摘要: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政治部主任鲍先志迎上去,帽檐上挂着水珠。许世友握着罗荣桓略显冰凉的手,开门见山:“司令员的体力透支大,干部一个月才三十一斤粮,这仗不好打啊!”罗荣桓点头,咳得肩膀直抖,却仍拿出小本子记录。
1961年2月4日凌晨,浦口码头暗灯摇晃,江风呜咽。刚靠岸的绿皮车厢里,罗荣桓扶着座椅慢慢起身——医生前晚再三叮嘱别劳累,可他非要下去看部队的炊事棚。
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政治部主任鲍先志迎上去,帽檐上挂着水珠。许世友握着罗荣桓略显冰凉的手,开门见山:“司令员的体力透支大,干部一个月才三十一斤粮,这仗不好打啊!”罗荣桓点头,咳得肩膀直抖,却仍拿出小本子记录。
上船轮渡时,贺龙望见他脸色惨白,压低嗓子:“老罗,这趟要是不急,你就在车上歇。”罗荣桓摆手,“毛主席让我们摸清底数,我不亲眼看看,心里不踏实。”一句话说完,他用帽檐挡住额头细密的汗。
抵达军区后,三人先钻进警卫连简易食堂:大锅里稀粥正冒泡,几滴菜油在水面打转。许世友把勺子往锅里一插:“干部体力一天比一天掉,我担心塌架。”罗荣桓眉头紧锁,突然直起腰,语气很硬:“伙食是战斗力的一部分,半点不能含糊。”
贺龙跟着补一句:“现在国家困难,可军队不能瘦成纸。”他拍着许世友的肩膀,“自力更生的法子好,但中央也要想主意。”短短几分钟,三人把“减员、掉膘、心理波动”一项项敲成笔记。
有意思的是,许世友报告完并没急着请示经费,而是先请罗、贺两位元帅在训练场转一圈。雪泥里,士兵顶风匍匐,喘得像拉风箱。罗荣桓看了一会儿,突问:“大家怎么看待暂时的苦?”连队指导员回答得干脆:“听毛主席的,咬牙顶。”罗荣桓轻轻“嗯”了一声,眼里掠过一丝欣慰。
就在南京忙碌的当口,往事也随寒潮涌上心头。1927年秋收起义失败时,罗荣桓追着逃兵谈话的身影,毛泽东看得真切;1929年龙岩会议,他顶着压力维护“党指挥枪”;1932年宁都,被撤职也未改口风。历次拂袖与坚守,在这一刻凝成一句话:原则可以谈,底线绝不让。
说到这层关系,许世友心里门儿清。吃完工作午餐,他跟陪同参谋小声嘀咕:“老罗是真把军队当命根子,毛主席说东,他绝不往西。”随即又转向罗荣桓,“首长放心,南京军区跟中央一个步调,我许世友坚决跟随毛主席走!”
下午总结会上,罗荣桓勉力站着,把调查要点分成四句——“统计、对照、剖析、整改”。他说,报告近期直送总政,总政整理后通报全军,“让兄弟军区对着镜子自查,别等身体垮了才找病因。”说罢,额头豆大汗珠滚落,贺龙一把扶住,“差不多行了,别逞强。”罗荣桓摆手,依旧把纸张摁得笔直。
视察结束的第三天,他们赶去上海。罗荣桓夜里在住处两次虚脱,警卫急得要抬去医院,他却先让秘书把当天的情况电告北京:“江南部队能自给三成副食,但蛋白质仍不足,请酌情调运罐头。”这种执拗,把同行卫生员看得直摇头。
5月回到京城,他咳血次数明显增多。毛主席得知状况,严令北京医院“不许打报告,直接把人抬进去”。病床前,他仍操心总政文件,护士关灯前,他常念叨:“还有几个军区数据不全,可别耽误。”
1963年9月28日,罗荣桓再度入院,肾功能急转直下。贺龙撑着拳头守在床边,低声说:“部队情况好转,你该放心了。”罗荣桓微微点头,“胜败乃常事,可军心不能乱。”10月后,他多次昏迷,苏醒时第一句话始终是:“总政材料汇齐了没?”
12月16日14时37分,心电图定格。聂荣臻赶到门口,沉声道:“罗帅走得太匆忙。”晚上,中南海会议室灯光昏黄,毛主席得知噩耗,扶桌而立,口中一字一顿:“他是对党最讲原则的人。”随后,众人肃立默哀,空气里的悲恸压得人透不过气。
三天后,遗体告别仪式举行。许世友整理衣襟,行军礼,眼圈发红却没落一滴泪,“首长走好,南京部队一定把自己养壮,打起仗来一枪一个准。”没人回应,他回到队列里,掌心指甲印深深陷入肉里。
罗荣桓一生简单的执念,到头来只是“跟着毛主席走”七个字,听上去质朴,做起来却要扛半个世纪的风雨。许世友在日记里写下:“老罗只讲原则,不看脸色。这种人,世上再难找第二个。”
来源:搜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