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警方要求医生立马查格莱特是否对不上账,很快就查到前天下午那个时段有一个患者前往西药房取格莱特片剂,一共开了二十一片,也就是一周的量。如果郝医生的判断准确无误的话,那么这个患者取回家的药片应该只有二十片。要确认这一点,就必须迅速找到这个患者,后
书接上回。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警方要求医生立马查格莱特是否对不上账,很快就查到前天下午那个时段有一个患者前往西药房取格莱特片剂,一共开了二十一片,也就是一周的量。如果郝医生的判断准确无误的话,那么这个患者取回家的药片应该只有二十片。要确认这一点,就必须迅速找到这个患者,后来找到这个患者,一查他从医院取来的格莱特药片,果然少了一片,不过他自己还没发觉,如此一来,药剂师谭相的嫌疑被排除了,而线索也就此断了。
1951年10月19日,星期五,也就是命案发生后的第十一天。
当日上午,专案组在市立医院的小会议室再次举行案情分析会,会议就讨论一个问题,如果贾典珉确实是朱传瑞所害。那么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二人根本就是素不相识。一个人要对另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听说过的陌生人下手,那肯定是需要一个动机的。而就在头一天晚上在排除谭相的嫌疑后,专案组派警察前往朱传瑞的住所搜查并询问其家属,但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贾典珉是山东诸城人,可他之前从未来过青岛,这次途经青岛是他第一次到青岛,他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姑夫柏新仁。所以,专案组找不到任何朱传瑞要谋害贾典珉的动机。接着,大家又在讨论一个问题,朱传瑞为何一反常态主动替赵婵娟代班,此时有人提议,要不把医院保卫科长老程请来问问,人家是医院的人,熟悉情况。钱运闻表示同意。
当时市立医院保卫科一共也就四个人,除了科长老程、内勤小曾,还有两个科员小姜、小颜。不大一会四个人都来到会议室,在听完专案组的问询后,老程提出一个观点,意思是,可能是朱传瑞看上了赵婵娟,意欲对其图谋不轨。几个警察对此表示怀疑,因为当时医院上学都表示,朱传瑞生活作风很严肃的人,从来不跟女医生女护士有私下交往。可老程表示,他的这种行为其实就是“啰唆”,但不是言语上的“啰唆”,而是行为上的“啰唆”。
经老程这么一说,大家想想似乎确实是这样。一个人平时一直循规蹈矩的,突然间做出了一桩反常的事儿,肯定是有特殊动机的。朱传瑞的动机是什么,要知道,赵婵娟可是医院第一美女啊,难朱传瑞真的意图对赵婵娟图谋不轨。
于是,钱运闻就就对警察小唐、胡敬奎说:“你二人负责是调查护士那一块儿的,跟赵婵娟也聊过,赵婵娟和她的同事对朱传瑞有怎样的看法。小唐、胡敬奎他们从侧面了解后得知,护士对朱传瑞印象不错,没有对她们有什么意外的行为举止。
警察老许在此时此时提醒道:“朱传瑞日常行为有没有什么异常,即使口头上不说,有没有其他的方式来表达,比如没事时随便抓张白纸在上面划拉些什么之类的。”
老许这一句话可谓是一语提醒梦中人,了保卫科内勤小曾就说:“警察同志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来”。
小曾回忆道她以前偶然目睹的一幕,那时她还是当化验员的时候,朱传瑞给化验室打电话索要他诊治的—个病人的血液化验数据,化验结果出来后,小曾正好要去财务科办事,就顺道把化验单给朱传瑞送去。
当时快中午了,小曾在朱传瑞在办公室伏在写字台上在一个硬皮本子上写东西,小曾老远就看见在本子上每隔数行就空一行,下一行则是中间有间隔的寥寥几个字。她一看这个格式马上断定朱医生在写日记。朱传瑞见她进去,就把本子合上,放进抽斗里,随手锁上。现在小曾回想起那一段,就和警察说了一说。
小曾提供的情况引起了警察的重视,因为当时搜查的时候只是朱传瑞的住所,并没查看他的办公室,于是就决定派人去看一下。查看的结果显示,果然在抽屉里发现了日记本。拿到会议室后,大家都围过来急着想翻阅。那时办案还没有明确要注意保护当事人的隐私权的说法,可专案组组长钱运闻却是有这个意识的,他让人把说这个本子交给老李,由老李审查一下,如果有什么发现大家再调查。
就这样,副组长及军方代表李朝诚就待在保卫科的—个空屋里查看朱传瑞的日记。两个多小时之后,大家重新聚到一起开会,日记本已经由李朝诚转交给了钱运闻。钱运闻把日记本放在桌上,钱运闻表示,朱传瑞对赵婵娟确实有那个意思,这个本子中夹了纸条的页码上有明确表露,觊觎着漂亮的赵婵娟,只是缺乏向赵婵娟展开攻势的勇气。而赵婵娟的幼子患病后,他认为机会来了,就策划夜班时“做好人”,以博取她的好感。这实际上就是朱传瑞一反常态对待赵婵娟的动机。
专案组成员轮流翻阅后也认可了此事,但朱传瑞的疑点基本可以排除了。案组认为朱传瑞与贾典珉的被害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决定放弃对其的调查。
专案组从医院撤回,返回驻地小洋楼继续开会研究侦查。有人提出,是否可以先汇总一下所有的信息,再沿着信息猜测案犯谋害贾典珉的理由,说白了就是分析作案动机,一般说来,谋杀案的动机,大抵离不开仇杀、情杀、财杀,以及政治谋杀。专案组于是针对被害人的情况逐一进行分析:
仇杀的可能性没有,贾典珉在诸城老家生活到1944年,十九岁时参军,在老家期间一向安分守己,没有结下什么需要用谋取性命了结的怨仇了,父母长辈也一辈子没离开过家乡,也不存在把长辈的仇放到小辈身上来报复的可能。贾典珉参军后在部队从事的是情报分析工作,并不是在作战一线,所以也不可能跟敌方结下梁子。
再说情杀,贾典珉这辈子还没接触过爱情,从未跟任何一位女性有过单独接触过,情杀根本就不存在。
然后是财杀,部队当时实行的是供给制。贾典珉虽然副营职军官,但每月发给的零花钱跟普通战士相差无几,他自己连块旧怀表都没有。这次回乡探亲也仅仅往返路费,况且,而这点路费在其死后一分没少地在衣袋里放着。如果说案犯想通过杀人劫财来致富,那他绝不会盯上贾典珉这么一个作案对象。他那支压满了子弹的左轮手枪还好好地压在枕头下面,因此杀人抢枪的推测也不成立。
上述几种作案动机都给排除了,剩下的就只有往政治谋杀上去考虑了。鉴于死者的特殊身份,与政治谋杀倒是沾得上边的。如此这一梳理,这起谋杀案似乎就跟敌特分子有关了。专案组于是决定,对之前已经排出的所有有条件作案的人员进行政治历史方面的外围调查。
第二天,由市公安局社会处查到的一个特殊情况,证实了专案组关于贾典珉之死可能系政治谋杀的估断,也就是贾典珉被害后的次日的10月10日凌晨两点二十六分,市局社会处的技侦人员在夜间例行侦测时,发现市北区有敌特无线电台拍发密码电报。侦测室截获了这条电报却无法破译该电报的内容。
两天后,市局把截获的密码电报报送山东省公安厅,省厅又请华东军政委员会公安部协助破译,华东公安部历时几天的破译,终于在10月20日成功破译了密电。这份密电是潜伏于青岛的某个特务组织向位于台湾或者香港的特务机构发送的报告:“已于昨晚(指10月8日夜至10月9日凌晨)成功实施前报之计划,共军华东军区松江军分区军官贾典珉业已毒毙。
如此一来,这起命案的性质就清楚了,乃是一起敌特分子实施的反革命谋杀案。青岛市公安局领责令专案组迅速破获案件,并对专案组进行了以下调整:原专案组成员老许、小唐、小穆三人退出专案组,由市局社会处情报员周碓生、洪满囤、曹秀峰进入专案组,专案组组长一正二副,分别由钱运闻、李朝诚和新调入的周碓生担任。
10月22日,调整后的专案组举行首次案情分析会,专案组成员对破译的密电进行分析,大家认为从密电内容来看,杀害贾典珉是敌特分子无疑,而之前就进行了策划,这说明此事是台湾特务机构的一次蓄谋命案。密电的最大信息证明:敌特分子对被害人的姓名、身份很清楚。这就说明一个必然的可能:早在贾典珉决定探亲并定下途经青岛的交通路线时,敌特分子就掌握了这一信息,所以也就有了制订谋杀计划并上报台湾特务机关的行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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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清水空流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