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和小三抱着满月儿子去门口迎宾,看见妻子在门口,他如遭雷击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5 10:11 1

摘要:现在,它已经长得很高了,树冠浓密,把夏天的阳光筛成一片片晃动的碎金,洒在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草坪上。

“你今天,回来吃饭吗?”

我举着电话,看着窗外那棵我们刚搬来时一起种下的香樟树。

现在,它已经长得很高了,树冠浓密,把夏天的阳光筛成一片片晃动的碎金,洒在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草坪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背景音很嘈杂,有女人的笑声,还有杯盘碰撞的清脆声响。

“有个重要的应酬,推不掉。”谢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远,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歉意。

“知道了。”我轻声说,“那你少喝点酒。”

“嗯,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电话挂断了。

听筒里传来忙音,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夏蝉,在空旷的客厅里嗡嗡作响。

我放下手机,继续修剪手里的那盆兰花。花是君子兰,叶片肥厚,脉络清晰,是我从花卉市场一株株挑回来的。谢忱不喜欢这些,他说打理它们太费时间,不如直接让家政公司每周送新鲜的切花来。

他说,我们的时间,应该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可什么才算有价值呢?

我环顾这栋房子。

它很大,上下三层,带着一个独立的庭院。每一个角落,从墙体的颜色到地砖的纹路,都是我亲手画的图纸。我曾经是一名建筑设计师,拿过一些小奖,对空间和光线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

为了他,我放下了我的画笔和图纸,专心做起了谢太太。

朋友们都说我嫁得好。谢忱白手起家,短短十年,公司就做到了行业前列。他英俊,大方,对我更是没话说。物质上,我从没受过一点委屈。

这栋房子,就是他送给我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他说,这是我们的家,一个坚固的、永远的港湾。

我曾经也这么以为。

只是这港湾,渐渐变得越来越空旷,越来越安静。

安静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在空荡荡的胸膛里。

我把剪下来的枯叶放进垃圾桶,洗了洗手,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处的地平线,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谢忱的公司越做越大,应酬也越来越多。从一周两三次,到一周五六次。有时候,他出差一去就是半个月,回来时,总是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淡淡的古龙水香。

我们之间的对话,也渐渐变得像今天这样,简短,客气,带着一种疏离的礼貌。

我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成功的男人都这样。事业到了他那个份上,身不由己。

我应该理解他,支持他,做好他背后的女人。

我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抱枕是米白色的,棉麻质地,是我从一家手工小店淘来的。我喜欢这种天然的、带着一点粗糙的触感。

而谢忱喜欢真皮沙发,冰冷,光滑,像他现在给我的感觉。

我打开电视,屏幕上正播着一部都市情感剧。女主角正声嘶力竭地质问男主角为什么不爱她了。

我换了个台。

太吵了。

家里的阿姨做好了晚饭,四菜一汤,摆在长长的餐桌上。她知道我的口味,做的都是我爱吃的。

“太太,您趁热吃吧。”

“好,你先下班吧,王姨。”

王姨走后,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水晶吊灯的光芒很亮,照得每一只碗碟都泛着光。

我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汤。

晚上十点,我接到了闺蜜赵婧的电话。她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曾经的同事,现在在一家知名的建筑事务所做首席设计师。

“晚晚,睡了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

“还没,在看书。”我翻了一页手里的设计杂志,上面的新锐作品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我……我今天,在妇幼保健院,好像看到谢忱了。”

我的手指停在了书页上。那是一张介绍北欧极简风格的图片,线条干净利落,色调清冷。

“你看错了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晚上有应酬。”

“可能吧……”赵婧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但他扶着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肚子挺明显的。”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晚晚,我不是想挑拨什么,我就是……”

“我知道,”我打断她,“谢谢你,阿婧。可能真的是看错了,或者是在帮朋友吧。”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异常冷静的声调说着这些话,冷静得像是在分析一张建筑图纸的结构是否合理。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很久没有动。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我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赵婧的话。“妇幼保健院”,“年轻姑娘”,“肚子挺明显的”。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像一把锋利的凿子,在我精心维护的“稳定假象”上,凿开了一道裂缝。

我站起身,走到书房。

谢忱的书房占据了二楼最好的位置,朝南,带一个大阳台。里面的装修是他喜欢的风格,深色实木,真皮座椅,沉稳,大气。

我很少进来。这是他的领地。

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上面很整洁,文件分门别类地放着。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随手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和皮夹上。

我犹豫了很久。

我告诉自己,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我不应该怀疑他。

可是,赵婧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那个皮夹。

皮夹是意大利一个手工牌子,我送他的结婚纪念日礼物。皮质已经用得很光滑,带着熟悉的、属于他的味道。

我打开皮夹,里面有几张银行卡,一些现金,还有一张我们的合影。

照片是几年前在海边拍的,我靠在他怀里,笑得很开心。阳光下,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

我把照片抽出来,照片后面,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票。

是一张私立妇产医院的缴费单。

日期是三个月前。

缴费项目是:早孕期建档套餐。

缴费人签名那一栏,龙飞凤舞地签着两个字:谢忱。

我的手开始发抖,那张薄薄的纸,此刻却重得像一块铅。

我把缴费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原处,再把照片插回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走出书房,脚步有些虚浮。

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原来,那些我努力说服自己去理解的“身不由己”,那些我以为是成功代价的“聚少离多”,背后藏着这样一个秘密。

我没有哭。

眼泪在这个时候,显得很多余。

我的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开始疯狂地搜集和分析。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个女孩是谁?

他们到了哪一步?

“肚子挺明显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我曾经也满怀期待地,有过那样一个肚子。

那是我们结婚第三年。我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我转了好几圈。

他说,晚晚,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那段时间,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他学着给我煲汤,陪我散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和我肚子里那个小小的生命。

可是,在三个月的时候,我毫无征兆地流产了。

医生说,是我身体的原因,底子太弱,不容易坐胎。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怀上过。

我们去看过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

渐渐地,他不再提孩子的事了。我也默契地不再提。

我以为,我们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以为,有没有孩子,并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第二天早上,谢忱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里喝水。

他看起来很疲惫,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也有些皱。

“怎么起这么早?”他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

“睡不着。”我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但他掩饰得很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昨晚喝多了点,头有点疼。”他一边说,一边揉着太阳穴,走到我身边坐下。

他身上有酒味,还混杂着一种陌生的、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很清甜的味道,不是我用的那种木质香调。

“我给你煮碗醒酒汤吧。”我站起身。

“不用了,太麻烦了。”他拉住我的手,“我上去冲个澡,再睡一会儿。”

他的手掌很温暖,干燥。曾经,这双手能精准地画出复杂的建筑线条,也能在我生病时,温柔地抚摸我的额头。

现在,这双手也曾抚摸过另一个女人,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我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忽然觉得很陌生。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个潜伏的侦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一切。

他的手机换了密码。

他接电话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走到阳台或者书房。

他的车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粉色的卡通挂件。

他开始频繁地“出差”,有时候甚至连行李都不收拾,只说去邻市开个会,当天回来。

我没有质问他。

在没有掌握全部的“证据”之前,我不想摊牌。

我怕一旦摊牌,连这层薄如蝉翼的“稳定假象”都维持不住。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听着身边他平稳的呼吸声。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我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守着这个华丽的空壳,做一辈子光鲜亮丽的谢太太。

可是,我做不到。

我是林晚。我设计的建筑,地基必须稳固,结构必须清晰。我的人生,也一样。

我不能容忍我的婚姻,建立在谎言和欺骗的沙土之上。

我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找了一个私家侦探。

把谢忱的照片和车牌号发过去的时候,我的手指是冰凉的。

我觉得自己很可悲。曾经最亲密无间的人,如今却需要用这种方式去了解他的生活。

等待消息的那几天,我度日如年。

我开始重新拿起画笔,在画纸上涂抹。但画出来的线条,总是杂乱无章,毫无逻辑。

我的心乱了,手也跟着乱了。

一周后,侦探给了我回复。

一个文件袋,很厚。

我约他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我没有在家里拆开它。我不想让那些东西,玷污了我亲手设计的房子。

文件袋里是大量的照片和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

照片上的女主角,很年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相清秀,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叫苏晴,是谢忱公司新招的行政助理。

照片里,谢忱陪她去产检,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路。

他给她买她喜欢吃的甜点,在路边,旁若无人地喂她。

他带她去逛母婴店,耐心地挑选婴儿床和衣服。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满足。

还有他们住的那个公寓。

那是我设计的第一个楼盘项目。我还记得,当时为了那个项目,我熬了多少个通宵。

谢忱说,等我们老了,就去买一套那样的小户型,两个人住,刚刚好。

现在,他带着另一个女人,住进了我们曾经的“梦想”里。

报告的最后一页,是一张B超单的复印件。

上面写着:孕32周,男性胎儿。

儿子。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满足。

我拿着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看。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一点点变冷,变硬。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只觉得一片茫然。

原来,我经营了十年的婚姻,我付出了整个青春和事业的爱情,在他眼里,竟然抵不过一个“儿子”。

这听起来,多么像一个老掉牙的笑话。

我把文件袋收好,付了钱,走出咖啡馆。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

我该怎么办?

冲到他公司,把这些照片甩在他脸上?

还是去那个公寓,和那个叫苏晴的女孩当面对质?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只觉得无比的狼狈和难堪。

我不能把自己变得那么面目可憎。

我回到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是谢忱的书房,是我自己的。

那个小小的,被我遗忘了很久的角落。

里面堆满了我的专业书籍,画过的图纸,还有各种设计模型。

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我拿起一块抹布,一点一点,把它们擦拭干净。

我看着那些曾经让我充满激情的图纸,那些代表着我价值和梦想的东西,忽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可是,眼泪还是没有掉下来。

我给律师打了电话,咨询了离婚财产分割的问题。

律师告诉我,谢忱在婚内出轨,并且有了非婚生子,我是过错方,在财产分割上,我可以要求他进行赔偿。

他的公司,是在我们婚后创办并发展起来的,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如果离婚,我有权分走一半。

这意味着,他辛苦打拼了十年的商业帝国,将要分崩离析。

我挂了电话,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毁掉他,似乎并不能让我好过一点。

因为那个帝国里,也有我的心血。

公司初创时,为了拉投资,我陪他喝过多少酒。

为了一个项目,我陪他熬过多少夜。

公司的logo,第一间办公室的设计,都是我亲手做的。

我怎么忍心,亲手毁掉它?

我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和谢忱分房睡。

我以睡眠不好为由,搬到了客房。

他没有反对,只是嘱咐我记得吃安眠药。

他大概以为,我只是更年期提前,情绪不稳定。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抱过他,没有在他出门前,为他整理领带了。

他太忙了。

忙着照顾他的新家庭,和他即将出世的儿子。

有时候,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平静的脸,都觉得陌生。

我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也许,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这种感觉吧。

一个月后,苏晴生了。

是个男孩,七斤六两,很健康。

这个消息,不是谢忱告诉我的。是我从他一个远房亲戚的朋友圈里看到的。

那个亲戚发了一张婴儿的照片,配文是:恭喜大哥喜得贵子,谢家有后了!

下面一堆人点赞,留言。

“恭喜谢总!”

“什么时候喝满月酒啊?”

我看着那张粉嫩的小脸,和谢忱有几分相像的眉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不,或许他们也都知道我被蒙在鼓里。

他们只是在看我的笑话。

看我这个占着正妻位置,却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有多可悲。

我的手机响了。

是谢忱。

“晚晚,我这几天要去一趟香港,有个项目要谈,大概一周左右。”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

“好,注意安全。”我说。

去香港?

他是要去陪产吧。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守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然后听到母子平安后,长舒一口气的样子。

那个画面,我曾经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

主角,是我和他。

现在,女主角换人了。

我挂了电话,决定为自己做点什么。

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满月酒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地点定在谢忱自己投资的一家六星级酒店。

他包下了最大的宴会厅,据说要摆一百桌。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谢忱,有儿子了。

这是他人生中,最荣耀的时刻。

我的手机里,收到了好几条来自“朋友”的慰问信息。

“晚晚,你还好吗?”

“别想太多,男人都这样。”

“你打算怎么办?”

这些看似关切的问候,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窥探。

我一条都没有回。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日历,一天天划掉。

离满月酒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在衣帽间里,挑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

款式很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但剪裁极好,能衬出我依然纤细的腰身。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涂上正红色的口红。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很亮,很坚定。

出发前,我给赵婧打了个电话。

“阿婧,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联系一下你认识的那些媒体记者,尤其是财经版的。告诉他们,今晚,谢氏集团的谢总,在君悦酒店,有大新闻。”

赵婧在那边沉默了。

“晚晚,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确定。”

我不想回头了。

那条路,我已经走到头了。

君悦酒店门口,豪车云集。

门口巨大的电子屏上,滚动播放着“恭喜谢忱先生、苏晴女士喜得贵子”的字样。

生怕别人不知道,孩子的母亲,不是我林晚。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抬头看着那行刺眼的红字,心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门口的迎宾看到我,愣了一下。

他们都认识我。

“谢……谢太太?”

我朝他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所有人都带着得体的笑容,互相寒暄,恭维。

这是一场盛大的、心照不宣的狂欢。

我看到了谢忱的父母。他们坐在主桌,抱着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一直不喜欢我。因为我生不出儿子。

他们大概觉得,我早就该给这个“功臣”,让位了。

我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音乐声好像都停顿了一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惊讶,有同情,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不在乎。

我一步一步,朝着主桌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规律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谢忱的心上。

我看到他了。

他正和几个生意上的伙伴谈笑风生,手里端着一杯香槟。

当他转过头,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眼里的震惊、慌乱、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恐惧,像慢镜头一样,在我眼前清晰地播放。

他大概从没想过,我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在他人生最得意的顶点,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他身边的苏晴,那个年轻的女孩,也看到了我。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礼服,产后的身材还没完全恢复,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那光芒,在看到我之后,迅速黯淡了下去。

她下意识地,往谢忱身后躲了躲,抱着孩子的手,也收紧了。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三个人,等待着一场好戏。

一场原配手撕小三的,喜闻乐见的戏码。

我走到他们面前,站定。

我没有看那个女人,也没有看那个孩子。

我的目光,始终落在谢忱的脸上。

“谢忱,”我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我们谈谈吧。”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墙壁一样白。

“你……你怎么来了?”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淡淡地反问,“我还是谢太太,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和苏晴的脸上。

苏晴的脸色更白了,抱着孩子的手,微微发抖。

我看到谢忱的母亲,站了起来,想说什么。

被他父亲一把拉住了。

老头子比他儿子,沉得住气。

“晚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谢忱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们回家说,好不好?”

“回家?”我轻轻地笑了一下,“哪个家?是我设计的那个,还是你为她买的那个?”

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你……你都知道了?”

“你觉得呢?”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谢忱,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他不说话了。

周围的宾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甚至能听到不远处,有相机快门的声音。

赵婧办事,一向很利落。

“我今天来,不是来闹的。”我收回目光,环视了一圈,“我只是想来,当着大家的面,跟你做个了结。”

我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我把它放到谢忱面前的桌子上。

“财产方面,我咨询过律师了。你的公司,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分走一半。不过,我没那么做。”

谢忱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ato的松懈。

“公司的股份,我可以不要。但是,这栋房子,还有你名下所有的不动产,我要一半。另外,我要求一次性现金补偿,金额我已经写在上面了。”

我看到他拿起协议,翻看的手,在抖。

“林晚,你非要这样吗?”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感情?”我打断他,“在你决定找别人生孩子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就已经死了。”

“我不是……”他想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我懂。你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你的商业帝国,延续你谢家的香香火。而我,生不出来。所以,我就是那个,可以被牺牲掉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他的心上。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就是事实。

“所以,我成全你。”我继续说,“我放你自由,让你和你的儿子,你的爱人,一家团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我说完,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婴儿突然爆发的啼哭声。

还有相机快门,更加密集的“咔嚓”声。

我知道,明天,A市的财经版和娱乐版头条,都会是“谢氏集团总裁婚内出轨,满月酒原配上门送离婚协议”。

谢氏的股价,大概会跌得很惨。

这,就是他为他的选择,付出的代价。

走出酒店大门,外面的空气很凉。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一个背着沉重枷锁,行走了很多年的人,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重担。

赵婧的车,停在路边。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都办妥了?”她问。

“嗯。”

“想哭就哭出来吧。”她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摇了摇头。

“我不想哭。”

真的,一点都不想。

哀莫大于心死。当心已经死了,眼泪也就流干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搬出了那栋我亲手设计的房子。

我没有带走任何东西,除了我自己的书,和那些画稿。

我租了一个小公寓,在市中心,离赵婧的事务所很近。

公寓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把我的画板支在窗边,每天,阳光都会照在上面。

谢忱找过我很多次。

打电话,发信息,甚至跑到我的新住处楼下等我。

我一次都没有见他。

他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对不起”,“我是一时糊涂”,“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给我一个机会”。

这些话,听起来多么苍白无力。

一个在外面连孩子都有了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一时糊涂”?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因为有那些记者拍下的“证据”,和舆论的压力,谢忱不敢有任何异议。

他几乎是净身出户,才勉强保住了公司的控股权。

我拿到了一笔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但我没有选择就此躺平。

我用那笔钱,注册了自己的建筑设计工作室。

工作室的名字,就叫“林晚”。

我不想再依附于任何人,任何姓氏。

我就是我,林晚。

开业那天,只有赵婧一个人来捧场。

工作室很小,只有两个员工,一个是我,一个是新招的助理。

“晚晚,恭喜你。”赵婧抱着一盆巨大的绿萝,“祝你开业大吉,财源广进。”

“谢谢。”我笑着接过,“以后,就要靠你这个大设计师,多给我介绍点生意了。”

“没问题。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从头再来,很辛苦的。”

“想好了。”我看着窗外,阳光正好,“辛苦,但踏实。”

创业的艰难,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已经脱离这个行业太久了。

我的人脉,我的资源,几乎都归零了。

我只能从最小的单子做起。

一个十几平米的咖啡馆角落改造,一个几十平米的小服装店设计。

我每天带着助理,跑工地,量尺寸,和施工队沟通。

夏天,工地上又闷又热,汗水湿透了我的衣服。

冬天,北风呼呼地刮,我的手和脸,都冻得通红。

很累,真的很累。

有时候,深夜一个人改图纸,改到眼睛都花了,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我明明可以拿着那笔钱,去环游世界,去享受人生。

可是,每当看到自己的设计,从一张张图纸,变成一个真实的空间,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那是我存在的价值。

是我亲手,为自己建造的,一个坚固的,不会背叛我的港湾。

一年后,我的工作室渐渐有了起色。

我设计的一个小众书店,在网上火了,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设计奖。

开始有更多的客户,慕名而来。

工作室也从两个人,变成了十个人。

我搬到了一个更大的办公室,就在CBD的核心地段。

从我的办公室窗户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谢氏集团那栋标志性的双子塔大楼。

有时候,我会站在窗前,看着那栋楼,心里很平静。

那里,有我的过去。

但我的未来,在这里。

我听说,谢忱和苏晴,最终还是结婚了。

婚礼办得很低调。

据说,谢家的长辈,对苏晴并不满意。

他们觉得,是这个女人,毁了谢家的名声,让谢氏集团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而谢忱,在经历了那场风波后,元气大伤。

公司的好几个大项目,都黄了。股价也一直萎靡不振。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谢总了。

他变得沉默,苍老了许多。

这些,都是赵婧告诉我的。

我很少主动去打听他的消息。

他的世界,已经与我无关。

有一天,我在参加一个行业峰会的时候,又见到了他。

他也看到我了。

他站在人群的那一端,远远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懊悔,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落寞。

我只是朝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了身,和身边的客户继续交谈。

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意识到,我已经放下了。

不是原谅,只是放下了。

我不再恨他。

甚至,我还要感谢他。

感谢他,用最残酷的方式,让我认清了现实。

感谢他,让我从那个华丽的牢笼里,走了出来。

感谢他,让我找回了,那个曾经丢失的自己。

峰会结束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谢忱。

“晚晚,我们能见一面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卑微。

我沉默了片刻,说:“好。”

我们约在了一家茶馆。

还是他。

两年不见,他瘦了很多,眼角的皱纹也深了。

他不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谢总。

更像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普通中年男人。

“你……过得好吗?”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挺好的。”我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呢?”

他苦笑了一下。

“不好。”

他告诉我,他和苏晴的生活,一地鸡毛。

苏晴年纪小,不懂事,每天只会逛街,购物,和朋友攀比。

孩子也很闹,整天哭。

家里被搞得乱七八糟。

他的父母,天天数落她。

她也天天跟他吵。

“我有时候觉得,我快被他们烦死了。”他说,“我才发现,原来,家里干干净净,安安静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他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怀念。

“晚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我真的……很想你。”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该为了一个儿子,就昏了头。”他痛苦地抓了抓头发,“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没有如果。”我平静地说。

“我知道。”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只是……只是想告诉你,我后悔了。”

“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谢忱,你知道吗?我曾经也幻想过,有一天,你会像现在这样,坐在我面前,跟我说你后悔了。我以为,我会觉得很痛快。”

“但是现在,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的生活,过得好与不好,都与我无关了。”

“我今天来见你,只是想给我们的过去,画上一个真正的句号。”

我说完,站起身。

“茶喝完了,我该走了。我还有个项目要赶。”

他猛地抬起头,想拉住我。

“晚晚……”

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谢先生,”我看着他,微微一笑,“祝你,生活愉快。”

说完,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馆。

外面,阳光灿烂。

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的助理。

“林总,甲方对我们新出的方案非常满意!他们想约您,明天下午开个会,敲定最后的细节。”

“好,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湛蓝,高远,没有一丝云彩。

我知道,我的人生,也一样。

从此以后,海阔天空。

来源:微笑的柑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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