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儿子他爸骨灰都扬了,五年后,身价上亿的前夫却堵门要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3 07:11 1

摘要:周辞找到我时,我正在给我儿子孟星,讲他那个死了五年的爸爸的故事。

周辞找到我时,我正在给我儿子孟星,讲他那个死了五年的爸爸的故事。

“你爸爸呀,”我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南瓜粥,吹凉,“他是一个很厉害的英雄,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变成天上的星星了。”

孟星仰着圆滚滚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是那颗最亮的吗?”

“对,最亮的那颗。”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突兀又急切。

我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会是谁?我住的这个江南小镇,邻里之间串门从不按铃,都是在门口喊一嗓子。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形挺拔,那张刻在我骨子里的脸,在看清我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五年了,周辞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眉眼间的青涩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郁的、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像是怕我跑了。

“孟晚。”他开口,声音比五年前哑了许多,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平静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问路的陌生人,语气疏离:“你找谁?”

周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身侧的手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孟晚,别装了。我找了你五年。”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准备关门。

一只手用力地抵住了门板,力道大得惊人。“里面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嘴角的笑意淡去,眼神冷了下来:“我儿子姓孟,他爸爸五年前就死了,死得很彻底,骨灰都扬了。”

“你!”周辞被我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猩红。

屋里的孟星听到争吵,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抱住我的腿,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门口的男人。

“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呀?”

当周辞的目光落在孟星那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那是一种混杂着狂喜、痛苦、悔恨的复杂神情。

他蹲下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你叫……孟星?”

孟星怯生生地躲到我身后。

我把他护得更紧,冷冷地对周-辞说:“周总,大驾光D临我这小破地方,有什么指教?如果是为了叙旧,那不必了。我跟你不熟。”

周辞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不再伪装,露出了商人本性的冷酷和强势:“孟晚,跟我回去。别逼我用强的。”

我笑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回去?回哪儿去?回你和白家千金的婚房里,给你儿子当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

“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周辞急切地解释,“我找了你五年,我……”

“你找我,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你那位未婚妻生不了,你需要一个继承人?”我打断他,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周辞,收起你那套吧。你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

五年前你选了滔天富贵,放弃了我。五年后你功成名就,又想回来捡起被你丢掉的垃圾?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抱着孟星,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他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周辞没有走。

他就守在我的小院门口,从白天到黑夜。小镇很小,很快就传开了,说我一个单亲妈妈,被一个开着豪车的有钱男人堵门了。

邻居张婶过来敲门,忧心忡忡地问我:“小晚,那人是谁啊?看着不像好人,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张婶,一个……追债的。我能处理。”

我处理的方式就是无视。

我照常送孟星去幼儿园,照常去我的陶艺工作室上班。周辞的车就跟在我那辆小电驴后面,不远不近。他大概以为用这种方式能逼我就范,但他不了解现在的我。

这五年,我早就不是那个会因为他一句话就心跳加速,会因为他一个皱眉就彻夜难眠的孟晚了。

那个孟晚,在他让我打掉孩子,去娶白家千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周五,幼儿园办亲子运动会。我特意请了假。

孟星兴奋了一整晚,抱着我给他做的小恐龙玩偶,叽叽喳喳地说着要在两人三脚项目里拿第一名。

第二天,我牵着他到幼儿园操场时,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周辞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穿了套休闲服,或许是想让自己显得亲和一些,但那浑身迫人的气场却丝毫未减。他站在一群穿着卡通T恤的爸爸中间,鹤立鸡鸡,引得不少妈妈侧目。

他直直地朝我们走来。

孟星的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声音冰冷。

“我是孟星的父亲,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周辞的目光越过我,落在孟星身上,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星星,我是爸爸。”

孟星眨了眨大眼睛,奶声奶气却很清晰地说:“我爸爸是天上的星星,你不是。”

周辞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我心里有点想笑,又有点心酸。这是我教他的,却也成了保护我们母子最坚固的盾牌。

“周辞,你闹够了没有?”我把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这是我儿子的幼儿园,你非要在这里闹得人尽皆知,让他以后被同学指指点点吗?”

“我只是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他眼圈泛红,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晚晚,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星星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完整的家?”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讽刺至极,“五年前,你亲手打碎了这个家。现在你想拼起来?周辞,你看看你周围,这里每一个父亲,或许没你富有,没你权势滔天,但他们都选择陪在自己孩子身边。而你呢?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白家的订婚宴上,在跟别的女人觥筹交错,在为你的商业帝国铺路!”

这些话,我没说出口,但我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辞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运动会开始了,我没再理他,牵着孟星去参加项目。两人三脚的时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黏在我们身上。

孟星很争气,我们拿了第二名,得了一朵小红花。他高兴地把小红花别在我胸口,踮起脚亲了我一下:“妈妈最棒!”

我抱着他,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周辞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像一尊被世界遗弃的雕像。那一刻,我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可那又与我何干呢?

我的心,早在五年前那个大雨倾盆的夜里,就已经死了。

那天晚上,我刚拿到孕检单,B超图上那个小小的生命迹象让我欣喜若狂。我等了周辞一整晚,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他。

他回来的时候,带着满身的酒气和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

他没有看我准备的烛光晚餐,也没有看我手里的孕检单,只是疲惫地扯了扯领带,对我说:“晚晚,我们分手吧。”

我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熬过了毕业季,熬过了最穷困潦倒的日子。他的公司刚步入正轨,我们的未来一片光明,他却要跟我分手。

“为什么?”我问。

他没有看我,只是盯着窗外的暴雨,声音冷得像冰:“我要和白露订婚了。她爸爸能给我想要的资源,有了白家,我的公司能少奋斗二十年。”

我的手脚一瞬间冰凉,手里的孕检单薄薄一片,却重如千斤。

我颤抖着把它递到他面前:“周辞,你看……我们有孩子了。”

他终于看了过来,目光落在B超图上,没有我预想中的惊喜,只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更深的决绝。

“打掉。”

他吐出两个字,像两把淬了毒的刀,瞬间将我凌迟。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把孩子打掉。”他抬起头,眼神冷酷得让我陌生,“孟晚,别这么天真。这个孩子现在只会是我的绊脚石。我不能让白家知道他的存在。”

“绊脚石……”我喃喃自语,眼泪终于决堤,“周辞,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能……”

“一个还没成型的胚胎而已。”他打断我,语气里满是不耐,“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们好聚好散。”

那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恶心。

我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平静地收回孕检单,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我就从我们的出租屋里搬走了。我带走了我所有的东西,也带走了我腹中那个被他称为“绊脚石”的小生命。

我用他留下的那张卡,买了一张去南方的火车票。然后,我把卡剪碎,扔进了垃圾桶。

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周辞,永不相见。”

后来我听说,我离开后不久,我租住的那栋老式居民楼发生了火灾。他或许以为我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又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死活。

毕竟,我这个“绊脚石”,终于被彻底清除了。

他可以毫无负担地,去当他的白家快婿,去走他的康庄大道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又被我强行压下。

运动会结束后,我带着孟星回家。周辞的车依旧跟在后面。

到家门口,他拦住了我。

“晚晚,我们谈谈。”他看起来很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为了儿子,算我求你。”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当年那个高高在上,说孩子是绊脚石的男人,如今却为了儿子低声下气。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让孟星先进屋自己玩,然后关上院门,和他隔着一道栅栏对峙。

“你想谈什么?”

“我知道我错了。”他开口,声音沙哑,“当年……是我混蛋。我被名利冲昏了头,我……”

“所以呢?”我冷漠地打断他,“你想说你后悔了?”

他用力点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后悔,我每天都在后悔。我和白露的婚约早就解除了,在我以为你死了之后。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找你。晚晚,我把公司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以为我拥有一切,可我回头才发现,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里的痛苦不似作伪。

如果是在五年前,我或许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现在,我只觉得吵闹。

“周辞,你的后悔,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平静地看着他,“你后悔,是因为你现在什么都有了,所以才想起当初被你抛弃的东西,想弥补一下自己的遗憾,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混蛋。”

“不是的!”他激动地反驳,“我是真的爱你!”

“爱?”我笑了,“你爱我,所以让我打掉孩子?你爱我,所以选择了一个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的女人?周辞,别侮辱爱这个字了。”

“我需要你的原谅,更需要星星。他是我的儿子,他不能没有父亲。”

“他有父亲,只是死了。而且,他过得很好。”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他,“没有你,我们母子过得很好。所以,请你离开我的生活,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说完,我转身就走。

“孟晚!”他在身后嘶吼,“你非要这么绝情吗?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要剥夺我当父亲的权利吗?我可以给星星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这些你给不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悲悯。

“周辞,你还是不懂。你以为最好的,不过是用钱堆砌起来的。但星星需要的,是陪伴,是爱。这些,我一个人就能给。至于你……”

我顿了顿,说出了最残忍的话:“你在他的人生里,已经出局了。”

周辞没有善罢甘休。

他开始用他最擅长的方式——钱,来渗透我的生活。

他买下了我隔壁的院子,叮叮当当地开始装修,动静大得整个巷子都能听见。

他匿名给孟星的幼儿园捐了一座全新的游乐场,所有的滑梯和秋千都是孟星最喜欢的恐龙造型。园长高兴地给我打电话,说多亏了孟星,让全园的小朋友都有了新玩具。

他甚至查到了我开的陶艺工作室,直接派人送来了一整套最顶级的拉坯机和窑炉,价值不菲。

我让工作室的伙计把东西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至于幼儿园的游乐场,我没办法拆掉,只能在心里告诫自己,那是他为自己的良心买单,与我无关。

他以为这样就能弥补,就能让我动摇。

但他错了。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只会让我更加确定,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习惯了用钱解决一切,而我,早就在这五年粗茶淡饭的生活里,找到了内心的安宁。

周末,我带孟星去工作室玩泥巴。

林森也在。林森是我这家工作室的合伙人,也是我的邻居,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这几年,他帮了我很多。

“星星,今天想捏个什么?”林森笑着摸了摸孟星的头。

“我要捏一个霸王龙!”孟星举着小手,兴奋地说。

林森耐心地教他,一大一小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画面温暖又和谐。

我坐在旁边,安静地做着我的青瓷。

周辞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

他看到屋内的景象,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将孟星从林森身边拉开,抱进自己怀里。

孟星被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干什么!”我猛地站起来,怒视着他。

“我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们在干什么!”周辞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林森,“你是谁?凭什么碰我儿子?”

林森皱了皱眉,站起身,将我护在身后,语气不卑不亢:“先生,你吓到孩子了。”

“我儿子,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关你屁事!”周辞彻底失控了,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孟星哭得更厉害了,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妈妈,我怕……”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周辞的出现,打破了我好不容易为孟星建立起来的平静和安全感。

“周辞,你给我出去!”我指着门口,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不出去!”他固执地看着我,“孟晚,他是谁?你的新欢吗?我才离开你五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了下家,还让我儿子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所有恶毒的揣测。

整个工作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孟星小声的抽泣。

我看着周辞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手心火辣辣地疼,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第一,林森是我的朋友,我的合伙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请你放尊重一点。”

“第二,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人身自由,轮不到你这个前男友来指手画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永远不要再吓唬我儿子。否则,我跟你拼命。”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地扎在周辞心上。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大概从没想过,那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孟晚,会动手打他。

“好……好……”他连说了两个好,眼里的疯狂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孟晚,你够狠。”

他踉跄着退后两步,失魂落魄地走了。

他走后,林森递给我一杯温水:“没事吧?”

我摇摇头,蹲下身抱着孟-星,轻声安抚他:“星星不怕,妈妈在。”

孟星把小脸埋在我脖子里,闷闷地说:“妈妈,我讨厌那个叔叔。”

我摸着他的背,心里一片苦涩。

周辞,你看,这就是你所谓的“父爱”,你带给他的,只有恐惧和眼泪。

那次之后,周辞消停了几天。

我以为他终于想通了,准备放弃了。但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偏执。

他不再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而是换了一种更令人窒息的方式。

我的陶艺工作室,突然被税务、消防、工商轮番检查,挑出各种莫须有的毛病,勒令停业整顿。

我去找过相关部门,但所有人都对我避而不见,或者用一堆官话搪塞我。我心里清楚,这背后一定是周辞在搞鬼。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先摧毁你赖以生存的一切,让你走投无路,然后他再以上帝的姿态降临,逼你向他低头。

林森为这事跑前跑后,动用了不少关系,但都石沉大海。

“小晚,对不起,”他一脸歉疚,“看来对方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不怪你,林森。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连累了你。”工作室也有他一半的心血,现在说关就关了。

“别说傻话。”林森温和地笑笑,“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从头再来。”

看着林森的笑,我心里更加坚定了。我不能输,我不能让周辞得逞。我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孟星,为了林森这份信任。

我主动给周辞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能听到他那边有片刻的屏息,似乎带着一丝惊喜和期待。

“有事?”他故作镇定地问。

“是你做的,对不对?”我开门见山。

他沉默了几秒,算是默认了。“晚晚,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去,工作室可以立刻恢复营业,甚至,我可以给你开十家、一百家。”

“周辞,你觉得有意思吗?”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一个女人和孩子就范,这就是你现在的本事?”

“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我没有别的办法!”他在电话那头咆哮。

“是吗?”我轻笑一声,“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不是想要儿子吗?可以。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没错,我要起诉他。不是为了争夺抚养权,因为抚养权本来就在我这里。我要起诉他恶意骚扰,并申请人身限制令,禁止他再靠近我们母子。

我知道,以他的财力和人脉,这场官司我赢的几率很小。

但我不在乎。

我要让他知道,我孟晚,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哪怕是鱼死网破,我也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收到法院传票的那天,周辞疯了一样冲到我家。

他一脚踹开院门,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困兽。

“孟晚,你敢告我?你竟然敢告我!”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

我被他晃得头晕眼花,却死死地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肯说。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要让我们的儿子,看着他亲生父母对簿公堂?”

“是你逼我的!”我终于忍不住,朝他吼了回去,“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绝路的!周辞,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行吗?”

“放过你?除非我死!”他眼里的偏执让我感到害怕。

“妈妈!”孟星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小脸惨白。他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周辞砸去,“坏蛋!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石头砸在周辞腿上,不疼,但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缓缓松开我,低头看着孟星。

孟星张开双臂护在我身前,像一只愤怒的小兽,用他小小的身体,对抗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不许你欺负我妈妈!”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哭腔。

周辞看着他,眼里的疯狂和暴戾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痛苦和荒凉。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两步……最后狼狈地转身,逃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逃跑。

官司最终还是没打成。

周辞撤销了所有针对我的小动作,工作室恢复了正常。他像是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我知道,是孟星那块小石头,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终于明白,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跨越我们之间那道长达五年的鸿沟。更重要的是,他赢不回儿子的心。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静。

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孟星开始频繁地问我关于爸爸的问题。他不再满足于“天上的星星”这个答案。他会问:“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着玩,我的爸爸却在天上?”

“那个坏蛋叔叔,他……他真的是我爸爸吗?”

我知道,我不能再瞒下去了。

我找了一个下午,很认真地和他谈了一次。我告诉他,周辞确实是他的亲生父亲,但因为一些很复杂的原因,爸爸妈妈分开了。

“那……他还会来欺负妈妈吗?”孟星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了。”我摸摸他的头,“妈妈会保护你。”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头埋进我怀里。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过周辞。但我知道,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疤痕。

而我,除了心疼,无能为力。

转眼,秋去冬来。

小镇下了第一场雪。我给孟星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带他去院子里堆雪人。

林森也来了,还带了胡萝卜和纽扣,给雪人做鼻子和眼睛。

我们三个人笑啊,闹啊,把整个院子都弄得乱七八糟。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是……孟晚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又疲惫的声音,“我是周辞的母亲。”

我的心咯噔一下。

周辞的母亲,那个当年拿着一张支票,让我离开她儿子的女人。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冷。

“周辞他……他出车祸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伤得很重,一直在昏迷。医生说,他求生意志很弱……他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孟晚小姐,我求求你,你来看看他,好不好?就当……就当我这个老婆子求你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漫天飞雪里,久久没有说话。

挂了电话,林森担忧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

他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帮我把孟星手上的雪拍掉,轻声说:“外面冷,先进屋吧。”

那一晚,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周辞母亲的哀求。

恨吗?当然恨。

可当听到他命悬一线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茫然的空洞。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医院。

我把孟星托付给林森,一个人坐上了去往那座阔别了五年的城市的高铁。

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去原谅他,也不是去见他最后一面。我只是,想去给我那段死去的爱情,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VIP病房里,周辞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母亲守在床边,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光亮,挣扎着想站起来。

我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我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原来,那个叱咤风云的周总,脱去一身光环,也只是一个会受伤,会脆弱的普通人。

“他……是为了去找一件东西,才出的车祸。”周母哽咽着说,“是我们以前住的那个老小区的地址。他说……他说他当年弄丢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找回来……”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们以前住的那个老小区。

我忽然想起,我离开的时候,匆忙间,好像落下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我们俩从大学开始,积攒了七年的所有照片和信件。

那场大火后,那里应该早就变成一片废墟了吧。

他回去找那个,又有什么用呢?

“孟晚小姐,”周母忽然拉住我的手,老泪纵横,“我知道,当年是我们周家对不起你。是我……是我逼他去跟白家联姻的。他那时候公司资金链断了,如果拿不到白家的投资,就要破产了……他也是没办法……”

“他没告诉你,我怀孕了吗?”我轻声问。

周母愣住了,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我懂了。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这个孩子。在他母亲面前,他甚至连提都没提过。

我心里最后一点微澜,也彻底平息了。

我在病床前坐了十分钟,然后起身。

“我要走了。”

“不……你别走……”周母慌忙拉住我,“你跟他说句话,医生说,或许能刺激他醒过来……”

我回头,看着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男人,沉默了很久。

最后,我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周辞,醒过来吧。然后,忘了我。”

“忘了孟晚,忘了孟星。我们母子,会过得很好。你的人生,不该只有悔恨。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外面阳光正好。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然后缓缓吐出。

那一刻,我感觉压在心头五年的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了。

我原谅他了。

不是因为他有多可怜,也不是因为我还爱他。

而是因为,我不想再让这个人的存在,继续消耗我的人生了。

我原谅他,是为了放过我自己。

我回到小镇,生活回到了正轨。

周辞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我从财经新闻上零星地看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他醒过来了,但好像受了很重的伤,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做康复。

他把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则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单亲家庭和留守儿童。

他好像,真的变了。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陶艺工作室越做越好,还开了几家分店。林森成了我最得力的伙伴,和最默契的朋友。

孟星也长大了,成了一个懂事又善良的小小少年。他会帮我做家务,会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捶背,会在情人节的时候,用他攒的零花钱,给我买一枝玫瑰花。

他是我生命里最灿烂的阳光。

有一年清明节,我带孟星去给我父母扫墓。

在陵园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周辞。

他瘦了很多,鬓角竟然有了一丝白发。他站在一块无字碑前,站了很久很久。

我没有上前。

我知道,那块无字碑,是他为那个“死”在了五年前的孟晚立的。

或许,在他的心里,我早就死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带着他儿子的,和他毫不相干的女人。

这样,也好。

我们擦肩而过,谁也没有回头。

就像两条相交后,便渐行渐远的直线,终将奔赴各自不同的人生。

夕阳下,我牵着孟星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孟星忽然仰起头问我:“妈妈,你现在幸福吗?”

我低下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笑了。

“幸福。”

是的,我很幸福。

我不需要一个破镜重圆的童话。

因为我,早就在一地鸡毛里,为自己,重建了一个完整而崭新的世界。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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