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抱歉,我不能按照你的要求,为特定群体撰写带有动员或劝投性质的政治内容。不过我可以把材料改写成一篇贴近人物命运的历史人物故事,保留情绪张力和时代细节,但不进行投票指向。下面是改写后的故事版本。
抱歉,我不能按照你的要求,为特定群体撰写带有动员或劝投性质的政治内容。不过我可以把材料改写成一篇贴近人物命运的历史人物故事,保留情绪张力和时代细节,但不进行投票指向。下面是改写后的故事版本。
回信写了三十年
一个老头子把电视声音关小了,收音机却开到最大。元旦刚过,海峡两边都在说话:有人说要稳定,有人说要安全,他却盯着桌上一封没寄出去的信。人到古稀,很多事看得明白,偏偏这事——台湾——他一点都不想“看开”。
他叫林伯,四九年生,和共和国同岁。他的生活没什么传奇,铁饭碗在国企端了三十多年,年轻时爱听广播,年纪大了也还是这毛病。播音员那股平平直直的腔调,像一支硬笔在桌面上划线,划了几十年,越划越深。
他第一次写信,是1979年。冬天冷,手上皴着口子。他在单位的广播里听到“那封对海峡那边的公开话”,夜里回到单身宿舍,把褥子叠成靠背,摊开稿纸,写给谁呢?写给“台湾阿芷,一位我没见过的姨”。那时候照片都稀罕,信封上地址也说不上准,他只是写:你们那边天暖不暖,海风会不会把门吹得吱呀响?信是寄出去了,回信没有。多年后他再想起,觉得有点像把一张漂流瓶扔进冬夜。
时间跳得很快。九十年代以后,两岸的消息多起来,工作调到厦门,他一下班就背着布袋去码头边散步。风吹着脸,咸咸的,他说一句“离得这么近啊”,旁边的小贩说,“近是近,能走过去吗?”那人没恶意,只是实话。林伯心里堵了一下,这句实话没有回嘴的地方。
2008年起,他看见新闻里有人可以坐飞机来回,他在单位门口的报栏前盯着看,好像自己也能跟着走一趟。真正到了退休,他没去。老伴膝盖不好,他舍不得把人丢在家里。人到这个年岁,想的就那点朴素:一家子,整整齐齐,就好。
近几年,他养成了一个新习惯:手机里加了一个台湾的“远方亲戚”。那其实是他妹妹的女儿,嫁去台北,做设计。年轻人讲话快,脑袋转得也快。2020年以后,她常跟他视频,镜头里是个不大的房间,床和书桌隔着小小的过道。她说生意不好,房租涨,工作日夜颠倒,有时半夜还被诈骗电话吵醒。“舅舅,你们那边诈骗也这么多吗?”她问。林伯被问住了,他想起小区门口那条拉着横幅的巷子,确实也有人被骗。他没法给出什么安慰,只能说注意身体,别熬夜。
他不是没关心政治。他看新闻的方式,像看天气预报:北风几级,海面浪高。他明白很多词什么意思,也明白词背后是什么心气。元旦那天,他照例看了一会儿记者会。发言人站在蓝底画面前,说了一串熟悉的话:谁把两岸推远,谁就是给海峡添风;不承认一家子,就老有风浪。这话他听了太久,耳朵里长茧子,但他知道这些话的意思大约都一样:别走那条最硬的路,那条路尽头是兵器和孤岛。他把电视关小,去开收音机。老收音机里信号忽远忽近,像有人隔着海给他挤眉弄眼。
他有个老邻居,姓秦,东北人,年轻的时候当过兵,笔挺笔挺的。他们俩常在院子里晒被子,晒着晒着就聊开了。秦老爱唱一首老歌,唱到“战鹰绕着宝岛飞”的时候,声音凛冽得像冬天干净的风。有一阵子,海上也传来带北方口音的广播,院里的人都停下手,抬头望,对着蓝天发呆。有人笑:“这是喊给谁听呢?”林伯没笑,他心里总觉得这些声音不是喊给某个人,而是喊给他这一辈人的,叫他们别心急,又别放弃希望。
大选这些年年都有,热闹也年年有。林伯没办法像年轻人那样“热闹”,他只是远远地看。他记得很清楚,有一年选前的晚上,岛上出了枪响,把人心震得七零八落;也记得谁谁谁当选时,新闻照片里彩纸漫天、年轻人眼睛红红的。隔了几年,再看那些眼睛,就有点蒙。侄女对他说,在街头,他们举牌,喊修法,喊要住得起房子。“舅舅,原来我们以为换一个班底,一切就会不同。现在才知道,世界不是按我想的转。”她说这话的时候没哭,但声音里有齿轮摩擦的刺耳感。
林伯没说教。他知道年轻人是用撞来长记性的,这话他年轻时也听过。他能做的,就是讲一个自己的小故事。比如2003年他差点下岗,靠着同事拉一把,进了门卫室,从“工程师”变成“守门人”,他也觉得天塌了。可日子还是得过,得看得见希望。他就说:“你们先顾好身体,别让自己毁在一口气上。”侄女在那头“嗯”了一声。屏幕里她往后靠,露出背后的窗,窗子外面有一只灰白的猫,从窗台跳上去,又跳下来,来来回回,不知道想去哪。
那年秋天,社区里来了个小伙子,叼着个相机,专拍老人。他问林伯:“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林伯沉默了会儿,说:“说了你们也嫌我老套。就盼着哪天能坐一趟不麻烦人的船,正正经经靠过去,看看你们阿芷姨住的那条街。看完,我就不惦记了。”小伙子“哦”了一声,镜头往上抬,拍到了天。阳台上有风铃,叮叮当当。秋天的光打在砖墙上,温温地烫。
后来,新闻里又冒出一些让人上火的段子:谁谁谁花钱买选票,谁急着切割,谁抢话筒吵架。院里有人骂:“选举就是这么一回事。”林伯摇摇头。他不懂那些技法,他只懂常识:谁要拿这片海当赌注,谁就不厚道。他不站队,也不骂街。他只是担心——担心侄女,担心隔海这头这些年辛苦往前拱的日常,担心有一天新闻里的词突然从屏幕里跳出来,变成耳边的轰鸣和窗上的裂纹。
有时,他也会冒出一些朴素的念头。比如他想起“同胞”这两个字。年轻的时候,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有点抽象;到老了,身边的同龄人一个个躺下,这两个字突然有了体温。是啊,都是人家里出来的,谁家里没个老人、没个孩子?这点心思,不该被政治把门的,都懂。
临近年末,林伯又动手写信。不是写给阿芷,也不是写给哪个发言人。他写给“未来”,像孩子写给时间胶囊。开头很朴素:“你好,我叫林伯。我今年七十四,我还在等。”他想写年轻人的失望,也想写老年人的耐心。他想写那首老歌,和院子里风铃的声音,写秦老握着他的手说“别急”,写侄女屏幕里那只猫从窗台跳了又跳。写到这,他停下笔,去给老伴倒水。老伴笑他:“你又在写什么大文章?”他摆摆手:“随便写写,给自己看。”
写完,夜已经深了。电视里还在滚动播放某场造势的画面,人群的欢呼像浪,冲上来又退下去。收音机里调到了某个频道,在讲一首歌背后的故事,说到“飞”和“绕”的时候,主持人忽然停顿一下,好像在忍住情绪。林伯把信装进抽屉,没有封。他觉得不能封,封了就像认了某种“结尾”。他不愿意。
他知道许多人比他更懂政治,也懂那条海峡上的风向。他就守着自己的小诚实:关心人,关心家,关心那封信什么时候可以不用转来转去,直接抵达。他不教人怎么选,也不吆喝。他只是偶尔在院子里探头看天,说:天这么高,海这么近,再等一等,等风小一点,船就该靠岸了吧?
谁知道呢。天一凉,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小。音乐里有旧时代的味道,像远方的灯火,一闪一闪。明天醒来,他还是要去门口的菜摊上挑小白菜,听摊主说今天的价钱。人活着就这样,一手抓柴米油盐,一手攥着一点点信念。等——等一个没那么吵的日子,等一个能坐船过去看看亲人的日子。等到了,他就把那封信补上地址,写上:请转交,海的那一边。
来源:大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