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在开什么玩笑?追了权哥十年,终于成了正牌女友,婚礼都办了。”
去北城出差,刚落地我就收到了前男友的短信:
【三年了,气消了?】
【只要你道歉,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我原谅你。】
前男友兄弟在飞机场候着,他阴阳怪气的调侃:
“真不知道权哥为什么对你这个出轨女念念不忘。”
三年前,权夏光在婚礼上当众悔婚,无端指责我出轨同事。
我疯狂解释,就差掏出心给权夏光看。
可他不信,一口咬定我就是背叛了他。
婚礼上,他赌气般宣布我的闺蜜从此是他的正牌女友。
新郎携走伴娘,我成了整个北城的笑话。
我嘴角掀起冷笑,将墨镜一戴:
“开什么玩笑,我早结婚了,孩子的满月酒都办了。”
1
前男友兄弟一脚把我的行李箱踢翻在地。
他的目光对我满是不怀好意:
“你在开什么玩笑?追了权哥十年,终于成了正牌女友,婚礼都办了。”
“你会甘心嫁给别人?”
他的态度实在恶劣,朝我吐唾沫都不愿给个正眼:
“既然滚了,就别再滚回来。”
“没有你,杏青寒也把权哥照顾得很好。”
六岁,我和杏青寒成了朋友。
一路走来,我将她视为最重要的人。
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一度超过了我的父母。
可,权夏光在婚礼上宣布杏青寒才是他女友的那刻。
她和权夏光,便彻底死在了我心里。
我低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权夏光的新号码拉黑。
我没有问权夏光为什么会知道我来了北城。
大概,是他又用我的身份证号查询了购票信息。
从前,他就爱这么干。
时刻掌控我的一举一动,他说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因为爱他,我坦然接受,甚至主动公开一切,对权夏光从不设防。
可现在,我对此厌烦极了。
这三年,权夏光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发短信。
问我是不是后悔了,有没有回心转意。
他像咬定我绝对背叛了他那样,也咬定我不换手机号就是对他余情未了。
他错了。
我只是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弃任何东西。
凭什么是我让步?
再者,这是我母亲生前使用的号码。
我没有理由换掉它。
权夏光的兄弟见我阴沉着脸不说话,心底微虚:
“这么多年,权哥一直在等你,对杏青寒的一往情深视而不见。”
“我也是打抱不平!”
说完,他又想起了正事:
“权哥说了,只要你像十年前那样重新追他一次,再公开道歉。”
“你干得荒唐事,他既往不咎!”
重新追他?
我向狗一样没有尊严地舔了权夏光十年,他才肯赏我一片眼角。
终于和他熬到了结婚。
他却极其羞辱我,当众悔婚,又立即和我的闺蜜成了情侣。
权夏光真当我没有心,也没有尊严吗?
“他为什么没来机场?”
权夏光兄弟哼出一道冷气:“今天是杏青寒的生日,权哥当然要陪她!”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权哥亲自接机?”
墨镜下,我弯起一双眼笑了。
果然和我猜的一模一样。
权夏光和三年前当真没有一丝变化。
我拉动行李箱,亮出无名指的钻戒:
“三年前,我就结婚了。”
“如果你们要补婚礼份子钱和我女儿满月酒席钱,我很欢迎。”
2
权夏光兄弟端详我手上的钻戒,忍不住嘲笑:
“这么小的钻戒,不用放大镜根本看不见。”
“当年你和权哥结婚,他可是送了足足十克拉的钻戒。”
“三枚!”
他伸手劫住我的行李箱:“别赌气了。”
“装什么已婚妇女呢。”
我双手环在胸前,低头看表,懒得再废话。
19:27。
那道熟悉的身影挥动着手,朝我飞奔而来:“老婆!”
我的眼底终于掀起璀璨笑意,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等久了吧?”
我摇摇头。
在权夏光朋友的注视下,我将行李箱递到解空凯手里。
三年前,我被权夏光当众悔婚。
我穿着婚纱追了帕拉梅拉一路,摔破了膝盖,跌折了手腕。
最后,在红绿灯的路口,权夏光只在后视镜里留下和杏青寒缠绵拥吻的画面。
那夜,雨异常得大。
大到让人感觉能浇灭明天的太阳。
我不知怎么走到了权夏光的别墅。
书房亮着一盏灯。
权夏光父亲手握鎏金茶杯,透过暴雨,冷冷的注视着我。
“小权需要的是一个乖顺懂事的贤内助。”
“而你,至今不同意让出林氏20%的股份。”
权夏光父亲对我很不满意,他格外强调:
“夫妻一体,婚前你就对小权设防,我怎么能放心让他娶你?”
“今天他悔婚,做得对。”
“是因为你没拿出丝毫诚意,不然不至于误会你出轨。”
我没懂权夏光父亲的意思。
权夏光毕业进入公司历练,第一个投资是林氏帮忙牵线搭桥的。
为了拿到这个投资,让权夏光能够证明自己,我求了父亲四十三次。
结果,也只换来酒局的通行证。
无奈之下,我只能周转无数酒局,推杯换盏,喝得昏天黑地才拿到了一个项目。
我像捧着珍宝般献给权夏光,不求得到他一句谢谢。
只要能帮助到权夏光,我做什么都愿意。
可,权夏光不耐烦地将项目企划书丢在一旁:
“天天和男人喝酒,你让我丢脸知道吗?”
“堂堂林氏大小姐靠喝酒才能拿投资。”
“和外面的陪酒女有什么区别?”
他警告我,少在外面抛头露面。
女人只要小意温柔,乖顺听话。
我听了权夏光的。
主动向我爸请辞首席财务官一职。
我清楚记得那天,我爸气得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
接着是各大银行铺天盖地告知信用卡被停的消息。
我再次尝试拨打电话,只得到了一句:
“我没你这种蠢货女儿。”
我爸和我断绝了关系,我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林氏大小姐。
我变得乖顺听话,温柔懂事。
我明明已经变成了权夏光要求的样子。
为什么被当众悔婚又成了我的错?
3
我想要找权夏光给个解释。
拖着破败脏污的婚纱就去了权夏光常年混迹的酒吧。
可他的兄弟们说,权夏光没来,人在宾馆。
杏青寒正在贴身照顾。
他的兄弟们将我团团围住,质问我为什么出轨,出轨了谁?
我回答不出来。
“我没有出轨,我根本就没有出轨!”
他们不信,一边骂我嘴硬,一边把烈酒浇在我头上。
见我半个字都不吐露。
他们笃定我要保护奸夫,用烟头烧断了我满头的长发。
他们的笑容饱含扭曲的爽感:“这就是出轨的代价!”
“权夏光舍不得动你,我们帮他!”
我被逼到酒吧逼仄的角落。
喊救命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覆盖。
绝望一点点爬满我的心头。
他们把我按在地上,让我一遍遍的磕头。
纵使我求饶,也只能得到一句:
“高高在上的林氏大小姐居然给我磕头了?”
“来!再多磕几个!”
直到我的身下流出一滩血迹,他们才惊慌如鸟兽一哄而散。
冷到刺骨的雨水和浓重的酒精将我包裹。
我第139次拨通权夏光的电话。
这次不是忙音,而是提示我: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知道,我的孩子彻底保不住了。
浑身失温到发冷发颤时,我断定自己肯定要死了。
是解空凯发现了我。
他送我去医院,替我出治疗费,贴身照顾了我三个月。
追在权夏光身后十年,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照顾的滋味。
出院后,我向解空凯告别,说要离开北城。
他问我,能不能带他一起走。
我和他抵达海市时,解空凯正式向我求了婚。
此后我重回林氏集团,从最底层的业务员做起,也尝试修复和父亲的关系。
业务员出差很多。
但,无论去哪儿出差,解空凯都会提前一天抵达,为我安顿好一切,迎接我的到来。
我嫌他这样太累,和他说:
“我快30的人了,出差还照顾不好自己吗?”
解空凯不依不饶:“我只是不想,你又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孤立无援。”
所以,我怎么可能后悔回头,去找权夏光再续前缘?
我紧紧握住解空凯的手,牢牢抓住属于我的幸福。
和解空凯抵达宾馆,一辆眼熟的帕拉梅拉停在路边。
杏青寒迈出一对大长腿,踩着布满粉钻的高跟鞋朝我走来:
“于安说你回了北城,我还不信。”
“没想到三年,你还对权夏光念念不忘。”
“从前,你是权夏光的一条狗,狗死了,主人自然会想。”
“但,这点念想当不了感情,更别妄想这点念想能洗请出轨的污渍。”
我眉眼沉沉,眼神愈发冷桀:
“污渍?三年前,不是你泼脏水吗!”
我和权夏光确定恋爱关系的第一年。
他算不上对我百依百顺。
但也充满寻常恋爱的小幸福。
直到杏青寒找不到工作,求到了我面前。
那时,我已经离开林氏,只能让杏青寒尝试入职权氏企业。
可惜,杏青寒的学历只是普通二本。
达不到报名标准,只能彻头彻尾地走后门。
我去求了权夏光:“我保证,她不会拖后腿!”
那场饭局,权夏光黑着脸没动一下筷子,临走前丢下一句话:
“要是愿意伺候人,明天去秘书部报道。”
从此,杏青寒成了总裁秘书部的一员。
仅一年,她就成了特别助理,贴身照顾权夏光的衣食住行。
也是那时起,权夏光总将我和杏青寒比较:
“杏青寒一个二本都知道努力上进,你留学海归准备在家等我养吗?”
“又出去喝酒?和男人吧?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交际花的毛病!”
“不上班,在家也不干活,不会收拾一下自己吗?杏青寒每天上班都全妆!”
“又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勾引谁?”
杏青寒总会适时打圆场:“留学玩得都花,林宝算很老实了。”
“她是你女朋友,就算是林氏大小姐,你也得养着!”
这些话说得越多,权夏光对我的意见就越大。
这所有的怨念积攒着到了婚礼当天。
4
为了保证良好的皮肤状态,我约了美容院做项目。
我刚付钱,权夏光的电话接踵而至:
“十二万!林笑霜,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前前后后给权夏光谈成了七个项目。
随便一个项目收入都是百万起步。
权夏光不是没钱。
权夏光却质问我,是不是出轨了。
那句话如重鼓砸在我心上,否定我对权夏光十三年的偏爱。
他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只说:
“我不想和你吵,彼此冷静一下吧。”
之后一个月,他天南海北的出差。
说得好听是出差,其实是带着杏青寒到处旅游赏景。
整整一个月,杏青寒的朋友圈旅游照没停过。
温泉云海,山峦叠翠。
海边江南,草原赛马。
杏青寒的衣服从登山服到旗袍,从旗袍到泳衣。
每一件都是权夏光亲自挑选。
权夏光的兄弟都在评论下齐刷刷喊嫂子。
我不停地给权夏光发消息、打电话。
可每次,不等我开口,权夏光就撂下手机和杏青寒在电话那头嬉笑成一片。
我听着电话里的动静,心越来越冷。
我问他:“这婚,还结不结?”
权夏光却只回了三个字:“看心情。”
我那时爱权夏光入了骨,执拗地准备婚礼,等他回来。
“我们只是有误会,他回来就好了。”
“他不会爱上杏青寒的,他只是在故意气我,想让我吃醋,想我更在乎他。”
我给权夏光找了太多借口。
却在婚礼当天,权夏光当众放出我与野男人苟合视频时彻底崩溃。
无数双眼睛黏在我的身上不停扫射,像要将我刺透。
他们肆无忌惮讨论我的身材。
我成了他们口中最下贱的东西。
“这是p的!这是假的!”
权夏光却冲上来一脚将我踹翻在地。
花了三个小时精心装点的头纱撕裂成两半,挂在乱糟糟的头发上:
“野男人都带别墅里去了,你还要嘴硬吗?”
“谁没事p视频冤枉你!”
“要不是杏青寒偷偷删除了别墅的监控视频,还不知道家里佣人会怎么嘲笑我!”
我一双眼无解徘徊于杏青寒眉眼间。
她胜利者般高高在上的神情狠狠刺痛了我。
从那一刻,我才知道:
杏青寒讨厌我,甚至恨我,她从没当我是朋友。
轻飘飘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杏青寒扬起下巴,语气高傲:
“就算是我伪造了假视频那又如何?”
“权夏光信我,不信你。”
我的眼神越过杏青寒,落在一道几年未见却依旧熟悉的面容上。
权夏光单手插兜,满眼阴郁盯向我和解空凯十指交握的手上。
5
我和权夏光的视线在空气中沉默的交汇。
他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像卡车般朝我倾轧而至。
见我沉默,杏青寒高傲的姿态更甚。
她勾起微冷的嘴角,言语愈发嘲讽:
“听说堂堂林氏大小姐,回了海市却只能当一个小小的业务员。”
“亲爹都不要你,就又像条狗一样爬回北城,像十年前那样死乞白赖求权夏光赏你一片眼角吗?”
杏青寒炫耀似地抬起左手,遮住耀眼刺目的阳光。
刺眼的阳光下,杏青寒左手无名指是更加刺眼的钻戒。
我大概目测,应该正好十克拉。
因为,这枚钻戒简直和三年前权夏光送我的钻戒一模一样。
我又想起于安说的话,权夏光当年买了三枚十克拉的钻戒。
但,只有一枚戴在了我的手上。
剩下的两枚,一枚吵架时,权夏光一气之下从中指摘下丢进了河里。
还有一枚……
原来是送给了杏青寒。
“哼。”权夏光连步伐都显得阴沉,“三年,倒是长了些本事,还知道用无关紧要的野男人来气我。”
杏青寒在讶然中回眸,不可置信道:
“夏光?你怎么……”
面对杏青寒,权夏光的语气并没有任何转变,依旧冷冰冰:
“别让我兄弟瞒任何事,哪怕你是为我好。”
杏青寒轻抿下唇,颇显委屈地低下了头:
“我是不想你看见林笑霜,又想起伤心往事。”
权夏光从喉头挤出一道冷嘲:
“我的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看?”
“至于伤心往事,林笑霜会给我一个交代和补偿。”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对吧?”
权夏光高高在上的态度简直和杏青寒如出一辙,让人厌恶极了。
我也毫不示弱举起和解空凯交握的双手。
那双手上,分别带着一对钻戒:
“权夏光,我和你三年前就分手了。”
“我现在有老公,而你……”
“是一个应该死透了的前男友,根本不该出现。”
我也没想到,再次见到权夏光,我的情绪和我的语气一样平静。
就像三年前的一切,在我离开北城那刻就永远埋在了时光的尘土里,再也激不起半分波澜。
谁知,权夏光根本不管我说得话。
他霸道地扯过我的手,将我拽进怀里:
“雇一个男演员就想让我吃醋?”
“我和你只是冷战,什么时候说过分手?”
冷战?
哪个好人家冷战三年啊?
我深感权夏光八成是得了失心疯,用力挣脱怀抱。
解空凯也护在我身前,一脸防备:
“原来你就是伤害了笑霜的渣男?”
“你害她丢了一个孩……”
我立刻出声打断解空凯。
不知是何心思作祟,我并不想权夏光知道,曾经我和他有一个爱情的结晶。
那本是我准备在大婚当日告诉他的惊喜。
可,这一切都被毁了个彻底。
解空凯一眼便瞧出我的意思,硬生生将话吞回了肚子。
他的眼神滑向杏青寒:“你说,林笑霜是你女朋友。”
“那她呢?”
解空凯目不转睛盯着杏青寒,就差将她的脸盯出一个窟窿。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解空凯对杏青寒有如此大的敌意。
我很少在解空凯面前提起我和权夏光、杏青寒的纠纷恩怨。
权夏光目不斜视,根本没有给杏青寒任何一点眼神,漫不经心地回答:
“只是一个秘书而已。”
听及此,我忍不住发出冷笑:“陪睡的那种吗?”
6
权夏光声音急转直下,倏而发冷:“嘴巴放干净点!”
“杏青寒好歹是和你相处二十几年的闺蜜,你就这么造谣她?”
“简直无理取闹!”
到现在,权夏光还对杏青寒百般维护。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权夏光第一反应都是选择相信杏青寒。
我和权夏光的结局,不是命运的戏弄,是命运的注定。
无论再重复多少次,我和权夏光都不会走到最后。
我斜开视线,心里翻涌起不耐烦:
“她造谣我的时候,把我当闺蜜了吗?”
“我也没必要对一个分手三年的前男友无理取闹!”
是杏青寒不肯说实话。
是权夏光一直在和我争论,企图让我服软认错!
“我凭什么要退让?”
“我对你,对杏青寒,问心无愧,我不欠任何人!”
一口气将话说完,我只觉得心底无比畅快。
挤压在心底三年的怨气似乎都消散了。
我牵起解空凯的手:“老公,我们走!别和他们浪费时间、浪费心情。”
“他们根本听不懂人话!”
见我怒气冲天,提脚就要离去。
权夏光立刻长腿一迈,挡住了我的去路:
“老公叫的挺顺口啊。”
“林笑霜,这种把戏,你三年前就玩过了。”
结婚前两个月,权夏光应酬醉酒,当众邀请合作资方参加婚礼:
“只要结婚,女人就跑不掉了,我这辈子就吃定她了。”
“对于胜券在握的女人,不需要太上心。”
那些异样打量的眼光让我坐立不安。
可我只能保持良好的微笑,不让任何人看出我的窘迫和心碎。
之后,我故意雇了一个男大学生,让他充当疯狂追求者。
每日每夜的朝我示爱,玩浪漫。
我想让权夏光有危机感。
想他知道,我不是被婚姻吃定的女人。
我只是因为爱他,所以选择了和他白头到老。
这招确实有效。
权夏光像比赛一样疯狂对我好。
直到,他发现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便开始了他的报复——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和我冷战,和杏青寒如胶似漆,旅游玩暧昧。
我皱紧的眉头宣告耐心售罄。
我果断扯过解空凯的领带,不带一丝犹豫吻上了他的嘴唇。
分开时,细长的口水在阳光下闪耀。
“这样可以了吗?”
权夏光放大的黑色瞳孔被怒意蒙蔽,他挥拳砸向解空凯左脸:
“草!敢亲我的女人?活腻了是吧!”
“你才活腻了!”我脱下高跟鞋不管不顾砸在权夏光肩上,“三年前,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出轨悔婚的时候,我和你就彻底完蛋了!”
“你到底在念念不忘什么?”
“不是那么笃定我离不开你吗?”
“不是那么笃定我背叛了你吗?”
“不是口口声声骂我是婊子、贱人,这辈子都不原谅我吗?”
我用尽全力吼出了所有控诉:“那就像三年前一样恨我啊!”
“这三年,心里记挂着我,又和杏青寒上床。”
“权夏光,你到底对得起谁?恐怕,只有你自己吧……”
7
爆发后,我没管愣在原地的权夏光,直接离开。
回到酒店,解空凯轻柔地帮我按摩太阳穴:
“老婆,北城的出差提前结束吧?”
我摇摇头,语气果决:“北城是很重要的项目,这次我能否重回董事会,就差这临门一脚了。”
“我不会再因为一个烂人毁了自己的人生。”
“不能混淆感情和利益的关系。”
解空凯知道我是一个执着,甚至执拗的人。
我认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好。”权夏光将我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那我就在北城陪你。”
“做不到帮你分忧,至少能给你按摩。”
我浅笑两声扑进解空凯的怀里:“谁说的?还能干些别的。”
日落西陲,我如约拿上邀请函参加金婚party。
明面上是庆祝北城首富金婚,实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商业晚宴。
而我要攻略的投资方也在邀请行列。
我刚端起红酒,就听见一道不受欢迎的声音:
“林笑霜?你从哪儿偷到了邀请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北城还真是对我不友好啊。
“权总,您这话难听了吧?”
“大家都是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晚宴还没开始,您就夹枪带炮,是嫉妒金婚吗?”
权鸿志根本不理会,直接喊了保安:
“她的邀请函有问题!谁把她放进来了,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他的嗓音很大,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保安在众多人的注视下,也不好敷衍了事,只能弯腰恭敬道:
“这位女士,能否您重新出示邀请函?”
此刻,我已然有了怒气。
这场金婚party格外严厉,一人一函,不能携带亲朋好友。
为了不让北城首富难做,我连走后门的机会都没用,规规矩矩没带解空凯。
权鸿志却在这里造谣,首富亲手交给我的邀请函是假的!
“我凭什么重新出示?”
我的目光如鹰犬,直截了当刺向权鸿志:“就凭他一句话?”
权鸿志半挑眉毛,嘬了口雪茄,吞云吐雾:
“心虚了?果然是混进来钓金龟婿。”
“当年婚礼被我儿子抛弃,回到海市又得不到父亲重视,又想利用美貌和身体上位了?”
我守住最后的理智:“您一个长辈,说话不该没有依据,也不该如此难听。”
权鸿志没心没肺发出几声笑:
“是你做的事太难看。”
有几个北城熟人认出了我,开始对我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她就是当年婚礼被新郎曝出出轨视频的林笑霜。”
“气得新郎当场宣布和她闺蜜谈恋爱。”
“我现在手机里还有视频呢!别提多劲爆了!”
我循着声音锁定了说话之人:
“你造谣我出轨,能付得起法律责任吗?”
“我现在开了录音,你再当众重复一遍那些话。”
那男人眼神飘忽,仅慌了一瞬,又强硬道:
“说又怎么了?说一百遍你也是不要脸的出轨女!”
“我手机里可有你和野男人苟合的正脸视频!”
我微微点头,表示很好。
就拿他当第一个开刀的人。
“视频哪儿来的?”
“除了你,谁手里还有视频?”
见我询问这些问题,男人露出得逞又露骨的笑:
“现在慌了?有视频的人多得是,权夏光那帮兄弟手机里还有好几个版本。”
“你的那些烂事可藏不住!”
我默默记下一切,不等继续盘问,权鸿志指着鼻子开骂:
“看到没!这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怎么可能受邀参加金婚party?”
我双手环在胸前,远远喊了声:
“干爹。”
权鸿志露出嘲笑和不耻的神情:“这疯子来认爹了。”
首富拄拐杖缓步行来:“谁骂我干孙女疯子?”
8
首富及时解围,又引荐我认识了重要客户。
权鸿志在一旁看得脸都绿了,差点捏碎高脚杯。
当年他逼迫我叫出20%的林氏股份才能和权夏光结婚。
按照当时,我对权夏光的感情,我绝对会同意。
可惜,那时我看似掌握林氏集团财政大权。
可手上根本没有股份,想给也无能为力。
最后,权鸿志彻底和我撕破了脸。
他估计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会和北城首富搭上关系。
晚宴结束,我成功拿下项目。
“老公,回海市的事,还要再缓缓。”
解空凯脸上明显划过不安:“晚宴遇到权夏光了?”
我没忍住笑意,揉碎他的黑发:
“我不会对权夏光旧情复燃,永远不会。”
“不过,我留下确实是因为权夏光。”
解空凯刚扬起的笑,因为我这句话又硬生生消失了。
“为了,把他送进地狱!”
我约见了权夏光所有兄弟。
偌大的包厢,几人掏出打火机吊儿郎当点烟:
“干嘛?又要我们帮你追权夏光啊?”
“不是嘴硬说已经结婚,还有孩子了吗?”
我食指敲击着桌面:“灭掉。”
“什么?”
那几人眼底写满惊讶,再一次确定:“让我们灭烟?”
我云淡风轻倒了一杯温茶:
“室内不允许抽烟,而且……”
“我不喜欢。”
说完,我直接扬出水杯中的茶水,将他们几人浇成了落汤鸡:
“听说,你们手机里有很多我的不雅视频?给我看看。”
权夏光几个兄弟顾不上擦掉脸上的水,纷纷吹起口哨:
“怎么?想欣赏自己床上的浪样?”
我面不改色,重复道:“给我瞧瞧是啥样。”
几人对视一眼,彼此眼底的揶揄根本藏不住。
他们点开视频,期待我的反应。
我没有任何反应,只平静道:
“这都是p的,我劝你们删掉,不要再继续传播。”
权夏光几个兄弟抹了把脸,脏话还没骂出,就露出听到了天大笑话的表情:
“有事求我们,还这态度?”
“我管是不是p的!老子看爽了,还要造福其他兄弟!”
“怎么了?犯法啊?!”
另一个兄弟警告我:“这可是北城,你能拿我们怎样?”
我轻啧一声,点点头:“确实犯法。”
“北城再大,大不过国家律法。”
留下最后一句话,我再也不想多待一秒,起身离去。
权夏光兄弟说的所有话,我已经录音。
手机里的视频我也做了取证。
晚宴结束我就联系了林氏集团的法务部。
只待证据到齐,就能一直诉状将权夏光兄弟全部告上法庭。
做完这一切,我买下当天的机票连夜回到海市。
“两个月后开庭,到时候还要麻烦老公陪我去一趟北城啦。”
我窝在解空凯怀里撒娇,他一脸受用:
“当然!我不陪,谁陪啊?”
“老婆去哪儿我都陪!”
他想是才想起来还有个女儿,哎呦了一声:
“忘记给女儿买礼物了!”
他从行李箱掏出一长串的购物清单。
购物清单上,只有备注了我名字的东西全部购入。
“你到家都五个小时了,才想起你还有个女儿吗?”
我还以为解空凯是不想打扰女儿睡觉,所以没去婴儿房看她。
没想到是和我腻歪到把女儿忘了!
“过两天去月子中心给女儿选一个私人营养师,我的食谱也要重新配了。”
解空凯连连点头,记在了备忘录上。
9
次日清晨,阳光照入卧室,也把权夏光送来了海城。
一同抵达的不速之客还有杏青寒。
那辆熟悉的帕拉梅拉停在林氏集团的楼下。
权夏光率先发出责问:“宝宝,别闹了好不好?”
“你和我冷战,把我兄弟全部告上法庭,这让我怎么做人?”
他从怀里掏出那枚十克拉的钻戒:
“你看,这两枚钻戒我都留着。”
“被我丢河里的那枚,我也找到了!”
我看向杏青寒光秃秃的手指,骗人。
其中一枚钻戒明明是从杏青寒手上拔下来的。
“权夏光,这是你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向我低头道歉。”
权夏光眼神说不出的诚恳:“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冷战了。”
“任何女人都无法给我,你给我的感觉。”
“我离不开你。”
权夏光说的情话让我感觉恶心无比:“你是为了让我撤诉,才低头认错吧?”
“想必你那些兄弟的父母给了不少压力吧?”
权夏光眼底闪过一丝阴沉,语气里的低声下气瞬间一扫而空:
“你这样,不就是为了逼我低头认错吗?”
“现在你得到了,我也同意结束冷战,能放过他们了?”
看看。
多么难得的第一次低头道歉,态度却如此不诚恳。
“堂堂北城权家的太子爷求人也要下跪?”
“你说,这和路边的乞丐有什么区别?”
我一字一句回敬当年的权夏光,原来说这么想讽刺的话心里是这么畅快。
“非要这样吗?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和杏青寒什么都没发生!”
那杏青寒用陌生号码时不时发给我的床照和用过的避孕套是什么意思?
“老婆!”
解空凯抱着女儿下了保姆车:“我怕你无聊,带女儿来陪你工作。”
他说完,才看见脸色黑到极点的权夏光。
“女儿?你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权夏光像是想起了什么:“是我的孩子,是三年前那个孩子,对不对?!”
旋即,我怔愣在了原地。
原来,三年前权夏光已经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
我本以为,他知道我怀孕会欣喜若狂,会抱着我说自己要当爸爸了。
我本以为,是权夏光不知道我怀了孩子,才会在婚礼现场无底线的折辱我,任凭他的兄弟欺负我。
没想到……
权夏光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三年前我怀孕了,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被你所谓的好兄弟一人一脚踢没了!”
“我给你打了一百多通电话,最后你关机了。”
“你兄弟说,你和杏青寒去了宾馆。”
我一字一句的追问让权夏光的头越埋越深。
此刻,我宁愿看见权夏光的嚣张,而不是愧疚。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对我念念不忘的三年,是愧疚、后悔,还是害怕午夜梦回时,孩子向他索命呢?
“是你出轨在先!谁知道那孩子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我一巴掌扇在了权夏光脸上:
“到现在你都觉得我出轨了,是吗?”
“幸好三年前我没有生下那个孩子,有你这种父亲,是孩子的不幸!”
到了这种时候,权夏光还在狡辩和推卸责任:
“是杏青寒!是她给我看了视频,我一时冲动……”
“后来仔细调查才发现全是误会。”
“你走后,我让保姆丢掉你所有东西,在里面发现了孕检报告。”
“那时我才后知后觉你怀孕八周,根本不可能和别人苟且。”
权夏光恶狠狠地指向杏青寒:“对!都是因为你!”
10
我摇摇头,眼底噙满冷笑。
既然他三年前就调查清楚一切都是杏青寒所为,那为什么不干净利落和杏青寒断干净?
不过是既享受我给予的乖顺温柔,又不想放弃杏青寒带来的刺激,和她赤裸裸的崇拜。
“是因为你的贪毁了一切。”
我将女儿护在身后,喊来了保镖:“把他们赶走!”
“等开庭吧,法律会给我和你一个公正的结果。”
这天之后,杏青寒私下来找过我三次。
她想让我撤诉,说一切都是鬼迷心窍,不是存心害我。
她以为,我还像三年前那样把她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吗?
我喊来保镖和前台,叮嘱他们:
“杏青寒和权夏光,绝对不能上林氏集团的大楼。”
开庭日。
我的官司赢得毫无悬念。
赔钱、蹲大牢一个都跑不掉。
权夏光那些兄弟在法庭上还对我骂骂咧咧,明显不服气。
甚至放狠话说在北城没人敢动他。
这种人就该进去好好接受改造!
权夏光坐在旁听席忐忑地听完了全程。
他似乎遇见了自己未来的下场,选择连夜坐飞机出逃。
可惜,他不愿意带走杏青寒。
二人出现了分歧,权夏光一怒之下失手捅死了杏青寒。
警察赶到时,权夏光坐在一滩血液里尿了裤子。
我张罗着女儿的周岁宴,像听笑话一样听完了权夏光和杏青寒的八卦。
“我只能说,活该。”
对于杏青寒的离世,我并不心疼。
她的葬礼,我也没去参加。
权夏光罪有应得要判决量刑,未来一片惨淡。
权鸿志又急又气,一激动中风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据说,左边脸都气歪了,至今没好。
解空凯打开绑着鎏金丝带的礼盒,里面是他亲手制作的十二件亲子装。
看到那一件件小衣服,我忍不住拿起在女儿身前比了又比:
“合适!”
希望这样寻常人家的小幸福能伴随我长长久久。
【完】
来源:苹果味的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