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5年深秋的某天清晨,某部驻地大门前突然出现个佝偻身影。哨兵警惕地举起枪,却见那人颤巍巍举起缠满黑褐色绷带的右手,用沙哑得不像人类的声音喊出:"任务完成,请求归队!"
1985年深秋的某天清晨,某部驻地大门前突然出现个佝偻身影。哨兵警惕地举起枪,却见那人颤巍巍举起缠满黑褐色绷带的右手,用沙哑得不像人类的声音喊出:"任务完成,请求归队!"
闻讯赶来的团长盯着眼前这个"野人":破布条裹着的身体渗出黄水,露出的皮肤布满溃烂的疮疤,右大腿鼓着鸡蛋大的肉瘤。直到对上那双灼灼发亮的眼睛,团长才猛然惊醒:"杨启良?"
时间倒回一年前的六六高地争夺战。这个位于老山前线的猫耳洞,洞口直径不足80厘米,洞内常年积水漫过膝盖。杨启良带领的12人敢死队就蜷缩在这里,每人腰间都绑着两枚"光荣弹"。
"第37天,王二狗被蚂蟥吸干了血。第83天,张铁柱的腿烂得能看见骨头......"杨启良的战场日记里,每个日期都浸着血水。最要命的是雨季,战士们泡在污水里的伤口会爬满蛆虫,必须用竹片把腐肉刮下来。
当敢死队减员到只剩三人时,越军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杨启良记得那个雨夜,炮弹炸塌了洞口,战友老周用身体替他挡了弹片。黎明时分,阵地上只剩下他还能喘气。
"人在,阵地在!"这个信念支撑着杨启良独自完成侦察、狙击、埋雷。他用竹筒收集雨水,抓老鼠生吃充饥,甚至把军装撕成布条当绷带。最危险的一次,五个越军摸到洞口,被他用绑着刺刀的竹竿捅死了三个。
在军区医院取出18块弹片后,医生发现他右大腿嵌着块取不出的弹片。"这块铁疙瘩现在还在我腿里,阴雨天就疼得睡不着。"杨启良摸着伤疤苦笑。更折磨人的是战后创伤应激障碍,炮火声总在深夜突然炸响。
转业到工商局后,这个一等功臣遭遇了新的"战斗"。有次调解商户纠纷,对方叫嚣:"你个残废能把我怎样?"杨启良默默掀起裤管,露出布满疤痕的右腿:"这条腿换过阵地,现在换老百姓的太平,够不够?"
如今68岁的杨启良仍住在单位房改的老房子里。有年轻同事问他:"当年要是死在战场上,现在起码能评烈士陵园吧?"老人只是摩挲着褪色的军功章,望着南方出神。
当我们在消费维权现场找到他时,这个走路微跛的老人正在训斥不良商家:"我守阵地是为人民,现在守市场也是为人民!"夕阳照在他佝偻的背上,恍惚间又让人想起猫耳洞里那个用绷带缠枪的战士。
来源:爱玩游戏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