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怀孕37周，老公非要拖着我回婆家过年，我正犹豫不决时，眼前竟出现弹幕：他家鸟不拉屎的，回去就是一尸两命，我懵了。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怀孕37周，老公非要拖着我回婆家过年，我正犹豫不决时，眼前竟出现弹幕：他家鸟不拉屎的，回去就是一尸两命，我懵了。完结
怀孕37周，老公坚持要回婆家过年。
大姑姐在电话里说道：「头胎通常发动得晚，我们家每年过年都讲究阖家团圆，你就懂事些吧。」
婆婆则在一旁抽抽噎噎地哭诉：「如果不回来，村里人会笑话我们，这个年也会过得冷清。」
老公二话不说，直接采取行动，从网上购置了一堆物品，将后座改装成可躺的床铺。
「老婆，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躺着回去就好。」
就在我心软准备答应时，突然瞥见了屏幕上的弹幕。
1
【千万别回去！】
在我即将点头的那一刻，一行虚幻的文字突兀地浮现在我眼前。
林凛没看见，只当我还心存疑虑，急切地攥住我的手，将我拉到车边。
「老婆，你来躺下试试，我铺得很软和，真的特别舒服。」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我妈昨晚担心得一夜没合眼，今早视频时眼睛都哭肿了。云意，你就当是为了我，陪我回去这一趟，好吗？」
我心头一软，可此时，新的弹幕再次飘过。
【为了你和腹中的孩子，绝对不能回去。】
【是啊，现在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等真回了家，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待在南城，守着自己爸妈身边多好？他老家那穷乡僻壤的。】
【等你大年三十在路上发动，可就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最后那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轰然炸响。我猛地抽回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后脑，吓得后背一片冰凉。
「要不……把叔叔阿姨接到南城来过年？」我试探着提议。
林凛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悦：「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家？」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解释，「关键我已经足月，医生说随时都可能发动。万一在路上……」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老家难道是蛮荒之地，连个大夫都没有吗？」
「可我的产检档案都在这边，再说，小地方的医疗条件怎么能和这里比？」
「说到底，你就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我们。」他轻哼一声，扭过头，不再听我任何解释。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2
「看不看得起他家」，这个话题像一根拔不掉的刺，贯穿了我们从恋爱到婚姻的始终。
我甚至不知道，这场无休止的自我证明，究竟何时才是个尽头。
最初，我看中的是林凛的上进和情绪稳定。他捧着我的脸，眼神真挚又带着一丝自卑。
「云意，我家境不好，我怕你将来跟着我后悔。你一定要想清楚。」
话音未落，他眼眶先红了，「我真的很爱你，可我……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吃苦。」
我被他的坦诚打动，在认真听完他对原生家庭的介绍后，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
起初的日子，甜蜜而简单。没钱就去吃路边摊，一碗十几块的麻辣烫也能吃得心满意足。我甚至比他更精通在各种软件上搜罗优惠券。偶尔的高消费由我来买单，但我会让他回请我一杯十几块的奶茶，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那敏感的自尊。
我用尽全力去证明，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与其它无关。
可不知从何时起，这段关系让我越来越疲惫。
是第一次去他家，他母亲只给了一百块的红包吗？他紧张地向我解释：「我妈不懂这些礼数，我私下补给你。」然后将自己所有的兼职收入都塞给了我。我立刻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计较了。
还是为了证明我不嫌弃，睡在他家那张带着霉味的床上，第二天浑身起了红疹？我忍着痒，强笑着解释：「可能只是水土不服，没事的。」他这才松了口气，拥着我说我真好，真体贴。
而现在，他凝视着我，脸上又是那种熟悉的、带着期盼的表情。
想必，他仍在期待我的再一次妥协。
可这一次，我忽然不想再退让了。
3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我的语气冷了下来。
「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和孩子，谁都不能有半点闪失。春节年年都过，可是我……」
「但这是我们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林凛不由分说地打断我，显然，他还是没把我的担忧听进去。
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哄诱。
「乖，听话一次，好不好？相信我，我保证把你们娘俩照顾得妥妥当帖帖。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
我怔住了，无数过往的片段在脑海中翻涌。
谈婚论嫁时，他说：「彩礼按你家的意思来，我们那边给得少。」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觑了我一眼，「只是我现在积蓄不多，如果太高的话，我们晚几年再结，好吗？但我真的，好想立刻就把你娶回家。」他抱着我，语气里满是遗憾与痛苦。
我思量再三，说：「那意思一下，五万吧。」
我想，五万块，他总该拿得出来。
可他脸色一变，只说要回去问问父母。最后，他红着眼眶来找我：「对不起，家里总共就剩下五万了，还要办酒席……」
那天，他说了许多，满心愧疚。
我问他：「你工作两年了。」他工资不低，我从不花他的钱，就算家里没钱，他自己也该有存款。
「家里盖房子，都给我爸妈了。」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林凛不仅毫无积蓄，甚至还在帮家里还债。
「你嫁给我，不就是图我这个人吗？我家的情况你早就清楚。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也没得选。」他做好了分手的准备，却又抱着我泣不成声。
我们相拥着哭了一整晚，最终，是我拿出了自己的积蓄，充作了那笔彩礼。
「老婆？」见我久久不语，林凛轻轻晃了晃我。
思绪被拉回现实，我愣愣地看着他，眼前的弹幕飞速划过。
4
【不会吧，她不会又心软答应了吧？】
【恋爱脑真的没救了，不为自己想，也该为父母想想吧。】
【你爸妈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等你死了，林凛拿着你的全部遗产，不出半年就风风光光娶了新老婆。】
【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养别的女人，和别人生孩子。】
【可怜你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天天以泪洗面，甚至认为是自己没照顾好你，悔恨终生。】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林凛的脸上写满了关切。
我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嗯，我不太舒服，可以不回去了吗？我真的害怕出意外。」
「那当然不去了，不去了，我们回家。」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揽着我，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腊月二十八，林凛的公司正式放假。
「既然不回老家，那总要去看看岳父岳母吧。我们开车过去，一个小时就到，也方便。」
我正琢磨着怎么开口，他倒先提了出来，这让我颇为感动。毕竟回他家要十几个小时，而去我父母的郊区别墅，不过一小时车程。
感动之余，我又给婆婆转了一笔钱。
「妈，对不起啊，今年我身子实在不便。等年后孩子出生了，我们再回去看您。这钱您拿着，过年别太节省。」
消息刚发过去，钱就被接收了，却没有半句回复。
我只当她是心里有气，想着年后回去再好好赔罪。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只是在车上小憩了片刻，醒来时，车子竟赫然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5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林凛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急忙解释：「我妈住院了，现在还昏迷不醒。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忍心叫醒你。」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巨大。可一想到婆婆收钱的速度，我心里充满了怀疑。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一早。我爸怕我们担心，一直瞞着。要不是我姐看不下去给我打了电话，我还蒙在鼓里呢。云意，你看，我总不能不管我妈吧。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县医院的主任我姐认识，真有什么突发情况，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翻涌的情绪平复下来。
眼前的弹幕却在这时炸开了锅。
【什么主任，都七十多了，退休二十年了都！】
【而且人根本不在本市，早去女儿家过年了。】
【我瞧着他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八成是故意骗她回去的。】
【这么一想，简直细思极恐啊。】
「林凛！」我的手紧紧攥住衣摆，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如果你还想好好过日子，就在下一个服务区，让我下车！」
他倒吸一口凉气，脚下猛地一踩油门，车速骤然加快。
我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前倾，差点撞到座椅。他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减速。
「你疯了！」我难以置信地喊出声。
他脸色冰冷。
「我看是你疯了。多大点事，非要闹得这么难看？我妈病了，我做儿子的回去看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方云意，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6
「我不想跟你吵。」
我闭上眼睛，浑身都在发抖，理智告诉我此刻不能再激怒他。
林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爸妈一个月前就眼巴巴盼着我们回去，怕你不习惯，还特意换了新被子。听说你爱吃虾干，他们跑了好几个集市，囤了几十斤。平时连块排骨都舍不得买的人，几十块一斤的年货，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是在想方设法地讨好你，你别这么不识好歹。」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
可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新婚后那个中秋节。
当时我孕中期，孕吐反应依然很严重，提前打过招呼，饮食清淡即可。可为了表示重视，婆婆还是做了一大桌子重油重盐的菜。
「这猪蹄，我从昨晚就开始炖了，最是滋补，你多吃点。」
那块肥腻的猪蹄刚放到我碗里，油腥味扑鼻而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场就吐了出来。
婆婆顿时手足无措，用围裙的衣角不停擦拭眼泪：「不脏的，我洗了好几遍呢……」
我连忙解释：「阿姨，不是的，就是太油了，我实在吃不下。」
那顿饭，我只勉强吃了几口青菜。
晚上饿得辗转反侧，林凛却黑着脸，让我去给婆婆道歉。
「我妈知道你要回来，提前三天就开始准备。现在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你怎么就这么矫情？去，跟她道个歉，让她心里舒坦点。」
我也觉得委屈。
「我妈没读过书，一辈子过的都是苦日子，她只是把她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她好心办了坏事，心里已经很难受了。云意，我们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你就当……为了我，好吗？」
他放低姿态，苦苦哀求，我这个没骨气的，再一次心软了。
可此刻，再次听到这番熟悉的论调，我的心，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7
车子呼啸着经过服务区，林凛却丝毫没有要拐进去的意思。
我气得用力捶打车窗。
「都已经开到这里了，再有十个小时就到了。等确认我妈没事，我们立刻就掉头回来，行不行？」
我冷笑一声：「你真的只是回去确认她没事吗？」
「那是自然。她不像你父母，体制内，每年都有体检，生活条件也好。我妈身体一直不好，知道我们过年不回去，心里郁结，这才一下子病倒了。」
我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收款记录，就在几小时前，她还好好的。
「她中途就没醒过？」我又追问了一句。
林凛的语气透着不耐烦：「当然！不然我能这么着急吗？」
可他脸上，哪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可是，我三个小时前给她转账，她可是秒收的呢。」
他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回头看我，又立刻将视线转回前方，继续开车。
我没有错过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可能……可能是我姐拿着她手机吧。」
「林凛，你跟我说实话。」我现在对他，已经没有半分信任。如果弹幕说的都是真的，那种绝望的下场，我不敢想象。
「方云意，你什么意思？我还能拿我妈的性命来骗你吗？」
他的音量陡然拔高，甚至爆了句粗口。
8
【信不信，这男的绝对恼羞成怒了？】
【+1，我也觉得，看来就是跟家里人合伙串通好的。】
【搞不懂，一年不回家过年有那么严重吗？他自己工作之后不也经常不回家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人啊，一结婚，孝心就突然爆棚了，父母也突然变得比天还大了。】
弹幕上一行行滚动的文字，让我愈发肯定，绝对不能跟他回去。
「云意，我知道你在我家住得不自在。但你也要为我考虑，为我爸妈考虑。我常年在外面，无所谓。可他们在老家，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咱们结婚第一年就不回去，村里人指不定怎么说。再说了，我在南城安家，这不就跟入赘一样吗？传出去多难听。」
他的这番话，差点把我气笑了。
「你本来就在南城工作生活，前年过年你不也没回去吗？我爸妈可没要求你必须陪着他们守岁。」
「是没有，可我们堵不住别人的嘴，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声音不受控制地提高，胸口一阵发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林凛担忧地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好了好了，不吵了。想想孩子，他还在肚子里呢。我们人都在路上了，就听我的，行吗？」
他还是不肯让步。
就在这时，车子毫无预兆地向左一偏，几乎要冲上应急车道。
我吓得魂飞魄散，林凛这才稳住方向盘，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威胁。
「我手握着方向盘，你别再刺激我了，行吗？」
9
我希望是我的错觉，可弹幕上的人，却和我想的一样。
【他刚刚是故意的！】
【对！绝对是故意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在小心翼翼地操控，目的就是让他老婆屈服。】
【作为十年老司机，这点小把戏瞒不过我的眼睛。】
【可这也太大胆了吧，这可是在高速上，万一真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疯子！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林凛的异常举动让我心中警铃大作。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得不暂时妥协。
「你先好好开车，让我想想。」
说完，我拿起手机，悄悄给我爸发了一条信息。
林凛从后视镜里看到我低头打字，以为我在服软，松了口气。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姐生了三个，经验足得很。她说头胎发动都晚，到预产期了还没动静是常事。再说了，我妈都病成那样了，我总不能不回去看一眼，对吧？」
这些车轱辘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到了下一个服务区，我坚持要停车休息。林凛大概笃定我在高速服务区插翅难飞，便欣然同意了。
「你去买点吃的吧，我饿了。」
趁他走向超市的空隙，我立刻拿出手机报警。
可电话还没拨通，手机就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
林凛不知何时去而复返，面色阴沉地站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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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攥着我手臂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那一瞬间，林凛的眼神冷得让我遍体生寒，但很快，那份冰冷又被温柔所取代。
「是不是不舒服？快回车里休息。」
他关切的模样，让旁边看过来的路人打消了疑虑。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我伸手想拿回手机，他却直接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牢牢禁锢在座椅这方寸之间。
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凛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受伤。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失望，脸色却阴恻恻的。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近到底怎么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11
「我害怕，老公，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我抓住他的衣角，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试图用示弱来唤醒他的理智。
他顺势将我揽入怀中，声音温柔如水，态度却不容置喙。
「我们只是回去一趟，哪怕只是露个面。我不能让爸妈在村里抬不起头，你也知道，我们家以前穷，一直被人瞧不起。老婆，你也不想让我为难的，对吗？」
我身体一颤，不敢再言语。
此刻的林凛，让我从心底感到恐惧。我不敢再用任何言语去激怒他。
「那……你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捉摸不透。
「等到了家就给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说完，他拿着我的手机，下了车，然后从外面锁上了车门。
我眼睁睁看着他走向超市的背影，绝望地拍打着车窗，可服务区人来车往，根本没人注意到我的求救。
直到林凛拎着一大袋零食回来。
「都是你爱吃的，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林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扫了我一眼。
「你跟你爸妈说什么了？」
他甚至不给我回答的机会，直接解了锁，翻看我与父母的聊天记录。
「方云意！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他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可不过一秒，他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接通了我爸的电话。
12
「喂？爸，没事没事，我跟云意闹了几句别扭，她这会儿正赌气睡觉呢。」
「嗯，您放心，我有分寸，知道她现在不能生气。」
「对对，还不是因为我妈突然病倒住院，我这一着急……」
「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他对着电话那头，语气诚恳，解释周到，直到彻底打消了我爸妈的疑虑，才挂断电话。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我的手机，放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你总不想让叔叔阿姨担心吧？」
我惶恐地点点头。
林凛脸上露出一丝短暂的笑意，他关上车门，坐回驾驶座。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我昏昏沉沉，而他，再没给我任何向外界求助的机会。
直到车子在他家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院门口停下。
他的母亲，我的婆婆，正满面红光地站在路边，脸上哪有半分病容。
他的姐姐，我的大姑姐，怀里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女婴，冷着脸，语气充满了不快。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妈在家里为你掉了多少眼泪。」
说完，她别有深意地剜了我一眼。
「还是城里来的金贵，怀个孕就跟当了皇后娘娘似的，动都懒得动一下。」
我没有力气与她争辩，满脑子都在想，大年三十那天，我该如何自救。
这一家人，看来是一个也指望不上了。
好在，林凛把手机还给了我。
「乖，给你爸妈报个平安，这么晚了，别让他们挂心。」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13
「没事吧？安全到了吗？」我爸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旁边还夹杂着我妈的关切。
「你婆婆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接到南城来？我问过你张阿姨了，她过年也值班，到时候能帮忙联系专家。」
我看向客厅里正和亲戚谈笑风生、中气十足的婆婆，一阵巨大的心酸涌上喉头。
我爸妈恐怕永远也想不到，这一切，不过是他们一家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
「没事，已经出院了。」
听我这么说，守在一旁的林凛，明显松了口气。
他迅速拿过我的手机，对我爸妈许下承诺。
「爸、妈，你们放心，我们过完年立刻就回去。本来也不打算回来的，这不是事发突然吗？我保证不会让云意累着的。」
他刚挂断电话，大姑姐就抱着孩子凑了过来。
「就这么空着手回来了？也没给爸妈买点什么？隔壁家媳妇回来，可是给婆婆买了个大金镯子，金灿灿的，全村都传遍了。」
她那如刀子般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刮着。
林凛把我护在身后：「不是给妈转了钱吗？她想买什么自己去买。这都几点了，我们先休息了。」
大姑姐「哼」了一声，丢下「矫情」两个字，便扭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我才知道，她今年正和丈夫闹离婚，所以也赖在娘家过年。
并且一大早，就把我们的房门拍得震天响。
「还睡到什么时候？全家人都起来了，就等你们了，还不出来帮忙干活？！」林凛顶着一脸被吵醒的烦躁打开门。
“妈问了好几遍了，你们俩打算睡到日上三竿吗？”
“明天就过年了，家里一堆事，怎么？你们回来就只带张嘴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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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未落，院子里就传来孩子的尖锐哭闹。大姑姐眼神一厉，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赶紧起床干活”，转身就冲了出去，伴随着几声清脆的巴掌，孩子的哭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被这阵仗搅得再无半点睡意，挣扎着支起身体，耻骨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酸痛。
“她有病，你别搭理她，”林凛一边套着衣服，一边说，“你继续睡，我先下去瞧瞧。”
我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点了点头。
等他离开，我才缓缓起身。
他家在偏僻的乡下，想打车比登天还难。我翻出手机，给一个同城的大学同学发了条消息，得知他恰好也在本地过年，便约他来村口接我。
具体缘由我没多说，只让他到了之后在村口等我。
紧接着，我迅速订了最早一班的火车票。从这里到省会，再转车回南城，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于是我立刻通知父母，让他们直接去省会等我。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爸发来的消息：【爸妈已经在路上了。】
看到这行字，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他们肯定是察觉到了林凛语气里的不对劲，这才不顾一切地赶来。
我飞快地删掉所有通讯记录，林凛恰好推门进来。
他脸色一沉，一个箭步上前夺走了我的手机。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看看我爸妈有没有找我。”我故作镇定地回答。
他狐疑地检查了一遍手机，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外面天冷，你躺着吧。放心，什么活都不用你干。”
他将手机丢回床头，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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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怀个孕罢了，真把自己当皇后了，这么娇贵！”
大姑姐去而复返，阴阳怪气地倚在门口。
婆婆瞪了她一眼，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了进来。
“饿了吧，快趁热吃。回来了就好，安安心心过个年，你肚子里的孩子啊，不会有事的。你们年轻人没经验，紧张也正常，妈不怪你。”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多。
林凛在一旁打趣道：“我妈天没亮就起来杀鸡给你炖汤煮面，这待遇我可都没有呢。”话里话外，都是在提醒我要懂得感恩。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我洗漱完就吃。”
“哎，要是不累就下楼坐坐，你二伯、婶子都来了，正在下面等着看你呢。”婆婆说完，转身出门，顺手把大姑姐也推了出去。
门外，传来她们压低声音的争执。
“哪有这么当媳妇的？不干活你还哄着宠着？”
“你少说两句，人家毕竟是城里来的。”
“城里人怎么了？城里人就能仗着怀孕不回婆家过年？到时候村里人怎么看你？”
声音渐行渐远，林凛无奈地看着我，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你也为我妈想想，她也是没办法。”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已经无话可说，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我甚至觉得，孩子是否安好都已是次要，我自己绝不能出事。我还有父母，他们正不顾一切地向我奔来，我不能让他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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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鸡汤面我只尝了一口，汤里飘着细密的碎蒜。
我从不吃蒜，这件事婆婆一清二楚。
我无心去揣测她是否刻意为之，只对林凛说没什么胃口，想等会儿再吃。
下楼后，小小的客厅里已经挤满了人。烟雾缭绕中，几张陌生的面孔齐刷刷地朝我看来。
“这就是凛子的媳妇吧？长得真俊。”
“几个月了？肚子这么大，该不会是双胞胎吧？”
“看这肚形，是个男娃！男娃好啊！”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肆无忌惮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我的肚子仿佛要被他们的视线灼穿。
“给婆婆带了什么年货啊？你们城里人出手大方，怕不是得有好几斤金子吧？”
“金子多俗气，就没买点人参、阿胶补补身子？”
“呸！买什么啊，两手空空就回来了。”大姑姐冷哼一声，打断了众人的话头。
她眼神不善地盯着我：“你昨晚回来到现在，也没见给我家妞妞个红包，不会是没准备吧？要我说，没个万儿八千的，可配不上你的高薪啊。”
说完，她扯过一旁玩耍的女儿。
“去，找你舅妈要红包。”
一岁多的孩子哪懂这些，被猛地一拽，立刻瘪着嘴要哭。
大姑姐抬手就是一巴掌。
“哭什么哭？大过年的，再哭一声试试！”
“好了好了，我给，晚点舅舅就给。”林凛连忙上前打圆场，将我护在身后。
可当他转向我时，脸色却瞬间冷了下来。
我被他一把拽向门外，直到无人的走廊，他才扬起口袋里的手机。
“这个方辰是谁？男的？”
他向我逼近一步，声音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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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颤，立刻猜到是我的同学联系我时，被他看见了。
“大学同学。”
“他来找你做什么？你早上就是在联系他？”林凛的脸色愈发难看，他俯身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是淬了冰。
“你怀着我的孩子，还这么不安分？”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什么叫不安分？”
他眼神变得极为复杂。“我姐说，结婚前就见过你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当时为了婚礼，我没追究。是他吗？你们居然还一直有联系？”
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我止不住地发抖。
“我什么时候和男人搂搂抱抱了？把你姐叫来，我们当面对质！”
不用我喊，大姑姐自己就跟了出来。
“谁知道呢，自己做过的事还不认？也就我弟死心塌地地稀罕你，不然，你以为你能嫁到我们家？我弟现在年薪二十万，过几年就是百万富翁。你呢？你家不就在吃老本？等你生了孩子，还不是要在家带娃，哪有时间挣钱？”
“等等，不是说好孩子由我妈帮忙带吗？”这也是我当初答应备孕的前提。
“哪有让丈母娘带孩子的道理？这可是我们林家的种，跟你方家有什么关系？”大姑姐嗤笑一声，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去厨房帮忙吧。在我们这儿，女人生产前一天都得下地干活呢。”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下意识地往下蹲。
林凛脸色一变，连忙扶住我，扭头不耐烦地冲他姐吼道：“就你话多！你要是不想在家过年，现在就收拾东西滚！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还来搅和我的事！”
大姑姐被他怼得脸色一阵青白，气冲冲地回敬道：“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姐！她可不一样，她随时能找个野男人把你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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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姐她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林凛的道歉总是那么及时，语气也一如既往地诚恳。
可如今听来，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她最近心情不好，她老公在外面有了人，正跟她闹离婚呢。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好吗？”
说完，他把手机递还给我。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肯定是我姐看错了。云意，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我吧？”
他蹲在我面前，抬眼望着我，眼底满是希冀和恳求。
我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又划过一行弹幕。
【这种男人的承诺连屁都不如，她不会又信了吧？】
【信不信的，现在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啊！】
【这山沟沟，明天中午发动，就真的来不及了。】
【本来是来得及的，但他妈非说自己有经验，硬要拖到吃完团圆饭才送去医院，才耽搁了。】
【我要是有这种女儿，真恨不得塞回肚子里重造。】
【只能说这男的段位太高，隐藏得太好，她爸妈当初不也被骗了吗？】
“我肚子疼，想去医院。”
我没有回答林凛的问题，只是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无论如何，先去医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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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舒服？好，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急忙拿起车钥匙，却被我婆婆一把拽住。
“家里这么多客人呢，去哪儿啊？”
她说着，审视地看了我一眼：“只是肚子疼的话，没事儿的。我生过孩子，见多了，回床上躺会儿就好了。”
她语气笃定，林凛的脚步又犹豫了。
见状，婆婆立刻红了眼眶。
“你是不是怪我，非让你回家？可你既然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这大过年的不回来，村里人怎么戳我们脊梁骨？你就忍一忍，体谅体谅我们做老人的，我还能活几年啊，也就这点念想了。”
林凛狐疑地看向我：“你真的肚子疼？”
我眼泪汪汪，用力点了点头。
“你连这个都要怀疑我吗？我会拿我们的孩子开玩笑？我真的好难受，求你了，带我去医院吧，好不好？”
他见我不像作假，终于甩开婆婆的手，扶着我上了车。
坐上车，他还不放心地追问：“方云意，你最好别是骗我。”
我虚弱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迅速启动车子，可就在这时，后座车门被拉开，大姑姐一屁股坐了上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我有熟人。”
她说完，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去！这是派人来监视她了！】
【这一家人，心都烂透了！】
弹幕上飘过无数感叹号，我闭上眼，咬紧了牙关。
20
医生给我开了胎心监护，林凛和大姑姐都被要求在外面等候。
做到一半，我借口要去洗手间。
“怎么不早说？快去快回！”护士的语气很不耐烦，但我已顾不上许多，从另一侧的门溜了出去。
幸好，刚刚进门时借口付款从林凛那拿回了手机，身份证也一直贴身带着。
可当我匆匆经过楼梯间时，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对话声。
“你傻啊，她肯定在外面有人了，肚子里的种都未必是你的！要我说，这女人心眼多得很，等她回到她爸妈身边，指不定怎么跟你闹呢。我刚问过了，孩子已经入盆，发动就在这两天。不如等她发动的时候，故意拖一拖，晚点再送来。反正过年期间，医院忙乱，有点疏忽也正常。到时候，你们南城那套房子，还有她这些年的存款，不就都是你的了？”
我没有听到林凛的回答，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椎直冲天灵盖，浑身都凉透了。
我不敢再多待一秒，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医院，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能去隔壁市吗？我给您双倍车费。”
“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一个人跑那么远干什么？家里人呢？”司机面露迟疑。
我鼻头一酸，慌忙按掉林凛打来的电话。
“我孩子检查出点问题，那边有位专家，我家人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我一脸憔悴，声音带着哭腔，司机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提前给他转了一千块钱，随后立刻将手机关机。
抵达隔壁市时，已是下午。我买了去省会的高铁票。
直到高铁缓缓进站，我紧绷的神经才骤然一松，整个人瘫倒在地。
“你怎么了？”
车站工作人员很快注意到了我，急忙上前询问。
我死死抓住她的手：“麻烦，帮我打个电话，我爸妈会来接我。”
“好，好，你别急！”
他们将我扶到休息室，直到看见父母风尘仆仆的脸，我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正如弹幕所言，这一趟回婆家，简直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此时，屏幕上飘满了感叹号和“恭喜”。
21
我果然在大年三十那天发动了。
因为早有准备，一切顺利，剖宫产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儿。
住院期间，父母通知了所有亲戚。堂哥、表哥们几乎是拖家带口地赶到了医院附近，守着我们母女。
等林凛带着他妈找来时，看到的不是孤立无援的我，而是我们严阵以待的整个家族。
他在医院大堂吵闹，我妈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还有脸来！你把我女儿骗回老家，让她坐十几个小时的车！你收走她的手机，强迫她，让你妈和你姐轮番欺负她！她怀着孕啊！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给我滚！”
我妈话音刚落，家里的年轻人全都围了上来，将她护在身后。
我爸沉着脸，声音冷得像冰。
“林凛，你要是还想保住你那份工作，现在，立刻，从这里消失。”
大姑姐却不知死活地冲了上来。
“回婆家过年是老规矩！嫁了人就是我们家的人，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不盼着女儿婚姻美满，非要搅和！她现在带着个拖油瓶离婚，以后看谁还敢要她？”
“那是你！”我堂妹忍不住冷笑出声。
“你才是没人要的老女人。我姐有钱有颜，就算没男人，还有我伯父伯母。他们就这一个女儿，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哪像你，离了婚就一无所有，只能靠着子宫绑男人，呵！”
大姑姐气得要上前动手，却被我家的亲戚们团团围住。
而一直躲在后面的婆婆，此刻却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22
“都是我的错！我这个老不死的，我怎么不去死啊！我儿子也是看我病了，才临时改了主意。我儿子孝顺啊，是我没本事，亲家看不上我也是应该的……”
她捶胸顿足，哀嚎得像是在唱戏，引来越来越多的人驻足围观。
我妈气得脸色铁青，我爸虎着脸质问：“是你生病，还是你们一家子串通好了，非要这么折腾我女儿？”
“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她哭得更大声了。
眼看着人越聚越多，我堂妹深吸一口气，直接将我的手机高高举起。
里面，正播放着我录下的，大姑姐在楼梯间对林凛说的那段话。
当时情况紧急，我只录到了最后几句，但已经足够了。
随着手机音量被调到最大，那恶毒的盘算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大姑姐的脸瞬间惨白，婆婆也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转身就给了女儿一巴掌。
“你这个败家娘们！你弟弟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打完，她又泪眼婆娑地看向我父母，试图挽回。
可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爸妈，他们此刻早已是怒不可遏。
“报警！我们合理怀疑你们蓄意谋杀！”我爸颤抖着声音说。
家人们立刻掏出手机。
林凛也在此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23
他开始疯狂地扇自己耳光。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没那么想！我只是……只是不忍心我爸妈在老家孤单过年，才想了这个馊主意。我是爱云意的，真的！爸，妈……”
他哭着想去拉我父母的衣角，被我堂哥一脚踹开。
有了前面的录音，就连门口的保安都懒得再管。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种畜生！”
“这是趁你病要你命啊！这男的谁啊，还有脸哭？”
“最怕男人下跪了，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路人的指指点点像刀子一样扎在他们身上。我爸妈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们。
剩下的事情，自然由家里的亲戚们接手处理。
这些，都是我从弹幕上看到的。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我由衷地感谢他们。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们！”
我的声音，让飞速滚动的弹幕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紧接着，是满屏的惊叹号。
【她在和我们说话吗？！】
【天！她居然能看到我们的弹幕！】
【姐妹！快离婚！远离人渣！】
【姐妹！错不在你，是这个渣男太能装了！我们刚开始看这本书的时候，都以为他是个好男人呢！】
弹幕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24
那个春节，我是在医院度过的。
父母和亲戚们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同时，我们也报了警。
警方根据我提供的证据，包括我和林凛一路上的异常，我给父母发送的求助信息，以及那段关键的录音……虽然没法直接定性为谋杀未遂，但我和林凛的离婚，判得异常迅速。
我们的婚姻只持续了一年，婚房是我父母婚前全款买的，我的存款是我的嫁妆，他家当初也没给彩礼。在财产上，我几乎没有损失。
但林凛，却彻底完了。
医院那一幕被人拍下发到网上，他很快被公司开除，在朋友圈里也彻底社死。
他无数次想联系我，都被我拉黑。最后，我干脆设置了陌生号码无法呼入。
我们的婚房被我卖掉，我在我爸妈的小区重新买了房子。这里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阿姨，林凛但凡敢出现在附近，就会被他们指着鼻子骂出去。
后来，他不顾危险，拦了我的车。
“云意，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了，我们和好，好不好？我真的没想过害你，我姐当时说完，我就骂她了，她就是根搅屎棍，你别被她误导。”
我想起在弹幕上看到的结局。
大年三十，羊水破裂，送到医院时胎儿已经没了心跳，而我因为延误救治大出血死亡。
林凛的主观意愿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那些弹幕，如果那天我没有选择服软，我甚至觉得他会把我囚禁在那个家里。
到那时，我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重要吗？”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升上车窗，一脚油门，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再听到林凛的消息，是三年后。
他出现在了法治新闻里，罪名是，故意杀人。
对象是他姐姐。
视频里，前婆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咒骂着家门不幸。
林凛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
新闻里说，姐弟俩因为积怨已久，在家中发生争执，林凛失手将姐姐打死。
我看着电视屏幕，唏嘘不已，心中只剩下庆幸。
我们一家人准备搬家了。
以后，我和我女儿的人生里，再也不会出现这个人。
来源：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