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表姐林晓娟的婚礼请柬送到我手上时，正是一个闷热的七月午后。大红色烫金信封在一堆快递包裹里格外扎眼，我拆开时手指都被金粉蹭亮了。请柬上印着表姐和她新郎的婚纱照，两人笑得很是甜蜜，背景是海南三亚的碧海蓝天。
人情往来本是情分的体现，但当它变成算计的筹码时，亲情还剩几分真？
表姐结婚时我随礼两万，生怕亏待了这份姐妹情谊。
我结婚时她却杳无音信，连句祝福都吝啬给予。
一年后她儿子办满月酒，竟热情洋溢地邀请我："一定要来啊！"
我摩挲着请柬上烫金的字样，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图片源于网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01
表姐林晓娟的婚礼请柬送到我手上时，正是一个闷热的七月午后。大红色烫金信封在一堆快递包裹里格外扎眼，我拆开时手指都被金粉蹭亮了。请柬上印着表姐和她新郎的婚纱照，两人笑得很是甜蜜，背景是海南三亚的碧海蓝天。
我妈打电话来时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安宁啊，你表姐这回找的婆家听说条件很不错，男方是国企中层干部，彩礼就给了二十八万八。你姨妈说了，酒席要办在五星级酒店，一桌都得三千八百八十八呢。"
我听着电话那头母亲欲言又止的语调，心里明镜似的。姨妈一家向来好面子，尤其表姐林晓娟比我大两岁，从小什么都要和我比。小时候比成绩，长大了比工作，现在要比嫁得风光。我捏着请柬想了想，当即决定给表姐转两万礼金。
转账附言里我写着："祝姐姐姐夫永结同心，幸福美满。"没想到转账刚过去五分钟，表姐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来了。
"安宁！你怎么给这么多啊！"表姐的声音听起来又惊又喜，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姨妈高声问"给了多少"。"这...这太多了吧，你才工作没多久呢..."
我站在出租屋的窗前，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笑了笑："没事的姐，你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我做妹妹的当然要表示心意。"这话我说得真心实意，尽管我知道表姐的男友之前离过婚，但这确实是表姐头婚。
表姐在电话那头笑得合不拢嘴："那...那我就收下了啊！对了，婚礼你可一定要早点到，我给你留了主桌的位置！到时候介绍几个单身优质男青年给你认识，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啦。"
挂掉电话后，我看着手机银行里瞬间少掉的两万元余额，心里微微抽了一下。那是我省吃俭用大半年才存下来的钱，原本打算换个新笔记本电脑的。但想到表姐小时候经常带我玩，有什么好吃的都分我一半，又觉得这钱该花。
婚礼那天我特意请了年假，一大早坐了三个小时高铁赶回老家。五星级酒店宴会厅确实气派，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每张桌子上都摆着鲜花和名牌香烟。我按照指引坐到主桌，却发现位置上已经坐满了姨妈家的近亲，压根没有我的座位。
表姐穿着洁白的婚纱穿梭在宾客间敬酒，看到我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连忙拉着我到旁边一桌："不好意思啊安宁，主桌位置不够了，你姨父的几个领导临时来了。你就坐这桌吧，都是年轻人，好说话。"
我瞥了一眼那桌，几个年轻男女正埋头玩手机，显然都是不太重要的宾客。但看着表姐忙得额头冒汗的样子，我也没多说啥，安静地坐下了。
宴席进行到一半，新郎新娘来敬酒。表姐笑得满脸幸福，挽着新郎的胳膊一个个介绍宾客。轮到我们这桌时，她简单说了句"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就直接跳过了介绍环节。倒是新郎多看了我一眼，笑着问："这位是？"
"我表妹宋安宁，在省城做设计师的。"表姐轻描淡写地带过，随即催促新郎，"快去下一桌吧，爸妈等着呢。"
我看着表姐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发堵。但很快又自我安慰：表姐今天太忙了，不是故意冷落我的。
宴席结束后，我去新娘休息室找表姐道别。推开门正听见姨妈喜气洋洋地盘点礼金："晓娟啊，你这场婚礼办得真值，光礼金就收了小三十万！特别是你那个表妹，居然给了两万，没想到她这么大方..."
表姐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我也没想到。她小时候不是挺抠门的嘛，买个冰棍都要算计半天。可能现在在城里赚大钱了呗，听说设计师都很赚钱的。"
我站在门外，手握着门把进退两难。正犹豫时，表姐突然拉开了门，四目相对间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堆起笑容："安宁还没走啊？今天招待不周，你别往心里去。等你结婚的时候，姐姐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这句话她说得响亮又真诚，让我瞬间打消了心里的那点不快。我笑着和她拥抱告别，真心实意地祝福她婚姻幸福。
那时候的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句"等你结婚时"的承诺，最终会变成一个可笑的笑话。
02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表姐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婚后半年就怀孕了，辞去工作在家养胎。姐夫确实如传闻中那样家境不错，公婆全款给他们买了套大平层，还配了辆宝马代步。每次家庭聚会，姨妈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表姐的优越生活，然后话锋一转问我："安宁啊，你也快三十了，怎么还不找对象？女人事业再好也不如嫁得好。"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其实我已经有了稳定的男友，他叫赵磊，是我公司的同事。我们恋爱三年，打算等我手上的项目告一段落就结婚。之所以没告诉家里，是因为赵磊家境普通，我怕姨妈知道了又要嚼舌根。
赵磊向我求婚的那天，是在我们租住的小公寓里。没有华丽的仪式，只有他亲手做的一桌菜和一枚简单的钻戒。他单膝跪地时紧张得手心冒汗，说话都结巴："安宁，我可能给不了你豪宅宝马，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笑着伸出手让他戴上戒指，眼里泛着泪光。我们要强的感情不需要用物质来衡量，两个人一起奋斗的未来才更值得期待。
筹备婚礼的过程中，我和赵磊精打细算。我们都是普通上班族，不想为了一场仪式花光所有积蓄。最后我们选了一家性价比高的酒店，订了每桌一千八百八十八的套餐，简单而温馨。
给表姐发请柬时，我特意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听起来很嘈杂，有婴儿的哭闹声和电视节目的声音。表姐似乎心不在焉："哦...你要结婚了啊？恭喜恭喜。时间定了记得发请柬给我，我看有没有空去。"
"姐，你上次不是说等我结婚要包个大红包吗？"我半开玩笑地提醒她，"我可记着呢。"
表姐干笑两声："那当然那当然...哎哟宝宝哭了，我先挂了啊！"电话被匆忙切断，我握着手机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又被筹备婚礼的忙碌冲淡了这点不快。
请柬发出去后，亲戚朋友们的礼金陆续到账。大伯给了五千，舅舅给了八千，就连经济条件不太好的小姑都包了两千红包。唯独表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婚礼前一周，"姐，下周六我结婚，你能来吗？"消息显示已读，但过了大半天才收到回复："哎呀不好意思，宝宝这几天发烧，我忙得晕头转向。到时候看情况吧，能去我一定去！"
我心里沉了一下，但还是回复道："宝宝生病了？严不严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就是普通感冒。"表姐回复得很快，"对了，你们酒店好不好停车啊？如果去的话我们得开车带着宝宝，没停车位就麻烦了。"
我详细说了停车信息，表姐回了个"OK"的表情包，对话就到此为止了。
婚礼那天阳光明媚，我在化妆间穿着婚纱，不停地看着手机。赵磊看出我的心事，轻声问："在等你表姐？"
我点点头："她说可能会来..."
"想来自然会来，别太在意。"赵磊拍拍我的手，"今天你是最美的新娘，开心点。"
仪式顺利进行，宴席开始时，我特意给表姐那桌留了个位置。每上一道菜，我都会下意识地看向宴会厅入口，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但直到宴席过半，那个座位依然空着。
敬酒环节快到亲戚桌时，"安宁对不起啊，宝宝烧还没退，我们去不了了。祝你新婚快乐！"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微微发抖。赵磊察觉我的异常，凑过来看了一眼，轻轻握住我的手："没事，咱们继续敬酒。"
宴席结束后，我在礼金登记本上仔细查找，确实没有表姐的名字。妈妈在一旁清点礼金，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你表姐她...没来也没随礼？"
我摇摇头，心里堵得说不出话。妈妈叹了口气："也许孩子病得厉害，她确实走不开。礼金的事...可能忙忘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真的没往心里去吗？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两年前表姐婚礼上的场景历历在目，她那句"等你结婚时一定包个大红包"说得那么响亮。现在想想，或许那只是一句客套话，只有我当真了。
赵磊翻身抱住我："别想了，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咱们结婚是因为相爱，不是为了收礼金。"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不是图她那点钱，就是觉得...觉得真心被辜负了。小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会变的。"赵磊轻声说，"重要的是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我点点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婚后的生活忙碌而幸福，我和赵磊工作都忙，很少回老家。偶尔从妈妈那里听说表姐的消息，都是关于她如何相夫教子，如何享受富太太生活的内容。我听了也只是笑笑，不再像从前那样往心里去。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我忽然接到姨妈的电话。寒暄了几句后，姨妈终于切入正题："安宁啊，你表姐下个月要给宝宝办满月酒了，你可一定要来啊！"
我愣住了："满月酒？宝宝不是已经一岁多了吗？"
姨妈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开心："是二胎啦！你表姐又生了个大胖小子，真是好福气呢！这回要在世纪大酒店办，摆了三十桌，可气派了！"
我握着电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03
姨妈还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你表姐这回可给咱们家长脸了，一举得男！她婆家高兴得不得了，满月酒都要按婚礼规格办。你到时候一定要来沾沾喜气啊，你也结婚半年了，该要个孩子了..."
我勉强应付了几句挂掉电话，心里五味杂陈。赵磊看我脸色不对，关心地问怎么了。我把事情一说，他皱起眉头："这家人真是...你结婚他们人影不见礼金没有，现在又好意思来邀请你？"
"估计是觉得我不会计较吧。"我苦笑一下，"毕竟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个好说话的老好人。"
第二天，表姐亲自打来了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春风得意："安宁啊，妈都跟你说了吧？我老二要办满月酒了，你可一定要来啊！咱们姐妹好久没见了，正好聚聚。"
我握着手机，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却保持平静："姐，我结婚的时候，你怎么没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响起表姐夸张的惊讶声："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当时宝宝发烧烧得厉害，我急得团团转，完全把这事给忘了！后来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都不好意思联系你了..."
"礼金也忘了？"我轻声问。
表姐干笑两声："可不是嘛！那段时间真是忙晕头了。这样，这次你来了我一起补上，双份的！咱们姐妹之间，还在乎这些吗？"
我在电话这端无声地笑了。说得真轻松啊，两年时间都没想起来还礼，现在需要收礼金了倒记得清楚了。
"姐，你这次办满月酒，打算请多少桌？"我突然转变话题。
表姐立刻来了精神："初步定了三十桌！世纪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一桌三千八百八，还不包括酒水。你姐夫说了，就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真舍得花钱。"我语气平淡，"我记得我结婚时，一桌才一千八百八。"
表姐似乎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语气顿时有些尴尬："这个...情况不一样嘛。你姐夫家亲戚朋友多，都是场面人，不能太寒酸。再说了，生孩子是大事，你们结婚...呃，我的意思是，每个家庭重视的点不一样..."
我打断她："姐，我记得你结婚时，我随了两万礼金。"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表姐才讪讪地说："是啊...妹妹你对姐姐真好。所以这次你一定要来，姐姐好好招待你。"
我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霓虹灯闪烁不定，就像人心一样难以捉摸。
"安宁？你还在听吗？"表姐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你一定要来啊！我都跟妈说了你会来..."
"到时候记得再提醒我一下，"我轻轻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怕忘了。"
表姐显然没听出我的话外之音，高兴地连连答应："好好好！我提前一周再通知你！那你先忙，我还要给其他亲戚打电话呢！"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窗前久久不动。赵磊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你真要去？"
"去，为什么不去？"我转身看他，脸上带着微笑，"不但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你陪我一起？"
赵磊点点头："当然陪你。不过...你打算随礼吗？"
我笑而不答，眼神里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工作生活。表姐果然在满月酒前一周又发来了邀请微信，还附上了酒店地址和宴会厅照片，生怕我不知道地方有多高档。
婚礼前三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商场挑选参加满月酒的衣服。在一家高端品牌店，我看中了一件淡紫色的真丝连衣裙，剪裁优雅，价格不菲。试穿时，店员连连称赞："这件衣服太衬您的气质了！像是为您量身定制的。"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两年工作顺利，婚姻幸福，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光彩。与两年前参加表姐婚礼时那个略显青涩的自己相比，确实变化很大。
"就这件了。"我微笑着对店员说。
回到家，赵磊看到我买的衣服和新做发型，惊讶地挑眉："这么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参加颁奖典礼呢。"
我帮他整理领带，笑得很神秘："就是要隆重。对了，你把那瓶珍藏的红酒带上，就当是我们的随礼。"
赵磊愣住了："那瓶酒是我托朋友从法国酒庄带回来的，值不少钱呢！你真要送给..."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打断他，眼神里闪着狡黠的光，"放心吧，这礼不会白送。"
满月酒当天，我精心打扮，赵磊也穿上了最好的西装。我们开车前往世纪大酒店，果然如表姐所说，排场很大。酒店门口立着巨大的欢迎牌，宴会厅里装饰得富丽堂皇，每张桌子上都摆着昂贵的烟酒和精致的伴手礼。
表姐穿着大红旗袍，抱着新生儿站在门口迎宾。看到我们时，她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尤其是看到赵磊手中那个包装精美的红酒礼盒。
"安宁你可算来了！"表姐热情地拥抱我，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这位就是妹夫吧？真是一表人才！快里面请，给你们留了主桌的位置！"
我心里冷笑，这次居然有主桌的位置了。但面上还是保持微笑："姐，你太客气了。宝宝真可爱，像你。"
表姐得意地笑了："是啊，大家都说像我了。你们也抓紧啊，趁年轻多生几个！"
入座后，我环顾四周。主桌上坐的都是表姐婆家的贵客，个个衣着光鲜。姨妈看到我，连忙过来打招呼："安宁来了啊！哟，这套衣服真漂亮，花了不少钱吧？"
"还好。"我淡淡一笑，"比不上表姐这场合隆重。"
姨妈压低声音："你随了多少礼金？你表姐可是特意给你留了好位置..."
我抿了一口茶，笑而不答。这时司仪宣布宴席开始，表姐和姐夫抱着孩子上台致辞，大屏幕上播放着孩子的写真照，场面十分温馨。
宴席过半，表姐和姐夫开始逐桌敬酒。到我们这桌时，表姐特意拉着我的手对姐夫说："这就是我常说的表妹安宁，在省城做设计师，可有出息了！"
姐夫笑着点头："听说你们随礼特别大方，真是太客气了。"他的目光瞥向那瓶红酒，显然很满意。
等他们敬完酒要去下一桌时，我轻轻拉住了表姐的手："姐，你忘了件事。"
表姐回头，一脸茫然："什么？"
我微笑着提醒："你结婚时我随了两万，我结婚时你忘了回礼。这次我们随的这瓶红酒，市场价大概两万五，算是补上了之前的礼金，还多了五千当做给宝宝的见面礼。"
表姐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姐夫站在一旁，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我继续微笑，声音清脆得足以让周围几桌人都听到："所以这瓶酒，就当是礼尚往来了。祝宝宝健康成长，也祝姐姐姐夫...永远记得礼数的重要性。"
整个主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这里。表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安宁你真会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我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姐姐难道忘了？我结婚时你说宝宝生病来不了，礼金事后补上。这都过去大半年了，我想着可能是你忙忘了，就趁这次机会一起补上。"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声，表姐和姐夫站在那儿进退两难。姨妈赶紧过来打圆场："哎呀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干什么！晓娟你快去下一桌敬酒，客人都等着呢！"
表姐如蒙大赦，慌忙拉着姐夫走了。我优雅地坐回座位，继续享用美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赵磊在桌下握住我的手，低声问："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我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比起她做的，这已经很客气了。"
宴席结束后，表姐和姐夫在门口送客。看到我们时，表姐的表情十分复杂，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安宁，谢谢你们来..."
我笑着打断她："姐，不用谢。礼尚往来是应该的。"我特意加重了"礼尚往来"四个字。
姐夫在一旁冷冷地说："那瓶酒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收下吧。"我笑得云淡风轻，"毕竟...你们值得。"
说完，我挽着赵磊的胳膊转身离开，留下表姐一家面面相觑。
回家的路上，赵磊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看到他们的表情了吗？简直像调色盘一样精彩！不过那瓶酒确实可惜了..."
"不可惜。"我神秘地眨眨眼，"那是我托朋友买的高仿，不到五百块。"
赵磊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宋安宁啊宋安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呢！"
我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对待真心的人，我只会更真心。但对待虚伪的人，何必浪费真情实意？"
车窗外夜色朦胧，我的心情却格外明朗。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与其活在别人的期待里，不如活出自己的底气。
04
满月酒事件后的第二天一早，我妈的电话就追来了。电话那头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和责备："安宁，你昨天在酒席上跟你表姐说什么了？你姨妈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说你让晓娟和女婿下不来台，现在亲戚圈里都在议论这事！"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语气平静："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表姐结婚我随两万，我结婚她一分不出，现在还好意思邀请我去满月酒，我不该提醒她一下吗？"
"那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啊！你让你表姐婆家人怎么想？"妈妈叹了口气，"你姨妈说，昨晚客人们都在私下议论这事，说你表姐家贪图礼金不懂礼数..."
我轻轻放下筷子："难道不是这样吗？妈，我记得表姐结婚时，您还夸我懂事大方。怎么现在反倒怪我让表姐难堪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妈妈的声音低了下来："妈不是怪你...只是咱们是亲戚，闹得太僵不好看。你姨妈那个人最好面子，现在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心里不好受。"
"那她女儿让我难堪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我反问，"我结婚连个祝福都没有，您知道我当时多伤心吗？"
妈妈又叹了口气："我知道...是晓娟做得不对。但你姨妈刚才在电话里哭得很伤心，说没想到你会这样...你这样让妈也很为难啊。"
我握紧手机，心里五味杂陈。是啊，总是这样，明明做错事的是别人，最后为难的却是最懂事的那个人。就因为你好说话，就活该受委屈吗？
"妈，"我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有我的原则。表姐不尊重我在先，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其身。如果您觉得为难，以后家庭聚会我可以不参加，免得您难做。"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妈妈急了，"妈不是那个意思...算了算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姨妈那边我去说说，以后谁都别再提了。"
挂掉电话后，我坐在餐桌前发呆。赵磊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妈说什么了？"
我把通话内容简单说了一下，苦笑道："看来我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你做得没错。"赵磊坚定地说，"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越是让步，他们越觉得你好欺负。这次之后，看谁还敢轻视你。"
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是一家人，闹到这步田地并非我所愿。
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我居然接到了姨妈的电话。她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安宁啊，今天你妈来找过我了...姨妈想跟你聊聊。"
我有些意外："姨妈您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响起姨妈略显疲惫的声音："首先，姨妈要替晓娟给你道个歉。这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你结婚她没去也没随礼，是她的错。"
我没想到姨妈会这么直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姨妈继续说："晓娟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事事都要占上风，总觉得别人对她好是应该的。昨天你那么一说，虽然让她难堪，但也让她长了教训。今天早上她还跟我哭诉，说没想到你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姨妈，我并不是故意要让表姐难堪。"我轻声解释，"只是当时..."
"我明白。"姨妈打断我，"你是被伤透了心。将心比心，要是有人这样对晓娟，她早就闹翻天了。你忍了这么久，已经很大度了。"
我握着手机，突然有些眼眶发热。没想到最理解我的，居然是平时最爱面子的姨妈。
"安宁啊，姨妈今天打这个电话，不只是道歉。"姨妈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更重要的是要提醒你，你昨天那瓶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看出来了？
姨妈压低了声音："今天早上，晓娟婆家有个懂酒的亲戚说，那瓶酒的标签和包装不太对劲，怀疑是...高仿的。晓娟公婆脸色很不好看，但碍于面子没声张。姨妈就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瞒不住了："姨妈，那瓶酒确实是高仿。正品要两万多，我买不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然后突然传来姨妈压抑的笑声："好你个宋安宁！真有你的！这下晓娟婆家可是吃了个哑巴亏，明明怀疑是假酒也不敢声张，毕竟先失礼的是他们自家儿媳..."
我有些不好意思："姨妈，您不生气？"
"生气？我生什么气！"姨妈笑得更厉害了，"这事办得漂亮！既让晓娟长了记性，又让她婆家无话可说。姨妈以前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有魄力！"
我哭笑不得，没想到姨妈是这个反应。
笑过后，姨妈叹了口气："其实姨妈早就觉得晓娟做得过分了，但一直惯着她没好好管教。这次你给她个教训，也好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啊，你们姐妹还是要多来往，毕竟血浓于水..."
"只要表姐愿意，我当然没问题。"我诚恳地说。
挂掉电话后，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更没想到姨妈会如此通情达理。
一周后，我收到一个快递包裹。打开一看，是一套昂贵的婴儿用品，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是表姐的字迹："安宁，对不起。谢谢你的提醒。下次回家，姐请你吃饭。"
我看着那张卡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赵磊凑过来看了一眼，挑眉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或许这就是以直报怨的好处吧。"我笑着说，"有时候，忍耐换不来尊重，但有原则的反击可以。"
一个月后，家族聚会如期而至。这是我自满月酒事件后第一次见到表姐，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没想到表姐看到我，主动走过来打招呼："安宁来啦！最近怎么样？"
我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的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虚伪，多了几分真诚。"挺好的，姐你呢？宝宝怎么样？"
"宝宝挺好的..."表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安宁，上次的事...对不起啊。妈说得对，我太自我中心了，总觉得别人对我的好是理所当然的。"
我没想到表姐会当面道歉，一时有些无措："都过去了..."
"没过去。"表姐认真地说，"你那句话点醒了我——'礼尚往来是应该的'。不只是礼金，人情往来也是这样。我以前太不懂事了。"
我看着表姐诚恳的表情，突然觉得那个小时候疼我的姐姐又回来了。
聚餐时，表姐特意坐到我旁边，还主动给我夹菜。姨妈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笑了。妈妈在我耳边轻声说："看来这次风波也不是坏事。"
饭后，表姐拉着我到阳台聊天。夜色温柔，微风拂面，我们仿佛回到了无话不说的童年时光。
"安宁，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表姐突然说，"你敢作敢当，活得很真实。不像我，总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生怕被人比下去。"
我有些惊讶："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家庭美满，生活优渥..."
"但那不是我靠自己挣来的。"表姐苦笑，"说难听点，我就是个寄生虫，靠着婆家的钱装点门面。哪像你，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主见。"
我轻轻握住表姐的手："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重要的是活得问心无愧，不是吗？"
表姐点点头，眼里有泪光闪烁："是啊...以后我要向你学习，活得真实一点。"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表姐坦言她的婚姻并不像表面那么风光，姐夫大男子主义严重，婆家对她也诸多要求。她之所以那么在意面子，某种程度上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
"有时候我真后悔那么早结婚生子。"表姐叹气道，"像你这样先拼事业，找到真心相爱的人再结婚，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
我安慰她："人生没有完美的选择，重要的是怎么经营好自己的选择。"
表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你知不知道小姑家的女儿明年要结婚？到时候咱们一起随礼，可不能像我这样闹笑话了。"
我笑了："好，这次咱们统一标准，不攀不比，真心祝福就好。"
表姐也笑了："一言为定！"
看着表姐真诚的笑容，我突然觉得，这场风波虽然起因不快，但却让我们找回了失落的亲情。有时候，直面冲突反而比一味回避更能解决问题。
回家路上，赵磊看我心情很好，笑问："和表姐和好了？"
"不止是和好。"我望着窗外的星空，微笑着说，"是重新认识了彼此。"
是啊，亲情不是一味地忍让和付出，而是建立在相互尊重和理解基础上的感情。只有当双方都守住底线，彼此尊重，亲情才能长久维系。
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可以善良，但不能软弱；可以重情，但不能盲目。只有这样，才能赢得真正的尊重。
05
满月酒风波过去三个月后，我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工作上的一个新项目让我忙得不可开交，经常加班到很晚。赵磊体贴地承担了更多家务，还总在我熬夜时端来热牛奶。
一个周五的晚上，我正在整理项目资料，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表姐，我有些意外地接起来："姐，怎么了？"
电话那头表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安宁...你能不能来一趟？我在省立医院..."
我心里一紧："医院？你生病了？还是宝宝怎么了？"
"都不是..."表姐抽泣着，"是你姐夫...他出车祸了..."
我立刻站起来："严重吗？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赶到医院时，表姐正独自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眼睛红肿，神情恍惚。我快步走过去抱住她："姐，怎么样了？姐夫呢？"
表姐靠在我肩上痛哭："还在抢救...医生说很严重...安宁，我好害怕..."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我在这儿陪你。通知姨妈和叔叔了吗？"
表姐摇头："还没...我不敢告诉他们...你姐夫爸妈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我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这样，我先陪你等着。有什么需要决定的，我帮你一起扛。"
表姐紧紧抓着我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安宁，谢谢你...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一晚，我在医院陪表姐等到凌晨。姐夫终于脱离危险，但还需要住院观察。我帮表姐办理了各种手续，又给她找了附近的酒店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请假陪表姐回她家拿日用品。打开门，豪华的公寓里冷冷清清，餐桌上还放着昨天的外卖盒子。表姐苦笑道："看起来光鲜吧？其实就像个金丝笼。"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帮她收拾东西。在书房抽屉里找证件时，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份文件——是一份高额人寿保险单，受益人是表姐的名字。
表姐看到我拿着保单，叹了口气："你姐夫买的，说是万一他出什么事，我和孩子能有保障。没想到真用上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保单的日期是三个月前，正是满月酒之后不久。
回到医院，姐夫已经醒了，但还很虚弱。表姐守在床边细心照料，喂水擦汗无微不至。我看着这一幕，不禁为自己之前的怀疑感到愧疚。
临走时，表姐送我到医院门口。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疲惫的脸上，她突然说："安宁，这次真的多亏有你。我以前那样对你..."
"姐，都过去了。"我打断她，"现在重要的是姐夫早日康复。"
表姐点点头，眼中含泪："经过这事我才明白，什么面子什么排场都是虚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谢谢你让我看清这一点。"
我拥抱了她一下："有事随时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回到公司，我一直心神不宁。那份保险单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日期实在太巧合了。但看着表姐照顾姐夫时关切的神情，又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
一周后，姐夫病情稳定，转到了普通病房。我去探望时，表姐正在喂他喝粥，场面温馨感人。姐夫虽然还不能多说话，但看表姐的眼神充满爱意。
临走时，表姐送我下楼。等电梯时，她突然说："安宁，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快步走到走廊尽头接电话。
我站在电梯口等她，无意中听到她压低的声音："...放心，钱很快就会到账...他签了字的..."
电梯来了，表姐匆匆挂掉电话走过来，脸上恢复笑容："不好意思，保险公司的人，问理赔的事。"
我点点头走进电梯，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两天后，我居然接到了姐夫的电话。他的声音还很虚弱，但语气急切："安宁...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我有事想跟你说..."
我立刻赶去医院。姐夫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但神情严肃："安宁，我这次车祸...可能不是意外。"
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姐夫深吸一口气："出事前一周，我发现晓娟在外面有人...我们大吵一架，她威胁要离婚分家产。我还发现她偷偷给我买了高额保险..."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听到的电话片段。
姐夫继续说："出事那天，我的车刹车突然失灵了...修车厂的人说，刹车油管被人为破坏了。我已经报警了，但还没有证据指向晓娟..."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知道晓娟的为人，她接下来可能会找你帮忙或者借钱。"姐夫苦笑，"我不想你被骗。毕竟...你是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突然想起表姐最近反常的亲切和依赖。这一切，难道都是...
我僵在病床边，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姐夫苍白的脸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意。那些天在医院看到的温情画面，此刻像碎玻璃般扎进心里——表姐喂粥时的温柔、守夜时的憔悴、谈及保险时的坦然，原来都裹着一层精心编织的伪装。
“我知道这很荒唐。”姐夫咳了两声，声音带着后怕，“直到刹车失灵的瞬间，我才敢相信她真的会对我下狠手。这些年我待她不薄，就算离婚，该给她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丝无力的自嘲，“是我太天真，以为用物质能留住人心。”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冰凉。想起表姐在满月酒上的算计，想起她在医院里哭着抓我手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涌。原来从始至终，她对我所有的“亲近”，不过是把我当成可用的棋子——需要礼金时热情邀约，需要遮掩时拉我做见证，如今出了事，又想把我拖进这摊浑水里。
“你打算怎么办？”我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警察还在查，刹车油管上没有她的指纹，但修车厂的监控拍到她出事前三天去过。”姐夫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照片，是表姐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侧影，“我现在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先稳住她。找你，是想让你帮我留意她的动静，要是她跟你提钱或者转移财产的事，你多留个心眼。”
我接过照片，指尖触到纸张的凉意，心里五味杂陈。答应，意味着要和表姐撕破脸，甚至可能卷入一场危险的纷争；不答应，看着姐夫身陷险境，我又做不到置之不理。更何况，若表姐真能对枕边人下狠手，难保不会为了掩盖真相伤害更多人。
“好，我帮你。”我把照片放回姐夫手里，语气坚定，“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离开医院时，我给赵磊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他沉稳的声音：“你别单独跟她见面，要是她找你，我陪你一起去。安全第一。”
挂了电话，我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表姐提着保温桶迎面走来。她看到我，立刻露出熟悉的笑容，快步上前：“安宁，你怎么来了？我刚回家给你姐夫炖了汤。”
我看着她手里冒着热气的保温桶，想起姐夫说的话，胃里一阵恶心，却还是强装镇定：“我路过，顺便来看看姐夫。他情况怎么样了？”
“好多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表姐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语气自然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对了安宁，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你姐夫这次住院花了不少钱，后续还要康复治疗，我想把之前那套闲置的公寓卖了，你认识靠谱的中介吗？”
来了。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中介我倒是认识几个，但卖房不是小事，你跟姐夫商量过了吗？”
表姐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他现在身体不好，这种事我先帮他拿主意。等他好了，我再跟他说也一样。”
“那可不行。”我轻轻抽回胳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严肃，“那套公寓是你们婚后共同财产，就算要卖，也得姐夫签字同意才行。再说了，姐夫刚醒，你现在提卖房，万一他多想，影响病情就不好了。”
表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却又很快掩饰过去：“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我再等等吧。对了，你最近手头宽裕吗？我想先借点钱周转，等房子卖了就还你。”
“我最近刚交了房租，还囤了些项目要用的材料，手里也没多少闲钱。”我摊摊手，语气无奈，“要不你问问姨妈？她手里应该有积蓄。”
表姐的脸色更难看了，勉强笑了笑：“也行，我回头问问我妈。那我先上去给你姐夫送汤了，你有事再跟我联系。”
看着她转身匆匆离去的背影，我拿出手机给姐夫发了条信息：“她找我借卖房和借钱，我都推了。”
很快收到姐夫的回复：“多谢，你小心。”
接下来的几天，表姐没再联系我，倒是姨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能不能借点钱给表姐。我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姨妈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
一周后，姐夫出院回家休养。我和赵磊买了些水果去探望，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争吵声。
“你为什么不同意卖房？！”表姐的声音尖锐刺耳，“现在家里急用钱，不卖房怎么周转？”
“周转？你是想把钱转移走吧。”姐夫的声音带着愤怒，“我已经问过中介了，你早就偷偷挂了牌，还想低价卖给你那个相好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表姐的声音里带着慌乱，“我那是为了尽快拿到钱给你治病！”
“别演了。”姐夫的声音冷了下来，“警察已经找到证据了，刹车油管是你找人破坏的，保险也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屋里突然没了声音，紧接着传来表姐的哭声和哀求声。我和赵磊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门却突然开了。
表姐看到我们，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泪水还没干，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尴尬。姐夫扶着门框站在里面，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你们来了，正好，我已经报警了。”
表姐听到“报警”两个字，突然崩溃了，扑过来想抓姐夫的胳膊，却被赵磊拦住了。“你不能报警！我们是夫妻啊！你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夫妻？你对我下狠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夫妻？”姐夫的声音里带着失望和痛心，“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很快，警察来了，带走了表姐。临走时，表姐回头看着我，眼神复杂，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嘴，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姨妈赶到时，警车刚开走。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都怪我，都怪我把她惯坏了...好好的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姐夫走过去扶起姨妈，叹了口气：“妈，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走了歪路。”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曾经风光无限的表姐，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一心算计别人，却忘了，人心不是筹码，亲情也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资源。
离开姐夫家，赵磊牵着我的手，轻声说：“都结束了。”
“嗯。”我点点头，望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这场由人情往来引发的风波，终于画上了句号。
后来，表姐因故意杀人未遂被判了刑。姐夫卖掉了那套豪华公寓，带着孩子搬去了外地，偶尔会给我发些孩子的照片。姨妈的身体大不如前，我有空会回去看看她，陪她聊聊天。
生活渐渐回归平静，我也更加明白：真正的亲情，从不需要用礼金来衡量，也不需要用算计来维系。它藏在每一次真心的付出里，藏在每一次困难时的扶持里，更藏在彼此尊重、坦诚相待的心意里。
而那些靠算计堆砌起来的虚假情谊，终会像泡沫一样，一触即破，徒留一地狼藉。
来源：窗前沉思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