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中,女总裁的外遇记录被全程播放,她扑通跪地:我可以解释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25 02:57 1

摘要:她追随了他整整十年,宠溺了他十年,时光细细编织的温柔网罗,几乎将他完全笼罩。他哪怕只是微微皱个眉头,她心上便立刻像是被细针密实地扎过,疼得无以复加。

大家都讲,穆枝夏对张津时的爱比天高,厚重如层云叠嶂,深邃似浩瀚星河。

她追随了他整整十年,宠溺了他十年,时光细细编织的温柔网罗,几乎将他完全笼罩。他哪怕只是微微皱个眉头,她心上便立刻像是被细针密实地扎过,疼得无以复加。

然而,就是这位爱他如命的穆枝夏,却接连背叛了他三次。

头一回,他在觥筹交错的商业聚会上遭人设计,一杯被下了药的酒液下肚,意识便模糊起来。结果翌日醒来,他发现自己竟与一名眉眼清秀的大学生沈奕衡共度了荒唐的春宵。

张津时提出离婚的那天,窗外天色灰沉。她连夜动用所有关系将沈奕衡送出国,自己则失魂落魄地伫立在他家楼下,任由冰冷的雨水淋了整整三天三夜。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住颤抖,哀求道:“津时,我错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张津时凝视着她被雨水冲刷得越发单薄的身影,和她眼中那摇摇欲坠的哀恳,心软了。

第二次,张津时意外在医院长廊撞见那名本应远去异国的大学生,正小心翼翼地陪着穆枝夏做产检。她泪眼婆娑地解释,声音轻得几乎碎在风里:“津时,半个月前我出国谈合作,途中出了严重车祸,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扭曲的车厢里救出来,我才得以侥幸幸存。”

“后来……后来发现我怀了孕,奶奶以死相逼,苦苦哀求我留下这个孩子。”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泛白。

穆枝夏猛地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声音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发誓,只要等我生下孩子,我就立刻把孩子送走,让他们永远、永远不出现在你眼前。”

他望着她湿润的眼眸,再一次,选择了相信。

第三次,他在名流云集的拍卖会上,与穆枝夏激烈争夺他母亲的遗物。

那条镶嵌着深邃蓝宝石的项链,是他母亲生前最为珍爱的饰品,也是留给他在这世上的唯一念想。

但穆枝夏的出价一次比一次决绝,一次比一次高昂,最后甚至直接霸气地“点天灯”,以压倒性的代价,将那条承载着他所有回忆与情感的项链,轻而易举地送给了安静坐在她身旁的那名大学生。

他再也无法按捺,冲进包厢质问她,胸膛剧烈起伏。她却只是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从小就家境贫寒,没见过什么世面,今天就看中了这一条项链。”

“津时,”她抬起眼,目光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你让让他,好不好?”

那一刻,张津时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如果我不让呢?”他的声音嘶哑。

她皱了皱眉,似乎对他的不依不饶感到些许不耐:“津时,别闹了。我马上就要生了,等孩子出生,我们一切都会回到从前,我保证。”

张津时死死地看着她,心如刀割,每一寸呼吸都带着剧烈的疼痛:“回到从前?”

从前是什么样子的?是她眼里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时候?还是她会在狂风暴雨的深夜心甘情愿地开车辗转三个小时,就为了给他买一个他随口提过的限量版手办的时候?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过往,他真的……还记得清吗?

“穆总——”身后传来沈奕衡恰到好处的惊呼,他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柔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我好像发烧了,头好晕,好难受……”

穆枝夏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瞬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近在咫尺的张津时,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沈奕衡。

她的肩膀狠狠撞到张津时的胸口,力道之大,让他猝不及防地踉跄着后退,腰侧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桌角,疼得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穆枝夏!”他叫她,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

但她连头也没回,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的沈奕衡身上,搀扶着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只留给张津时一个仓促而决绝的背影。

他独自僵在原地,越笑,眼泪就流得越凶,直至模糊了整个世界。

救命之恩,再加上那个血脉相连、属于他们的孩子,穆枝夏,你这辈子,恐怕都再也甩不掉他了。

我和你呢?我们还怎么回得到从前啊。

他踉跄着站起身,一点点擦掉额角不知何时磕碰出的血迹,沉默地坐上了车。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一眼,低声问:“先生,回别墅吗?”

“不。”

他闭上眼,将所有的痛楚与绝望都狠狠压回心底,声音疲惫得没有一丝波澜:“去律师事务所。”

两小时后,张津时拿着新鲜出炉、还散发着油墨味的离婚协议,去了医院。

顶层VIP病房外,保镖见到他去而复返,神色瞬间尴尬起来,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静静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穆枝夏为沈奕衡一掷千金包下整层楼,各类专家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而她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病床边,细致入微。连他偶尔不舒服地轻轻皱一下眉,她都立刻紧张得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

“我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汤包了……”沈奕衡软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穆枝夏一秒犹豫都没有,立刻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等着,我很快回来。”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张津时始终站在阴影处,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剖开,冷风呼呼地往里灌。等她身影彻底消失在电梯口,他才缓缓推开病房门。

沈奕衡一见他,漂亮的眼睛立刻湿润了,像受惊的小鹿:“张先生,您……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真对不起,我真没存心要抢您东西,就是……就是太喜欢那条项链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愈发显得楚楚可怜:“穆总虽然从您手里夺走项链给了我,但她只是为了让我长长见识,等我平安生下孩子后,她一定会和您重归于好的。她虽然照顾我,但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您,我明白的。”

“这里就咱们俩,别装了。”张津时对他的精湛表演毫无兴趣,只觉得厌倦,“当年穆枝夏明明给了你五千万让你永远离开,可你还是想方设法出现在她面前。你想要什么,我一清二楚。”

沈奕衡的眼神瞬间凝固,脸上那副柔弱尴尬的表情变得僵硬而尴尬。

“我不想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了。”他递出一份干净整洁的离婚协议,“这份离婚协议,如果我亲自给她,她绝不会签。你得想办法,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字。”

沈奕衡咬了咬饱满的下嘴唇,似乎在权衡:“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们……”

“机会只有一次。”张津时冷冷打断他,“好好想想。”

沈奕衡盯着那份薄薄却重若千钧的协议看了很久,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亮光,最后缓缓伸手接过:“谢谢张先生……成全我们一家。”

一家。

这两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钝刀,狠狠刺穿张津时的心脏,来回绞动,痛得他连呼吸都在颤抖。

“那就祝你们一家,”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句话,“永远幸福。”

回到冰冷空旷的别墅,张津时找出一个积灰的纸箱,开始沉默地收拾所有和穆枝夏有关的一切。

他和穆枝夏从小一起长大,漫长的回忆多得数不清,几乎塞满了人生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件放进箱子里的,是一本厚重的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他们五岁时的合照,照片里她穿着洁白的小纱裙,脸蛋红扑扑地站在他旁边,小手却偷偷紧紧拉着他的衣角。穆阿姨后来笑着告诉他说,那天她死活不肯单独拍照,哭闹着非要和他一起照不可。

那是她人生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现出对他的强烈占有欲。

第二件,是一枚褪了色、却依旧保存完好的高中校服纽扣。

毕业那天,全班男生都在疯抢女生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他独自坐在座位上没动。结果放学收拾书包时,才发现课桌抽屉最里面,静静躺着她那枚温热的纽扣,下面还压着一张娟秀字迹的纸条:“只能抢我的。”

那时候的她,已经早早学会用穆家小姐的身份,霸道地吓退所有其他试图靠近他的女生了。

第三件,是一枚设计独特、依旧熠熠生辉的钻戒。

他刚到法定结婚年龄那天,她就迫不及待地包下CBD所有巨幕,循环播放着对他的求婚词,在全城瞩目下向他求婚。直升机轰鸣着洒下漫天玫瑰花瓣,在这场盛大花雨中,这枚钻戒在她掌心泛着冰冷而璀璨的光。

她亲手为他戴上,眼眸中盛满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承诺:“津时,往后余生,我都是你的。”

如果没有沈奕衡,没有那些突如其来的背叛,他本以为,他们真能就这样携手白头偕老。

他自嘲地笑了笑,将所有这些东西一件不落地放进纸箱,然后用胶带封好,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别墅门外巨大的垃圾桶里,仿佛丢弃什么不洁之物。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楼下嘈杂的动静吵醒的。

刚睡眼惺忪地走出去,就看到佣人们正一袋一袋地往宽敞的客厅里搬运各种奢侈品的购物袋。

爱马仕的包、卡地亚的男士手链、香奈儿的高定衣服……几乎堆成了小山。

沈奕衡站在大厅中央,脸上带着难为情的红晕,一个劲地摇头:“穆总,这太破费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这些……”

穆枝夏温柔地看向他,目光柔软:“听话,给你买就收着,你从小家里条件就不好,这些年受苦了。”

话音刚落,她便敏锐地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张津时。

她神色微微一僵,立马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解释,“津时,抱歉,这次时间紧,只买了奕衡的礼物,你想要什么,下次我再专门给你买。”

他还没说话,沈奕衡就柔声开口,语气体贴至极:“穆总,您别担心,我已经贴心地给先生准备了一份礼物,是他最想要的。”

说完,他朝张津时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

张津时面无表情地打开,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份已经签好字、盖好章的离婚协议。

穆枝夏的签名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和当年她写情书给他时的字迹一模一样,刺痛了他的眼睛。

张津时目光死死落在那份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上,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捏得他几乎窒息。

沈奕衡竟然真的做到了这一点。

效率真不错。

从现在起,他们一家三口,想必会过得很好,很幸福吧。

而他张津时,从今天开始,只为自己而活。

“津时,你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穆枝夏突然靠近,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地打量着他手中的文件袋,“我怎么不知道这个?”

她话音未落,手已经下意识地伸了过来,想要拿过去看个究竟。但他迅速地把东西收了起来,避开了她的触碰。

她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探究:“怎么?你也开始学会对我保密了?”

张津时嘴角微微一扯,扯出一个近乎破碎的冷笑:“你不也一直瞒着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整整三个月,直到被我偶然发现?”

她的脸色突然一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看似无辜的沈奕衡,声音压低,带着警告:“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件事了吗?我跟你解释过为什么必须留下这个孩子。”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刻意柔和下来,试图安抚:“之所以瞒着你,是怕你知道后会受不了……会离开我。”

怕他离开?

但是,穆枝夏,你知道吗?人这辈子,最害怕失去什么,往往就最容易失去什么。

沈奕衡的眼睛突然就红了,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晚……不该用自己作为穆总的解药,更不该答应穆奶奶的请求留下孩子……枝夏姐,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真的没有……”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好像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穆枝夏立刻转身去安慰他,语气温柔至极,仿佛能融化冰雪:“别胡说,这怎么能怪你?都不是你的错。”

张津时冷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她这才意识到他的离去,急忙追上来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津时,你要去哪里?”

“出去办点事。”他声音冷淡,没有一丝温度。

她皱眉看了看窗外:“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我开车送你去吧。”

说完,她又回头细致地吩咐佣人,事无巨细:“奕衡体质特殊,不能吃海鲜,以后家里餐桌不准再出现任何海鲜。他最近胃口不好,炖汤的时候记得别放当归了。”

她足足喋喋不休地叮嘱了十分钟,方方面面,生怕漏掉任何细节,完全忘了刚才说要送他的事。

张津时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操心忙碌的背影。

终于,她吩咐完,这才想起他,坐进了驾驶位。

张津时看着她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嘲讽:“穆枝夏,看得出来,你将来一定会是个无微不至的好妈妈。”

穆枝夏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些。

她腾出一只手,抓住张津时冰凉的手腕,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痛苦和急切:“津时,你听我说,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才认!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算数!你知道我很多事身不由己,别这么说,行吗?”

她的手心还是那么温暖,但他却已经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了,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张津时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扭过头,看向窗外不断掠过的、被暴雨模糊的风景。

车厢里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车子缓缓启动,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中,为了缓解尴尬气氛,穆枝夏主动转移了话题,声音放软:“津时,这么大的雨,你特意要去临湘路办什么事?那边好像没什么……”

他刚要回答,她的手机就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穆总,我……我有件急事想跟您说。”沈奕衡恳求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清晰地传出来,带着一丝哭腔。

穆枝夏的脸色瞬间变了,语气焦急:“什么事?别急,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她立刻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不容拒绝的坚决:“津时,抱歉,这里离临湘路也不远了,你自己想办法打车去可以吗?奕衡那边有急事,我必须立刻回去!”

“嗯。”他平静地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下车。

暴雨瞬间将他全身淋得湿透,冰冷刺骨。他独自站在路边,看着她的车毫不留恋地疾驰而去,尾灯迅速消失在茫茫雨幕中,他突然控制不住地笑了,雨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本来只差一点,你就能知道我去民政局干什么了,穆枝夏。

可惜,你连这点耐心和时间,都不再愿意给我了。

风雨太大,路上根本打不到车,张津时独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肆虐的暴雨中,手中的伞很快被狂风吹得折断,雨水疯狂地拍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和温热的泪水混合,模糊了他所有的视线。

等他终于艰难地走到民政局时,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滴着水,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你好,办理离婚。”他将保护得很好、丝毫未湿的离婚协议递过去,声音嘶哑而平静。

工作人员看了看他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看那份干燥的协议,公事公办地说:“手续好了。度过一个月冷静期,就可以来领离婚证了。”

走出民政局时,肆虐了大半天的暴雨,竟然毫无征兆地停了。

张津时缓缓抬头,看着突然放晴的天空,阳光刺眼,他胸腔里那几乎要爆炸的疼痛,似乎也随之减轻了一些。

看来,离婚后的日子,也会像今天这样,终会雨过天晴,日日晴朗吧。

回到别墅时,大厅里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楼上却隐约传来沈奕衡温柔似水的声音,正在朗读:“小王子遇到了一只狐狸……”

原来他是在给穆枝夏肚子里的孩子讲胎教故事。

张津时只觉得头昏脑胀,精疲力尽,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直接钻进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渴望用睡眠逃避这一切。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惊醒。

“水……”他虚弱地喊了好几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却只听见隔壁房间断断续续传来的、温柔讲故事的声音和轻笑声。

“穆总,真希望孩子以后能像你,又好看又聪明……”沈奕衡的声音温柔如水,带着无限的憧憬。

“不准妄自菲薄,”穆枝夏轻笑出声,语气是难得的轻松愉悦,“像你也很好啊,你善良,勇敢,又天真可爱。”

哪怕看不见,张津时也能清晰地想象到沈奕衡此刻脸上那害羞又得意的表情。

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恩爱和谐的夫妻,正满怀喜悦地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编织着美好的梦境。

他挣扎着爬起来想自己去拿水杯,却因为浑身无力,手一抖,不小心打翻了它。

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碎片四溅。他蹲下去想捡,却又因眼前猛然一黑,直接栽倒在地,手掌被锋利的玻璃碎片扎得鲜血淋漓。

他咬着牙,一声不吭,一点点清理干净地上的碎片,又艰难地翻出退烧药,和着口水干吞下去。

整个过程中,隔壁房间其乐融融的笑声从未间断,没有任何人过来查看他发生了什么事。

重新躺回冰冷的床上时,张津时突然想起大学那年他发高烧,穆枝夏得知后,竟然连夜不顾危险翻墙爬进男生宿舍,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整整三天三夜,累得自己眼睛都红了。

那时候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红着眼睛哽咽着说:“津时,你难受,我比你更疼。”

现在呢?

穆枝夏,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你还记得当年那个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的自己吗?

眼泪无声地滑进枕头里,迅速洇湿了一大片。

他闭上眼,任由无边的黑暗吞噬自己,宁愿永远不再醒来。

“张津时!你终于睁开眼睛了!”

当张津时再次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时,穆枝夏就躺在他身旁,眼睛红肿。

她立刻伸手轻抚他的额头,眼中流露出真切的焦虑:“发烧了怎么不叫我?你知道我回来看到你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有多担心吗?”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叫你又有何用?你当时不是正全心全意地陪着沈奕衡和你们的孩子,享受着天伦之乐吗?怎么会听得见我的呼喊。

“我已经没事了。”他推开她的手,声音嘶哑冷淡,不带一丝情感。

穆枝夏眉头蹙紧:“你不高兴?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他别过头,避开她的目光。

“你的心情我看得出来。”她倾身过来,试图用亲吻安抚他,轻吻他的脸颊,“不是一直说想去新开的那个马场骑马吗?别生气了,我带你去散散心怎么样?”

她边说边伸手准备帮他起床洗漱,动作温柔熟练如昔。

他不想显得太反常,以免引起她更深的纠缠,只能暂时压下所有情绪,任由她安排。

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沈奕衡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眼神期待:“穆总,张先生,你们要去骑马吗?真羡穆,我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呢,我能一起去吗?”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穆枝夏,眼神纯净又无辜。

“不行,”穆枝夏眉头紧锁,语气出乎意料地坚决,“我今天答应要和津时过二人世界,谁也不带。”

沈奕衡立刻咬住丰润的下唇,眼眶微微泛红:“可是……我真的好想去看看,就一次。这些天我一直忙着照顾你,好久都没有自己的生活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撒娇。

张津时不想再听下去,更不想再看他们之间这种拉扯,转身就往外走。

他太了解穆枝夏了。

她从来就拒绝不了这种楚楚可怜、以退为进的请求。

果然,等他走到外面时,就听见身后传来穆枝夏妥协的叹息:“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但必须全程听我安排,不准乱跑。”

坐上车后,张津时透过车窗,看到沈奕衡如愿以偿地跟来了,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穆枝夏与他并肩上车,两人眼神交汇时,穆枝夏还刻意偏头避开张津时的目光。

下车后,她更是对沈奕衡处处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完全忘了她今天的初衷是专门陪谁约会。

“你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一定要小心安全,千万别逞强。”她仔细叮嘱沈奕衡。

“今天太阳大,把帽子戴好,别晒伤了。”她亲手为他戴上遮阳帽。

“待会我亲自教你,你跟着我做就好,别怕。”她语气温柔耐心。

每一句叮嘱都像一把钝刀,一下下狠狠地割在张津时心上,凌迟着他的神经。

他默默走到马厩,选了一匹看起来最温顺的母马,熟练地套上马鞍,检查缰绳。

这些技能还是穆枝夏多年前亲手教他的,那年他二十岁生日,她包下整个私人马场,带着他在阳光下尽情奔跑了一整天,笑声洒满了沿途。

而那个曾经耐心教他骑马、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此刻眼里却只剩下另一个男人,正替他仔细系好护具、亲手弯腰给他调整马镫长度,生怕他有一丁点不适。

她全程紧紧牵着沈奕衡那匹马的缰绳,从未松开片刻,注意力完全没有分给张津时一丝一毫。

直到她怀里的手机急促地响起。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犹豫。

沈奕衡立刻善解人意地说:“穆总,您去忙吧,我已经差不多学会了,可以自己慢慢活动一下,没关系的。”

穆枝夏显然不放心,再三确认他坐稳了、抓牢了,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张津时勒马停在场边,静静看着这一幕。

阳光将穆枝夏的背影拉得很长,她打电话时习惯性地用食指关节轻轻敲击手机背面,这是他过去再熟悉不过的小动作,如今却只让他感到无比刺眼和心痛。

“张先生。”沈奕衡突然骑着马慢慢靠近,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你说,要是两匹马不小心撞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啊?我还没亲眼看过呢?”

不等张津时回答,他猛地一夹马腹!两匹马瞬间受惊撞在一起!受惊的母马同时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

张津时心中一惊,死死抓住缰绳,试图控制住受惊的马匹,却还是抵不住他的马彻底发了狂,嘶鸣着疯狂冲向围栏!

余光里,他看见沈奕衡“不小心”松了手,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轻飘飘地从马背上摔下来,动作却透着一丝刻意。

“奕衡!”

穆枝夏的惊呼声撕裂空气,她几乎是飞扑过去,在沈奕衡落地前惊险地接住了他,满脸的惊惧和心疼。

与此同时,旁边一大群受惊的马群疯狂冲破了围栏!朝着张津时的方向狂奔而来!铁蹄翻飞,尘土漫天!

“穆枝夏!我——”

张津时在剧烈的颠簸中大喊,声音却瞬间淹没在混乱震耳的马蹄声和惊叫声中。

他看见她扶着看似昏迷的沈奕衡站起身,焦急地检查他的情况,然后头也不回地、踉跄地搀扶着他往场外安全区跑!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马蹄扬起的尘土迷了眼睛,张津时感到缰绳彻底从掌心滑脱,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向空中!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重重摔在坚硬冰冷的沙地上!视线模糊前,最后看到的竟是穆枝夏扶着沈奕衡匆忙上车的背影,那么急切,那么毫不犹豫。

肋骨处传来尖锐的剧痛,但都比不上心脏被彻底撕裂的万分之一疼。

张津时蜷缩在冰冷的沙地上,听着失控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最终绝望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张津时在一阵刺骨的痛楚中苏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熟悉的病床上,微微一转头,便瞧见穆枝夏坐在床边,眼底带着一抹浓浓的青影,似乎守了很久。

“津时,你终于醒了。”她立刻俯身靠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如释重负,“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她的手指冰凉。

张津时试图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记得最后一幕,是穆枝夏和沈奕衡匆匆离去的背影,以及向他疾驰而来的、足以致命的马蹄。

“奕衡不小心受了点伤,”穆枝夏突然说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急迫和担忧,“他……他有凝血障碍,现在伤口血流不止,这家医院的血库偏偏又库存不足……”

张津时的心情骤然下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唯一能匹配上的血型就是你。”穆枝夏紧握他的手,语气带着恳求,却更像是一种不容拒绝的通知,“津时,情况紧急,你能抽点血给他吗?就一次,好吗?”

太荒谬了。

这简直荒谬得可笑!

她竟然让他在被马踩踏、肋骨可能骨折后,没有任何解释和安慰,就要求他带着一身伤痛,去救那个疑似导致这一切的沈奕衡?

“我不会去的。”他的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冰冷的拒绝。

穆枝夏眉头紧锁,语气带上了不满和指责:“为了我们将来的生活,你就忍一忍好不好?就这一次!他一直都是无辜的,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多个孩子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不是吗?”

张津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凝视着穆枝夏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愧疚或心疼,但那双他爱了二十年的眼睛里,此刻只有焦灼的忧虑和不容置疑的催促。

“穆总,沈先生的情况不太好,血压有点下降。”护士在门口小声提醒,语气紧张。

穆枝夏立刻站起身,几乎是强制性地、半扶半拽地拉起虚弱的张津时:“津时,别任性了!我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张津时被半推半就地带到了采血室。

当冰冷的针头刺入血管的那一刻,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远超生理的剧烈疼痛。

“疼吗?”护士疑惑地问,动作已经尽量放轻,“应该不会啊……”

张津时摇了摇头,咬紧牙关,眼眶却忍不住湿润了。

这些年来,他最怕的就是打针,以前每次抽血检查时,穆枝夏都会温柔地遮住他的眼睛,将他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他:“津时乖,不怕,马上就好,我陪着你。”

而现在,同样是抽血,她却焦急地站在采血室外,不停地看着时间,眼神飘向沈奕衡病房的方向,连一眼都没有分给正在为她心上人献血的丈夫。

400cc的鲜血从体内流失,张津时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头晕目眩。

护士扶着他到旁边休息,他却一眼看到穆枝夏头也不回地、急切地朝沈奕衡的病房跑去,仿佛那边才是她整个世界的中心。

他咬咬牙,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跟过去,虚弱地靠在半掩的门外。

病床上,沈奕衡脸色苍白,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柔弱可怜。

穆枝夏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那是张津时曾经无比熟悉的、专属于他的眼神。

“别怕,已经没事了。”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生怕惊扰了他,“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什么都别怕。”

张津时的目光猛地落在沈奕衡的手腕上!

那里赫然戴着一串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佛珠!

那是他三年前,听闻穆枝夏身体不适,特意一步一叩首,虔诚跪拜上五台山为她求来的平安佛珠!她当时郑重其事地戴在手上,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你为我求来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摘下来。”

但现在,它却出现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手腕上!

她竟然把他倾注了所有心意与祈求的佛珠,也随手送给了沈奕衡!

张津时只觉得心如刀绞,再也看不下去,猛地转身离开,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回到冰冷病房,他蜷缩在床上,任由泪水无声地浸湿枕头。

原来心碎到极致,是真的会疼到无法呼吸的。

第二天一早,护士来例行查房。

“张先生,麻烦您完善一下病历报告。”护士递来表格。

张津时机械地填写着,在婚姻状况一栏停顿了一下,然后重重地、一笔一划地写下“未婚”。

“张先生,您这儿是不是填错了?”护士诧异地问,指了指那栏,“您把已婚填成了未婚,穆总不就是您太太吗?”

“不是。”张津时平静地说,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她马上就不再是我太太了。”

“津时,你在胡说些什么?”

病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穆枝夏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保温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色难看。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护士尴尬地抱着病历本匆匆离开,只剩下张津时和穆枝夏在门口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是不是还在为昨天抽血的事生气?”穆枝夏似乎明白了什么,走近几步,伸手想摸他的脸安抚他,“昨天情况特殊,人命关天,津时,我实在是没办法……”

张津时偏头躲开她的触碰,她的手指尴尬地悬在半空,僵了僵。

“等这阵子忙完,”她收回手,语气放软,试图描绘美好的未来哄他,“我就陪你去你一直想去的雪山度假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好好放松一下。”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回应,心冷得像一块冰。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不为所动,只好又问:“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

他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看她,目光锐利:“什么事?”

她迟疑了一下,眼神闪烁,才不太好意思地开口:“奕衡他……他说想喝山药排骨汤,说……说你煲的味道最好,别人做的我都不放心,你看……”

他愣在那里,一瞬间,所有压抑的情绪——悲愤、痛苦、荒谬、可笑——疯狂地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质问她,到底把他当什么?是她的丈夫,还是沈奕衡的专用厨子?

可最后,他只是垂下眼睫,将所有情绪死死压回心底,轻轻地说:“我知道了。等出院后,我会煲好,让人送去的。”

她眼睛一亮,立刻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轻快:“津时,你还是这么懂事,最懂我了。”

他麻木地接受这个吻,心里冰冷一片,是啊,他最懂事了。

懂事到被她的情人害得肋骨断裂、浑身是伤,还要爬起来给她和她的情人煲汤。

“我只是希望,”他轻声说,语气平静无波,“你们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穆枝夏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皱眉看他:“你以前不是很排斥很厌恶这个孩子吗?现在怎么……”

他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露出一个近乎虚无的笑:“现在不排斥了。”

因为他也希望,他们一家三口,从此以后,一口人都不少,永远“幸福”地捆绑在一起。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但最终,她只是看了看手表,站起身,语气匆忙:“奕衡该吃药了,我得过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门关上的瞬间,他缓缓躺回病床上,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忽然无声地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穆枝夏这一走,就是整整五天,音讯全无。

张津时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后依言煲了汤,吩咐司机送去医院,然后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的护照、证件、几件常穿的衣服。

床头还摆着他们的合照,他拿起来看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它倒扣在桌面上,如同埋葬一段过去。

第六天晚上,穆枝夏突然回来了,脸上带着罕见的疲惫,却不见沈奕衡的身影。

“沈奕衡没和你一起回?”张津时下意识问,觉得有些奇怪。

穆枝夏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还在医院休养,需要再观察几天。”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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