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腰肢,似杨柳轻摆却更添几分丰腴;那胸脯,如峰峦起伏却更显娇柔。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我自小啊,身段便生得极为丰满。
那腰肢,似杨柳轻摆却更添几分丰腴;那胸脯,如峰峦起伏却更显娇柔。
太子瞧我这般模样,恼我妖娆妩媚,勾人心魄,直道我不堪为储妃之位。
他满脸怒色,咬牙切齿道:“你这狐媚之态,成何体统,怎配做我东宫储妃!”
作为惩处,他竟命人给我灌下了那名为春日欢的虎狼之药。
他冷冷一笑,道:“今日便让你生生熬过这百爪挠心之苦,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如此放浪!”
可他哪里知晓,他前脚刚走,我便凑到那向来不近女色的摄政王跟前,娇嗔问道:“王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做那坏事呀?”
摄政王微微勾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道:“有多坏?”
我咽了咽口水,脸颊绯红,低声道:“就是……坏到底的那种坏……”
好热啊。
这热意如潮水般将我淹没,直热得我想哭。
刚刚灌下的那春日欢,此刻好似化作了一股滚烫的岩浆。
在我的血管里肆意奔涌,却寻不到一处宣泄的出口。
我只能紧紧攥着卫琛那略带凉意的袍角,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哀哀欲泣,心口也涨得厉害,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我带着哭腔,喃喃道:“我想要解药……”
太子却不为所动,他面色冷峻,眼神中满是厌恶。
“阿妩,不要怪孤心狠。”
“看看你这副惹火的模样,简直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说完,他便厌恶地抽出那截暗纹浮金蟒袍,似要与我划清界限。
我委屈极了,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哽咽道:“明明是你蛮横无理,给我灌下了这虎狼药,如今却来怪我!”
卫琛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讥诮地扯扯嘴角,眼中满是不屑。
“若是那贞洁静雅的女子,就算喝了这虎狼药,也是一样的矜持端庄。”
“阿妩,熬过去!”
“证明给孤看,你也是一个贞洁静雅的女子。”
我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在我眼中渐渐模糊,难受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流泪。
我自小气血充盈,体态娇憨可爱。
阿兄向来疼我,也从来不在吃饭这件事上约束我,任由我随心所欲。
那时,他带我参加宫宴。
那小小的梅花糕,精致可爱,我半口便吃完了,还觉意犹未尽。
我没管住自己的嘴,四处张望,找了个年纪最小的男孩儿。
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小哥哥,你的糕点能给我吃一点吗?”
谁知那男孩儿竟是太子殿下——卫琛。
众人见此,皆哭笑不得。
阿兄吓得连忙赔罪,道:“殿下,小妹不懂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卫琛却一点也没生气,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嘴角上扬,道:“她长得好看,吃起糕点的模样也好看。”
我听了,开心极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他又凑近我,轻声说道:“我东宫有全京城最香甜软糯的糕点,你若是喜欢,将来便住进来,别走了。”
我以为卫琛是喜欢我的,心中满是欢喜。
所以阿兄去镇守漠北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一个人留在了京城,留在了卫琛的身边。
他带我出入一场又一场的宴会,逢人便介绍。
他满脸自豪,道:“这是薛妩,是孤的心上人,是将来入主东宫的储妃。”
及笄之后,我的身段更加凹凸有致,风姿绰约。
与京城的那些瘦美人截然不同,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可是,落在我腰肢上、胸脯上的目光越来越多,那些目光或贪婪,或惊艳。
卫琛唇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渐渐改变。
那日,我在马球会上大放异彩,英姿飒爽。
我高兴地跑到卫琛面前,手中举着夺得的头彩,眼睛亮晶晶地道:“卫琛,你看,我赢了!”
却不知自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的模样,晃了新科仕子的神,让他们失了魂。
也刺了当朝太子的眼,让他心中怒火中烧。
卫琛怒气冲冲地打落我手中的赤金累丝凤钗,那凤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2
他带我回了那威严的太子府,一进府门,便沉着脸斥责我举止轻浮,毫无闺阁之态。
作为惩戒,他竟命人将一杯名为“春日欢”的宫廷秘药,生生灌进了我的喉管,而后拂袖而去,留我一人在这空荡房中。
这“春日欢”,实乃宫廷中隐秘之药,一旦发作,便如烈火焚身,一次更比一次猛烈。
而那疏解之法,亦是羞人至极,难以启齿。
此刻,我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头晕目眩,耳鸣不止,仿佛被烈火紧紧包裹,几近失去神志。
我双眼紧闭,整个人贴在地面上,本能地伸手去抓那一切冰凉之物,试图以此缓解身上的燥热。
我以这般毫无尊严的姿态,苦苦抵抗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却始终不得其法。
无奈之下,我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竭力避免自己发出那奇怪而羞人的声音。
突然,一道炫目的光射了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
书房的门,竟被打开了。
我费力地抬头望去,只见那光影之中,一人缓缓走来,俊美无俦,雍容清贵,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那是卫琛的小皇叔,北周的摄政王——卫无伤。
他身为习武之人,体格高大健硕,腰腹之间,似蕴藏着无尽的力量,看起来……也着实很有劲儿。
想到此处,我心中一惊,立刻摇了摇脑袋,试图将那脑海中的邪念摇散,拉回一丝清明。
可那邪念却如野草一般,在我心中疯长,难以遏制。
卫无伤屈指,在我额前一探,顿时变了脸色,正欲起身离开。
可我此时,正被那烈火折磨得苦不堪言,怎肯错失这一丝难得的凉意?
于是,我的双臂竟如藤蔓一般,不由自主地缠了上去,紧紧抓住他不放。
我火热的鼻息,喷洒在与他方寸之间的空气中,让气氛愈发微妙。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颤声问道:“卫无伤……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做坏事?”
那素来不近女色的摄政王,闻言眸色一暗,喉结轻轻滚了滚,似在压抑着什么。
他反问:“有多坏?”
我心中一横,咬了咬牙道:“就是……坏到底的那种坏……”
咫尺之间,我的心口被挤得圆润饱满,白得晃眼,似在无声地诱惑着他。
他的呼吸,愈发粗重起来,仿佛被什么所牵引。
我似乎比刚才更热了,浑身如被火烤一般。
卫无伤哑声问道:“太子知道你这么不乖吗?”
我心中一急,脱口而出道:“那就不要让他知道!”
语毕,我飞快地直起腰身,柔软的唇瓣如蜻蜓点水一般,堵了上去。
卫无伤瞳孔骤缩,整个人如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耳畔,仿佛有烟花炸裂一般,发出巨大的声响。
是那卫琛,放出了我心中的猛虎,却又让它忍饥挨饿,备受煎熬。
现在,这猛虎饿疯了,冲下了山,见谁咬谁,难以控制。
可这,又怨不得旁人!
想到此处,我下嘴更凶狠了,似要将心中的所有欲望都发泄出来。
男人吃痛,眸光一凛,似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激怒。
堂堂北周的摄政王,竟被一个小姑娘强占了便宜,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很快,我被他翻身压到了太子的书案上,动弹不得。
怒气升腾之下,他反客为主,似要将我吞噬一般。
卫无伤的嘴儿,着实很有劲儿。
每一下,都吻得又深又长,还带着隐隐的兴奋,似在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战利品”。
不过几个来回,他便似打通了关窍一般,愈发得心应手。
他那胡茬,磨得我的脖子又痒又疼,却也让我心中的火焰愈发旺盛。
燎原的大火,在这场隐秘而热烈的亲吻中,渐渐平息下来。
药效退去,理智渐渐回笼。
我在卫无伤身下喘匀了气,心中却隐隐作怕。
我斟酌着开口道:“卫无伤……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
他身形一僵,似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所惊。
他抬头,眼眸黑得吓人,似藏着无尽的深渊。
“不是坏到底吗?嗯?”他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戏谑与挑衅,让我心慌得不行。
想起方才意乱情迷之下的胡言乱语,我羞得满面通红,似被火烧一般。
我慌乱地从他身下抽出身来,似一只受惊的小鹿,匆匆逃离这“是非之地”。
3
“王爷,方才实乃我失礼之举,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卫无伤修长的拇指轻轻抹掉唇角那丝血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冷嗤一声,道:“哼,就这般轻飘飘一句话,便想将本王打发了?”
我急得眼眶泛红,几欲落泪。
手忙脚乱地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这一摸,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商量着开口。
“王爷,今日我出门走得急,委实没带钱财……”
卫无伤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犹如暴风雨前的阴霾。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那华贵的玄色蟒袍,又摸了摸手指上温润的白玉扳指,冷冷问道:“本王这身打扮,瞧着竟很穷酸不成?”
我吓得疯狂摇头,忙不迭地解释。
“王爷,您自然是不穷酸的,只是……只是您总不能白白被人用了力……”
话未说完,他额角的青筋猛地狠狠跳了一下,似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我心中愈发害怕,双腿都有些发软。
“王爷!我回府定会立刻让人给您送银票来!还望王爷息怒!”
说完,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着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脚底生风,飞也似的逃回了将军府。
刚一进府,女医侍便面色凝重地迎了上来,轻轻搭上我的腕子。
半晌,缓缓摇了摇头。
“小姐,您所中之毒,唯一的解药便是……肾元之气。”
我心中一紧,急忙问道:“若是没有这解药,可能熬得过去?”
女医侍叹了口气,道:“难啊,多数人皆熬不过去,最终如那秋日枯叶一般,香消玉殒。”
也就是说,今日卫无伤不过是帮我暂时压制了春日欢的毒性。
那下一次毒发之时,我又该如何是好?
卫琛这个混蛋!
他竟存了害死我的心思!
正想着,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高喊。
“小姐!太子来了!”
话音刚落,卫琛便一脸傲慢地走了进来,脚步带着几分肆意。
“今日孤在气头上,下手失了些分寸,阿妩莫要放在心上。”
说完,他顿了顿,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
“不过,你能熬过去,倒真有几分气节!”
我听了这话,简直要被气笑了。
“今日马球会上,我自认行事规矩,没有半分逾矩之处。你既然对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心生不忿,怎么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反倒来寻我的晦气!”
卫琛烦躁地皱了皱眉,似是不耐烦我的质问。
“他们终究没有对你如何,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便寒了世家新贵的心,岂不是有损东宫的贤名?”
我冷笑一声,道:“小事?所以我今日所受的折辱,在你眼中就只是这一件小事?”
“孤乃太子,自当以大局为重,况且终究是你不检点!”
说着,他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段雪白的布料,在手中晃了晃。
“罢了,这云雪纱算是孤给你赔罪了。”
我看了看那布料,心中疑惑,这点布料,裁成帕子太多,制成新衣又不够,不知他这是何意。
他睨了我一眼,眼中带着几分不屑。
“女子当以纤弱端庄为美,你身形太过妖娆,不成体统。今后你随我出入内外,必须用云雪纱包裹……约束形体。”
说到这里,他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让我十分不适。
这种目光,我在马球会上便已见过。
“下次若是难熬,本太子可以屈尊帮你舒解一二。”
他这副清高孤傲的模样,仿佛是给予了我某种天大的恩赐。
我只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就因为我家世不显,便可以如此随意折辱我吗?
4
我定定地立在原地,双手抱臂,眼神倔强,不肯伸手去接。
“阿妩,莫要试探孤的底线,挑战孤的耐心。”
卫琛的嗓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一字一顿道:“我不要。”
那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子不容动摇的坚决,好似一颗细小的钉子,硬生生穿透了那层薄薄的纸。
“啪!!!”
一个清脆又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攥住衣裙,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强忍着那在眼眶中直打转的泪水。
“你就这般想让旁人瞧孤的笑话不成?”卫琛怒目圆睁,厉声质问。
“若你似那东阁大学士之女一般,举止高贵,气质清雅,又怎会有那等登徒子敢对你心生亵渎之意?又何须用那云雪纱来遮掩?”
“哼,当真是白费了孤的一番良苦用心。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从今往后,休要再肖想那储妃之位了。”
提及东阁大学士之女,那便是冷如霜。
她宛如那高山之巅的雪莲,清冷出尘,不沾染一丝尘埃。
名声,着实比我好了不知多少。
可是,不知怎的,我心中还是涌起一股想要落泪的冲动。
倒不是因为做不成那太子妃。
而是这一个耳光,实在打得生疼。
我虽心中愤懑,却不能还手打回去。
还有啊,我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阿兄。
好在,我已对那东宫的糕点没了兴趣。
只要买上两个模样俊俏的小倌,解了这春日里的烦闷,便可以启程前往漠北了。
毕竟,在这男人眼中,所谓的贞洁,又怎比得上女人的性命重要呢。
次日,我带上那梳妆用的八宝盒,径直去了当铺。
刚刚将银票仔细收好,腰肢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弯一把捞上了马车。
我定睛一看,竟是卫无伤。
他端坐在那里,手中轻轻端着茶盏,微微抿了一口。
“小姑娘,你这是打算带着盘缠一走了之,逃跑不成?”卫无伤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想起还欠着他的钱。
赶忙将荷包打开,里面的银钱哗啦哗啦地响着,我小心翼翼地数了半叠出来。
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他面前。
“王爷,您瞧瞧这些可够?”我眼巴巴地望着他。
卫无伤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并未言语。
我望着他那俊美英气的眉眼,心中一阵肉痛,咬了咬牙,又添了五张银票进去。
他见状,嗤笑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
我急得眼眶都红了,又抽了三张出来。
就在这时,体内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热意,让我心里有些慌乱不安。
可卫无伤却依旧无动于衷,仿佛在等着我下一步的动作。
我又急又气,脱口而出道:“剩下的真的不能给您了,若是没有两千两,那个模样最俊俏的小倌儿,今晚就要去伺候那守寡的京城女首富了。”
卫无伤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好似淬了冰一般。
“小倌儿?”他冷冷地重复道。
“对啊,本来是打算买两个的,现下银子不够,只好先买一个应应急了。”我无奈地解释道。
他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你还打算买两个?”
我老老实实地将春日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他说了。
“只盼着您能明白,我这手头实在是紧巴巴的,每一文钱都得花在刀刃上,而那个小倌儿,可不就是刀刃嘛。”
“您可千万别逼我现在还钱啊,拜托了!”我眼巴巴地望着他,满心期待。
听我说完,他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我松了一口气,起身便要走。
他却猛地扣住了我的腕子。
“本王可以!”卫无伤突然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模样好看,又有劲儿,比那小倌儿不知强了多少倍。
可是……
“可是您太贵了呀!我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我皱着眉头,一脸为难。
卫无伤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不要钱。”
“只是,你不许再找旁人。”他紧紧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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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蓦地一喜,脱口而出:“你是说,你可以给我白……唔。”
话音未落,唇瓣已被他狠狠封住,呼吸瞬间被他尽数夺去。
这一下,恰似火星溅入干柴堆,燎起熊熊烈焰。
卫无伤单手稳稳抱着我,将我安置在马车内的软座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难受得紧,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娇嗔道:“你……你倒是动一动呀。”
他哑着嗓子,低低道:“这里不行。”
闻言,我顿觉天旋地转,我的天都要塌了,急得眼眶泛红,差点落下泪来,嗔怪道:“不行你点什么火?这不是瞎耽误事儿嘛!”
我俯在他的肩头,似呜咽又似鼓舞:“你都没试试,怎知自己不行?”
卫无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这丫头,怎的如此大胆!”
沉默良久后,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姑娘,你,死,定,了!”
说着,又凶狠地吻了下来,指尖灵活地挑开了我的衣襟。
忽然,马车外传来一声高喊:“皇叔!你在里面吗!”
我心头一紧,是卫琛!
卫无伤眼眸倏然一冷,寒光毕现。
在帘子被掀开的瞬间,他挥起衣袖,将我严严实实地拢在怀里。
我下意识要回头张望,他却五指如铁,扣住了我的后脑,将我按向他的胸膛。
唔,好硬,撞得我生疼。
“皇叔,我想要娶冷如霜为太子……妃。”卫琛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四目相对,空气有了一瞬间的凝滞,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出去!”男人的声音寒冷彻骨,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卫琛再傻,也知道自己耽误了皇叔的好事儿,忙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他只看那一截白嫩的香肩,便知皇叔怀中的女人身段如水,柔美无比。
微风吹起帘子的一角,他又忍不住偷瞧了一眼。
只见皇叔正托抱着美人,又是哄又是亲,吻得难分难舍。
那汗湿的青丝和小衣细带纠缠在一起,皮肉白得像雪铺似的,软嫩饱满,诱人至极。
勾得他小腹一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不知怎么,他想起了薛妩,那个女孩儿太招眼了,实在可恨。
罢了,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将来拘在东宫做个妾也就算了。
到时候一定要把她压在榻上狠狠疼上一番,挫挫她的锐气,看她还敢不敢如此招摇。
此刻,车夫只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手中的马鞭抽得飞快,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到王府的匾额,他几乎要喜极而泣,终于到家了。
卫无伤用披风将我裹得严严实实,横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卧房。
我从披风里探出头来,只见男人慢条斯理地脱掉朝服。
那窄腰上只松松搭着一条月白色的寝裤,再往下是健硕有力的双腿,线条流畅而优美。
他屈膝上榻,抽掉了我身上的披风,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6
我尚未来得及细细端详那关键之处,身子便已不受控制地朝里侧滚去。
卫无伤长臂一舒,五指如钳,稳稳贴上,将我轻轻一捞,便又回到了他温暖的怀里。
他拇指轻抬,轻轻捏起我的下巴。
柔声细语道:“姑娘,本王再与你说一遍。既已跟了我,便不许再寻他人了。”
我的睫毛微微颤动,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犹豫。
“可是……”我欲言又止。
可是,若是不行又当如何?
“没有可是!”他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王不吃那夹生饭,也绝不会让你吃!”
说到此处,他声音愈发低哑,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
刚刚未曾细看之处,此刻渐渐苏醒,如猛兽般张牙舞爪,叫嚣着。
我心中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我乖乖闭上了双眼,任由他摆布。
得到我的默认后,卫无伤低头,轻轻吻上了我的耳珠。
那湿热的呼吸,一股股地灌入我的耳中,撩拨着我的心弦。
他的反应,颇为强烈。
我紧张得向后缩去,脚尖绷得笔直。
只怕自己无法抚平他的渴望,容不下他的热情。
他扣住了我的腰,声音蛊惑人心:“你若不愿,本王真的会走,别怕,嗯?”
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然后,他将我的手定在头顶,耳鬓厮磨间,一点一点击溃我的防线。
在我晕头转向、生不如死之际,他猛然一个俯冲。
我懵了,那声尖叫就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锦帐,瞳孔中没有任何反应。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有进一步的动作。
轻轻拍了拍我的脸,柔声道:“姑娘,回神。”
良久,那声尖叫化作哀哀的呜咽。
可落在卫无伤的耳中,却变成了冲锋的号角。
我抱着他的脖子,声音颠簸不断。
从“卫无伤”到“无伤”再到“卫郎”。
怎么哭,怎么求,都没有用。
他发了狠,次次都坏到了底。
最后几下,我几乎要晕死过去。
卫无伤仰起头,蓄在下颌的汗珠,“啪嗒”一声砸落到我身上。
一声闷哼从男人的喉咙里泄了出来,压抑又畅快!
我躺在他的臂弯里,慢慢平息着余韵。
男人握住我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他支着脑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刮蹭着我的脖颈,带着几分慵懒与惬意。
天光熹微,珐琅坐钟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我撑着手肘,欲要起身。
却被他拦了下来。
他那坚实的肌肉,如同一座座绵延的小山,明晃晃地堵在面前,让人无法忽视。
我眼神飘忽了一下,小声说道:“我现在不热了,谢谢你。”
卫无伤摁住我的肩,再一次将我压了下去。
轻声诱哄道:“好姑娘~,这毒,一次是解不干净的。”
“可是……可是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难受了……”我小声辩解着。
他抬起眼眸,笑得又坏又好看,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这样呢?……还不难受吗?还是要这样……嗯?”他边说边用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肌肤。
我闻言,震惊不已,脸颊瞬间绯红。
7
那堂堂摄政王,行事竟如此无赖!
我泪眼婆娑,又气又急地哭骂道:“卫无伤,你简直下流至极!”
他声音沙哑,却又透着无尽的温柔,轻声说道:“阿妩,这回你就当疼疼我~”
“嗷呜~”我满心委屈,只觉浑身难受。
指甲不自觉地嵌入他的背肌。
我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似要将心中的万千情绪都喊出来。
卫无伤缓缓倾下身。
轻轻吻上我湿漉漉的额角。
他温柔一笑,那笑容似能融化世间一切。
“阿妩,你应当要唤我卫郎。”
呼吸渐渐交缠,窗外玉钩轻轻摇曳。
锦帐内低泣声不绝于耳。
天色已然大亮。
我无精打采地靠坐在床头,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力气。
卫无伤蹲下身,动作轻柔得好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帮我套上鞋袜。
我实在太累,眼皮都懒得抬,也就随他摆弄了。
穿好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阿妩,做我的王妃,好吗?”
我一激灵,瞬间挺直了腰板儿,困意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结结巴巴地开口:“一……一定要如此吗?”
卫无伤微微一愣,似是没料到我会这般反应。
“阿妩在害怕?”
我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反问道:“我不该怕吗?”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权势滔天。
而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官家小姐,在这京城中并无深厚根基。
哥哥远在漠北,我独自一人在京中,无依无靠。
上位者的一句话,便可以轻易决定我的生死。
从前的太子卫琛是这样,如今这摄政王卫无伤亦是如此。
想到此处,我沮丧地低下了头。
他抬手轻轻别起我耳边漏下的碎发,动作温柔至极。
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似要将我淹没。
“在无伤这里,阿妩不需要害怕。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我揪着帕子,鼓足勇气和他对视,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
“我可以不愿意吗?”
他的手指轻拂过我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
良久,他缓慢地吐出一句:“可以。”
他缓缓站了起来,神色认真,目光坚定地开口:“如果有一天,阿妩改变了心意,一定记得告诉我。”
在回程的路上,马车里安静得有些压抑。
我望着窗外,思绪飘远。
将军府越来越近,我心中纠结万分,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卫无伤。”
“恩?”他微微侧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就要去漠北找我哥哥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及此事。
“什么时候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回来了。”
他微微一愣,眉头微微皱起。
“为何?可是无伤那里做得不好,让阿妩受了委屈?”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不,是因为在漠北,我是个好姑娘。”
“哥哥说漠北的天很蓝,云很低,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
“那里的女子如风般自由,无拘无束。”
“没有人在意她们的身形是否端庄,夫婿是否上进,儿女是否出息。”
“只要她能在飞驰的骏马上开弓,铮然射中靶心,亦或是归家时能甩开缰绳和众人围着篝火豪饮欢笑,那么她就是个顶顶好的姑娘。”
“可是,在京城这座富贵温柔乡中,我做不成男人口中高贵清雅的女子。”
“我的名声并不好,马球会之后只怕会更差。”
“就算卫无伤你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后也总会明白,我不适合做摄政王妃。”
我忍住不去看他的眼睛,似是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失望。
随后,我毅然跳下了马车。
8
刚一脚踏进这院子的大门,抬眼便瞧见所有的家丁侍女皆战战兢兢地跪在院子中央,一个个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我心头猛地一沉,似有块大石头压了下来,赶忙疾步向内厅走去。
只见满地皆是摔碎的茶壶杯盏,碎片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片狼藉之象。
卫琛端坐在首位之上,浑身散发着森冷之气,那气场仿若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住。
他看到我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阿妩今日是从哪张床上爬起来的呀?”
“让孤来猜猜看,是英国公的世子,是镇南侯的堂弟,还是安乐伯的小舅子,亦或者是,新,科,探,花,郎?”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目光紧紧锁在我身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我逼近,那面目狰狞的模样,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
我惊惧之下,本能地往后退去,每退一步,心都跟着颤抖一下。
可他却猛地一把攥住我的发髻,将我狠狠拉近,我与他的鼻尖瞬间相抵,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灼热气息。
他眼尖如鹰,一下子就扫到了我脖颈上的红痕,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他飞快地扯开我的领口,确认无误后,怒极反笑,那笑声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好极了,看来是上次的耳光不够重,没改掉阿妩你这水性杨花的毛病!”
说着,他又一次高高扬起了巴掌,那巴掌带着呼呼的风声,似要将我扇飞。
“孤今天一定要教会你什么叫做规矩!”他恶狠狠地说道。
我避无可避,心头涌上一阵绝望,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打算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心想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
忽然,只觉头皮一松,那揪着发髻的力道瞬间消失。
我赶忙睁开眼睛,只见卫无伤扣住了卫琛的手腕,他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挡在了我面前,将我拢在阴影里,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那声音低沉而有力。
“皇叔!我要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卫琛咬牙切齿地说道,话还未说完。
“上一句!!!”卫无伤提高了音量,那声音如炸雷一般,在厅中回荡。
面对这喷薄而出的怒意,卫琛一时愣了神,嘴巴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来。
卫无伤气愤地把人推倒在茶桌上,那茶桌上的茶具“哐当”作响。
他几近失控地质问:“你居然打了她?”
“你怎么能打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她!”卫无伤越说越激动,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卫无伤一想到那个眼中盛满了失望,低头说要去漠北,只为当个好姑娘的女孩儿,如今却被人掴掌,心里就冒出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
卫琛回过味来,激动地喊道:“皇叔!是你!是你碰了她!”那声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是我又如何!”卫无伤毫不畏惧,直视着卫琛的眼睛。
卫琛咆哮道:“她是我的,你怎么能碰她?你这是不守规矩!”
卫无伤讥讽一笑,那笑容中满是不屑:“你的吗?那冷如霜又怎么解释?你既然有了她,又为何这般对待阿妩?”
太子一时哑然,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卫无伤挥拳将他打翻在地,那拳头带着十足的力气,卫琛闷哼一声。
不等卫琛吐出一颗混着血的牙,卫无伤的银丝云纹靴就狠狠地踩上他的胸膛,那力度仿佛要将他的胸膛踩扁。
他骨节分明的手揪住卫琛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那毫不掩饰的傲慢和轻蔑,让卫琛感到无比的屈辱。
“身为储君,竟然欺侮妇孺,你可真是我卫氏皇族的好儿孙!我卫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卫无伤怒斥道。
接着,他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诛心之言:“再有一次,这个太子之位,本王不介意换个人坐坐。”那声音虽低,却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卫琛的心脏。
卫琛惊惧地抬起了双眼,眼中满是恐惧和慌乱。
9
卫无伤自顾自地站起身来,神色冷峻,吩咐道:“来人,送太子回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将军府一步!”
话音未落,众人便如潮水般退去,屋内霎时只剩下我与卫无伤二人。
卫无伤下颌紧绷,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我默默无言,只在他的手背关节处细细涂上药膏。
想起方才的惊心动魄,眼眶中不禁慢慢蓄起了雾气。
“啪嗒!”一颗泪珠砸落到他的手背上。
卫无伤似是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了手。
他缓了缓脸色,温声安抚道:“阿妩,莫要害怕,我只是……有点生气罢了。”
言罢,他伸出拇指,轻轻抹掉我眼角的泪水。
双手捧住我的脸颊,目光温柔如水。
轻声问道:“还疼吗?”
我飞快地摇了摇头,道:“早就不疼了。”
他将我扯进怀里,搂得死紧,似是怕我消失一般。
口中一遍遍呢喃着:“姑娘……姑娘,我的好姑娘……”
那天,他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留下”。
之后的几日,卫无伤一直在帮我置办沿途所需的行装。
衣食住行,样样俱全,跟随的人也越加越多。
我无奈道:“卫无伤,真的不需要了,再买下去,我和侍女只能坐车顶了。”
他若有所思,我以为他听进去了。
谁料,下一刻,他竟认真道:“可要备上七八辆大些的马车?”
我闻言,连忙岔开话题,借口道:“我饿了。”
他闻言,笑道:“饿了?这家茶肆的糕点不错,我尝过。”
“你要是喜欢,多买上些带走便是。”
“算了,”他忽然道,“我直接去问问掌柜,这厨子卖不卖,让他和你一起走,你还能吃上热乎的。”
我闻言,哭笑不得,嗔道:“你比我的嬷嬷还啰嗦。”
他脸色一红,道:“我只怕阿妩路上不舒坦,受委屈。”
我微微一笑,只觉得手中的糕点格外的甜,心中暖意融融。
忽然,隔间传来一阵调笑之声。
“你们听说了吗?薛小姐被太子厌弃后,竟要去漠北!”
“果真?此等尤物,今后若不能相见,真是一大憾事!”
“那日马球会,你们可都瞧见了?啧~到底是东宫的风水养人。”
“那几个愣头青也不顾及着点太子,眼睛都看直了!”
“如此娇嫩的物什,若是能握在掌中盘上一盘,死了也甘心。”
“哈哈哈哈,让摄政王知道,非扒了你的狗皮不可!”
突然,外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透过半开的雕花木门,我依稀看到一双惊惧的眼睛,几人被堵了嘴,悄无声息地拖走了。
我只觉得羞愤交加,死死咬住下唇,不愿让卫无伤看到我这般模样。
如此难堪的议论,我最不愿让他听到。
偏偏他耳力极佳,听得一清二楚。
厢房内只余下他粗重的呼吸和破腔而出的狂怒。
我抬起低垂的眼睫,带着自己都厌恶的怯懦,轻声问道:
“卫无伤,你可是在生我的气?”
卫无伤慢慢蹲下身,握住我颤抖的指尖,目光坚定。
怒意慢慢消散,他柔声问道:“我为什么要生阿妩的气?”
“因为我,连累你也被人议论。”我低声道,心中满是自责。
这些话,我从前也听过,事后便是面对卫琛的雷霆震怒,让我心有余悸。
卫无伤闻言,反问一句:“若今日被人非议的是我,阿妩可会觉得是我连累了你,让你蒙羞?”
我猛然抬眼,撞进他清澈坦荡的眼底,几乎脱口而出:
“我怎会如此?”
“那阿妩凭什么认为,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呢?”他目光灼灼,让我无法直视。
我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认真地看着我,道:“阿妩应当要为刚才的话向我道歉,因为你不仅轻视了我的心意,也轻视了我这个人。”
我沮丧地低下了头,闷闷道:“对不起。”
话音未落,整个人被一股令人心安的暖意揉进了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似是要将我融入骨血。
10
启程之期渐近,为免听闻那些无端闲言扰了心绪,徒增烦闷,我几乎整日都蜷于将军府中,闭门谢客,不与外界往来。
卫无伤每当下朝归来,总会匆匆赶至我处,陪我共进午膳。
这日,我正埋头整理四季的衣衫,忽见身旁侍女眉头紧锁,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欲言又止,模样颇为纠结。
我心下顿生不耐,径直问道:“有话便直说,这般吞吞吐吐,作何姿态?”
在我的再三逼问之下,侍女终是鼓起勇气,道出实情:“小姐,近日外头皆传,摄政王对您情深难抑,求而不得之下,竟一怒之下惩治了许多王孙贵族,连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里。”
“更有御史大人连上三道疏奏,弹劾摄政王嚣张跋扈、目无法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甚至还有流言蜚语四起,说……说摄政王有不臣之心,意欲谋反!”
闻此,我耳边嗡嗡作响,似有无数蜜蜂在飞舞。
小丫鬟后面的话语,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传来,模糊不清,难以分辨。
卫无伤,他竟是要用这等滔天的罪名,将那些加诸于我身上的流言蜚语彻底淹没,乃至取代?
他,那样一个手握乾坤、权倾朝野之人,竟为了我,将自己生生拽入泥潭,无法自拔。
可是,我即将离开京城,远赴他乡。
而卫无伤,却还要留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心,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
他有他的抱负,有他的责任,更有那世人仰望的锦绣前程。
为了一个即将离开,甚至可能此生不复相见的人,他竟将自己置于所有世家权贵的对立面,亲手点燃那足以焚毁他半生功业的熊熊烈火。
这,真的值得吗?
史书工笔,何其冰冷严酷,一字一句,皆能定人生死,毁人名誉!
一个“贞”字,足以碾碎一个女子的一生,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与屈辱中挣扎;而一个“忠”字,同样能轻易将男子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背负千古骂名。
念及此,喉头猛地涌上一阵浓烈的酸涩,堵得我几乎无法喘息,脸颊已是湿冷一片,泪水悄然滑落。
直至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王爷万福!”
我才如梦初醒,想到自己此刻满眼是泪的模样,收拾已来不及。
心中一急,便将头埋进了枕头之中,不愿让他见到我这般狼狈。
然而,我却能感觉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我。
鼻子一酸,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身后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在无奈,又似是在心疼。
“阿妩听话,不要哭了。”他温柔地劝道。
“呜呜呜呜……我没哭。”我嘴硬地否认道,声音却带着几分哽咽。
他轻笑一声,打趣道:“你怀中的荞麦枕头都要被你哭发芽了。”
“呜呜呜呜呜……”我哭得更厉害了,似是要将所有的委屈与不舍都哭出来。
“你再哭,我可就走了。”他故作严肃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宠溺。
我一听,心中一紧,飞快地起身,环住了他的腰腹,脸颊紧紧贴着他微凉的脊背,似是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我马上就要去漠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不值得的。”我哽咽着说道,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转过身,轻轻捧住了我的脸,眼中满是柔情与坚定。
“因为阿妩胆子太小了,若不处置了他们,就算阿妩离开了京城,日后想起这群人还是会害怕。”
“无伤不想阿妩害怕,不想阿妩在远方还要承受这些无端的恐惧与痛苦。”
听到这话,我的心脏仿佛被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穿,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卫无伤,我留下来,留下来做你的王妃好不好?我可以……我可以放弃一切,只陪在你身边。”我急切地说道,似是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话未说完,一根手指轻轻止住了我未说出口的话,似是在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阿妩,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不想你为了任何人妥协,哪怕那个人是我。”他温柔地说道,眼中满是理解与尊重。
我摇了摇头,泪水再次滑落。
“卫无伤,是我不好,我不该招惹你的,让你为我陷入这般境地。”我自责地说道,心中满是愧疚。
他苦涩一笑,似是在安慰我,又似是在自嘲。
“阿妩,我是个男人,那天的事我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你无需自责。”
“从前我总认为卫琛是个无能之辈,护不住你,如今看来,我亦是无能……无法护你周全,让你承受这些。”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不是的,你很好,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急切地说道,似是要证明什么。
他握住我的手掌,继续说道:“我手中的权势可以封一人之口,慑十人之心,压百人之议。”
“但是世道人心非权势所能扭转,千夫所指,万人侧目,是无形的刀山火海,能伤人于无形。”
“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让阿妩余生都不得欢颜,我要你快乐,要你幸福。”
泪水终于挣脱束缚,簌簌滚落,似是要将所有的感动与不舍都化作泪水。
他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似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
“阿妩,别哭。”他温柔地说道,眼中满是疼惜。
“去替我看看漠北的天有多蓝,云有多低,风有多自由。”
“告诉我,那片土地是否如我所想,那般辽阔,那般壮美。”
车马辚辚,碾过朱雀大街,碾过青石板路,也碾碎了最后相守的时光。
那清脆的车轮声,似是在诉说着离别的哀愁,又似是在预示着未来的重逢。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年轻的摄政王送走了他心爱的姑娘。
他站在城门口,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眼中满是不舍与祝福。
……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11
“阿妩好样儿的!”
忽地,一声极为洪亮的喝彩,如惊雷般炸开。
人群之中,瞬间爆发出更高的声浪,似海浪翻涌。
风声“呼呼”掠过耳畔,带着几分激昂。
我唇角高高飞扬,似弯月挂于天边,在空中猛地甩出一个清脆的响鞭。
“啪!”
那声响,清脆利落,似银珠落玉盘。
身下那匹黄鬃马,四蹄猛地腾空,如离弦之箭,轻捷地跃过了那高高悬挂的红绸!
“好!!!”
霎时间,喝彩声如同滚雷般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那声浪,几乎要掀翻了整个马场,似要将这天地都撼动。
我勒住缰绳,骏马扬蹄嘶鸣,声音响彻云霄。
我扬起下巴,眼神明亮如星,冲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使劲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大声道:“阿兄,瞧我厉害不!”
阿兄无奈地摇头笑着,眼中满是宠溺,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有几分本事。”
等我策马走近,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我汗湿的发顶,打趣道:“小祖宗,这回尽兴了?能让你阿兄的耳根子清净几天了吧?”
我眉头一皱,不悦地大声控诉:“回回找你出来陪我玩都推三阻四,好像陪我跑马是多大苦差事似的,你到底是不是我亲阿兄!”
阿兄轻笑出声,那笑声爽朗,似山间清泉流淌。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旁边几个正热切望过来的年轻儿郎,促狭道:“我哪敢不乐意?喏,瞧瞧那边。”
“多少人想陪我们阿妩姑娘跑马都排不上号呢?眼巴巴地瞅了老半天了,你可真是受欢迎得很呐。”
“阿兄!”
我又羞又恼,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似天边晚霞绚烂。
想也不想就把那团鲜艳的红绸用力朝他怀里掷去,气道:“叫你取笑我!下次给未来嫂嫂送信这种美差,你自个儿找别人干去吧!我看谁还乐意帮你!”
“哎哟!”
阿兄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团红绸,动作略显狼狈。
脸上那点促狭瞬间变成了讨饶,连忙作揖,声音里都带了笑:“别别别!阿兄错了!阿兄真错了!”
“我们家阿妩最是侠肝义胆,可千万别撂挑子,阿兄以后可不敢乱说话了。”
说着还作势要来扯我的缰绳,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我灵活地一抖手腕躲开,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傲娇,只留下一句“看你表现!”
马鞭轻扬,我再次奔向了那辽阔的草原,似一只自由的鸟儿。
这里长风猎猎,吹动我的发丝,似在与我共舞。
星空璀璨,如宝石镶嵌于天幕,美不胜收。
姑娘真诚,笑声爽朗,似银铃般清脆。
儿郎豪爽,意气风发,似苍松般挺拔。
每一天都过得极为开怀,似生活在仙境之中。
只是篝火燃尽,喧嚣散场后,四周一片寂静。
我还是会想起那个温柔俊逸的男子,他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三年前,我离开京城后他就反了。
阿兄曾对我说,卫无伤亲率麾下死士,如猛虎下山,硬生生撞开了重重宫禁,举兵攻入皇城。
在刀光剑影和背叛猜忌中,他立于金銮殿前,身姿挺拔,似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手持先帝密诏,眼神坚定,登基为帝。
他颁布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女户法】,此旨一出,天下皆惊。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震惊了很久,眼睛瞪得大大的,似铜铃一般。
甚至没有注意到阿兄包含深意的眼神,那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
我向往漠北的自由,那自由如翱翔天际的雄鹰,无拘无束。
而他的脊梁承载着万民的期待,那期待如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肩头。
宫阙深深,似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人困在其中。
黄沙漫漫,似一条无尽的丝带,隔开了天地。
隔开的又岂止是千山万水?那距离似银河般遥远。
唯愿那漠北的长风,真能吹散愁绪,似春风拂去冬日的寒冷。
亦能将我无尽的思念,遥遥送至他身畔,似鸿雁传递书信。
12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缓缓地铺展开来,渐渐将天地染得昏暗。
我拖着好似灌了铅般疲惫的身躯,朝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可当我的脚步行至府门前时,却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骤然冻结。
只见那将军府外,竟是森然如铁桶般的玄甲禁军。
那一片黑压压的甲胄,泛着幽冷刺骨的寒光,似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正中央,停着一辆巨大的乘舆,通体玄黑,既非金之华贵,亦非木之质朴。
其上以玄金丝线绣制的睚眦纹饰,仿佛活了一般,几欲破壁而出,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
我呼吸猛地一滞,心中暗叫不好。
这样的规制,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享!
那便是新帝——卫无伤。
我深吸一口气,抬步缓缓上前,内心如擂鼓般砰砰直跳。
那玄甲铁骑似感受到了我的靠近,如潮水般向两侧裂开,为我让出一条通往御前的路。
庭院深深,灯火未明,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我,负手立于中央,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峦。
我趋步上前,深深俯首,以最郑重的宫礼跪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臣女薛妩,恭请陛下圣安,吾皇万岁。”
他的脊背微微一僵,似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候所惊,而后缓缓转身。
侍从们见状,悄然退下,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却看到一双不染片尘的皂靴出现在我眼前。
“阿妩当真要和我生分至此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似藏着无尽的落寞。
“起身,抬眸!”
他的命令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我怔怔地望着他,一切恍如隔世。
三年前,那袭玄色蟒袍下的身影,意气风发,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是那般的耀眼夺目。
如今,龙袍加身,却压不住眉宇间沉积的风霜,仿佛历经了无数的沧桑。
我不受控制地抬手,轻抚过他眼角的细纹,声音轻得像叹息:
“无伤已经当了皇帝,怎么还不开心呢?”
他闻言,猛地将我拥入怀中,力道之大,带着失而复得的惶恐。
那宽阔的肩膀竟在微微颤抖,似是一个在黑暗中徘徊已久的人,终于找到了依靠。
良久,他才闷闷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苦涩的海水:
“因为我无能,我的小姑娘不愿回家。”
我心头猛然一绞,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他稍稍退开,双手却仍紧紧握着我的肩膀,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阿妩,我颁布了【女户法】;在各州府兴办女学;严令禁止溺杀女婴;还废除妃嫔殉葬制;欺辱妇孺者,无论是街头泼皮还是高门纨绔,官府都不会姑息;日后我还会开女官之制,女子亦可以考学为官,登朝拜相。”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带着一种急于证明什么的迫切,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比划着,似是怕我不相信一般。
“阿妩,我……我不知道这样做够不够。你是女子,看得比我真切。”
“你……可愿意帮我看看京城的风气是否真的在变,听听那些学堂里的书声,市井间的议论?告诉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好,哪里还有疏漏?”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我,如同一束炽热的光,小心翼翼地等待着我的回应。
卫无伤描绘的那个京城,陌生得让我心颤。
这些景象,在我离开时,如同天方夜谭,是那般的遥不可及。
一股如利刃剜心般的酸楚在我心间奔涌,似要将我淹没。
“无伤……你告诉我,你当年不惜背负千古骂名,也要问鼎至尊之位,是不是……是不是为了我?”
我含着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迎上我的泪眼,目光坚定而又复杂:
“是,也不全是!”
“幼时,父皇曾不止一次喟叹,说我母妃,是他一生所见最明媚鲜活的女子。”
“虽常有惊世骇俗之语,但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能照亮这深宫的黑暗。”
“可这深宫……这世道……容不下她的『稀奇古怪』,日复一日碾磨着她的光芒。最后,她日渐沉默,形销骨立。”
“只在弥留之际,苦苦哀求父皇,求他允我做个富贵闲人,一生糊涂,一生平安。”
“我确实如她所愿,直到三年前遇见了你。”
“那日,你眼中的沉寂,与我母妃,如出一辙!烫得我心头发颤。”
“我翻开了母妃尘封多年的札记,才知道她无法诉之于口的悲愤与绝望。”
说到这里,他猛地攥紧拳头,骨节泛白,眼底翻涌起猩红的戾气,像是一只被唤醒的凶兽,随时准备爆发。
“酸腐儒生口中的天下,连我爱的人都容不下,这算什么天下?”
“既如此,我便去问鼎宫阙,荡涤乾坤,去开辟一个由我卫无伤说了算的天下!”
他捧起我的脸,目光中满是赤诚与期待:
“阿妩,这个问题,我今生只问一遍,你,可愿意?”
看着他眼眸里千钧重负下的赤诚,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轻轻点了点头,三年来积攒的阴郁如乌云般一扫而空,心中仿佛照进了一束温暖的光。
13
我与他就这般傻愣愣地,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
时光好似被这静谧的氛围拉长,过得极为缓慢。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轻轻唤了我一声:“阿妩。”
我听得这一声,瞬间来了精神,十分殷勤地赶忙抬眼,目光里满是急切。
他瞧着我那模样,努力忍住唇角即将溢出的笑意。
接着,他抬手指了指正院的拐角处,说道:“你阿兄啊,在那处探头探脑都半个时辰了,你该回屋去了。”
“……”我闻言,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我望着他这张清冷俊美的脸庞,心中竟涌起一丝难以割舍的不舍。
不过,我也着实没胆子在阿兄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皮子底下太过放肆。
我前脚刚迈进西厢房的门槛,他后脚便也跟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阿兄,后日我想和卫无伤一起回京。”
“嗯。”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见他反应平淡,又接着说道:“你不问问我和无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他听罢,冷嗤一声,说道:“刚才在院子里,你和他,一个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哄得煞费苦心,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瞧不见。”
我听了这话,脸上顿时升腾起一股滚烫的热意,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他继续说道:“你这三年都不想议亲,怕是因为他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嗯。”
“呵,”他轻笑一声,“陛下千里迢迢赶来,想必也舍不得亏待于你。罢了,半个月后我也要回京述职,你先行一步也无妨!”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惊喜万分,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兄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啊?”我满心疑惑地问道。
他从袖子里缓缓抽出一道旨意,递到我面前,说道:“喏,你的好陛下刚刚颁布的。”
“今晚我要去趟军营,准备平定那股为祸乡里的匪患,明天天不亮就得出发。”他神色严肃地说道。
我心里怦怦直跳,好似有只小兔子在乱撞,低声说道:“那我岂不是回京前都见不到阿兄了?”
他眼眸微微一眯,伸手捏住了我的后颈,说道:“装?你再给我装?你这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
“我再不走,不光陛下觉得不自在,连你也嫌我没眼力见,在这碍手碍脚的吧?”他调侃道。
唔,我的脸已经红透了,宛如天边的晚霞。
但还是期期艾艾地开口说道:“阿兄,你若是走了,不太好吧?”
阿兄白了我一眼,说道:“人家都要以江山为聘娶你为妻了,我赖着不走干嘛?难道和你一起嫁过去啊?”
说完,他便大步跨步离开了,只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
夜渐渐深了,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笃笃笃”,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卫无伤扭扭捏捏地走进来,脚步都有些不自然。
“阿妩,这封后诏书来之前我就拟好了,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双手捧着诏书,递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也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可是博古通今的翰林学士,连你都看不出不妥,我还能看出什么来?”
卫无伤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那……那我先回去了?”
“卫无伤!”我急忙喊住他。
他脚步猛然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随后迅速折返到我面前。
双眼无比期待地盯着我,仿佛我是那能解他疑惑的智者。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脑子也糊涂起来,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14
我仰起头,望着眼前英气逼人的卫无伤,轻声问道:“卫无伤,你说……那春日欢的余毒,三年当真能清得干干净净么?”
他闻言,先是一怔,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继而粗重的喘息声便在耳边响起,整个人如猛兽般压了下来。
他一边急切地撕扯着我的腰带,那动作带着几分慌乱,又一边懊恼地赔罪:“阿妩,抱歉,我实在太无礼了,若是冲撞了你,还求你包容我这一次。”
可他这手上的动作却快得惊人,丝毫没让我感受到他言语里那丝歉意。
我紧紧抱住他的膀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问道:“院子里……守夜的人……可都支走了吗?”
卫无伤头都没抬,只是胡乱地应道:“无妨,一会儿你叫得小声一点便是。”
离别三年,他竟连榻上都没能忍住,这股子冲动如潮水般汹涌。
桌脚“咯吱”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仿佛要将这宁静的夜晚撕裂。
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他盯着我的嘴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迅速将那水红的兜衣揉成一团,然后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地塞了进去。
此后,他便再无半分顾忌,仿佛一头挣脱了束缚的野兽。
被堵上嘴后,我发不出半点声音,脸颊被撑得又酸又胀,难受得紧。
偏偏整个人被他定在桌案上,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望着他。
只盼着他能快点泄了这股火,让这疯狂的一切早日结束。
我失神地看着头顶的雕梁画栋,那些精美的纹路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男人终于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喟叹,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满足,几分慵懒。
两腮一松,我气恼地咬住了他的肩膀,那力度带着几分发泄,几分委屈。
卫无伤闷哼一声,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情绪。
他手臂穿过我的腿弯,轻轻一用力,便打横抱着我一起滚进了锦帐。
那锦帐柔软而温暖,仿佛要将我们包裹其中。
那天晚上,他一遍又一遍地赔罪,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像要把这三年的思念全部吐露出来。
“阿妩,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阿妩,你可知我过得有多煎熬?”
次日,我是被颠醒的,仿佛置身于摇晃的船只之中。
睁开眼,才发觉自己竟枕在卫无伤的腿上,那温暖而坚实的触感让我心中一安。
我撑起身,推开了马车窗,那早春的晨风立时灌了进来,带着几分寒意,又带着几分清新。
那风拂得我鬓发飞扬,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吹散。
卫无伤取了条薄毯,轻轻披在我肩头,那动作温柔而细心。
他又自身后轻轻拥住我,仿佛要将我融入他的怀抱之中。
我们一同望着马车行过青青草野,那草野一片生机勃勃,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力量。
又掠过散落的牛羊,那些牛羊悠闲地吃着草,仿佛对这世界一无所知。
再经过牧人的毡帐,那毡帐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馨。
天边晨曦初绽,那金色的光芒染金了群山之巅,仿佛给群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也映得前路尽是晖光,仿佛那是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
来源:霜霜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