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斌：我们应该敬畏知识，敬畏生命！

摘要：2019年，中国医师协会重症医学医师分会会长、北京协和医院杜斌教授在CCCC2019年会开幕式上作了“在传承中超越——重症医学医师分会的使命与挑战”的主题演讲。其内容时至今日依然发人深省，故将全文整理分享，以飨读者。

编者按：2019年，中国医师协会重症医学医师分会会长、北京协和医院杜斌教授在CCCC2019年会开幕式上作了“在传承中超越——重症医学医师分会的使命与挑战”的主题演讲。其内容时至今日依然发人深省，故将全文整理分享，以飨读者。

杜斌教授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年的CCCC2019年会恰逢中国医师协会重症医学医师分会成立十周年，主题为传承与超越。或许这两个词对我们来说过于沉重，我更愿意把它讲成“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或者是“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我们还要做什么？”回顾过去，不那么容易。展望未来，或许更加困难。几十年前，西方一位学者曾说过：“或许我们应该合上感染性疾病的教科书了。”如今我们知道，这是医学历史上最著名的错误论断之一。我们还知道，1936年，纽约时代杂志曾预言，火箭永远没有可能离开地球。这样的预言也是错误的。我们还知道，微软公司的创始人比尔·盖茨曾告诉我们，640K对所有的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而我们知道，即便在2019年的今天，我们预测大家手中的移动终端的流量，全球的总流量预计是343个Exabytes，所以想要预测未来是很困难的。所以才有专家学者说，没有人真正能够预测未来，甚至我们都不一定了解当下，我们能知道的是什么？我们能知道的是，在十年前，学会刚成立的时候，我们是什么样的状态？我们或许还知道，在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或许我们也能预测，在十年后的2029年，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关于2029年有很多预测，比如说有人预测太阳能供电的价格可以下降到每瓦0.6美元；有人还预测，如果你有足够的钱，就可以消除脸上所有的皱纹；还有人预测，全球人口在2029年可以达到创记录的84亿。但是我们做了什么？如果回首之前的十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里，我们都做了什么？我们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抛弃了自己原来的专业，甚至舍弃了与家人团聚的时光，将自己所有精力奉献给了我们的病人。我们改变自己生活的目的是为了改变病人的生活。我们挽救了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病人的生命，我们改变了这些人的生活质量，与此同时，我们也永久地改变了这些病人和病人家属后续的生活。我们还做了什么？我们还改变了年轻医生的生活。老一代的重症医学的创业者将自己的所知所能教给了年轻的医生，教给他们怎样治病救人的同时，还教给他们怎样去做人。我们在改变别人的同时，也在被我们周边的人和事所改变，我们被在现场和不在现场的大家改变着。

敬畏生命做有温度的ICU十年之后，我们应该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十年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十年之后，我们的想法会跟现在不一样。前两年的微信朋友圈中流行着这样一种说法：“重症医学的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畏惧。”我对此不是很认同，我觉得我们应该敬畏知识，尊重其他专科，敬畏生命，我们还有很多东西不知道。除此之外，我们还应注重什么？我们要从崇尚技术的热潮中转化为“以病人为中心”，从而去更多地探索疾病本身的诊断治疗，使ICU从一个充满冰冷的机器和设备的场所变成一个有人文关怀的、有温度的ICU。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改变ICU这样一个专业，甚至是改变这样一个专业的未来。但是这样做并不容易，为了今天，我们有很多的同道奉献了他们的时间，奉献了他们的精力，甚至献出了他们的健康和生命。唯有失去让我们更加强大有一种说法，生活由四种事件改变：爱、音乐和艺术会让你对生活充满更多的激情和热情，但唯有失去才能让我们变得更为强大和勇敢。所以改变的秘诀并不在于总是和旧有的事物、旧的观念作斗争。在重症医学发展的今天，其实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我们不应该沉溺于与旧有理念的斗争中，更多地是要思考怎样才能创造新的专科，创造我们专科新的未来！正如第16届美国总统林肯所言，预测未来最好的方式是去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