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个30岁出头的厦门女子,用大半年时间熬过考编的艰辛,如愿站上幼儿园讲台,可这份滚烫的喜悦,只维持了10个月就被一纸解聘通知浇灭。而把她从讲台上拉下来的,不是教学失误,不是健康问题,竟是前夫拿着她的产检报告发起的实名举报。
厦门一幼师因“基因”被解聘,而这碎了她讲台梦的根源却是因为枕边人的举报。
直到现在林芳(化名)都想不通,自己身体一直好好的,而且三次体检都合格,就因为身上带了个不会发病的基因,怎么就不能当老师了?
这个30岁出头的厦门女子,用大半年时间熬过考编的艰辛,如愿站上幼儿园讲台,可这份滚烫的喜悦,只维持了10个月就被一纸解聘通知浇灭。而把她从讲台上拉下来的,不是教学失误,不是健康问题,竟是前夫拿着她的产检报告发起的实名举报。
事情得从2023年说起。那年林芳怀了双胞胎,按优生优育的要求做产检筛查,意外查出是β型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者。
拿到报告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家里从没听说过谁有贫血病史,自己从小到大跑跳自如,体检也从没提示过贫血,怎么突然就和“血液病”扯上关系了?
孕检医生的解释让她稍稍安心:“基因携带者不等于患病,就像每个人都有原癌基因,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得癌症。”果然,没过多久她就顺利生下了健康的双胞胎,之后的日子里也没出现过任何贫血症状,这件事渐渐被她当成了“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2024年4月,林芳看到厦门市海沧区幼儿园的招聘公告,心里的幼师梦又冒了出来。她本科毕业后就向往这份工作,实习时孩子们纯粹的笑脸让她觉得特别温暖,“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真心待你,这种感觉太珍贵了”。
可那时她刚生完双胞胎,带两个孩子连轴转,根本抽不出整块时间备考。没办法,她只能把碎片时间掰碎了用:每天早上比孩子早起一小时背知识点,晚上等孩子八点多睡熟后,再坐在书桌前学到十一二点,有时候知识点记不住,就对着醒着的孩子“自言自语”,把政策法规当儿歌背,孩子们以为妈妈在陪自己玩,咯咯地笑,她却偷偷抹了好几回眼泪。
靠着这股拼劲,林芳一路闯过笔试、面试,闯进了体检环节。她特意选了教育局指定的医院,前后做了三次体检,血常规、肝功能等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体检报告上明明白白写着“合格”。厦门市中医院体检中心的毕明辉主任后来也证实,三次检查都没发现贫血迹象,“指标正常,肯定得让她过”。2024年8月,林芳终于收到了入职通知,穿上幼师服的那天,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可她没想到,刚站上讲台没几天,麻烦就找来了。当年8月,教育局纪检部门突然联系她,说有人匿名举报她身体有问题。林芳心里咯噔一下,但想着自己三次体检都合格,应该是误会,就坦然配合调查。果然,医院出具的体检报告证明了她的清白,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她继续安心带孩子们唱歌、做游戏,以为这场小风波已经过去。
但匿名举报就像甩不掉的影子,接下来的大半年里,类似的调查断断续续没停过。直到2025年2月,匿名举报变成了实名举报,纪检部门不得不正式立案。这一次,举报材料直指她“患有地中海贫血,隐瞒病史”,而证据,正是那份被她遗忘的产前基因报告。林芳这才慌了神,反复解释自己只是基因携带者,不是患者,可调查人员说“要等上级研究”。
那段时间成了她最煎熬的日子。有时候正在给孩子们讲绘本,教育局的电话就打来了,让她立刻过去配合调查;领导也找她谈了好几次话,语气里的试探和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我就像个犯人一样,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反复试探自己‘没问题’”,林芳的声音忍不住颤抖,“孩子们问我‘老师你怎么总叹气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2025年6月15日,解聘通知书还是送来了,理由是“隐瞒贫血病史”。林芳当场就哭了,她找到教育局据理力争,说自己从没贫血,更不存在隐瞒,可对方拿出《福建省教师资格申请人员体检标准》,上面写着“血液系统疾病,不合格”,而他们认为“地中海贫血属于血液系统疾病”。
她又找来了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协和医院的主任医师,专家明确表示“携带者不应简单归于病人”,厦门市中医院血液科的黎金庆医生也打比方:“这就像乙肝病毒携带者不等于肝功能异常,不能混为一谈。”
6月28日,林芳的复核申请被驳回,海沧区教育局综合科科长郑常利解释:“地中海贫血有些人没症状,但轻型也属于这类疾病,她隐瞒了病史。”可让她崩溃的不是这个结果,而是随后从纪检、教育系统人士那里听到的内情:“解聘的根源是实名举报,对方闹得太凶,教育局顶不住压力了。”而那个实名举报的人,竟然是她的前夫。
直到这时,林芳才看清前夫的真实面目。前夫家境优渥,一直觉得女人就该在家当专职主妇,之前就逼她辞掉过一份国企的好工作,“他说我赚的钱归我自己,没工作才会依赖他”。考编的时候,前夫表现得特别支持,帮她查资料、看孩子,让她以为自己找对了人。现在她才明白,对方只是没料到她真能考上,眼看她越来越独立,就想出了这个狠招。为了逼教育局解聘她,前夫不仅举报林芳,还连着举报了几十次教育局工作人员。
心灰意冷的林芳立刻起诉离婚,可没有工作和收入的她,最终只争取到了一个女儿的抚养权。抱着年幼的孩子,看着空荡荡的家,她不止一次问自己:“我只是带了个不会发病的基因,既不影响工作,也不传染别人,怎么就成了‘不合格’的老师?”
心酸的是,林芳的遭遇并不是个例。在福建,已经有多位求职者因为是地贫基因携带者被拒聘。可同样是地贫高发区的广东、广西,早就调整了政策:广东2010年就规定“地中海贫血不影响正常工作的,合格”,广西2024年更是明确“地贫基因携带者、静止型、轻型且血红蛋白高于90g/L的,给予合格”。这些地方的做法,恰恰戳中了问题的关键——体检标准本应看“是否影响工作”,而不是单纯卡“基因标签”。
或许就如网友评论说的一样:男性携带者很少被发现,女性却可能因产检暴露基因,这种规则其实是对女性就业权的定向伤害。
福建省血液中心的工作人员也明确区分:“携带者和患者是两回事,关键看有没有临床症状。”林芳既没有贫血症状,体检指标正常,带孩子上课时活力满满,怎么就“不能正常履行教师职责”了?
现在林芳还在等一个说法,她不想自己的幼师梦就这么被“基因”击碎,更不想以后还有人遭遇和她一样的委屈。她偶尔会拿出之前的幼师服,摸了又摸,想起孩子们拉着她的手喊“林老师”的样子,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体检标准到底该盯着“基因”还是“能力”?地贫基因携带者在南方地区并不少见,他们和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凭什么要因为一个“潜在基因”被剥夺就业机会?
一边说标准滞后要修改,一边又坚持按旧标准解聘教师,这种“按规定办事”的背后,到底是坚守原则还是逃避责任?更让人深思的是,当个人举报能轻易撬动职业资格,当基因信息能成为攻击他人的武器,我们该如何保护普通人的就业权和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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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顾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