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公元1127年,靖康之耻像一记重锤砸懵了中原大地。宋徽宗、宋钦宗二帝被俘,金军铁骑踏破汴京,昔日繁华的东京梦华一夜沦为断壁残垣。按常理说,故国被灭、异族统治,中原汉人该扛起“反金复宋”的大旗,哪怕逃也要逃到南方的南宋政权麾下。可历史偏偏开了个玩笑:金国统治的百
公元1127年,靖康之耻像一记重锤砸懵了中原大地。宋徽宗、宋钦宗二帝被俘,金军铁骑踏破汴京,昔日繁华的东京梦华一夜沦为断壁残垣。按常理说,故国被灭、异族统治,中原汉人该扛起“反金复宋”的大旗,哪怕逃也要逃到南方的南宋政权麾下。可历史偏偏开了个玩笑:金国统治的百年间,除了初期零星的反抗,多数汉人竟选择“安分守己”,别说大规模南迁,连公开的抵触都少得可怜。
这事儿搁现在看简直魔幻——就像邻居家被强盗占了,主人家明明在村口搭了棚子喊人,屋里的人却宁愿给强盗端茶倒水,也不肯出门投奔。难道汉人真的“忘了本”?其实背后藏着的全是普通人的无奈与算计,扒开历史细节,三个扎心真相足以颠覆认知。
很多人以为南宋是中原汉人的“精神家园”,可真要是拖家带口逃过去,迎接你的可能不是拥抱,而是“杀猪盘”。南宋朝廷对北方流民的态度,堪称“既要又要还要”:既要用他们当抗金的炮灰,又不肯给像样的待遇,还要防着他们是“金国间谍”。先说最实际的生存问题。南方本就人多地少,南宋官府为了安抚本地士族,根本不肯给北方流民分配土地。绍兴年间,有流民逃到江南,想租块地种地糊口,结果地主直接开出“佃租十收其八”的条件,比金国统治区的租税还高。更坑的是“括田令”,官府打着“清查无主之地”的旗号,把流民好不容易开垦的荒地抢走,要么赏给武将,要么卖给富商。有个叫李进的流民,在临安城外种了两亩水稻,眼看要收割,却被官府以“侵占官田”为由没收,妻子气得投河,他自己也只能流落街头。
除了经济剥削,精神上的歧视更让人寒心。南宋人管北方流民叫“北虏遗民”,觉得他们“与金人同流合污”,哪怕是读书人,科考时也会被考官压分。有个北方来的秀才考中举人,结果被御史弹劾“乡音未改,恐怀异心”,最后丢了功名。甚至连抗金名将岳飞的军队里,北方士兵都比南方士兵的军饷少三成,理由是“他们逃难来的,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对比之下,金国反而搞起了“怀柔政策”。海陵王完颜亮时期,不仅允许汉人参加科举,还规定汉人官员和女真官员享受同等待遇。山东有个叫张万的汉人,考中进士后当了县令,任期内还修了水利,当地百姓给他立了生祠。一边是“亲妈”捅刀子,一边是“后妈”给糖吃,普通人用脚投票也知道该选谁。
就算有人铁了心要投奔南宋,也得先问问自己:能活着走到南方吗?在那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从金国统治的中原到南宋控制的江南,可不是现在坐高铁那么简单,那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死亡之旅”。首先得闯过“物理关卡”。金宋边境线长达数千里,要么是滔滔黄河,要么是崇山峻岭,还有金军设置的层层哨卡。要过黄河,要么等冬天结冰,可冰面随时可能开裂;要么找船夫偷渡,可船夫要么是金军的眼线,要么狮子大开口要“百金”,普通人家根本付不起。河南有个叫王二的农民,凑了半年的积蓄请船夫偷渡,结果刚上船就被金军抓住,船夫拿了赏钱,王二被砍了头,尸体扔到黄河里。
就算闯过了边境,路上的“自然陷阱”更要命。从河南到浙江,要经过淮河流域的沼泽地,夏天蚊虫成群,疟疾、痢疾横行,很多人走着走着就发烧拉稀,最后死在路边。有史料记载,绍兴年间,一批流民从山东南下,原本有三百多人,走到安徽时只剩下不到五十人,大部分都死于疫病。而且路上还有土匪横行,他们专抢流民,抢不到钱就抢粮食,抢不到粮食就杀人。湖北有个土匪窝,一年之内就杀了两千多流民,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卖到黑市。更关键的是“家庭负担”。古代人讲究“父母在,不远游”,就算自己想逃,家里的老人、孩子怎么办?带着他们走,路上大概率活不成;不带他们走,又要背上“不孝不义”的骂名。河北有个叫赵德的铁匠,想逃去南宋,可母亲瘫痪在床,儿子才三岁,实在带不动,最后只能放弃。他后来对人说:“我要是走了,娘和娃肯定活不成;我留下来,好歹能给他们一口饭吃,金人也没为难我们。”据《金史·食货志》记载,金国统治初期,每年南迁的汉人不足万人,其中能活着走到南宋的还不到十分之一。对于普通人来说,与其冒着全家死光的风险南迁,不如老老实实在家种地,至少能保住性命。
最核心的原因,其实是时间的魔力。金国统治中原一百多年,比很多人的寿命都长,对于“靖康之耻”,老一辈人或许还能哭诉几句,可到了孙子辈、曾孙辈,那早已是“爷爷的爷爷辈的故事”。他们出生在金国的土地上,吃着金国的粮食,用着金国的钱币,甚至从小就和女真邻居一起玩耍,“宋”对他们来说,只是史书上一个模糊的符号,和“唐”“隋”没什么区别。就像现在的年轻人,很难对几百年前的朝代有强烈的归属感。
更重要的是,金国早就不是刚入关时那个只会烧杀抢掠的“蛮夷”了。为了统治中原,金国主动学习汉文化,皇帝带头读儒家经典,官府推行汉字,连科举制度都照搬唐朝的模式。到了金章宗时期,京城的女真贵族穿汉服、说汉话、写诗词,比汉人还“懂”汉文化。在这种氛围下,汉人百姓发现,除了统治者的姓氏不一样,生活和宋朝时没什么本质区别——该种地种地,该交税交税,孩子还能读书考功名。既然日子能过下去,谁又愿意折腾呢?
说到底,普通人的诉求从来都很简单:有地种、有饭吃、家人平安。南宋给不了的,金国慢慢给了;南宋要剥夺的,金国反而保护了。当“故国”变成遥不可及的伤痛记忆,当“新朝”能提供安稳的生活,选择留下就成了最现实的答案。这不是“忘本”,而是乱世中最卑微的生存智慧,也是那段历史最扎心的真相。
来源:纪双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