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他之前,朝廷对夜间出行限制很严,宵禁几乎从商朝一路延续下来。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夜晚的开封,灯火通明,街巷里传来阵阵笑声。
那是北宋年间的某个夜晚,三更天,街市还没散。
米糕的香味混着茶汤的热气,沿着青石板路一路飘出去。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景象,是宋太祖赵匡胤亲自下令才保留下来的。
说起来还真有些出人意料。
在他之前,朝廷对夜间出行限制很严,宵禁几乎从商朝一路延续下来。
到了唐代,甚至有人因为夜里外出被打了二十大板。
可赵匡胤一登基,第一件事之一就是放开宵禁。
这事儿在当时不算大事,却也不小。
毕竟改变的是几百年的制度。
可赵匡胤没多说,只有一句话:“百姓安居,夜可市。”就是这句话,让开封的夜晚热闹了几百年。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宋代初年,政局刚稳,百废待兴。
那时候的城市,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政治中心,更多是经济和文化的集合体。
开封尤其特殊,全国最大的城市,人口上百万,各地商贩云集,工匠、艺人、书生、僧道都扎堆在这儿。
白天太忙,很多人根本没空逛市集。
赵匡胤看得清楚:放开夜市,不只是方便百姓买卖,更能拉动城市经济。
更重要的是,让人们在夜里也能找到生活的乐趣,这对稳定民心太重要了。
谁知道这一放,夜晚的开封城几乎成了不夜天。
《东京梦华录》里写得很细致。
说那时候的酒楼门口挂着彩灯,妓馆门前奏着丝竹。
浓妆的伎女站在廊前接客,茶坊里则是说书的、讲史的、评弹的,听客坐得满满当当。
而最热闹的地方,还不是酒肆,而是那些夜市摊位。
卖糖葫芦的、卖香料的、卖古玩字画的,甚至还有当街写诗卖字的。
孩子们拽着大人的衣角看杂耍,老汉们蹲在一边说闲话。
夜晚不再是“点灯睡觉”,而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这样的夜生活。
像在唐代,宵禁依然严厉,哪怕是文人也得小心。
李群玉那首《长沙陪裴大夫夜宴》,其实写得就挺隐晦。
诗里说“银烛荧煌照绮罗”,听起来像热闹,其实也透露出一种偷偷摸摸的味道——那时候的夜宴,得躲着巡夜的兵士。
但到了宋代,不一样了。
不管是文人还是百姓,到了晚上都可以出来活动。
苏轼写过“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说的就是他夜里喝酒、半夜才回家的事。
这种事放在唐朝,怕是得挨罚。
说到底,是制度变了,人的生活方式也随之改变。
明清之后,宵禁又慢慢恢复了。
但那时候的夜生活,已经像水一样渗进了社会的缝隙中。
哪怕有禁令,百姓还是会在村里搭个棚子,演几出社戏,唱上一整晚。
没有灯,就点火把。
没有舞台,就搭稻草架。
临清、扬州、苏州这些地方,夜晚一样热闹。
酒楼、茶馆、书场,到了晚上比白天还忙。
一些地方甚至形成了固定的“夜市节”,一年几次,夜夜笙歌。
贵族的夜晚更不用说。
明代王公大臣常在府中设宴,灯火可照十里。
有时候还请戏班子来表演,连唱三天三夜。
清代宫廷也有夜宴记录,乾隆皇帝就曾在中秋之夜设“月下诗会”,命大臣即景吟诗。
不过,说到底,最有意思的还不是这些权贵的奢靡,而是普通人夜晚的那点“小日子”。
像在江南水乡,女人们习惯在夜里纳鞋底、补衣裳。
孩子们听祖母讲故事,讲的是牛郎织女、三国演义、包青天断案。
男人们就在门口抽旱烟,聊田里的水稻、村头的买卖。
这些画面,没有诗,也没有灯火辉煌。
但它们真实,温暖,带着生活的味道。
很多人以为,古代人一到晚上就睡觉,是因为没电。
其实不是。
人们一直都有夜生活的需求,只是方式不一样,依靠的工具和制度也不一样。
那时候的夜晚不靠电,而是靠人。
靠人的声音、人的热情、人的智慧。
最早的灯,是用鱼油点的,后来有了菜油、蜡烛,再后来才有煤气灯、白炽灯。
可不管灯怎么变,夜晚的本质没变——它是人们从日常劳作中抽身出来的时间,是情感、社交、精神活动的容器。
从商代的宵禁,到宋朝的夜市,再到明清的社戏,这一条线,串起来的不是制度史,而是生活史。
到光绪年间,上海租界开始架设煤气灯。
城市的夜晚才真正开始和现代接轨。
可在很多地方,像苏北的乡村、陕北的窑洞,夜里还是靠煤油灯。
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还有人守着油灯做针线,看孩子写字。
后来有了电。
再后来,连夜市都成了商业项目。
但那种围着火堆唱戏、听书、织布的夜晚——再没了。
参考资料:
吴自牧,《梦粱录》,中华书局,1984年。
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中华书局,1986年。
顾炎武,《日知录》,中华书局,1995年。
赵翼,《廿二史札记》,中华书局,2004年。
李零,《中国方术考》,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年。
来源:米奇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