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县中,这个被遗忘的教育角落,正在上演一出出青春的“失联”。频繁分班、高压管理、片面追求升学率,正在把本就紧张的高中生活变成一场无尽的“淘汰赛”。在这里,友谊难以维系,梦想被现实击碎,学习变成了“孤岛求生”。
县中,这个被遗忘的教育角落,正在上演一出出青春的“失联”。频繁分班、高压管理、片面追求升学率,正在把本就紧张的高中生活变成一场无尽的“淘汰赛”。在这里,友谊难以维系,梦想被现实击碎,学习变成了“孤岛求生”。
在东部某县的寄宿制高中,分班通知总是来得突然。一个学年分三次班,三年下来要分九次。每次分班,就意味着教室、宿舍、老师全换一遍。学校坚信这样能激发竞争意识——但结果是,学生不再有“班级归属感”,更别说交朋友了。
老师苏明说,分班当晚,宿舍里好多女生哭了一夜。有个小姑娘拉着她请求:“老师你晚点走,看我睡着了再走。”原本熟悉的环境被打乱,学生在一次次的重组中学会了“自我保护”,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孤立。
学生小诗说得直接:“我17岁了,已经不是谈梦想的年纪了。”而崔敬干脆退学,“分班太频繁了,我不想再交朋友,因为交了也会被分开。”
在这种机制下,学生不是“某某班的学生”,而是“差班”或“好班”的标签附体。朋友变得不值钱,甚至成了累赘,大家更专注的是——下一次会不会被分去“好班”。
为什么学校这么执着于分班?因为一个词——“过线率”。2025年,全国1335万高考生里,只有39%的人考上本科。这所县中,目标就是把更多学生“挤”进这39%里。
但现实是:这所县中的学生,大多连英语“get”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于是学校鼓励大家改学俄语、日语——从零起步,难度低,考分容易拉上来。
更狠的是,学校直接“批量生产”艺术生。一个年级500人,400人成了艺术生。美术、舞蹈、播音……全是为了能“曲线救国”考上大学。对学校来说,这是一种“打包出售”的合作——和艺考机构联手,目标不是名校,而是“只要能过线”。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一套S形分组的“竞技制度”。老师和学生都被分成两个阵营,每次考试比拼谁的过线率高。甚至连打印试卷都得设防:怕对方组拿到自家押题卷,干脆把“高一年级”改成“高二”掩人耳目。老师们彼此防备,学生们也只能在成绩后面苟且生存。
“现在读书真的有用吗?”崔敬的质问,几乎道出了所有县中学生的心声。
在这所学校,没人真正讨论“梦想”。小诗原本想学跳舞,做个舞蹈老师,但艺考老师一句“太久没练,没戏了”,她立马放弃:“17岁了,我没法再去证明什么。”
崔敬更直接:“有梦想的只有两种人:穷疯了的,和成绩好的。”他说,自己想当消防员,爸妈却说:“那你得先考上大学。”他苦笑:“我成绩这么差,他们怎么就觉得我能考大学,却不相信我能当消防员?”
这所学校里,梦想墙上写满的不是“当科学家”“做医生”,而是“600分+211大学”。年级主任像打了鸡血一样鼓励学生:“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可老师们心里都明白,这里的学生,顶多去个普通本科,985、211只是画在天上的“星星”。
更现实的是,学生们对未来几乎一无所知。公务员、老师、医生、摆摊,是他们能想到的全部职业。苏明说,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他们偷偷知道但不敢说的梦想——当网红。因为只有那,看起来不需要学历、不需要分数。
在县中,频繁分班和“唯升学率论”把孩子们推向了孤独、焦虑和迷茫。友情不再重要,梦想不再被提起,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目标:考上大学。但问题是,这套系统真的能“拯救”他们吗?还是只是在不断制造“沉默的大多数”?
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思考。
来源:小何说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