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嫉妒”因为我拖地,大姑姐滑倒没了孩子,老公要我净身出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4 15:26 1

摘要:我老公张伟的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我心上。

引子

离婚协议书砸在桌上。

那几张纸,像白色的冰片,带着凉气。

“林岚,你签了吧。”

我老公张伟的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我心上。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躲开了我的眼神,视线落在客厅那盆快要的绿萝上。

“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心里清楚。”他说。

里屋传来我大姑姐张莉压抑的哭声,还有我婆婆低声安慰的声音。

“我害了你姐,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吗?”我一字一句地问。

张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婆婆从里屋走出来,眼睛红红的,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就是嫉妒!你嫉妒我女儿怀了儿子,嫉妒我们家对她好!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心肠怎么这么毒!”

“我没有。”我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没有?那地怎么会那么滑?早不滑晚不滑,偏偏我女儿走过去就滑倒了?你就是故意的!”

我拖地了,没错。

可我用的是拧干了的拖把,地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水汽,几分钟就干了。

张莉穿着一双底都磨平了的旧拖鞋,她自己不小心,怎么就成了我的错?

“张伟,你也这么想?”我把最后的希望,投向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七年的男人。

他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疲惫和失望。

“姐说,你上午还因为借钱的事跟她吵架,心里一直不痛快。”

“所以,你就信了?”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我看不清他的脸。

“不然呢?林岚,那是我亲姐,没的是我亲外甥。”

“那我呢?我是你老婆。彤彤是你亲女儿。”

提到女儿彤彤,他的肩膀缩了一下。

“彤彤我跟妈会照顾好,你……你先搬出去住吧。”

“你要赶我走?”

“这个家,现在没法待了。”他掐灭了烟,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林岚”两个字的位置,空得那么刺眼。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七年的婚姻,就因为一次意外,一盆脏水,说散就散了。

他们一家人,早就站成了一队,而我,从始至终,都是个外人。

第一章 一地鸡毛

我被赶出了家门。

身上只带了手机和钱包,像个被扫地出门的垃圾。

夜里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我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我没有地方可去,娘家太远,而且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最后,我走到了我那个小小的裁缝铺。

十几平米的小店,白天是我的工作间,晚上成了我唯一的避难所。

我打开灯,看着满屋子的布料和半成品衣服,闻着空气里熟悉的布料味道,心里那块大石头,好像才落了地。

我靠在裁缝台上,上午发生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

早上,我正在给一个老顾客改旗袍的盘扣。

婆婆就在客厅里指桑骂槐。

“哎哟,有些人啊,就是命好,怀个孕跟宝贝似的,什么活都不用干。”

“不像我们家,娶个媳管家务,还得自己出去挣钱,真是辛苦命。”

我捏着针的手紧了紧,没出声。

这种话,我听了七年,早就习惯了。

大姑姐张莉挺着五个月的肚子,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个苹果啃。

“妈,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给你们老张家传宗接代嘛。”

她瞥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得意。

“林岚,你那个旗袍什么时候给我做啊?我下个月同学聚会要穿的。”

“姐,你现在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尺寸不好定,等生了再做吧。”我轻声说。

“那怎么行!我就要现在穿。”她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对了,你上次说你攒了点钱,先借我两万用用。”

我停下了手里的活。

“姐,那是我给彤彤攒的上小学的钱,不能动。”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还能不还你吗?我看上一个包,就两万。”她不高兴了。

“那钱真不能动。”我坚持。

“行,林岚,你行!”她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婆婆又开始念叨:“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真是小家子气。”

我心里堵得慌,觉得屋里空气都闷。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张伟和婆婆就认定了,我是怀恨在心,故意报复。

我拿起拖把,想把地上的烦心事都拖干净。

我特意把拖把在水桶边上挤了又挤,直到挤不出水来,才开始拖地。

客厅不大,几下就拖完了。

地上只有一层水痕,窗户开着,风一吹,很快就干了。

我刚把拖把放回卫生间,就听见客厅“啊”的一声尖叫,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

我冲出去一看,张莉就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手捂着肚子。

婆婆从厨房跑出来,抱着她就哭天喊地。

“我的女儿,我的大孙子啊!”

后来就是救护车,医院,一片混乱。

结果出来,孩子没了。

然后,我就成了全家的罪人。

我坐在冰冷的裁缝铺里,看着窗外路灯昏黄的光,忽然觉得,这七年就像一场梦。

一场用我的忍让和退步,编织起来的,一戳就破的梦。

我到底图什么呢?

图张伟老实本分,能给我一个安稳的家?

可这个家,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接纳过我。

我是一个裁缝,靠一针一线养活自己,甚至补贴家用。

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做衣服的”,上不了台面,赚不了大钱。

比不上张莉在公司里当个小文员,说出去好听。

我的尊严,我的辛苦,他们从来都看不见。

现在,这个家不要我了。

也好。

我摸了摸口袋里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天塌不下来。

只要我还有这双手,这门手艺,我就饿不死。

第二章 冰冷的手

第二天,我想回家看看女儿彤彤。

我买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站在熟悉的家门口,却怎么也敲不开门。

我打电话给张伟。

“你别回来了,妈不想看见你。”他的声音很冷。

“我想看看彤彤。”

“彤彤我妈带着,好着呢。”

“张伟,那也是我女儿,我有权利见她。”我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林岚,你先在外面冷静冷静吧。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回来不是添乱吗?”

“我只想接彤彤出来待一会儿。”

“不行。”他干脆地拒绝了,“等过两天,我们再谈。”

电话挂了。

我提着蛋糕,站在门口,像个傻子。

邻居李阿姨买菜回来,看见我,惊讶地问:“小林,怎么不进去啊?”

我勉强笑了笑,“忘了带钥匙,等张伟回来。”

“哦哦,那你等着吧。”李阿姨打开自己家的门,又探出头来,“你婆婆在家啊,我刚才还听见她在屋里骂人呢。”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把蛋糕放在门口,转身走了。

我能想象,婆婆是怎么跟彤彤说我的。

一个“狠心的妈妈”,一个“害了姑姑的坏女人”。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浑浑噩噩地走到了我师父陈师傅的店里。

陈师傅七十多了,做了一辈子旗袍,是这条街上有名的老手艺人。

我的手艺,就是跟他学的。

“丫头,怎么了?丢了魂似的。”陈师傅正在熨烫一件真丝旗袍,头也没抬。

我看着他布满皱纹却依然稳定的手,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陈师傅听完,放下熨斗,给我倒了杯热茶。

“傻丫头,哭什么。”他叹了口气,“这种人家,离了就离了,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师父,他们不让我见彤彤,还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身正不怕影子斜。”陈师傅看着我,“你的手艺,就是你最大的底气。人活一口气,这口气,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排旗袍。

“你看这些衣服,哪一件不是你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你对得起每一寸布料,对得起每一个客人。你的人品,就藏在你的针线里。他们不懂,是他们没眼光。”

我看着那些旗袍,它们像我的孩子一样。

每一件,都花了我无数的心血。

我忽然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他们可以污蔑我的人品,但他们否定不了我的价值。

我的价值,就在我这双手上,在我这门手艺里。

“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擦干眼泪。

“这就对了。”陈师傅点点头,“先把手里的活干好,把日子过下去。其他的,慢慢来,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从师父店里出来,我心里亮堂多了。

我不能就这么认了。

这件事,处处透着蹊明。

为什么我刚拖完地,张莉就那么巧地走过去?

为什么婆婆一口咬定是我故意的?

还有张伟说的,因为借钱的事。

就因为我没借那两万块钱,他们就给我定了这么大的罪?

我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必须把它弄清楚。

不为别人,就为我自己,为彤彤。

我要让她知道,她妈妈不是一个坏女人。

第三章 旧拖鞋的裂痕

我需要回家拿我的缝纫机。

那台老式的蝴蝶牌缝纫机,是我吃饭的家伙,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算好时间,挑了婆婆带彤彤去楼下公园玩的时候,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家门。

家里静悄悄的。

客厅还是我走时的样子,只是茶几上多了很多瓜子壳和水果皮。

我没时间多看,径直走向阳台,我的缝纫机就放在那里。

搬动缝纫机的时候,我的目光扫过墙角的垃圾桶。

里面扔着一双粉色的棉拖鞋。

我认得,那是张莉的。

我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把那双拖鞋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

鞋底已经磨得非常光滑,几乎没有纹路了。

我用手一摸,滑溜溜的。

更重要的是,在右脚鞋底的中间,有一道很深的裂痕。

如果穿着这样的鞋,踩在稍微有点水的瓷砖上,不摔倒才怪。

我把拖鞋装进一个塑料袋,心里有了底。

这至少能证明,张莉摔倒,她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

我搬着沉重的缝纫机,正准备离开,张伟却突然回来了。

我们俩在门口撞上,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你回来干什么?”他皱着眉头问。

“我来拿我的东西。”我指了指缝纫机。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塑料袋上,里面拖鞋的轮廓很明显。

“你拿那个干什么?”他起了疑心。

“没什么,我自己的东西。”我不想跟他多说。

他一把抢过袋子,拿出里面的拖鞋,脸色变了。

“林岚,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是我姐自己的问题?”

“我只是觉得,事情可能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平静地说。

“够了!”他把拖鞋狠狠地摔在地上,“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走了之后,张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他母亲带着彤彤回来了。

“妈,你看这个。”张伟把那双破旧的拖鞋递给她。

婆婆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一双破鞋子有什么好看的。”

“林岚刚才回来了,她把这双鞋从垃圾桶里翻了出来。”张伟的声音有些沉。

婆婆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她就是想推卸责任!你姐摔倒,就是她地没拖干净!跟鞋有什么关系?”

“可是妈,这鞋底都磨平了,还裂了口子,确实不防滑。”张伟还是有些犹豫。

“你个傻小子!”婆婆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现在是胳膊肘往外拐,帮你那个狠心的老婆说话了?你忘了你姐是怎么躺在医院里的?你忘了你那个没出世的外甥了?”

“我没忘。”张伟低下了头。

“那就行了!别想那些没用的!那个女人,就是个祸害,赶紧跟她离了,咱们家才能清净!”

婆婆说完,拉着彤彤进了房间,嘴里还念叨着:“彤彤乖,别跟你那个坏妈妈学,咱们不理她。”

张伟看着地上的拖鞋,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神里的那点动摇,慢慢熄灭了。

第四章 邻居的话

我的小店重新开张了。

没有了家里的牵绊,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

我接了一个大单子。

一位要去国外参加女儿婚礼的阿姨,定做一件手工刺绣的旗袍。

要求很高,但给的价钱也大方。

我每天从早忙到晚,选料、打版、裁剪、刺绣,一针一线,都倾注了我的心血。

只有在忙碌的时候,我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烦心事。

这天下午,我正在绣旗袍上的牡丹花,住在对门的王阿姨走了进来。

王阿姨是个热心肠,平时跟我关系不错。

“小林啊,忙着呢?”她在我店里东看看西看看。

“是啊王阿姨,您坐。”我给她倒了杯水。

“哎,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她赞叹道,“对了,我听李姐说,你跟张伟闹离婚了?”

我手里的针顿了一下。

“嗯。”

“因为你大姑姐那事?”王阿姨压低了声音。

我点了点头,不想多说。

“我就说嘛,这事透着古怪。”王阿姨一拍大腿,“你婆婆那个人,我还不了解?尖酸刻薄,最会挑事。”

她凑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说:“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那天你大姑姐出事,我正好在楼道里倒垃圾。我亲眼看见,你刚拖完地进去,你婆婆就从厨房里端着一盆水出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

“她干什么了?”

“她把那盆水‘哗’一下就泼在你刚拖过的地方,嘴里还念叨,‘这个角落怎么还有油,脏死了’。然后就用脚随便划拉了两下。”

王阿姨继续说:“我当时还纳闷呢,这刚拖过的地,怎么又泼水。没过两分钟,就听见你大姑姐尖叫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原来是这样!

我拖的地,根本就没那么滑。

是婆婆又泼了一盆水!

难怪,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劲。

“王阿姨,您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不过你婆婆那人不好惹,我可不敢出去给她作证。”王阿姨有些为难。

“我明白,王阿姨,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送走王阿姨,我再也坐不住了。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他们只是因为伤心过度,才把责任都推给我。

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

这不是意外。

这是一场蓄意的陷害。

婆婆明知道地上有水,却没有提醒张莉,甚至可能就是故意要让她摔倒,然后嫁祸给我。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虎毒不食子,张莉是她亲女儿,肚子里的也是她亲外孙啊。

这说不通。

除非,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我拿起手机,翻出了张莉的电话号码。

我必须找她问个清楚。

但电话还没拨出去,我又放下了。

现在去找她,她肯定什么都不会承认。

我需要证据。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出事那天上午,张莉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嘴里还抱怨说头晕。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里慢慢形成。

我决定去一趟医院。

第五章 医院的真相

我托了个朋友,辗转打听到了张莉那天去的是哪家医院,哪个医生接的诊。

我提着一篮水果,找到了那位妇产科的刘医生。

一开始,刘医生很警惕,不愿意透露病人的隐私。

我把我的情况跟她说了,我说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也许是我的样子太诚恳,也许是她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刘医生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我。

“你大姑姐张莉,她在怀孕三个月产检的时候,就被查出有前置胎盘的症状。”

“医生,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意思就是胎盘位置太低,离宫颈口很近,这种情况很容易引起出血,非常危险。我们当时就嘱咐她,一定要卧床休息,绝对不能劳累,不能有剧烈活动。”

刘医生的表情很严肃。

“可是她根本没听。后来复查,情况更严重了,我们三令五申,让她必须住院保胎。她说家里忙,走不开,一直拖着。”

“出事那天,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在出血了。那一跤,只是个诱因。说实话,就算不摔跤,她这个孩子,能保住的可能性也很小。”

刘医生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我全明白了。

张莉和婆婆,她们早就知道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

她们不是不知道卧床休息的重要性,张莉只是不愿意。

她不愿意像个病人一样被困在家里,所以她抱着侥幸心理,到处活动。

结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为了推卸责任,为了不让张伟怪罪她们母女俩的疏忽,她们就把我推了出来,当了替罪羊。

甚至,婆婆泼的那盆水,都可能是故意的。

她们就是要制造一个“意外”,一个让我百口莫辩的“意外”。

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我以为的亲情,原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的算计。

我谢过刘医生,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黑暗。

我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融入那个家,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不仅毁了我的婚姻,还要毁了我的名声。

我不能再软弱下去了。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彤彤。

我必须把真相公之于众。

市郊的一处农家院里。

张莉躺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

她母亲正在给她削苹果。

“妈,我心里不踏实。”张莉小声说,“万一林岚查出点什么怎么办?”

“她能查出什么?”婆婆不屑地哼了一声,“医院那边我都打点过了,谁敢乱说话?你放心养着,这事就烂在肚子里。你哥那边,有我呢,他不敢不信我的话。”

“可我总觉得对不起张伟。”

“有什么对不起的!要不是林岚那个扫把星,你能摔倒吗?这事归根结底就是她的错!”婆婆把削好的苹果塞到女儿手里,“别想了,吃了苹果好好睡一觉。等离了婚,让你哥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嫂子。”

张莉咬了一口苹果,酸涩的汁液在嘴里蔓延开,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第六章 最后的对峙

我给张伟打了电话,约他和他母亲、姐姐,在家里谈谈。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很坚决。

张伟大概也觉得事情总要有个了结,同意了。

我回到那个曾经的“家”。

客厅里,婆婆和张莉坐在沙发上,像审犯人一样看着我。

张伟站在窗边,一言不发。

我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到茶几前,从包里一样一样地拿出我准备好的东西。

一双破旧的拖鞋。

一个录音笔。

一份医院的诊断证明复印件。

“这是张莉摔倒时穿的鞋。”我把拖鞋放在桌上,“鞋底磨损严重,并且有裂痕,本身就不防滑。”

婆婆冷笑一声:“一双鞋能说明什么?”

“那这个呢?”我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里面传来王阿姨清晰的声音,把她那天看到婆婆泼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胡说!这是你找人伪造的!”她指着我,声音开始发抖。

张伟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不解。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拿起了最后那份诊断证明。

“这是张莉的产检报告。上面写得很清楚,前置胎盘,医嘱,卧床休息。”

我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张莉。

“医生反复叮嘱过你,你的情况很危险,随时可能出血,必须住院保胎。可是你没有听。你不仅到处走动,还穿着这样一双危险的拖鞋。”

“你摔倒,是个意外,但流产,却是早就可以预见的悲剧。而你们,为了掩盖自己的疏忽和不负责任,选择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他们心上。

张莉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婆婆还想狡辩,但张伟一把拉住了她。

“妈,是真的吗?”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们真的……早就知道了?”

婆婆的眼神躲闪,不敢看自己的儿子。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张伟,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在真相面前,脆弱得像个孩子。

我忽然觉得很累。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和我自己的笔。

我在“林岚”两个字的位置,签下了我的名字。

字迹清晰,没有一丝颤抖。

我把协议书推到张伟面前。

“我签了。”

“不是因为我承认自己有罪,而是因为,我不想再和你们这样的人,有任何关系。”

“张伟,我们之间,完了。”

说完,我转身,没有一丝留恋地走出了这个家门。

身后,传来了张莉崩溃的哭声,和婆婆惊慌的叫喊声。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第七章 一针一线

半年后。

我的“岚心裁缝铺”在老街上小有名气。

那件为阿姨定做的手工刺绣旗袍,让她在女儿的婚礼上大放异彩。

照片传回来,很多人慕名而来,我的订单排到了明年。

我租下了隔壁的铺面,扩大了店面,还收了两个徒弟。

彤彤也回到了我身边。

离婚的时候,张伟没有跟我争抚养权。

他大概是觉得亏欠我,也无颜面对我。

彤彤很懂事,她知道爸爸妈妈分开了,但她从不哭闹。

她喜欢待在我的店里,看我穿针引线,看那些五颜六色的布料,在我手里变成一件件漂亮的衣服。

我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我用我的一针一线,重新缝合了破碎的生活,也找到了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这天,我正在教徒弟盘扣的技巧,店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张伟。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

他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地看着我。

“林岚。”

我让徒弟们先自己练习,然后走到门口。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我……我来看看你和彤彤。”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这是给彤彤的。”

“她不喜欢这个了。”我说。

他尴尬地把玩具又收了回去。

我们俩沉默地站着,气氛有些僵硬。

“家里……还好吗?”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他苦笑了一下。

“不好。自从那天之后,家里就没安生过。我妈和我姐天天吵架,互相埋怨。我夹在中间,快疯了。”

“那是你们的家事。”

“林岚。”他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错了。我当初是鬼迷了心窍,才会信了我妈她们的话。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剩下一片平静。

我想,我曾经是爱他的。

爱他的老实,爱他的安稳。

可我忘了,老实也意味着没有主见,安稳也可能是一潭死水。

当风暴来临时,他不仅不能成为我的港湾,反而会和风暴一起,将我推向深渊。

“张伟,你知道吗?做衣服,最怕的就是布料裁错了。一旦裁错,就算用再好的线,再巧的手,把它缝起来,也终究会留下一道痕迹。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

“我们之间,就像那块裁错了的布。回不去了。”

他眼里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我明白了。”他失魂落魄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林岚,对不起。”

“都过去了。”我说。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转身回到店里,彤彤正拿着一块碎布头,有模有样地学着我的样子,在给她的布娃娃做裙子。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她的头发上,也落在我手里的针线上,暖洋洋的。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妈妈,你看,我做的裙子好看吗?”

“好看。”我笑了。

生活,就像这门手艺。

要一针一线,踏踏实实,才能做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而我,已经找到了我的那根针,那根线。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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