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折扇本是文人消暑之物，却因笔墨加持成为传世雅器。文徵明次子文嘉的行书扇面，便将这种“小中见大”的文人意趣发挥到极致，既承家学风骨，又藏个人灵秀，堪称明代扇面书法中的逸品。

折扇本是文人消暑之物，却因笔墨加持成为传世雅器。文徵明次子文嘉的行书扇面，便将这种“小中见大”的文人意趣发挥到极致，既承家学风骨，又藏个人灵秀，堪称明代扇面书法中的逸品。

观其扇面布局，最见巧思。扇面弧度天然受限，文嘉却能顺势而为：字距随扇骨弧度渐次调整，起笔处疏朗开阔，至扇腰渐趋紧凑，收尾又复归空灵，如流水绕石，毫无局促之感。单字取势以欹侧求平衡，“风”字末笔轻挑，“月”字竖钩内敛，似在有限空间里藏着开合聚散的节奏，观之如见文人执扇轻摇的闲逸姿态。

笔法上，文嘉深得其父文徵明的“稳”，却又多了几分“活”。横画起笔多露锋切入，如利刃裁纸，收笔则轻顿回锋，留几分余韵；竖画不追求笔直如尺，反而带些许弧度，添了温润之气。细看笔锋流转间似有花瓣轻飘之态，时而墨色稍重，藏着几分静思之味，可见其笔墨早已与诗意相融。

文嘉身为“吴门画派”后劲，书法中本就带着画理的通透。这扇面虽小，却如一幅缩景山水，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的留白，恰似画中的云雾留白，给人以想象空间。不似其父书法那般严谨端庄，文嘉的字多了几分灵动，如江南烟雨般温润，又带着文人特有的清逸，读来让人想起晚明书斋里的茶香、墨香与扇底清风。

如今再赏这帧扇面，不只是看笔墨技法，更是品一种文人生活的风雅。在方寸之间，文嘉把书法的法度、诗意的灵动与扇具的实用完美融合，让后世得以窥见，原来好的书法从不是束之高阁的展品，而是能藏于袖中、伴于日常的生活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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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牧之堂弘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