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铁蛋心里咯噔一下——这片玉米地，好像就是孙小憨家的。这要是被赵淑兰撞见，还不得挨骂？他赶紧把玉米秸藏到身后，硬着头皮迎上去：“淑兰婶，来地里看看啊？”

李铁蛋心里咯噔一下——这片玉米地，好像就是孙小憨家的。这要是被赵淑兰撞见，还不得挨骂？他赶紧把玉米秸藏到身后，硬着头皮迎上去：“淑兰婶，来地里看看啊？”

赵淑兰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来摘点青豆荚，小憨要吃炒豆子。”

“我早上见小憨捉鳝鱼了，还吃炒豆子？”李铁蛋坏笑。

赵淑兰没接话，走到玉米地头，看见地上的断秸，转头盯着李铁蛋：“铁蛋，你又糟践我家玉米了？”

李铁蛋脸有点红，却不慌——他觉得赵淑兰是村里最通情达理的女人。赵淑兰总把头发挽成一个鬏，盘在脑后，长得标致，笑起来还有酒窝，李铁蛋总觉得她像电视里的少奶奶，有规矩、有文化。

“就一棵，就一小棵。”李铁蛋小声说。

“那玉米棒呢？”

“扔地里了……”

“多可惜！带回家煮着吃多香！”赵淑兰说着，弯腰钻进玉米地。她弯腰的瞬间，李铁蛋想起王爱兰的话——赵淑兰前凸后翘，腰细得像河边的杨柳枝，胸前那两团，一点不比刘翠花的小。他以前跟孙小憨说：“你娘要是穿得少点，比电视里的模特还好看。”孙小憨说：“我娘睡觉就穿得少。”李铁蛋追问啥样，孙小憨却摇摇头：“不好看。”李铁蛋当时就骂他：“你傻啊，好看也不会看！”

没一会，赵淑兰钻出来，手里拿着三个大玉米棒，见李铁蛋还站在原地发呆，笑着喊：“铁蛋，走魂了？”

李铁蛋回过神，嘿嘿笑：“淑兰婶，你是村里最好的女人！”

赵淑兰脸一红：“小孩子瞎说啥！你懂啥好赖？”

“你长得好看，还不骂人！”李铁蛋盯着她的胸口，眼睛都不眨，“换了别的女人，早追着我骂了！”

“就这叫做好？”赵淑兰笑得温柔。

“那当然！”李铁蛋说完，扛着铁锹就走。

到了果园，太阳已经一竿高，热浪一阵接一阵，知了在树上“知了知了”叫得欢。李铁蛋眯着眼骂：“你知道个屁！知道我想摸小憨他娘不？”

喊完才想起四周有人，赶紧缩起脖子张望，还好没人。他钻进果树行，拿起铁锹挖排水沟，没挖几下就满头汗，皱着眉擦了擦，又挖了没两下，实在撑不住了——这活太累，腰都快断了。

他把铁锹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土埂上：“奶奶的，累死爷爷了！”摸出烟想抽，却没火，气得朝地上踢了一脚，刚好踢到石头，疼得龇牙咧嘴。可这一踢倒踢醒了他——他捡起石头，对着铁锹头“咣咣”一顿砸，铁锹头“咔嚓”就掉了。

“嘿嘿，这下挖不成了！”李铁蛋拎着铁锹头和柄，往屋里走。到了院门口，大黄摇着尾巴迎上来，他掏出王爱兰给的烙饼，撕下一半丢过去：“跟着我有福气，我吃啥你吃啥！”大黄一口吞了，又眼巴巴地瞅着他，李铁蛋干脆把剩下的也扔了过去。

进了屋，他往凉席上一躺，抓起床头的《周易算经》翻起来。这书是他赶集在地摊上买的，当时还问老板有没有“带劲的”，老板给了这本，他回家一翻就骂——满书都是省略号，骗死人！可看了几页，却越看越上瘾，里面的描写让他热血喷张，也从那时起，他才真对女人动了心思，发誓要像书里写的那样试试。这书他翻了几十遍，纸都软了，还琢磨着下次赶集再买一本。

突然，大黄狂叫起来，李铁蛋一骨碌爬起来——准是有人来了。一看是孙小憨，隔老远就喊：“铁蛋！铁蛋！”

“喊啥？听见了！”李铁蛋靠在篱笆门，瞅着孙小憨满头大汗跑过来。

“我不喊你不出来，你家大黄对我凶！”孙小憨擦着汗，小脸通红。

“你把阿花带来，让它跟大黄玩玩，保准不凶你！”李铁蛋坏笑。

“中！下次我就带！”孙小憨傻乐，“早上长根叔说，我能去果园吃果子，我来了！”

“想吃啥随便摘！还有西瓜，老甜了！”李铁蛋对这些早腻了，大方得很。

“好！”孙小憨转身就往果园跑。李铁蛋眼珠一转，喊住他：“小憨，想不想天天来吃果子？”

“想啊！”孙小憨眼睛亮了。

“那你把铁锹修好，跟我挖排水沟，边挖边吃，我让你天天来！”李铁蛋指着地上的铁锹头和柄。

孙小憨一听能天天吃，立马答应。李铁蛋先摘了两个大红苹果给他，让他先吃，自己找了个树荫躺下来，翘着二郎腿晃悠。

快中午时，一条深直的排水沟挖好了，孙小憨累得满身汗。李铁蛋怕他跟赵淑兰说，又摘了个香瓜递过去：“小憨，这事别跟别人说，包括你娘，不然我干爹不让你来了，你就吃不到果子了！”

“不说！”孙小憨大口嚼着香瓜，“明天我还来，再挖一条！”

“行！明天还来，有好吃的等着你！”李铁蛋笑得得意，孙小憨拍着肚皮走了。

李铁蛋回屋收拾了一下，锁上门往村里走——张书记家的酒席还等着他呢。

李铁蛋没回自己家，直接去了张宝柱家。院里热闹得很，排场跟娶媳妇似的，饭菜香味飘出去老远，隔壁几户人家端着米饭都吃不下——自家桌子上没荤菜。尤其是邻居周老憨，光棍一个，干脆把碗一摔，骂骂咧咧：“龟孙子！当支书捞点油水全吃了！哪天公安抓了你，我去睡你女人张兰！”

李铁蛋路过他家门口，周老憨正好出来：“哟，铁蛋，不回家吃饭？瞎转悠啥？”

“我去张书记家喝酒！”李铁蛋仰着头，故意不看他。

周老憨心里不舒服，悻悻地说：“这年头反了，老子不去，小子倒去了！”

“有本事你也去啊！说酸话寒碜谁！”李铁蛋停下脚步，掏出那一百块钱晃了晃，“看清了？这比啥都管用！”

周老憨撇撇嘴，又觉得跟孩子计较掉面子，马上堆笑：“跟你开玩笑呢！”

“谁跟你开玩笑！”李铁蛋懒得理他，装起钱就走。周老憨在后面喊：“铁蛋，你那玩意儿大，找机会在张兰面前露露，没准她不收你礼钱！”

李铁蛋乐了：“你想女人想疯了？不行就去外地买一个！你脱裤子给人看，人家还能把买媳妇的钱还你！”

“你个小王八羔子！”周老憨红了脸，弯腰抓起树枝要打，李铁蛋早跑远了，还学着他的腔调喊：“我这可是天大的真话！”

进了张宝柱家，李铁蛋第一件事就是把钱给张兰——省得被说吃白饭。张兰长得乖巧，能说会道：“哎哟，铁蛋侄子，你这孩子咋还给钱？拿回去，你还是小孩子！”

“婶，我都十七八了，不小了！这是我干爹干妈的意思，我哪有钱！”李铁蛋把她的手推回去。

“这孩子真会说话！”张兰装起钱，喊张枣儿：“枣儿，铁蛋来了，招呼一下！”

张枣儿正跟几个女同学聊得热乎，一听李铁蛋来了，也懒得动：“李铁蛋你进来，我跟同学说话呢！”这些女同学李铁蛋大多认识，其中李小霞对他最热情——上学时就总跟他搭话，连张枣儿都有点嫉妒。张枣儿对李铁蛋的态度挺复杂：觉得他长得好看，却讨厌他吊儿郎当，尤其是他摸女同学被开除后，更觉得他不可救药。可她又看不惯李小霞跟李铁蛋热乎，拉着李小霞就往外走：“屋里太吵，出去说。”

坐酒桌时，张宝柱犯了难——让李铁蛋跟女同学坐，就他一个男的，张枣儿还不乐意；跟男人们坐，又都是长辈，不合适。最后干脆把他安排到妇女桌。

李铁蛋倒不在乎，能吃饱就行，可一看妇女桌喝啤酒，立马不乐意了，朝张宝柱要白酒：“张书记，给我来杯白的！这啤酒没劲！”

张宝柱乐了，让服务员给了他一大杯白酒。“铁蛋，吃菜啊！”赵淑兰见他光喝酒不夹菜，夹了个大丸子给他。

“婶，我喝了两瓶啤酒，肚子胀，歇会儿。”李铁蛋打了个酒嗝，脸有点红，嘀咕：“没想到啤酒也上脸。”

这妇女桌比男桌能吃——男人们还顾着喝酒，女人们早抢开了。满桌女人里，就赵淑兰吃得斯文，李铁蛋看着心疼，觉得她没吃到啥。

正想着，一盘整鸡端上来了，女人们立马攥紧筷子，就赵淑兰没动。李铁蛋一看，“腾”地站起来，盘子还没放稳，他就夹起一条鸡腿，探身放到赵淑兰碗里：“婶，你快吃鸡叭！”

这话一出口，女人们没在意，邻桌的男人们却竖起了耳朵，“噗嗤”一声笑开了：“赵老师回来，还能饶得了你？！”

女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哈哈大笑，赵淑兰的脸瞬间红透了。幸亏张宝柱赶紧过来打圆场：“别笑了！孩子口误，闹着玩呢！”才算给赵淑兰解了围。

李铁蛋也觉得不好意思，刚好喝啤酒憋了尿，趁机起身去茅厕。走着走着，脑子里还琢磨刚才那话，越想越心猿意马——这不跟他那本省略号书里写的一样吗？

还没到茅厕，他就掏出家伙要尿，刚踏进茅厕，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啊！”

是张枣儿在里面解手！她惊得半蹲起来，满脸通红：“死李铁蛋！上茅厕不吭声！”

李铁蛋也慌了，连连摆手：“我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可眼睛却忍不住，偷偷往张枣儿下面瞟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心怦怦跳。

李铁蛋脑子“嗡”的一声，手都忘了收，直勾勾盯着张枣儿。张枣儿又气又急，抓起旁边的草纸就砸过去，声音都带了哭腔：“你还看！不要脸的东西！”

草纸砸在李铁蛋胳膊上，他这才回过神，慌忙转过身，手忙脚乱地系裤子，嘴里还念叨：“我真没看见……就瞅见个白花花的……”话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下——张枣儿拎着茅厕旁的竹竿，狠狠敲了他一下。

“你还说！”张枣儿气得浑身发抖，“我告诉我爸去！让他打断你的腿！”

李铁蛋吓得一激灵，赶紧求饶：“枣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告诉你爸，不然我干爹肯定也揍我！”他知道张宝柱护短，要是真告了状，自己少不了一顿皮肉苦，说不定连果园的住处都保不住。

张枣儿喘着气，盯着他的后背，心里又气又乱。她其实也怕这事传出去丢人——一个姑娘家，被男人撞见解手，传出去还怎么见人？可就这么放过李铁蛋，她又不甘心。

“你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许跟任何人提这事！”张枣儿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命令。

“我保证！我对天发誓！要是说出去，就让我下辈子当驴！”李铁蛋赶紧举手发誓，生怕她变卦。

张枣儿哼了一声，又警告：“还有，以后离我远点，不许再跟我说话！”说完，她听着李铁蛋的脚步声走远了，才敢慢慢起身，整理好衣服，心里却还是突突直跳，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李铁蛋逃也似的离开茅厕，后背全是冷汗。他不敢回酒桌，怕撞见张枣儿，更怕张宝柱看出破绽，干脆躲到院角的大树后面，掏出烟蹲在地上抽。刚抽没两口，就听见张兰喊他：“铁蛋！躲这儿干啥？快回来吃菜，鸡都快被抢光了！”

李铁蛋硬着头皮走过去，不敢看张枣儿的方向，低着头往妇女桌凑。赵淑兰见他脸色不对，小声问：“咋了？脸这么白，是不是喝多了？”

“没……没有，可能是风吹着了。”李铁蛋拿起筷子，胡乱夹了口青菜塞进嘴里，味同嚼蜡。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张枣儿坐在另一边，正跟李小霞说着什么，时不时往他这边瞟一眼，眼神里满是敌意。

酒桌后半程，李铁蛋坐立难安，总想早点走。可张宝柱拉着他喝酒，说要跟他“唠唠”，他又不敢拒绝。张宝柱喝得满脸通红，拍着他的肩膀说：“铁蛋啊，你这小子机灵，就是没把心思用在正地方。以后跟着我干，保准有你的好处！”

李铁蛋赶紧点头：“谢谢张书记抬举，我一定好好干！”心里却琢磨：跟着你干？怕不是让我帮你跑腿打杂，还得自己贴钱吧？

好不容易熬到酒席散场，李铁蛋跟逃兵似的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被张枣儿堵住了。她左右看了看没人，压低声音说：“李铁蛋，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说你耍流氓，让全村人都知道你的德性！”

“我真不敢说！”李铁蛋都快哭了，“枣儿，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

张枣儿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李铁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怕又有点异样——刚才那一眼，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他甩了甩头，赶紧往家走，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回到李老根家，王爱兰正在收拾碗筷，见他回来，赶紧问：“咋样？酒喝好了没？张书记没说啥吧？”

“喝好了，张书记还夸我呢！”李铁蛋不敢提茅厕的事，只捡好听的说，“他说以后有好事想着我。”

李老根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空酒瓶子，皱着眉问：“钱给了？”

“给了，张兰婶一开始不要，我硬塞给她了。”李铁蛋点头。

“给了就好，给了就好。”李老根松了口气，“年底分地，我就去找张宝柱，争取要那几亩靠近河边的好地，明年准能有个好收成！”

李铁蛋没心思听他说分地的事，满脑子都是茅厕里的场景，还有张枣儿又气又急的样子。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关上门，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本《周易算经》，翻了几页，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总晃着张枣儿白花花的腿。

“完了，这下真完了。”李铁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要是张枣儿真告我耍流氓，我可就成全村的笑柄了！”他越想越怕，干脆蒙头躺下，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还梦见自己被张宝柱追着打，张枣儿在一旁拍手叫好。

来源：就喜欢说三道四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