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诵读 | 苏轼集 第40期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4 17:02 1

摘要:苏轼,字子瞻,一字和仲,眉州眉山人。宋代著名文学家。世称苏眉山。因自号东坡居士,又称东坡、坡仙、坡老、老坡。因身为苏洵长子,故世称苏长公。官至翰林学士、端明殿学士,故世称苏内翰、苏端明。晚年提举成都玉局观,故世称玉局翁。

苏轼集

每日诵读

童心诵古韵,经典焕新生

欢迎小朋友们来到国家图书馆少年儿童馆《中华传统文化百部经典》每日诵读栏目,今天由“小小领读员”于海生为大家带来百部经典中的《苏轼集》。

苏轼

苏轼,字子瞻,一字和仲,眉州眉山人。宋代著名文学家。世称苏眉山。因自号东坡居士,又称东坡、坡仙、坡老、老坡。因身为苏洵长子,故世称苏长公。官至翰林学士、端明殿学士,故世称苏内翰、苏端明。晚年提举成都玉局观,故世称玉局翁。

苏轼一生共留下了四千八百多篇文,二千七百多首诗,三百多首词,数量之巨为北宋作家之冠,质量之优为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他的文被后世列为唐宋八大家之一,与唐韩愈之文并称“韩潮苏海”;他的诗与黄庭坚之诗并称“苏黄”,被后世视为宋诗的典型;他的词开创豪放一派,与辛弃疾词并称“苏辛”。

江城子》[1]

十年生死两茫茫[2],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3],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4],明月夜,短松冈。

注释

[1]江城子:熙宁八年(1075)正月二十日作于密州。傅藻《东坡纪年录》熙宁八年乙卯:“上元作《蝶恋花》,十日记梦作《江神子》”江城子,词牌名,亦名“江神子”,傅注本作“江神子”。此词所记梦中人为苏轼亡妻王弗。

[2]“十年”句:据苏轼《亡妻王氏墓志铭》载:“治平二年五月丁亥,赵郡苏轼之妻王氏卒于京师。……其死也,盖年二十有七而已。”治平二年(1065)到熙宁八年正好十年。

[3]千里孤坟:据《亡妻王氏墓志铭》载,治平三年(1066)六月壬午,“葬于眉之东北彭山县安镇乡可龙里先君先夫人墓之西北”。眉州彭山县与密州相隔数千里,故云。

[4]“料得”三句:孟棨《本事诗·征异》记唐开元中幽州衙将张某,妻孔氏,生五子,不幸去世。后娶妻李氏,悍怒狠戾,虐待五子。五子不堪其苦,哭于母坟。孔氏忽于冢中出,抚其子,悲恸久之,因以白布巾题诗赠张某,诗的尾联为“欲知肠断处,明月照孤坟”。此处化用其意。

点评

这首题为“记梦”的词,其实是一首悼亡词。记梦和悼亡,都是诗的传统题材,前者如唐人韩愈《记梦》、陆龟蒙《纪梦游甘露寺》等,后者则有晋人潘岳、唐人元稹的《悼亡诗》。以词记梦,在苏轼之前有南唐李后主《忆江南》“多少恨,昨夜梦魂中”以及其他词人的作品,然而,以词记梦来表达悼亡之情,则以苏轼为第一人。这是苏轼将诗的题材移入词体的一次尝试,后人称他“以诗为词”,这首词也算一例。当然,苏轼作此词并非有意“破体”,而是因为梦醒后情不能已,为记此缠绵凄婉的梦境,不得不选择词这一长短句形式。正如王国维所说:“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人间词话》)换句话说,词这一体裁能更好地表达他对亡妻王弗的一片深情。

王弗是眉州青神县乡贡进士王方之女,十六岁嫁与苏轼,生子苏迈。她聪明娴静,侍亲甚孝,与苏轼相濡以沫十二年,伉俪情深。王弗去世后,苏轼将其安葬在故乡父母坟茔边,后续娶王弗堂妹王闰之为妻。在王弗去世后的十年间,政局大变,苏轼因反对王安石变法,颇受压制。特别是由杭州通判移知密州后,其政务和生活条件变得异常艰苦。据他自己描述:“始至之日,岁比不登,盗贼满野,狱讼充斥;而斋厨索然,日食杞菊。”这首词正作于他“始至之日”。

词的上阕抒写生死离别之情,可分为三层:第一层,“十年生死两茫茫”三句,劈空而来,诉说人鬼情未了的真情。王弗去世十年来,夫妻生死悬隔,苏轼经历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痛苦追寻,但即使是想摆脱思念,却始终难以忘怀。“不思量”与“自难忘”看似矛盾的心态,进一步表达了他内心真挚的怀念之情。然而,对于死者王弗来说,何尝不是如此。这深情由“十年”二字领起,可以说是时间角度的切入。第二层,“千里孤坟”二句,则是从空间角度书写。夫妻二人不仅生死相隔已过十年,而且地理上相隔数千里,在清明、中元节时,连个祭扫的机会都没有,更无法在爱妻面前诉说自己凄凉无助的心情。“无处话凄凉”可以说是双向的,作者设想亡妻魂灵在孤坟中,也无法向数千里以外的自已诉说其孤独凄凉的处境。第三层,“纵使相逢应不识”三句,设想如果真有见面的机会,亡妻也认不出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帅气郎君,而今已被生活折磨得憔悴不堪。十年前苏轼不到三十岁,而今却已接近四十岁。“鬓如霜”的说法或许有些夸张,而“尘满面”的摹写大致与其近况相合。据苏轼《亡妻王氏墓志铭》描写,王弗一直是苏轼的贤内助,颇有见识。苏轼在凤翔为官,王弗时时告诫他“子去亲远,不可以不慎”。苏轼接待客人,王弗“立屏间听之”。客走后根据其言来判断其人,告诫苏轼哪些人不能交往,判断相当准确。“其言多可听,类有识者。”王弗去世后这十年,苏轼在官场中交友常有不慎,屡遭构陷,以致仕途不顺,饱经忧患。所以“纵使”三句虽是从亡妻的角度设想,却曲折传达出自己失去贤内助之后的落拓潦倒。

真正的记梦从下阕开始。上阕的铺垫可谓“日有所思”,自然引出下阕的“夜有所梦”。“夜来幽梦忽还乡"三句,记叙梦中的温情,苏轼仿佛回到了日思夜梦的故乡,在那里和王弗曾度过甜蜜的新婚岁月。那熟悉而又亲切的小室轩窗下,王弗正在梳妆打扮,情态体貌依稀如当年一样。对镜梳妆,是新娘子最美的动作,也是王弗给苏轼留下最深的印象。然而美好的梦境过于短暂,接下来温馨忽然变作伤感,夫妻见面,来不及鸳梦重温,竟“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十年相思,千里相望,不知有多少说不完的话,一时竟然只剩下“无言”和“有泪”,那千行泪中的情感胜过千言万语,饱含着无限凄凉和沉痛。更残酷的是从带泪的梦中醒来,还来不及回味梦中的甜蜜,思绪便回到了“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现实。最后三句,料想长眠于短松冈孤坟里的爱妻,年年在月明的夜晚,凄冷孤独,割舍不断人世的爱情,该是如何痛苦,柔肠寸断。而作者想到这样的场景和情态,又如何不是肝肠寸断呢?这里设想死者的痛苦,以表达自己的伤逝之情,更加令人黯然销魂。

这首词始终围绕夫妻生死双方“两茫茫”来展开,坟里坟外,梦里梦外,思量是双方的思量,难忘是双方的难忘,无言是双方的无言,泪千行是双方的泪千行。“纵使”的假设和“料得”的想象,都包括作者与亡妻双方的感情。亡妻眼中的苏轼是“尘满面,鬓如霜”,而苏轼眼中的亡妻则是“小轩窗,正梳妆”。此外,“明月夜,短松冈”与“小轩窗,正梳妆”两组形象间的巨大反差,也就是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巨大反差,极大地增加了这首词的艺术感染力。整首词语言极为简洁朴素,明白如话,没有任何词藻的雕琢,也不借助任何修辞手段,一腔真情奔涌而出,不愧为古今第一的悼亡词。

内容来源

本篇中出现的原文、注释、意思、点评内容均选自《中华传统文化百部经典:苏轼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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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京津冀消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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