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3年7、8月间的第一次讨吴战役,八路军重点打击了吴部之独立第二旅刘伺镜部和厉文礼部,攻占了蒙阴县之朴里、大周一带阵地,打通了鲁中区与滨海区北部的联系,开辟了沂山区根据地。1943年12月4日发起的第二次讨吴战役,经过4昼夜的战斗,攻克了吴化文部东里店、大
作者秦克铸小照
作者简介:秦克铸(1960——),男,汉族,博山区石马镇南沙井村人。退休教师。
1943年5月,高松坡获释,转投吴化文的伪和平建国军第三方面军,任暂编第一旅旅长。高松坡投吴化文不久,八路军山东部队即开始了“讨吴战役”。
1943年7、8月间的第一次讨吴战役,八路军重点打击了吴部之独立第二旅刘伺镜部和厉文礼部,攻占了蒙阴县之朴里、大周一带阵地,打通了鲁中区与滨海区北部的联系,开辟了沂山区根据地。1943年12月4日发起的第二次讨吴战役,经过4昼夜的战斗,攻克了吴化文部东里店、大张庄、石桥等20余处据点,歼敌1000余人,收复了鲁山南部的部分地区,粉碎了日、伪“蚕食”北沂蒙地区的阴谋,控制了沂鲁山区和诸日莒山区。这两次讨吴战役,高松坡部不在重点打击之列。高松坡部被击溃是在第三次讨吴战役中。
为了保住自己的实力,控制山东的战略要地鲁山山区,吴化文在第二次讨吴战役结束后,对所属各部防务进行了调整,高松坡的暂编第一旅一部被调往博山东部淄河上游的东池、陈疃一带,负责拱卫吴化文总司令部驻地沂水县第八区悦庄西北张家庄(今沂源县悦庄镇张家庄)的北大门,扼池上通往临朐、沂水的交通要道。
1944年3月25日,第三次“讨吴”战役打响。鲁中军区以第一、二、四团及滨海区第六团为右路梯队,担任主要突击任务,由东路进攻,以鲁中军区十一团及蒙阴独立营为左路梯队,鲁中军区第十团为西路梯队,由鲁山主峰以西进攻,鲁中军区第十二团为北路梯队,分别由南北两线进攻敌人之两侧,还有14个民兵中队配合作战。战役从3月25日夜至4月20日结束,共毙、伤、俘及击溃吴化文部伪军7000余人, 占其兵力的60%以上,攻克据点50余处,解放村庄1000个,人口30万人。
《解放日报》1944年4月22日报道,在1944年4月13日夜间三个小时及15日夜九个小时中,我军经猛烈攻击,连续攻克青石关、青龙山、黄山庄、陈家苗、永兴官庄及永兴官庄北山等据点,消灭高松坡部的四个大队(约一个营),一八O团第三营及一七八团的大部(仅逃走四十余人),共俘伪连长以下五百余名,缴获重机枪二挺、轻机枪十四挺,手炮四门,步枪三百五十余支。
讨吴战役(源自网络)
1944年5月29日,八路军鲁中军区第一军分区主力一部于莱芜县燕子山伏击伪第三方面军暂编第一旅高松坡部,毙伤伪军57人,俘伪军822人,缴获轻机枪6挺、步枪666支、手枪27支。雷德昌编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7年11月出版的《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大事记(1937.7.7-1945.9.2)》记载,(1944年)5月29日,鲁中我军一部于营子山歼灭伪三方面军暂编第一旅高松坡部,毙伤俘伪一千三百余人。
中共泰安市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山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5月出版的《泰安先驱(第1集)》杨守平杜守军的《“菩萨司令”——廖容标》记载,1944年4月,廖容标指挥十团一营,二营和莱东武工队积极寻找战机,一个月里打了3个漂亮仗。第一仗,在悦庄伏击消灭吴伪杨凤梧主力营。此仗只半个多小时,俘敌324名,缴获机枪24挺,匣子枪、粮食若干。杨凤梧没来得及掏出手枪,就当了俘虏。第二仗,廖容标乘三山之敌抽出大部兵力“扫荡”抗日根据地,据点里的兵力空虚,命王法山营长集中两个连的兵力,出其不意消灭了三山守敌伪军200多人,拔掉了敌据点。第三仗是消灭伪军高松坡部。
4月下旬,军分区得到情报:敌人调伪军高松坡1000余人,从博山经和庄至见马庄机动作战,廖容标决定集中军分区主力消灭该敌。遂命十二团二营齐安聚教导员带3个连和当地的区中队埋伏在普通(村庄名)街里,一营王法山营长带3个连和民兵埋伏在村外,军分区特务连作预备队,由军分区作战科科长翟明仁统一指挥。由于事前严密封锁消息,埋伏3天,未被敌人发觉。当高松坡1000余人行至普通村时,齐安聚营把敌人拦腰切断,打了个“中央开花”,敌先头部队拼命向见马庄据点逃跑,后尾部队则向和庄据点退却,均被全歼。
此仗共俘伪军1100余人,大长了抗日军民的士气,振奋了人心,使被分割的莱芜根据地连成了一片。6月7日,鲁中我军攻克据点六处,歼灭伪三方面军暂编第一旅高松坡部大部,毙伤俘敌千余人,缴枪千余支。李秀业主编,齐鲁书社2006年1月出版的《莱芜红色风云》记载,“1944年,我主力部队攻打章丘县胡山据点高松坡、刘福伦匪部。茶业民兵担任牵制严家洼敌人外出增援、配合主力作战的任务。
晚上,民兵在敌据点周围布下地雷阵,然后开展政治攻势,敌彻夜未敢出动,较好地完成了阻击援敌的任务,使我主力部队在拂晓前顺利地全歼了高、刘匪部。”
《大众日报》的报道(源自网络)
第三次讨吴战役胜利后,原吴伪占领的区域全部解放,我军控制了鲁山山区大部,打通了沂、鲁、泰、蒙各山区的联系,大大改善了鲁中抗日根据地的形势,吴化文残部被迫退缩到泰山东部鲁村以西、莱芜以东、黄庄以北、和庄以南的狭小地带,1945年5月,趁日军“扫荡”逃往安徽。高松坡看到吴化文部大势已去,便上下打点,转任伪轻金属矿路队(今张店铝厂)大队长。
1945年8月14日,山东军区命令各部队向主要伪军伪政权送出通牒,限它们二十四小时内率队反正,听候编遣,逾期全部缴出武装,如拒绝投降缴械,坚决消灭。接到山东军区的命令,我军地抗日武装立即向“伪第三方面军独立旅高松坡 (原蒋军投敌之挺二十纵程学通部)”发出了最后通牒。此时的高松坡经多方钻营,摇身一变竟又成了国民党山东省参议会参议,还兼任章丘白泉煤矿、大成铁工厂等厂矿经理。
章丘“打铁”名扬天下(源自网络)
1948年济南解放后,高松坡潜逃外地。抖音号“@章丘知县”主播王繁荣同志在2023年4月12日发布的《章丘民国风云人物高松坡》中介绍说,解放后,高松坡拒不登记,拒绝投案自首,流窜外地,与人合伙从事“打跑铁”生意。章丘“打跑铁”的人,有个传统,逢年过节,都要结伙返回家乡,高松坡因为担心东窗事发,只能一个人躲在外地生活。
1951年,高松坡一个人在河北过春节,那时候,农村的文化人很少,房东要找人书写春联,高松坡便主动帮忙写对联。此事引起周围人的警觉:“‘打跑铁’的人都是春节回家过年,这人书法如此漂亮,为什么年节一人在外?”村干部上门追问高松坡姓什么叫什么,高松坡按事前想好的回答,自己姓李,名纯青。后在接连追问之下,高松坡终于暴露原形。
微信公众号“淄水河畔”2024年7月5日发布的《卧虎山不会忘记--父辈们和“邵大娘”的那些往事(30)》(作者为“青山多妩媚”)也写到这件事。高松坡1951年春节暴露后,被当地公安机关缉拿归案,遂押送回章丘原籍。1953年6月24日,在章丘县普集镇被依法处决。
镇压反革命(源自网络)
高松坡一贯地反共、反八路、反人民、反革命,这是他的阶级本性所决定的。原八路军山东纵队政委黎玉,曾在《抗战两年的山东纵队》总结中有过深刻的论述。黎玉根据山东纵队抗战两年的得失成败提出,山东抗战中,有三种力量。第一种力量,包括绝大多数的工人、农民,还有一小部分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要走的是抗战、团结、进步的革命路线。第二种力量,包括绝大多数的代表封建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势力,落伍的、守旧的官僚、政客、军人,流氓、土匪、地痞及一些中国革命的叛徒(中国的托匪在内),他们是一种倒退的力量。第三种力量,包括大多数的中小产业者、公正士绅、进步的知识分子,政治素质低落的一些军队,是在上述两种力量之间动摇的力量,他们的态度与行动,将随着战争及两条政治路线斗争的开展,日益明朗化。
黎玉同志特别举了第二种力量的例子,而第一个被点名的就是高松坡。黎玉写道,拿山东倒退的力量及所有的顽固分子的代表秦启荣系来看,完全可以概括第二种力量的三个成分。
如其高松坡(十八梯队司令)、杨锡九(过去秦之保安第一旅旅长)、翟超(秦之第十旅旅长)、王葆团(秦之第六旅旅长)等都是地主阶级,而且都是韩复榘时代之区长。下边的小诸侯,更是无数的旧乡长、联庄会长,这些旧区乡长都是当地典型的地主封建势力的代表。如焦盛卿为地主兼东北大商业家,两年来对日军一枪未放,专以欺压民众、要给养保护自己。
如李国林、陈三坎、田正中、孙子元(都是秦之梯队司令)等,过去都是“绿林英雄”兼山贼流氓,其下层的小喽罗非“氓”即“痞”,所到之处奸淫掳掠,民众避之如豺狼。至于李笑文、王尚志等,均曾为三民主义之叛徒。再以蔡晋康的力量来说,蔡本人已成一个破落地主,曾在北洋军阀下当过营长,其部下如张景山当过高密公安局长,当过区乡长。
梁传龄、高炳旺均干土匪多年。其弟蔡靖宇(五团团长)人称蔡五猴子,与其“中校团副”终日饱吸鸦片,当过旧日的乡镇长多年,性格狡猾,其秘书长孙秀峰,系中共叛徒,当过捕共队,且为托匪,到处挑拨破坏。此外,如赵保原、刘黑七当伪军多年才反正过来。张景岳、周胜芳、冯二皮脸、田家宾均是省府委任之保安旅长兼专员县长。只要透一层去看,就知道过去的这些有名的土匪和地痞,在今天还是不会做出造福于大众、功在国家的事业来。
我不是说,所有的封建地主、官僚、破落的工商业家一个好的也没有,一个转变到抗日的也没有。确实也有很多深明大义,坚持民族自尊心,不甘受日军凌辱、汉奸欺压而为国效劳的名流士绅。然而,由于封建的传统,由于经济基础,大多数剥削阶级守旧的势力,是丧失了民族、阶级意识的分子,至少其中的主要部分是日益走向反动的、投降的方面。
唐仰杜(小政客)、马良(安福系军阀)、朱桂山(博东公司资本家)、庄次周(商会会长)、张星吾(流氓律师)、殷同森(济南仁丰纱厂股东之一)这些中华民族的败类,不都是早当了“天皇”的“省长”“厅长”么?章丘高等资本家,“瑞蚨祥”、“隆祥”的孟家,不都连家眷都搬到了济南么?而秦启荣过去投敌的许多司令,以及相继投敌的陈三坎、翟超(翟超并未公开投敌,他死后部下投敌,主要罪责不在他。编者注)、王葆团,不都是主持倒退、破坏抗战有其社会的阶级的根源么?所以,这些分子、从来就没有为国家为民族的打算,只是为了自身利益的打算,所以尽上一切力量来反共反八路、反对民主势力、反对一切前进分子,采取残酷的手段来屠杀破坏抗战力量,用一切办法来维持其剥削的、守旧的、腐败的统治、欺骗与压迫,一部分人摇旗呐喊维持其旧中国的统治。
虽然有些倒退的力量,因感到“日本天皇”也不能担保他们的安全,而不甘心与汪精卫在一条线上效劳,然而却维持这个古老的、剥削的统治权,等待着英、美、法帝国主义者来拯救他。这也是由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今天,英、美、法等帝国主义势力受到日汪排斥,及依靠英、美、法关系来维持其剥削与统治受到了损失,乃形成为地主资产阶级的另一种倒退的根源。
王连仲(曾任高松坡副手)被处决
黎玉前辈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而且永远不过时。共产党人不是血统论者,但在涉及国家利益、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不同的阶级常常会做出不同的反应。过去如此,今天又何尝不是呢。笔者相信,将来发生战争,也一定还会是这样。正如老人家所说,“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
致谢:在本文写作、编排过程中,曾得到著名文史专家、济南市章丘区明水街道王繁荣同志的指导与帮助,谨表谢意!
来源:夕阳红似火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