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大,母亲居住我的电梯房,哭诉着要加名不过是想留给她孙子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4-16 13:11 1

摘要:"小越啊,我想在你这房子上加个我的名字。"母亲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眼圈红红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我要这房子,是想留给你孩子..."

母亲的心愿

"小越啊,我想在你这房子上加个我的名字。"母亲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眼圈红红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我要这房子,是想留给你孩子..."

这是个寒冷的冬夜,窗外北风呼啸,夹杂着几片零星的雪花。老小区的暖气管道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像是老人断断续续的叹息。

我给母亲倒了杯热茶,看着水汽氤氲中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皱纹更加明显,像是岁月刻下的年轮,记录着她一生的艰辛。

我叫钱长明,是家中老大,今年已经四十有六。我们老家在苏北一个叫杨柳镇的小地方,那里的人大多靠着几亩薄田过活,男人们农闲时便外出打工,女人们则守着家里的老人孩子,忙着针线活儿。

九八年那会儿,我所在的国营纺织厂改制,一大批工人下岗。那时我三十出头,赔偿款到手,心里没了主意。家里人都劝我回老家种地,我却不愿意。

"男子汉总得闯出个样子来!"那时候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拿着仅有的几千块钱,我跑到城里批发些布料,到周边镇上赶集叫卖。

那几年真是苦日子,冬天十指冻裂,夏天汗流浃背。有次从镇上回来,在公交车上晕了过去,把随身带的钱袋子丢了。整整一周的收入,就这么化为了乌有。

我记得那天回到县城的出租屋,趴在桌子上哭了一场,想着是不是该放弃了。就在那时,桌上的BP机响了,是母亲发来的呼机,那次她破天荒打了长途电话给我。

"长明啊,娘不懂你做的生意,但娘相信你能行。"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透着坚定,"你爹生前常说,咱钱家的男人有股子倔劲,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我重新燃起了斗志。后来我从布料批发扩展到了服装加工,租了个小作坊,雇了几个下岗女工,靠着勤快和诚信,慢慢有了固定的客源。

零三年,我攒下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在县城买了这套八十多平的电梯房。那时候,县城刚开始有电梯楼,还是个新鲜事物。买房那天,我特意带着母亲去看,她在电梯里紧张得直抓我的胳膊。

"长明啊,这楼太高了,住着害怕。"母亲站在六楼的窗户前,望着远处的景色,语气里透着几分忐忑。

我拍拍她的肩膀:"娘,这里好着呢,您看,朝南的窗户,阳光多好。冬天暖和,夏天有电扇,比老家那个漏风的瓦房强多了。"

母亲却摇摇头:"我一辈子住平房,住不惯这高楼大厦。再说了,城里人说话我都听不懂,像个哑巴似的,多难受。"

她执意要回老家住,说要照顾弟弟钱长顺一家。弟弟比我小三岁,老实巴交,当年初中没毕业就回了老家,接手了祖辈的几亩薄田,后来娶了村里的姑娘,生了个闺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零八年,我儿子小越上小学了,家里没人照看。那时候,我媳妇忙着帮我打理店铺,早出晚归。几番思量,我还是决定接母亲来城里住,帮忙看孩子。

"娘,您就帮帮我们吧,小越上学没人接送,我和他妈都忙。"我在电话里软磨硬泡。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母亲才松口:"那行吧,我去帮你们看看孩子,等他大些我就回来。"

就这样,母亲拎着一个旧布包,里面装着几件褪了色的衣服和一些零碎物件,来到了县城。这一来,就是六年。

"娘,这房子写不写名字都一样,都是您的。"我笑着给她添了点热水,茶叶在杯中上下翻滚,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母亲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一样的,长明,不一样的。"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那是一个普通的白瓷杯,杯壁上印着一朵模糊的红花,是我们家用了多年的老物件。母亲总是用这个杯子,即使家里换了好几套新茶具,她还是喜欢这个旧杯子。

"你们年轻人不懂,房子上有名字,那是根啊!"母亲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老了的人,总想找个依靠。"

我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县城的夜晚,霓虹闪烁,远处高楼的灯光连成一片,像是繁星坠入了人间。

那天晚上我没睡好,翻来覆去想着母亲的话。枕边的媳妇小声问我:"你妈是不是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没有,就是想在房子上加个名字。"我叹了口气,"我觉得没必要,反正这房子也没人跟她抢。"

媳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老人家可能觉得没有安全感吧。不过,房子加了她的名字,以后万一要卖......"

她没往下说,但我明白她的意思。现在房价涨了好几倍,这套房子要是将来卖了,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行了,睡吧,明天还得早起送小越上学呢。"我转过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天是周末,我骑着那辆陪伴我十多年的老凤凰自行车,沿着县城的柏油马路,往老家的方向骑去。虽然已经有了辆小面包车,但每次回老家,我还是习惯骑车,那感觉像是回到了年少时光。

路过县城最繁华的那条商业街,两旁的商铺已经开始营业,早点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几个穿校服的学生在一家卖盗版光盘的小店前驻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出了县城,道路逐渐变窄,两旁的树木更加茂密。春天刚刚到来,嫩绿的新叶从枝头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老家的瓦房显得更加破旧了,檐角的青砖上长出了青苔,门前的石板也被雨水冲刷得发亮。院子里,几棵老槐树依旧挺立,只是树干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推门进去,弟弟正在院子里劈柴。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脸上的皱纹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多。见我来了,他撂下斧头,脸上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

"哥,稀客啊!"弟弟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抽出一支递给我,"来,抽根烟。"

接过烟,我掏出打火机为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烟雾在空气中缭绕,遮住了彼此的面容。我们兄弟俩就这么沉默地抽着烟,谁都没有先开口。

"听说娘要在你房子上加名?"终于,弟弟打破了沉默,吐出一口烟圈。

这话让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赵婶子昨天去城里卖鸡蛋,遇见娘了,回来就传开了。"弟弟深吸一口烟,眼睛盯着远处,"哥,你是不知道,现在村里人都在议论,说娘偏心,只顾着你家那头。"

雨丝斜斜地飘下来,打在瓦檐上,发出细微的"哒哒"声。弟弟的话让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们兄弟俩从小就很亲近,虽然我考上了高中,后来又去了县城的纺织厂,但每次回家,总会给他带些城里的小玩意儿。

"长顺,你也知道,我这房子...."我想解释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弟弟摆摆手,脸上露出苦笑:"哥,我不是那意思。娘偏疼你,从小就是,我早就习惯了。"

他的话像是一把钝刀,慢慢地在我心上割着。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分饭,母亲总是悄悄把自己碗里的肉夹到我碗里,却没有给弟弟同样的待遇。那时我以为那是因为我是哥哥,现在想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娘不是偏心,她......"我想替母亲辩解,却被弟弟打断。

"算了,不说这个了。"弟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娘在你那里住得还习惯吗?"

我点点头:"挺好的,小越上学她接送,家里饭菜她也包了。就是有时候想家,念叨这边的老姐妹们。"

弟弟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那就行。对了,娘前些日子回来,在老屋里坐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动。老屋是我们兄弟俩长大的地方,父亲在世时,我们一家四口就住在那个不足六十平的老房子里。父亲走后,母亲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把我们兄弟俩拉扯大。

后来,弟弟结婚了,在老房子旁边盖了新房,老房子就空了下来,只是偶尔有人去打扫一下。

"我去看看。"我站起身,冲弟弟点点头。

走出弟弟家,雨下大了。我来不及找伞,只好小跑着往老屋方向赶去。老屋就在村子的东头,紧挨着一条小溪,是村里最早的一批砖瓦房。

路过村委会旁边的大喇叭,正在播放着一首老歌,是邓丽君的《甜蜜蜜》。歌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勾起了许多往事。记得小时候,每到过年,村里的大喇叭就会放这首歌,全村人都会哼上几句。

拐过一个弯,老屋出现在眼前。灰色的砖墙,深褐色的木门,门上的红漆已经斑驳脱落。我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的陈设还和儿时记忆中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些灰尘,少了些生气。老式的木桌椅,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角落里的煤油灯,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又陌生。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忽然看见了母亲的身影。她撑着把旧伞,独自站在雨中,望着那条即将拆迁的老街发呆。老街是村里最古老的一条街,曾经是杨柳镇的集市所在地,如今因为城镇化建设,要被拆除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远远地看着她。母亲走进了老屋,那是她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我悄悄跟了进去,看见母亲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

她坐在那张陪伴了一家人几十年的老木桌前,小心翼翼地取出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照片上是我小时候穿着新衣服的样子,那是我考上高中后母亲给我买的唯一一套新衣服。

那年秋天,为了凑我的学费,母亲偷偷卖掉了她唯一的一枚金戒指,那是父亲在世时送给她的二十周年结婚纪念物。我还记得当时发现金戒指不见了,问母亲,她只说丢了,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看我。

后来是村里的赵婶子无意中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母亲为了我的学费,付出了多大的牺牲。那时候家里穷,弟弟因为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就回家种地了。而我,被寄予了全家的希望。

"长明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母亲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哽咽,"他爹走得早,他就担起了家里的担子。十六岁就会帮着割麦子了,那小手都磨出血泡了也不喊一声疼。"

我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模糊了我的视线。母亲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那么瘦小,肩膀微微佝偻,像是承受了太多的风雨。

"长明,你这孩子,就是太倔。"母亲继续自言自语,翻出了另一张照片,"都说让你回来种地,你非要去闯。也是命好,这些年总算有出息了。"

照片上是我大学毕业那年,穿着学士服,站在学校门口的样子。那是我唯一的一张大学照片,因为家里实在太穷,连照相的钱都要精打细算。

"长顺这孩子也不错,就是命苦,没赶上好时候。"母亲叹了口气,收起照片,"我这老婆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趁着还能动,多帮衬帮衬孩子们吧。"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母亲的话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那是岁月和生活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我悄悄地退了出去,不想打扰母亲的私人时刻。雨越下越大,我站在屋檐下,望着雨中的村庄,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孤独和伤感。

回城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母亲的话。她口中的"出息",是指我这些年在城里站稳了脚跟,有了房子,有了事业。但这些,真的是她心中最看重的吗?

次日,母亲的老友赵婶来访。赵婶是村里为数不多会打电话的老人,每次来县城,都会来我家坐坐。两位老人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拉家常。

"老姐姐,你这咳嗽怎么还不见好啊?"赵婶关切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这是农村老人特有的说话方式。

"没事,老毛病了。"母亲摆摆手,眼睛望着窗外飞过的一只麻雀,"城里空气不好,住久了不习惯。"

我在厨房准备午饭,无意中听到赵婶说:"老姐姐,你这病得趁早治啊,上次医生不是说了,要定期复查吗?长顺家不是也要接你去住吗?"

"别提了。"母亲叹气道,声音低沉下来,"我住这里是因为长明家离菜市场近,离你们这些老姐妹也近。去长顺那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说了,小越上学我得接送,那孩子粘人,每天非要我去接不可。"

这话让我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原来弟弟也邀请过母亲同住,而母亲拒绝了,却对我说是来帮忙带孩子。这个发现让我心里一阵酸楚。

"你这老姐姐,就是心偏。"赵婶笑骂道,声音里却带着几分羡慕,"长明这孩子有出息,你就偏疼他。大孙子也有出息,听说上次考试又是第一名?"

母亲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一种我很少见到的骄傲:"可不是嘛,那孩子聪明,跟他爹一样,心里有股劲儿。以后准能考上好大学。"

谈起孙子,母亲的话就多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讲着小越如何聪明,如何懂事,眼睛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对了,听说长明要给你上房产证?"赵婶突然压低声音,"这可是好事啊,以后你就有依靠了。"

母亲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摆摆手:"别瞎说,我这把年纪了,要那房子做什么。我就是...就是想着......"

她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了她的心思。在她那一代人的观念里,房子是根,是家族的延续,也是老年人最大的依靠。

吃过午饭,赵婶告辞了,我送她到小区门口。临走前,赵婶拉着我的手,悄悄地说:"长明啊,你娘那个病,你知道吧?"

我摇摇头,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什么病?"

"去年在村卫生室查出来的,肺有点问题。"赵婶叹了口气,"本来医生让她去县医院好好检查,她死活不肯,说花那冤枉钱做什么,命该多长就多长。"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震得我半天回不过神来。母亲一直很少生病,即使有点小毛病,也从不声张,总是自己去村卫生室拿点药吃了事。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长明,你娘疼你,你可得好好待她。"赵婶拍拍我的肩膀,眼中含着泪,"老姐姐那么疼你,你可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我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回到家,看着母亲在沙发上打瞌睡的身影,一种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生病了,还在考虑要不要在房子上加她的名字。

那个晚上,我彻夜未眠,想了很多很多。想起小时候,母亲为了供我上学,做过多少苦工;想起父亲去世后,她一个人是如何把我和弟弟抚养大;想起后来,她独自一人留在村里,只在每年过年时才能团聚的日子。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孝顺母亲,接她来城里住,给她买新衣服,每月给她零花钱。但现在看来,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我从未真正理解过她的内心世界,她的恐惧,她的期待。

春节时,全家难得聚在一起吃饭。我特意订了县城最好的酒店,弟弟一家也来了,还有几位母亲的老朋友。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这是我们家有史以来最奢侈的一次团圆饭。

席间,弟弟有些醉了,语气带着埋怨:"娘,您老实说,是不是心里更疼哥?"

母亲放下筷子,眼睛盯着桌布上的一个小污渍,久久不语。我知道这个问题一直是弟弟心中的结。小时候,母亲确实对我更加关注,可能是因为我学习好,又是长子,肩负着改变家庭命运的希望。

"你哥比你大,自然多疼几分。"母亲最终开口,语气平静,"但你是我的儿子,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不疼你?"

弟弟低下头,眼圈红了:"那您怎么不去我家住?非要跟着哥去城里受罪?"

"傻孩子,"母亲笑了,眼中闪烁着泪光,"我去城里是帮你哥看孩子。再说了,你家那院子里不是养了条大狗吗?我怕狗,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这话,弟弟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大笑起来:"那狗早死了,都三年了!娘,您真是拿这当借口啊。"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大家都笑了。母亲也跟着笑,但我注意到,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酒足饭饱,大家各自散去。我送弟弟一家到酒店门口,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别多想,娘是真心疼你的。"

弟弟点点头,眼中的醉意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哥,我知道。只是有时候,心里不平衡。你总是能得到最好的,而我......"

他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兄弟俩虽然同样出身贫寒,但命运却给了我们不同的路。我考上了高中,后来去了县城工作;而他,早早辍学,一辈子就在那片土地上耕种,过着祖辈一样的生活。

"长顺,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事一起扛。"我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他手里,"这些年,你照顾娘,我心里一直感激。这是一点心意,别嫌少。"

弟弟推辞着,最终还是收下了红包。我知道,他家的日子不宽裕,女儿今年要上高中,各种费用都是负担。

回到家,我去母亲住的房间拿她的药。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床新棉被,被面都是没拆过的新料子。掀开一看,棉花又厚又软,显然是上好的材料。

床底下放着一个老式的木箱,上面落了一层薄灰。我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一个旧铁皮饭盒,是我上初中时用的;一套发黄的练习本,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名字;一双已经褪色的红色毛线袜,是母亲亲手织的,我上学时穿过。

在箱子最底层,我翻出一个布包,用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蓝白相间的格子布,边角已经磨损。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沓沓钱,包着儿子出生那年的报纸,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有些已经发黄变脆。

"这是...攒了二十多年了..."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满脸通红,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想着给你儿子的。我这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没什么本事,就只会省吃俭用攒点钱,想着给孙子留点念想。"

我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年轻时的模样:为了给我攒学费,把每个月的余钱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为了我能穿上像样的衣服,自己穿着补丁叠补丁的旧衣裳;为了我的未来,放弃了自己所有的梦想和希望。

"娘,这些年,您受苦了。"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瘦弱的身躯。

母亲挣脱我的怀抱,擦了擦眼角的泪:"什么苦不苦的,我这辈子,看着你们兄弟有出息,就是最大的福气。"

老街拆迁那天,我特意请了假,陪母亲去收拾最后的东西。那条街承载了她大半辈子的记忆:年轻时在街头的小摊上买过的第一件新衣服;和父亲第一次约会的小饭馆;我和弟弟小时候最爱去的糖果店。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历史,被推土机无情地碾平。

那屋子里堆满了旧物,但母亲只带走了一样东西——父亲在世时拍的全家合影。照片上,我和弟弟还是两个小不点,站在父母中间,笑得那么开心。那是一九八零年拍的,父亲刚刚被分配到县农机站工作,家里日子刚有起色,特意去县照相馆拍了这张照片。

"这照片,是咱们全家唯一的一张合影了。"母亲小心翼翼地把照片用报纸包好,放进布包里,"你爹走的那年,我差点把它烧了,后来想想,留着也是个念想。"

回家路上,母亲无意中说起:"你知道吗?你上大学那天,我把你的录取通知书和我唯一一件新衣裳一起收起来了,那衣裳我一直没舍得穿。"

我听了,心里一震:"为什么要和衣服一起收起来?"

母亲笑了笑,眼神望向远方:"那衣裳是你爹给我买的,说等你考上大学那天穿。后来他走了,你还是考上了。我想穿给他看,可又怕他在地下看不到,就收起来了,和你的录取通知书放在一起,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心愿。"

晚上,我翻出母亲的旧箱子,在最底层找到了那封早已泛黄的录取通知书,旁边是一件素色的衣裳,还带着些许樟脑丸的气味,洗得发白却从未穿过。那是一件普通的蓝色碎花布衣裳,是八十年代农村妇女喜欢的款式,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却是母亲心中最宝贵的财富。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母亲想要在房子上加名字的真正原因。那不是为了财产,而是为了一种归属感,一种被儿女认可的心安。在她的观念里,有了名字的房子,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家,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房管所,主动给房子加上了母亲的名字。回家路上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还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束康乃馨。

"娘,房子加您名字的事办好了。"我把证件递给她。

母亲接过证件,手有些颤抖。她看了半天,眼泪滴在那张纸上,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长明啊,"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我知道你一直都懂我的心思。"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银白的发丝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我忽然明白,母亲要的不是这套房子,而是一种归属感,一种被儿女认可的心安。她这一生,付出了太多,却从不求回报。如今年迈,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能够安心地走完剩下的路。

"娘,这房子是您的。。"我握住母亲的手,感受着那粗糙的皮肤和突起的骨节,那是岁月和劳作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母亲笑了,眼中的泪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星辰坠入了凡间。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傻孩子,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们过得好。如今你有了房子,有了事业,有了可爱的孩子,娘就满足了。"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树枝上,欢快地鸣叫着。春天已经来临,万物复苏,生机勃勃。我知道,不管未来如何变化,母亲的爱将一直伴随着我,如同这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永恒。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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