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怀上孩子的那段时间,他几乎都陪在姜可吟身边,和她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老公包下整个医院为白月光看病,我带刚出生的孩子定居国外他疯了(完)
不可能是他的……
她怀上孩子的那段时间,他几乎都陪在姜可吟身边,和她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脑海里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也十分清晰,没有一天是模糊掉的。
这下,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记录出问题了?”
“张特助!你们再重新查一次,重新发给我!”
周谕怀依旧坚持着,不肯相信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反复折腾好几次后,结果都是一致的。
其实早就很明显了,那张照片上孩子的长相,几乎看不出来和他相像。
他是O型血,许疏宁是A型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生出一个AB型血的孩子。
周谕怀冷冷的望着那张照片,攥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最后直接将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摔在墙上,屏幕摔得粉碎,黑屏之后,那张碍眼的照片终于消失了。
直到此刻,他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前逐渐被泪水模糊。
最后,他强行将泪水压了下去,双眼猩红吓人。
“疏宁,你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我会带你回来的。”
“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你要是喜欢就养着,不喜欢就扔掉,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对吗?”
他低声喃喃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在对爱人诉说动听的情话。
然而却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这近乎威胁的语气。
他的话轻描淡写地定了一个孩子的命运,像是在对待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流浪动物。
“我还没有答应离婚,我们没有拿到离婚证,这段婚姻还持续着。”
“疏宁,你真傻,离婚协议不算什么的,更何况,现在连那份签了你名字的离婚协议,都不存在了。”
说着说着,就连他自己都说服了自己。
然而,这时的许父许母急得头发都掉了不少,恨不得将许疏宁抓回来打一顿。
“真是不孝女啊!她这样做之前,有考虑过我们做父母的吗?有考虑过许家的死活吗!”
许父气得胸膛不停地起起伏伏着,大掌用力拍在桌上,许母都战战兢兢地不敢发话。
但她手上动作却没有停过,不断地给许疏宁打去电话。
第十四章
各种能用的联系方式都用遍了,始终都是石沉大海。
许疏宁是铁了心不想和他们联系了。
许母绝望地望着手机,只在心里不断祈祷着:
“希望周家不要来算许家的账!”
她作为许疏宁的母亲,也并不清楚许疏宁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不说是不是周谕怀的,光是她悄无声息地带着孩子离开这一点,都足以让许家寝食难安。
没办法,许家依附于周家而活,他们就只能祈祷了。
许家人和周家人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却都没有一个能联系到许疏宁的。
周谕怀查到了她的航班信息,原来他在机场看到的她并不是他的错觉。
明明只差一点,他就能将她带回来,问个清楚。
但世间的阴差阳错偏偏就是这样巧妙,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许疏宁带着孩子飞去A国了,她已经这样决绝了,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周谕怀向来自信,能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但在面对许疏宁的事情上,他头一次这样手足无措。
姜可吟处理好机场的事情,赶回来时脸上还带着委屈的泪痕。
“谕怀,不是说好要陪我散心的吗?还有三天你就要给我答案的,我们之前约定过,我二十六岁生日当天,你要选择是否要和我重归于好的。”
“只差三天了,明明你心里一直都有我,我们不等这三天了,好不好?”
她紧紧握着周谕怀的手,哀求着,心里说不出来的慌乱。
周谕怀眼眸低垂着,但却无声地拒绝着。
其实他早就做出决定了,不是吗?
早在答应结婚的那一刻,他和她就回不到从前了。
更别说那一晚喝醉时,他拒绝的那个吻。
即便再多的舍不得和思念,于情于理他都选择放下了。
那一晚许疏宁没有看到的后续是,姜可吟一脸期待地望着他,试探地问:
“那我们可不可以回到从前?你不喜欢疏宁,我也早就已经离婚了,我们两个明明相爱,但错过了太多太多了,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周谕怀只迟疑了一瞬,就缓缓地将她推出怀抱了。
“再等等吧,我还没想好,再过一段时间,等你生日那天我会给你最终答案的。”
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期限,一个放弃姜可吟的期限。
他无比清楚,这段不该继续的感情,最好趁早断了。
许疏宁也很好,他不能对不起她,他要对这桩婚事负责。
于是后来他对她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履行夫妻义务,但要等到一个月之后。”
只不过没想到,还没到最后的那个期限,她就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离开了!
周谕怀眼神一暗,心脏却几乎被醋意淹没了。
第十五章
见周谕怀一直沉默着,姜可吟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大,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谕怀,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看来你心里还有疏宁,是我打扰你们了,我不该回国的,我还是出国继续流浪吧,或许孤独才是我的归宿。”
说着,她还故作要走的架势,却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缓慢。
一秒,两秒……
不知道几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来挽留她。
姜可吟瞬间慌了,她一向屡试不爽的以退为进没有奏效,难道他心里真的还有许疏宁?
她无法接受这个可能。
任是谁算计了那么久最后落得一场空,恐怕都会疯吧!
“谕怀,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从未放下过你,不要对我这么狠心好不好?”
“我真的承受不起再次和你分开了。”
她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眼圈通红,看着十分让人心疼。
如果是以前,周谕怀只怕是立马帮她擦干眼泪,柔声哄着了。
然而这时,他却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我心里是有疏宁的吗?”
他自言自语着。
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最开始,他选择接受联姻,正是因为得知姜可吟结婚了,选择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开始。
对于结婚对象他向来无所谓,但在周母递给他一沓女孩资料时,他却一眼就被许疏宁笑着的模样吸引了。
于是鬼使神差地抽走了她的那份个人资料。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阳光,眉宇间的那份自信底气十足,和姜可吟的柔弱依人完全不同。
她的资料很优秀,但是对于她个人而言。
平心而论,以她的家世背景,远远够不上周家未来少夫人的位置。
是她太过优秀,聪明又漂亮,乐观又大方,像是熠熠生辉的太阳。
周谕怀坚持选择许疏宁,周母也只多看了几眼她的资料,也满意地点头答应了。
作为周家的少夫人,个人能力才是首要的,家族弱一些也好把控。
和许疏宁结婚后,周谕怀也在一点点地习惯这段婚姻,并尝试着爱上她。
如果姜可吟没有回过,或许他们现在会很美满?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头一惊。
周谕怀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心里并不是没有许疏宁,只是之前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姜可吟,而忽略了心里对许疏宁的那份好感。
如果不在乎,就不可能撕掉那份离婚协议。
如果不在乎,更不可能知道她生了别人的孩子,依旧不愿意离婚!
想通这一点后,周谕怀只觉得豁然开朗。
他推开姜可吟,神情冷漠又疏离。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结束了,这段时间里只是不舍而已,我们早就开始新的人生了,回不去了。”
“你要是想出国也行,在京市继续生活也行,唯独一点,那就是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疏宁再误会。”
提起疏宁这个名字,他的眼里流露出缕缕柔情。
第十六章
姜可吟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努力想确认他没有说谎。
然而,很明显,周谕怀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决定放下这段感情了,决定彻底和她划清界限了!
“不要,我们不要结束,我们明明还相爱的,只差几天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姜可吟拼命摇着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肯离开。
这时,周父周母却突然开门进来了。
“谕怀!去跟我们把离婚的事情办了,你别想替许疏宁遮掩,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都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做这个周少夫人?”
周谕怀神情凝重,却依旧坚持:“爸,妈,我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打算,那只是一场意外,都是我的错,离婚的事情之后再说,你们先回去吧!”
闻言,周父周母几乎被他气个半死,简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忍。
自己老婆都怀了别人的孩子跑了,他居然还没想过离婚,究竟是怎么想的!
周母刚想骂醒他时,姜可吟突然擦干眼泪开口劝道:
“谕怀,伯父伯母说的是真的吗?疏宁都做了那样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爱你啊,还是应该听长辈的话,离婚吧。”
这时周母才注意到这里还站着一个姜可吟。
“呵。”周母冷嗤一声,“他们夫妻俩会这样,难道不是应该怪你吗?”
说着,她一巴掌甩在姜可吟脸上。
“如果你不回国,就完全没有这么多事了!”
“就算谕怀离婚了,我们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进周家的门!当初你选择了嫁给别人,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姜可吟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可怜兮兮地望着周谕怀。
他的眼里虽然有些心疼,但也仅仅是心疼而已。
“可吟,你该走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用掺和。”
冷漠的话语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姜可吟被佣人毫无形象地驱逐出来。
她气愤地瞪了一眼佣人,咬着牙忍着怒意。
从前他们这些佣人可不是这样对她的!
哪一次他们不是恭恭敬敬地对待她?
当时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现在连一个好表情都没有!
她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心里不甘极了。
努力了那么久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家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就是个空壳子,前夫分给她的部分财产,现在也早就挥霍得差不多了。
之前她急着想跟从前的富家千金们重归于好,花了不少钱充门面。
现在想再回到简朴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
当初如果不是姜家出事,或许她现在就是周少夫人了!
姜可吟气得牙痒痒,心里对许疏宁的嫉妒更添几分。
“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周少夫人?凭什么她都出轨了还能留住周谕怀的心?”
从前她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如今却被许疏宁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她简直比吞了几只苍蝇还难受。
第十七章
别墅内,周父不顾周谕怀的反对,强行带着他去了许家。
“把你们女儿叫回来,离婚!马上给我离婚!我们周家丢不起这个人!”
周父厉声道,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架势。
许父许母瞬间慌了,冷汗直流,连忙道歉。
“亲家,疏宁出国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妥,但还不到离婚这个地步吧?”
“我们两家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是不可分割的关系了,你们就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原谅疏宁一次吧,她不是故意的!”
“等我们把她找回来,一定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绝不让你们操心。”
许父许母好声好气地劝道,一脸讨好为难。
四人争吵许久,周父周母坚持要离婚,许父许母说来说去,都只是担心需要赔付天价违约金。
看着这一切,周谕怀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怒吼道:
“够了,我不打算离婚,你们都别费心思了!我会将疏宁带回来的。”
见他的父母还要说什么,他又连忙继续道,
“我这辈子只会有疏宁一个妻子,不会有别人,如果和她离婚,那么以后我不会再结婚,你们不要再吵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话毕,他直接将两家父母扔在许家,就直接离开了。
周父周母也无奈极了,却也知道他从小主意正。
他真坚定要做一件事,那就没有人能阻拦,他要是不愿意,也没有人能逼他。
当初结婚时是他愿意的,现在不离婚也是他的想法。
许父许母听见这话,却轻松了许多。
离不离婚无所谓,只要不赔偿天价违约金就好,要是能继续和周家合作自然是最好。
周谕怀从许家离开后,就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不知何时,他开着车来到了当时许疏宁住过的医院。
“你们好,想问一下当时谁是许疏宁的助产士?我是疏宁的老公,想了解当时她都受了怎样的伤。”
听见他自称许疏宁的老公,又拿出了结婚证,护士们的目光也从倾慕变成了嫌弃。
许疏宁这个孕妇的事情,许多人都有所了解,她们自然也是清楚。
那个时候她伤得那么重,从生完孩子到坐完月子,她的老公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而周谕怀之前大手笔包下一层楼的事迹,他们也有所耳闻。
当时她们还羡慕过他对女朋友的好,现在想来只觉得恶心。
原来那根本就不是女朋友,而是小三啊!
护士们鄙夷地打量了周谕怀几眼,却还是告知了他。
助产士听他表明身份,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那姑娘被送进来的时候,全身鲜血淋漓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玻璃扎出来的伤,你这个老公是怎么做的?”
“当时她强忍着身上的伤,勉强将孩子生下,生完孩子后还要做手术,之后坐月子也没有一个人去看过,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听见她这么说,周谕怀心里自责极了。
如果不是他内心不坚决,根本就不会让许疏宁受到那么多伤害,更不会让她死心。
那个时候的她有多疼啊?
他死死按着心口处,只觉得痛彻心扉。
第十八章
从医院离开后,周谕怀突然收到了助理的消息。
“周总,我们查到了!夫人曾在一个月前,在A国S城租下了一栋别墅,您的朋友程先生昨天在那里偶遇到夫人了,为我们的调查提供了信息,才查到的。”
看完助理的消息,他的心激动得狂跳着,连忙打电话给程昱。
“喂,程昱,你见到疏宁了?”
“是啊,怎么了?她还抱着一个孩子,看着还挺可爱的。”
大洋彼岸隔着几个小时的时差,程昱还在睡梦之中就被电话惊醒,接到这个电话时脑子还没有清醒,就下意识地回答了。
他晃了晃头,用凉水抹了一把脸,终于清醒了一点儿,才继续道:
“嫂子什么时候生孩子了,你怎么也不跟哥几个说一声,孩子有一个月了吧,怎么满月酒都不请我回去吃啊?”
见电话那头沉默,程昱又接着刺激,
“谕怀哥,嫂子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啊,怎么一个人出国玩啊,我看她身边还有一个混血男人围着呢,你要是再不过来,说不定嫂子就要被抢走了!”
他本来只是玩笑话,但电话那头死寂一片,能清晰听到周谕怀的呼吸声瞬间沉重了许多。
就连他隔着电话都隐隐察觉了些许不对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谕怀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他试探着问。
沉默了一会儿后,周谕怀终于回答了。
“不……可……能!”
他咬牙切齿道,声音里流露出丝丝缕缕危险的意味。
程昱瞬间后背发凉,下意识瑟缩一下。
一般周谕怀这样,就是真的生气了,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他慌乱至极,连忙解释:“谕怀哥,别多想,都是我胡说的,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不会发生什么的。”
“你跟嫂子吵架了就好好哄哄,嫂子脾气那么好,很好哄的,一定不会生你的气,毕竟她那么爱你……”
程昱解释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周谕怀挂断了。
顿时,他担心极了因为刚才他那番话,影响到他们夫妻俩的关系,连忙想给许疏宁打电话。
然而,没有例外,他的联系方式也被她拉黑删除了。
程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急得团团转,但也无可奈何。
挂断电话后,周谕怀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怒意,买了最近一趟飞往A国S城的飞机,东西都没收拾,就往机场赶。
与此同时,A国S城。
私人庄园里,许疏宁抱着许希去找萧奶奶。
“奶奶,希希想你了,闹着要来找你呢!我喂她喝奶她还不乐意,只有你抱才能高兴。”
萧奶奶笑得开怀,连忙将许希抱在怀里,哼着优雅缓慢的曲调哄着。
就连刚回来的萧凛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感叹:
“奶奶真是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男人一双湛蓝又锐利的眼睛此时笑得温柔,锋利立体的五官在此时也染上一抹柔情。
第十九章
萧凛虽然旧居A国,但中文并不差,反而在吐字上带着一股别样的腔调。
并不别扭,但却因为其低沉磁性的声音,显得有些性感,无端让人耳根发麻。
他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几,身材却并不瘦削,宽肩窄腰的,浑身散发着危险又吸引人的魅力。
“许小姐,真是感谢你了。”
萧凛走进了,带着气声的话语钻入许疏宁耳朵里,震得她下意识瑟缩一下。
不知为何,在面对他时,她总有种腿软的感觉。
分明面对其他人时,她从不会这样。
想不明白,许疏宁就没打算再想,只是脚步老实地远离了他几步。
萧凛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搭在她肩头,轻笑一声。
“怎么?你好像很怕我?我就这么可怕吗?”
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深意,眼神极具侵略意味,一寸一寸从她身上滑过,像是想将她整个人都看透了。
萧奶奶微微蹙眉,笑骂道:
“萧凛!注意点儿,别太过分了!”
转而,她又笑着对许疏宁解释,“疏宁,你别害怕,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有些谨慎罢了。”
“嗯,我知道的。”
许疏宁理解地点了点头,但却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萧凛了,但他好像每次对她的态度都有些奇怪的暧昧。
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的熟悉感。
就仿佛在很久之前,他们曾亲密接触过一样。
想到这一点,许疏宁都险些被自己的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
随即,她连忙在心里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是那个人。
即便她这么自我说服,但心里还是没有底。
那一夜的疯狂,她断了片,醒来时酒店房间里就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记不清楚了,脑海中只残留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那些画面光是想象一下,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许疏宁无意识地盯着萧凛发呆,脑海中那些画面不知不觉和面前的男人重合,将她狠狠的吓了一跳。
“嘶——”
一个不小心,她咬到了舌尖,口腔里还泛起铁锈味。
萧凛微微眯了眯眸子,大掌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巴。
“嗯,伤口不严重,只破了点皮。”
看着她舌尖那一点猩红,他眸色一深,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小瓶药粉,小心翼翼地往她舌尖上倒了倒。
许疏宁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智思考,耳尖和脖颈都红透了。
太……太近了。
像是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萧凛上好药后,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几下,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给她和自己机会,重拾理智和清醒。
“谢……谢谢……”
许疏宁眼神闪躲着,几乎不敢和他直视。
为了让自己忘掉脑海中那个疯狂的念头,她连忙大步过去萧奶奶身边,弯腰哄着许希。
“呵。”萧凛轻笑一声,腿侧的手指下意识碾了碾,药瓶在手里滚动几下。
像是还在回味刚才手指上柔软滑嫩的触感。
第二十章
萧奶奶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偷偷地笑了笑。
看来她这个傻孙子也动心了。
国外向来开放,她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萧凛和许疏宁年龄适合,站在一起也赏心悦目,在一起也挺好。
怀里的许希看见萧凛,突然笑了笑,朝着他摆了摆手。
“呀呀……”
一般她这样,就是想要人抱了。
许疏宁下意识看向萧凛,本以为他会拒绝,就想伸手按回许希的小手。
却没想到,下一秒,萧凛的手擦着她的手,抱起许希,还不甚熟练地颠了颠。
“是这样抱的吗?”
许疏宁愣住了,下意识帮他调整了一下动作,就愣愣地看着他哄孩子。
人高马大的男人,在此时流露出了柔情的一面,饶是她也忍不住有些动心了。
萧奶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从前她还以为,她这个大孙子这辈子都不会有老婆孩子了。
毕竟他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嫌弃,没有一个是例外。
即便是他们这些亲戚家人,都很难得到他几个好脸色。
当然,萧凛的傲气是有资本的。
他年纪轻轻就拿下了黑帮老大的位置,还将理查德家族发展到鼎盛。
在他之前看来,谈恋爱结婚这种事情,都是对生命的一众浪费。
因此他恨不得将人生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规划好,全部放在工作上,创造更多的商业价值。
积累财富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登山的游戏。
那串数字没有极限,就代表他这个人没有极限。
只不过萧凛没想到,一年前的他,竟然会在华国栽一个大跟头。
那晚他只不过是和应合作伙伴的邀约,去酒吧玩一玩,顺便谈合作。
却没想到,在那种地方他居然马失前蹄,被下了药。
不过只是春药而已,他体内早就有了抗药性,也能保持理智。
他讨厌这种身心不受控制的滋味,因此格外克制。
然而,偏偏是这个时候,一位散发着忧郁魅力的华国美人,不顾一切地攀附上了他的脖颈。
许疏宁眼里的那抹忧伤让他沉沦了,让他一瞬间的失神。
就在那一刻,药效并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是她蛊惑了他的心,让他忍不住为她分忧。
一整夜的疯狂后,萧凛食髓知味,本想不管不顾地将她掳回A国的。
却没想到他只不过是离开了一小段时间,去处理掉下药的人,她就不见了。
确认是她主动离开的,他也就没有再去纠缠。
毕竟这是她的选择,就当是一场露水姻缘了。
萧凛以为,这次的意外之后,他能回归到原来的生活。
虽然一切都如常,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无数次午夜梦回时,那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却捉不住摸不着,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透顶。
然而,萧凛没想到,幸运之神也有降临在他身上的这一刻。
他再次在A国遇见她了,还是在自己家里。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放她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萧凛眼眸深深,望着许疏宁的眼神,让她只觉得心头狠狠一颤。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几下,不知为何,她觉得他像是猛兽一样,想从她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一样。
怀里的许希好像很喜欢他一样,不停地伸着手去摸他的脸,笑得像朵盛开的花一样灿烂。
好在萧凛刮了胡子,他将下巴递过去,任由许希的小手抚摸着,还时不时捏一捏。
萧奶奶还不由得感叹:“疏宁,你看,阿凛还是第一次这样宠着一个小孩!”
“从前他对那些小孩子都避之不及,连看都不看一眼,小孩子也十分害怕他,多看他一眼都会害怕得哇哇哭,希希也真是胆大。”
许疏宁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心中却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为什么觉得他和希希长得有点儿像?
她的心头猛地一跳,连忙伸手要接过孩子。
“今天希希也玩够了,过一会儿就要睡觉了,我先带她回去。”
然而,萧凛却像是抱上瘾了一样,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这时他抱着孩子往楼上走,只留下一句话:
“跟我上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许疏宁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跟上去了。
毕竟孩子在他手里。
萧凛的房间黑漆漆一片,几乎透不进任何光亮。
正常人见到这样的场景,几乎都会被吓一跳。
但许希小朋友却好像继承了萧凛的胆大一样,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笑得眼睛弯弯。
将许希放在床上后,萧凛一把将许疏宁拉进房间,随后关上门。
咔哒一声,房间落了锁。
许疏宁下意识按着自己的心口处,只觉得这里跳得越来越快了。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她被他抵在墙上,这个动作有点没安全感。
萧凛微微弯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
两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太近了,近到许疏宁可以看清他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
“三次了。”
他的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她下意识问。
“我给了你三次认出我的机会,你却一直都没有认出来我。”
“许小姐,夜色酒吧那一晚的体验如何?没有让你失望吧?需要我帮忙回忆一下吗?”
萧凛压抑着喘息声,声音低沉。
许疏宁却整个人从头红到了脚尖。
原来,她之前的那个念头不是错觉,真的是他!
萧凛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没有心思再继续忍耐下去,直接低头啃咬在她唇上,疯狂地吻着。
熟悉的霸道侵略感觉,让她重新拾起了那晚支离破碎的记忆。
之前脑海中模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她没忍住嘤咛几声,却让他更加疯狂。
两人吻得往我,就在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萧奶奶忽然喊了一声。
“阿凛,有远道而来的客人来拜访了。”
刹那间,许疏宁瞬间清醒过来,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推开,红着脸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
第二十二章
萧凛却肆意地笑了笑,还回味地舔了舔唇瓣,就这样顶着凌乱的衣摆就要去开门。
“等一下!”
许疏宁连忙叫住他,还按住他要开门的手。
“怎么?还想继续?”他低低地调笑了一声。
“不是,你的衣服很乱,要整理整理。”她红着脸回答。
萧凛却只摊开双手,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他还是带着笑意开口:“是你弄乱的,该由你来帮我。”
许疏宁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羞涩地咬了咬唇瓣,伸手去帮他整理衣服。
指尖不自觉地从他的皮肤上滑过,带起一片炙热,然而作乱者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萧凛眼眸深深,喉结滚动几下,却什么都没说。
待整理好后,他不急不慢地下楼,眼里带着几分欲色,周身却有一种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
即便是见到来人,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多少意外。
“周先生,久仰了。”
他扬了扬下巴,话虽是这么说,却并没有看见他几分尊敬。
见许疏宁下来,他还巴巴地用手拦住她的腰肢,将她按进怀里。
周谕怀脸色黑沉到几乎能滴出水来,薄唇紧紧抿着,双拳紧攥着,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萧先生,我来接我的合法妻子和孩子回家,你应该不会阻拦吧?”
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的,还刻意加重了“合法妻子”这四个字。
漆黑的眼底一片深沉,望着许疏宁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执着。
看见周谕怀的那一刻,许疏宁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都忘了挣脱掉腰上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
她只怔愣一瞬,随后又迅速恢复冷漠。
“周谕怀,你接我回家?现在这个时候,以周家的权势应该已经拿到我们的离婚证了吧?”
“你和姜可吟在一起了吗?什么时候结婚?我可以考虑回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她冷漠又疏离的字字句句,却几乎将周谕怀逼疯了。
“别这样,疏宁,我没有和姜可吟在一起,我的妻子只会有你一个人。”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苦涩道。
“我和姜可吟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个月后履行夫妻义务吗?我本来打算在那个时候和她说清楚,彻底放下她……”
“够了,不用跟我解释这些。”许疏宁果断打断。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在乎。
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的离婚证什么时候送过来?”
她只关心这一点。
闻言,周谕怀向来清冷无波的面容彻底破碎了,脆弱到了极点。
“疏宁,我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不作数,我们不离婚!”
“孩子我可以视为己出,从前那些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和姜可吟已经断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第二十三章
“其实……其实我是爱你的,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太晚才意识到这一点了,对不起……”
他口不择言地说着,双眼红得可怕,声音也颤抖着。
还上前几步,紧紧握着许疏宁的两只手,想将她带进怀里。
这时,还没等她反抗,萧凛就死死地扣住了周谕怀的手腕,强迫他松手。
“怎么,我这个孩子爸爸还没表示呢,你就想抢走孩子和孩子妈妈?你把我当什么了?”
萧凛危险地勾了勾唇,湛蓝的眼眸带着些许杀意。
“敢在我的地盘跟我抢人,你还是第一个。”
他的手用尽全部力气,捏得周谕怀脸色发白,都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两人剑拔弩张着,却没有一个人先放手。
他们对视之时,仿佛有无数火光闪过。
许疏宁却皱了皱眉头,转了转手腕,强行将自己的双手挣脱开来。
“周谕怀,我不在意你的想法,你爱不爱我,无所谓!我早就已经放弃你了!”
她坚定道,并不在意他眼里的破碎和受伤,反而只觉得可笑。
“不,不该这样的,我们是夫妻,我们不应该分开的,之前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我和姜可吟……”
他碎碎念念地将他们从前的一切都阐述了一遍,想为自己解释。
许疏宁听完了,却仍是摇了摇头。
“我们早就没有可能了。”
她嘲讽地笑着,不止是嘲讽周谕怀,更是嘲讽自己。
从前求而不得的他那份爱,原来她早就得到了啊。
从前的她恨不得将自己燃烧掉,就为了去融化他那颗冰封的心。
是她太笨太天真,居然以为能让一个心里住着别人的人爱上自己。
为什么他不能将心腾空,再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呢?
“周谕怀,下次爱一个人时,先将自己的心清空,再去试着爱吧。”
许疏宁说出这句话,仿佛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不……不要……我爱你,我只会爱你一个人,不要放弃我好不好?就当是我求你了……”
向来清冷自持的周谕怀,头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哀求。
然而,她却没有丝毫动容。
偏偏,这时的萧凛还挑衅似的,将许疏宁扣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孩子是我的,我是疏宁的。”
以他的地位,能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放在下位,足以证明他对她的重视。
周谕怀艰难地扯了扯唇瓣,发出的声音格外沙哑:
“疏宁,我们没有离婚,他永远都只会是小三,我不会放手的。”
闻言,萧凛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挑了挑眉,肆意道:
“哦,小三又怎样?只要疏宁喜欢我,喜欢我的身体就够了。”
“更何况……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
他故意挑衅着,说的却也是心底话。
周谕怀被气得胸膛不停地起起伏伏着,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然而,偏偏他还没办法去争,因为他没有一点争的资本了。
许疏宁有些不适应地从萧凛怀里挣脱开来,但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只神色淡淡地望着周谕怀,“我们迟早会离婚的,我们三年没有同房,我还保留了证据,可以起诉离婚,没有事实婚姻。”
第二十四章
周谕怀唇瓣颤抖几下,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自欺欺人地装作没有听见,自说自话道:
“疏宁,既然你暂时不愿意跟我回去,那我在这里陪你,陪到你愿意跟我回国为止。”
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浑身写着落寞。
望着周谕怀落荒而逃的背影,萧凛关心道:
“需要我提供法律援助吗?”
沉默良久后,许疏宁点了点头。
“需要。”
她不傻,萧凛手里的法律团队,远比她能找到的律师要好,有他帮助自然再好不过了。
果不其然,在萧凛的帮助下,没过多久她和周谕怀就站上了法庭。
律师们唇枪舌战着,但每一次周谕怀和许疏宁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我不想离婚。”
“我要离婚。”
争论许久,周谕怀身后空无一人。
周父周母已经和许父许母约定好了,离婚后周家不追究许家责任,不用赔偿天价违约金。
毕竟,按照合同上的漏洞来说,许疏宁也确实做到了生个孩子,只不过不是周谕怀而已。
见只有周谕怀一人坚持不离婚,到最后法官直接判定二人离婚。
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周谕怀彻底心死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低声喃喃着,全身都写着心如死灰。
与他的悲伤痛苦不同的是,其余的所有人都笑得高兴。
离婚证新鲜出炉,上面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照片。
周谕怀紧紧攥着那份离婚证,却恨不得将它撕碎了。
刚走出民政局,姜可吟就抱着一束花走到他面前。
“谕怀,恭喜你离婚,脱离苦海,我们重新开始吧?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
她穿着一件清纯的白裙子,宛如一朵纯洁的栀子花。
周谕怀看着那束颜色鲜艳的花,却只觉得整颗心难受到要四分五裂了。
“姜可吟,我们早就结束了,滚!”
他拿着那束花,摔在她脸上,转身离开。
尖锐的花刺划过她的肌肤,留下几道血痕。
姜可吟连忙捂着脸,委屈地哭出了声,对着周谕怀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周谕怀!都是你的错!我恨你!”
“明明当初你们周家可以对姜家搭把手,你们却偏偏那样狠心,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只是因为年少不懂爱才冲动分手的吗?!”
听见这句话,周谕怀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姜家当时大厦将倾,但即便是周家也帮不了,还有可能把周家搭进去。
但他没想到姜可吟和他分手竟然是这个原因。
那么,她选择嫁给别人也是这个原因?
她的那任丈夫好像也并没有帮到姜家,反而还将姜家吞并了,本来姜家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至少不会输得那么惨。
难道姜可吟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吗?
不可能的!
她从来就是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只不过是时间和距离将她美化了。
从前周谕怀爱她的时候,能容忍她的这些缺点,但现在,他不会再容忍了。
第二十五章
周谕怀缓缓转过身,不急不慢地走到姜可吟面前,鞋尖勾起她的下巴,说出的话语却宛如毒蛇的毒液一般。
“姜可吟,姜家是你毁掉的,不是我。”
“本来我还打算放过你,但现在不这样想了。你拿走疏宁的东西,都给我一点一点还回来!”
“如果不是你,我们本来会很幸福的,是我对你太过心软太过放纵了。”
闻言,姜可吟心慌到了极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然而,周谕怀却丝毫不念旧情,打电话给张特助。
“帮我将姜家的房子尽快卖出去,价格无所谓,整理一下姜可吟从疏宁那里拿走的所有东西,折合成钱,要姜可吟赔!”
“还有,当初那盏吊灯也复刻一遍,砸在她身上,让她体验一下那种痛苦滋味。”
“之后再让她在雨中徒步五公里,不允许任何人帮忙!”
张特助听到这些,连忙在脑海中记下来。
看来周总这是打算整治姜小姐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将地上死狗一般的姜可吟带走。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这一刻才真正地感觉天塌下来了。
“完了……都完了……”
眼见周谕怀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却突然挣扎起来,拼命地骂着:
“周谕怀!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活该许疏宁不爱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心爱之人,孤独终老,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要离你而去!”
说着说着,姜可吟疯狂地笑了起来。
周谕怀都听到了。
但他下意识不想去相信姜可吟的诅咒。
刚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书房里、客厅里、卧室里等等,到处都摆着、贴着不少女孩的资料。
圈子里所有适龄的女孩都被搜罗到了这里,看得周谕怀眼花缭乱。
这些资料在他眼里,都逐渐变成同一个人,那就是许疏宁。
至今他还记得许疏宁资料上那张照片,一个简单的笑容就足以让他一见倾心。
然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已经不属于他了。
大洋彼岸的另一端,许疏宁带着离婚证刚回到A国,一场盛大的表白出现在她面前。
无数鲜花组成一个梦幻的城堡,天空无数烟花绽开,几乎将整片天空点亮,绚烂至极。
不少路过的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许疏宁的心也怦怦乱跳着。
她知道这是谁为她准备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出现在眼前,还带着浅浅笑意。
“许疏宁,我喜欢你,刚好我们都单身,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这位漂亮的姑娘,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吗?”
虽然是表白,但萧凛却拿出了一颗鸽子蛋大的粉色钻戒,捧在她面前。
和他那双写满真挚的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许疏宁下意识闪躲了。
“我……我还没有想好和你在一起,让我再想想吧。”
她侧了侧头,躲过他炙热的眼神。
第二十六章
经历过那样一场痛彻心扉的爱恋,许疏宁实在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更何况,那种不对等的滋味,和在家里日复一日地等待,不是她想要的。
她还没有开始她的事业,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还不能这么快的步入下一段感情。
这时,萧凛像是清楚她心底的想法,并没有强求。
但还是将那枚粉钻塞进了她的手心。
“我的心交到你手上了,扔着玩也好,我等着你给出答案的那一刻。”
他像是玩笑一样地说出这番真心的话。
许疏宁也当真了,将那枚粉钻紧紧攥在手心,像是生怕弄丢了一样。
还找了一根红绳,将粉钻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看见那枚粉钻紧紧贴着她的心口处,萧凛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就像是他的心紧紧贴着她的心一样。
他心里如此是想。
刚要往回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堵住了他们离开的路。
周谕怀背着光,神情藏在阴影里,手里的花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但手里的礼物盒子还紧紧地攥着。
他和她坐了一趟航班,他们之间的距离十分近,但她却一次都没有发现过他。
从前光芒万丈的他,不知何时在她眼里竟然这样不起眼了。
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和措辞,已经没有了发挥余地。
“疏宁,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后面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许疏宁就牵着萧凛的手,和他擦肩而过。
没说完的半句话消散在风里。
她应该答应和他在一起了吧?
想来也是。
周谕怀苦涩地扯了扯唇,却连一个笑容都扯不出来。
他也想像萧凛那样,不要脸皮地说:
“我可以做小三,只要疏宁能将我留在身边就好。”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然而,他却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甚至都做不了许疏宁和萧凛之间的小三。
因为她不爱他了。
想到这一点,周谕怀郁结于心,猛咳一声,生生咳出一口鲜血来。
他却当做没有发现,毫不在意地随手一抹,像个卑微的影子一样,跟在许疏宁和萧凛身后离开。
许希断奶后,许疏宁渐渐将她放手交给萧奶奶和保姆们带。
她拨通了导师的电话,“老师,我想重新深造读书,之后再建立自己的研究所,您可以帮我写一封推荐信吗?”
导师接到电话,笑得眼泪都溢了出来,连忙应道:“唉!好,我现在就开始帮你写,你要申请哪所学校?”
“谢谢老师了,我想去A国的S大,已经准备好申请材料和面试了,只差推荐信了。”
许疏宁自信地回答。
在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复习从前学过的知识,将其融会贯通。
那些本就是她会的知识,只要稍稍回忆回忆,就能得心应手。
导师连忙帮她写好推荐信。
一切都准备好后,许疏宁去参加了S大的面试。
不久之后,面试结果出来,她很顺利地被录取了。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的眼里重新散发出自信的光芒,简直比资料上的那张照片还要耀眼。
第二十七章
周谕怀躲在角落里,偷窥着许疏宁和萧凛的喜悦。
他看见许疏宁笑得灿烂,抱着录取通知书飞奔尽萧凛怀里。
她从衣领里拿出那枚粉钻,吻了一下,随后摘下来戴在无名指上,甜甜地望着萧凛。
“萧凛,我们在一起吧!”
“好!”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萧凛还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圈,幼稚得像个孩子。
周谕怀看着这一幕,却默默地将他准备的礼物收进衣服里,还低着头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努力让自己变得不起眼。
如今的许疏宁耀眼至极,正是他从前最心动的模样。
是他和她的这段婚姻将她困住了,让她变得患得患失,让她没有安全感,让她放下所有热爱与事业守着他一个……
都是他。
周谕怀不由得眼眶湿润了。
如果她没有嫁给他,如果那天他点了另外一个女孩,或许她就不会耽误这么多年吧?
毕竟自信明媚的她,是那样优秀,想做什么应该都能做到。
他自责地想着。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之前许疏宁的模样。
明明刚结婚时,她还没有那么瘦的,她身材凹凸有致,散发着健康的魅力。
是他将她一步一步逼成了那个憔悴的样子。
怀孕六七个月都不显怀,脚腕手臂瘦的一只手就能扣住。
和现在一对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看着许疏宁现在幸福的样子,周谕怀的心里忽然有些想放弃了。
他们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吧。
至少比在他身边要好上许多。
周谕怀默默地转身,不再去看许疏宁和萧凛接吻。
去机场的路上,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无神地拿出手机,接通。
“谕怀,你妈妈怀孕了!你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电话那头周父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喜悦和激动。
闻言,周谕怀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良久之后,他才哑着声音,干巴巴地回答:
“哦,好,这样很好啊。”
至少他们不会再盯着他要他结婚延续香火了。
或许,他早就应该催促他们再生一个的。
这样也算是延续香火了。
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等周谕怀再次意识回笼时,他已经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飞机落地,他回到老宅里,刚想祝福父母有孩子了,却发现老宅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忙碌的佣人。
“老宅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周谕怀眉头紧皱,拦下一个佣人问道。
佣人有些不敢和他对视,磕磕绊绊地回答:“去……去医院了,周夫人今天生孩子,他们都在医院里陪着……”
闻言,他只觉得如遭雷击。
原来,之前的那通电话不是询问是否要留下那个孩子,而是通知他,他妈妈要生孩子了。
周谕怀的身体摇摇晃晃好几下,几乎要站不住。
他咬着牙,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刚问到产房门口时,孩子刚好被抱了出来。
“恭喜各位,是个男孩,孩子爸爸抱一抱吧。”
护士抱着孩子,递给周父。
周父抱着孩子笑得脸上都多出来几天皱纹,虽然保养得体,但还是依稀能看出年纪来。
一旁的亲戚朋友们都忙着恭喜周父,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周谕怀。
他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没有一个人在意。
最后,他没有抱这个小了二十几岁的弟弟,就独自回了自己的别墅。
别墅里十分清冷,一切都维持着许疏宁刚离开时的模样。
但残存着的她的味道,早就消散干净了。
从前那样温馨的家,已经回不去了。
哪里都没有他的位置了。
弟弟一诞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周父周母更是高兴到要将家里大部分股份都转给弟弟。
周谕怀虽然还是公司的总裁,但地位大不如前。
又是一次,周母打电话过来唠叨:
周谕怀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诸如此类的话语,听得他都记住了,都能背出来了。
这个家已经不是他的了。
突然,手机上弹出一条新闻,“A国查理斯家族掌权人与神秘东方美人大婚,她的身份竟然是……”
周谕怀下意识点开了那条新闻,看到了萧凛和许疏宁的婚礼现场照片。
一场万众瞩目的婚礼盛大开始,无数女人都羡慕极了许疏宁。
但看了全文后,却又有不少人羡慕起了萧凛。
许疏宁创办的个人研究所在前一段时间,攻破了一项国际难题,无数人朝她伸出橄榄枝。
许疏宁这个名字,在国际上打响了名号,万人瞩目。
周谕怀只默默地将她的婚纱照保存了下来,截掉身旁的另一个人。
做完这件事后,他选择退出了周氏集团,辞掉了工作,并宣布脱离周家。
终于,他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他创立了一家游戏公司,倾尽全力做出一款游戏,在游戏里为他和许疏宁圆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来源:小宅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