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房子是老公婚前买的，三室两厅，公婆住主卧，我和老公住次卧，还有一间小书房空着。公婆都是退休工人，每月有退休金，婆婆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做早饭，晚上我和老公下班回家，客厅的灯准是亮着的，餐桌上摆着热乎饭菜。

搬进公婆家的第一个月，我还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房子是老公婚前买的，三室两厅，公婆住主卧，我和老公住次卧，还有一间小书房空着。公婆都是退休工人，每月有退休金，婆婆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做早饭，晚上我和老公下班回家，客厅的灯准是亮着的，餐桌上摆着热乎饭菜。

那时候我总跟闺蜜说：“你看我婆婆多好，比我亲妈还疼我。”

闺蜜笑着说：“刚结婚都这样，过阵子你再看看。”

我当时没往心里去，觉得闺蜜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变化是从小姑子李娜毕业开始的。

李娜比老公小五岁，娇生惯养长大的，读的大专，毕业那年正好赶上疫情，工作不好找。

那天晚饭桌上，婆婆突然放下筷子，看着我和老公：“娜娜毕业了，工作还没着落，你们俩在城里人脉广，帮着想想办法。”

老公点点头：“我明天问问我们公司招不招人，要是有合适的岗位，让娜娜去试试。”

我也跟着说：“我那边也问问，我同学在几家公司做HR，说不定能帮上忙。”

婆婆立刻笑了，给我夹了块排骨：“还是我这儿媳妇懂事，娜娜要是能找到好工作，以后肯定忘不了你们的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和老公没少为李娜的工作忙活。老公公司招行政，要求本科以上学历，李娜不符合条件，没进去。我托同学找了个电商客服的岗位，早九晚六，月薪四千，周末单休。

我以为李娜会满意，毕竟刚毕业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已经不错了。

没想到李娜去面试回来，一进门就把包摔在沙发上：“什么破工作，天天对着电脑回复消息，累得要死，工资还那么低，谁爱去谁去。”

婆婆赶紧走过去，拉着李娜的手：“我的乖女儿，不想去就不去，咱再找更好的，别气坏了身子。”

我站在旁边，心里有点不舒服。那岗位是我同学特意给留的，面试前还反复跟我保证会照顾李娜，结果人家一句话就给否了。

老公皱了皱眉：“娜娜，刚毕业别挑三拣四的，先找个工作干着，积累点经验再说。”

“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李娜瞪着老公，“我就想找个轻松点、工资高点的，这过分吗？”

婆婆也帮腔：“就是，娜娜从小没受过苦，客服那活儿太熬人，不适合她。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托人进事业单位也行，稳定。”

我和老公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无奈。事业单位哪是那么好进的，没点关系和门路，想都别想。

但架不住婆婆天天在耳边念叨，老公只好去找他远房表哥。表哥在区里的民政局上班，说正好有个临时岗位空缺，负责档案整理，月薪三千五，干得好有可能转正。

这事儿办成，我和老公请表哥吃了顿饭，花了一千多，还买了两条烟，花了八百。

李娜去上班的前一天，婆婆特意给她买了新衣服新鞋子，还塞给她两千块钱：“上班别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不够再跟妈要。”

我看着那两千块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我刚上班的时候，我妈就给了我五百块，说让我省着点花。

李娜上班后，家里的气氛好了不少。婆婆不再念叨工作的事儿，每天做饭都会问李娜想吃什么。

可没安稳多久，新的问题又来了。

李娜上班的地方离家里有点远，坐公交要一个小时，她每天早上起不来，还总抱怨公交挤。

那天早上，李娜又迟到了，回来跟婆婆哭鼻子：“妈，公交太挤了，我今天差点被挤成肉饼，还迟到了，领导都批评我了。”

婆婆心疼得不行，转头就跟老公说：“小宇，你看娜娜上班多不容易，要不你给她买辆车吧，代步用。”

老公愣了一下：“买车？她刚上班，工资才三千五，养车都不够，再说我们刚还完房贷，手里也没多少钱。”

“没多少钱也得买啊，总不能让我女儿天天挤公交遭罪吧？”婆婆提高了音量，“要不你们先凑凑，首付我出一万，剩下的你们想办法。”

我当时正在厨房洗碗，听见这话，手里的盘子差点掉在地上。

一万块钱首付？现在最便宜的车首付也得三五万，剩下的钱还不是得我和老公出。

晚上躺在床上，我跟老公说：“咱们手里就剩三万块钱了，那是留着应急的，不能给李娜买车。”

老公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我妈那边不好交代，娜娜又天天哭，我夹在中间难啊。”

“难也不能打应急钱的主意，”我说，“万一有个什么事儿，咱们连点备用金都没有。”

老公没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第二天，婆婆没再提买车的事儿，但饭桌上明显没以前热闹了。李娜也不跟我说话，总是耷拉着脸。

我知道她们是在给我们脸色看，但我没松口。那三万块钱是我的底线，不能动。

没过几天，老公突然跟我说：“要不咱们先给娜娜买个二手车吧，便宜点，也就两三万，先让她开着，等以后她有钱了再换新车。”

我皱着眉：“二手车也得两三万，那我们的应急钱就没了。”

“不会的，我再想想办法，下个月发了工资再存点。”老公拉着我的手，“就当帮帮娜娜，她毕竟是我妹妹。”

看着老公恳求的眼神，我心软了。说到底，李娜也是我的小姑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我们花了两万八给李娜买了辆二手的大众 Polo，虽然旧了点，但车况还不错。

李娜拿到车钥匙的时候，高兴得跳了起来，抱着婆婆的脖子亲了一口：“妈，你真好！哥嫂也真好！”

婆婆笑得合不拢嘴：“我的乖女儿，以后上班再也不用挤公交了。”

那天晚上，婆婆做了一桌子好菜，还开了瓶红酒，说要庆祝一下。

我看着李娜兴奋的样子，心里想着，这下总该安稳了吧。

可我还是太天真了。

李娜有了车之后，开销更大了。加油、洗车、保养，每个月都得一千多，她那点工资根本不够花，就天天跟婆婆要。

婆婆的退休金本来就不多，给李娜钱之后，自己手里也没剩多少，就开始旁敲侧击地跟我要。

那天我刚发工资，婆婆就跟我说：“儿媳啊，你看娜娜这月油钱又不够了，你能不能先帮她垫上，等她发工资了再还你。”

我心里清楚，这钱借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我还是给了她五百块，想着别把关系闹僵。

可这五百块钱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之后每隔几天，婆婆就会以各种理由跟我要钱，有时候是李娜要交物业费，有时候是李娜想买衣服，每次都是几百几百地要。

我一开始还给，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跟老公说：“再这样下去，我的工资都要给李娜花了，咱们自己还得过日子呢。”

老公也觉得不对劲，就跟婆婆谈了一次，让她别总跟我要钱，李娜长大了，该自己承担开销。

婆婆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没过几天，又开始找我要钱。

这次我没给，婆婆就拉着脸，做饭也不再问我想吃什么，有时候甚至故意做我不爱吃的菜。

李娜也跟我翻脸了，见了我不打招呼，还在背后跟邻居说我小气，连点钱都舍不得给她花。

我心里委屈，跟老公抱怨，老公却让我忍忍：“妈就那样，娜娜还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们计较。”

我只能忍，可忍来忍去，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

李娜谈了个男朋友，是外地的，家里条件一般。

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婆婆就不满意，觉得男方家太远，还没钱。

但李娜喜欢，非说那男的对她好。

没过多久，李娜就跟家里说，她要跟男朋友结婚，想在城里买套房。

男方家拿不出首付，就想让我们家帮忙凑点。

那天晚饭桌上，李娜低着头说：“哥，嫂子，我想买房，首付还差十五万，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我当时正在喝汤，差点呛着。

十五万？这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刚给她买了车，手里根本没那么多钱。

老公赶紧说：“娜娜，我们哪儿有那么多钱啊，你也知道，我们刚还完房贷，还给你买了车，手里真的没余钱了。”

“怎么会没有？”婆婆突然开口，“我听说你媳妇娘家去年拆迁了，赔了不少钱，让她跟她娘家要啊。”

我愣住了，娘家拆迁是赔了点钱，但那是我爸妈养老的钱，我怎么能要？

“妈，那是我爸妈的钱，我不能要。”我说。

“什么你的我的，你都嫁过来了，你娘家的钱不就是你们的钱？”婆婆瞪着我，“娜娜结婚买房是大事，你们做哥嫂的怎么能不帮忙？再说，这房子以后娜娜也能住，你们又不吃亏。”

“这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是我们真的没那么多钱。”我提高了音量。

“你就是不想帮！”李娜突然站起来，“哥嫂，我平时对你们还不够好吗？你们凭什么不帮我？我不管，这钱你们必须给我凑出来，不然我就不结婚了！”

说完，李娜就哭着跑回了房间。

婆婆也跟着站起来，指着我和老公：“你们今天要是不答应帮娜娜凑钱，我就不吃饭，也不认你们这个儿子儿媳！”

老公急得团团转，一边劝婆婆，一边给我使眼色，让我别说话。

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回了房间，把门锁上了。

那天晚上，老公敲了半天门，我才开。

他一进来就跟我说：“你就不能让着点妈和娜娜吗？她们也是急糊涂了才说这种话。”

“我让着她们？”我红着眼睛，“我从一开始就帮她们，帮李娜找工作，帮她买车，还天天给她钱花，我做得还不够吗？现在她们要十五万，我拿不出来，就是我的错了？”

“我知道你委屈，”老公走过来，想抱我，“但娜娜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咱们能帮就帮一把。要不，你跟你爸妈说说，先借点，等我们有钱了再还。”

“不可能！”我推开他，“那是我爸妈的养老钱，我死都不会去要！你要是想帮，你自己想办法，别拉上我！”

那天晚上，我们俩第一次吵得那么凶，谁也没理谁。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婆婆真的不吃饭，躺在床上装病，李娜也天天在家哭，说我们不疼她。

老公没办法，只能到处找朋友借钱，可借了一圈，才借到三万块。

他拿着三万块钱回家，递给婆婆：“妈，我就借到这么多，你先拿着，剩下的实在没办法了。”

婆婆接过钱，扔在地上：“三万块能干什么？连个零头都不够！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帮娜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李娜也哭着说：“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后再也不认你这个哥了！”

老公的脸色很难看，蹲在地上，把钱一张张捡起来，一句话也没说。

我看着老公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我知道他难，可我真的没办法。

那天晚上，我跟老公说：“要不，我把我那点嫁妆钱拿出来吧，有五万块，加上你借的三万，一共八万，先给李娜，剩下的让她自己想办法。”

那五万块是我结婚时我妈给我的嫁妆，我一直没动，想着留着以后给孩子用。

老公看着我，眼圈红了：“谢谢你，委屈你了。”

“别说这些了，只要能把事儿解决了就行。”我说。

我们把八万块钱给了李娜，李娜和婆婆的脸色总算好了点。

可没过多久，李娜又来找我们了。

她说男方家那边也凑了点钱，首付还差四万，让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当时就火了：“我们已经拿了八万了，哪儿还有钱？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嫂子，就差四万了，你们再帮帮我，以后我肯定还你们。”李娜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

“我没钱，你爱找谁借找谁借去！”我甩开她的手，转身走了。

李娜哭着去找婆婆，婆婆又开始跟老公闹，说我们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帮。

老公被闹得没办法，只能跟公司申请了贷款，贷了四万给李娜。

这下，首付总算凑齐了。

李娜买了房，装修的时候又来找我们要钱，说装修款不够。

这次我和老公都没给，不管婆婆和李娜怎么闹，我们都没松口。

李娜没办法，只能跟男方家商量，男方家又凑了点钱，才把装修款凑齐。

李娜结婚那天，我和老公去参加了婚礼。

看着李娜穿着婚纱，笑得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婚礼结束后，婆婆拉着我的手，说：“儿媳啊，以前是妈不对，对你太苛刻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果然，李娜结婚没几个月，就怀孕了。

怀孕后，李娜反应很大，吃不下饭，还总呕吐。

婆婆心疼得不行，每天都去李娜家照顾她，还让我也跟着去帮忙。

我想着李娜怀孕了，确实需要人照顾，就答应了。

每天下班后，我都先去李娜家，帮她做饭、打扫卫生，有时候还要陪她去医院产检。

李娜倒是不客气，指挥我干这干那，好像我是她的保姆。

有一次，她想吃酸梅汤，让我去给她买。那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外面还下着雨，我不想去，她就跟婆婆告状，说我不关心她。

婆婆立刻给我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让我必须去买。

我没办法，只能冒着雨出去，跑了好几家超市才买到。

回来的时候，我浑身都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

李娜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就扔在一边：“这酸梅汤不好喝，下次别买这家的。”

我看着她，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但我还是忍住了。

李娜生了个儿子，婆婆更高兴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孙子身上，还让我每个月给李娜买营养品，说对她身体恢复好。

我每个月的工资本来就不多，除去生活费和房贷，根本剩不下多少，还要给李娜买营养品，压力越来越大。

我跟老公说：“我实在撑不住了，每个月给李娜买营养品就要花一千多，我们自己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老公叹了口气：“再坚持坚持吧，娜娜刚生完孩子，身体虚，等她出了月子就好了。”

我只能再忍。

可出了月子之后，婆婆又说李娜要给孩子买奶粉、尿不湿，开销大，让我们每个月再给李娜两千块钱。

这次我没忍，直接跟婆婆吵了起来：“妈，我们已经帮了李娜够多了，找工作、买车、买房，现在还要给她钱养孩子，我们不是提款机！”

“什么提款机？那是你亲侄子，你帮衬点怎么了？”婆婆也火了，“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必须给，不然你就别在这个家待着！”

“待不待着也不给！”我说完，就回了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

老公赶紧拉住我：“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推开他，“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们家的人太贪得无厌了！”

婆婆在外面喊：“走了就别回来！我们家不缺你这样的儿媳！”

我没理她，拎着箱子就往外走。

老公追了出来，拉住我：“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走。”

我看着老公，心里一软，眼泪掉了下来。

我们俩找了个出租屋，暂时住了下来。

搬走后，婆婆没给我们打过一个电话，李娜也没联系过我们。

过了一个月，老公的手机响了，是婆婆打来的。

老公接起电话，没说几句，脸色就变了。

挂了电话，他跟我说：“妈生病了，住院了，让我们回去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婆婆也是老公的妈，生病了不能不管。

我们买了水果和营养品，去了医院。

婆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见我们，眼圈红了：“你们终于来了，妈以为你们再也不来看我了。”

老公走过去，坐在床边：“妈，您别这么说，我们怎么会不来看您。”

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没说话。

李娜也在，看见我们，没好意思说话，只是低着头。

从医院回来后，老公跟我说：“妈住院需要人照顾，李娜要带孩子，没时间，要不你去医院照顾几天？”

我皱了皱眉：“我要上班，没时间。”

“你请假呗，”老公说，“妈毕竟是长辈，生病了没人照顾不行。”

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我请假去医院照顾婆婆，每天给她擦身、喂饭、陪她说话。

婆婆看着我，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是妈不对，对你太苛刻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笑了笑：“妈，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您好好养病。”

婆婆住院花了不少钱，老公拿了一万块，我也拿了五千块。

出院后，婆婆让我们搬回去住，说家里的房间还空着。

我没同意，说我们在外面住习惯了。

婆婆叹了口气：“我知道，是我以前做得太过分了，伤了你的心。我跟娜娜都反省过了，以后再也不会跟你要东西了，你就跟小宇回来住吧，家里热闹。”

老公也劝我：“回去吧，妈都认错了，再说住出租屋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答应了。我想着，或许婆婆真的改了。

我们搬回了家，家里的气氛好了不少。婆婆不再跟我要钱，也不再指挥我干这干那，李娜也跟我道歉，说以前是她不懂事。

我以为，这次真的能安稳过日子了。

可我还是错了。

半年后，李娜的老公生意失败，欠了不少钱。

李娜又来找我们，哭着说：“哥，嫂子，我老公欠了十万块钱，人家天天上门催债，我们实在没办法了，你们能不能帮帮我们？”

我当时正在看电视，听见这话，手里的遥控器差点掉在地上。

十万块？我们刚还完老公之前贷的四万，手里根本没那么多钱。

老公皱着眉：“娜娜，我们哪儿有那么多钱啊，你也知道，我们刚搬回来，手里没余钱。”

“怎么会没有？”李娜突然提高了音量，“我妈说你上个月发了年终奖，有五万块，加上嫂子的工资，怎么也能凑个七八万吧？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我愣了一下，看向婆婆。婆婆赶紧低下头，不敢看我。

我终于明白了，婆婆根本就没改，还是在背后跟李娜说我们的情况，等着我们出钱。

“我的年终奖是要给我爸妈的，他们年纪大了，需要钱养老。”我说。

“你爸妈有退休金，不缺那点钱！”李娜喊着，“我老公要是还不上钱，就要被抓去坐牢了，你们忍心看着我和孩子没人管吗？”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也火了，“我们已经帮了你们够多了，找工作、买车、买房、养孩子，现在还要帮你们还债，你们的胃口怎么这么大？这就是个填不满的坑！”

“你怎么说话呢！”婆婆站起来，指着我，“娜娜是我女儿，她有难我们能不帮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家破人亡？”

“我没那个意思，但我们真的没能力帮了！”我说完，就回了房间，把门锁上了。

外面传来李娜的哭声和婆婆的骂声，还有老公的劝解声。

我坐在床上，眼泪掉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闺蜜当初说的话是对的。有些人的欲望就像沟壑，永远也填不满。

不管你付出多少，他们都觉得不够，只会一次次地索取，直到把你榨干。

那天晚上，老公敲开我的门，跟我说：“要不，我们再帮娜娜一次？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帮了。”

我看着老公，摇了摇头：“我们帮不了，也不能再帮了。再帮下去，我们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这个家，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老公看着我，眼圈红了：“那我们离婚吧。”

我愣住了，没想到老公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委屈，”老公说，“但我妈和娜娜是我的亲人，我不能不管她们。可我也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离婚吧，对你对我都好。”

我看着老公，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嫁给他，不是为了天天跟他家人吵架，不是为了做他们家的提款机。我想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一个互相理解、互相扶持的伴侣。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第二天，我和老公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老公看着我：“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没说话，转身走了。

我回了娘家，我妈看见我，没多问，只是给我做了我爱吃的菜。

我跟我妈说了所有的事，我妈叹了口气：“傻孩子，早就让你别太迁就他们家，你不听。不过没关系，回家了就好，妈养你。”

我抱着我妈，哭了很久。

离婚后，我换了工作，搬了家，开始了新的生活。

偶尔会从以前的邻居那里听说公婆家的事，说李娜的老公还是没还上钱，被人告上了法庭，判了刑。李娜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跟婆婆天天吵架，家里鸡飞狗跳。

老公也辞了工作，去外地打工了，很少回来。

我听了，心里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这就是贪得无厌的下场吧。

有些沟壑，本来就填不满，你越是想填，陷得越深。

现在的我，过得很安稳。每天上班、下班，周末陪我爸妈逛街、做饭，偶尔跟闺蜜聚聚。

我再也不用为了满足别人的欲望而委屈自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一次次地妥协，会不会就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只知道，以后的日子，我要为自己活，再也不会跳进那个填不满的沟壑里了。

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来源：武林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