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句老话说得好,给谁分肉,才看得出一个人是不是“会做人”。你在小区楼下堵个快递,谁家多一包纸,都能闹矛盾,更何况古时候,全村盯着一块祭肉,肥瘦长短都写在脸上。可陈平这人,有点意思——他年轻时不过负责着乡里一场祭祀,却凭着一把刀、一番分肉的手艺,把人心都“分明白
陈平:分肉,还是分天下
有句老话说得好,给谁分肉,才看得出一个人是不是“会做人”。你在小区楼下堵个快递,谁家多一包纸,都能闹矛盾,更何况古时候,全村盯着一块祭肉,肥瘦长短都写在脸上。可陈平这人,有点意思——他年轻时不过负责着乡里一场祭祀,却凭着一把刀、一番分肉的手艺,把人心都“分明白”了。——这事要没后头那一声“若我能治天下也必如此”,还真挺像个路人甲的温情小插曲。
可惜陈平自己不乐意做路人。那天,他一脸得意,把分好的肉递出去,连着腊味的烟气都透着自信。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脚步慢,他赶紧端块骨头好的送去;见婶子们担心分的瘦,他悄悄补了一刀油花。等人都回家了,屋外晚风吹过,他还举着刀,跟人自言自语:“唉,给我管天下,绝不会比这分肉更难。”半是夸张,半是心思外溢。
其实在那个叫户牖的小地方,陈平只是个小角色。乡里一年一度的祭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全村盼了一年的油香就这一次。分肉这种事,历来就是鸡毛蒜皮里藏着刀刃。上一年胖大伯跟瘦三叔差点没撕破脸;谁家孩子多大点肉,谁家媳妇脸色就能变上三次。陈平却能让塌鼻子的、掰着指头算账的、后头偷看的人,都没挑出毛病。有人说他天生是“里宰”命,有人心里嘀咕,这样会不会太滑头,怕不是心机深。
说起来,那年陈平不过二十出头。他家不富裕,母亲眼睛花,父亲是个不大出挑的庄稼汉。可年轻人有股不服气的劲儿,还真就不乐意一直摁在地头种田。本地有抱负的,多数都悄摸摸溜出去做小买卖、讨个读书差事啥的。可陈平想的显然更大。那一年冬尾,他揣着刚分的一小块猪脊肉,坐在灶台边,手里比划着刀,他娘问:“小平啊,你今天又得了夸奖,乐什么呢?”他咧嘴一笑:“要是这天下也是我来分,给左邻右舍都照顾妥当,岂不美哉?”
他娘叨叨着:“就你能吹……谁让你当官啦?”陈平不说话,心里那颗火苗却比熏肉还旺。
其实在当时,“分肉”不光是分点吃的。整个乡里,谁拿刀谁伸手,可得看长者和众人的脸色。分不好,传出去就是“这个小子偏心眼”,再大点就是“不公不正”。人都爱攒人情,那就得分得稳准狠——这一刀下去,莫说要让神明满意,更得让村里老少都“闭嘴”。陈平偏生有这手段。这天过后,很多老人背着手在晒谷场说起陈平的分肉:“小子心细,手稳,将来能成材。”
不过你要真以为他就是个分肉高手,胸无大志,那就小看这人了。陈平也不是那种晚上揣着枕头幻想“我要当天子”的直男,他讲的是“我有这本事,给我机会,敢拼大摊事!”他最让人佩服的,并不是一刀两剁的工夫,而是察人的心。谁家有新添小女,陈平记着分两块软骨头过去;哪个寡妇守家,肉小也让她沾点油水。久而久之,谁家有矛盾,公说婆说都愿找陈平评理。他就这样用一双看破的小眼睛,在人情的夹缝里练就了本事。
其实,古人对祭祀、分肉这些事,远比我们今日小区分月饼认真多了。陈平身边的人,一个个对这套讲究门儿清。礼仪是“幌子”,人心才是“实”。油滋滋的祭肉入口滑,背后的“称秤”却最难。连孔夫子都说,家族丢了牲口,日子也离散乱不远。所以后来有人说:宰肉的是下场练手,宰天下才是正戏。
再往后来,分肉不过是陈平人生小小序章。他这辈子最擅长的,还是“分利”——不是简单分吃的,而是分军功、分权柄、分风险。等他被刘邦看中,跟着打江山,陈平手法一点没变:左一拨功臣、右一拨王侯,谁出力多谁得好处,谁心思重就安抚。最重要的是,他眼里永远记得那些“肉味”——真正管用的是让人都不觉得委屈。
但事可没那么简单。刘邦是个极会用人的“混不吝”,对陈平有知遇之恩,却总难以放下一点防备。传说萧何死了,吕后问“谁能当宰相”,刘邦嘴里转着圈就是不提陈平。他怕啥?怕他太聪明、太滑头、控不住——“只能当副手,切勿独坐”,这七个字,像是把钥匙丢进水里,明知道哪好用却总不敢掏出来。
陈平经历多了,也明白这天下做事,比分肉还难。你今天公平,明天出了乱子,背锅的还得是你。不信你看后来诸吕专权,整个朝廷像锅沸汤,谁敢多说话,明天就“凉快”。陈平偏偏选了个最难看的法子:喝酒、装糊涂,跟妇人逗乐,一点正事不管。外头说他糊涂,只有近的人才知他是“装的”。但他这招有点像那年分肉:只要神不吃,百姓耽误不得。
等到机会轮到他,吕后死了,乱局起波澜,他和周勃联手,像分肉一样,把江山稳稳托住,让皇位重新回了刘家。可你说这算什么?陈平还是主动让了位置,也许心想:“分大肉不过如此,能不得罪人最好。”一个人能分得清自己想要什么,才最不容易。
所以,你要说分肉是小事吗?未必。小事里,全是大事的影子。陈平生前死后,被多少史官吹成一世英才?可最叫人记住的,就是那次小小的分肉宴。
那天傍晚,天还没黑透,陈平蹲在灶前,手指头沾着猪油,也许在想:凭本事叫一村人服气容易,凭心气叫一国人都心甘,那得多难哪?
只是世上能把一口肉分明白的人,毕竟太少。陈平就是那种罕见的人。方案不复杂,愿不愿意弯下腰去,听见人底下的议论?能不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耐下性子,分清楚一刀优劣?也许,一个天下的秘密就藏在肉香里,被他用一刀切给了后来的多少“当官的”当镜子。
只是人到老来,陈平未必还兴奋得起来。他见过大风大浪、坐过高位,也被顶头上司提防、被后世捧上天,该明白只要人心不公、秤不准,天下分到头还是多一分缺一口。分肉容易,分心难。能做到,已是人间奇迹了。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