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田英章和刘炳森的书法因其高度成熟的技法和强大的社会影响力,客观上形成了一种“风格霸权”,既推动了书法的大众化,也引发了对书法艺术性和多样性的担忧。学习他们的书法,出来就是千篇一律。
田英章和刘炳森的书法因其高度成熟的技法和强大的社会影响力,客观上形成了一种“风格霸权”,既推动了书法的大众化,也引发了对书法艺术性和多样性的担忧。学习他们的书法,出来就是千篇一律。
田英章以欧体楷书为根基,将欧阳询“险绝严谨”的特点推向极致,强化了笔画的精准度(如横画斜度、竖画垂直度、钩画角度)和结构的对称性(如“中宫收紧、四肢舒展”的固定模式),甚至细化到每个笔画的起收笔动作、行笔速度,形成了一套可量化、可复制的“田楷标准”。
通过大量字帖、视频教程及培训机构,田楷将书法学习简化为“笔画拆解—结构公式—机械练习”的流程,学习者易陷入“千人一面”的模仿,忽视了楷书的灵动性(如颜体的宽博、柳体的劲拔、赵体的流美)和个性化表达。
批评者认为,田楷过度追求“视觉工整”,削弱了书法的书写性(如提按变化、墨色层次)和艺术性(如气韵、意境),使楷书沦为“印刷体式的技术训练”,背离了传统书法“尚意”的精神内核。
刘炳森隶书取法《曹全碑》的秀逸舒展,融合清隶(如郑板桥、金农)的笔意,形成了“笔画圆润、波磔柔美、结构匀整”的个人风格。但后期作品中,其蚕头燕尾、横画波势、字形扁方等特征逐渐固定为一种“标准范式”,横画起笔必作“蚕头”,收笔必出“燕尾”,且角度、长度高度一致;字形偏方偏扁,左右结构严格对称,空间分布均匀如“算子”; 章法上追求行列整齐,缺乏汉隶(如《石门颂》《张迁碑》)的自然错落与拙朴趣味。
刘炳森隶书因美观易识、适合实用书写(如牌匾、题字)而广泛传播,但也导致学习者盲目复制其“甜熟”风格,忽视了隶书“一碑一貌”的多样性(如《礼器碑》的瘦劲、《衡方碑》的雄浑),使隶书创作陷入“炳森模式”的窠臼。
田英章楷书和刘炳森隶书均诞生于改革开放后书法普及的浪潮中,当时社会对“规范书写”的需求(如中小学书法教育、硬笔书法热潮)催生了标准化的教学体系。他们的风格因“易识别、易学习、易应用”而成为大众书法的“模板”,客观上推动了书法的普及,但也埋下了“重技术轻艺术”的隐患。
田英章、刘炳森均为技法精湛的书家,但其后期创作未能突破早期形成的风格框架,反而因市场认可而强化了既有模式。例如,田楷在数十年间几乎未见明显风格演变,刘炳森隶书晚年作品也被指“程式化痕迹过重”,这种“自我克隆”导致风格僵化。
书法培训市场和展览机制中,“田楷”“炳森隶”因其“安全可控”的特点成为“捷径”——学习者无需深入研究经典碑帖,只需模仿其表面特征即可快速入门或参展,形成“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挤压了多元风格的生存空间。
来源:让小舟飞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