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母亲虚弱地握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光芒,"其实,妈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江子墨站在母亲的病床前,看着那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
"儿子,这30年来,你以为妈是在忍受吗?"
母亲虚弱地握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光芒,"其实,妈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她颤抖着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钥匙:"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忍着。三个月后,你会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找了你爸30年,却什么都得不到。"
母亲去世的第二天,莫小雅就穿着红裙子出现在葬礼上,挽着父亲的胳膊宣布要结婚。所有人都以为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直到我打开那个保险柜......
01
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那通奇怪的电话说起。
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和同事讨论一个重要项目,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是陌生号码,我本想挂掉,但电话很执着地一遍遍地响。
"喂,是江子墨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略带沙哑的声音。
"是的,您哪位?"我走出会议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我是莫小雅,关于你父亲江汉生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见面谈谈。"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莫小雅,这个从小到大在我们家若隐若现的名字,像个幽灵一样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
小时候,我曾经在父亲的外套口袋里发现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雅想你"四个字。当我拿给母亲看时,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可能是哪个同事的恶作剧。但那时候我就隐隐觉得,这个叫小雅的人,对我们家来说意义非凡。
长大后,偶尔听到父母低声争论时,总会提到这个名字。每当我追问时,父母总是岔开话题,或者说是工作上的事情。
"你想谈什么?"我警惕地问道。
"面谈吧,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新开的那家星巴克,我穿红色外套。"
"等等,你到底..."
电话已经挂断了。我拿着手机站在走廊里发了很久的呆。
妻子林思雨怀孕已经五个月了,我们正为孩子的未来做各种准备。
最近在看学区房,父亲江汉生表现得格外慷慨,主动提出要帮我们付首付。
但我总觉得他最近有些心事重重,经常在家里走来走去,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
母亲苏婉言最近也很奇怪。以前她总是早睡早起,最近却经常深夜还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每次我从洗手间出来路过客厅,都能听到她在和什么人讨论着"时间"、"安排"、"机会"这样的词语。
更奇怪的是,最近家里开始出现一些房地产中介的宣传单。
我问母亲哪来的,她说是邻居给的,让我们参考参考。
但我明明记得,以前母亲最讨厌这种广告宣传单,见到就直接扔垃圾桶。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十分钟到了那家星巴克。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咖啡,紧张地等待着。
三点整,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推门进来。四十多岁的年纪,但保养得很好,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化着精致的妆容。她环顾四周,当我们的眼神相遇时,她主动走了过来。
"江子墨?"她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样,略带沙哑,但很有磁性。
"莫小雅?"
她点点头,优雅地坐在我对面,要了一杯拿铁。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说实话,她确实很有魅力,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难怪能让父亲...
"你在想什么?"莫小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我决定开门见山。
莫小雅喝了口咖啡,然后直视着我的眼睛:"你父亲和我在一起30年了,从你5岁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相如此直白地摆在面前时,冲击力还是巨大的。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瞬间彻底坍塌了。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时候到了。"莫小雅的眼神变得深邃,"而且,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情?"
莫小雅神秘地笑了笑:"你以为你妈妈这些年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妈她..."
"她不仅知道,她的表现总是那么...理解。"莫小雅的话让我更加震惊,"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确实觉得奇怪。从小到大,我就发现父母的相处模式很特别。父亲经常外出,有时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甚至夜不归宿。但母亲从来不问他去哪里、和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回来。不仅如此,她还会很贴心地给父亲准备外套、提醒他带伞、嘱咐他注意身体。
这些奇怪的现象让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了解自己的母亲。她这些年的"善解人意",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另有原因?
"你的意思是..."
莫小雅放下咖啡杯,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说:"因为你妈妈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30年来,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什么棋?什么时机?"
"等你妈妈去世后,你就明白了。"莫小雅重新坐回椅子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妈妈可比你想象的聪明多了。"
我完全懵了。这和我认知中的母亲形象差距太大了。在我心中,母亲是个温柔善良、逆来顺受的传统女性。她总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父亲体贴入微,对我关爱有加。
"我不相信。"我摇摇头,"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莫小雅轻笑一声:"小墨,你还太年轻。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表面看起来是一个样子,实际上可能完全相反。"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回头看着我,眼中闪着一种复杂的光芒:"记住我的话,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都要学会忍耐,就像你妈妈这30年来一样。而且..."
"而且什么?"
"你很快就会发现,谁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赢家。"
说完,她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脑海里乱成一团。
02
回到家后,我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观察父母的一举一动。
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我回来的声音,她像往常一样探出头来温和地问:"晚饭想吃什么?今天买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发现你好像瘦了。"我突然关心起她的健康状况。
"没事,可能是天气热,胃口不太好。"母亲轻描淡写地说,但我注意到她的脸色确实比以前苍白了不少,而且时不时会干咳几声。
"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就是小毛病。"母亲摆摆手,"对了,明天你爸要带你去看那套学区房,你准备一下。"
这时,父亲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我就说:"子墨,怎么样?"
"你看过资料觉得怎么样?"父亲问我。
我想起茶几上那些房产宣传单,点点头说:"都还不错,不过价格有点高。"
"那明天我们实地去看看,眼见为实。"父亲从茶几上拿起一叠宣传单,"这几套都是精挑细选的。"
我接过宣传单仔细看了看。都是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价格从500万到800万不等。
"爸,这些房子都很贵啊,我们真的买得起吗?"
"放心吧,爸爸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再说为了孙子的教育,花多少钱都值得。"父亲拍拍我的肩膀,但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飘忽。
晚饭时,我偷偷观察着父母的互动。母亲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妻子,给父亲盛饭、夹菜,询问他明天的安排。但我发现了一些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当父亲说明天要和我看房子时,母亲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比如,父亲在说话时会时不时偷看母亲的表情,仿佛在观察她的反应。
比如,当母亲问起工作上的事情时,父亲的回答总是很简单,不愿意多说。
"思雨最近怎么样?孕检一切正常吧?"母亲关切地问我。
"都挺好的,医生说孩子发育得很健康。她让我谢谢您,上次您给她炖的鸡汤特别好喝。"
"那就好。改天我再给她送点燕窝过去。"母亲笑得很温暖,"第一次怀孕,营养一定要跟上。"
这时,父亲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微变化。
"我出去接个电话。"他匆匆走到阳台。
我和母亲继续吃饭,但我能感觉到母亲在留意阳台那边的动静。过了几分钟,父亲回来了,神情有些不自然。
"谁的电话?"母亲漫不经心地问。
"工作上的事。"父亲简单地回答,然后就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饭后,父亲说要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去哪里走?"我问。
"就在附近转转,消消食。"父亲已经穿好外套准备出门。
母亲没有任何异议,还主动帮他开门:"路上小心点,不要走得太远。明天还要早起陪子墨看房子呢。"
"知道了。"父亲匆匆离开了。
我和母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选的是一个家庭伦理剧。剧情讲的是一个女人发现丈夫外遇后如何智斗小三的故事。
"妈,你怎么看这种剧?"
"挺有意思的,现在的电视剧编得越来越复杂了。"母亲专注地看着电视,"你看这个女主角,表面上看起来很软弱,实际上心里什么都明白。"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摊牌呢?"
"因为时机不对。"母亲回答得很快,仿佛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有些仗不是靠冲动能赢的,需要的是耐心和策略。"
我觉得母亲今晚说话特别有深意,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妈,如果有一天爸爸做了对不起我们家的事,你会怎么办?"我试探性地问。
母亲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变得深邃:"子墨,你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随便问问。"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妈妈会保护好这个家,保护好你。"
"怎么保护?"
"你现在还小,不会明白。但是记住妈妈的话,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来证明对错。"母亲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莫小雅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母亲的异常表现也让我充满疑惑。
半夜时分,我起来上厕所,经过客厅时发现母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话在小声说话。
"...时间差不多了...是的,我知道...让他们再等等...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听得更清楚一些,但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
"子墨?你怎么还不睡?"她迅速挂断电话。
"我上厕所,看到你还没睡。妈,这么晚了你在和谁打电话?"
"哦,是你张阿姨,她失眠了想找人聊聊天。"母亲的回答很自然,"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我点点头,但心里却更加疑惑。张阿姨我认识,她睡觉一向很早,而且从来不会深夜打电话。
03
第二天上午,父亲开车带我去看学区房。
我们先去了一个叫"书香门第"的高档小区,这里的房价平均在每平方米6万左右,一套三居室下来至少要700万。
"爸,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高了?"我心里没底。
"贵是贵了点,但这里对口的是省重点小学,而且初中也能直升市重点。为了孩子的教育,这点投资是值得的。"父亲说得很坚决,但我注意到他和售楼小姐交谈时手心一直在冒汗。
"江先生,您看中了哪套?我可以带您详细了解一下。"售楼小姐很热情。
"先看看这套120平的三居室吧。"父亲指着沙盘上的一套房子。
我们跟着售楼小姐实地看了房子。确实不错,南北通透,采光很好,装修也很精致。但价格实在不便宜,总价720万。
"爸,我们有这么多钱吗?"我小声问。
"放心吧,首付的钱爸爸来想办法。"父亲的语气很坚定,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
看完房子后,我们又去了另外两个楼盘。每一套都价格不菲,最便宜的也要500多万。
"江先生考虑得怎么样?"最后一个楼盘的销售经理问道。
"我们回去商量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父亲说完就拉着我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爸,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感觉你压力很大的样子。"
父亲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紧了紧:"没有,就是想让孙子有个好的教育环境。"
"但是这些房子都太贵了,万一我们买不起怎么办?"
"买得起,一定买得起。"父亲的声音有些激动,"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要给孙子买到最好的学区房。"
我发现父亲今天的反应很不正常,整个人都显得焦虑不安。
"爸,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是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再等等,或者选择便宜一点的。"
父亲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转头看着我,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子墨,有些事情很复杂,你现在还理解不了。但是记住,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有人跟你说关于我的不好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妈妈是个好女人,我对不起她。"
这是父亲第一次在我面前承认他有愧疚,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爸,如果你真的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为什么不改?"我忍不住质问。
父亲沉默了很久,然后苦笑着说:"有些事情,不是想改就能改的。但是子墨,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照顾好你妈妈,记住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妈妈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觉得这些年她太辛苦了。"父亲重新发动车子,"走吧,回家。"
回到家后,母亲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看到我们回来,她擦擦手走出来问:"怎么样?房子看得满意吗?"
"都不错,就是价格有点高。"我如实回答。
"贵点没关系,好房子本来就不便宜。"母亲的态度让我有些意外,"为了孩子的教育,该花的钱不能省。"
这话听起来很正常,但联想到今天父亲的异常表现,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午饭时,父亲显得心不在焉,经常走神。母亲几次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汉生,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母亲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是看房子累了。"父亲勉强笑了笑。
"那下午好好休息一下。对了,晚上我要去看望一下李阿姨,她前几天住院了。"母亲说。
"好的,你路上小心点。"父亲点点头。
我注意到,当母亲说要出去时,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松了口气的神色。
下午,母亲真的出门了。她走后不久,父亲的手机就响了。
"好,我马上过来。"父亲接完电话,匆匆换衣服准备出门。
"爸,你去哪里?"我问。
"有点事情要处理,很快就回来。"父亲避开我的眼神,"你在家好好休息。"
父亲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莫小雅的话、父母的异常行为、那些昂贵的学区房...一切都让我感到困惑和不安。
傍晚时分,母亲先回来了。她提着一袋水果,看起来心情不错。
"李阿姨怎么样?"我问。
"好多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母亲放下水果,"你爸呢?"
"他下午出去了,说有事要处理。"
母亲点点头,没有追问,开始准备晚饭。
晚上八点,父亲才回家,而且明显喝了酒。
"汉生,你怎么喝这么多?"母亲有些担心。
"和朋友聊天,多喝了几杯。"父亲的声音有些含糊。
"快去洗个澡,我给你煮点醒酒汤。"母亲细心地扶着父亲。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了很久。我开始意识到,我们这个表面和谐的家庭,背后可能隐藏着我完全不了解的复杂关系。
而这一切,似乎都和那个叫莫小雅的女人有关。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有意识地观察父母的日常生活,发现了更多奇怪的细节。
比如,母亲最近经常去银行,每次都带着一些文件。我问她去银行干什么,她说是处理一些存款的事。但以前母亲从来不管家里的财务,都是父亲在负责。
比如,家里开始出现各种房地产中介的名片和宣传资料。母亲说是邻居给的,让我们参考。但我发现这些资料都被翻看过,有些页面还有折痕。
比如,母亲最近开始学会使用智能手机的各种功能,包括微信、支付宝等。以前她对这些新技术一窍不通,现在突然变得很熟练。
最奇怪的是,我发现母亲的房间里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一本《婚姻法》、几本关于房产投资的书籍,还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文件夹。
"妈,你最近在研究什么?"我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问她。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些法律知识。"母亲很自然地回答,"人老了,总想多学点东西。"
"为什么突然对法律感兴趣?"
"这不是好事吗?多懂点法律,以后遇到问题就不会吃亏了。"母亲的回答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她有什么隐情。
这天下午,妻子林思雨来家里吃饭。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肚子明显隆起。
"妈,您最近瘦了不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林思雨关心地问母亲。
"没事,可能是天气热,胃口不太好。"母亲摸了摸林思雨的肚子,"倒是你,一定要注意营养。"
"医生说孩子发育得很好,预产期是明年三月份。"林思雨高兴地说。
"那太好了,正好是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母亲眼中闪着慈祥的光芒,"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还没有,想请您和爸帮忙取个名字。"
"如果是男孩,就叫江晨曦吧,希望他的人生充满阳光。如果是女孩,就叫江雨桐,寓意着经历风雨后更加坚强。"母亲很认真地说。
"这两个名字都很好听!"林思雨很满意。
这时,父亲回来了。看到林思雨,他很高兴,连忙问长问短。
"思雨啊,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都很好,谢谢爸关心。"
"那就好。对了,房子的事情我们再抓紧点,争取在孩子出生前就定下来。"父亲说这话时,我注意到母亲的表情有些微妙。
"爸,那些房子确实太贵了,要不我们再看看其他的选择?"我有些担心。
"不用,就按照之前看的那几套选一套。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父亲说得很坚决。
"汉生说得对,为了孙子的教育,该花的钱不能省。"母亲附和道,但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
晚饭后,父亲又说要出去见朋友。母亲依然很体贴地帮他准备外套,嘱咐他不要喝太多酒。
"妈,你就不好奇爸爸经常出去见什么朋友吗?"林思雨走后,我忍不住问母亲。
"男人嘛,总有自己的朋友圈。"母亲的回答很平静,"只要他心里还有这个家就行了。"
"但是..."
"子墨,有些事情不要想太多。"母亲打断了我,"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思雨和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事情,妈妈会处理。"
"什么其他的事情?"
母亲看了我一眼,然后说:"等你当了父亲就明白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父母会做很多孩子想象不到的事情。"
这句话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母亲今晚说话特别有深意,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追问。
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家人都变得陌生起来,每个人都好像在演戏,而我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05
两周后,一个意外事件彻底打破了我们家表面的平静。
那天是周六的早上,我正在房间里睡懒觉,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苏婉言,你到底想干什么?"父亲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在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母亲的声音很平静,但透着一股寒意。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些年你为什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时候还没到。"
"什么时候才到?"父亲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你到底在等什么?"
我赶紧穿上衣服,悄悄走到房门边偷听。
"汉生,你以为你这些年做的事情很隐秘吗?"母亲的声音依然平静得可怕,"我告诉你,从第一天开始,我就什么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闹?"
"因为闹解决不了问题。"母亲冷笑一声,"而且,我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道歉。"
"你想要什么?"
"我要让她得不到任何东西。"
听到这里,我心脏狂跳不止。母亲口中的"她",应该就是莫小雅。
"婉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们已经在一起30年了?但是你离不开她?"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汉生,你太小看我了。"
"我没有小看你,我只是..."
"你以为我这些年的忍让是因为软弱吗?告诉你,我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什么时机?"
"等我死的时候。"
这句话让客厅里陷入了死寂。过了很久,我才听到父亲颤抖的声音:"婉言,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等我死了,你们就会明白,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我被这句话吓得浑身发抖。母亲到底在计划什么?为什么她会说这种话?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没有声音了。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看到母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正在用手按着胸口。
"妈!你怎么了?"我赶紧跑过去。
"没事,就是有点胸闷。"母亲勉强笑了笑,"你爸呢?"
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父亲。
"可能是出去了。妈,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母亲拒绝了我的建议。
但是我注意到,母亲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而且呼吸有些急促。
"妈,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母亲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子墨,妈妈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妈,你好好的,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人总是要走的,这是自然规律。"母亲的眼神变得深远,"妈妈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已经准备好承担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什么责任?"
"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己的孩子。"母亲握着我的手,"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脑子去想。"
这番话让我更加不安。我感觉母亲好像在交代遗言。
下午,父亲回来了,但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都红了。
"爸,你去哪里了?"
"出去走了走。"父亲的声音很沙哑,"你妈怎么样?"
"她说有点不舒服,我想带她去医院,但她不肯去。"
父亲点点头,然后走进了母亲的房间。我听到他们在里面小声说话,但听不清楚内容。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母亲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对我说:"子墨,记住妈妈的话,妈妈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道理。"
我在梦中问她什么意思,但她只是笑而不答。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这句话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我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06
一个月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母亲突然在家里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给出了一个让我们全家都震惊的诊断:肺癌晚期。
"医生,这怎么可能?我妈平时看起来挺健康的啊!"我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主治医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看病历说:"根据CT和病理检查,患者的肿瘤应该已经存在至少两年时间了。而且从影像上看,癌细胞已经开始转移。"
"两年?"我愣住了。
"是的,这种疾病在早期往往没有明显症状,很容易被忽视。患者之前有没有做过相关检查?"
我摇摇头。回想起来,母亲这两年确实偶尔会咳嗽,而且身体也确实瘦了不少。但我们都以为是年龄大了的正常现象,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严重的疾病。
"那现在还能治疗吗?"我急切地问。
医生沉吟了一下:"患者年龄较大,而且病情已经比较严重。如果采用化疗的话,可能会延长一些生存期,但副作用也会很大。具体的治疗方案,还需要和患者本人商量。"
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表现得异常激动:"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婆!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方法,我们都配合!"
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失控的样子。他抓着医生的胳膊,眼中满含泪水。
但母亲的反应却让我们更加震惊。当医生把诊断结果告诉她时,她表现得异常平静。
"医生,我还能活多久?"她的语气就像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如果积极治疗,可能有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如果不治疗..."医生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我明白了。"母亲点点头,"我不想做化疗,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的时光吧。"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激动地站起来,"我们一定要治疗!"
"子墨,坐下。"母亲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成家立业,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可是您的孙子还没出生呢!"我眼泪都出来了。
"会出生的,妈妈一定能看到。"母亲握着我的手,眼神中透着一种奇特的坚定,"而且妈妈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不能现在就倒下。"
"什么事情?"
母亲看了一眼父亲,然后说:"等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回到家后,家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父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时不时还会抹眼泪。
"爸,我们不能放弃,一定要劝妈妈接受治疗。"我坐到他身边。
"我知道。"父亲的声音很沙哑,"这些年,我对不起她。"
"那你..."我本想问他关于莫小雅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在这种时候,追究那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子墨,如果我告诉你,有些事情我也身不由己,你能理解吗?"父亲突然看着我。
"什么叫身不由己?"
父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总之,你要记住,好好照顾你妈妈,这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母亲开始安排各种事情。她让我陪她去银行,办理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手续。她说是在整理家里的财务状况,为将来做准备。
"妈,家里到底有多少钱?"我好奇地问。
"不多,但够用。"母亲的回答很简单,"重要的不是钱有多少,而是怎么用。"
"什么意思?"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等你当了父亲就明白了。"母亲又给了我一个这样的回答。
除了银行,母亲还经常接到一些电话,每次都会走到阳台或者房间里小声交谈。我问她是谁打来的,她说是老同事和朋友,听说她生病了,都来关心她。
但我总觉得这些电话不简单。因为每次通话结束,母亲的表情都很复杂,既有满意,也有一种期待什么的神情。
妻子林思雨来看望母亲时,母亲显得特别高兴。
"思雨啊,肚子又大了不少。"母亲摸着林思雨的肚子,"孩子什么时候能出生?"
"医生说还有两个多月。"林思雨有些担心,"妈,您的身体一定要好起来,孙子还等着您抱呢。"
"会的,妈妈一定会看到孙子出生。"母亲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妈妈会为他准备一些东西的。"
那天母亲还特意拉着林思雨到一边,小声说了很多话。我想凑过去听,但被母亲瞪了一眼,只好作罢。
晚上,我问林思雨母亲跟她说了什么。
"妈说让我好好照顾自己,还说如果她不在了,让我多费心照顾你。"林思雨的眼圈红了,"她还说,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才能看清楚。"
这让我更加不安。我开始觉得母亲隐瞒了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可能关系到我们全家的未来。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
母亲病情发展得比预期要快。一个月后,她已经需要在家里吸氧了,但精神状态却出奇地好。
那天下午,莫小雅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像是要参加什么重要场合。
"我想见见你妈妈。"她直接了当地说。
"不可能!我妈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受刺激。"我想要关门。
"让她进来吧。"母亲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虽然虚弱,但很坚定。
我只好让开门,莫小雅走了进来。
"苏婉言,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莫小雅坐在母亲床边,语气很复杂。
"是应该谈谈了。"母亲撑着身体坐起来,"30年了,我们终于可以面对面地聊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莫小雅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闹吗?可以离婚吗?"母亲冷笑一声,"那样的话,你不就如愿以偿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家庭。"
"是吗?那你想要什么?"母亲的眼神变得锐利,"30年来,你一直在等什么?"
莫小雅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分。"
"名分?"母亲笑了,"你觉得他会给你名分吗?"
"他答应过我..."
"汉生答应过的事情多了,哪一件兑现了?"母亲的话像刀子一样,"小雅,你太天真了。"
我站在门外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情五味杂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和莫小雅的直接交流,她们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苏婉言,你到底想怎么样?"莫小雅的语气带着一种绝望。
"我什么都不想怎么样。"母亲躺回床上,"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
"你这是在报复。"
"报复?"母亲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但依然充满力量,"不,这叫做公平。"
一个小时后,莫小雅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眼中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你妈妈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莫小雅经过我身边时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三天后的凌晨,母亲把我叫到床前。她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但眼神依然清澈。
"子墨,妈妈要走了。"她艰难地说道。
"不,妈妈,你不会走的。"我握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傻孩子,人总是要走的。"母亲用尽全身力气握了握我的手,"但妈妈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递给我:"这个给你,等我走后,用它打开客厅书柜后面的暗格。"
"妈,这是什么?"
"是妈妈这些年准备的东西。"母亲的眼中闪着一种坚定的光芒,"记住,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不要激动,更不要声张。要像妈妈这30年来一样,学会忍耐和等待。"
"等什么?"
"等合适的时机。"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记住,妈妈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家,保护你。"
"妈,我还是不明白..."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母亲闭上眼睛,"等你看到那些东西,你就会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了。"
第二天凌晨,母亲安详地离开了。
葬礼那天,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莫小雅居然穿着一身鲜红的连衣裙出现在葬礼现场,毫不避讳地挽着父亲的胳膊。
"汉生,我们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她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说道,"我已经等了30年。"
父亲似乎被她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家,窃窃私语声不断。我感到无比愤怒和屈辱,但想到母亲临终前的话,强忍着没有发作。
葬礼结束后,父亲正式搬到了莫小雅那里。他们开始公开以夫妻的身份出现,准备办理结婚手续。
莫小雅每天都表现得异常兴奋,仿佛终于如愿以偿了。她开始以我们家女主人的身份出现,甚至还带朋友来家里参观。
"小墨,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一天莫小雅对我说,"你以为你妈那么好欺负?她可比你想象的聪明多了。"
"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问。
"想知道真相?"莫小雅的眼中闪着一种奇怪的光芒,"去客厅书柜后面找找,你妈给你留了个'大惊喜'。"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但每次想要发作时,都会想起母亲的话:"要学会忍耐和等待。"
终于,在母亲去世一周后,我再也忍不住了。莫小雅的话让我想起了母亲留给我的那把钥匙,我决定去看看她到底给我留了什么。
按照母亲的指示,我在客厅书柜后面摸索,果然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暗格。钥匙插进去的瞬间,我的心跳如雷。
"咔嚓"一声,暗格打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叠文件,最上面是8本鲜红的房产证。我颤抖着拿起第一本翻开,产权人栏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第二本,还是我的名字。
第三本,依然是我的名字。
8套学区房,每一套都价值不菲,全部登记在我的名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些房子?
更让我震惊的是,这些房产证的办理日期跨越了整整30年!最早的一套竟然是在我5岁时办理的!
就在我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时,楼上突然传来父亲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冲上楼去,推开父母的房间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傻眼了...
来源: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