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柳玉茹攥着那张泛黄的婴儿照,声音里满是哽咽,十九年来,这句话她问了丈夫无数次。十九年前,一场山洪卷走了刚满一岁的靳念安,夫妻俩带着乡亲找遍山野,最终只当孩子没了性命。
“振邦,你说……念安这孩子,还能找回来吗?”
柳玉茹攥着那张泛黄的婴儿照,声音里满是哽咽,十九年来,这句话她问了丈夫无数次。
十九年前,一场山洪卷走了刚满一岁的靳念安,夫妻俩带着乡亲找遍山野,最终只当孩子没了性命。
可谁也没想到,十九年后,采药人瞿松年竟在神农架深处发现了她。
她跟着狒狒群生活,浑身是伤,只会像狒狒一样嘶吼,连人类的语言都早已遗忘。
本以为重逢是绝境中的希望,可靳念安被送进医院检查时,医生拿着B超报告突然愣住,脸色凝重地说出一句让所有人如遭雷击的话:“她怀孕了。”
这个在野外与狒狒相伴十九年、连基本认知都需从头学起的姑娘,怎么会怀孕?
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场意外背后,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隐情?
01
2024年8月的黎明时分,湖北神农架的群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纱幔轻轻笼罩着,那朦胧的晨雾在山间悠悠地飘荡着。
淡青色的雾气如同一条条轻柔的丝带,缠绕在冷杉高高的树梢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那是腐叶在岁月里慢慢发酵后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深吸一口,仿佛能感受到山林千百年来的沧桑。
采药人瞿松年背着个半满的竹编药篓,在山林间缓缓前行。
那药篓编织得十分精细,一根根竹条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篓中露出几株七叶一枝花,它们那翠绿的叶子层层叠叠,还有几株天麻嫩芽,嫩绿的茎秆上带着清晨的露珠,在微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瞿松年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锃亮的柴刀,刀刃上还沾着几滴晨露,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这是他第五次踏入这片深林了,虽说已经五十出头,可他的腰腿比年轻小伙子还要利索。
他每走一步,脚踩在厚厚的腐叶层上,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怕惊扰了这山林间的宁静。
瞿松年自小就在神农架边长大,对这山林熟悉得就像熟悉自家的院子一样。
他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哪片山坡上长着什么草药,哪条溪流边藏着什么野果。
他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哼着小时候奶奶教他的山歌:“神农架哟好地方,草药满坡香……”那悠扬的歌声在山林间回荡着,惊起几只早起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瞿松年在一棵三人合抱的老冷杉下停住了脚步。
这棵老冷杉就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树身上布满了深褐色的裂纹,那裂纹就像老人脸上的皱纹,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树干上还挂着翠绿的苔藓,毛茸茸的,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这棵老冷杉能遮挡住山间的凉风,是个歇脚的好地方。
瞿松年轻轻地把药篓放在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老伴儿昨晚烙的玉米饼,还带着一丝余温。
他刚要把玉米饼掰开,准备享用这顿简单的早餐,突然,左前方茂密的毛竹林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那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竹叶间穿梭,还夹杂着一种既不是兽吼也不是鸟鸣的断续呜咽声,听得人心里直发紧。
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声响,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山林清晨的宁静。
瞿松年瞬间警惕起来,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片毛竹林,耳朵也竖得直直的,仔细聆听着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他立刻停住了动作,把玉米饼重新包好,塞进怀里,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柴刀,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声音怪得很,我在山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过这样的动静。”瞿松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他在山里见过野猪拱土,那声音“吭哧吭哧”的,很有节奏;也听过獐子奔跑时,在草丛里发出的“沙沙”声;还有黑熊走动时,那沉重的脚步声“咚咚”作响。
可此次竹林里的声音却格外怪异,好像有什么活物在挣扎,又像是它们在互相呼唤。
瞿松年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了一会儿,确定那声音来自二十步开外的竹林深处。
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拨开带露的竹叶。
那竹叶上挂满了露珠,轻轻一碰,露珠就“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每走一步都十分谨慎,生怕惊动了那未知的东西。
当瞿松年拨开最后一丛挡路的竹叶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手里的柴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02
这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响亮,惊飞了几只正在竹林里觅食的山雀。
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眼前的空地上,十几只棕黄色的狒狒正围着刚挖出的竹笋,它们用那尖利的爪子使劲地扒拉着笋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有人在用力掰断树枝,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
而狒狒群中间,竟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她的皮肤呈深赭色,就像被太阳晒了很久的泥土颜色。
她的头发长长的,一直拖到地上,上面还缠着一些杂物,有树叶、小树枝,看起来乱糟糟的。
她仅用一根葛藤缠着一块灰扑扑的兽皮遮体,那兽皮看起来十分粗糙,上面还有一些破洞。
她的胳膊和小腿上布满了划痕,有的划痕已经结痂,有的还泛着红,像是新划伤的。
那姑娘蹲在地上,学着母狒狒的样子抠竹笋。
她的指甲又长又黑,就像几把小钩子,但却十分灵活。
她剥出笋肉后,兴奋地“嗷呜”叫着,然后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她的咀嚼动作和神态都与狒狒如出一辙,一会儿歪着头,一会儿又用爪子抓抓脑袋,活脱脱就是一只狒狒。
瞿松年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完全被眼前这离奇的场景震惊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一个和狒狒生活在一起的姑娘呢?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姑娘,姑娘……”瞿松年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姑娘喊道,声音有些颤抖。
那姑娘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她紧紧地抱住手中的竹笋,身体往后缩了缩,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警告瞿松年不要靠近。
瞿松年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姑娘,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这山里的采药人,我叫瞿松年。”
那姑娘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依旧紧紧地盯着他,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瞿松年慢慢地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刚才没吃完的玉米饼,朝着那姑娘递了过去,温和地说:“姑娘,你饿了吧,吃点这个。”
那姑娘看着玉米饼,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渴望。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米饼。
她把玉米饼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轻轻地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好吃吗?”瞿松年笑着问道。
那姑娘没有回答他,只是又咬了一口玉米饼,然后继续咀嚼着。
瞿松年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怜悯。
他想,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和狒狒生活在一起呢?
过了一会儿,那姑娘似乎对瞿松年没有那么警惕了。
她放下手中的玉米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竹笋,嘴里“嗷嗷”地叫着。
瞿松年虽然听不懂她的话,但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说自己饿了,想吃竹笋。
“姑娘,这竹笋生吃不好,我给你弄点熟的吃。”瞿松年说着,从药篓里拿出一个火石和一些干柴。
他在空地上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开始生火。
不一会儿,火就烧起来了,火苗在风中跳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瞿松年把竹笋放在火上烤着,不一会儿,竹笋就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姑娘闻着香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竹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瞿松年把烤好的竹笋递给她,说:“姑娘,吃吧,小心烫。”
那姑娘接过竹笋,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得她直吐舌头,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怎么会和这些狒狒在一起呢?”瞿松年一边烤着竹笋,一边问道。
那姑娘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她似乎听不懂瞿松年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瞿松年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个姑娘可能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或者根本就没有学过人类的语言。
他决定先把姑娘带下山,再想办法帮她找到家人。
“姑娘,你跟我下山吧,我会照顾你的。”瞿松年说着,伸出手,想要拉那姑娘起来。
那姑娘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放在了瞿松年的手上。
瞿松年轻轻地把她拉了起来,然后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们走吧,姑娘。”瞿松年背起药篓,拉着那姑娘的手,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那姑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些狒狒,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瞿松年安慰她说:“姑娘,别担心,以后你还会见到它们的。”
就这样,瞿松年带着那姑娘,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片深林。
此时,外围的几只公狒狒察觉到了瞿松年对它们群体的“威胁”,猛地朝他龇牙咧嘴,那尖锐的牙齿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整个狒狒群瞬间警觉起来,每一只狒狒身上的毛发都根根竖起,像是竖起了一道道防御的尖刺。
它们纷纷低下头,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那声音在山林间回荡,让人心里直发毛。
瞿松年感觉自己的后颈直冒冷汗,那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流,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的腿肚子也不受控制地打起颤来,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嘴里喃喃自语道:“可别过来啊,我可没恶意。”
慌乱之中,瞿松年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那部老年机。
这手机已经用了好些年,外壳上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按键也有些不灵光了。
他在树周围来回走动,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寻找着那若有若无的信号。
他一会儿把手机举得高高的,一会儿又放低,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拨通了镇上林业站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瞿松年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他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终于,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工作人员的声音:“喂,哪位?”
03
瞿松年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他大声说道:“我……我是神农架这边的采药人瞿松年。
我跟你们说啊,我碰到怪事了!
我这边有一群狒狒,还有……还有一个和狒狒生活在一起的姑娘!
你们快派人来,我……我害怕它们伤着我。”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似乎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停顿了一下说道:“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具体位置在哪里?我们马上安排人过去。”
瞿松年赶紧把自己所在的位置详细地告诉了对方,然后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还时不时地盯着那群狒狒,生怕它们突然冲过来。
经过三天紧锣密鼓的努力,专业人员终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准备将女孩带离神农架。
他们穿着专业的防护服,带着各种工具,小心翼翼地靠近女孩和狒狒群。
一开始,狒狒群十分抗拒,它们围着女孩,发出愤怒的吼声,还时不时地做出攻击的姿态。
专业人员们一边耐心地安抚着狒狒群,一边慢慢地引导女孩离开。
女孩一开始也很不情愿,她紧紧地抓住一只狒狒的胳膊,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恐惧。
专业人员中的一个女工作人员蹲下来,温柔地对女孩说:“姑娘,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跟我们走吧,我们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女孩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手。
在专业人员的引导下,女孩一步一步地朝着森林边缘走去。
狒狒群一开始还紧紧地跟在后面,当走到森林边缘的开阔地带时,它们突然停住了脚步。
它们仰起头,发出哀伤的鸣叫声,那声音悠长而凄凉,仿佛在为失去同伴而悲痛。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感动了,大家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狒狒群和女孩。
有的工作人员眼中还闪烁着泪花,他们没想到动物之间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更令人震惊的是 DNA 检测结果。
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来,这个女孩竟是 17 年前山洪中失踪的一岁婴儿靳念安。
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山洪席卷了整个村庄。
靳念安被洪水无情地卷走,她的父母靳振邦和柳玉茹心急如焚,带着乡亲们找了一年。
他们走遍了村庄周围的每一个角落,问遍了每一个可能见过孩子的人,可始终没有靳念安的消息。
最后,他们只能无奈地接受孩子离世的现实。
从那以后,靳振邦和柳玉茹的家中就一直挂着靳念安的照片。
照片里的靳念安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可爱,可每次看到这张照片,他们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如今,靳念安存活的消息传开,整个社会都轰动了。
媒体们争相报道这个奇迹般的故事,记者们纷纷涌到靳振邦和柳玉茹的家中,想要采访他们。
靳振邦和柳玉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紧紧地抱住靳念安,泪水夺眶而出。
04
靳振邦哽咽着说:“念安啊,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柳玉茹也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靳念安被送进医院后,医院上下都十分重视,迅速组建了一个专业的康复小组,专门针对她的情况制定康复计划。
心理医师孟瑶在小组会议上认真地说:“我觉得咱们可以把她当作‘婴儿’来培养,一步一步地帮她重新适应社会。毕竟她这么多年都和狒狒生活在一起,很多基本的技能和认知都得从头学起。”
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在语言训练环节,沈薇负责教靳念安说话。
一开始,靳念安只是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沈薇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薇不厌其烦地指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妈妈,妈妈。”
然后拉着靳念安的手,让她感受自己说话时嘴巴的动作。
靳念安学得很吃力,有时候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但就是喊不出“妈妈”。
到了第十天,沈薇像往常一样教靳念安。
她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清晰地喊出:“妈妈。”
接着,她紧紧盯着靳念安的嘴巴,鼓励道:“来,念安,跟着我喊,妈妈。”
靳念安皱着眉头,嘴巴动了动,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妈……妈。”
沈薇兴奋得跳了起来,大声说:“太棒了,念安!你喊出来了!”
她赶紧跑过去,紧紧地抱住靳念安。
在物理治疗室里,陈师傅正耐心地纠正靳念安的行走习惯。
靳念安一开始走路总是弯着腰,脚步也很沉重,就像一只刚学走路的小熊。
陈师傅轻轻地扶着她的腰,说:“念安,抬头挺胸,脚步放轻一点。”
靳念安努力地按照陈师傅说的做,可没走几步,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陈师傅没有着急,而是继续耐心地引导她,一遍又一遍地示范。
除了走路,陈师傅还教靳念安用勺子吃饭。
他把一个勺子递给靳念安,说:“念安,看好了,像这样,把勺子伸进碗里,然后舀起食物,再送到嘴里。”
靳念安笨拙地拿着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好不容易舀起了一点食物,却在送到嘴里的过程中洒了一地。
陈师傅笑着说:“没关系,念安,多练几次就会了。”
在陈师傅的耐心教导下,靳念安逐渐掌握了用勺子吃饭的技巧。
而孟瑶则主要负责安抚靳念安对声响的恐慌。
每次医院里有什么比较大的声响,比如推车的轮子滚动声、仪器的报警声,靳念安都会吓得浑身发抖,躲到角落里。
孟瑶会轻轻地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拉着她的手说:“念安,别怕,这些声音不会伤害你的。来,跟我一起深呼吸。”
她带着靳念安慢慢地吸气、呼气,让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在康复过程中,医生们发现靳念安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她的夜间视力特别好,在黑暗中能看清很多东西;听觉也非常灵敏,稍微有一点动静,她就能立刻察觉。
而且,她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一些,但身体却很健康,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孟瑶对这些现象感到十分困惑,她皱着眉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的身体状况太特殊了。”
医院经过讨论后,决定为靳念安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当医生把这个决定告诉靳振邦夫妇时,靳振邦皱着眉头,担忧地说:“检查会不会对念安的身体有伤害啊?我们不想让她再受苦了。”
柳玉茹也在一旁点头,眼里满是忧虑。
孟瑶耐心地解释道:“靳先生、靳太太,这个检查是很安全的,不会对念安的身体造成伤害。我们只是想弄清楚她身体特殊的原因,这样才能更好地帮助她康复。”
靳振邦夫妇听了孟瑶的话,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同意了检查。
检查选在了周末,医院特意把环境调得十分安静,就是为了让靳念安能放松下来。
血液检查的结果出来后,医生们都震惊了。
结果显示,靳念安的携氧能力和免疫力极强,远远超过了正常人。
孟瑶看着报告,自言自语道:“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的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在骨密度检查中,医生发现靳念安的骨密度远超同龄女性,这让大家更加惊讶。
而且,她的脊椎有一定的弯曲,但这种弯曲却让她的躯干变得异常灵活。
孟瑶摸着下巴,说:“这又是一个奇怪的现象,脊椎弯曲本来可能会影响身体的活动,可在她身上却好像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后续的检查还在继续,医生们又发现靳念安的心率很慢,但却很有力;空间感知能力非常发达,能准确地判断周围物体的位置和距离;肺活量也很高,比一般成年人还要大。
然而,在腹部B超检查中,郭教授发现了一个异常的椭圆阴影。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这个阴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必须得请专家来会诊。”
很快,孙主任和黄教授都被请到了会议室。
他们仔细地查看了B超图像和相关数据,却都一脸困惑。
孙主任摇了摇头,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这个阴影的性质很难判断。”
黄教授也皱着眉头说:“是啊,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确定它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05
就在这时,周院长匆匆赶到了会议室。
他看了报告后,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说:“这简直是个谜啊!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解开这个谜团。”
医生们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却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
突然,会议室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原来,靳念安在检查过程中突然说肚子痛,她的父母听到后,心急如焚地冲进了会议室。
柳玉茹焦急地说:“医生,念安怎么了?她怎么会肚子痛呢?”
靳振邦也在一旁不停地跺脚,说:“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
郭医师的动作突然顿住,他瞅瞅屏幕上的成像,又瞧瞧靳念安按在腹部的手,眉头拧得愈发紧实。
四位大夫再次围拢在一起,交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可每个人脸上的沉重神色,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柳玉茹紧紧攥着女儿的手,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心脏跳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大夫们,你们倒是说句话呀,念安到底怎么了?她喊疼啊,你们快想想办法呀!”
检查室里的氛围沉闷得让人窒息,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就藏在那片黑白的影像之中,随时都可能被揭开。
而这个秘密,似乎与靳念安的所有情况都息息相关。
周院长拿起打印好的B超检查单,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又抬头紧紧盯着屏幕上的阴影,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到最后,连他的手指都微微发起颤来。
“这……这根本不现实……”他低声嘀咕着,眼神里竟满是惶恐。
“这……这根本不现实……”周院长低声嘀咕着,眼神里竟满是惶恐。
会议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没人敢接话。孙主任往前凑了凑,指着B超单上的阴影,声音发紧:“院长,您是说……这阴影是孕囊?”
周院长缓缓点头,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从影像形态和位置来看,大概率是早期孕囊。而且根据大小判断,孕周大概在六周左右。”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沈薇刚端起的水杯晃了一下,水洒在白大褂上都没察觉;陈师傅皱着眉,一个劲地挠头,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她一直和狒狒生活,怎么会怀孕?”
靳振邦和柳玉茹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柳玉茹抓着靳念安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医生,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念安她……她连人都不怎么懂,怎么会……”话没说完,眼泪就涌了出来。
靳念安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只看到妈妈在哭,周围的人脸色都很难看,她下意识地往柳玉茹身后躲了躲,双手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孟瑶最先冷静下来,她走到B超机前,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影像,又翻了翻之前的检查报告,眉头拧成了疙瘩:“院长,会不会是其他东西?比如囊肿之类的?她的身体情况特殊,会不会有我们没见过的生理结构?”
郭教授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不会。孕囊的特征很明显,有卵黄囊的回声,而且能看到微弱的原始心管搏动,这是囊肿没有的。我们反复确认过三次,结果都一样。”
“可她一直在深山里,除了狒狒就是遇到瞿松年,之后就被我们接到医院了,接触过的人屈指可数,怎么会怀孕?”沈薇忍不住问道,这也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瞿松年之前因为担心靳念安,一直留在医院附近,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站在门口,脸上满是疑惑:“我遇到她的时候,她身边只有狒狒,没见过其他人。后来我联系了林业站,专业人员很快就到了,全程都有人跟着,不可能有外人接触到她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靳振邦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痛苦:“这孩子已经够苦了,怎么又出这种事?到底是谁害了她?”
周院长叹了口气,拍了拍靳振邦的肩膀:“老靳,你先别激动。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情况,然后想办法解决。我们需要再给念安做一次更详细的检查,比如血HCG检测,进一步确认是否怀孕,还有怀孕的具体情况。”
柳玉茹擦干眼泪,拉着靳念安的手,眼神坚定:“只要能查清楚,怎么检查都行。但你们一定要保证念安的安全,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06
第二天一早,靳念安被推进了检查室。抽血的时候,她因为害怕,紧紧抓着柳玉茹的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反抗声。柳玉茹一边安抚她,一边掉眼泪:“念安乖,不疼,查完我们就回去吃好吃的。”
检查结果出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血HCG数值远超正常范围,明确显示怀孕。而且通过更精密的B超检查,能更清晰地看到孕囊里的原始心管搏动,确认孕周在六周零两天。
“现在情况很明确了,念安确实怀孕了。”周院长拿着检查报告,语气沉重,“接下来我们要考虑两个问题:一是这个孩子能不能留;二是要查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关系到念安的权益。”
孟瑶皱着眉说:“念安的情况很特殊,她没有基本的生活能力和认知能力,根本无法照顾自己,更别说照顾一个孩子。而且她的身体虽然看起来健康,但毕竟长期在野外生活,孕期可能会出现各种未知的风险。从医学角度来看,不建议保留这个孩子。”
沈薇也点头附和:“而且她现在还在康复阶段,怀孕会影响她的康复进度。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孕期很可能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
靳振邦和柳玉茹听着医生的话,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柳玉茹看着靳念安,眼泪止不住地流:“念安还这么小,怎么能承受这些?可这也是一条生命啊,我们怎么忍心……”
就在大家纠结的时候,林业站的工作人员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他们在之前解救靳念安的那片毛竹林附近,发现了一个废弃的露营地,里面有一些生活垃圾,还有几件男士衣物。通过调查,他们找到了露营的人,是一个叫张强的驴友,三周前曾在那片区域露营。
“我们联系上张强了,他说三周前在毛竹林附近见过念安。”林业站的工作人员说,“他说当时看到念安一个人在竹林里,觉得奇怪,就上前跟她说话,可念安不理他,还对着他吼叫。他以为是遇到了精神有问题的人,就赶紧离开了,没敢多停留。”
周院长立刻安排人去核实张强的说法,同时调取了张强的身份信息和行程记录。经过调查,张强确实在三周前去过神农架,而且他的露营地距离靳念安被发现的地方只有不到一公里。更重要的是,他离开露营地的时间,正好和靳念安怀孕的孕周吻合。
“我们需要让张强过来做DNA检测,确认他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周院长说,“如果确认是他,我们要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看是否存在违法行为。”
很快,张强被请到了医院。面对医生的询问,他一开始还不承认,说自己只是远远看到过靳念安,没有近距离接触。可当医生提到DNA检测时,他的脸色变了,最终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原来,那天他在竹林里遇到靳念安后,觉得她很特别,就一直跟着她。后来看到周围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狒狒,就起了歹心,对靳念安实施了侵犯。他以为靳念安精神有问题,不会有人发现,没想到靳念安后来被解救,还查出了怀孕。
“我知道错了,我当时是一时糊涂,求你们放过我吧。”张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靳振邦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就要打他,被医生和工作人员拦住了。“你这个畜生!念安那么可怜,你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靳振邦怒吼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警方很快介入,张强因涉嫌强奸罪被立案调查。看着张强被带走,靳振邦和柳玉茹心里既愤怒又心疼,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靳念安,帮她渡过难关。
接下来,医生们开始为靳念安制定终止妊娠的方案。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特殊,医生们反复讨论,最终决定采用药物流产的方式,这样对她的身体伤害相对较小。
服药那天,柳玉茹一直守在靳念安身边。靳念安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是觉得妈妈很紧张,她时不时地拉着柳玉茹的手,嘴里发出“妈妈”的声音——这是她最近刚学会的词。
服药后几个小时,靳念安开始出现腹痛和出血的症状。她因为疼痛,不停地哭闹,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柳玉茹一边帮她擦汗,一边安抚她:“念安乖,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妈妈在这里陪着你。”
医生们也一直在旁边观察,随时监测她的生命体征。经过几个小时的煎熬,流产手术终于顺利完成。看着靳念安逐渐平静下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术后恢复期间,孟瑶更加用心地给靳念安做心理疏导。她发现靳念安虽然话不多,但对柳玉茹的依赖越来越强,也开始慢慢接受其他医护人员。有时候,沈薇教她说话,她会认真地看着沈薇的嘴巴,努力模仿;陈师傅教她走路,她也会乖乖地跟着学,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
靳振邦和柳玉茹每天都会给靳念安带她喜欢吃的东西,陪她说话、散步。他们把家里靳念安小时候的照片都带来了,一张张给她看,虽然靳念安不一定能看懂,但看到照片上的自己,她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07
有一天,柳玉茹拿着一张全家福,指着照片上的靳振邦和自己,对靳念安说:“念安,这是爸爸,这是妈妈,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靳念安看着照片,又看了看柳玉茹和靳振邦,突然伸出手,抱住了柳玉茹的脖子,清晰地喊了一声:“妈妈。”然后又转向靳振邦,喊了一声:“爸爸。”
柳玉茹和靳振邦瞬间泪崩,他们紧紧抱着靳念安,嘴里不停地说:“哎,我们的念安真乖,终于认出爸爸妈妈了。”
周围的医护人员看到这一幕,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孟瑶说:“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念安的认知能力在不断恢复,她开始逐渐理解家庭的意义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靳念安的康复进度越来越快。她不仅学会了说更多的话,还能自己吃饭、穿衣,甚至能简单地和别人交流。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陌生人,有时候看到医院里的小朋友,还会主动上前打招呼。
瞿松年也经常来看望靳念安,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山里的野果。靳念安看到他,会笑着喊他“瞿爷爷”——这是柳玉茹教她的。瞿松年每次听到,都笑得合不拢嘴:“念安真乖,比以前懂事多了。”
有一次,瞿松年跟靳振邦和柳玉茹说:“等念安完全康复了,我带她回神农架看看吧。那里虽然是她受苦的地方,但也有和她一起生活过的狒狒。说不定看到狒狒,她能想起更多事情。”
靳振邦和柳玉茹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柳玉茹说:“好啊,等她好了,我们一起带她回去。不管怎么样,那里也是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有她的回忆。”
又过了半年,靳念安的康复情况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她不仅能正常生活,还能跟着柳玉茹学做一些简单的家务,甚至能看懂一些儿童绘本。医生说,她的认知能力已经基本达到了十岁孩子的水平,只要继续康复训练,以后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天,靳振邦、柳玉茹带着靳念安,还有瞿松年,一起回到了神农架。他们来到之前靳念安生活的那片毛竹林,远远地就看到几只狒狒在竹林里活动。
狒狒们也看到了他们,一开始还很警惕,可当看到靳念安时,它们慢慢放下了戒备,朝着靳念安走了过来。靳念安看到狒狒,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慢慢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一只狒狒的头。
那只狒狒也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和她打招呼。其他狒狒也围了过来,围着靳念安转来转去,场面十分温馨。
柳玉茹看着这一幕,眼泪又流了出来,但这次是开心的眼泪。她拉着靳振邦的手,轻声说:“你看,念安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了。这里有她的过去,我们有她的未来,以后她再也不会孤单了。”
靳振邦点了点头,看着靳念安和狒狒们互动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感激。他感激瞿松年发现了靳念安,感激医生们的悉心治疗,更感激命运让他们一家人重新团聚。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竹林里,照在靳念安的脸上。她笑着,和狒狒们一起玩耍,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但这一次,她的身边有了爱她的父母,有了关心她的人,她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回去的路上,靳念安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对柳玉茹说:“妈妈,以后我们还来这里看它们好不好?”
柳玉茹笑着点头:“好啊,只要念安想,我们随时都来。”
靳念安开心地笑了,靠在柳玉茹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没有人知道,在她看似懵懂的心里,已经悄悄记下了这段特殊的经历,记下了所有爱她的人。而那段被狒狒养大的岁月,虽然充满了艰辛,却也成了她生命中最独特的印记,让她在往后的人生里,始终保持着一份对自然的敬畏和对生命的热爱。
来源:老驴故事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