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最后我们以离婚收场，而我也离开了那座伤心的城市，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经过一连串的经历，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最后我们以离婚收场，而我也离开了那座伤心的城市，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01
“老公，我弟要买房了。”林晓梅冲进卧室时，我正在整理下周去马尔代夫的行李。
她手里攥着银行卡，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我停下叠衣服的手：“所以？”
“我把咱们的旅行基金转给他了。”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反正马尔代夫什么时候都能去，他买房可是大事。”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
那张卡里有我们攒了两年的十五万。“你转给他多少？”
“全给了啊。”她歪着头，“不够的话我让他写借条。”
我猛地站起来，行李箱被我踢翻在地。“林晓梅，那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旅行的钱！”
“你吼什么吼？”她后退一步，眉毛拧成疙瘩，“我弟又不是外人，他结婚没房子怎么行？”
我掏出手机，手指发抖地点开银行APP，余额显示为零，这个数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你至少该跟我商量！”我声音发颤。
“商量什么？”她突然拔高音量，“上次我说给我妈买按摩椅，你拖了三个月，这次要是跟你说，你肯定又找借口！”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怒火：“我们现在取消行程要损失两万定金。”
“那就别取消啊。”她撇撇嘴，“刷信用卡不就行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她在身后喊。
“去冷静冷静！”我摔上门。
三小时后我坐在公司会议室里，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
我一条一条地取消机票和酒店预订。每点击一次“确认取消”，我的心就沉一分。
手机响了十二次，全是林晓梅，但我没接。
晚上十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客厅灯亮着，林晓梅和她弟弟林晓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几个外卖盒。
“姐夫！”林晓强站起来，满脸堆笑，“听说你把旅行取消了？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盯着他崭新的AJ球鞋和手腕上的苹果手表，喉咙发紧：“钱还够用吗？”
“勉强吧。”他搓搓手，“首付还差二十万，姐说再帮我想想办法。”
我看向林晓梅。她避开我的目光，低头玩手机。
“我们没钱了。”我一字一顿地说。
“哎呀姐夫，别这么小气嘛。”林晓强凑过来，身上散发着刺鼻的古龙水味，“等我房子升值了，连本带利还你！”
“等你房子升值？”我冷笑，“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林晓梅突然站起来：“张伟，你什么意思？我弟第一次来家里，你就这态度？”
“我什么意思？”我指着林晓强，“他这一身行头至少两万，你跟我说他缺钱买房？”
林晓强的笑容僵在脸上：“姐夫，这是朋友送的……”
“放屁！”我再也忍不住了，“你们姐弟俩把我当提款机是吧？”
林晓梅冲过来推了我一把：“你疯了？怎么说话呢！”
我后退两步，撞倒了玄关的花瓶，瓷片碎了一地。
“好，很好。”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在鞋柜上，“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要走？”林晓梅声音尖利起来，“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
我没回头，用力关上了门。
电梯里，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岳母的电话，我直接关机。
我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开机，三十七个未接来电。
林晓梅的、岳母的，甚至还有小舅子女朋友的。
我拨通律师朋友的电话：“老陈，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中午，我回到家里拿换洗衣物。
林晓梅不在，但卧室明显被翻过。
我的抽屉全都开着，重要证件都不见了。
我正发愣，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我看到岳母那张阴沉的脸。
“张伟，开门！”她用力拍门，“反了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岳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长本事了，敢夜不归宿？还敢说要离婚？晓梅哪点对不起你？”
“妈。”我打断她，“您知道晓梅把我们的旅行基金全给晓强了吗？”
“那又怎样？”岳母叉着腰，“姐姐帮弟弟天经地义，你那点钱算什么？晓梅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看着她唾沫横飞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
“行，您说得对。”我点点头，“那请晓梅准备好，周一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岳母愣住了：“你来真的？”
我从衣柜深处摸出备用证件：“比珍珠还真。”
离开时，我在小区门口撞见林晓强。
他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正往我家方向走。
“姐夫！”他叫住我，“正好，我女朋友想看看新房户型，你帮忙参考参考？”
我看着他得意的嘴脸，突然笑了：“不用了，那钱就当给你姐的青春损失费。”
林晓强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拉开车门，“你们家的吸血游戏，我不奉陪了。”
车子驶出小区时，后视镜里林晓强正在疯狂打电话。
我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但这一次我决定不再躲避。
02
“你把钱给你弟了？”我盯着手机银行APP里的余额，手指在发抖。
老婆正在涂指甲油，头也不抬：“嗯，小杰要买车嘛。”
我一把夺过她的指甲油瓶，红色液体溅在米色沙发上：“那是我们攒了三年的蜜月旅行基金！”
“你发什么疯！”她跳起来，指甲油蹭到裙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我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上周你还说想去马尔代夫潜水。”
“以后再去不行吗？”她抓起抱枕砸我，“小杰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
我躲开抱枕，茶几上的结婚照被碰倒。
玻璃裂了道缝，正好横在我们笑脸中间。
“机票酒店我都订好了。”我咬着后槽牙，“后天就出发。”
她突然安静了，睫毛膏晕开一小片黑：“你……你哪来的钱？”
“信用卡透支。”我扯松领带，“本来想给你惊喜。”
她嘴唇开始发抖：“退掉不就行了？”
“退票手续费40%。”我掏出手机给她看确认邮件，“两万八打水漂。”
门铃突然响了。
小舅子嚼着口香糖闯进来：“姐，钱转了吗？4S店催我交定金呢。”
老婆慌乱地擦眼角：“小杰你先回去……”
“回什么回。”我揪住他卫衣帽子，“你姐把你买车钱吞了！”
“什么？”小舅子瞪圆眼睛，“姐你说好给我二十万的！”
老婆急得直跺脚：“不是吞，是……”
我冷笑着插嘴：“钱都买马尔代夫机票了，还是头等舱。”
小舅子瞬间炸了：“你们去旅游？我女朋友明天就要看车！”
“不是这样的。”老婆来拉我袖子，美甲刮到我手腕，“你快解释啊！”
我甩开她：“解释什么？事实就是你弟比你老公重要。”
小舅子突然掏出手机：“喂，王经理，那辆宝马3系我要了。”他恶狠狠瞪我们，“今晚不打钱我就去你们单位闹！”
老婆瘫坐在地上哭：“我现在去哪弄二十万啊……”
我弯腰捡起裂开的结婚照：“简单，把你那些名牌包卖了。”
“你混。！”她抓起碎玻璃划向我，我及时后退，玻璃在瓷砖上迸出火星。
小舅子突然阴笑：“姐，要不把姐夫收藏的那套绝版球鞋……”
“你敢！”我抄起玄关的高尔夫球杆。
警笛声由远及近。
邻居在门外喊：“110来了！谁报的警？”
我们三人同时僵住。
老婆抹着眼泪往卧室跑，小舅子溜得比兔子还快。
我站在满地狼藉中，看着警察冲进来时突然笑出声。
“家庭纠纷？”年轻警察皱眉记录。
我指着墙上马尔代夫海报：“警官，能帮我见证离婚协议吗？”
警车顶灯旋转着把整个客厅染成蓝色，像极了我们永远到不了的珊瑚海。
03
“姐，钱呢？”弟弟王磊一脚踹开我家大门时，我正在撕最后一张机票。
我老婆林小满像受惊的兔子跳起来：“不是说好下周给吗？”她手里还攥着刚从旅行基金里取出的两万现金。
“现在就要。”王磊脖子上青筋暴起，“我哥们等着入股呢。”他伸手就要抢。
我一把按住钞票：“这钱是买马尔代夫机票的。”我的指甲陷进纸币里。
空气突然凝固。
王磊的视线在我和钞票之间来回扫射，突然咧嘴笑了：“姐夫，你那些破旅游能有我创业重要？”他转头瞪林小满，“姐你说话啊！”
林小满嘴唇发抖：“老公……就帮小磊这一次……”
我听见自己脑中有根弦“啪”地断了。转身抓起手机，当着他们的面点开订票APP。
取消订单的提示音接连响起，每一声都像耳光抽在林小满脸上。
“你疯了！”她扑上来抢手机，“那是我攒了三年的钱！”
“现在是我的违约金。”我躲开她抓挠的手，“酒店扣30%，机票扣50%——正好两万。”
王磊突然揪住我衣领：“你他妈耍我？”他拳头带风砸过来，我侧头闪过，他踉跄着撞翻茶几。
玻璃碎裂声里，林小满的尖叫刺得耳膜生疼。
“滚出去。”我踩住王磊要捡的现金，“不然我报警说你抢劫。”
王磊爬起来呸了一口：“姐，这就是你找的好男人？”他摔门而出时，防盗门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
林小满瘫坐在地上哭：“你满意了？我弟的创业黄了……”
“他去年创业赔了八万。”我蹲下来平视她，“上个月说开奶茶店要五万。”我掰开她紧攥的拳头，“这次又是什么，是网络赌博？”
她瞳孔猛地收缩。
手机突然震动，银行APP弹出通知：您尾号7788的账户转入20000元，备注写着“对不起”。
我愣神的功夫，林小满已经夺门而出。
追到小区门口时，我看见她拽着王磊胳膊哭喊：“把钱还我，那是我老公的血汗钱。”王磊甩开她钻进出租车，尾气喷了她一脸。
夜雨毫无预兆地浇下来。我走过去撑开外套罩住她，她转身就是一巴掌：“你早就知道，你看着我犯蠢！”
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我抹了把脸：“上个月查账单发现你转账记录。”雨越下越大，“我等着你自己坦白。”
她突然浑身发抖：“那笔钱……那笔钱是他拿裸照威胁我的……”
闪电划过夜空，我手机在这时响起，陌生号码发来彩信。
照片里林小满衣衫不整地昏睡在酒店床上，水印日期是我们吵架分居那周。
“现在信了？”她笑得比哭难看，“转我二十万，否则全网曝光。”王磊的短信紧接着跳出来。
雨幕中，我拽着她冲向车库。
发动机轰鸣声盖过她的抽泣：“去哪？”
“公安局。”我踩下油门，“顺便告诉你个秘密。”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疯狂摆动，“我上个月就给那个酒店房间装了摄像头。”
后视镜里，她的表情从震惊变成狂喜。
我们同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声砸在车窗上。
王磊不知道，他勒索的正是全市最擅长取证的离婚律师。
04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银行短信通知，手指微微发抖。
账户余额显示为零，那笔五万块的旅行基金不见了。
“老婆！”我冲进卧室，把手机举到她面前，“钱呢？”
李婷正在涂指甲油，头也不抬：“给我弟了。”
“什么？”我一把夺过她的指甲油，“那可是我们攒了两年的蜜月旅行钱！”
她终于抬起头，眼神冷漠：“他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
“又是他！”我气得浑身发抖，“上次借的三万还没还。”
李婷站起来，比我矮一个头却气势汹汹：“那是我亲弟弟。”
“那我还是你老公呢。”我吼回去。
她冷笑：“所以呢？钱重要还是亲情重要？”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我转身就走，砰地摔上门。
三小时后，我坐在旅行社里。
“王先生，您确定要取消所有预订吗？”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
“确定。”我咬牙切齿，“全部取消。”
走出旅行社，手机响了，是李婷，我直接挂断。
晚上回到家，屋里黑漆漆的。
我打开灯发现李婷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
“你取消了机票？”她声音嘶哑。
“对。”我径直走向冰箱拿啤酒。
“你怎么能这样？”她跳起来，“那是我期待了三年的马尔代夫之旅。”
我灌了口啤酒：“现在是你弟期待的三亚之旅了。”
她抓起抱枕砸过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把啤酒罐捏扁，“你偷偷转走我们共同存款就合理了？”
“那是我挣的钱。”
“放屁！那里面有三万是我的年终奖！”
我们吵到凌晨两点，最后她摔门进了客房。
第二天是周六，我睡到中午才起。
家里静悄悄的，李婷不在。
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她弟李强的。
我刚要回拨，门铃响了。
开门看见李强那张油腻的脸，我顿时火冒三丈。
“姐夫。”他嬉皮笑脸，“我姐呢？”
“不知道。”我挡在门口。
他探头往里看：“我找她有事。”
“要钱？”我冷笑，“五万还不够？”
他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就是个吸血鬼。”我一把揪住他衣领，“专门吸你姐的血。”
他挣脱开，指着我鼻子：“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个废物，三十岁了还靠姐姐养活。”
他一拳挥过来，
我侧身躲开，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你敢打我？”他捂着脸，表情狰狞。
“打的就是你。”我又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他爬起来就跑，边跑边喊：“你给我等着。”
我砰地关上门，手还在发抖。
半小时后，李婷回来了，一进门就尖叫：“你打我弟弟？”
“他先动手的。”我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
她冲过来抢走我手里的遥控器：“他还是个孩子。”
“二十八岁的孩子？”我嗤笑，“巨婴吧？”
她气得浑身发抖：“我要跟你离婚！”
“离就离。”我站起来，“这日子我过够了！”
她哭着跑进卧室。我听见收拾行李的声音。
十分钟后，她拖着行李箱出来：“我回我妈家住。”
“随便。”我盯着电视。
门关上的瞬间，我抓起烟灰缸砸向墙壁，碎片四溅。
我瘫在沙发上，手机响了，是旅行社。
“王先生，有个情况需要通知您，您取消的马尔代夫行程，因为已经过了免费退订期，只能退还30%费用。”
我眼前一黑：“多少？”
“扣除违约金，能退您一万五左右。”
挂断电话，我狠狠踹了茶几一脚。
这时手机又响。是李强。
“姓王的，”他声音阴冷，“我姐要跟你离婚，你等着净身出户吧！”
我直接挂断。
晚上八点，我独自在酒吧买醉。
“帅哥，一个人？”有个女人坐到我旁边。
我抬头，是个浓妆艳抹的陌生女子。
“滚开。”我灌了口威士忌。
她撇撇嘴走了。
酒保递给我第五杯酒时，手机震动。是岳母。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小王啊，”岳母声音温和，“婷婷在我这儿哭呢，你们怎么回事？”
“问你宝贝儿子去。”我舌头已经大了。
“强强说你们打架了？”
“他活该。”我吼出来，“偷了我们五万块。”
“什么偷？”岳母声音骤冷，“那是借！”
“有借无还就是偷。”
“你……”岳母气得喘粗气，“难怪婷婷要离婚。”
“离！马上离！”我摔了酒杯，引来周围人侧目。
酒保过来扶我：“先生，您喝多了，我帮您叫车吧？”
我甩开他：“我没醉！”
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冷风一吹，我吐了一地。
蹲在路边吐的时候，有人拍我肩膀。
我抬头，是李婷。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丢人现眼。”
我咧嘴笑了：“来离婚的？”
她转身就走，我爬起来追，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再抬头，她已经上了出租车。
我躺在冰冷的人行道上，突然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05
“叮咚——”门铃响了第三遍。
我躺在沙发上没动。电视里正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
“谁啊？”老婆从厨房探出头，手上还沾着面粉。
“不知道。”我翻了个身。
门铃又响了，这次按得又急又重。
老婆擦着手去开门，我听见她倒吸一口冷气。
“姐……”一个油腻的男声传来。
我猛地坐直身子，是小舅子。
“钱呢？”他直接挤进门，鞋都没脱，“你说好上周给的。”
老婆后退两步，撞到了鞋柜。“我、我最近手头紧……”
“紧个屁。”小舅子嗓门拔高，“我兄弟等着要钱呢。”
我慢悠悠走过去，小舅子看见我，脸色变了变。
“哟，姐夫在家啊。”他扯出个假笑。
我没接话，盯着他脚上的泥印看。
“那个……”老婆拽我袖子，“先进来说话吧。”
小舅子大摇大摆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我最喜欢的单人沙发上，我眯起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我开口。
小舅子搓着手：“就是……借了点钱……”
“多少？”
“二十万。”他眼神飘忽。
我差点跳起来：“多少？”
老婆拽我拽得更用力了。“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甩开她的手，“用我们旅行基金给你弟还赌债？”
小舅子突然站起来：“谁说是赌债了？”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债这么急？”我冷笑。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老婆突然哭了：“他说被人骗了……”
“放屁！”我吼出声，“上周我还看见他在麻将馆呢。”
小舅子脸色铁青：“你跟踪我？”
“路过！”我气得发抖，“二十万，你可真敢要。”
老婆拽着我胳膊：“你别这样……”
“我怎样？”我甩开她，“取消机票酒店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
小舅子突然插嘴：“什么机票酒店？”
空气凝固了。
老婆脸色煞白，我笑出了声。
“你不知道？”我盯着小舅子，“你姐把我们去马尔代夫的钱都给你了。”
小舅子瞪大眼睛：“那才五万啊。”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
“什么五万？”我声音发紧，“旅行基金有十五万。”
老婆突然瘫坐在地上。
小舅子跳起来：“姐，剩下的钱呢？”
老婆捂着脸哭，我脑袋嗡嗡响。
“你到底拿了多少？”我蹲下来掰开她的手。
她抽泣着说：“都……都给他了……”
小舅子暴跳如雷：“胡说，我只拿到五万。”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立马觉得事情不对劲。
“银行流水呢？”我盯着老婆。
她眼神躲闪：“我取的现金……”
小舅子一把抓住她肩膀：“钱呢？”
我扯开他：“别动手！”
老婆突然崩溃大喊：“我炒股赔光了！”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十五万全没了？
小舅子脸色狰狞：“你骗我？”
老婆缩成一团：“我想翻本……”
“啪！”小舅子扇了她一耳光。
我冲上去把他按在墙上：“你他妈敢打人。”
他拼命挣扎：“她活该，我兄弟会弄死我的。”
我把他摔在地上：“滚出去！”
小舅子爬起来，恶狠狠地指着老婆：“三天之内，我要见到钱。”
门被摔得震天响。
老婆瘫在地上哭，我点了根烟，手在发抖。
“为什么骗我？”我问。
她摇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说话！”我踹翻了茶几。
她吓得一哆嗦：“我怕你生气……”
“所以先斩后奏？”我冷笑，“现在呢？你弟要杀人了。”
她爬过来抱我的腿：“求求你……”
我甩开她：“求我什么？”
“再借点钱……”她声音细如蚊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疯了吗？”我掐灭烟，“还要往里填？”
她哭得更凶了：“不然他会死的……”
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她慌了。
“找个清醒的地方。”我头也不回。
电梯门关上前，我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喊声。
酒店房间里我灌了半瓶威士忌，手机一直在震。
第十八个未接来电时，我接了。
“老公……”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弟弟被绑架了……”
我酒醒了一半：“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声：“准备三十万，否则卸他一条腿。”
背景音里，小舅子在惨叫。
老婆尖叫着喊：“求求你们别打他。”
我浑身发冷，这下玩大了。
06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银行短信提醒。余额显示为零，我的手指在发抖。
“张明！”我冲着卧室方向大吼。
老婆慢悠悠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面膜。“怎么了？大半夜的。”
“怎么了？”我把手机怼到她面前，“我们的旅行基金呢？”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哦……那个啊……”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清楚。”
“疼！”她甩开我的手，“我借给弟弟了，他生意上周转不开。”
我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十万块！那是我们攒了两年的蜜月旅行钱！”
“你吼什么吼？”她突然提高了嗓门，“那可是我亲弟弟，他下个月就还。”
我冷笑一声。“你弟？就是那个去年借五万到现在没还的赌鬼？”
“张明。”她尖叫起来，“不许你这么说我弟弟。”
我转身走进书房，砰地关上门。电脑屏幕亮起，我快速登录了订票网站。
取消。
取消。
取消。
每点一下鼠标，我的心就沉一分。
马尔代夫的水上别墅，巴黎的米其林餐厅，瑞士的滑雪场，全部化为泡影。
手机突然响了，是银行客服。
“您好，您名下的信用卡刚刚有一笔五万元的消费……”
我猛地站起来。“什么？我没消费！”
“消费地点是……澳门金沙赌场。”
我冲出书房，老婆正在阳台打电话。
“没事的，姐再给你想办法……”
我一把抢过手机。“李强，你｜他｜妈又去赌。”
电话那头传来小舅子醉醺醺的声音：“姐夫……手气不好……再借点……”
我直接挂断，把手机摔在地上。
“你疯了？”老婆扑过来要捡手机。
我拦住她。“我们完了。”
“什么意思？”
“机票酒店全取消了，明天我就搬出去。”
她脸色煞白。“你……你要离婚？”
我没回答，转身开始收拾行李。
门铃突然响了。
透过猫眼，我看到小舅子那张油腻的脸。
“姐，开门啊！”他醉醺醺地拍门。
老婆要去开门，我一把拉住她。“不许开。”
“那是我弟弟。”
“他是个无底洞。”我吼道。
门外传来踹门声，“张明，你｜他｜妈给我出来，敢欺负我姐！”
我抄起棒球棍，猛地拉开门。
李强一个踉跄跌进来，他满身酒气，眼睛通红。
“钱呢？”他伸手就要抓我衣领。
我一棍子砸在门框上，“滚出去！”
他愣了一下，突然从兜里掏出把水果刀，“把钱交出来。”
老婆尖叫着扑上来，声音颤抖着“强子你干什么？”
我趁机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他倒在地上打滚，刀掉在一旁。
“报警。”我对老婆说。
她哭着摇头。“不行，他是我弟弟……”
我捡起刀，指着门口，“最后一次机会。滚。”
李强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你给我等着。”
他跌跌撞撞地走了，我关上门，反锁。
老婆瘫坐在地上哭，“怎么会这样……”
我蹲下来看着她，“选吧，你弟弟，还是我们的家。”
她抬起头，妆容全花了，“你逼我？”
“是你在逼我。”我拿出手机，“刚才那五万我已经报警了，信用卡盗刷，够他蹲几年。”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不能。”
“我能。”我拨通了110。
她扑上来抢手机，“求你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躲开她的手，“那我呢？”
电话接通了，“您好，我要报案……”
老婆突然跪下了，“我错了，钱我一定让他还，求你别报警。”
我看着这个曾经发誓要共度一生的女人，现在为了个赌鬼弟弟跪在我面前。
手指悬在挂断键上。
警笛声由远及近，老婆惊恐地望向窗外，“你……你早就报警了？”
我点点头：“从他拿刀开始。”
警车停在了楼下，老婆瘫软在地上。
“最后问你一次，”我轻声说，“选谁？”
她嘴唇颤抖着，没出声。
我转身去开门，警察的脚步声已经到楼道了。
这一刻，我突然希望她能叫住我。
但她没有。
07
警察的皮鞋声停在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谁报的警？”为首的警官亮出证件。
“是我。”我侧身让开，“有人持刀入室威胁，还盗刷我的信用卡。”
老婆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警官，误会，都是误会。”
警官皱眉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又看看我手中的水果刀，“先把刀放下。”
我刚把刀放在茶几上，老婆就冲过来抓住警官的胳膊，“我弟弟只是喝多了，他没有恶意。”
警官挣脱她的手，“女士，请冷静。持刀入室不是小事。”
另外两个警察已经进屋查看，一个在拍照，另一个在记录。
“信用卡盗刷是怎么回事？”警官问我。
我调出手机银行记录，“五万块，今晚在澳门消费的，我人在北京，卡在我钱包里。”
警官点点头，“卡还在身上吗？”
我从钱包抽出信用卡递过去，老婆突然扑过来想抢，被警察拦住。
“李女士！”警官严厉地警告，“请不要妨碍公务！”
她崩溃地大哭，“求求你们，别抓我弟弟！钱我们一定还！”
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不是第一次了，去年他借的五万到现在没还，现在又偷刷五万。”
警官做了记录，“我们会调取监控，先找到持卡消费的人。”
老婆突然拽住我的袖子。“张明，你非要毁了我弟弟才甘心吗？”
我甩开她的手。“是他自己毁了自己。”
警察收集完证据准备离开时，老婆突然冲到门口拦住他们，“等等，我要撤案！”
警官摇头：“刑事案件不能私了，如果证据确凿，检察院会提起公诉。”
她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警察走后屋里陷入死寂，只有老婆的抽泣声在回荡。
我走进卧室继续收拾行李，她跟进来站在门口。
“你真的要离婚？”她声音嘶哑。
我叠衣服的手顿了顿，“你心里只有你弟弟。”
“他是我亲弟弟啊！”
“可我是你丈夫！”我猛地转身，“我们结婚三年，你弟从我们这儿拿走十五万，这次连蜜月钱都不放过！”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最让我寒心的是，”我指着门口，“他拿刀对着我，你还护着他。”
她眼泪又涌出来，“我只是……只是怕他出事……”
“那我呢？”我拎起行李箱，“今晚我要是被他捅死了，你是不是还要帮他毁尸灭迹？”
“张明。”她尖叫着扑上来捶打我，“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抓住她的手腕：“够了，明天律师会联系你。”
推开她，我拖着箱子往外走，她在背后喊：“你走了就别回来。”
我头也不回地关上门。
电梯里，我看着手机里取消的酒店订单，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变成了眼前冰冷的金属墙壁。
走出小区，夜风吹得我打了个寒颤。
手机突然震动，是岳母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张明！”岳母的尖嗓门刺得我耳膜疼，“你报警抓强子，你是不是人啊？”
“他偷我的钱……”
“一家人说什么偷？”岳母打断我，“赶紧去撤案，不然我让莉莉跟你离婚！”
我笑了。“不用她离，我已经提出离婚了。”
岳母愣了几秒，突然变了口气：“明明啊，妈刚才太着急了，强子不懂事妈替他道歉，你看在莉莉面子上……”
“阿姨，”我打断她，“您女儿刚才让我滚，说走了就别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那……那财产怎么分？”岳母突然问。
我的心彻底冷了。“让律师谈吧。”
挂断电话，我站在路边点了支烟。三年的婚姻，最后竟然在讨价还价中收场。
烟抽到一半，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陌生号码。
“喂？”
“姐夫……”小舅子醉醺醺的声音传来，“你他妈敢报警……知道我在哪吗？我在你家楼下！”
我猛地回头看向小区方向。“李强，你最好现在就跑。”
“跑？”他怪笑起来，“我先把你家砸了！让你报警！”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老婆的尖叫声。
我扔下行李就往回跑。
第八章 疯狂的选择
我冲回楼下时，单元门口已经围了一群邻居。保安正拿着对讲机呼叫支援。
“让开！”我拨开人群冲进楼道。
电梯迟迟不下来。我转身冲向楼梯间，三步并作两步往上爬。
七楼。家门口。
防盗门大敞着，门框已经变形。客厅里一片狼藉——电视机屏幕碎裂，茶几翻倒，玻璃渣满地都是。
老婆蜷缩在墙角，脸上有血迹。小舅子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拎着个棒球棍。
“李强！”我怒吼一声冲进去。
他转身看到我，咧嘴一笑。“来得正好！”
棒球棍朝我脑袋抡过来，我侧身躲开，一拳打在他鼻梁上。
他踉跄后退，鼻血喷涌而出，“操｜你｜妈！”
我扑上去又是一拳，他倒地时顺手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朝我划来。
手臂一阵刺痛，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滴。
“张明，别打了。”老婆尖叫着扑过来抱住我的腰。
这一耽搁李强已经爬起来，棒球棍狠狠砸在我肩膀上。
剧痛让我跪倒在地，他举起棍子准备再来一下。
“住手！”老婆突然挡在我面前，“强子，你要打死他吗？”
李强喘着粗气，棍子停在半空，“姐，你让开！”
“不行，你会坐牢的。”她声音发抖。
警笛声由远及近。
李强脸色变了。“妈的，又报警？”他扔下棍子就要跑。
我忍着痛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别想跑！”
他使劲踹我的脸，我眼前一黑，但死活不松手。
警察冲进来时，李强正抄起花瓶要砸我。
“放下武器！”三把枪同时对准他。
花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警察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
“张明！”老婆跪在我身边，“你没事吧？”
我推开她，挣扎着站起来，“警官，我要追加指控，他入室抢劫，故意伤害。”
李强被按在地上还在骂，“张明我｜操｜你｜祖｜宗，姐你快让他撤案！”
老婆左右为难地看着我们，眼泪直流。
警官给我做了简单包扎，“需要叫救护车吗？”
我摇摇头：“先做笔录吧。”
警察带走李强时，他还在嘶吼，“姐，快找律师保我出去。”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呆立原地的老婆。
“满意了？”她突然说，“我弟弟要坐牢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入室抢劫，还要要打死我，你还护着他？”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行，”我点点头，“明天我就搬出去，离婚协议会寄给你。”
我转身要走，她突然拉住我。“等等，医药费……”
我甩开她的手：“不用你操心。”
走到门口，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温馨的家。
墙上的婚纱照已经被李强砸烂，玻璃碎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对了，”我说，“你弟刷的那五万，银行已经冻结交易了，他赌不成了。”
她猛地抬头：“你是早就计划好的？”
“我只是了解你弟弟是什么货色。”我走出门，“也终于看清了你。”
电梯门关上前，我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张明，你不｜得｜好｜气！”
下楼时，肩膀和手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比不上心里的痛。
小区门口停着警车，李强被铐在后座，看到我出来他疯狂地用头撞玻璃。
“老实点！”警察按住他。
我走到车前，隔着玻璃对他说：“澳门那五万，我根本没报警。”
他瞪大眼睛。
“那通电话是我朋友假扮的。”我冷笑，“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被警车带走了。
我在路边长椅上坐了很久，手机响了十几次全是岳母打来的，最后我直接关机。
凌晨三点，我拖着行李走进酒店大堂，前台小姐看到我手臂上的血迹，吓了一跳。
“先生，您需要叫医生吗？”
“不用，已经处理过了。”我递出身份证，“大床房，一周。”
进房间后，我站在淋浴下让热水冲刷伤口，水混着血水流进下水道。
擦干身体后，我给律师发了邮件：“尽快启动离婚程序，女方弟弟涉嫌刑事犯罪注意财产保全。”
发完邮件，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蜜月旅行的计划表还放在手机备忘录里，马尔代夫的日落，巴黎的铁塔，瑞士的雪场……
全都化为了泡影。
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我点开一看，是老婆和岳母站在派出所门口的照片。
附言写着：“不撤案，我就曝光你嫖娼的视频。”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突然笑了，原来这段婚姻早就烂透了。
09
我盯着那条短信，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回复了三个字：“随便你”。
手机立刻响起来，是岳母。
“张明，你什么意思？”她尖利的声音刺破耳膜，“真要毁了我儿子？”
“是您女儿发信息威胁我。”我平静地说。
“什么威胁不威胁？”岳母声音突然放软，“明明啊，咱们都是一家人……”
“阿姨，”我打断她，“您儿子今晚持械入室把我打成这样，您就一句关心都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你伤得重不重？”
“死不了。”我冷笑，“律师明天会联系您女儿谈离婚。”
“等等！”她急了，“强子要是坐牢，这辈子就毁了。”
“他自找的。”
岳母突然压低声音：“明明，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撤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觉得这是钱能解决的事？”
“五十万！”她说，“我卖房子凑钱。”
“不必了。”我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天蒙蒙亮时，我才勉强睡着，没两小时就被门铃声吵醒。
透过猫眼，我看到老婆站在门外，眼睛肿得像桃子。
我没开门。“有事找我的律师。”
“张明！”她带着哭腔，“我们谈谈好不好？”
“没什么好谈的。”
“我错了……”她滑坐在地上，“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靠在门后，胸口发闷。“错哪儿了？”
“我不该……不该总是护着强子……”
“还有呢？”
“不该……不该拿旅行基金给他……”
我深吸一口气。“还有嫖娼视频是怎么回事？”
门外突然安静了。
“说话！”我猛地拉开门。
她惊慌失措地抬头。“那……那是妈的主意，我们根本没有视频。”
我气得笑出声。“伪造证据，威胁勒索，你们一家真是人才。”
她抓住我的裤脚。“我错了……求你放过强子吧，他要是坐牢，妈会疯的。”
我蹲下来，直视她的眼睛。“你弟拿刀捅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疯？”
她哑口无言。
“对了，”我站起身，“告诉你妈，她刚才的电话我录音了，行贿证人也是犯罪。”
老婆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变成这样？”
“拜你们所赐。”我关上门。
洗漱时，镜子里的自己很陌生，左肩淤青，右臂缠着纱布，眼睛布满血丝。
手机开机，十几条未读短信。
最新一条是律师发来的：“李强已被刑拘，涉嫌抢劫、故意伤害、非法侵入住宅三项罪名，女方父母正在找关系。”
我回复：“加快离婚程序，申请财产保全。”
刚放下手机，酒店座机响了。
“张先生，”前台说，“有位李先生找您，说是您岳父。”
“不见。”
五分钟后，电话又响。
“张先生，李先生坚持要见您，说您不见他就不走。”
我叹了口气。“让他上来吧。”
岳父比上次见面老了许多，一进门就给我跪下了。
“爸！”我赶紧扶他。
“明明啊……”他老泪纵横，“爸求你了，放强子一条生路吧。”
我硬把他扶到沙发上，“您先起来说话。”
“那孩子从小被他妈惯坏了，但罪不至死啊……”岳父抹着泪。
“我没想要他死。”我倒了杯水给他，“但必须接受法律制裁。”
岳父突然抓住我的手。“明明，只要你撤案，莉莉名下的房子马上过户给你！”
我抽回手。“爸，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当然知道！”他急切地说，“那套学区房值三百多万！”
我摇摇头。“我不要钱，只要一个公道。”
岳父的脸色变了。“张明，做人留一线……”
“这话您该对您儿子说。”我站起身，“请回吧。”
他颤巍巍站起来，眼神突然变得阴鸷，“你别后悔。”
送走岳父，我立刻给律师打电话。“查一下我老婆名下那套学区房，看有没有抵押或异常。”
挂掉电话，我站在窗前发呆。
阳光很好，照在酒店泳池里波光粼粼。
曾几何时，我和老婆说好蜜月要去巴厘岛，就住带私人泳池的别墅。
手机震动，是律师回电：“查到了。那套房半年前就被抵押了，借款两百万，债权人是你小舅子。”
我握紧手机。“所以是拿我们的钱买的房，又抵押给他？”
“不仅如此，”律师说，“根据银行流水，这两百万最后进了澳门一家赌场的账户。”
我笑出声来。“真是绝了。”
“张先生，还有个发现。”律师停顿了一下，“您妻子可能早就知情，抵押合同上有她的签名。”
我闭上眼睛。“把证据都保存好。”
挂断电话，我打开电脑开始写辞职信。
这份工作需要背景调查，离婚官司会影响我的职业生涯。
写到一半，门铃又响了。
这次是警察。
“张先生，有个情况需要您配合调查。”警官出示了证件，“昨晚嫌疑人李强在拘留室突发心脏病，现在在医院。”
我愣住了。“严重吗？”
“医生说可能是装的。”警官压低声音，“但他家人闹得很凶，说要告警方刑讯逼供。”
我冷笑。“有监控吗？”
“有，但家属要求您去医院当面和解。”
“不去。”我斩钉截铁地说，“走法律程序。”
警官点点头离开了。
傍晚时分，律师打来紧急电话：“不好了张先生，您岳母向媒体爆料，说您家暴导致妻子流产，还伪造债务陷害小舅子。”
我眼前一黑：“什么？”
“已经有记者去您公司采访了，建议您暂时别露面。”
我立刻打开社交媒体，热搜上赫然挂着#金融精英家暴妻子#的话题。
点进去是我和老婆的结婚照，配文血淋淋的控诉。
最恶心的是，下面还有几张淤青照片说是我打的。
我立刻给老婆打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
“网上的东西是你发的？”我直接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妈找的记者……”
“那些淤青照片是假的。”
“不全是……”她小声说，“有些是昨晚强子打我时拍的……”
我简直要气炸了。“你他妈还是人吗？”
“对不起！”她抽泣起来，“妈逼我的，她说只有这样才能救强子。”
“行，”我咬牙切齿地说，“那咱们法庭见。”
挂掉电话，我立刻让律师准备反诉。
同时联系了小区物业，要求调取昨晚的监控。
物业经理很为难：“张先生，监控……突然坏了。”
“这么巧？”
“确实很奇怪，”他压低声音，“今天下午有人来检查过线路。”
我立刻明白了，“李强他｜妈｜干的。”
刚挂电话，手机又响，是个陌生号码。
“喂？”
“张明是吧？”一个粗犷的男声，“你老婆在我们手上，准备三百万，否则等着收尸吧！”
我心头一紧，“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老婆的尖叫声：“张明救我！啊——”
接着是岳母的哭喊：“明明啊，快救救莉莉，他们要三百万！”
我握紧手机。“让莉莉说话。”
一阵杂音后，老婆颤抖的声音传来：“老公……救我……他们在打我……”
我冷笑一声。“演得挺像，告诉你｜妈，敲诈勒索最高可判十年。”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还有，”我继续说，“刚才的通话我录音了。又多一条罪证。”
电话被猛地挂断。
我立刻报警，然后把所有证据打包发给律师，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
10
警察很快赶到酒店，我把录音和所有证据交给他们。
“这是典型的敲诈勒索，”警官听完录音后说，“我们会立即调查。”
他们刚走，前台就打来电话：“张先生，有位自称您同事的人在楼下等您。”
我警觉起来，“长什么样？”
“戴眼镜，穿灰色西装……”
是我同事老周。我松了口气，让他上来。
老周一进门就神色凝重，“公司炸锅了，网上那些爆料。”
“都是诬陷。”我给他看了报警记录和伤情鉴定。
老周推了推眼镜：“HR让你暂时别去公司，等调查清楚再说。”
我苦笑：“变相停职？”
“董事会压力很大……”他欲言又止，“有几个大客户看到新闻，要求换人。”
我点点头，说：“我理解。”
老周走后，律师打来紧急电话：“张先生，法院刚刚批准了财产保全申请，您妻子名下所有账户和房产都被冻结了。”
“这么快？”
“我们提交了充分证据。”律师语气兴奋，“包括她参与抵押欺诈的银行记录。”
我刚挂电话，手机又响，是个陌生号码。
“张明！”岳母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你冻结莉莉的账户了？她连看病的钱都没了。”
“演戏演全套啊阿姨。”我冷笑，“不是刚勒索我三百万吗？”
“你……你血口喷人！”
“录音在我手上。”我说，“警方已经立案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岳父的声音：“张明，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强子确实做错了，但看在三年夫妻情分上”，岳父声音沙哑。
“您女儿诬陷我家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夫妻情分？”
岳父沉默了很久。“如果我们公开道歉，你能撤案吗？”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说，“一切都走法律程序。”
挂断电话，电视里正在播报本地新闻：“今日，一李姓男子因涉嫌多项罪名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
画面切换到看守所门口，岳母对着镜头哭天抢地：“我儿子冤枉啊，都是那个白眼狼女婿陷害的。”
记者追问：“有证据表明您女儿也参与了财产欺诈，您怎么看？”
岳母突然发狂似的扑向记者，画面一阵混乱。
我关掉电视。
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社交媒体上已经有人开始反转风向。
“独家：家暴门男主出示关键证据！”
“反转，女方弟弟系职业赌徒，曾多次入室行窃。”
“知情人爆料：所谓流产实为女方婚前手术。”
我一条都没点开，这些喧嚣已经与我无关。
第二天一早，律师带来了重磅消息：“您妻子自首了，承认参与伪造债务，还供出了她母亲策划的勒索计划。”
我震惊不已，急忙问：“为什么突然？”
“警方找到了小区监控的备份。”律师说，“完整记录了李强入室抢劫的过程，您妻子看到证据后崩溃了，全交代了。”
下午，我接到了老婆从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张明……”她声音嘶哑得几乎认不出来，“对不起！”
我沉默着。
“监控，我看到监控了……”她抽泣着，“强子拿刀捅你的时候，我居然还护着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我愿意出庭作证。”她断断续续地说，“妈和强子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配合就……”
“就什么？”
“就说我也有参与诈骗……”她痛哭失声，“我当时太害怕了，对不起！”
我握紧手机。“你最好把知道的全都告诉警方。”
“我会的。”她小声说，“你能……能来看看我吗？”
“不能。”我直接挂断。
三天后，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
岳母因涉嫌敲诈勒索被刑拘，小舅子数罪并罚，面临十年以上刑期。
老婆因为自首并配合调查，取保候审。
媒体风向彻底逆转，公司HR打来电话，委婉表示我可以回去上班了。
我拒绝了，“我决定辞职。”
处理完所有法律程序，我订了一张去马尔代夫的机票。
虽然蜜月旅行泡汤了，但至少可以一个人安静几天。
出发前，律师告诉我最后的消息：“离婚判决下来了。
鉴于女方存在重大过错，您获得了70%的夫妻共同财产。”
“她怎么样？”
“精神状态很差。”律师叹气，“她父母现在都怪她作证……”
我摇摇头没说话。
登机前，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一路顺风，——莉莉”
我删掉了短信，关掉手机。
飞机冲上云霄时，我望着窗外的云海。
三年的婚姻，最后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
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并没有太多恨意，只有一种解脱感，像是终于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空姐送来饮料，我接过橙汁时突然想起老婆最讨厌橙汁，说太酸。
而我一直记得，每次都特意为她选苹果汁。
原来在这段婚姻里，我们都只记得对方的好，却忘了保护自己最基本的底线。
飞机穿越云层，阳光洒进来。
我戴上眼罩，终于沉沉睡去，但却没有梦。
来源：黄小乖的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