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一片灰暗天空下，一条平坦的黄土路上，迷失方向盲目的行走，不远处有很多同样的土路相连，荒凉的土块中，没有一棵植物，阴风阵阵、如亡者之气息，扇动衣角飘浮。

在我的人生游走半世之时，一夜以凡人之躯游历地狱，奉上天旨意，记录下来看到的一切

在一片灰暗天空下，一条平坦的黄土路上，迷失方向盲目的行走，不远处有很多同样的土路相连，荒凉的土块中，没有一棵植物，阴风阵阵、如亡者之气息，扇动衣角飘浮。

远处笼罩在黑暗中的森林，鬼魅般矗立在眼前，树木崎岖、无边无际地延伸到看不到的尽头。

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盲目地奔跑一阵子路，在一个四岔路口停下喘口气，比起这种死寂、压抑的环境，找不到来时的路，让我痛不欲生，想到永恒的困在这个鬼地方，不免打冷颤，抖若筛糠。

我记不得如何来到这里，置身于此，又一阵阴风吹来，惊慌失措的我再次，向前奔跑起来，大声呼喊：这是哪里？我要离开。

黑暗森林狰狞且充满未知气息，让我不敢涉足，这边土路，借着灰暗的天空，勉强看到三十米的地方。

我稍稍歇歇脚，继续踉踉跄跄往前摸索着行走。

看似平坦的黄土路，也有高低不平的地方，路外侧是大块的土砾，黄土路被无数脚踩出来的一条道路，昏暗中，路中间不知何时出现一条40多厘米的花蛇，昂着细小脑袋，s型的蠕动身体。

距离3米的时候才发现，立马向后跳了一下，发出啊的一声，僵在那里纹丝不动，提防它突然扑向我。

僵持不下，我决定虚张声势，伸展着双臂，大声呵斥，脚用力跺两下地面，果然奏效，花蛇向侧面，用肚皮滑动身体，扭曲地跑向未知的黑森林。

驱赶走蛇之后，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一下，有些得意刚才的表现，没有退缩和逃避。

谁知旋即出现一头瘦骨嶙峋的老虎，蹲坐在前方的地上，它张开血盆大口，高亢地吼叫着，空气也跟我一起颤抖起来。

它身上肋骨根根分明，皮包骨头，显然饿了很久，只见它身手敏捷、矫健地一跃而起，有三四米远，与我缩短了一半的距离，咧开满是腥臭的大嘴，涌出很多恶臭的粘液，想必很多迷路的人，葬身其腹中。

我弓起大腿，密切注视着它，准备转身百米冲刺赛跑。

令我惊恐不已的是，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一头黑熊，胸前的白V更加显眼，它笨拙地模仿人类直立行走，一只熊掌向前挥舞着，肯定很多人被它欺骗，把它当成友好打招呼的同类，而奔向它拥抱，接着它硕大的脑袋下，长长的大嘴，就会在人头皮上啃咬起来，一旦被熊抱住，再无逃脱的可能性。

前有瘦虎，仿佛再多的食物也填不满干瘦的躯壳，咆哮着诉说它对眼前食物的欲望。

后有伪善的黑熊怪，快到我脚下来了，一道闪电斜刀疤，贯穿大半张熊脸，满嘴的黑褐色獠牙带着恶臭的粘液，向我吼来，我的脸皮、头发都被向后吹动。

瘦虎那贪婪的目光盯着我，黑熊怪又向我步步紧逼，每一步让我感受到了死亡的绝望，我没有了逃离的勇气，只有像死亡前，因为没有向老天爷忏悔罪过，得到上天的饶恕，绝望而哀声痛哭。

暗无天日的森林里，有个身影慢慢地飘落到这低洼潮湿处，我猛地看到他向我这里张望，面对自己这样的险境，我带着哀哭之声：这位大哥，求你助我一臂之力，逃离前有凶虎、后有恶熊的血口，免成它们永远满足不了的腹中之物。

他声音沙哑，低声的回答道：“我不是活人了，不过，很久以前是。更不是你大哥，我和你不是一个时代，算起来，你喊我老祖宗也不过，我生活在周礼遍布、仁义信德、充满光明春秋时代。”说完微笑地点点头。

我扬起羞涩、窘迫、有点微汗冒出的脸，一脸崇拜地对他说：“啊，原来你是至圣先师孔仲尼老人家，天不生仲尼，万古如恒夜，你是读书人顶礼膜拜的导师，我们每个学生时期，就要背诵你的文章，拜读你的智慧结晶，从你那里我们学到怜悯、善良、智慧和正义，也学到了优美的文字段落，和谐、洒脱、充满礼节的处事方法，人们对您的赞誉一直….

仲尼老师打断我喋喋不休地说话，问道：你目前为何止步不前？为何如此惊慌失措、胆小如鼠在恐惧面前吓瘫？为何不去战胜这些怪物，继续前行在这黄泉路上，前往地府，完成上天给你的任务？

我因为受到老师的批评，发红、发烫的脸蛋，有点无地自容，泪流满面地向老师倾诉：“圣贤的导师啊，你看看我的处境，如此凶险，前有恶虎，后有猛熊，它们步步紧逼，就快要吃了我，我没有胆量敢动一下，想逃跑都没有方向，求你教我告诉我该怎么做？或者你帮我赶走它们，它们让我瑟瑟发抖，而不能独立思考。”

见到我这般糟糕的处境，老师对我说：你要战胜内心最柔软的恐惧，直面自己的弱点，勇敢去战胜这些恐怖怪物，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你没有地方逃，它们如影随形，与你纠缠，贪念永远无法得到满足，吃得越多，它们越饥饿，更可怕的是，人类对它们越恐惧，它们的力量越强大。”

“求老师指点迷津，弟子一定严格执行。”我对老师继续问道。

“你放心好了，我会教你如何战胜恐惧的方法，受上天之命，引导你前往万劫不复之地游览一番。”仲尼老师在眼前对我说道。

闻言可以战胜恐怖两头凶恶的虎熊，我为之一振，随后又听到前往万劫不复之地游览，有点疑惑，带着欢欣鼓舞和疑惑的语气问道：等等，老师，我为何要去万劫不复之地游览？这并不是我想去的，因为弟子还没有这个胆量和能力，从那地方全身而退。你老人家还是告诉我，如何驱赶走这两头怪物要紧。

“你要用健壮的身躯，先挥拳击打身后的黑熊怪，再一脚踹开，跳跃扑向你的瘦虎，直面这些恐惧，你越胆怯、它们越强大，如果你还不想成为它们腹中无数冤魂的话，勇敢地搏斗起来。”老师随后离开我远一点，头顶上观看。

“我怕我不是它们的对手，更害怕主动攻击，会惹怒它们。”我无法举起无力的拳头，向老师投去求救的眼神。

“你有上天给你健壮和聪明的身体，勇敢一点战胜它们。”老师回道。

听到老师不朽的声音鼓励，我对黑熊怪颗粒大眼屎和墨绿色腥臭粘液的眼部，直接一击，黑熊怪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如老师所说，瘦虎猛然跳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如匕首的前爪伸出肉掌，千钧一发之际，想起老师之前的提醒，奋力向前踢去，又一拳打在瘦虎面颊，钢刺般胡须刺进我的手指，鲜血滴落到黄土里。

黑熊怪咆哮着冲来，猛虎与恶熊的吼叫让人肝胆俱裂，此时有了前面肾上腺素的激增，让人恐惧的怪物不过如此，再次和黑熊怪搏斗起来，它直立行走，用熊之力右手，带着风声呼啸扇过来我的左脸，我灵巧地低头躲开致命一击，一击不中，庞大的身躯向我压过来，我再次闪躲到它后背处，勒住它的脖颈，面前的瘦虎，吼叫着寻找扑向我的机会。

我在背后勒住熊脖，拼命击打它的侧脸，又去插它满是分泌物的黑白色眼球，有前面黑熊挡着，瘦虎想从左侧攻击我，我灵巧地转动黑熊转向左侧，瘦虎又缓缓转向右侧，我再次勒着熊脖转向右侧，它一时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蓄力再击黑熊眼睛，不顾沾上的黏浊物，令人发呕的腥臭味。瘦虎一跃而起，不顾有前档的黑熊身体阻拦，借着到处乱舞的熊之手臂，将瘦虎拍落下，利用惯性和熊之力，将二者压在一起，双拳如雨点般落在它们头上，不顾被硬毛刺伤的手背，直打得精疲力尽。

吃痛的两头怪物，露出不甘心的神情，随后向身后反方向逃奔，我欢呼雀跃，充满感激的对老师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对老师说道：不朽的老师，感谢您的教诲，战胜一切恐惧的勇气。还想请教您，刚才说的为何我们要去，游览万劫不复之地？

“以上天旨意，让你把所见所闻记录下来，警醒世人不可作恶多端，心存善念，另外，你还可以见到你过世五年的父亲，你日日夜夜祈祷，想救出他远离地府的苦难吗？他罪恶很轻，假日时日就可以离开地府，前往上天的怀抱。”老师回道。

“圣贤哲人啊，求你带我去见见上天。”我还沉寂在战胜黑暗中的怪物，而沾沾自喜时。

“上天是无形无色、无边无际、无处不在的，你日日沐浴阳光下时他在，你在这荒凉潮湿的地府中，他也在，他主持着万物的规律，任何人不可随意奉他的名义，乱发毒誓，接下来的时间，我将带海子诗人一同前往万劫不复之地。”听到老师说还有我最喜欢的诗人海子，而眼冒金星，手舞足蹈地说道：我太喜欢他的著作了，经常研究他的诗歌，春暖花开，面朝大海，他一直说要做一个关心时事幸福的人，诗歌如此阳光，没想到他却卧轨了。”

又不解对老师问道：他为何也在灰暗的迷途中？

“只因他是枉死自杀，而不能得到饶恕，困在这里出不去，这次他也接到旨意，助你走完这一程经历，可以将功补过。”老师回道。

说罢，海子标志的络腮胡，带眼镜和洁白牙齿，咧着笑脸也过来了。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却只有一丝冰冷、泥土的气息：“不朽的诗人，我热爱的诗人，能再次见到你很兴奋，虽然我们生活同一时代，却未曾谋面，属实遗憾。”

海子笑着说：“以上天名义，这一路程能与伟大先师一道，助你游览一番，不虚此行，等到你把所见所闻写出来，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只怕我生性愚钝，文笔欠佳，记性也差，不能完整地记录下一切，”我自知自己可能不能胜任，而有点焦急不安起来。

“你且放宽心，自然有主宰者引导完成这项任务，你要做好接下来面对，你从未见过的景象，从来听过的恶毒之语，他们因为轻视和谩骂，而被关在地府之中，越往下罪孽越严重。”仲尼老师关怀的说道。

“放心吧，用心记住看到的、听到话语，记多少是多少，时候不早了，圣贤老师，我们可以启程了。”海子转身问了仲尼老师。

“是的，启程，年轻人我们向远方前进吧”老师指引我方向。

“有你们帮助，放松一点，希望人间生者原谅我的粗鄙蠢笨头脑，愿这部经历，给他们带来一丝心灵警醒。”我对老师们点头致意。

“活在这珍贵的人间，太阳强烈，水波温柔，活在这珍贵的人间，人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我在荒凉的灰色天空下，行走太远，不知不觉诵读海子的诗来。并问道：“海子老师，你的诗那么温暖，以梦为马，有种母性光辉的念头，为何现实中选择那样残忍的方式了结自己？”我问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

诗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目光：“死前三个月是我遇到最艰难、最凶险的难关，在我生而为人却被毁了，死神不断出现在我眼前，拿着镣铐和枷锁，战胜死神的勇气不断消失，你们读到的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不过是我的坟墓。”

“你后悔吗？”我问道。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万人都想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我在爱情中燃烧了自己，失恋的打击让我没有挺过，我愧对祖先伟大回声。我也曾试图在宗教、心理学、神秘学、气功等玄学感兴趣，到最后发现都是虚空，没有任何意义。你还人世，是否也被他人挖苦心灵乏味、言辞空泛？被他人当成敌人。”海子回道。

“我还没有遭遇你的这些打击，但你离开后，文坛重新对你有了认可。那些打击你的伪诗人，早被人间遗忘，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你的诗歌进入中小学课本。例如多多曾当面斥责你，是不是故意让大家打瞌睡？另一个诗人接着挖苦说：我不晓得你在搞什么？只知道你一个人一直在说蒙古人骑着高头大马飞过天空。”说完我看到海子更加阴郁，想快点结束对话，不能再揭他的伤痕。

对话还是引起海子尘封已久的记忆，很久之前在人间的不多的回忆，又回道：修炼气功走火入魔，看到书在地上行走，挂在墙上的西藏唐卡也飞走了，我的精神分裂与常远、孙舸夫妻俩脱不了干系，法律制裁他们了吗？我在最后的日记里写到，如果我死，他们俩就是罪魁祸首，我不该和他们学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更不应该多次去XZ喇嘛庙学习修炼密宗，以至于精神错乱…。”

看到因为没有人理解，壮志未酬，怀才不遇，又被周围人嘲笑和打击，海子突然眼神中放出烈火，愤怒使周围空气变的炽热起来，这一系列情绪变故，可能会引发接下来的行程，仲尼老师果断结束对话：我们该赶路了。”结束了我和海子老师的对话。

我向老师投来感激之情，实在不知该如何收场。

三人继续前行在黄土路上，头顶有颗启明星提供微弱的星光，给我们指引方向。

来源：东洲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