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心隔肚皮。你见过有些老人,皱着脸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多瞅一眼。可有些人,干的事能让你三天三夜不敢合眼。云南这个叫钱永昌的,恐怕就是这样的人物。按理说人上年纪了嘛,孙子孙女一堆,该享福了,可他反倒在牢里蹲了大半辈子。出狱一身怪毛病,偏偏沾不上半点人情味。有人背
人心隔肚皮。你见过有些老人,皱着脸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多瞅一眼。可有些人,干的事能让你三天三夜不敢合眼。云南这个叫钱永昌的,恐怕就是这样的人物。按理说人上年纪了嘛,孙子孙女一堆,该享福了,可他反倒在牢里蹲了大半辈子。出狱一身怪毛病,偏偏沾不上半点人情味。有人背后聊天还打趣过,说要是钱永昌不进去,外头估计都要不安生——谁能想到,他杀人这事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堪比小说里的魔鬼桥段。可让人纳闷的是,这人怎么三番五次溜出牢笼、又一次次回头作恶,还没人第一时间识破呢?他杀人的理由,真有那么天经地义吗?
要说钱永昌命不好,也不算冤。他生在1936年的石林县,一个泥巴糊墙的破农家,解放前的日子哪有舒坦的?七口人挤在半间屋子里,干一年地也填不饱肚子。照理讲,这种环境出来的孩子,多是懂事的,全家望着长大,但钱永昌不一样。小时候孤僻,话少得让邻居都烦,二十来岁了,有时整村都见不到他影。可转眼到了1958年,云南修贵昆铁路,村里一下子去了好几个劳力,钱永昌也混在里面。那阵子,农村尤其年轻人,总想着借着国家搞基建分口饭吃。
把家底裹一裹,扛个行李,他去了宣威县那个叫小鸡街的地方。民工们白天凿石头,晚上扒在烂炕头上聊天放屁。起初还能忍住寂寞,可钱永昌骨子里藏着点不安分。大家伙还记得那年常有人窜天收保护费,可不敢和他正面杠,怕麻烦。后来出事,是工头的老婆闹的。具体怎么勾搭上的,村里没几个人敢细说,只知道“混事不嫌大”,钱永昌把工友李二一锤子干掉的那个夜晚,下着毛毛雨,浙江籍的同屋半夜还嚷了一句“谁在门口晃?”可那一锤子下去,李二再没起来。
李二倒下了,钱永昌也消失了。事情蹊跷得很,那个工地上的死活竟成了无头案。一年过去,人们渐渐把这茬忘了。他回到家,没有被任何人追问,继续混吃等死。没几年,家乡添了几个新鞋匠,邻村收养了他的亲弟弟——有人猜是怕沾上什么麻烦。至于钱永昌,他变得越来越野,三天两头在石林县接连闹事,偷盗、抢劫、打架,倒是三进三出监狱练出了个缜密心思。有人私下议论过,牢里那帮监犯都怕朝他屋里借烟,说一不小心惹急了,指不定哪天就少条胳膊。他在狱中倦了又醒,但人始终没个改头换面的意思。
1973年放出来,他没好好待在家,也不想学人做个体户。相反,一夜之间溜到广西柳州,那年广西的生意人都是步步为营。可钱永昌心黑手狠,一次在旅社里“钓鱼”,看准一个广东口音的白银贩子。那时私自贩银子是要坐牢的,他窝里藏着锤子,哄着那人找僻静地“谈合作”,下手迅猛狠辣。据说那场面血腥得很,他一边数着夺来的千把块钱,一边卷着死人银器找销赃的门路,连拖鞋都没顾得换——一天下来,老柳州旅社老板吓得还关了几天门,说生意真见鬼。
屠刀终究磨不钝心。他没多久又漂到贵阳,拦下个虫草贩,假意搭茬,实则步步算计。这虫草贩沿街叫卖,被钱永昌带去巷子,就永远回不了家。那包虫草后来有人见他卖得极贱,还改了包装,说八路运来的,外乡人才信。他的名声,在底层流动人口之间渐渐传出,却没人知晓真面目。那年代没人信旅店大爷的小道消息,公安机关的案台上也只是冷冰冰的案号和陌生姓名。
监狱再大,也总能被钱永昌钻空子。他曾在老三营监区混吃混喝几年,里面狗蛋、老曹都见过他,说“这家伙没真心悔改,他眼里没别人”,出了狱就又回老路。1994年已经年近花甲,他看见邻村几个农民都已抱孙子,冬天烤火磕瓜子,自己满口金牙一颗没剩。锈迹斑斑的铁皮箱子收拾出来,唯一值钱的是老式钢锤。钱永昌却一夜间决定,再大干一票。没人能理解他的心态,说到底,破罐破摔,心扔在地上踢。
后面他在毒圈子混了一阵。如今回头看,云南那地界儿九十年代已不太平,毒贩跟小商贩常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他三次下手,杀掉熟识的毒贩,黑吃黑拿到十来万块赃款。这些钱在当时能让大半个寨子治穷,但他挥霍起来却毫无节制,自己买旧手提包装现金,走夜路必须左顾右盼。偏偏天有不测风云,那天他途径丽江,刚进镇口就被围住。几个劫匪扯着彝族土话,“你这老头装什么小角色?拿出来吧。”钱永昌拼尽全力想守住命根子,可那帮人熟练得很,还用袖子擦了擦锤子,把他的积蓄一扫而光。他趴在地上的时候袅袅烟圈环身,嘴里只剩咬牙切齿,却什么也做不成。
时间一到九十年代,钱永昌杀人变得反常又无解。你要说是仇恨、仇富,还是天下不公?好像都不是。他遇见的那农民,不过路过借个火,被拒后就成了冤魂。钱永昌后来在墙根小店喝烧酒,脸色阴沉,边喝边念叨“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同屋邻居都说这人近几年反而怕见阳光,更别说给谁讲几句人话。他在宜良找上老朋友胡文龙,彼此本来还想聊聊家常,钱永昌冷不防就将他锤杀,还自言自语“你也别怪我”。张大妈隔壁那天刚好带孙子出门买菜,回头才觉脊背生寒。
最诡异的是,钱永昌格外喜欢混旅店,在小旅社里等机会。旅社老板说,天黑后进的人多,登记本糊糊涂涂,真出事能找谁?他同屋的不是农民就是过路商贩,谁有倒霉遇上谁。1995年那一阵,他四处流窜,从石林跑到贵阳,再回云南。他杀人动机变得更荒唐,有人打呼噜嫌吵,他挥锤就是一记。有个卖货马夫晚饭还和他分了碗米饭,第二天人就没了。货物照样卖钱。新来的旅店旅客,住一宿能被钱永昌看成“横财机会”,有人打算到贵州做生意,睡了一夜没醒来,第二天只剩床单血斑,负责卫生的阿姨吓得辞了工,说这屋子压根住不得。
你可能觉得匪夷所思,这人怎么能在社会缝隙间游荡这么久?旅社登记全靠自觉,一些小地方前台连点火机都借,身份证有了没也不真查,钱永昌就靠这点,他不断易名,偶尔“装作外地亲戚”,谁能料到身边住着个杀人魔。他杀“赛华佗”那回,原本拜师学采药,采药路上突然举锤,本想一击致命,“赛华佗”回头望他,还试图苦劝,但终究还是没逃掉。乡亲都说这老人医技了得,倒是许下过“命里躲不过鬼门关”的话,成了真。还有那打呼噜的、花钱太挥霍的、甚至就是路上买包烟没借着火的,都成了牺牲品。村里传得沸沸扬扬,有老汉说“这世界嫌命长的人真不少”。
最离奇的,还是钱永昌最后的“倒霉蛋”。一个倒卖烟草的小伙,夜里住旅社和他巧遇。前一天才在小姐面前抢了风头,结果半夜成了他的新目标。小伙子还未警觉,看见锤子已经晚了。事后旅馆老板还记得钱永昌那双浑浊眼睛,“明明是个糟老头子,怎么比年轻人还狠?”警察很快摸到线索,每家小旅社都醒了警觉,但“杀人如麻”这事,谁敢大声嚷嚷。
到了1995年10月,警方终于将他堵在一辆去师宗县的大巴上。有人说,那天乘务员一把拉住他胳膊,他还想着挣脱,嘴里念叨“都是假的,都是他们冤枉我”。可这一回,他再也没法脱身。从头到尾,钱永昌的命运,被自己一锤一锤敲得稀碎。不再有人同情他,甚至亲戚都开始闭口不提这人。案子了结,也是社会的大松一口气。很多年后,旅馆行业才慢慢重视起实名登记这茬事。
回头翻资料,钱永昌杀人跨越几十年,身份跟鬼差不多,没人能完全说准他为什么心底那样黑。这世上有些人,真的是活成了一道阴影。至于他身后空落落的石林土房子,再没人住,也再没有人敢半夜走过那条巷子。我们有时候在报馆喝茶聊天,还会突然有人感叹一句:“怪不得那年旅店老板总说,世上最吓人的不是鬼,是人心。”
来源:一个人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