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保定城往西三十里地,有个叫李家庄的土坡村。村头老槐树下住着户李姓人家,当家的叫李福,生得五大三粗,眉眼间总带着股戾气。他娶的媳妇张氏,细柳条似的身段,眉眼比清明河畔的垂柳还温柔,可成亲八载肚皮愣是没动静。
(注:以下故事取材于各古文献,为虚构创作,旨在展现传统民间文化,请勿模仿或迷信其中情节。)
保定城往西三十里地,有个叫李家庄的土坡村。村头老槐树下住着户李姓人家,当家的叫李福,生得五大三粗,眉眼间总带着股戾气。他娶的媳妇张氏,细柳条似的身段,眉眼比清明河畔的垂柳还温柔,可成亲八载肚皮愣是没动静。
中秋夜月亮圆得跟银锭似的,李福踹开房门时,张氏正跪在灶王爷跟前烧纸钱。"败家!供这些劳什子作甚?"他抄起炕头扫炕的笤帚,照着张氏后背就抽,"明儿再怀不上,老子把你沉村口老井!"
张氏蜷成个虾米,发间簪的铜蝴蝶早不知飞哪去了。她忽然想起八年前上巳节,自己在滹沱河边洗袄子,李福从苇丛里窜出来,二话不说就往她嘴里塞了个红布包着的银镯子。那镯子硌得她牙龈生疼,如今想来,怕是早该吐了的好。
鸡叫三遍时,张氏踉跄着摸到村后破庙。晨雾里站着个灰袍老尼,正用杨树枝蘸着香灰在墙上画符。"女菩萨……"张氏刚开口,老尼头也不回:"可是李家那个不下蛋的母鸡?"
腕子突然被枯枝似的手扣住,老尼眯着三角眼把脉,忽地冷笑一声:"好个偷梁换柱的计!"从袖中抖出枚青铜铃铛,铃铛上铸着阴阳鱼,晃得张氏眼前发黑。再睁眼时,老尼竟褪了左袖,露出半截青黢黢的刺青,瞧着像道歪歪扭扭的符。
"您……您这是?"张氏往后缩,后腰撞在供桌角上。
张氏攥着药包直哆嗦:"这……这是毒?"
"毒不死人,但能让他现原形。"老尼突然放柔声音,枯树皮似的脸竟显出几分慈悲,"孩子,你可知保定府西郊有个无子庙?供的是送子娘娘座下青面童子。每月初一,有求子的媳妇们往石像怀里塞红鸡蛋……"
话音未落,庙门外突然传来木轴转动的吱呀声。老尼脸色骤变,抄起供桌上的桃木剑就往外窜。张氏追到门缝边,只见月光底下站着个穿藏青长衫的男人,怀里抱着个襁褓,正跟老尼比划着什么。
"快走!"老尼折返回来,塞给张氏半块玉珏,"往西南走三十里,有个叫三清观的道观。观主是我师兄,你给他看这玉珏,就说……就说当年接生赵家七小姐时,欠的债该还了。"
张氏还想问,老尼却突然扯开嗓门:"李家的!要打要杀冲老婆子来!别作践无辜性命!"说着竟迎着月光,把桃木剑尖对准了自己天灵盖。
张氏踉跄着往家跑,晨露打湿了裤脚。刚过土岗子,就撞见李福攥着麻绳在槐树底下转圈。"死哪儿去了?"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活像条要噬人的蜈蚣。
"当家的……我……"张氏突然瞥见李福后颈有块红斑,形状像极了老尼胳膊上的刺青。昨儿夜里挨打时,她分明记得那红斑还只有铜钱大,这会儿竟扩散成巴掌大小,红得发亮。
李福突然伸手掐她脖子,张氏眼前发黑,恍惚看见丈夫身后站着个穿藏青长衫的男人,怀里襁褓露出半截青布——正是老尼昨夜比划的那块!
"说!是不是跟野汉子私会?"李福目眦欲裂,麻绳已经绕上张氏脖颈。这时村口突然传来铜锣声,有人高喊:"李福在家么?你弟弟李寿捎信回来啦!"
张氏得救时,后颈已经勒出血印子。送信的是邻村王二叔,说李寿在张家口做皮货生意发了财,今儿晌午就到家。李福听说弟弟要回来,脸笑得跟朵皱巴巴的菊花似的,转身却踹了张氏一脚:"滚回屋煮饺子!"
张氏揉着后腰和面,忽然想起老尼给的玉珏。那玉上刻着"赵"字,翻过来还有行小字:"庚子年七月初七,接引赵七娘转世"。她正琢磨着,灶膛里突然爆出火星子,劈啪作响。
晌午时分,李寿骑着高头大马进村。这兄弟俩生得七分像,可李寿眉眼清秀,说话带着股檀香味。他瞧见张氏脖颈的红痕,脸色忽地阴沉,从怀里掏出个青瓷瓶:"这是治跌打的膏药,嫂子且用着。"
夜里掌灯时分,李福被叫去祠堂议事。张氏刚端起药碗,窗棂突然吱呀作响。李寿翻窗进来,袖口沾着皮革腥气:"嫂子可知哥哥为何不能生育?"
张氏手一抖,药汤泼在鞋面上。李寿突然抓住她手腕,掌心滚烫:"八年前上元节,哥哥抢亲时,我在场。"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得他半边脸明半边脸暗,"那夜你本该嫁给城南的秀才……"
"别说了!"张氏突然尖叫,瓷碗碎在青砖地上。她想起老尼说的红鸾星,想起李福后颈的红斑,想起李寿腰间晃悠的玉佩——那玉佩的穗子,分明是当年秀才家下聘时用的流云纹!
这时院门突然被撞开,李福举着火把,身后跟着七八个族老。火光映得李寿的脸惨白,他忽然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哥哥,当年你抢亲时,可知道新娘子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张氏眼前一黑,恍惚看见老尼在火光中冷笑。李福的吼声震得房梁簌簌落灰:"你这吃里扒外的杂种!老子今天就……"话音未落,后颈的红斑突然爆出黑血,整个人直挺挺栽倒在地。
"快看那红斑!"李寿突然扯开李福衣领。众人凑近一看,红斑里竟钻出条赭红色蜈蚣,足有筷子长。李寿抽出匕首就要刺,老尼的声音突然在房梁上炸响:"且慢!那是赵七娘的魂!"
众人抬头望去,老尼倒挂在梁上,灰袍翻飞如蝙蝠。她甩出青铜铃铛,铃声震得蜈蚣缩成一团。张氏突然呕吐起来,吐出的秽物里竟混着半片青布——正是昨夜藏青长衫人怀里的那块!
"造孽啊!"老尼飘然落地,铃铛在蜈蚣头顶画圈,"七十年前,赵家七小姐被恶霸抢亲,吊死在喜房里。她爹是道士,给她下了血咒:但凡赵家女转世,必让抢亲者断子绝孙!"
李寿突然跪地磕头:"师父!弟子当年没拦住哥哥……"
老尼冷笑:"你拦得住?你哥哥抢亲那夜,你在秀才家后门转悠什么呢?"铜铃突然指向张氏,"真正该还债的,是她肚里那个!"
张氏瘫坐在地,忽然感觉小腹坠痛。老尼撕开她衣襟,肚皮上竟浮现出七朵梅花状的胎记——正是赵七娘死时的妆饰!
"当年秀才家公子,本与七娘有婚约。"老尼从怀中掏出红布包,"这里头是你本该生的孩子。"布包散开,露出个玉雪可爱的男婴,眉心点着朱砂痣。
李寿突然抢过孩子:"师父!当年是我给秀才家报信,说七娘被抢亲……"
"住口!"老尼突然厉喝,青铜铃铛迸出火星,"你们李家欠的债,该用血来还!"说话间,蜈蚣突然暴起,直扑张氏咽喉。
青铜铃铛火星子迸在蜈蚣七寸上,那虫子突然弓起身子,尾针尖儿泛着蓝光。老尼姑玄机子一甩袍袖,供桌上的香灰无风自动,在半空聚成个八卦图。"孽畜!七十年修为不易,何苦造杀孽?"她突然咬破舌尖,口含朱砂在蜈蚣头上画了道符。
蜈蚣吃痛,竟口吐人言:"臭道士多管闲事!赵家欠我的血债,总要有人还!"说话间尾针直戳张氏眉心,李寿眼疾手快,甩出腰间玉佩挡住毒针。玉佩应声而裂,里头掉出个泛黄的小脚印。
"这是……"张氏捧着脚印怔住,那脚印不过拇指大小,边缘却泛着金边。
玄机子突然变色:"七星踏月纹!赵家七小姐转世时,脚心都有这印记。"她撩开张氏裤脚,众人倒抽冷气——张氏脚踝处赫然有个褪色的金印,形状与玉佩里的脚印分毫不差。
李寿突然跪地:"师父!当年是我给秀才家报信,说七娘被抢亲。可……可那孩子分明已经……"
"住口!"玄机子一拂尘抽在他背上,"当年你哥哥抢亲时,七娘已怀了秀才的骨肉。你爹怕夜长梦多,逼她喝下堕胎药。七娘血崩而亡,临死前咬破手指,用血在梁上画了咒。"她突然指向房梁,众人这才发现,那些蛛网似的裂纹竟组成个狰狞的"冤"字。
张氏突然呕吐起来,这次吐出的竟是半截红绳,绳上栓着个银锁片。李寿接过锁片,手抖得跟筛糠似的:"这是秀才家传给长孙的……当年七娘死后,秀才家满门暴毙,这锁片怎会在你肚里?"
玄机子突然扯开李福衣襟,他胸口赫然有七枚针眼似的红点,排成北斗七星状。"赵家血咒,七世轮回。"老尼姑声音发颤,"七娘死后,魂灵附在蜈蚣身上。每七十年苏醒一次,必要让抢亲者断子绝孙。李福后颈的红斑,就是蜈蚣卵。"
李寿突然想起八年前那个雪夜。哥哥抢亲时,他在秀才家后门转悠,本想等生米煮成熟饭再报信。可半夜听见七娘悬梁的消息,吓得他连夜逃去张家口。如今看来,那夜秀才家满门暴毙的火光,怕是不止是巧合。
"孩子必须生下来。"玄机子突然盯着张氏肚皮,"七娘转世,本该托生到秀才家。可这胎被李福血气冲撞,竟投了张家。这是天意!"她突然从供桌底下掏出个青花瓷坛,"里头是七娘骨灰,埋在村口老槐树下。今夜子时,你们……"
话未说完,院门又被撞开。这次来的竟是衙门里的官差,举着火把喊:"谁是李寿?你媳妇告你通奸!"众人回头,只见张氏举着血书,手腕上套着老尼给的铜铃铛。
"官爷明鉴!"张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柳叶眉倒竖,"这李寿八年前就与我勾搭,还害死我腹中胎儿!"她扯开衣领,肚皮上梅花胎记泛着青气,"您看这疤,就是当年他灌我落胎药烫的!"
李寿瞠目结舌:"嫂嫂!你……你怎的……"
玄机子突然冷笑:"好个李代桃僵!"她甩出拂尘缠住张氏手腕,铜铃铛应声而落。众人这才发现,张氏眼瞳泛着红光,竟与蜈蚣如出一辙。
"七娘附身了!"玄机子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道雷符。张氏突然尖叫着扑向李寿,十指指甲暴长寸许。李寿抄起板凳抵挡,可那指甲竟如钢针般扎进木纹里。
"用糯米!"玄机子突然撒出把黄米,张氏沾到米粒就冒烟。李寿趁机用麻绳捆住她,却见张氏脖颈后浮出个透明人影——正是悬梁自尽的七娘。
"李福抢亲,李寿报信,秀才家满门被杀。"七娘虚影泣血,"我的孩儿被你们害得魂飞魄散,如今还要夺我转世的机会!"她突然转向玄机子:"臭道士!当年若不是你接生时动了手脚……"
玄机子突然踉跄后退:"当年我接生时,七娘已经咽气。可……可那孩子竟在我怀里哭了一声……"她颤抖着解开衣领,心口竟有七道爪痕,"七娘用最后力气,在我心口留了这道印。她说……她说七十年后,要借我的眼见证因果。"
子时三刻,老槐树下挖出七娘骨灰坛。玄机子焚香祷告,李寿突然夺过骨灰坛:"要解咒,就该让李家绝后!"说着竟要砸碎坛子。这时张氏突然睁眼,瞳孔恢复正常:"且慢!我有法子……"
她摸出怀里那三包药粉,竟是七娘当年未喝完的安胎药。玄机子突然明白:"七娘早算到今日!这药能保孩子平安出世,但……但李福必须……"
"阉了他!"张氏突然抄起剪刀,李福在官差怀里挣扎得像头野猪。张氏却转身走向李寿:"孩子出生后,你带着他远走高飞。七娘的血咒,该由李家男人来还。"
李寿突然跪地磕头:"嫂嫂!当年是我鬼迷心窍……"
"起来!"张氏把剪刀塞进他手里,"七娘要的是李家的种。你哥哥作恶,你若能保住孩子,赵家诅咒自然就破了。"她突然指向东方,"你看那启明星,七娘该投胎去了。"
鸡鸣时分,孩子呱呱坠地。哭声响起时,李福后颈红斑突然爆裂,蜈蚣尸体掉在地上。玄机子捡起虫尸,那虫子七节躯干竟组成个"冤"字。
"赵家债,李家还。"老尼姑将虫尸埋进骨灰坛,"七娘,该上路了。"东方既白时,众人看见张氏抱着孩子往滹沱河方向走。李寿追上去,却见河面浮着个空襁褓,里头塞着当年秀才家下聘的流云纹玉佩。
"孩子呢?"李寿对着河水喊。
"在河底。"玄机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七娘用最后修为,送孩子去了该去的地方。"她指着水面倒影,"你看那孩子眉心朱砂痣,像不像……"
李寿突然想起八年前那个雪夜,秀才家满门暴毙时,襁褓里确实有个眉心点痣的男婴。他浑身发冷,转头再看张氏——那女子眉眼温柔,竟与七娘画像有七分相似。
"嫂嫂……你……"
张氏突然对他福了一福:"李二爷,保重。"转身时,怀里的铜铃铛突然发出七声脆响。李寿再抬头,只见晨雾中走出个穿月白衫子的女子,怀里抱着青布包裹的婴儿,正往三清观方向去。
三年后冬至,滹沱河边来了对母子。那妇人抱着穿百家衣的男童,正在给河边乞丐施粥。男童忽然指着水面喊:"娘!河里有红鲤鱼!"
妇人转头时,鱼群突然跃出水面,在半空组成个"冤"字。这时岸上走来个穿道袍的老者,正是玄机子师兄。他摸着男童头顶:"七星踏月纹,赵家血脉。七娘等这一天,等了七十年啊……"
男童突然挣开母亲怀抱,踉跄着往三清观方向跑。观门吱呀打开,当年那个青花瓷坛摆在供桌上,坛身七道裂痕里,竟渗出朱砂般的血珠。
小编写这些奇幻的民间传说,意在传承民间文学的独特魅力,劝人从善,弘扬传统美德,给读者增添乐趣,并非传播封建迷信,请理性解读,我们下期见。
来源:优雅海浪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