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赓副司令员吃完晚饭后,到我们这儿来看望我们。他进门后看到我们在玩扑克,就向着我说:“杨迪,你知道不知道,今晚是过年除夕,你们这儿怎么冷冷清清,也不组织娱乐活动,让大家热热闹闹地过除夕嘛。”
五、新年除夕,陈赓副司令员亲自给我们组织舞会,这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我们太幸运了
1951年12月31日除夕。我们晚饭会餐后,因为志司没有组织大的文化娱乐活动,我们几个同志正在玩扑克牌。
陈赓副司令员吃完晚饭后,到我们这儿来看望我们。他进门后看到我们在玩扑克,就向着我说:“杨迪,你知道不知道,今晚是过年除夕,你们这儿怎么冷冷清清,也不组织娱乐活动,让大家热热闹闹地过除夕嘛。”
我说:“司令,志司没有组织晚会,我们就打扑克玩赶猪哩,我已经被罚几次了。”
陈赓副司令员说:“志司不组织大型晚会,各部门各单位也会自己组织着玩,你不可以组织小型晚会吗?”
我笑着说:“司令,我组织打扑克也是小型晚会,准备玩到半夜哩。”
陈赓副司令员说:“这样玩太不热闹了,你不组织晚会,我来给你们组织跳舞晚会,玩热闹些。”
我说:“我打听消息了,志政文工团都下部队去慰问演出了,组织不起跳舞来。”
陈赓副司令员说:“你怎么变傻了呢,没有文工团就不能跳舞吗?司令部的打字员、译电员、报务员是有女同志的,再找一位拉手风琴的,这舞会不就组织起来了嘛!”
我笑着说:“这样的舞会只有您司令下令才能组织。司令虽然给了我令箭,但我可不敢用这个令箭,要机关各处派女同志来和我们跳舞。”
陈副司令员就要警卫员去给文印室、机要处、电台打电话,要他们各出两名会跳舞的女同志,快到“炸药库”来(志司的同志们都知道这儿是我们写总结的地方),要直工处长派一名能拉手风琴的同志和一位打鼓的同志来。
我们听了陈赓副司令员这样调遣,都很高兴,副司令员亲自给我们组织舞会,就在“炸药库”跳,使我们感动得简直要欢呼起来了。我高高兴兴地对几位处长说:“不要高兴得发愣,我们赶快换一套干净的衣服,不要一身臭气,还要穿上皮鞋。”我还要警卫员们将床和桌子都靠墙,让出大一点的空间来。
不一会儿,六名女同志和拉手风琴的同志都来了,陈赓副司令对几位女同志说:“请你们来与这几位同志一起过除夕,跳舞,热闹热闹。”拉手风琴的同志带小鼓来了,说找不到打鼓的同志了。
世界上罕见的,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有趣的故事发生了。
陈赓副司令员对拉手风琴的同志说:“你拉手风琴,我来打鼓,他们跳舞。”
我们和那几位女同志都极为高兴,极为感动,兴奋得不知所措。
中国人民志愿军副司令员,赫赫有名的独当一面的大将,为了使我们这几个无名小卒除夕过得欢乐,不仅亲自给我们组织跳舞晚会,还亲自给我们打鼓点,这在现在是不可思议的。就是在当时的我们也是很难为情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在陈副司令员的击鼓下跳舞呢?手风琴拉起来了,陈副司令员很懂得音乐韵律,鼓点敲响很久了,就是没有人开始起舞呢。陈副司令员看到我们这种冷场的情况也急了,大声地说道:“你们怎么不下场跳舞呢,我打鼓没有打到点子吗?告诉你们,我对音乐可不是外行呀,鼓点一点也没有打错,赶快跳吧,不要让我白打了。”
我们说:“司令亲自为我们打鼓,我们怎么敢跳呀!也不好意思跳呀!”
陈赓副司令员对我说:“杨迪,跳舞也由你负责,你带头跳。你再不跳,我就用鼓褪打你的脑袋瓜,快跳!快跳!”
我笑着说:“司令总想锤我,那我就跳啦,你们也跳吧,不要成为我独舞了。”
这样,大家很欢乐地跳起来了。
中间休息时,我对陈赓副司令员说:“司令,你的鼓点打得真好,能使跳不好的、跟不上乐曲的,都跟的好多了,什么都靠指挥好。司令您怎么不跳呀?”
陈赓副司令员说:“什么玩的我都会,这是在上海做地下工作,我所干的秘密工作必备的条件与知识,以便于以各种身份出现在各种场合作掩护,但是也是因为做地下工作养成的,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不进舞厅,进了舞厅也不跳舞,要小心上女色的当,而且我两腿都负了伤也不能跳舞。”
我听陈副司令员这么讲很传奇,很有趣,就想继续问下去。他看出来我想再问,他不想在大家玩高兴的情况下,来讲这些事。就说:“好了,不讲这些了,你们好好跳吧,我还是给你们打鼓,可不要小看打鼓,打鼓是乐队的指挥,很有意思,我在音乐的韵律中,一样得到了美的享受。”
这场非常有意义的、非常特殊的世界上仅有的舞会,一直跳到半夜,我们仍然跳得很欢乐,但是看到陈赓副司令还在打鼓,我们怎么能再跳呢?我说:“司令,请看手表,现在正是午夜24时,我们全体同志向司令拜年了!”大家都停止了跳舞,很自然地到陈赓副司令面前向他敬礼鼓掌、拜年,祝贺新的一年的到来。我们和陈赓副司令员共同送走了战斗的1951年,又与陈赓副司令员共同迎来了新的战斗的1952年,大家热烈鼓掌欢呼,都是发自内心地感谢陈赓副司令员对我们关怀爱护,共同祝福陈赓副司令员身体健康。
我们请陈赓副司令员回去休息,陈赓副司令员说:“过年要吃饺子。杨迪,你是不是准备了饺子?如果没准备,我又要用鼓褪打你了。”
我笑着说:“司令,我已经想到司令想要锤打我,为了防止挨打,早就让食堂准备好饺子了,请司令和我们一起吃饺子,辞岁迎新。”
警卫员们提了几个饭盒进来,大家一起吃饺子,我找了几个没有破皮的好饺子,用碗盛着送给陈赓副司令员,陈赓副司令员高兴地吃着。
我们感到由衷的荣幸与幸福,能和我们敬爱的陈赓副司令员共度除夕,令人兴奋不已。那几位女同志也没想到能和志愿军副司令员一起过除夕,她们高兴得也不拘束了,都围着陈赓副司令员说说笑笑,陈赓副司令讲笑话逗得她们嘴都合不拢了。
我看已过午夜了,就宣布:除夕同乐晚会到此结束,敬祝陈赓副司令员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同志们都快乐健康。
陈赓副司令员说:“祝同志们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取得更大的胜利!”
我们送走了陈赓副司令员,并要我们的警卫员分别将女同志送回去。我们回到房间后,大家简直是手舞足蹈地闹开了。金冶同志向我要酒喝。他说:“这时要是有酒助兴,那就太好了。”我说:“我没有酒,有酒也藏不住,现在半夜三更,我到哪儿去搞酒哇,你就老老实实睡觉吧。”
六、陈赓副司令员与我们共度春节,我请陈副司令员讲他的传奇故事
1952年1月26日,是我国农历春节的除夕。
我告诉管理员,今晚除夕会餐,给我们“炸药库”多炒几个好一点的菜,并给三瓶白酒,让各兵团来的处长们在志司好好地过个春节,这也是我们志愿军人朝参战后,能安稳地过的第一个春节。1951年的春节,我们志愿军正在“三八线”以南地区进行第四次战役,根本忘记了过春节的事。
下午4时左右,出乎我们意料,陈赓副司令员来到我们“炸药库”。大家见到陈副司令员除夕之夜来看我们感到特别的高兴,现在我们已经对陈副司令无拘无束了,见到陈副司令员都感到很亲切,很自然地围到他的身边来了。陈副司令员笑哈哈地说:“今天是我国春节的除夕,送旧迎新。在朝鲜我们都是单身汉,大家都不能回家团圆,这是战争的需要,没有什么可说的,都习以为常了,我今晚来和同志们一起吃除夕年饭,你们欢迎不?’’
这更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我们原只以为陈副司令员吃饭前来看看我们,就感到很高兴,很满足了。现在陈副司令员要和我们共度除夕,我们几个人高兴地跳起来,说:“司令,你总是想着我们,一方面我们感到非常荣幸感激,我们几个无名小卒,过新年时,司令为我们组织跳舞,并且亲自打鼓,到现在我们的心还是热乎乎的,这一辈子也是忘不了的。今天是农历新年除夕,司令又想着我们,来和我们吃团圆饭,使我们永远感到荣幸、幸福。”
陈赓副司令员说话最幽默有趣,一边装模作样地用鼻子嗅着,一边说:“你们谁是山西人,把醋瓶子打翻了,满屋子醋酸味。”
我们都明白了,都笑得特别开心,开玩笑地说:“杨尚德是山西人,是他带的醋瓶子打翻了。”杨尚德笑着说:“刚才谁说的话多?我也闻出一股味来了,可不像是醋酸味,是一股清香味。”
我说:“司令,刚才我们大家说的都是真心话,是我们发自内心对司令的尊敬和感激之情,这股味,正像刚才杨尚德说的,是一股纯清的香味,是我们几个人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陈赓副司令员指着我笑着说:“你说的比刚才大家说的还酸,还更酸臭。”
大家起哄地说:“司令,您鼻子可能有毛病,我们闻着真是很香甜啊!”
陈副司令员也大笑了。这是首长与下属真挚纯洁感情的交流。是多么感人肺腑啊!
我们把用木板钉成的写字桌抬两张拼起来,放在中间,把给陈副司令员准备的椅子放在上方,我们六个人围坐在左右和下面三方,警卫员将打来的菜盒摆上,酒也拿出来了,饭碗就是酒杯。
陈副司令员说:“今晚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过除夕,我和同志们一起吃团圆饭,我很高兴,你们总结写得又快又好,你们辛苦了,向你们表示谢意。我破例稍微喝一点点,你们可以放开量喝。金冶,你不是很想喝吗?今晚你就好好地多喝几碗。像《水浒传》中武松过景阳岗那样喝都行。酒不够,把我床底下放的祖国慰问团送的几瓶酒都给你们拿来。”随即端起倒了酒的碗,与我们碰“杯”,我们都赶快站起来,与首长碰“杯”。
我说:“我们几个人写总结,能够较快较好地进行,主要是由于司令经常地、及时地、明确地指导,开导我们的脑壳,使我们从战略上、战役上的认识有了较大的提高,写起来就顺多了。因此,不是首长谢我们,应该是我们谢首长,我们六个人有幸参加这次总结,等于是首长给我们办了一个军事理论学习班,亲自给我们讲课,谆谆教诲,两个多月来使我们在军事理论上、知识上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过阳历年,首长给我们组织舞会,今天过农历年除夕,首长又亲自和我们一起吃团圆饭,我们真是感到荣幸与幸福,我们真心诚意地敬首长一杯酒,敬祝首长健康。”
大家都说:“老杨讲的话,都代表了我们,我们很感谢司令,我们共同敬司令的酒,敬祝首长春节愉快,身体健康,干杯干杯。”
陈赓副司令员哈哈大笑说:“怎么这酒中又带有醋酸味了。好,谢谢同志们,干杯,呵,不对,是干碗。你们喝干,我只能喝一点点。”
大家高高兴兴地吃着喝着。
陈赓副司令员一边吃,一边看我们一碗一碗地喝酒,还笑着一边与我们随便聊天。我知道陈赓副司令员是黄埔军校第一期有名的黄埔三杰之一,听到过很多陈副司令员的传奇故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向陈赓副司令员提问,请他将他的传奇经历讲给我们听。陈赓副司令员平常对自己的经历是从来不讲的,有同志问他,他也不说,今晚他高兴了,又是除夕,因此,我们问他什么,他就告诉我们。我们没有问的,他就不讲。
现在有关陈赓大将的传奇事迹的著作与电影、电视剧都写出来拍出来了,但是他们都是间接访问或从档案资料中查找出来的。而我们几个同志是当时听陈副司令员亲自对我们说的。
我当时最感兴趣的,是想知道陈赓副司令员是怎么救过蒋介石的命的。
陈赓副司令员说:“那是1925年10月,国民革命军在广东第二次东征讨伐叛变的军阀陈炯明。周恩来和何应钦率国民革命军第1师打海丰,蒋介石的总指挥部率第3师行动。我当时是黄埔军校第一期的,当连长,带着个连警卫蒋介石。第3师与陈炯明的主力林虎部遭遇,在华阳打上了,第3师一打即败,蒋介石急了,就跑到前线去督战,也不顶用,全师溃散。蒋介石是总指挥,对我说要自杀成仁,我劝他不要自杀,这个部队的军官不是黄埔军校训练出来的,不是你的学生。我们撤退到安全地点,再收拢部队,还可以再打。
蒋介石听了我的话,借坎下台阶,不自杀了。但这时他已吓得直哆嗦,连路都不能走了。
我看敌人已离得很近了,情况太紧急了,就背着他跑,跑到一条河边,把蒋介石送上一条船,我就组织卫队顶住追击的敌人,掩护蒋介石过河。我把蒋介石送过河,领他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样就救了他这条命。我的右腿在打惠州时负了伤,我在背蒋介石时还没有全好哩。”
我们正听得入神,陈副司令员就不讲了,我随即问:“以后呢?”
陈赓副司令员说:“以后的事多着哩,我救了他的命,蒋介石就调我当他的侍从参谋,可以自由进出他的官邸。当我知道了蒋介石发现我是共产党后,我就向他辞职,他放我走了。”
我又问道:“司令,您怎么以后又被蒋介石捉了呢?”
陈赓副司令员说:"1931年我转到鄂豫皖苏区,在红四方面军任师长。1932年在七里坪战斗中右膝负重伤,红四方面军向四川转移时,我走不动,于1932年11月,我转到上海治伤。1933年3月在上海被叛徒出卖,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因我是要犯,被押往南京。由于宋庆龄女士到蒋介石那儿把蒋介石骂了一顿,说他忘恩负义,陈赓救过你蒋介石的命,你才有今天,现在你捉了陈赓,还要杀他,你蒋介石每天讲的礼义廉耻到哪里去了?这样,蒋介石就不敢杀我,把我押到南昌,亲自和我谈话,企图劝降我,也没有成功,又送回南京国民党监狱。1933年5月底,被地下党救了出来,经上海,我又到了中央苏区。”
我还想问陈赓副司令员,他到南昌与蒋介石见面的情况。
陈赓副司令员笑着说:“你们要审查我的历史呀?不说了。”
我说:“司令,那就请您给我们讲讲在上海做地下工作的故事,好不好?”
陈赓副司令员总是带着开玩笑的口气和我们说话。他笑着瞪着眼看着我们说:“你们是要我给你们说书呀!那我就讲一件我在上海陈赓捉陈赓的故事。”
我连忙说:“那太好了,真是新鲜的故事。”
我们静静地听着。
陈赓副司令员说:“我因为参加南昌起义后,左腿负伤很重,经广东的潮州、汕头转到香港,1928年4月转到上海治伤。上海党中央和周恩来同志要我参加中央特科工作,一直到1931年。我那几年在上海与国民党在上海的特务大头目交‘朋友’,利用这些家伙为我们党提供情报。地下党还要我和上海有名的大流氓头目杜月笙,以及他的青帮大小头目交‘朋友’。我还和英国、法国在上海租界巡捕房的巡捕们打交道,上海的三教九流我都打人进去,了解情况,收集情报。国民党军统特务头目戴笠发觉了我,下令通缉我,通缉令还送到英国巡捕房,请他们协助抓我。因为我对外不叫陈赓,改姓王,他们不知道我就是陈赓,英国巡捕房还下令给我,要我去抓陈赓。”
听到这儿,我们大家都大笑起来,真太有趣了,我们急着请陈赓副司令员继续说。
陈赓副司令员说:“我暴露了以后,党中央认为我再在上海工作,就很危险了,周恩来同志命令我赶快转移。我于1931年6月离开了上海,转到天津,陈云同志又令我到鄂豫皖苏区。”
我又问:“司令,上海解放时,您正率领第4兵团在江西作战,还指挥我们第15兵团作战,我们从中央的广播中,听到您任上海市公安局局长,一直到现在我还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陈副司令员听我这么一问,就笑了。他说:“这个秘密你们谁也不会知道,只有周恩来、陈云同志和陈毅同志知道。我在上海做党的地下工作时,组织上要我去与上海大流氓头子也是青帮大头目杜月笙交朋友。我与杜月笙关系处得很好,杜月笙在上海黑社会是很有势力的。通过他,上海的三教九流都知道我和杜老板的关系不一般。上海解放前,地下党要杜月笙留下,他说他不会到台湾去,也不想留上海,要去香港去度晚年,可以看出他与蒋介石的矛盾。上海解放后,为了稳定上海的局势,稳住上海的三教九流,使国民党留下的特务不敢闹事,中央就要我当上海市挂名的公安局长。月我的名字对上海三教九流起了镇住的作用。杜月笙在香港,还通知他的徒子徒孙们不要闹事,并要他们配合公安局长陈赓,抓国民党留下的地下特务。你们听,这是多么复杂的斗争,也是很有趣的斗争。”
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我插话说:“司令,您这些经历真是非常传奇呀!在我们党内、军队内大概只有周恩来总理和您有这么多的经历。您文的武的、地上的地下的各种各样的工作都干过,又有这么多传奇的事迹。”
我随口又问道:“司令,您是什么时候参加党的呀!”
陈赓同志说:“我是黄埔第一期的,杜幸明还是我的兵哩,我在1922年就加入共青团了。”
我啊哟一声说:“司令,您参加革命时我还真的没有出生哩!您的资历真老呀!”
陈赓同志笑着说:“在现在的志愿军内,没有比我参加革命还早的哩。”
我又问道:“司令,别的首长都很敬畏彭总,你怎么就可以和彭总开玩笑,现在只有你经常和彭总一起吃饭。”
陈赓副司令员又笑着说:“这也是秘密。彭老总是和我在湖南军阀军队的一个班当兵,以后我跑到广州去考黄埔军校,他留在湘军中当官到团长。我们是老乡又早相识。抗战时,我又在他的领导下,他知道我的特性,我也知道他的特性,你们不要看到我可以和彭老总开玩笑的一面,还要看到我很尊敬彭老总。他可算是我党我军内头号正直的人,我很敬佩他总是把党的利益、革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顾全大局,勇挑重担;他为人刚正不阿,直言不讳,敢作敢当。我们之间共性很多,我们都是革命事业的乐观主义者。”
我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喜的啊声。
这时,陈赓副司令员突然对我们说:“你们看我好像身体很健康,我自己也注意锻炼身体,但是我知道我活不过60岁,你们信不?”
我们听后大吃一惊,陈副司令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我立即说:“司令,你刚才还说你是乐观主义者,又很注意锻炼身体,我还听说司令一年四季都是洗冷水澡,您怎么说过不了60岁呢?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一百个不信,像您这样的乐天派,能活100岁!”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信不信由你,你们可以看到我的预言的。”
我们什么话也不好说了,仍以为是陈副司令故意说的笑话。这时已近深夜,我们请陈赓副司令员回去休息。
1952年的春节除夕,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幸福之夜。
1961年,我在北京军事学院(注:即现在的国防大学)学习,听到了陈赓大将于3月16日在上海病逝,享年仅58岁。我情不自禁地泪水夺眶而出,我党我军这样久经考验的、总是独当一个方面的领导者陈赓大将,果然英年早逝。他是为党为人民,将他的毕生精力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作出了最大牺牲的领导者之一。他在各条战线上所创造的丰功伟绩,将永载共和国的史册,他的英雄形象永远活在后人的心中,我们永远怀念着这位敬爱的首长。我突然想到1952年春节除夕,在朝鲜志愿军司令部他对我们讲的他活不到60岁的话。为什么他对自己有这样准确的预见呢?这个谜,永远也解不开了。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