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窗外(修订版连载之三十)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4-12 01:03 2

摘要:在安义县的山水之间,龚家村静静坐落老君坛下,当时,这个村落与安义千年古村同属长埠镇管辖。村子四周是连绵的青山和大片的稻田,可村里人的生活,却不像这田园风光那般宁静美好。

30.爱与困无奈挣扎

感情之于你我,有时是出于交易;

婚姻之于你我,有时是在于感恩;

家庭之于你我,有时是等于责任。

在安义县的山水之间,龚家村静静坐落老君坛下,当时,这个村落与安义千年古村同属长埠镇管辖。村子四周是连绵的青山和大片的稻田,可村里人的生活,却不像这田园风光那般宁静美好。

刘放在一个雨过天晴的日子前往这个村子采访,他的车在蜿蜒的乡间小道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龚家村。刚到村外公路,他向两个农妇打听杨小花的住处,农妇们先是对视一眼,而后掩口暧昧一笑,手指随意地朝村子方向指了指。刘放看着她们的表情,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次采访恐怕充满波折。

在副村长龚家洋那里,刘放知晓了杨小花和丈夫龚剑的过往。杨小花来自3里外的杨家村,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她排行老二。在那个传统观念浓厚的地方,为了给兄弟换亲,年仅19岁的杨小花,带着对未来的懵懂和无奈,嫁给了龚剑。

在龚家村委会龚修生书记的帮助下,杨小花来到了村委办公室。刘放初见她时,尽管岁月在她37岁的脸上刻下了不少痕迹,但她那娇小的骨架和眉宇间若隐若现的秀气,还是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当刘放鼓起勇气提到 “租”夫一事时,杨小花的坦诚让他有些意外,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

1985 年,杨小花和龚剑步入婚姻殿堂,婚后陆续迎来了两女一男。起初,龚剑靠着承揽铝合金门窗生意,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还算安稳。杨小花则一心扑在家庭上,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还要在自家田地里辛勤劳作。可后来,铝合金门窗市场竞争愈发激烈,龚剑的生意逐渐难做,为了维持生计,他转做纺织配件生意,却因资金周转问题,频繁去外地催款。

1990 年,龚剑的生意亏了六七千元,年后,他决定前往山西讨债。杨小花不识字,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山西离自己很远很远。看着即将远行的丈夫,怀着第 4 个孩子的她,内心满是恐惧和不舍。在临行前夜,她紧紧抱住龚剑,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给孩子取个名儿吧!” 可龚剑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冷漠地翻了个身,不一会儿,鼾声就在黑暗中响起。杨小花的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空落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龚剑走后,杨小花独自带着3个孩子,挤在不足10平米的窝棚里。窝棚四处漏风,一到下雨天,屋里就摆满了接雨的盆盆罐罐。1990 年6月,小儿子出生了,月子里的杨小花,本该好好休息调养身体,可生活的重担却不允许她有片刻停歇。“双抢”时节,烈日高悬,稻田里的水被晒得滚烫,杨小花弯着腰,在齐膝深的泥水里插秧、收割,汗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蚂蝗在脚上吸着血。夜幕降临,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孩子们的哭声。层里闷热得像蒸笼,蚊蝇在昏暗的灯光下嗡嗡乱飞,她看着哭闹的孩子,满心的委屈和思念却无处诉说。

龚家洋村长回忆起杨小花家当时的窘迫,忍不住连连叹气。龚家按人头分了8亩水田,杨小花为了多挣点钱,又借了2亩。收农业税那年,龚村长去她家收税,刚走进屋子,就看到两个大孩子正啃着黑乎乎的烤红薯,小儿子在襁褓里饿得哇哇大哭,而锅里空空如也,连一点热乎的饭菜都没有。龚村长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他抱起小儿子,轻声哄着,心里满是不忍。最后,他自掏腰包,帮杨小花垫了100多元的税费。

孩子出生后,龚剑却一直音信全无。村里开始传出各种流言蜚语,像毒瘤一样在村子里蔓延。有人说龚剑在山西靠着铝合金门窗生意发了大财,还娶了年轻漂亮的新媳妇,整天花天酒地;有人说他在外面惹了麻烦,被派出所抓了,进了大狱;甚至还有人说他在外面混不下去,只能捡破烂为生,没脸回来。这些话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着杨小花的心。生活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绝望中,她甚至去买了两瓶“敌敌畏”。回到家,她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手颤抖着拿起药瓶,可一想到孩子们没了她该怎么办,泪水就止不住地流。最后,她还是狠不下心,将药瓶扔到了角落里。

1991年国庆,在杨小花最艰难的时候,文启星走进了她的生活。文启星36岁,是个丧妻的男人,上有年迈的父母需要照顾,下有一双儿女。杨小花的父亲看着女儿实在可怜,便让文启星先到小花家住几个月,合适的话就一起过。在那个偏远的村子里,大家对结婚办证这些事并不看重,文启星就这样以一种特殊的身份留在了杨小花身边,这一留就是 11年。

这11年里,前5年文启星在南昌的铝合金门窗店打工,虽然收入不高,但他省吃俭用,每年都会给杨小花近千元的生活费。后来,为了多挣点钱,他去了上海一家铝合金门窗厂,收入涨到了三四千元。他总是利用农闲时间外出打工,每次回来,都会给孩子们带些小礼物,给杨小花带件新衣服。在文启星的努力下,杨小花的窝棚逐渐变成了一层的红墙瓦房,4个孩子也都陆续到了上学的年纪。

村里的人看到他们“夫妻”和和美美,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杨小花也渐渐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她觉得文启星比龚剑更懂得心疼人。春耕时,文启星会早早地起床,去田里翻地、施肥;“双抢”时,他总是冲在前面,和杨小花一起在烈日下忙碌;秋种时,他也会细心地指导杨小花如何播种、浇水。杨小花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她常常对人说:“遇到文启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2002 年春节前夕,一个夜晚,打破了杨小花原本平静的生活。那天晚上,杨小花和孩子们像往常一样早早地上床看电视,屋里没有灯,只有那台12寸的黑白电视散发着微弱的光。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孩子们被吓得紧紧抱住杨小花,杨小花心里也 “咯噔”一下,她想着,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难道是文启星提前从上海回来看他们了?她一边吩咐二儿子去开门,一边紧张地理了理头发。

门开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叫你妈来!” 杨小花走近一看,竟然是失踪了12年的龚剑。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慌了神。她下意识地把龚剑让进里屋,又手忙脚乱地煮了几个鸡蛋给他吃。那一晚,龚剑和杨小花都没怎么说话,黑暗中,杨小花听着龚剑的呼吸声,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杨小花想问龚剑这12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不回来,可龚剑却一脸不耐烦,只敷衍了一句:“有事,说了你也不懂。”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杨小花心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她知道,曾经的那个龚剑已经回不来了。

杨小花心里清楚,龚剑的出现,让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再次陷入了混乱。她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痛苦的日子,于是,她托人给文启星送信,让他别再来了。文启星收到消息后,心里虽然很难过,但他没有责怪杨小花,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行李,准备继续去上海铝合金门窗店里打工。

春节到了,村里到处张灯结彩,鞭炮声此起彼伏,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可杨小花的家里却冷冷清清,她看着别人家里幸福的样子,心里满是苦涩。大女儿因为没了文启星的生活费,初中还没读完就辍学了,她一气之下搬了出去,去外面打工,已经好几个星期没回家了。杨小花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后,气得火冒三丈,他赶到杨小花家,破口大骂:“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把你嫁给龚剑这个没良心的!现在你要么跟他离婚,要么把文启星这些年给的生活费还回去!”

年后,在杨小花的坚持下,龚剑和文启星坐到了一起。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杨小花看着两个男人,心中满是无奈和痛苦。她对文启星说:“文大哥,这8000元欠条你先收着,我杨小花就是拼死拼活,也会把钱还给你。这11年来,是我对不起你……”文启星看着杨小花,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心疼,但他还是默默收下了欠条,转身离开了。

他回到上海后,继续在铝合金门窗厂打工,还对家里人说,他不怪小花,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以后他们是否还能在一起,全看小花的决定。

杨小花面对刘放同样的提问时,眼神里透着迷茫和坚定,她缓缓地说:“我已经要求和龚剑分居了,在我没做出最后决定前,我绝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这些年,因为这铝合金门窗生意,我吃了太多苦,我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我得为自己和孩子们好好打算打算……”未来的路还很长,杨小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虽然迷茫,但她知道,必须勇敢地迈出脚步,去寻找属于自己和孩子们的新生活。

来源:一品姑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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