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司有炸弹?反特英雄利用青帮大佬设局,算死特务,解除危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4-11 21:11 2

摘要:1949年5月,解放大上海的战役已经胜利打响,盘踞在上海的国民党保密局特务头子、上海市警察局局长毛森,疯狂屠杀狱中的中共地下党员。自感末日来临,杀戮并不能消减毛森内心的恐惧与仇恨,在潜逃前夕,他紧急召集一批专搞暗杀、爆破的保密局骨干分子,开了一次秘密会议。

1949年5月,解放大上海的战役已经胜利打响,盘踞在上海的国民党保密局特务头子、上海市警察局局长毛森,疯狂屠杀狱中的中共地下党员。自感末日来临,杀戮并不能消减毛森内心的恐惧与仇恨,在潜逃前夕,他紧急召集一批专搞暗杀、爆破的保密局骨干分子,开了一次秘密会议。

在这次秘密会议上,毛森布置了一项代号为“疥癣行动”的阴谋计划,其内容为:一、大量吸收扩充特务人员;二、组织暗杀、爆破、情报潜伏小组;三、上海“失陷”后,伺机进行各种捣乱和破坏活动,制造混乱,打击共产党新生政权。

为了达成这一阴谋计划,毛森为“疥癣行动”指定了一个行动总负责。

此人名叫金荣生,是国民党保密局老牌特务,上海滩青帮“悟”字辈大流氓。

秘密会议结束,毛森特意留金荣生谈话、打气。

毛森对金荣生说,“共产党过去讲星星之火,我们现在就讲城市疥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城市疥癣也能凶猛蔓延。金兄,你要有信心,善于在暗处斗争、破坏、发展。”

金荣生说,“只要经费充足,要不了多久,我保证大上海遍体长满疥癣,让共产党流脓、流血。”

毛森听了很高兴,拍着金荣生的肩膀说,“只要让上面看到成绩,经费不是问题。”

金荣生说,“过去在军统训练班受训,我是专学爆破的,现在正是用武之地。”

毛森说,“金兄要利用在帮的身份,发展力量。”

金荣生说,“我明白,不能让上海滩龙虎豹沉在阴沟里,都成了烂泥鳅。”

毛森布置完“疥癣行动”,随即潜往舟山大陈岛,进行其所谓的“遥控指挥”去了。金荣生被毛森打了鸡血之后,蠢蠢欲动,为了发展力量,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青帮“爷叔”刘时雍。

在金荣生心目中,他的青帮“爷叔”,“通”字辈大佬刘时雍,正是上海滩龙虎豹样的人物,眼下虽然失意,但身上的江湖鳞片尚在。

刘时雍是无锡人,保定军校毕业,蓝衣社创办时期就是骨干,资历与军统“王牌杀手”陈恭澍、王天木等地位相等。抗战时期,刘时雍曾在上海搞地下工作,担任“京沪线锄奸大队长”,汪伪76号总务处长毙命百乐门,就是他的杰作。

抗战胜利后,刘时雍晋升为少将,但随即遭到冷藏、撤职,原因是他吸毒成瘾,有人将他的恶习捅到了老蒋那里。老蒋痛恨军人吸毒,因此将他弃用。

渐渐脱离军统之后,刘时雍便长期隐居在上海滩孟渊旅馆,抽大烟,养女人,骂老蒋,混江湖。

金荣生暗访刘时雍,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借势。

在孟渊旅馆的烟榻上,金荣生对刘时雍说,“爷叔,眼下上海滩虽然乱,却是我辈的机会。”

刘时雍态度冷淡地说,“乱世多炮灰,杀英雄。你要小心行事。”

金荣生说,“爷叔有所不知,毛先生对我委以重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刘时雍问,“毛森要你做什么?”

金荣生说,“在上海滩长期搞破坏。”

刘时雍说,“国民党败了,委任状子就是一张废纸。”

金荣生说,“我看重的不是保密局的委任状,而是趁乱成事的机会。趁共产党在上海滩还未站稳脚跟,只要能闹出大动静,我辈就算真正出头了。爷叔放心,我不傻,上海滩就是跳板,我不会陷死在这里。如果能做成颠覆大事,将来上海滩就是我的,我就是第二个杜月笙,如果上海滩有危险,风浪大,闹出动静,搞到钱,我就撤。”

刘时雍问,“大动静,你准备怎么搞?”

金荣生说,“这个不难,我准备搞几次大爆炸,专挑闹市下手。”

刘时雍问,“你现在手下有多少人?你个人的活动面不要太大,当心失风。”

金荣生说,“我正是为这事来找爷叔,想请爷叔帮我物色几个可靠的人,来路不明的人我信不过。爷叔不要学黄金荣,共产党来了,我听说黄老板要他的徒子徒孙都不要乱动,这不是自己把刀架在脖颈上吗。”

刘时雍说,“我不比黄金荣,他的个比我大,但我向来不吃素。”

金荣生说,“我知道爷叔在沪锡两地有不少徒子徒孙,烟枪所指,他们没有不听的。我还听说爷叔跟国防部二厅厅长唐纵关系匪浅,如果咱爷俩联手,何愁没有将来。”

刘时雍说,“将来不将来先不谈,但霉头总要去一去的。你的事体,我知道了,会留心的。”

金荣生走后,刘时雍躺在烟榻上,在思考一个问题,眼下的上海滩,踏哪条船才算安稳?

为了把这个问题琢磨清楚,几天后,刘时雍将表弟严平庄召到了孟渊旅社的二楼包房内。眼下,严平庄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两人除了合伙做一些生意,每遇到重大问题,他总要问一问这个表弟。

在刘时雍看来,严平庄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多听他的意见,路不会走错,更不会走死。

两人是不见外的,严平庄进到包房,抽上烟之后,刘时雍问,“平庄,前几天,金荣生来找我了。”

严平庄问,“毛森手底下的特务?”

刘时雍说,“大点的角色都跑了,毛森把他留在上海,委了个什么差事。他的野心不小,计划在上海搞出点大动静,想让我给他拉些人,对这个事,你怎么看?”

严平庄说,“与共产党结仇的事,首先不能做,因为你的庙在这里。”

严平庄的这一席话,并不深奥,但对刘时雍的杀伤力却非常大。

刘时雍说,“是啊!我的庙在上海滩,是搬不走的,云里雾里的,我把这个事忘了。”

严平庄说,“国民党和老蒋,是什么德性?你是清楚的,眼下再上他们贼船,恐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刘时雍说,“老蒋一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嘴里喊哥哥,背后掏家伙,有价值就利用,无价值就抛弃。我心底是清楚的,我是好抽大烟,但这只是老蒋弃用我的借口,说到底,是因为我跟他们气味不投,背景不符,杜月笙那句话说的好呀,在老蒋那里,我们都是一类,用完了就要塞进床底的夜壶。”

严平庄说,“毛森也不是善类。”

刘时雍说,“依你看,我该如何是好?”

严平庄说,“过去的义,不能再讲了,除非你离开上海滩。眼下对我们来说,最要紧的是能获得一种保证。这不是凭空就能有的,要想共产党给我们一个保证,我们得向人家纳投名状,你明白我的意思?”

刘时雍听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严平庄说,“我不觉得这是投靠共产党,就你我的背景,硬靠上去也不是明智之举,但是我们得向人家输诚,唯有如此,我们的生活和安全才能获得保证。说实话,现在纳投名状,向人家输诚的机会并不多。”

刘时雍说,“无辜的人,不能出卖。”

严平庄说,“但贼心不死,想拉你下水的人,例外。”

刘时雍听了,丢掉烟枪,坐起来说,“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严平庄问,“你觉得金荣生说的话,有水分吗?”

刘时雍说,“小赤佬一向胆大妄为,他讲的那些是做的出来。”

严平庄与刘时雍谈到这里,没有再谈下去。

因为点到为止,有时候比无休无止更有效。

从孟渊旅社出来,严平庄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对于严平庄,刘时雍虽然信任,但是并不全部了解。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充分信任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就不会去深究他的底细。如果对方是好人,这是一种默契,如果对方是坏人,那就麻烦了,你以为的可信,其实是陷阱。

对于自己的底细,严平庄对刘时雍不是有意隐瞒,而是想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和盘托出。现在,这个时机已慢慢地显现出来。

严平庄原先是中统外围人员,但现在已经是投诚人员,并与上海市公安局多方位侦察小组组长腾小良建立了关系。

腾小良,是抗日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干部,曾担任过华中分局社会部设立的地下交通站联络员、苏北盐城地区的敌工部部长。自担任上海公安局多方位侦察小组组长以来,他手下,有选择地吸收了一批国民党起义人员或重要的投诚人员,或者让他们提供线索,或者打入到敌人的潜伏组织中充当内线,协助破案。

严平庄与刘时雍谈完,前往的去处,正是与腾小良碰头的地点。

见到腾小良,严平庄说,“我一直想拉刘时雍过来投诚,这事不能硬来,现在时机到了,保密局特务金荣生想拉他下水,我向他分析了局势,他本人对国民党蒋介石本来就有很深的怨恨,加上他不想离开上海,所以我说的话,他还是愿意听的。”

腾小良问,“保密局特务金荣生,是个什么情况?”

严平庄说,“此人是老牌特务,也是帮派分子,属青帮‘悟’字辈,听刘时雍的意思,毛森在逃离上海前给他布置了潜伏任务,此人一向胆大妄为,非常危险,他说将在上海搞出大动静,我怀疑是爆炸,因为此人以前在军统训练班,专门学的就是爆破。”

腾小良问,“你认为姓金的特务阴谋在上海搞大爆炸,具体计划知道吗?”

严平庄说,“这个还要进一步摸。”

腾小良说,“讲讲看。”

严平庄说,“目前这个局面,我觉得是做刘时雍的好机会,只好把刘时雍争取过来,下面就好办了,刘时雍是金荣生的青帮老头子,让他去接触金荣生,一定能摸清内幕。”

腾小良说,“现在做刘时雍的工作,有把握吗?”

严平庄说,“我认为问题不大。刘时雍这个人我了解,只要把台阶铺好,我想他会一步步下来的。”

腾小良明白严平庄的意思,于是指派侦察员吴载扬配合严平庄,先去做刘时雍的工作,恰当的说,就是先给刘时雍铺一铺台阶。

鉴于事情不能耽误,第二天,严平庄便带着吴载扬来到孟渊旅社,与刘时雍会面。

吴载扬坐在刘时雍对面,很严肃同时也很坦诚地向刘时雍交代了我党的政策,同时给他指出了前途,解除了他的思想顾虑。

因为严平庄在先前的密谈中,已经给刘时雍分析了时局,听到吴载扬这番表态,他当即表示,愿意交代,可以合作,但必须同公安局高层人士面谈。

这就是刘时雍要下的台阶。

吴载扬和严平庄回到侦察小组,向腾小良汇报见面的情况,两人一致认为,刘时雍愿意投诚是可信的,现在需要给他下一个台阶,同时对他的前途做出一定的保证。

七月中旬的一天,按照事先的约定,吴载扬和严平庄将刘时雍带到了陕西北路一幢西班牙式的花园洋房内,这是侦察小组的一个秘密据点。

考虑到刘时雍的心理,当天在座的上海市公安局高层有——上海市公安局社会处三室副主任刘友谅、侦察科科长王宁以及腾小良。

他们三人均西装革履,神情严肃。

经过一番的政策教育后,刘时雍当场表态,愿意提供重要线索,配合政府破案,但有两点要求:一是希望政府保护他本人及家眷的安全;二是要求今后的生活来源能给予解决。

刘友谅代表上海市公安局指出,“只要你今后有立功表现,安全和生活方面的问题,是可以照顾的。”

刘时雍问,“如果我协助你们,粉碎金荣生在上海搞大爆炸的阴谋,算不算有立功表现?”

刘友谅说,“当然算。”

腾小良问,“金荣生在上海搞大爆炸,具体计划你能否摸到?”

刘时雍说,“这个可以设法。”

腾小良问,“如果我们要你配合,抓捕金荣生,有问题吗?”

刘时雍说,“用我来钓他,没问题,但这有个前提,他的阴谋还没有开始实施,如果他的阴谋已经开始实施了,冒然抓他,可能要坏事。”

严平庄在一旁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他在上海搞大爆炸的阴谋已经开始实施了,抓他并不能阻止阴谋。”

刘时雍说,“金荣生是老牌特务,非常狡猾程度,他很可能利用隐藏阴谋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严平庄问,“那怎么办?”

刘时雍说,“这个需要好好琢磨,怎么样做,抓住他的同时又能彻底地粉碎他的阴谋。”

腾小良说,“我倒有个办法,想办法打到他们内部去,摸清楚他们的阴谋再抓人。”

刘时雍问,“如果他始终不吐露阴谋,怎么办?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有这样的城府。”

腾小良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会秘密地执行爆炸阴谋?即便我们打进去,也没办法阻止,抓他甚至可能激起潜伏特务的报复,引来更凶恶的爆炸。”

刘时雍说,“结就打在了这里,就看怎么解。”

刘友谅说,“要解这个结,还是要先了解金荣生这个人,还是请刘先生先给我们好好介绍介绍这个老牌特务。”

刘时雍说,“他有多狡猾,我不想下结论,总之,不能把他想简单了。要说他有什么毛病,我认为有两点,第一是胆大妄为,第二就是邀功心理很重。”

听到刘时雍这么说,腾小良自言自语道,“我们能不能利用他的邀功心理?”

刘友谅问,“怎么利用?”

腾小良说,“我倒想到了一个办法,利用他的邀功心理,设法让他本人去执行爆炸阴谋,我们在现场抓。”

刘时雍问,“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本人去执行?即便促成了,他向你保密,那不是又绕回来了?”

腾小良说,“我们利用他邀功的心理,诱他本人去执行,就说这样,台湾保密局才能看到他的功劳,怎样才能让台湾保密局看到呢?我们可以设法诱导他对行动进行拍照,如果我们的人能以摄影师的身份打进去,这盘棋就彻底走活了。”

听到腾小良的这个方法,刘时雍琢磨了片刻,然后大加赞赏地说,“这个办法妙呀!看似天方夜谭,实际上是抓住了他的心理,做起来并不难。诱他本人去做,诱导他对行动进行拍照,推荐懂摄影技术的人,这些我都可以去做。”

腾小良问,“有把握吗?”

刘时雍说,“没有把握的事,我不做。”

腾小良说,“这个办法的关键,就是我们的人能以拍照的名义打进去,只有这样,才能锁死金荣生,彻底粉碎他的阴谋。”

刘时雍说,“我认为问题不大,现在他们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料他们也没有懂摄影技术的人。”

反特,既是猫与鼠的“游戏”,也是明与暗的较量。

这样的游戏与较量,最高阶的就是猫玩死了鼠,明算死了暗。

在开国大镇反中涌现出来的那个时代的反特英雄,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厉害、传奇。

腾小良,就是一个典型。

这次会面结束,腾小良向上海市公安局局长杨帆汇报工作,杨帆决定三室侦察科负责案件侦破,腾小良担任尖刀,化装侦察,打入敌巢,粉碎特务的阴谋。

行动开始后,投诚过来的刘时雍首先扮演了“勾魂使者”。

按照先前约定的碰头办法,刘时雍给金荣生递去电话口信后,不几天,金荣生便出现在孟渊旅社刘时雍的二楼包房。

见面之后,刘时雍问,“事体准备的怎么样了?”

金荣生说,“我搞了个定时战炸弹,威力大得很,等着瞧好吧,爷叔。”

刘时雍问,“你准备把定时炸弹放在什么地方?”

金荣生果然不愿吐露具体地址,只说,“选了好几个地方,还没有最后确定,总之,是要一鸣惊人的。”

刘时雍说,“一鸣惊人好,往后就不愁拉队伍了。”

金荣生说,“眼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一箭多雕的事体。”

刘时雍说,“这次找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我准备把信得过的学生都召集过来,跟着你一起拼一拼。”

金荣生说,“爷叔如能助一臂之力,那我的腰杆就硬了。”

刘时雍说,“昔日杜老板组成小八股党在黄埔滩拼出一个远大前程,我的意思,眼下你可以效仿杜老板,把力量攥成一个拳头。”

金荣生说,“好角色还得仰仗爷叔。”

刘时雍说,“你先把动静搞响,有一鸣惊人的威力,再拉山头,声量就响了。”

金荣生问,“爷叔觉得这动静我该怎么搞?”

刘时雍说,“我倒有个想法,眼下时局,这一鸣惊人的大事,你不能假借他人之手,最好你亲自出马,单刀赴会,再拍几张好照片,到时候,不仅向台湾方面邀功请赏,有十足底气,单论在上海滩,走这一趟,演这一出,江湖威望就算立起来了。”

金荣生听到刘时雍的这个说法,眼睛顿时放出光亮来,他对刘时雍说,“姜还是老的辣,爷叔的这个想法好呀。”

刘时雍说,“这才叫乱世出英雄。我是老了,不然我都想走这一趟,演这一出。”

金荣生说,“那我们就这么定,等我走完这一趟,爷叔可要帮我摇旗啊。”

刘时雍说,“当然,当然。”

话说到这里,刘时雍没有提给金荣生推荐摄影师的事,这事急不来,要做出水到渠成的效果。

果然几口烟抽过,金荣生便主动提了,“爷叔,如果有合适的,帮我物色一个有摄影技术的人,政治上一定要可靠。我想在这方面好好做做文章,让毛先生见识见识我辈的能量。”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引人上钩这件事,并不难,关键是要吃透对家的性格和心理。

人都是贪婪的。

如果一个人始终理性,那是因为你抛出的诱惑,要么不对,要么不够。

金荣生告辞之后,刘时雍把握着节奏,大约一个星期之后,他给金荣生捎去电话口信,说是为他物色到一个好人选。

金荣生三番来到孟渊旅社,刘时雍告诉他,眼下有个不错的人选,叫李国成。他是盐城逃亡过来的地主,当过还乡团团长,曾在腾云鹏游击司令部当过参谋,更关键的,他爱好摄影,有很好的摄影技术。

其实这个李国成,就是腾小良。

金荣生很信任刘时雍,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始终没露出底牌,与之打交道是安全的,所以他并没有怀疑什么。

第二天,刘时雍当着金荣生的面,给李国成也就是腾小良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在孟渊旅社见面。

那一代的反特侦察员,刀尖上舔血,都是血与火、生与死淬炼出来的,他们的身上往往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可正可邪,可勇可智。

金荣生见到腾小良,第一印象非常对味,觉得对方身上有黑道气味,同时还有点上海滩小开的派头。

两人一见如故,接触下来,金荣生直接跟腾小良开起了玩笑,“摄影师兄弟,到时候,可要把我的派头拍出来。”

金荣生和腾小良约定,三天后,在复兴公园再接头。

腾小良很想尽快摸清楚金荣生的老巢,但在复兴公园再接头时,金荣生很古怪,他不仅对自己的情况绝口不提,而且非常突兀地把腾小良拉进了一家照相馆,要腾小良亲自给他照一张相。

幸亏腾小良在一家照相馆连夜突击学习了照相,这才勉强把金荣生应付过去。

这一幕,让腾小良充分领教了金荣生的狡猾程度,他的信任只是表面的,始终怀疑才是他的底色。

从照相馆出来,金荣生告诉腾小良,在行动开始前,每逢单日下午6时,在复兴公园碰头一次,至于行动时间、地点,定在何时何地,他绝口不提,而且为什么要持续的碰头,他也不解释。

本来,在复兴公园埋伏有侦察小组的暗哨,腾小良本想利用再次接头的机会,通过暗哨跟踪的方式,摸到金荣生的老巢。但看到金荣生的狡猾和警惕性,腾小良使用暗号,终止了跟踪计划。

隔了一天,按照金荣生的约定,腾小良再次来到复兴公园,准备接头。

但这一次,来的却不是金荣生本人,而是一个自称恽老炳的潜伏特务。

恽老炳说他是金荣生的单线联络员,今后将由他负责接头。

腾小良说,“我们频繁接头的目的是什么?”

恽老炳说,“我也不清楚。”

完了,他就要求腾小良搞好照相机及其他器材的设备,并要求腾小良下次将拍过的人物,风景照片带来。

照金荣生的约定以及恽老炳的说法,腾小良感觉金荣生并不真正信任他,频繁接头的目的应该是为考验他,爆炸阴谋在短时间内可能并不会实施。

然而,第三次跟恽老炳接头,腾小良带来拍过的人物、风景之后,第四次接头,金荣生却突然又出现了。

这一次,金荣生向腾小良交了底牌,他说,“定时炸弹装置已经搞好,TNT炸药是放在一听金鸡饼干箱里。爆炸的目标选在永安公司屋顶茶室,定时炸弹由我亲自送上去,假装茶客喝茶,金鸡饼干箱遗留在茶室的台子底下。你的任务是,明天上午先到先施公司屋顶上,在我进入永安公司时,要拍下照片,等到炸弹起爆后,要拍下现场照片。”

听到金荣生的计划,腾小良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永安公司,可是当时上海滩繁华之地,最具人气的百货公司。

如果在那里引爆了定时炸弹,后果不堪设想。

交代完底牌,金荣生又说,“明天上午7点,你要带上照相机到复兴公园售票处等候另一个人同你见面,联络暗号是,你手里拿两把黑色的折扇,一把拿在手里扇风,另一把插在口袋里,但要露出扇子的黑柄。”

腾小良问,“去复兴公园接头,我的任务是什么?”

金荣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次突如其来的接头结束后,腾小良马上向侦察科汇报,鉴于案情重大,十万火急,局长杨帆亲自召开会议,商量对策。

大家认为,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要把定时炸弹先搞到手,以确保上海市民的生命安全。行动分两组,一组事先埋伏在永安公司屋顶茶室,金荣生如果带着定时炸弹进来,立即实施抓捕;一组跟随腾小良行动,监视敌情,随机应变。

对于金荣生让他明早去复兴公园接头的用意,腾小良总感觉与定时炸弹有关,在会上,他说,“金荣生要我明早去复兴公园接头,很可能是运送炸弹,我有一个建议,立即搜集各种不同规格,不同大小的金鸡牌饼干箱备用。”

第二天,早上7点,腾小良在行动小组的保护下,来到复兴公园售票处,按预定的接头暗号,他的手里扇着黑色折扇,另一把放在西装口袋里露出扇柄。

果然等了不多时,有一个中年壮汉走上前来,和腾小良打招呼说:“你是老李吧?老金叫我把这只饼干箱子交给你,由你负责送到南京路浙江路口沈大成糕团店门口,老金在那里等你······”

腾小良接过金鸡牌饼干箱,匆匆地离开了。

考虑到路上可能有潜伏特务跟踪,腾小良上了一辆电车。

在电车上,腾小良快速地转动脑筋,思考金荣生让他接送定时炸弹的用意。突然之间,腾小良想到一种最可怕的情况,自己的身份被金荣生识破了,或者金荣生纯粹是在阴谋利用他,他正在运送的炸弹,其实是金荣生释放的烟雾弹,与此同时,还有另一枚定时炸弹,被送进了永安公司屋顶,如果金荣生狡猾到这种程度的话,局面将无法控制,定时炸弹很有可能被引爆。

想到这种最坏的可能,腾小良心急如焚,在电车上坐了一站,他急忙下车,然后火速登上一路跟在后面的行动小组的汽车。

在车上,腾小良来了一个“狸猫换太子”,在已准备好的金鸡牌饼干箱中找出一个同样规格的,然后在里面放上了分量差不多重的砖头。与此同时,拆弹专家开始了紧张的拆弹工作。

快到南京路浙江路口时,腾小良提着装有砖头的金鸡牌饼干箱下车,拆弹专家同步将定时炸弹带下车。

与行动小组分别时,腾小良特别提醒,“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可能还有第二颗定时炸弹,抓捕金荣生之后,要立即在屋顶茶室搜寻。”

上午9点半,腾小良走到沈大成糕团店门口,几分钟后,金荣生出现在接头地点。

见到腾小良,金荣生没有说话,直接从腾小良的手中接走了饼干箱,然后向永安公司屋顶茶室走去。

走开时,金荣生对腾小良说,“你赶快,上先施公司屋顶,准备拍照片。”

腾小良在暗中观察金荣生细微的表情,他觉得金荣生并没有留一手,设计了两个炸弹一明一暗进场的阴谋。

这样的判断,让他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在永安公司的屋顶茶室,金荣生放下饼干箱,正要茗茶一口,早已埋伏在此的侦察员,一拥而上,把手枪对准他说:“不许动,举起你的手来,你被逮捕了。”

话音落下,腾小良出现在了现场。

金荣生看到腾小良,惊恐绝望地问,“你是什么人?”

这时候,腾小良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现场并没有第二颗定时炸弹。

腾小良走过去,对金荣生说,“你的狡猾,是假的······”

来源:黑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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