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相亲男衣着寒酸,点1800元饭菜,结账时一句老板结局神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7 20:59 1

摘要:进来的是个男人,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个子不矮,但身上那件灰色的夹克衫,袖口都磨得起了毛边。

引子

那人推门进来时,我正低头搅着杯里的柠檬水。

玻璃杯壁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凉气顺着指尖往上爬。

我抬起眼,心里咯噔一下。

进来的是个男人,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个子不矮,但身上那件灰色的夹克衫,袖口都磨得起了毛边。

他站在门口,眼神有点犹豫,像是在找人。

我心里那点仅存的期待,瞬间就灭了。

介绍人王姨说他是个“做实业的”,稳重踏实。

我以为,再不济也是个小老板,没想到是这副模样。

他看见了我,朝我这边走过来,脸上挤出一点笑。

“是李月娥吧?我是陈栋梁。”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带了点风霜。

我点点头,没站起来。

他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屁股只坐了半边,显得有些局促。

我打量着他,他手腕上那块表,表带都裂了纹。

我那个跑了的前夫,最喜欢捯饬这些,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手表换得比衣服还勤。

可他有什么用呢?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家里酱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我被那种“金玉其外”的男人骗过一次,不想再来第二次。

可眼前这个,也太“败絮其中”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

“喝点什么?”我把菜单推过去,语气冷淡。

他摆摆手,“不用,白水就行。”

服务员正好过来,我招招手,对她说:“点菜。”

我没看陈栋梁,自顾自地翻着菜单。

“澳洲龙虾,蒜蓉的。”

“东星斑,清蒸。”

“再来个佛跳墙。”

我每点一个菜,都感觉陈栋梁那边似乎动了一下。

我心里冷笑,就是要让你知难而退。

我一个离了婚带孩子的女人,没时间也没精力去陪一个男人从头打拼。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让我和儿子生活得更好的伴侣,而不是一个需要我接济的累赘。

“就这些吧,再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我合上菜单,看都没看他一眼。

服务员的表情有点惊讶,但还是专业地记下了。

“女士,您点的这些菜总价大概在一千八百元左右,您看……”她小声提醒我。

我心里清楚得很。

我就是要看看,这个连杯水都舍不得点的男人,要怎么收场。

是会借口上厕所直接溜掉,还是会涨红了脸说自己没带够钱?

无论是哪一种,我都认了。

就当是花钱买个清静,以后王姨再介绍这种不靠谱的,我也有理由回绝。

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陈栋梁。

他没有我想象中的慌张或者愤怒。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探究。

那眼神,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再加个炒青菜吧,解解腻。”

我愣住了。

服务员也愣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真准备付这笔钱?

我心里突然没底了。

这个男人,有点不对劲。

第一章 袖口磨损的男人

餐厅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我却觉得脸上有点发烫。

陈栋梁说完那句“加个炒青菜”,就没再说话。

他端起桌上的白水喝了一口,动作很慢。

我看着他握着杯子的手,手指粗壮,关节也大,指甲缝里好像还有点洗不干净的黑渍。

这是一双干惯了粗活的手。

我想起王姨的话,她说陈栋梁是自己开厂的。

开什么厂,能把手弄成这样?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难道是那种家庭小作坊,自己既是老板又是工人?

我那个前夫,手指头比我的还细嫩,整天拿着手机谈几百万的生意,结果呢?公司是空壳,还欠了一屁股债。

或许,人不可貌相?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

别傻了,李月娥。

一个真正有实力的男人,怎么会穿成这样来相亲?

这代表着他对这次见面的不重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品味和经济能力。

“陈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

我想戳破他最后的伪装。

“我啊,算是个手艺人吧。”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跟木头打交道。”

木头?

木匠吗?

我心里更凉了。

现在这年头,一个木匠能挣多少钱?

我儿子小宇下学期的钢琴课,一节课就要五百块。

我指望一个木匠来改善我们的生活?简直是天方夜谭。

“哦,木匠挺好的,是门技术活。”我嘴上应付着,心里已经把他划入了黑名单。

我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他可能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被我这样用一顿饭来羞辱。

可转念一想,我有什么错?

我一个女人拉扯着孩子,每天在单位看人脸色,回家还要辅导作业,我图什么?

我不就是想让小宇能有个好点的未来,不用像我这么辛苦吗?

婚姻对我来说,不是风花雪月,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是孩子下个月的补课费和冬天的新棉袄。

我没资格清高。

菜一道道地上来了。

龙虾个头很大,红彤彤的壳看着就喜庆。

东星斑蒸得恰到好处,鱼肉像蒜瓣一样。

佛跳墙的盅一打开,浓郁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我没怎么动筷子,没什么胃口。

陈栋梁倒是吃得挺香。

他夹起一块龙虾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嚼。

“这火候不错,肉刚熟,还带着点弹性。”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让我有点意外。

一般来说,做体力活的男人,吃饭都跟打仗似的。

他把鱼肚子上最嫩的一块肉夹到我碗里。

“你尝尝这个,新鲜。”

我看着碗里的鱼肉,心里五味杂陈。

我这是在干什么?

把一个可能并不富裕的男人当猴耍,就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和安全感?

我突然觉得这顿饭无比的漫长和煎熬。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我决定速战速决。

“陈先生,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王姨应该跟你说了我的情况,我离异,有个儿子,上初中。”

“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是想找个经济条件好点的,能让孩子过得轻松一些。”

我把话说得很直白,甚至有点伤人。

我就是想让他明白,我们不合适,让他主动放弃。

陈栋梁也放下了筷子。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很平静的审视。

“养孩子是不容易。”他缓缓地说。

“我明白。”

就这三个字,让我准备好的一大堆刻薄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以为他会生气,会指责我物质,拜金。

但他没有。

他只是说,他明白。

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有点委屈。

这些年的辛苦,前夫的不负责任,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的疲惫,好像都在他这句“我明白”里,找到了一个出口。

我的眼眶有点发热。

不行,李月娥,你不能心软。

这个男人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一顿饭的温柔,换不来下个月的房租。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点不该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所以,陈先生,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我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餐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可我听着只觉得烦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先把饭吃完吧,别浪费了。”

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心里更乱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章 一双布鞋的秘密

这顿饭,最终还是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吃完了。

那瓶八二年的拉菲,我没让开。

我觉得自己还没那么无耻。

一千八百块的饭菜,已经足够表达我的态度了。

陈栋梁吃得不多,但每道菜都尝了尝,还时不时地点评两句。

说龙虾的蒜蓉炒得有点过,盖住了鲜味。

说东星斑的蒸鱼豉油调得不错,咸淡正好。

听他说话的口气,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木匠,倒像个美食家。

我心里觉得好笑。

一个连穿着都顾不上的人,还懂这些?

装,接着装。

我倒要看看,你待会儿结账的时候还怎么装下去。

我觉得自己有点坏。

明明已经决定拒绝他了,却还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他出糗。

这不像平时的我。

在单位,我是个老好人,谁有事都愿意搭把手。

在家里,我是个为儿子操碎了心的母亲。

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刻薄、虚荣的女人。

也许是生活把我磨得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害怕再一次选错人,害怕再一次陷入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里。

所以,我宁愿一开始就当个坏人。

“我吃好了。”我用餐巾擦了擦嘴,准备迎接最后的审判。

“服务员,买单。”陈栋梁朝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他喊得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心虚。

我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逞强。

可是没有。

他太平静了。

平静得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难道,他真的有这个经济实力?

一个穿着几十块钱夹克衫,戴着假冒伪K金表的木匠,能随随便便吃一顿近两千块的饭?

这不合逻辑。

服务员拿着账单走过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先生,您好,一共是一千八百六十元。”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包。

包里有我的工资卡,还有一张额度不高的信用卡。

如果他真的付不出来,大不了我来付。

就当是……就当是为我的刻薄买单吧。

我不能让场面闹得太难看,毕竟是王姨介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陈栋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

钱包是黑色的,皮质的,看起来用了很久,边角都磨白了。

他打开钱包,我瞥了一眼,里面只有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最多不超过五百块。

我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

我刚准备开口说“我来吧”,就看到他从钱包的夹层里,抽出了一张卡。

那不是银行卡。

那是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会员卡,白色的底,上面有几个烫金的字。

他把卡递给服务员。

“刷这个。”

服务员接过卡,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加恭敬的笑容。

“好的,陈先生,请您稍等。”

她拿着卡和账单,转身快步走向了收银台。

我彻底懵了。

那是什么卡?

难道是这家餐厅的储值卡?

可就算是储值卡,他一个木匠,怎么会在这里存那么多钱?

这家餐厅我来过一次,是跟着公司领导来的,人均消费至少五百以上。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

我看着陈栋梁,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笑了笑。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有点结巴。

“这家店的菜还行,就是有点吵。”他像是闲聊一样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我之前所有的判断,好像都在这一刻被推翻了。

这个男人,他身上充满了谜团。

他那件磨损的夹克,那块裂了纹的手表,那双干粗活的手,还有他钱包里那几张可怜的现金……

这一切都告诉我,他是个穷人。

可他面对一千八的账单面不改色,还拿出一张让服务员态度大变的卡。

这又作何解释?

难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富豪,故意穿成这样来试探我?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电视里才有的情节,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的生活里。

我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去。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他的鞋子。

他穿的是一双黑色的布鞋,就是老头子们喜欢穿的那种,鞋面上沾了点灰。

可是,那鞋底,却异常的干净。

而且,鞋子的走线非常工整,一看就不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便宜货。

一个细节,突然击中了我。

我那个前夫,最爱买名牌鞋,家里鞋柜都塞满了。

可他从来不自己擦鞋。

每次都是我蹲在地上,一点点地给他擦干净。

而眼前的陈栋梁,他穿着最朴素的布鞋,却把它打理得干干净净。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是装不出来的。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从一开始就看错了这个男人。

第三章 老板这一声称呼

服务员很快就回来了。

她双手把那张白色的卡片递还给陈栋管,腰微微弯着。

“陈先生,已经好了。”她的声音比刚才温柔了好几个度。

陈栋梁接过卡,随手放回钱包,然后站了起来。

“走吧。”他对我说。

我机械地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经过收银台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像是大堂经理的人快步迎了上来。

“老板,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他脸上堆满了笑,语气里带着点谄媚。

“菜品还合胃口吗?后厨那帮小子要是知道您在,肯定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

老板?

这两个字像一道雷,在我头顶炸开。

我猛地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经理,又看看身边的陈栋梁。

我傻了。

彻彻底底地傻了。

陈栋梁就是这家高档餐厅的老板?

那个穿着磨损的夹克,戴着破旧手表,手指甲缝里还有黑泥的男人,是这里的老板?

这怎么可能!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

我觉得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他们一定在嘲笑我,嘲笑我的有眼无珠,嘲笑我的势利和愚蠢。

我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我钻进去。

陈栋梁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窘迫。

他只是淡淡地对那个经理说:“还行。就是那个龙虾,蒜蓉味太重了,让后厨注意一下。”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说。”经理连连点头哈腰。

“行了,你忙吧。”陈栋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送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我,发现我还愣在原地。

“怎么不走了?”他问。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干又涩。

刚才在饭桌上,我还自以为是地对他评头论足,心里把他贬得一文不值。

我还故意点了那么贵的菜,想让他出丑。

结果,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丑。

人家是在自己的店里吃饭,别说一千八,就算是一万八,也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事。

而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自导自演了一出可笑的闹剧。

“我……”我终于挤出一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道歉吗?

说“对不起,我不该以貌取人”?

还是解释?

说“我不是故意要宰你,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

不管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陈栋梁看着我窘迫的样子,眼神里没有嘲笑,也没有得意。

他只是叹了口气,像是有点无奈。

“外面风大,先出去再说吧。”

他率先走出了餐厅。

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晚上的风确实有点凉,吹在脸上,让我滚烫的脸颊稍微降了点温。

我们俩站在餐厅门口的台阶上,谁也没有说话。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一种木头的清香。

“为什么要这样?”我终于鼓起勇气,抬头问他。

我的声音有点抖。

“哪样?”他反问。

“你明明是这里的老板,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来见我?”

“为什么要骗我?”

我觉得很委屈。

如果他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开着豪车,穿着名牌来见我,我绝不会是刚才那副嘴脸。

是他,是他故意让我出丑的。

陈栋梁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没有骗你。”

“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后院的木工房里弄个东西,弄完接到王姨的电话,说是你已经到了,我就直接过来了,没来得及换衣服。”

“我跟你说我是个手艺人,跟木头打交道,这也没错。”

“至于这家餐厅,”他顿了顿,“算是我的副业吧,我主要的心思,还是在木头那些玩意儿上。”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一丝漏洞。

可我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告诉我自己有几家店,有多少钱?”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锐利。

“李月娥,我们是来相亲的,是来找一个能一起过日子的人,不是来做生意,盘点资产的。”

“如果我今天开着车,穿着西装来,你对我的态度肯定会不一样。”

“可那样的你,看上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的钱?”

他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无力反驳。

因为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我就是一个这么肤浅,这么物质的女人。

我被生活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和天真,只剩下最现实的算计。

我以为这是保护自己和儿子的铠甲,却没想到,这身铠甲也让我错失了看清一个人的机会。

“对不起。”我低下头,轻声说。

这两个字,我说得真心实意。

我为我的无礼和偏见,向他道歉。

陈栋梁没有说“没关系”。

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

猩红的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你没错。”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想找个条件好点的,这很正常。”

“是我,可能不适合你。”

他说完,把抽了半截的烟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急忙叫住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别的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今天这顿饭,算我请你的。”我说。

“我明天会把钱送过来。”

这是我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了。

陈栋梁看着我,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笑了。

“好。”

他说完,就真的转身走了。

看着他慢慢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第四章 一碗阳春面的温度

那一晚,我失眠了。

陈栋梁的脸,他说的话,还有他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我一会儿觉得他是在嘲笑我,一会儿又觉得他可能并没有恶意。

我把自己扔在床上,翻来覆去。

客厅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提醒着我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干脆坐了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每一盏灯下,都有一个故事。

我的故事,似乎总是不那么顺遂。

我想起我的前夫老张。

当初嫁给他,就是看中他能说会道,看起来很有本事的样子。

他说要开公司,让我过上好日子。

我信了,把娘家给我的陪嫁钱都拿了出来。

结果呢?

公司没开起来,钱也打了水漂。

他整天不着家,回来就是一身酒气。

我劝他踏踏实实找个工作,他嫌我头发长见识短。

后来,他迷上了赌博,欠了一大笔钱。

要债的堵到家门口,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一个人,抱着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宇,面对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才勉强还清了债。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的嘴,是靠不住的。

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才是最真实的。

所以我拼命工作,省吃俭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小宇身上。

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我怕再遇到一个像老张那样的男人,把我和小宇拖进更深的泥潭。

所以,当王姨介绍陈栋梁时,我心里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王姨说他老实,稳重,自己做生意,条件不错。

可我见到他第一眼,就把他归为了“不靠谱”的那一类。

他的穿着,他的言行,都和我心里“成功人士”的形象相去甚远。

我用最伤人的方式去试探他,结果却发现,小丑是我自己。

陈栋梁说得对。

我不是在找一个过日子的人,我是在给我的生活找一份保险。

可这份保险的条款,是我自己单方面制定的,苛刻又不近人情。

我叹了口气,心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上班,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从银行取了一千九百块钱现金,用信封装好。

我不想欠他的。

下班后,我直接打车去了那家餐厅。

餐厅里已经开始上客了,大堂经理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

“这位女士,您找人吗?”他对我还有点印象。

“我找你们老板,陈栋梁。”我说。

“哦,老板啊,他不常来店里。您找他有事吗?”

“我把昨天的饭钱给他。”我把信封递过去。

经理愣了一下,没接。

“这……老板交代过了,昨天是他请客,不能收您的钱。”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你一定转交给他。”我把信封硬塞到他手里,转身就想走。

“哎,女士,您等一下!”经理叫住我。

“老板说,如果您来送钱,就让您去后院找他。”

后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穿过餐厅的后厨,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

院子不大,收拾得很干净。

角落里种着几棵翠竹,还有一个小小的鱼池。

院子的一侧,是一间独立的玻璃房。

我看到陈栋梁就在玻璃房里。

他没穿昨天那件夹克,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正低着头,专注地用砂纸打磨着手里的一个木块。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很专注,连我走近了都没有发现。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的手上,脸上,都沾满了木屑。

可我却觉得,这一刻的他,比昨天在餐厅里那个沉默的男人,要生动得多,也……有魅力得多。

他手里的木块,渐渐现出了雏形,像是一个小小的板凳。

他打磨得极其仔细,每一个边角,都用手指反复摩挲,感受着那份光滑。

这让我想起一个词:匠心。

也许,这就是王姨说的“踏实”。

他不是在做一件商品,他是在完成一件作品。

我看得有些出神,不小心碰到了门框。

陈栋梁抬起头,看到了我。

他有点意外,随即放下手里的东西,拍了拍身上的木屑。

“你来了。”他说。

“我来还钱。”我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他笑了笑,“经理没跟你说吗?”

“说了。但这是两码事。”我坚持道。

他没再跟我争,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木桌。

“先坐吧。正好,我也饿了,一起吃碗面?”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走进了玻璃房旁边的一个小厨房。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切菜和烧水的声音。

我把信封放在桌上,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桌子也是木头的,看起来很有年头了,桌面被摩挲得油光发亮。

不一会儿,陈栋梁端着两碗面出来了。

是阳春面。

清汤,绿油油的葱花,卧着一个荷包蛋。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可那股热腾腾的香气,却一下子钻进了我的鼻子里,勾起了我的食欲。

“尝尝我的手艺。”他把其中一碗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

面条很筋道,汤头很鲜。

不是那种味精调出来的鲜,是一种很醇厚的,骨头汤的鲜味。

很好吃。

比昨天那顿一千八的大餐,好吃多了。

我吃得很快,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一碗面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那种尴尬和隔阂,好像也随着这碗面的热气,消散了不少。

第五章 刻在木头上的名字

“你这个木工房,是自己建的?”我看着那间漂亮的玻璃房,好奇地问。

吃完面,陈栋梁并没有赶我走的意思,而是给我泡了一杯茶。

茶香袅袅,气氛比昨天在餐厅里轻松了许多。

“嗯,自己瞎琢磨的。”他递给我一杯茶,“我喜欢亮堂一点的地方,干活的时候,心情也好。”

我接过茶杯,杯子是陶瓷的,入手温润。

“你很喜欢做木工?”

“是啊,从小就喜欢。”他看着玻璃房,眼神里有一种特别的光。

“我爸就是个老木匠,我小时候就跟在他屁股后面,闻着刨花的香味长大的。”

“那时候觉得,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头,在他手里能变成桌子、椅子、柜子,太神奇了。”

他说起木工活,话就多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光。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后来长大了,没干这行,出去闯了几年,开了几家餐厅,挣了点钱。”

“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前几年,我爸走了。我整理他遗物的时候,看到了他留下来的那些工具,都磨得锃亮。”

“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人这辈子,总得干点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所以,我就把生意都交给了经理们去打理,自己弄了这么个地方,重新把这门手艺捡了起来。”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触动。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有多少人能像他一样,不为钱,只为热爱去做一件事?

我那个前夫,嘴上永远挂着“挣大钱”,结果却一事无成。

而眼前的陈栋梁,他穿着朴素,做着看似不起眼的木工活,却活得比谁都通透和富足。

这种富足,是精神上的。

“你做的这些,是卖的吗?”我问。

“不卖。”他摇摇头,“都是做给朋友,或者自己留着用。”

“有时候,看到一块好木料,就手痒痒。”

他说着,站起身,带我走进了那间玻璃房。

一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木头的香气。

房间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墙上挂着几件已经成型的作品。

一个雕花的梳妆盒,一个小巧的摇摇马,还有一个造型古朴的书架。

每一件,都精致得像艺术品。

我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半成品的木雕吸引了。

那是一个女人的侧脸,只雕刻出了大致的轮廓,但神态很温柔。

“这是……”

“这是我爱人。”陈栋梁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她走了快十年了。”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对不起。”

“没事,都过去了。”他拿起那个木雕,用手指轻轻抚摸着。

“她以前总说,等老了,就让我给她打一个摇椅,放在院子里,两个人一起晒太阳。”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做,她就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悲伤。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任何语言,在这样的深情面前,都显得苍白。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单身这么多年了。

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相亲?”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他沉默了一会儿。

“人总要往前看。”他说。

“我妈年纪大了,总担心我一个人孤单。”

“而且……”他转头看向我,“我也觉得,是时候了。”

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看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男人,他有钱,有事业,有热爱,还深情。

他几乎满足了我对一个理想伴侣的所有幻想。

可是,我却用最愚蠢的方式,把他推开了。

“这个,是给我儿子做的。”他指着那个小板凳的半成品。

“你儿子?”我愣住了。

“王姨说,你儿子叫小宇,喜欢弹钢琴。”

“我想,他练琴的时候,应该需要一个高度合适的琴凳。”

“这个凳子的高度是可以调节的,等做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酸酸的,胀胀的。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

王姨可能只是随口一提,他却记在了心里。

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小宇,就已经在为他着想了。

我低头看着那个小板凳,眼眶又开始发热。

在凳子的一条腿上,我看到用刀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XY。

是“小宇”的拼音缩写。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

这些年,我一个人撑得太久,太累了。

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为我,为我的孩子,花过这样的心思。

我那个前夫,连小宇的生日都记不住。

而陈栋梁,一个只跟我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却给了我一份意想不到的温暖。

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傻瓜。

我差点就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第六章 磨平棱角的木头

从陈栋梁那里回来后,我的心一直静不下来。

那只刻着“XY”的小板凳,像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我开始反思自己。

这些年,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只刺猬。

为了保护自己和儿子不受伤害,我竖起了满身的尖刺,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用金钱和物质来衡量一切,以为那是唯一的安全保障。

可我忘了,生活里,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真心。

比如,温暖。

陈栋梁用一碗面,一个未完成的琴凳,让我看到了这些被我忽略了许久的东西。

周末,王姨来串门。

她看到我,就一脸抱歉地说:“月娥啊,对不住,那个陈栋梁,是我没打听清楚。”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那么有钱,是我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听说你们那顿饭吃得挺贵的。”

我看着王姨关切的样子,笑了笑。

“王姨,不怪你。”

“他人……挺好的。”

王姨惊讶地看着我,“你觉得他好?我还以为你看不上他呢。”

“之前是有点误会。”我倒了杯水给王姨,“现在解开了。”

王姨是个热心肠,听我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

“那你们俩……还有戏?”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和他之间,隔着的不是那顿饭钱,也不是误会。

隔着的是我自己的心魔。

我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一个新的男人,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我害怕。

我怕自己又看走眼,怕小宇会受到影响。

“妈,我回来了!”门口传来小宇的声音。

他背着大大的书包,额头上都是汗。

“今天钢琴课老师教新曲子了吗?”我接过他的书包,给他擦了擦汗。

“教了,有点难。”小宇嘟着嘴,“而且,家里的琴凳有点矮了,我坐着不舒服,脚够不着踏板。”

我心里一动。

“小宇,如果……如果有个叔叔,送你一个可以调高度的琴凳,你喜欢吗?”我试探着问。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宇的眼睛亮了起来。

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我主动给陈栋梁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那边传来“滋滋”的电钻声。

“喂?哪位?”陈栋梁的声音有点大。

“是我,李月娥。”

“哦,月娥啊。”他的声音立刻温和了下来,“有什么事吗?”

“那个……琴凳,做好了吗?”我有点不好意思。

“快了,就差上漆了。”

“那个……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就当是……谢谢你。”我鼓足了勇气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好啊。”他说,“不过,地方我来定,行吗?”

“行。”

下午,他开着一辆半旧的皮卡车来接我。

车斗里还放着一些木料和工具。

这辆车,和他的人一样,朴实,耐用。

他没有带我去什么高档餐厅,而是把车开到了一个老城区。

我们在一家很小的面馆门口停了下来。

“就这儿?”我有点意外。

“嗯,这家店开了三十年了,老板是我一个老朋友。”

面馆很小,只有四五张桌子,但很干净。

我们要了两碗牛肉面。

面端上来,香气扑鼻。

我尝了一口,味道果然很好。

“我觉得,两个人过日子,就像这碗面。”陈栋梁一边吃,一边说。

“不一定要山珍海味,但一定要热气腾腾,吃着舒坦。”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我,他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以前,棱角也挺多的。”他突然说。

“刚开始做生意那会儿,急功近利,得罪了不少人,也吃了不少亏。”

“后来,慢慢年纪大了,经历的事多了,才发现,人啊,就跟木头一样。”

“得慢慢磨,把那些扎人的棱角都磨平了,才能舒服。”

他看着我,眼神很真诚。

“月娥,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

“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慢慢了解。”

“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还行,我们就试试。如果你觉得不行,我也不纠缠。”

他的坦诚,让我心里最后那点防备,也彻底卸了下来。

我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那块被冰封了很久的地方,开始融化了。

第七章 最好的礼物

一个星期后,陈栋梁把琴凳送来了。

琴凳是用很好的橡木做的,打磨得非常光滑,还上了一层环保的木蜡油,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设计得很巧妙,凳子腿上有几个卡槽,可以根据小宇的身高随时调节。

小宇看到琴凳,喜欢得不得了。

他立刻坐上去,试了试高度,然后把脚放在钢琴的踏板上。

“妈妈,这个高度正好!太舒服了!”他开心地回头对我说。

然后,他转头对陈-栋梁说:“谢谢叔叔!”

陈栋梁笑了,摸了摸小宇的头。

“喜欢就好。”

那天晚上,陈栋梁留下来吃了晚饭。

我做了四菜一汤,都是些家常菜。

他吃得很香,说比他餐厅里的大厨做得还好吃。

我知道他是哄我开心,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小宇似乎也很喜欢他。

吃饭的时候,一直叽叽喳喳地跟他聊学校里的事。

陈栋梁也很有耐心,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回应几句。

看着他们俩和谐相处的画面,我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吃完饭,小宇主动说要给陈叔叔弹一首曲子,作为礼物的回报。

他坐在新的琴凳上,小小的背挺得笔直。

悠扬的琴声在不大的客厅里响起。

我看着儿子的侧脸,又看看坐在旁边,一脸欣赏的陈栋梁,眼眶湿润了。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这么开心过了。

送陈栋梁下楼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月娥,下周末,我爸妈想见见你。”

我心里一慌。

“这么快?”

“不快了。”他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却很温暖。

“我认定了,就是你了。”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和温柔。

我的心跳得很快。

我点了点头。

“好。”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你以为走进了死胡同,转个弯,却可能遇见一片新的天空。

我曾经以为,我的下半生,就是和小宇两个人相依为命,在柴米油盐里,慢慢熬干自己。

是陈栋梁的出现,让我知道,原来我还可以期待爱情,期待一个完整的家。

他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外表普通,内里却温润而有光芒。

他用他的踏实,他的真诚,他的匠心,一点点地磨平了我心里的伤痕和不安。

他让我明白,一个男人真正的价值,不在于他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开什么牌子的车。

而在于他有没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有没有一份承担责任的肩膀,有没有一种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的本事。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他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不是那只昂贵的琴凳,而是让我重新拥有了去爱,去信任一个人的勇气。

来源:迟到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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