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云小姐,您的香水是偷来的吧?”闪光灯下,云栖雪看着台下闺蜜得意的笑,忽然嗅到熟悉的焚香味——她重生了。
“云小姐,您的香水是偷来的吧?”闪光灯下,云栖雪看着台下闺蜜得意的笑,忽然嗅到熟悉的焚香味——她重生了。
上一世,她被诬陷、被退婚,死在漫天谩骂里。
这一世,她指尖捻开祖传的倒流香,烟雾缭绕中,时间倒转。
“官楚悦,你调换香水的动作,直播镜头拍得清楚吗?”她轻笑。
角落里的傅烟景掐灭烟,眸色骤深:“这女人,连烟雾都透着算计。”
1
香水瓶砸在大理石地面的脆响,比闪光灯更先刺破耳膜。
我攥着裙摆的手指猛地收紧,看官楚悦捏着破碎的瓶底,眼眶红得像浸了血:“栖雪,这是我托人从巴黎带的限量款……你就算再喜欢,也不该偷偷拿我的啊。”
记者们的快门声炸成一片,镜头像黑压压的枪口,全对准我胸口那枚刚别上的香水瓶造型胸针——那是今天发布会的主题元素,此刻倒像是在佐证“我对香水执念太深”。
上一世也是这样。
我张着嘴想辩解,喉咙却像被浓烟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官楚悦拿出“证据”:她助理说看到我进过她休息室,监控“恰好”拍到我在她化妆台旁停留过三秒。
林梓峰那时就站在官楚悦身侧,西装革履,眉眼间是我后来才看懂的冷漠。
他轻咳一声,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音量说:“别闹了,承认了我还能帮你圆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瓶香水根本不是什么限量款,是他授意官楚悦演的戏。
他们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退婚,好让林家顺理成章地吞下我家那块刚拿下的CBD地块。
闪光灯晃得我眼晕,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腰撞到展架,金属支架发出刺耳的嗡鸣。
就在这时,一缕极淡的、带着松针与檀木气息的焚香味,忽然钻进鼻腔。
不是会场里弥漫的发布会香氛,是我外婆留下的倒流香。
那味道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猛地抬头,视线穿透人群,撞进官楚悦眼底——她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得意,和上一世她站在我葬礼上,对着记者说“我早就劝过她别那么虚荣”时一模一样。
2
烟雾好像真的漫过来了。
不是幻觉。
我指尖触到口袋里的锦袋,里面是外婆临终前塞给我的倒流香。
她说这香能“定心神,回前尘”,我一直当是老人的念想,今天出门前随手塞进了包里。
此刻那香味越来越清晰,像是有实质的线,顺着鼻腔缠上后脑勺。
我看见官楚悦身后的电子屏上,直播画面正切到我的特写,屏幕里的我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和记忆里那个惊慌失措的蠢货重叠。
“我没有。”
这三个字撞碎在齿间,竟比上一世清晰百倍。
官楚悦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会出声。
她很快又低下头,声音哽咽:“栖雪,你别这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最好的朋友?”我忽然笑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袋里那截冰凉的香身,“那你该知道,我对百合过敏。”
她手里那瓶香水的前调,是浓得化不开的白百合。
记者们的议论声小了些,有人开始翻发布会资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我对百合香调过敏,今天全程用的都是无香喷雾。
官楚悦的手指僵了僵,捏着瓶底的指节泛白:“我……我忘了。”
3
“你没忘。”
我往前走了两步,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焚香味越来越浓,像是在我眼前铺开了一层薄雾,那些被愤怒和委屈模糊的细节,突然变得清晰无比。
上一世我被骂到关在家里时,林梓峰的妹妹林迟迟曾打电话来炫耀,说官楚悦为了演得像,特意提前半个月不用百合味的东西,就等着今天给我下套。
“你不仅没忘,”我盯着她耳后那粒被头发遮住的朱砂痣——那是她小时候玩水烫伤的,只有我见过,“你还特意选了这款香,因为你知道我今天绝对不会碰。”
官楚悦猛地抬头,眼里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
我忽然扬手,指向会场角落的监控屏幕:“不过你大概没注意,三号机位的镜头角度。”
技术人员被我喊得一愣,下意识地调出实时监控画面。
屏幕上,半小时前官楚悦假装整理我裙摆时,右手极快地在我手袋旁一蹭,正是她把自己的香水瓶换进我包里的瞬间——她大概以为镜头只拍得到上半身。
“或者,”我歪头看她,声音轻得像烟雾,“你更该看看直播后台的时间轴。”
4
我报出的时间精确到秒,连负责直播的小哥都惊得张大了嘴。
他手忙脚乱地点开回放,进度条刚拉到那里,全场就静了。
画面里官楚悦的动作清晰得像慢放,连她换完瓶子后,指尖在裙摆上蹭了两下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记者们的风向转得比翻书还快,镜头齐刷刷地对准官楚悦。
她嘴唇哆嗦着,突然转向林梓峰:“梓峰哥,你相信我,是她陷害我!”
林梓峰的脸色比官楚悦好不了多少,他大概没料到我会直接掀桌子。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打圆场:“栖雪,可能是误会……”
“误会?”我打断他,焚香味让我想起他后来递给我的那份“悔过书”,上面逼我承认“因爱生妒,故意损坏楚悦物品”,“林总还是先管好身边人吧,免得回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5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我眼角的余光扫过去,看见阴影里站着个男人。
黑色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冷硬,指间夹着支没点燃的烟,指节泛着淡青。
是傅烟景。
傅家和林家是死对头,上一世我家破产时,只有他家提出过收购意向,却被我爸当成落井下石给拒了。
我对他的印象停留在财经杂志的封面上,总觉得他眼神里像结着冰。
此刻那双冰一样的眼睛,正落在我身上。
不是看笑话,也不是看热闹,是一种审视,像猎人在打量突然露出獠牙的猎物。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指尖的烟转了半圈,薄唇动了动,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我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这女人,连说话都带着烟味的算计。
我忽然笑了。
是啊,算计。
毕竟,我从地狱爬回来,可不是为了再做一次任人宰割的蠢货。
口袋里的倒流香不知何时已经温了起来,那缕焚香味顺着呼吸钻进肺里,带着熟悉的暖意。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官楚悦背后的林家,那些藏在暗处的刀子,我都会一一接下。
但现在,看着官楚悦被记者围得节节后退,看着林梓峰铁青的脸,我低头闻了闻指尖残留的香气。
6
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比官楚悦被保安架走时的尖叫更清晰。
我站在发布会后台的安全通道里,听着外面渐远的喧嚣,指尖还残留着录音笔冰凉的金属触感。
林梓峰半小时前发来的信息还亮在屏幕上:“老地方见,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老地方是街角那家蓝调咖啡馆,上一世他就是在那里,把一沓“我和陌生男人出入酒店”的照片摔在桌上,说“云栖雪,我们完了”。
倒流香在青瓷炉里燃到第三圈时,烟雾在桌面凝成小小的漩涡。
我盯着那团旋转的白雾,前世被退婚的画面突然冲破记忆:林梓峰当时穿的深灰色西装,袖口沾着半片枫叶——那天他刚从林氏庄园回来,那里的枫树林是官楚悦最喜欢去的地方。
“栖雪?”
助理小陈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她手里捏着手机,脸色发白:“林总……林总在微博发了声明,说相信楚悦是无心之失,还说你最近压力太大,可能有点误会。”
我接过手机,看着林梓峰那条配着“友谊长存”标签的微博,评论区已经有林家水军在带节奏,说我“得理不饶人,毁闺蜜前途”。
真有意思,上一世他用同样的话术,把“小偷”的帽子死死扣在我头上。
“把三号机位的监控备份,”我把手机丢回给她,指尖划过香盒里那截新的倒流香,“还有,帮我订蓝调咖啡馆靠窗的位置,七点。”
小陈愣住:“现在去见林总?”
“去。”我看着香炉里渐渐沉下去的烟柱,“他不是想演深情吗?我得给他搭个好台子。”
7
七点十五分,林梓峰推开咖啡馆的门。
他果然穿了那件深灰色西装,只是今天袖口没沾枫叶,换了块绣着字母的手帕——那是官楚悦上周送他的生日礼物,我在她朋友圈见过。
“栖雪,你别生我气。”他在我对面坐下,推来一杯热可可,是我以前喜欢的口味,“楚悦已经跟我哭了一下午,她说真的是忘了你过敏……”
“是吗?”我搅着杯子里的方糖,看着它在褐色液体里慢慢融化,“那她倒是说说,我下午从她休息室出来时,她为什么要把沾了我指纹的香水瓶塞进自己包里?”
林梓峰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看错了吧?”
“或许吧。”我抬眸,焚香味不知何时又缠了上来——是口袋里的倒流香在发烫。
我忽然想起前世退婚后,林迟迟喝醉了说漏嘴,她哥为了让假证据更逼真,特意找了个和我身形相似的模特,在林氏庄园的酒店拍了那些照片。
“对了梓峰,”我忽然放软声音,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上周你是不是去过庄园?我妈说想找你爸谈合作,一直没机会。”
林梓峰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喉结动了动:“……去过一次,处理点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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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事?”我歪头看他,窗外的霓虹灯刚好落在我睫毛上,他大概以为我眼里的水光是什么示弱的信号,“是和楚悦一起吗?我好像在庄园的监控里看到你们了。”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扎进他紧绷的神经。
他猛地抬头,瞳孔收缩:“监控?”
我心里冷笑,果然。
上一世他最怕的就是假照片的拍摄地被戳穿,毕竟林氏庄园的监控系统是傅烟景公司做的,加密程度极高,他根本没法删。
“是啊,”我故意拖长语调,看着他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摸向手机,“不过镜头太远,我没看清你们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拍照?”
林梓峰的呼吸明显乱了,他突然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栖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按下开关,刚才他承认“去过庄园”的声音清晰地飘出来,“我只是想知道,你放在办公室抽屉里的那些照片,是不是在庄园拍的?”
他的脸瞬间褪成纸色。
9
咖啡馆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傅烟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指间夹着烟却没点燃,目光隔着玻璃窗落在我手里的录音笔上。
他今天换了件黑色高领衫,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
。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眉骨动了动,像是在说“有趣”。
林梓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看到傅烟景时脸色更难看。
他大概以为是我叫了人来,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威胁:“云栖雪,把录音删了。”
“删了?”我把录音笔揣进内袋,指尖触到温热的金属外壳,“那你明天拿那些照片去我家退婚时,我用什么证明自己清白?”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准备了照片?”我甩开他的手,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那道浅粉色的疤——前世被他推下楼梯时划的,“林梓峰,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哄两句就信的傻子?”
焚香味突然在鼻尖炸开,我看到他西装内袋露出的边角,是个棕色信封——和前世他用来装假照片的信封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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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人不是我,”我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你找的模特右耳后有颗痣,而我没有。”
林梓峰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还有,”我走到他面前,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袖口那手帕,是楚悦绣的吧?针脚歪歪扭扭的,跟她做人一样。”
他僵在原地,看着我拉开咖啡馆的门。
傅烟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门边,指尖的烟刚点燃,火星在暮色里亮了一下。
我从他身边走过时,他突然开口,声音裹着烟草味:“需要帮忙吗?”
我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尾,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倒比杂志上多了几分人气。
“傅总想要什么回报?”我扯了扯嘴角,上一世他家提出收购时,条件是要我嫁给他那个据说有自闭症的弟弟。
他吐了口烟,烟雾在我们之间散开:“或许……可以看看你的倒流香。”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
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香盒:“傅总要是感兴趣,不如明天来我家喝茶。”
明天,林梓峰一定会带着假照片上门退婚。
这场戏,多个人看着也热闹。
他挑了挑眉,掐灭烟:“好。”
我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晚风掀起我的长发,带着倒流香清冽的木质气息。
口袋里的录音笔硌着肋骨,像块发烫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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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灰落在青瓷盘里的轻响,搅得我指尖发颤。
我盯着倒流香顶端盘旋的白雾,王总的名字在舌尖滚了三圈。
发布会结束后两小时,财务部发来消息,王氏集团突然终止了和云家的建材合作,理由是“对合作方声誉存疑”。
上一世,正是这笔合作的断裂,让云家资金链出现第一道裂痕。
当时我只当是林梓峰的报复,直到后来才从破产清算的文件里看到——王总收了官楚悦一张五百万的银行卡,交易记录的日期,就在今天。
“王总最近是不是在为儿子留学的事发愁?”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傅烟景轻笑,指尖捻起半燃的倒流香。
烟雾漫过手机屏幕,映出通讯录里“傅烟景”三个字,是刚才在咖啡馆门口存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打火机的轻响:“他儿子申请的麻省理工,上周被拒了。”
果然。
我记得前世官楚悦的表哥就在麻省当助教,王总儿子的申请材料,多半是经了官楚悦的手。
“傅总要是能帮这个忙,”我看着香灰在盘里积成小山,“王氏那笔合同,我可以让给傅氏。”
傅烟景低笑出声,烟草味仿佛顺着电流飘过来:“云小姐倒是会做买卖。不过我更感兴趣,你怎么知道王总和官楚悦的交易?”
“猜的。”我掐断香头,火星湮灭的瞬间,想起前世王总在酒局上吹嘘,说官楚悦给他的不仅是钱,还有份“能让云家万劫不复”的名单。
“半小时后,王氏楼下见。”傅烟景没追问,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笑了。
这男人倒是比林梓峰识趣,知道有些事不必问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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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的办公室在十七楼,落地窗外能看见云家公司的楼顶。
我坐在会客沙发上,看他把合同推过来时手背上的青筋跳得厉害:“栖雪啊,不是王伯伯不念旧情,实在是……现在外面都传你们家要完了。”
“是吗?”我翻开合同,在终止条款那页停住,指尖敲了敲,“可我听说,王伯伯昨晚收了份快递,里面是官楚悦送的‘留学贺礼’?”
王总的笔“啪”地掉在桌上。
我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录音笔——这是早上特意准备的,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官楚悦娇嗲的声音:“王伯伯,只要你肯停了云家的合作,我保证我表哥一定把你儿子的申请材料递到院长手里……”
这是我托人在官楚悦车里装的微型窃听器录下的,她总喜欢在开车时和表哥打电话炫耀。
王总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伸手就要抢录音笔。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把录音笔塞进包里:“王总,麻省理工的名额,傅氏集团应该能帮上忙。”
他僵在原地,眼神在贪婪和恐惧间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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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王氏大楼时,傅烟景的车正停在路边。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他递来杯热拿铁:“搞定了?”
“嗯。”我看着王总办公室的灯灭了,“他答应明天就恢复合作,还说要把官楚悦给他的钱捐出去。”
傅烟景挑眉:“这么听话?”
“因为我告诉他,”我抿了口咖啡,甜得发腻,“官楚悦表哥去年刚因为学术造假被停职,他儿子就算进去了,也只会被当成笑柄。”
这是倒流香刚才在我眼前铺开的画面——前世王总儿子真的靠关系进了麻省,却被同学扒出靠造假,最后灰溜溜地回来了。
傅烟景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他带笑的眼尾:“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只是记性好。”我转头看窗外,林梓峰的车正从街角驶过,往云家老宅的方向去了。
算算时间,他该拿着那些假照片来逼宫了。
“需要我陪你回去?”傅烟景忽然问。
我愣了愣,对上他后视镜里的目光。
那里面没有算计,只有点漫不经心的试探,像猫爪子轻轻挠了下。
“不用。”我拉开车门,“但傅总要是想来喝杯茶,我家大门随时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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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老宅大门时,林梓峰果然坐在客厅中央,面前摆着个牛皮纸袋。
我爸妈脸色难看,几个叔伯坐在旁边,显然是被林梓峰请来当“见证”的。
他看见我进来,立刻站起身,把一沓照片摔在茶几上:“栖雪,你自己看!这就是你说的清白?”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我的裙子,在酒店门口和陌生男人拥抱,侧脸确实有几分像我。
上一世我看到这些照片时,气得浑身发抖,只会反复说“不是我”。
但现在,我盯着照片里女人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那是官楚悦上个月在直播里戴过的爆款,我从来没买过。
“林梓峰,”我拿起一张照片,指尖点着耳环,“你知道这对耳环多少钱吗?”
他愣住:“什么?”
“三千八。”我笑了,“官楚悦的信用卡账单上有记录,要不要我发你看看?”
林梓峰的脸瞬间白了,他大概没想到我连这个都查了。
“还有这个男人,”我拿起另一张照片,“是官楚悦的远房表哥,刚从老家来,昨天还在她朋友圈露过脸。”
几个叔伯开始交头接耳,我爸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这姑娘右眼角有颗痣,我们栖雪没有。”
林梓峰的手指攥成拳头,指节泛白:“你……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拿别人的照片来诬陷我?”我往前走一步,声音陡然拔高,“还是知道你和官楚悦早就勾搭上了,就等着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逼我退婚,好吞并云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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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林梓峰急了,伸手想抓我手腕,却被我侧身躲开。
我从包里拿出另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里面传出他昨天在咖啡馆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楚悦都跟我说了,只要拿到这些照片,云栖雪肯定不敢闹……”
客厅里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林梓峰的脸彻底没了血色,踉跄着后退半步:“你……你算计我?”
“彼此彼此。”我收起录音笔,“林梓峰,你和官楚悦做的这些事,足够让你身败名裂了。现在滚,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最后却只能抓起牛皮纸袋,几乎是落荒而逃。
叔伯们面面相觑,我妈拉着我的手,眼眶发红:“栖雪,你什么时候……”
“妈,”我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了。”
转身时,我看见傅烟景不知何时站在玄关,手里还拿着瓶红酒,像是刚到。
他冲我举了举杯,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看来我来晚了。”
我看着他身后窗外渐沉的暮色,忽然明白。
倒流香在客厅的香炉里燃到了底,最后一缕烟笔直地沉下去,像根无声的针,刺破了笼罩在云家上空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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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烟景的车停在巷口第三棵梧桐树下时,我正把最后一份证据塞进保险柜。
指尖抚过柜门上雕刻的云纹,那是外公生前亲手刻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官楚悦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你等着。”
我对着屏幕轻笑。
上一世她狗急跳墙时,也是这样色厉内荏的语气。
那时我被她栽赃挪用公款,爸为了保我,被迫把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给了林家,最后落得个抑郁而终的下场。
“官楚悦的黑客已经拿到云氏的财务后台了。”
傅烟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松木香——他手里把玩着我早上给他的倒流香,不知何时点燃了。
烟雾在他指尖绕了个圈,慢悠悠地沉下去。
我转身看他靠在门框上的样子,黑色衬衫的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倒比在咖啡馆时多了几分随性。
“傅总消息倒是灵通。”
“我的人刚截到他们的转账记录。”他抛给我一个U盘,“官楚悦给了黑客二十万,让他伪造你近半年的报销单据,重点是那笔和瑞士供应商的款。”
果然。
我捏着U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上一世就是这笔钱,被他们篡改了收款人信息,变成了“转入私人账户”,害得我被税务局查了三个月。
“她大概忘了,”我走到香案前,添了些新的香灰,“那笔款的授权签字是我爸和林梓峰共同签的,他想摘干净,没那么容易。”
傅烟景挑眉:“你早就留了一手?”
“不是留手,是记性好。”我点燃一支新的倒流香,看着火苗舔舐香身,“去年签合同的时候,我特意让法务把‘双签字生效’这条加进了补充协议,原件在保险柜第三层。”
烟雾漫上来时,我忽然想起前世在拘留所里,林梓峰隔着玻璃跟我说:“栖雪,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蠢,什么都敢自己扛。”
那时的眼泪真烫啊,烫得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眼眶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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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官楚悦果然带着“证据”闯进了云氏集团的紧急董事会。
会议室里坐满了股东,林梓峰坐在主位旁边,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官楚悦把一沓打印出来的财务报表拍在桌上,声音尖利:“各位叔伯看看!云栖雪利用职务之便,把公司的钱转到自己账户,光是瑞士那笔就有五百万!”
股东们骚动起来,几个和林家交好的立刻附和:“必须查清楚!”
我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她表演,指尖转着一支钢笔。
傅烟景不知何时坐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低声问:“不反击?”
“别急。”我偏头看他,“好戏要在后头。”
官楚悦见我不说话,更得意了,拿出那份伪造的报销单:“这是她签字的单据,笔迹都对得上!”
林梓峰适时开口,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栖雪,你要是现在承认,我还能帮你求求情……”
“林总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我打断他,让助理把投影仪打开。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别的,正是傅烟景给我的那个U盘里的内容——官楚悦和黑客的聊天记录,清清楚楚地写着“把日期改到三月十七号”“模仿云栖雪的签名”。
官楚悦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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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伪造的!”她指着屏幕尖叫,“是你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查一下IP地址就知道了。”我站起身,走到会议室中央,“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想请大家看看另一样东西。”
助理把保险柜里的补充协议原件递过来,我翻到双签字那页,举起来给所有人看:“瑞士那笔款,需要我和林总的共同签字才能生效。各位可以看看,这上面是不是有林总的亲笔签名?”
林梓峰的脸色猛地变了,他大概忘了还有这回事。
“所以,”我把协议拍在桌上,目光扫过全场,“如果我挪用公款,那林总是什么角色?同谋吗?”
股东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林梓峰身上,刚才附和他的人都闭了嘴。
官楚悦彻底慌了,突然扑过来想抢协议,被我侧身躲开。
她踉跄着撞到桌角,发夹掉在地上,露出耳后那粒朱砂痣:“不是的!是林梓峰让我做的!他说只要搞垮你,云家的产业就是我们的!”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林梓峰猛地拍桌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官楚悦像疯了一样,从包里掏出个录音笔,“我这里有证据!是你说要给我林家少奶奶的位置,让我……”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林梓峰冲过去抢走录音笔踩碎了。
但已经晚了,最后那句话,足够让所有人明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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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烟景在我耳边轻笑:“没想到她自己留了后手。”
“不是后手,是愚蠢。”我看着官楚悦被保安拉走时还在哭喊,“她以为林梓峰是真心对她,却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颗棋子。”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到最后才看清林梓峰的真面目,可那时我已经家破人亡,谁也救不了她。
林梓峰还想说什么,却被几个老股东围住质问。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像条被逼到绝路的狗。
“林总,”我走过去,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他听清,“我们的婚约,明天我会让律师发函正式解除。另外,你在云氏担任的副总监一职,从现在起被罢免了。”
他猛地抬头:“你凭什么?”
“就凭我手里有你挪用公司资金给官楚悦买别墅的证据。”我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那是用倒流香回溯时,在他书房保险柜里看到的购房合同,“需要我现在发给各位股东吗?”
林梓峰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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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时已经是深夜,走廊里只剩下我和傅烟景。
他帮我推开玻璃门,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飘进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倒流香到底有什么用了吗?”
我停下脚步,看他眼里映着路灯的光,像落了满地的星子。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从包里拿出最后一支倒流香递给她,“就是能让我想起一些……本该忘记的事。”
他接过香,指尖触到我的皮肤,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比如?”
“比如上一世,”我抬头看他,忽然想把那些深埋的痛苦说出来,“我死的时候,漫天都是骂我的新闻,只有你家的公司,默默帮云家付清了所有债务。”
傅烟景愣住了,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我后来才知道,”我笑了笑,眼角有点发湿,“是你让人做的。”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那时我在国外,回来时已经晚了。”
风吹起我的长发,缠着他指尖的烟雾。
我忽然明白,有些事或许早就注定,就像这倒流香,看似回到过去,其实是在指引未来。
“傅总,”我转身往停车场走,“明天来我家吃饭吧,我让张妈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他在身后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我回头,看着他手里那支燃了一半的倒流香,烟雾正袅袅娜娜地,织成一条通往黎明的路。
“猜的。”我说。
这一次,我不想再猜了。
【完】
来源:西门有仪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