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暴风雪的夜晚,万籁俱寂。
老人颤抖着手,缓缓打开了门。
“这是……当年那只狐狸?”
白狐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它叼着一朵枯萎的山花,静静地放在门前。
“你到底是来报恩还是来索命的?”老张喃喃自语。
白狐转身,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屋内,那只红狐标本的眼睛似乎在黑暗中活了过来。
“张老,这世上没有鬼神,但有因果啊!”老猎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那天夜里,老张睡不着觉。
他总觉得自己听到了幼崽的哭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风雪中,又是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01
风雪呼啸的东北林区,老张独自坐在火炉旁,陷入了沉思。
屋内温暖如春,墙上挂满了他二十年猎人生涯的“战利品”——各种大小不一的兽皮和标本。
其中最显眼的,是正对着门口的那只巨大红狐标本,玻璃制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这是老张一生中最得意的猎物,也是他最后一次大规模狩猎的纪念。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老张记得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寒冬,他在林中跋涉了整整三天,就为了追踪这只狡猾的红狐。
那时候,他刚过五十岁,腿脚还灵便,眼神也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猎手。
当他终于在那个积雪的山洞前找到红狐时,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一枪命中,那只体型异常庞大的红狐倒在了雪地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雪。
“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只狐狸。”当时在场的猎友老李啧啧称奇。
随着国家对生态环境保护力度的加大,像老张这样的猎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过去二十年间,东北的森林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曾经随处可见的猎人如今寥寥无几。
老张是村里最后一批放下猎枪的人,他收起了那些锋利的捕兽夹,把猎枪上了锁。
这些年来,他靠着打零工和接待城里来的探亲游客度日,生活清贫却也安稳。
他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眼神中带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智慧。
七十年啊,一晃就过去了。
今天是他的七十大寿,儿女们难得从城里赶回来,给他过了个热闹的生日。
早在一周前,老张就开始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他打扫了院子,擦拭了家具,甚至把那些挂在墙上的标本也仔细地掸去了灰尘。
特别是那只红狐标本,他用湿布轻轻擦拭着它的毛发,仿佛在对待一个老朋友。
“这些年,你我都变老了啊。”他对着标本自言自语。
他的猎人生涯虽然结束了,但那些岁月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老张有时会想,如果不是为了生计,他或许不会成为一名猎人。
在他年轻的时候,这片林子还是野兽横行的地方,村民们的安全和收入都依赖于像他这样的猎人。
老张的儿子张建国是个大学教授,教生物学;女儿张丽在省城的大医院当护士长,都是村里人眼中的“出息人”。
张建国对生态保护有着深厚的兴趣,这多少与父亲的职业有关,虽然两代人的理念截然不同。
他们带着各自的家人,一大早就赶到了老张的家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爸,今天高兴,您可得多喝两杯!”张建国给父亲倒满了一杯白酒,笑着说道。
他带来的是珍藏多年的茅台,专门为父亲的七十大寿准备的。
老张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泛起红晕:“好酒!城里带回来的就是不一样!”
张丽温柔地给父亲夹了一筷子菜:“爸,您瞧,这是我特意学着做的东北大拉皮,您尝尝味道正不正?”
老张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味道不错,跟你娘做的一模一样。”
提起妻子,老张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张母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他刚刚退出猎人行当不久。
是妻子的离去,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珍贵。
“爷爷,听说您年轻的时候是村里最厉害的猎人,真的吗?”张建国的儿子小明好奇地问道。
小明今年十四岁,正是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年纪。
老张哈哈大笑,拍了拍孙子的肩膀:“那是当然!你爷爷我啊,当年在这方圆百里可是有名的!”
“特别是猎狐,那些狡猾的家伙,别人打一个冬天可能一只都抓不到,我却能打上十几只。”
饭桌上,老张喝得微醺,开始讲述他年轻时的猎人生涯。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咱们这里还没有什么保护动物的规定,打猎是村里男人主要的生计来源之一。”
老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眼神也变得悠远。
“每到冬天,咱们村的男人都会组队进山打猎,那时候山里的动物多啊。”
“狗熊、野猪、梅花鹿,还有狼和狐狸,只要运气好,猎技好,就不愁没有收获。”
“不过最难打的就是狐狸,特别是那些老狐狸,狡猾得很,一般人根本抓不到。”
“我最拿手的就是猎狐,知道为什么吗?”老张神秘地问道。
小明和其他几个孙辈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02
小明的妹妹小丽,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也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狐狸啊,是最狡猾的动物!能猎到狐狸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猎手!”老张自豪地说。
“我有一套专门对付狐狸的方法,能找准它们的巢穴,知道它们的活动规律。”
“在咱们这一带,我可是被称为'狐狸克星'的!”
“那墙上挂着的那只大红狐是您打的最大的一只吗?”小明指着墙上的标本问道。
这只标本保存得很好,在灯光下,那红棕色的皮毛仍然散发着光泽,玻璃眼珠中似乎闪烁着生前的灵气。
老张的目光投向那只红狐标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似乎有一瞬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追忆,甚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嗯,那是我最后一次大规模狩猎时碰到的,也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只红狐。”
“那天,我跟着它的足迹走了整整一天,直到黄昏时分才在一个山洞附近找到它。”
“一枪命中,它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老张顿了顿,又补充道:“那是一只雌性红狐,毛色非常漂亮,比一般的狐狸大了一倍不止。”
张丽看了看墙上的标本,微微皱眉:“爸,这些东西挂在家里,看着怪吓人的。”
“尤其是那只狐狸,它的眼睛好像总在盯着人看,晚上我在这儿都会做噩梦。”
“您现在也不打猎了,要不找个地方收起来吧?”
张建国也附和道:“爸,现在国家对野生动物保护挺重视的,这些东西留着也不合适了。”
“我的大学同学里有搞自然保护的,要不改天我带他们来看看,把这些东西捐给自然博物馆?”
老张听了,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他拍了拍桌子:“这些可都是我的回忆啊!”
“小时候你们吃的穿的,有多少是靠这些猎物换来的,你们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再说了,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等我走了,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看到父亲有些动怒,张丽赶紧转移话题:“爸,您看小明和小丽都长这么大了,您满意吗?”
老张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慈爱地看着孙子孙女:“满意,当然满意。”
“你们都是好孩子,比你们爸爸小时候懂事多了。”
一家人又聊了许多,话题从老张的猎人生涯,到村子的变化,再到孩子们的学习和生活。
老张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年轻时的故事,有些甚至连张建国和张丽都是第一次听说。
“记得有一年冬天,山上下了大雪,我和老李他们一起进山打猎。”
“那天晚上,我们在山洞里宿营,半夜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野兽,结果发现是一个迷路的小姑娘。”
“她说是村里牧羊人家的孩子,出去找走丢的羊,结果自己也迷路了。”
“我们把她带回村子,她爹妈都快急疯了,见到孩子后,那个哭啊!”
“后来那家人为了感谢我,硬是把他们家最好的一只羊送给了我。”
天色渐晚,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窗户被风吹得咯吱作响。
“爸,要不我今晚留下来陪您?”张建国有些担心地问道。
“外面风这么大,您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老张挥了挥手:“不用了,我一个人习惯了。”
“这点风算什么?当年我在林子里碰到过比这大十倍的暴风雪呢!”
“再说了,你明天不是还要赶回城里上班吗?路上小心点,开车慢一些。”
张丽还有些犹豫:“爸,要不我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回来陪您?我明天不着急。”
老张却坚持让他们离开:“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路上小心。”
“我一辈子在这山里摸爬滚打,什么没见过?一个人挺好,清静。”
见父亲坚持,儿女们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
“爸,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随时都能过来。”张建国最后叮嘱道。
送走了儿女们,老张关上门,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窗外,风雪越来越大,呼啸声不断传来,仿佛有人在低声呜咽。
老张坐回火炉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静静地出神。
屋内温暖如春,但他的心却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
墙上的红狐标本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双玻璃眼睛似乎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老张抬头看着标本,恍惚间,他仿佛看到那双玻璃眼睛眨了一下。
“肯定是喝多了。”他自言自语道,摇了摇头。
老张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猎杀那只红狐的情景。
03
那是一个同样下着大雪的冬日,天空灰蒙蒙的,气温低得吓人。
老张和几个猎友一早就出发了,他们分头行动,约定傍晚在山脚下的一个小屋集合。
老张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路,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松林,是野生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
他跟踪那只红狐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一路上看到了许多狐狸留下的痕迹——脚印、毛发,甚至是捕食后留下的残骸。
这只狐狸很狡猾,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让老张好几次都扑了个空。
但老张是村里最有耐心的猎人,他不紧不慢地跟着,相信终究能找到它的巢穴。
午后,天空开始飘雪,最初只是零星的雪花,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山林间一片寂静,只有雪落在树枝上的沙沙声。
老张的脸和手已经冻得通红,但他仍然坚持着,不愿放弃对那只红狐的追踪。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从远处的灌木丛中窜出,快速地向山坡上跑去。
“就是你!”老张眼前一亮,立刻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红狐似乎也发现了身后的追踪者,它跑得更快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最后在一个山洞附近,他终于找到了它。
那只红狐就站在山洞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它回头看了老张一眼,那双明亮的眼睛中似乎闪烁着某种情绪。
老张举起猎枪,瞄准了红狐。
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红狐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一枪毙命,红狐应声倒地,雪白的地面上很快浸染了一片鲜红。
老张走近查看,发现这是一只雌性红狐,体型异常庞大,毛色鲜艳得不同寻常。
他蹲下身,抚摸着这只漂亮的动物,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既有猎人的成就感,又有一丝说不清的忧伤。
当他准备把狐狸带回去时,无意中发现山洞深处有些响动。
“难道还有其他猎物?”老张警惕地拿起猎枪,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
洞穴不是很深,但里面出乎意料地干燥温暖,地上铺着干草和羽毛,显然是精心准备的窝。
循声而入,他看到了几只刚出生不久的狐狸崽子,正在洞里瑟瑟发抖。
有五只小狐狸,才刚刚睁开眼睛不久,毛发还是柔软的淡黄色,看起来不足月。
它们挤在一起取暖,见到老张这个陌生人,发出微弱的叫声。
那一刻,老张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他意识到自己不仅杀死了一只母狐,还让这几只幼崽失去了母亲。
它们这么小,在这寒冷的冬天,没有母亲的照顾,几乎不可能存活下来。
但职业的本能很快压过了这种情感,他正准备一并处理掉这些小狐狸,免得它们受苦。
他举起了猎枪,准备结束这些小生命。
就在这时,其中一只小狐狸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某种超越了动物本能的情感,仿佛在对他说:“请不要伤害我们。”
这个眼神让老张不由自主地放下了猎枪。
他长叹一口气,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些小狐狸。
其中一只特别引人注目,它的体型比其他几只都大,毛色也更红一些,眼睛特别明亮。
那是一种和成年红狐极为相似的眼神,充满了灵性和——如果狐狸也有情感的话——某种悲伤。
最终,他只带走了成年红狐,将那些幼崽留在了山洞中。
“也许会有其他成年狐狸来照顾它们吧,”当时他这样想着。
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决定似乎有些残忍。
“也不知道它们后来怎么样了,没有母狐带着,能活下来吗?”老张自言自语道。
他盯着墙上的红狐标本,那双玻璃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那些小家伙如果活下来了,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的老狐狸了,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了。”
老张自言自语着,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往事抛到脑后,开始准备睡觉。
但今晚不知怎么的,那只红狐标本的眼睛总是让他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
“糊涂了,糊涂了,一把年纪了还怕这些。”老张自嘲地笑了笑。
洗漱完毕,他关上了屋内的灯,但留了一盏小夜灯,给略显空荡的屋子增添一丝温暖。
老张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雪天的情景。
04
红狐倒下的一幕,小狐狸们哀求的眼神,还有洞穴中那股淡淡的野兽气息。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倒了杯水喝。
站在窗前,他看着漆黑的夜色和纷飞的雪花,心中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不安。
“今晚怎么回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老张自言自语道。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午夜十一点了。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他对自己说道,再次躺回了床上。
这一次,疲惫终于战胜了不安,老张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老张睡得并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雪天,回到了那个山洞前。
但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
当他举起猎枪时,那只红狐开口说话了:“猎人,为什么要夺走我的生命?”
老张吓得差点扔掉猎枪:“你……你会说话?”
红狐点了点头:“在梦里,万物皆可交流。”
“今天是你的七十大寿,我来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老张警惕地问道。
红狐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说完,它转身钻入山洞,消失不见。
就在老张准备追进去时,一阵急促的风声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坐起身,额头上满是冷汗。
“什么怪梦。”老张自语道,揉了揉太阳穴。
窗外,风雪呼啸,树枝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
老张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凌晨一点,他又躺下准备继续睡。
但不知为何,那个梦境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让他难以入睡。
特别是红狐说的那句话:“今天是你的七十大寿,我来送你一份礼物。”
这句话,不知为何,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他翻来覆去,思绪万千,直到困意再次袭来,才慢慢闭上眼睛。
但是他的睡眠再次被打断。
这一次,不是梦境,而是一阵轻微却清晰的敲门声。
“咚、咚、咚”,敲门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张一下子坐了起来,警惕地望向门口。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他低声自语道。
他仔细聆听,想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只是风雪声造成的错觉。
但敲门声很快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清晰。
“咚、咚、咚”,就像是有人用指节轻轻敲击门板一样。
老张的心开始加速跳动。
大半夜的,这种天气,谁会来敲他的门?
村里人有急事也会先打电话,不会贸然在这种时候上门。
他看了看床头的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也许是风吹倒了什么东西,撞在门上了?”老张试图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那敲门声实在太有规律了,一连三下,间隔相等,明显是人为的。
敲门声并没有因为他的醒来而停止,反而变得更加有节奏了。
“咚、咚、咚”,每次都是三声,然后停顿一会儿,再是三声。
老张心里开始打鼓,这大半夜的,村里人有事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他啊。
再说了,这么大的风雪,谁会在外面走动?
难道是小偷?但在这么偏远的山村,小偷也不会冒着暴风雪来碰运气啊。
又是“咚、咚、咚”三声,敲门声依旧轻柔而有节奏。
老张回想起那个梦,红狐说要送他一份礼物,难道......
“胡思乱想什么呢!”老张摇了摇头,甩开这个荒谬的念头。
他壮着胆子下了床,摸到墙边开了灯。
屋内顿时亮堂起来,墙上的红狐标本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逼真,玻璃眼睛闪烁着冷光。
老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标本吸引,恍惚间,他仿佛看到那双眼睛中闪过一丝活物才有的神采。
“这该死的老眼睛。”他自嘲地笑了笑,揉了揉眼睛。
敲门声仍在继续,老张不得不面对它。
他穿上衣服,拿起床头放着的一把菜刀,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
走到门前,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问道:“谁啊?”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但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风雪的声音和那持续不断的敲门声。
老张的手心开始冒汗,他握紧了菜刀,思考着该不该开门。
“也许是村里谁家有急事?”他想着,“但为什么不回应我呢?”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急促,似乎在催促他开门。
老张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菜刀,缓缓拉开了房门。
门一开,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老张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月光透过云层,给大地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
等他适应了外面的光线,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在了原地。门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
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老张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的白狐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
05
这只白狐体型很大,几乎和成年的小狗一样,它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它的嘴里叼着一朵枯萎的山花,看起来像是特意带来的。
老张呆立在门口,手中的菜刀差点掉在地上。
他认得这只狐狸的眼神,分明就是当年那只被他猎杀的红狐的模样!
只是现在,它的毛发已经全部变成了雪白色,看起来像是饱经风霜,苍老了许多。
白狐与老张对视了几秒钟,随后缓缓低下头,将嘴里叼着的山花放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做完这个动作,它又抬头看了老张一眼,目光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深意。
随后,它转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
老张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他颤抖着手,捡起了那朵枯萎的山花,仔细端详着。
这是一种在东北山区常见的野花,但在这个寒冬季节,早已经凋谢了。
老张回到屋内,反手锁上了门,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他走到墙边,仔细检查那只红狐标本。
标本依然安静地挂在墙上,没有任何异常。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玻璃做的眼睛似乎变得更加深邃了,仿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老张不敢再看那只标本,他坐在火炉旁,手中捧着那朵枯萎的山花,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真有鬼神之说?”他低声自语道。
整个晚上,老张都没能入睡。
他时不时地看向窗外,生怕那只白狐再次出现。
直到天微微亮起,他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脑海中依然浮现着那只白狐的身影。
一大早,老张便急匆匆地来到了村里最年长的猎人——老李家中。
老李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是村里为数不多还健在的老猎人之一。
“老李,你在家吗?”老张敲了敲门,高声喊道。
门很快被打开,老李站在门口,有些惊讶地看着老张:“老张啊,大清早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快进来坐,外面冷。”
老张进了屋,坐在老李对面,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老李听完,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子,若有所思地说:“你确定不是做梦?”
“我确定!”老张肯定地说,“我还捡了那朵花,就在这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朵枯萎的山花,递给老李看。
老李接过花,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递了回来:“这确实是咱们山里的野花,但冬天怎么会有这种花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它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吧。”老张说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老李欲言又止,看了老张一眼。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直说吧!”老张有些着急。
老李叹了口气:“在我们老一辈猎人中,一直有个说法,说狐狸这种动物啊,活得久了会通灵性。”
“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狐狸,更是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
“你说的这只白狐,会不会是当年那只红狐的后代?”
“它知道你杀了它的母亲,所以来找你报仇?”
老张心头一震:“不会吧?那它为什么要送我花?如果是来报仇的,应该直接攻击我才对啊。”
老李想了想,说:“也许不是来报仇的,而是来报恩的?”
“你不是说当年你没有杀那些小狐狸吗?也许这只白狐就是其中之一,它来感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
老张回想起当年的情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
“只是,它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里呢?”
老李笑了笑:“狐狸的嗅觉可是异常灵敏的,它完全可以循着气味找到你的家。”
“再说了,咱们村子又不大,它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你住在哪里。”
老张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但心里仍有疑虑:“那它变成白色是怎么回事?当年那只红狐可是通体红色的。”
“这个简单,狐狸到了一定年纪,毛色会变白,这是自然规律。”老李解释道。
“要是按你说的,这只白狐是当年那窝小狐狸中的一只,那它现在也有二十来岁了,变白也是正常的。”
老张听完,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他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那它为什么会在我七十大寿这天来呢?这也太巧了吧?”
老李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吧。”
“要不,你去问问村里那个研究野生动物的小张?他是大学毕业的,学问比我们都大,也许能给你一个更科学的解释。”
老张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好,我这就去找他。”
06
告别了老李,老张直奔村里那位年轻的野生动物研究者张博士家。
张博士是村里难得的大学生,毕业后专门研究野生动物生态,经常在附近的山林中考察。
“张博士,在家吗?”老张敲了敲门。
“来了!”里面传来回应,不一会儿,门打开了,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张大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昨天不是您大寿吗?身体还好吧?”张博士热情地招呼道。
老张笑了笑:“身体没事,就是有点怪事想请教你。”
他跟着张博士进入屋内,将昨晚的经历和早上与老李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博士。
张博士听完,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张大爷,您的经历确实很特别,但从科学角度来说,这其实有很合理的解释。”
“首先,关于那只白狐。东北地区的狐狸主要有赤狐和北极狐两种。”
“赤狐通常是红褐色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红狐;而北极狐在冬季会变成白色,以便在雪地中伪装。”
“但是,赤狐在年老时,由于基因突变或者其他原因,有时也会变成白色或灰白色。”
“所以,您看到的那只白狐,很可能是一只年老的赤狐,或者是赤狐和北极狐的杂交品种。”
老张听了,点了点头:“这么说,它真的可能是当年那窝小狐狸中的一只?”
张博士笑着说:“这个可能性很大。狐狸的寿命在野外通常是7-10年,但在条件好的情况下,可以活到15年甚至更长。”
“如果您当年留下的那些小狐狸中有一只特别强壮,活到现在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它为什么能找到您家,这就要说到狐狸的嗅觉了。”
“狐狸的嗅觉极为灵敏,可以闻到几公里外的气味。它完全可以通过气味追踪找到您的住处。”
“再加上,我们村子这么小,对于一只生活在附近的狐狸来说,您的家在哪里应该不是什么秘密。”
老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它嘴里叼着花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来报恩的?”
张博士笑了笑:“动物的行为有时候确实难以用科学完全解释。但从行为学角度来看,狐狸叼着东西送给某人,可能是一种示好或者标记领地的行为。”
“在某些情况下,狐狸会将猎物或者其他物品带到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
“也许,它把您的家视为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带着那朵花来了。”
“至于为什么是在您七十大寿这天来,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也许它平时就在村子附近活动,昨天刚好被您家的灯光或者声音吸引过来了。”
老张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张博士的解释似乎比老李的更加合理。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而是有科学解释的?”老张确认道。
张博士点了点头:“是的,张大爷。虽然这种情况比较罕见,但从科学角度完全可以解释。”
“不过,我很好奇,您说的那只白狐长什么样子?如果方便的话,能带我去您家看看那个红狐标本吗?”
“我想比较一下,看是否真的有相似之处。”
老张欣然同意:“好啊,那就现在去吧。”
两人一起来到老张家,张博士仔细观察了墙上的红狐标本。
“这确实是一只成年雌性赤狐,体型相当大。”张博士评价道,“从尾巴的长度和毛发的丰满程度来看,它生前应该是一只非常健康的个体。”
老张点了点头:“当年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被它的体型惊到了。”
“不过,昨晚那只白狐虽然也很大,但看起来没有这只标本那么健壮了,可能是因为年老的缘故吧?”
张博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开始记录:“能详细描述一下那只白狐的样子吗?”
老张回忆着昨晚的情景:“那只白狐通体雪白,没有任何杂色。”
“体型比一般的狐狸大,但比起这个标本来,要瘦一些。”
“它的眼睛非常明亮,在黑夜中闪闪发光,看起来非常有灵性。”
“最特别的是它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当年这只红狐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相似感。”
张博士记录下这些描述,然后说道:“从您的描述来看,这很可能是一只年老的赤狐,由于年龄或基因原因变成了白色。”
“它可能就是当年那窝小狐狸中的一只,经过二十年的生长,现在已经是一只老狐狸了。”
“至于它的眼神为什么让您觉得相似,可能是因为基因遗传,子代往往会继承父母的某些特征。”
07
老张听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呢。”
张博士笑了笑:“张大爷,科学是可以解释很多看似神秘的现象的。”
“不过,我很好奇,您说当年留下了那些小狐狸,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老张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打猎多年,心里对这些动物产生了一些不同的看法吧。”
“特别是看到那些小狐狸的眼神,我突然觉得,它们也是有生命的,也有感情的。”
“当时我就想,反正我已经猎到了成年狐狸,何必再去伤害这些小生命呢?”
张博士微笑着点了点头:“张大爷,您这种想法其实很符合现代的生态保护理念。”
“现在国家越来越重视野生动物保护,像您这样的猎人经验对我们的研究非常宝贵。”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改天我想请您带我去山里走走,看看那些野生动物的活动痕迹。”
老张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随时可以。不过现在是冬天,山里积雪厚,动物活动减少,等到春天再去可能会更好。”
两人又聊了许多关于野生动物的话题,张博士的专业知识让老张大开眼界。
临走前,张博士建议道:“张大爷,如果那只白狐再来的话,您不必害怕。它可能只是把您的家当作一个安全的地方。”
“您可以试着放一些食物在门外,看它是否会来取。这样我们就能进一步观察它的行为了。”
老张点了点头:“好主意,我会试试的。”
送走张博士后,老张回到屋内,目光再次落在那只红狐标本上。
多年来,他从未仔细思考过自己猎杀动物的行为对生态环境的影响。
如今听了张博士的话,他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
当天晚上,老张按照张博士的建议,在门外放了一些食物——几块肉和一些水果。
然后他坐在窗边,静静地等待着。
夜深了,外面的风雪比昨晚小了许多,但仍有微微的雪花飘落。
月光透过云层,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
就在老张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悄地靠近了门口。
那是那只白狐!
它小心翼翼地来到食物旁,嗅了嗅,似乎在确认是否安全。
然后,它叼起一块肉,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老张激动地站了起来,连忙拿起手电筒,想要跟上去看看。
但当他打开门时,白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只剩下雪地上的一串小小的脚印,证明它确实来过。
接下来的几天,老张每晚都会在门外放食物,白狐也会准时来取。
渐渐地,白狐似乎对老张不再那么警惕了,有时候它会在吃完食物后,坐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老张鼓起勇气,悄悄地打开门,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正在吃东西的白狐。
白狐抬起头,与老张四目相对,但并没有逃跑。
它只是安静地看着老张,眼神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深意。
“你真的是那只红狐的后代吗?”老张轻声问道,虽然知道狐狸不可能回答。
白狐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它慢慢地走向老张,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又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这一幕让老张感动不已,他突然有一个想法:也许是时候放下过去,真正地退休了。
第二天,老张找到了张博士,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我想把家里的所有猎具和标本都捐给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让更多的人了解保护动物的重要性。”
张博士惊喜地看着老张:“张大爷,这个决定太好了!”
“实际上,我最近正在与一个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合作,准备在我们村附近建立一个小型的自然保护区。”
“您的这些猎具和标本,可以作为展览品,向人们讲述东北地区野生动物的历史和现状。”
老张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张博士好奇地问:“什么条件?”
老张指了指墙上的红狐标本:“这个标本,我希望能找个地方安葬了,而不是继续展览。”
“这些年来,每次看到它,我心里都会有些不安。现在是时候让它入土为安了。”
张博士理解地点了点头:“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张大爷。我们可以在保护区内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为它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
“这样不仅是对它的尊重,也能向人们传递保护野生动物的理念。”
08
老张感激地看着张博士:“谢谢你的理解。”
就这样,老张的所有猎具和大部分标本都被送往了即将建立的自然保护区。
至于那只红狐标本,在张博士的安排下,被埋在了保护区的一个小山坡上,周围种满了野花。
老张亲自参加了这个简单的仪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释然。
回到家后,他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墙上再也没有那些标本,但他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晚上,老张依旧在门外放了食物,等待着白狐的到来。
可是这一次,白狐没有出现。
第二天,第三天,一连几天,白狐都没有再来。
老张有些失落,他开始担心白狐是否遇到了什么意外。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天清晨,他在门外发现了一片新鲜的脚印。
那是狐狸的脚印!
但奇怪的是,脚印旁边放着一朵盛开的山花,看起来刚刚被采摘不久。
老张惊喜地捡起花,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野花,颜色鲜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他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忙顺着脚印追了出去。
脚印一直延伸到村子边缘的一片小树林里,然后消失了。
老张在树林里寻找了一圈,最终在一棵老树下发现了一个小洞穴。
洞穴不大,但里面铺满了干草和树叶,看起来非常舒适。
洞口周围长满了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野花,五颜六色的,在早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老张蹲下身,小心地往洞穴里看去,里面空无一物。
但他注意到,洞穴深处有几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活动,似乎是……小狐狸?
老张大吃一惊,他立刻明白了:那只白狐是一只雌性狐狸,它现在有了自己的窝,有了自己的孩子!
老张不由得会心一笑,他没有继续打扰这个小家庭,而是悄悄地退了出来。
回到家后,他给张博士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发现。
张博士非常兴奋:“这太棒了!看来那只白狐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还建立了自己的家庭。”
“这对我们的保护区来说是个好消息,说明这里的生态环境适合狐狸生存。”
老张也很高兴:“我想,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在门口放食物了。”
“它现在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学会独立生活,而不是依赖人类。”
张博士赞同地说:“您说得对,张大爷。野生动物最终还是要回归自然,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它们的栖息地,让它们自由生活。”
从那以后,老张再也没有看到过那只白狐,但每当他经过那片小树林时,总会在树下留下一些食物,然后悄悄离开。
而在每年的除夕夜,他总能在门外发现一朵盛开的山花,仿佛是某种神秘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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