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爹明媒正娶的,却没进过陆家大门,今年她偷带我溜进去,人傻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7 18:25 1

摘要:(接上文,娘是爹明媒正娶的,却没进过陆家大门,今年她偷带我溜进去,人傻了,前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合集查看)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接上文,娘是爹明媒正娶的,却没进过陆家大门,今年她偷带我溜进去,人傻了,前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合集查看)

13

谢云舟忽地“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那哭声尖锐刺耳,似要划破这压抑的空气。

“哇哇哇!她故意的!她定是存心如此!”谢云舟一边哭,一边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娘亲,在地上撒泼打滚,那模样狼狈至极。

“恶心死了!恶心死了!我本好心来道歉,结果她竟故意恶心我!赔我衣服!赔我衣服!我这衣服可是上好的锦缎所制,如今被她弄成这副模样,定要她赔!”谢云舟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爹爹在一旁,瞬间愣住了,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无措。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上也喷到了斑斑血迹,那鲜红的颜色,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顾不上许多,急忙拨开谢云舟,像疯了一般冲出门去,大声喊道:“郎中呢?!快叫郎中来!莫要耽误了!”

喊完,他又匆匆回到床边,哆哆嗦嗦地握住娘亲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哀求:“颜颜,不要吓我啊。你若心中有气,尽管冲我来便是,莫要这般吓我。”

“你再生气,也不能假装吐血来吓我啊!你这般,让我如何是好?”爹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却又带着一丝怀疑,似乎不敢相信娘亲真的会如此。

郎中很快便来了,他神色匆匆,脚步急切。

一番诊断后,郎中缓缓说道:“夫人乃是小产后郁结在心,气血不畅,身子太过虚弱了,需好生调养才是。”

但我知道,娘亲吐血,应该是那神秘系统所为。

那系统曾言,会在这个月里,让娘亲的身体日渐虚弱,直至实现自然消亡,如今看来,一切都在按照它的计划进行着。

爹爹听闻郎中的话,眉头紧锁,他将屋内的人都赶了出来,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守在娘亲的床边。

可他自己,一边说要开导娘亲,让她莫要再伤心难过,一边却又忍不住发起脾气来。

“都说了,不会和离!此事再无商量的余地!”爹爹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宋颜,除非我死,否则你都是我的妻!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爹爹紧紧握着娘亲的手,仿佛一松手,娘亲就会消失不见。

“好了,乖,睡一会儿,不闹了,啊。一切有我在,你莫要再忧心了。”爹爹的声音渐渐柔和下来,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乖阿颜,听话。等你养好身子,我们立刻再要个孩子,到时候,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爹爹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

我抱着小汪,它似乎也感受到了娘亲即将离开,眼中满是泪水,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可爹爹,为什么却总觉得娘亲是在闹呢?

她明明,就要离开了啊。那生命的烛火,正在一点点熄灭,他却浑然不知。

爹爹在里面陪了娘亲很久很久,久到我靠着门框,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我发现爹爹走了,可小汪居然也不见了。

小汪是娘亲从江州带来的,自来到这个家,便从未离开过家乱跑,它一直乖乖地守在娘亲身边,如今却不见了踪影。

我急坏了,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四处拉着人问:“你们可有看到小汪?它去哪儿了?”

“好像看到公子将小汪带到陆宅去了……”一个下人小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躲闪。

我想不明白爹爹将小汪带走做什么,但小汪是娘亲的狗狗,是娘亲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牵挂之一,娘亲最后的日子,不能没有小汪。

我心急如焚,只能求着让嬷嬷带我去陆府。

谁知才到陆府,就听到下人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那狗可真难杀啊,力气大得很,按都按不住……”一个下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地说道。

“是啊,折腾了好半天,才把它制住……”另一个下人附和道。

嬷嬷脸色一白,身体微微颤抖,她急忙问道:“你们说什么?你们杀了哪只狗?!”

“还有哪只狗,不就是公子和谢小爷带回来的那只黄狗吗?狗肉汤都做好了,已经给鸢小姐端过去了,快去快去,别误了大师说的治疗时间……”下人匆匆说道,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狗肉……汤?

小汪……被做成了……狗肉汤?这怎么可能?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残酷的事情。

14

我自嬷嬷怀中奋力一跃,双脚甫一触地,便撒开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谢鸢的房间狂奔而去。

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口中不住念叨:“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们怎可如此行事!”

眼瞧着谢鸢的房间近在咫尺,我满心急切,脚步愈发急促。

却不料,冷不丁被人狠狠绊了一跤,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摔在了地上,膝盖和手掌擦破了皮,钻心的疼。

我抬头一看,竟是谢云舟。

他双手抱胸,一脸得意地叠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轻蔑道:“承渊哥哥正在喂我阿姐喝汤呢,你个小野种,也配进去?休想!”

我气得双眼通红,理智瞬间被愤怒吞噬,猛地扑上去,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可若单论力气,没了弹弓助力,我又怎会是一个九岁男孩的对手?

他恼羞成怒,挥起拳头,狠狠朝我头上砸来,一下又一下。

我虽疼得钻心,却像是忘了痛一般,疯了一般捶打着他,口中怒骂:“你们这群坏人,坏透了!”

我俩的吵嚷声终于惊动了屋内之人。

只见爹爹端着碗,眉头紧皱,大步跨了出来。

他刚要开口呵斥,却突然愣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桐桐?”

“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爹爹眉头紧蹙,满脸疑惑。

说罢,他放下手中的碗,几步上前,将我和谢云舟拉开,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爹爹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诫过你,女孩子家家的,不能随便与人打架吗?!”

“你怎么就是如此不听话?!”

“桐桐!”

身后传来娘亲焦急万分的声音,那声音中满是担忧与惊恐。

爹爹听到娘亲的声音,身子突然一滞,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娘亲如一阵风般扑了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抱住,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

她醒来后,发现我不在身旁,心急如焚,一路疾奔,匆匆赶到了陆宅。

“是谁?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娘亲看着我身上的伤,心疼得声音都变了调。

“娘亲!”我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他们,他们杀了小汪,小汪变成汤了,变成汤了……”

娘亲听闻此言,整个人如遭雷击,怔在原地,片刻后,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爹爹,眼中满是震惊与质问。

爹爹心虚地别过头去,不敢与娘亲对视,口中嗫嚅道:“阿颜,此事……等晚上回去,我再与你细细解释……”

“我现在就要听!”娘亲字字泣血,声声控诉:

“你忘了你的命是怎么来的了?当年洪水肆虐,最后一段路,你已将近脱力,是小汪拼尽全力,拉着我们二人上了岸,我们的命都是它救的!”

“前几年的除夕夜,你不在家,有贼人偷偷潜入宅子,是小汪第一个冲上去,被那人又打又摔,却死死咬着不肯松口,拼死护住了我们娘俩。”

“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如此对待它,陆承渊,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爹爹垂下头,沉默良久,似乎无言以对,许久才道:“此事……”

“宋颜,你别怪承渊了。”

谢鸢用帕子捂着嘴,莲步轻移,款款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娇弱。

“我昨夜病得太厉害,人家大师说了,是因为城郊有只黄狗在作祟,我这病若想大好,必须得喝了这只狗做的汤才行。”

她轻轻叹气一声,接着道:“我知你想要这府中的中馈,可是只要承渊在除夕夜射中如意苹果,你便可以堂堂正正入门了,何必着急用这种巫蛊之法来害我?”

“如今,我为治病,还必须得喝这汤,你要知道,这味道当真折磨人,令人反胃不已。”

我听了她的话,恍然大悟。

什么爹爹会带着谢云舟来向娘亲认错,原来都是骗人的!

他们根本就是打着认错的幌子,来偷小汪!

这群坏人!坏透了!

“陆承渊,这种荒谬的话,你也信?”娘亲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中满是失望,“小汪是我从江州千辛万苦带来的,黄狗作祟这种鬼话,你居然也信?!”

“我,我没有办法……”爹爹走近娘亲,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娘亲的眼睛,“阿颜,你别逼我了,昨晚大师说了,小汪就是和阿鸢命格相冲。”

“我也是希望早点治好她,你知道,这是咱们欠她的。”

“这是你欠她的,不是我欠她的!”娘亲大声怒喝道:“陆承渊,我不管你欠她什么,你凭什么用小汪的命替你还?!”

“够了!”爹爹似乎也烦了,他怒吼一声,额上青筋暴起,“你看看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到底哪里还有一点世家夫人的模样?!”

“小汪,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出生罢了,你想要狗,我再给你买一只就是了!这样撒泼打滚做什么?!”

娘亲听了他的话,渐渐冷静下来,眼中满是决绝。

“你才是个出生。”她冷冷道,“不,你们,连出生都不如。”

说罢,她猛地拿起院中摆放的弓箭,动作迅速地拉弓,对准了爹爹和谢鸢,眼中满是恨意。

“我这就杀了你们,给小汪报仇!”

一瞬间,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哭喊声、尖叫声交织在一起,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

而下一瞬,娘亲突然被爹爹从身后拦腰抱住,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

她拼尽全力想要挣扎,可惜这具身体,已太过虚弱,根本无力反抗。

她心有不甘,怒急攻心,吐出一口血,就又晕了过去。

15

娘亲被暂时安置在了陆府那幽静偏僻的一处厢房之中。

厢房内布置简单,桌椅略显陈旧,床榻上的被褥也透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

爹爹满心愧疚,本想让娘亲住他那宽敞明亮、摆设精致的房间,可陆父、陆母和谢鸢却纷纷跳出来阻拦,皆言这不合陆家的规矩。

“承渊啊,这于礼不合,哪有让还未正式进门的女子住你房间的道理。”陆母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谢鸢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哥哥,这传出去,旁人该说咱们陆家没规矩了。”

无奈之下,谢鸢请了给自己看病的郎中来给娘亲瞧病。

陆家人皆围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这郎中医术可好了,之前阿鸢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是啊,有他给夫人看病,定能药到病除。”

可那郎中,分明就是个徒有其表的骗子。他装模作样地给娘亲把了把脉,便信口胡诌道:“夫人没病,是自己吃了吐血丸,才故意吐血的。”

娘亲本就身体虚弱,听闻此言,更是气得昏了过去。

待娘亲悠悠转醒,爹爹和谢鸢都在床边守着。

爹爹满脸堆笑,轻轻握住娘亲的手,帮她轻轻捏了捏被角,柔声道:“阿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不好?”

娘亲微微睁开眼,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冷漠,并未言语。

爹爹接着说道:“爹娘和族里,都同意你进门了,从今日起,你和桐桐就可以住在陆家了。”

娘亲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爹爹被看得心虚,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就是你也知道,这事不合家里规矩,所以爹娘也是疼你,想了个办法,你和阿鸢一同入门,她先做妻,你做贵妾,等过一阵子,我再将你抬成平妻。”

“贵妾?”娘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冰冷如霜。

“我是和你签过官府婚书的妻,你现在,要我做妾?”

“陆承渊,你还记得你娶我时怎么说的吗?你说一生一世,都只有我一人,这话可还作数?”

爹爹脸色尴尬,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可是……”

“可是你那婚书本就是假的啊。”谢鸢在旁边突然阴阳怪气地说道。

“阿鸢!”爹爹脸色一沉,冷声呵斥道,“住口!”

谢鸢却毫不畏惧,走过来挑衅道:“事到如今,还瞒着她做什么呢?让她早些知道也好啊。”

“你和承渊的那份婚书,盖的根本不是官府官印,那官印,是我闲来时刻着玩的,哈哈。”

娘亲愣住,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陆家为了让你高兴,全家陪着哄了你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如今承渊又同意让你日后做平妻,我真不知你到底还要闹什么,非得把好端端的陆家,日日搅得鸡犬不宁吗?”谢鸢得意洋洋地说道。

“谢鸢!”爹爹沉声怒喝,眼神中满是愤怒,“你先出去。”

谢鸢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转身走了。

“假的……假的……”娘亲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阿颜,这事……当时确实没有办法,听说咱们要成亲,谢鸢她差点人没了,所以才先拿了个假的,主要是为了先稳住她,让她别寻短见……”爹爹慌乱地解释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呵……哈哈哈哈哈……”娘亲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悲凉。

可笑着笑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为了让她别寻短见?你们全家,就这样骗了我六年?”娘亲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巾。

“陆承渊,是你求着娶我的,是你求着我和你回青城的,我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放弃了家族的荣耀,放弃了安稳的生活,你怎可如此待我,你怎可如此待我……”娘亲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怨恨。

爹爹慌乱地伸手,想要帮娘亲抹去眼泪,却被娘亲一把推开。

“阿颜,你没有必要为此生气的。”爹爹强装镇定,继续说道。

“这些年,除了不能上族谱,不能住在老宅,你哪里不像我的正妻了?”

“那一纸文书,不过一张破纸罢了,真的假的又如何呢?重要的是你就是我的妻,我们恩爱了六年,这点谁都不能说什么。”

“至于先做贵妾,其实也是好事,日后在陆府,中馈什么就还让阿鸢替你管着,你还省心了不是吗?”

“咱们一家三口,就还和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而且爹娘也答应了,会给你抬成平妻的……”

他絮絮叨叨一直说个不停,仿佛只要他说得够多,就能掩盖这一切的虚伪与欺骗。

可娘亲,却只看着天花板,眼神呆滞,喃喃重复道:“假的……原来是这样,系统,原来是这样……”

“我真傻,我原来一直都这么傻……”

娘亲终于明白了,系统说的她一直不算陆家主母,其实并不是指她有没有执掌中馈,有没有入陆家族谱。

而是她这六年,其实根本就不算爹爹的妻。

那张婚书,根本就是假的!

她突然,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我当年执意留下,你说我会后悔,原来这就是你让我认清的事吗?”她看着半空,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绝望,又哭又笑,突然又“哇”得吐了一口血。

这一次。

她吐的血,比以前更多了,那鲜红的血染红了被褥,仿佛一朵盛开的妖冶之花。

16

爹爹面色凝重,伸手将我从娘亲那弥漫着药香与哀愁的屋里带了出来。

他蹲下身子,目光紧紧锁住我,问道:“桐桐,你与爹爹说实话,你娘亲她究竟是在哪里买的那吐血丸?”

我使劲儿摇摇头,眼眶里满是焦急与真诚,“娘亲没吃过那种东西,爹爹,她是病了,病得很重,快要死了。”

爹爹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胡说!你怎么小小年纪也跟着你娘亲撒谎?这可不好。”

我急得直跺脚,再次摇头,“我没撒谎,爹爹,娘亲真的病得很严重。”

爹爹长叹一声,缓缓蹲下,与我平视。

“桐桐,你告诉爹爹,你希望娘亲和你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期待与渴望。

“可是若是娘亲和爹爹和离了,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爹爹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沉默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本来,以后也再也见不到娘亲了,这命运,为何如此弄人?

爹爹见我不语,又接着说道:“这样,要是以后娘亲再说要和爹爹和离,你就哭闹好不好,你就和娘亲说,娘亲要是和爹爹和离,你就不活了。”

我瞪大眼睛,满心疑惑与不解。

他好生奇怪,一会儿要我不要撒谎,做一个诚实的孩子,一会儿却又让我撒谎,去用这般决绝的话语留住娘亲。

不让我说娘亲快死了,却让我说自己不活了,这其中的道理,我实在不懂。

此时,门外忽然有人匆匆来传,声音急切:“老爷,谢姑娘心口又难受了。”

爹爹闻言,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爹爹也不容易,有很多苦衷,你以后和娘亲住在这里,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知道吗?要懂事些。”

我点点头,心中却暗自思量:我以后要和舅舅走的,又不会长久住在这里。

爹爹说完,便匆匆离去了。

入夜后,万籁俱寂,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娘亲房间。

推开门,发现她已经醒了。

想必是系统大约又给了娘亲止疼药,她虽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表情却不似之前那般痛苦了。

只是人看着,已心如死灰,仿佛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已失去了希望。

“系统,宋珩和倾意还有多久到?”娘亲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疲惫。

“最多半月。”系统那清冷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好。”娘亲闭了闭眼,仿佛在积蓄力量,“我等到那一天。”

后面的日子,爹爹每日都会来。

他会在门口徘徊,轻声说着些好话,试图哄娘亲开心。

可娘亲永远都关着门,仿佛将这世间的一切都隔绝在外,除了我,谁也不见。

最后,爹爹有些生气了,他用力拍打着门,大声说道:“阿颜,你怎么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你以前最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如今怎么却如此无理取闹,这般任性?”

他要娘亲反省自己的过错,可娘亲却依旧沉默不语。

而谢鸢,每日都会差人送来汤药,说是给娘亲养身体,调养气血。

府里人都夸她贤惠大度,说她日后一定是个好主母,能将这陆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娘亲却将我拉到身边,轻声说道:“桐桐,这汤药里下了慢性毒,娘亲已经留好了药渣做证据,日后定要讨个公道。”

后面的日子,对娘亲来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陆父陆母不闻不问,仿佛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爹爹与她冷战,形同陌路;下人也刁难她,故意给她使绊子。

整个陆府,似乎都在等娘亲低头,接受那做假的婚书,接受贵妾的身份,接受陆府施舍给她的一切。

可他们不知道,娘亲的心,早就死了,如同一盏熄灭的灯,再也无法燃起希望之火。

她现在,只盼着回家,回她真正的家,那个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情假意的家。

就这样,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娘亲要走了,她的眼神中既有解脱,又有不舍。

这天夜里,系统不知从哪里变来一身好看的衣服,那衣服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娘亲穿上,和仙女一样美,仿佛要飞向那遥远的天际。

本来她是出不了陆府的,可当她拉着我,从大门走出时,那些守门的人,居然都睡着了,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她抬头,对系统微笑着说了声谢谢,那笑容中充满了感激与释然。

然后,她带着我回到了我们的小家,那个充满温暖与回忆的地方。

舅舅和舅娘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舅娘快步走上前,将我抱了起来,轻声安慰着我。

舅舅则看着娘亲,问道:“都准备好了?”

娘亲点点头,眼眶却一下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桐桐……以后就拜托你们了。”

舅舅走上前,抱了抱她,“阿颜,回去也好,早该回去了,回去后,记得再多拿几个冠军,让我们也为你骄傲。

“桐桐以后就是我的女儿,我和倾意,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定会护她周全。”

舅娘也走上前,温柔地说道:“阿颜你放心,我会认下桐桐做义女,父皇母后现在疼我疼得紧,我的女儿,没人敢为难,定会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

娘亲点点头,又紧紧地抱住了我,仿佛要将我融入她的身体里。

“娘亲,你一定要好好的,别再遇到爹爹了。”

我想过很久,该给娘亲什么祝福,可好像只有这个祝福,最好,最能表达我的心意。

“嗯,”娘亲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桐桐也是,一定要好好的。

“娘亲会在那个世界,一直给你祈福,一直一直,保佑你平安喜乐。”

半夜时分,娘亲走了,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而我一直忍着的泪,终于在此刻,落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娘亲!”我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不舍与眷恋。

你一定要,一定要幸福啊!这是我对你最后的祝福。

舅舅抱住了我,不停地替我擦泪,轻声安慰着我。

“桐桐,你娘亲本来可以带走很多财富,可她最后只要了健康的双手,将所有积分都用来为你兑换一张护佑符。

“有这张符在,这辈子,没人能再伤害你,你会平平安安地长大。”

17

翌日,晨光熹微,舅舅与舅娘便携着我,踏上了回陆家的路途。

我心中实则满是不愿,脚步拖沓,满脸写着抗拒。

舅舅见状,轻抚我的发顶,温声道:“桐桐,你娘亲虽已先回,可她在这世间留下的委屈与仇恨,咱们不能就此罢休,该报之仇,定要讨个公道。”

“等报了这仇,咱们便让统子去告知你娘亲,让她也能展颜欢笑,心中畅快。”

我闻言,这才稍稍振作,点了点头。

谁料,才至陆家门口,便见爹爹正怒气冲冲地发着脾气。

“你们这群废物,连两个人都看不住?夫人和小姐究竟是如何走的,你们竟全然不知?!”

“都给我出去找!若是找不回来,你们也都别想好过!”

谢鸢则在一旁,嘴角微扬,阴阳怪气地道:“宋颜这也太过不懂事了,大半夜的,竟抱着孩子就往外跑,女子的名节她竟全然不顾了?就算找回来了,日后让人又该如何议论啊。”

爹爹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突然,他抬头,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舅舅怀里的我。

“桐桐!”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脱口而出。

可待他看清是舅舅时,脸色瞬间一白,如遭雷击。

舅舅嘴角扯了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冷冷道:“怎么了妹夫,看到我怎的如见了阎王一般,如此惊恐?”

“咱们成亲之时,我可是还来喝过喜酒的,这才短短几年,你就不认得我了?”

爹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桐桐,你先到爹爹这里来。”他向我伸出手,语气尽量柔和。

我闻言,却摇了摇头,紧紧抱住了舅舅的脖子,小脸贴在舅舅肩上,不愿松开。

他眉头瞬间皱起,似有不悦。

“宋珩,我不知阿颜究竟与你说了什么,但这是我的家事,你或许不知,阿颜最近总是故意闹脾气,昨晚更是任性妄为,带着桐桐就出了门,这放在谁家,都太不像话了。”

“她既已嫁给了我,就要遵守陆家的规矩,所以我们的家事,你们还是莫要干涉了。”

“哦?”舅娘闻言,轻笑一声,缓步上前,目光如炬,“若我们今日非要干涉呢?”

谢鸢嗤笑一声,满脸不屑,阴阳怪气地道:“宋颜都还没进陆家门呢,你们又算什么东西,也敢在陆府门口撒野?”

“来人啊,把桐小姐抢过来,把这些闲杂人等统统给我赶……”

“走”字还未出口,舅娘身旁的太监已身形一闪,上前“啪”地一声,赏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大胆狂徒,竟敢辱没公主殿下!”

“杖责三十!给我狠狠地打!”太监声音尖锐,如利刃划破长空。

18

陆家上下,刹那间乱作一团,如那沸水溅入油锅。

陆家于当地,乃是赫赫有名之大族,然陆父之官职,却并不显赫。

此刻,舅娘与舅舅稳稳抱着我,悠悠然坐在大厅之上首位置,气定神闲。

而底下,竟跪了一屋子人,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门外,谢鸢的板子一下接一下重重落下,她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声声惨叫传入大厅。

可大厅里,众人皆如惊弓之鸟,竟无一人敢喘一声大气。

舅娘轻抿一口茶,眉头一皱,嫌弃道:“啧,这茶也太烫了些吧?”

陆母闻言,立刻诚惶诚恐起身,躬身道:“臣妇这便去给您换一盏来。”

“啪。”

舅娘手一抖,茶盏倾斜,茶水瞬间洒出,刚刚好全倒在陆母头上。

舅娘故作惊讶道:“哎呦,手抖了,真是对不住。”

陆母浑身湿透,却不敢有丝毫怨言,颤颤巍巍道:“是,是臣妇没接好,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我满心疑惑,不禁扭头看向舅舅。

舅舅瞧我模样,向我笑了笑,还轻轻比了个“嘘”的手势。

他凑近我耳边,低声道:“没事,你舅娘玩呢,她本就是那恶毒女配人设,前阵子在宫里憋坏了,咱爷俩就好好看她发挥便是。”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于是,我便眼睁睁看着舅娘一次又一次“手抖”,将那滚烫的茶水,一次又一次泼在陆母脸上、头上、身上。

陆母被泼得狼狈不堪,却只能强忍着,不敢有丝毫反抗。

直到陆父再也忍不住,猛地起身,拱手道:“殿下,不知陆家到底犯了何错?还请殿下明示啊……”

“哦,原来还知道你们犯了错?”舅娘轻笑一声,慢悠悠玩弄着自己的红指甲,拉长音调道,“本宫听闻,这府里,有人竟敢逼着本宫的妹妹做贵妾?”

此话一出,陆父陆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那霜打的茄子。

陆父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道:“宋颜她……”

舅娘柳眉一竖,冷声道:“宋颜是驸马的妹妹,亦是本宫的妹妹,岂容你们如此轻慢!”

陆家人脸色瞬间全变了,个个如丧考妣。

陆父急忙道:“殿下,是误会啊……宋颜与小儿六年前便已成婚,只是因陆家族规,外来妇须得除夕射中如意苹果方可进门执掌中馈。我们为了让她早些进门,这才说先做贵妾,再抬平妻……”

“是啊,”陆母也连忙附和道,“但现在殿下都来了,她是殿下的妹妹,身份尊贵无比,贵妾必然也不用做了,我们今日就给她和桐桐入族谱……”

“那倒不必,倒显得我咄咄逼人,坏了你们的规矩。”舅娘轻笑一声,眼神中却满是嘲讽,“族规嘛,该遵守还得遵守呀。”

陆父听闻,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殿下明理……”

“不就是射苹果吗?”舅娘欢快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总是射不中,多练就好了。”

言罢,她轻轻拍了拍手。

立刻有人从外面抬进来十箱苹果,整整齐齐码在大厅中央。

又有侍从恭恭敬敬将弓箭递到了爹爹手里。

爹爹脸色难看至极,如那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说不出。

他拱手道:“殿下……这是何意?”

舅娘悠闲地磕了个瓜子,漫不经心道:“怎么?本宫陪你练射箭?你还不满意了?”

爹爹死死握着弓箭,手背青筋暴起:

“……不敢。

“只是殿下,阿颜在哪里?我想见她。”

舅娘摆了摆手,轻笑道:“急什么?先把你的射箭练好吧。”

言罢,她随即笑盈盈地走下去,从箱中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塞进陆父手中,让他抱着苹果站在爹爹对面。

“不是总射不准吗?今日我就给你加点强度,助你射中。”舅娘笑嘻嘻道,眼中却满是戏谑。

陆父哆哆嗦嗦,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爹爹则脸色惨白如纸,一下子跪下,哀求道:“殿下何必如此为难我们陆家,您让我见阿颜,她通情达理,必不会同意……”

“你的意思是我不通情达理?”舅娘声音一下了冷了下来,如那寒冬腊月的冰凌。

立马有太监上前,尖声道:“陆公子是在辱骂殿下?辱骂殿下,可是要杖责的。”

此时,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谢鸢被人架了进来,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陆母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她,“嗷”得一下便吓晕了过去,直挺挺倒在地上。

“儿子,没,没事,爹,爹相信你射得中。”陆父咬牙颤抖道,声音中满是绝望。

舅舅在一旁冷笑一声,轻蔑道:“这父子情深,果真一丘之貉。”

于是,爹爹被人蒙上眼,被人扶着拉弓,搭箭。

“嗖”的一下,箭如流星般射出,竟射中了。

陆父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就听舅娘慢悠悠道:“下一个。”

陆母悠悠转醒,竟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寒意彻骨。

只见她双手颤抖着,将那捧着的苹果颤颤巍巍地推了上来,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紧接着,是被众人架着的谢鸢和谢云舟,二人面色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

他们四个,就这样循环往复,胆战心惊地捧着苹果,轮流站到爹爹面前做那活靶子。

爹爹站在一旁,满脸无奈,却又毫无办法,只能一次次地搭箭拉弓,射向那一个个苹果。

“嗖!嗖!嗖!”

在一声声箭矢破空声中,十箱苹果已然去了大半。

爹爹的手指因过度用力,逐渐开始滴血,顺着弓弦滑落,拉弓的动作也变得愈发困难,甚至他自己,都有些站立不稳,身形晃动起来。

陆父陆母早已被这惊险的场面吓得双腿打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谢鸢神情恍惚,眼神空洞,仿佛失了魂一般。

谢云舟更是被吓得失了禁,尿了好几次裤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终于,十箱苹果都射完了。

陆家人刚要长舒一口气,以为这噩梦般的折磨终于结束。

谁知,舅娘却一挥手,让人又搬了二十箱苹果来。

爹爹死死地握着弓箭,指节泛白,仿佛这弓箭有千斤重,又像是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眼中满是愤怒与屈辱。

他“扑通”一声跪下,双眼猩红,声嘶力竭地喊道:“殿下这是何意?殿下贵为公主,难道就这般肆意玩弄百姓,视人命如草芥吗?”

舅娘瞪大眼睛,柳眉倒竖,怒喝道:“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年年除夕都射不中那果心,如今在我的帮助下百发百中,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居然还反过来指责我?你有没有良心!”

爹爹愣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殿下难道怀疑我在祠堂是故意射不中?我心中比任何人都希望早日接阿颜回家,我怎么可能……”

尽管舅舅在一旁拉着我,让我和他一起看这出好戏,可此刻,我心中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了了。

我猛地挣脱舅舅的手,大声喊道:“爹爹你今年射箭时,娘亲带我去了祠堂!”

爹爹脸色瞬间煞白,如遭雷击,他怔怔地转向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跳下椅子,跑到爹爹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连我都看得出,爹爹明明可以射中那果心,却故意射歪,每次都刚好差那么一厘。

“还有,白胡子爷爷明明都说了最后那一箭可以算,你却说不能算,你就是不想接我和娘亲回来,你个大骗子!”

他愣住,眼神慌乱,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是这样……

“爹爹,爹爹是有苦衷的,爹爹怎么会不想接你和娘亲,明年,明年一定会……”

“你的苦衷,可是因为谢鸢的心疾?”舅娘冷冷地打断他。

爹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正是,谢鸢有心疾,她管了中馈这么多年,一丁点刺激都可能要了她的命,我,我是为了挽救人命,阿颜她会理解我的!”

舅娘轻嗤一声,满脸不屑道:“有心疾挨了三十板子还能活蹦乱跳的,说明这心疾也不怎么严重嘛,比我父皇那些天天养尊处优的妃子可抗打多了。”

爹爹愣住,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舅娘拍了拍手,只见有人押着那给谢鸢看病的郎中上来。

舅娘冷冷地说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如实招来。”

那郎中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哐哐磕头,额头很快便红肿起来。

“殿下,小人所做都是被那谢鸢指使的啊。她给了小人一大笔钱,让小人说她心疾严重,其实她身体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喝的药,都是最珍贵的补品,小人有药房记录为证啊!”郎中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说道。

陆父、陆母和爹爹全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呆立当场。

那郎中瑟瑟发抖,战战兢兢道:“她的病,实则完全无需服用八珍丸,亦不必饮用那狗肉汤,这些事情,全是她指使我们做的啊……”

“桐小姐的母亲,其实早已病入膏肓,危在旦夕。是那谢鸢,逼着我说她是装病,还让我给她吃那所谓的吐血丸。可这世间,哪里会有吐血丸这般怪异之物啊……”

谢鸢被人死死押着,闻言顿时破口大骂:“你闭嘴!你竟敢污蔑我!”

“姨姨,承渊,你们千万不要信他啊!他定是被人收买,故意来陷害我的!”

舅舅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啧啧称奇:“哟,瞧瞧这,中气十足得很呐,依我看呐,再打她三十大板,都未必有事。”

陆母愣了一下,随即如疯了一般冲上去,对着谢鸢又打又骂:“你竟敢骗我?你怎么能如此狠心骗我!我对你掏心掏肺,那八珍丸可是留着救命的呀,我自己都舍不得吃上一口,你竟这般糟践……”

那郎中依旧颤声交代,声音里满是恐惧:“还有,还有……对桐小姐的母亲每日下毒之事,也全是那谢鸢指示的……”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下……毒?”爹爹本就沉浸在震惊之中,此刻更是如遭雷击,直接冲过去,一把揪住了谢鸢的衣襟,怒吼道,“你竟敢对阿颜下毒?你竟敢对她下毒?!!”

谢鸢被掐得脸色涨红,呼吸困难,挣扎着道:“我……没有……”

舅娘冷笑一声,将一包药渣扔在谢鸢面前,冷冷道:“有没有下毒,检查这药渣便可知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爹爹双眼猩红,仿佛要滴出血来,步伐踉跄,竟直直跪在舅娘面前。

“殿下,求您让我见阿颜一面好不好,求殿下了!哪怕只看她一眼,我也死而无憾啊!”

说罢,他“咣咣咣”地开始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不一会儿便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舅娘嘴角微扬,指了指门外,淡淡道:“好啊。”

“她就在门外。”

19

“阿颜,阿颜……”爹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死寂的空气,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他跌跌撞撞,脚步踉跄,如疯了一般冲到了门外。

可门外,却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棺椁,静静地立在那里,似在无情地宣告着娘亲的离去。

他怔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口中喃喃道:“不,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阿颜怎会如此狠心离我而去。”

他如发了疯一般扑上去,双手颤抖着,费尽全身力气将棺椁打开。

“不,不!这一定是假的,你明明好好的,阿颜,你快和我说话,和我说句话啊……”爹爹声泪俱下,双手紧紧抓住娘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唤醒。

可娘亲早就走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而已,任爹爹如何呼唤,都再无回应。

舅舅抱着我缓缓走出来,面色冷峻,冷声道:“我妹妹她小产,身子本就虚弱,又生病受苦,还被那谢鸢下了慢性毒,你自己说,她还有活路吗?”

“若是那晚你将八珍丸给她用了,她兴许还有救,你们的儿子也能保住。可你呢?你做了什么?”舅舅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质问。

“可怜她在你面前咳了那么多次血,每一次咳血,都似在诉说着她的痛苦与绝望,你却相信什么咳血丸的无稽之谈,对她不管不顾。”

“她是被你,被你们全家,活活逼死的。你还有何脸面在此哭泣?”舅舅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爹爹的心。

爹爹怔怔地看着舅舅,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悔恨。

突然,他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冲到了谢鸢面前,双手如铁钳一般掐着她的脖子,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的阿颜怎么会死?!你该死!”

谢鸢被掐得憋红了脸,眼睛瞪得极大,双手拼命地挣扎着,突然,她用尽全身力气扇了爹爹一巴掌,大声喊道:“关我什么事?!你若是第一年就射中苹果,我早就进门了啊!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爹爹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口中喃喃道:“是,是……怪我……我为什么不射中,我不是可以射中吗?刚才一百个苹果,我,我都射中了啊……为何当初却偏偏失了手。”

陆母也跪下了,声泪俱下,哭诉道:“殿下,驸马!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个毒妇这么恶毒啊!只是因为她多年来替我执掌中馈,做事妥当,我们才信她的啊……我们也是被她蒙蔽了啊。”

“做事妥当?”舅娘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你还是多看看自家账本吧,若我查的没错,这些年你们陆家的家业,已经有一半都转移到谢云舟名下了。你们还在这为她说话,真是可笑。”

“什,什么?”陆母愣住了,身体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看向谢鸢,“你……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陆母愤怒地冲了上去,双手不停地捶打谢鸢,“我对你不好吗?我把你当做亲女儿一样,为了给你铺路,连宋颜和桐桐都不接回来,生怕你受了委屈。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如此算计我陆家。”陆母边哭边骂,悲痛欲绝。

“你对我好什么了?!”谁知谢鸢大喊一声,眼中满是怨恨,“我在陆家这么多年给你当牛做马,却连你儿子都嫁不了,不就是因为你太废物了吗?!你若是有本事,我何至于此!”

陆母怔住,眼神中满是受伤与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自己真心对待的人,竟会如此看待自己。

陆父走过来,脸色沉重如铁,长叹一声道:“殿下,我们陆家人,确实都是被这个毒妇蒙蔽了,我们愿意好好补偿宋颜。

“如今她人不在了,我们愿意让她入陆家祖坟,受陆家后世香火,族谱里,她也永远是承渊的嫡妻,绝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这是我们陆家能做的最大的弥补了。”

舅舅轻嗤一声,满脸不屑道:“说得谁稀罕入你们家祖坟似的。我妹妹如此高贵,岂是你们陆家能配得上的。”

陆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她毕竟是陆家妇,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舅娘冷笑一声,说道:“谁说她是陆家妇?

“婚书是假的,你们全家不都知道吗?你们以为伪造婚书就能将她困在陆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拿出那张伪造的婚书,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对了,我倒是忘了件事,你们陆家私刻官印,伪造婚书,这事我已通知了官府,想必过一会儿,就该来人了。

“你们就等着接受律法的制裁吧。如我记得没错,私刻官印,重则绞刑,轻则流放。你们陆家,也算是走到头了。”

陆父终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而爹爹,好像已经疯了。

他抱着娘亲冰冷的身体,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口中喃喃道:“阿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赶紧醒过来好不好。

“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他又不停地摩挲她的手指,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说道:“你的手这么凉,我给你暖手,你快醒醒啊……”

20

不过须臾之间,官府之人便匆匆赶至。

那押解之场面,血腥至极,惨不忍睹。

舅舅心疼我年幼,恐我心生惊惧,忙用手捂住我的双眼,轻声说道:“桐桐莫看,这般场景,太过骇人。”

后来,待一切稍定,舅舅方与我细细说来。

原来,那陆家一家与谢鸢,皆被投入了大牢之中。

听闻那陆母在牢房之中,怒发冲冠,状若疯癫,竟用尖锐之物将谢鸢的脸划得稀烂,血肉模糊。

谢鸢亦是疯狂,拼尽全力咬掉了陆母的一只耳朵,鲜血直流,二人皆惨叫连连。

而那陆父,本就年事已高,又受了这般巨大刺激,一口气没缓过来,竟直接在牢里断了气,撒手人寰。

这夜,万籁俱寂之时,我的房间,却突然闯进一人。

竟是那谢云舟!

他因年纪尚小,按律免了牢狱之灾,可心中对我怨恨极深,手持小刀,满脸狰狞,冲我便砍了过来,口中怒吼:

“都是你,都是你!若非是你,本来陆家的一切皆是我的!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我惊恐万分,欲要躲避,却见他手中之刀,忽被一股无形之力一折。

那刀竟不受控制,直接调转方向,捅向了他自己。

“怎……怎么会?”谢云舟愣在原地,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来人,将此等刺客就地正法。”舅舅慢悠悠地踱步走了进来,神色从容。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拍拍我的头,眼中满是惊叹,道:“你娘亲留下的护佑符,竟如此厉害,还会反击伤人呢。”

我亦是愣住,喃喃道:“我也委实未曾想到……”

舅舅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

“这般厉害,莫非是……统子?”

话音刚落,那久违的光圈,果然悠悠出现。

只是这一次,那光圈似有些扭扭捏捏,似是害羞一般。

“果然,我就知晓是你所为。”舅舅嘴角上扬,笑道。

那系统似是被舅舅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光圈微微闪烁。

只听系统声音传来:“毕竟这个世界,我看着她长大成人。

“反正我最近也在休假,宋颜最后这个心愿,我自是要亲自做这个护佑符,方能放心。”

舅舅依着娘亲生前之意,将她留于这世间的身体火葬,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骨灰带回了江州老宅。

那陆家人与谢鸢,皆被判了流放之刑。

舅娘听闻,冷笑一声,道:“流放之刑,比直接让他们死,更折磨人,更痛苦,那叫生不如死。”

可未过多久,便听闻爹爹逃跑了。

他逃跑之时,被追兵追上,那追兵毫不留情,一刀砍下,竟将他整个右臂砍了下来。

自此之后,他这辈子,再也无法射箭了。

又未过多久,竟传来娘亲在江州老宅的骨灰被人偷走的消息。

舅舅眉头紧皱,神色凝重,道:“系统告诉我,你爹爹后来偷跑回了那已然落败、空无一人的陆家祠堂,每晚皆单手抱着你娘亲的骨灰,睡在祠堂冰冷的地板上,喃喃自语。”

待官兵抓到他时,他仍浑浑噩噩,对着那骨灰痴痴说道:

“阿颜,我射中苹果了。

“这次我真的射中了,我来接你回家啊。

“你信我,我射中了,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可娘亲,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娘亲在另一个世界,又拿了好多冠军,荣耀加身。

转眼之间,十几年匆匆而过。

我亦长大成人,凭借自身本领,成为了大夏史上第一位女将军。

众人皆言,我一上战场,便有如神附,尤其那射箭之术,百发百中,令人惊叹。

但我心中明白,那是娘亲给我的庇佑,让我在战场上无往不胜。

系统按规则,并不能直接与我交流说话,但我琢磨多年,亦想出了方法与之沟通。

正如现在。

我静静看着面前那含苞待放的小花苞,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

“统神啊统神,若是娘亲在那边过得好,你就让它开花吧。”

话音刚落,我便看到,那小花苞的花瓣,逐一缓缓舒展。

竟开出了最美最大的一朵花,娇艳欲滴,似在诉说着娘亲的幸福。

来源:霜霜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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