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青石巷口的算命摊前,老神棍捶着瘸腿吆喝。日头毒辣辣照着,晒得他脖颈后的痦子泛红光。街角泥瓦匠们叼着旱烟袋偷乐:"这老骗子又在忽悠傻小子。"
(注:以下故事取材于各古文献,为虚构创作,旨在展现传统民间文化,请勿模仿或迷信其中情节。)
"铁口直断!算不准不要钱嘞——"
青石巷口的算命摊前,老神棍捶着瘸腿吆喝。日头毒辣辣照着,晒得他脖颈后的痦子泛红光。街角泥瓦匠们叼着旱烟袋偷乐:"这老骗子又在忽悠傻小子。"
"老先生,给我算个姻缘。"
众人回头,见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挤到卦摊前。他右袖空荡荡的,左脸上有道蜈蚣似的疤,怀里紧搂着个蓝布包袱,油渍麻花的布面上渗出股子药香。
老神棍眯起浑浊老眼:"后生,你且报上生辰八字。"
"丙子年七月初七卯时。"
竹签筒突然"哗啦"倾倒,铜钱滚落满地。老神棍哆嗦着掐诀:"了不得!了不得!你这命格……"他忽然揪住年轻人袖口,指甲掐进伤疤里:"你这疤,可是让滚烫的铜水烫的?"
年轻人浑身一震:"十二岁那年给铁匠铺拉风箱,叫飞溅的铁水……"
"别说话!"老神棍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抖着手打开,竟是截乌黑的指骨,"含住它,快!"
年轻人刚要张嘴,忽听得马蹄声碎。巷口转进来顶八人抬的翠盖珠璎轿子,轿帘上银线绣的缠枝牡丹晃得人眼花。轿夫青布快靴踏过铜钱,老神棍突然扯着嗓子喊:"停轿!停轿!轿里姑娘的姻缘,应在这乞儿身上!"
轿帘"唰"地卷起,露出张芙蓉面。黛眉入鬓,杏眼含春,鬓边压金累丝牡丹簪,耳垂坠着翡翠滴珠。最奇是那眉心一点朱砂痣,艳得能滴出血来。
"放肆!"轿边侍女柳眉倒竖,"哪来的疯汉,敢编排我家小姐?"
老神棍却盯着那朱砂痣,喉咙里滚出怪响:"三百年前,洞庭湖底有青蛟渡劫。这痣……这痣是蛟珠转世啊!"他转身抓住年轻人手腕:"后生,你瞧见没?这姑娘额间的红痣,和你胸口胎记是不是一般模样?"
年轻人下意识扯开破衣襟,左胸赫然一块胭脂色胎记,状若火焰。围观人群炸开了锅,泥瓦匠们烟杆掉了一地。轿中千金忽然"哎呀"轻呼,素手抚住心口,金镯子撞得叮当响。
"翠云,给他银子。"娇滴滴的声音带着颤,"我们……我们快走。"
老神棍却拦住去路:"走不得!月老红线牵三世,这世再躲要遭天谴的!"他忽然从袖中抖出张黄符,符纸无风自燃,火星子窜起三尺高,"看见没?天火为证!"
轿夫们面面相觑,这老神棍的符纸他们认得——城隍庙求平安的符咒,方才还见他在摊上卖。可那火星子怎的泛蓝光?
"慢着!"人堆里挤出位穿马褂的账房先生,"我们老爷有话要问。"他掏出手帕擦汗,"这位……这位小兄弟,敢问尊姓大名?"
年轻人拱手:"在下李长庚,冀州人士。"
"李长庚?"账房先生眼珠一转,"可是'长庚'星君的那个长庚?"
老神棍突然插嘴:"正是正是!这位后生原是太白金星转世,因犯天条被贬凡尘!"他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那轿里姑娘,是瑶池仙子身边的玉女,专为渡他……"
"荒唐!"账房先生喝断他,"跟我们走一趟!"
李长庚被带进深宅大院时,日头正毒。青石板地烫得能烙饼,他布鞋踩上去滋滋冒白烟。穿过七重垂花门,但见雕梁画栋,檐角铜铃在热浪里发蔫。正厅里檀木太师椅上坐着位胖财主,玉扳指撞得茶盏当当响。
"听说你要娶我女儿?"财主眯眼打量他,"凭什么?"
李长庚解开蓝布包袱,露出五颗干瘪的人参:"这是百年老山参,给令堂治病……"
"呸!"财主吐口茶沫,"我娘吃的是千年灵芝!就你这破烂货……"他突然顿住,死死盯住人参根部渗出的血丝,"这……这是血参?"
老神棍不知怎的跟进府来,抚须笑道:"血参救命,红绳系缘。员外,这是天定的姻缘呐!"
"放你娘的屁!"财主突然暴起,抄起镇纸砸向老神棍,"去年你说我儿子能中举,结果他连个秀才都没捞着!"镇纸擦着老神棍耳畔飞过,砸在八仙桌上,上好的紫砂壶碎成八瓣。
李长庚忽然开口:"员外,我能治令郎的失魂症。"
厅堂里霎时死寂。财主喉结动了动:"你……你怎知……"
"他三魂七魄少了一魂。"李长庚从包袱里摸出根银针,"是去年清明扫墓,在乱葬岗冲撞了东西。"
财主"扑通"跪倒:"高人!救救犬子!"他肥硕的身躯压碎青砖,"只要能治好,黄金百两……不,千两!"
后园荷塘边,千金小姐正喂锦鲤。李长庚随丫鬟来时,她正撒着鱼食,红鲤聚成霞云。听见脚步声,她慌乱转身,玉簪勾住垂柳,青丝散了一肩。
"小姐。"李长庚躬身行礼,破衣烂衫沾着荷塘腥气,"令尊请我来……"
"我知道。"小姐突然伸手,指尖拂过他的空袖管,"你的手……"
李长庚浑身一震。这动作,像极了十二岁那年,他在铁匠铺救下的那只红狐。那被兽夹断了前爪,也是这般用尾尖轻触他的伤口。
"小姐!"丫鬟惊呼,"您的手……"
众人望去,但见小姐白玉似的腕子上,赫然浮现串朱砂小痣,顺着血脉往心口蔓延,竟与李长庚胸口的胎记一模一样。
夜阑人静,李长庚被安置在柴房。他刚要歇下,窗棂突然"咔嗒"作响。月光漏进来,照见老神棍蹲在窗台上,怀里抱着那截指骨。
"你究竟是谁?"李长庚握紧防身的木棍。
老神棍龇牙一笑:"我是你前世欠的债主。"他忽然凑近,腐臭味扑面而来,"知道那小姐额间的朱砂痣,为何与你胎记相同吗?"
李长庚摇头。
"三百年前,你是洞庭湖边的樵夫。"老神棍用指骨敲窗棂,"有日救下只被猎户射伤的红狐,那狐仙为报恩,在你胸口留下火焰印记。后来狐仙渡劫失败,元神附在朱砂痣里,等了你十世轮回……"
柴门外忽然传来铜盆落地的脆响。李长庚吹灭油灯,但见月光下,千金小姐提着灯笼站在院中,素衣胜雪,鬓发散乱。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她声音发颤,"那红狐……是我?"
老神棍怪笑:"正是!明日员外要试你诚心,当心那火场里……"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李长庚再看时,窗台上只剩半截指骨,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晨鸡报晓时分,李长庚被带到后园空地。五十丈外,三间茅草屋突然起火,浓烟冲天。财主站在阁楼冷笑:"你若能从火场里取出房梁上的锦盒,我便信你是真神仙。"
李长庚正要动身,小姐突然挣脱丫鬟,提着裙裾冲进来:"爹!这火场会吃人的!"
"让开!"财主甩手就是一巴掌,"这混账若连火都不敢闯,也配娶你?"
李长庚望着火舌吞噬的屋檐,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铁匠铺失火,他冲进去救师傅,却被横梁砸断右臂。师傅临终塞给他半块铜牌,上面刻着北斗七星。
"且慢!"他解开腰间草绳,褪下左裤管。小腿上赫然有道狰狞的疤,疤痕里嵌着七颗铁钉,钉头锈迹斑斑,竟摆成北斗状。
老神棍不知从哪钻出来,抚掌大笑:"天罡护体!这火奈何不了你!"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黄布包,"含住它,能避烟火毒气。"
李长庚正要接过,小姐突然抢上前:"我同你一起去!"她鬓发散乱,眼波却亮得惊人,"前世欠你的恩情,今生该还了。"
火场里,房梁"咯吱"作响。李长庚叼着黄布包,背起小姐冲向火场。热浪灼得他皮肉生疼,可每踏出一步,小腿上的铁钉就泛起蓝光,竟在火中开辟出一条生路。
就在要触到锦盒时,房梁突然断裂。李长庚用脊梁挡住燃烧的木头,感觉皮肉在炭火里滋滋作响。小姐的泪珠子落在他脖颈,竟带着股子莲香。
"拿到了!"他扯断锦盒系带,突然瞥见盒底有行小字:北斗七星,南斗六郎。
阁楼上的财主突然变色:"快拦住他们!"
可火场边缘,老神棍正举着铜盆大笑:"天火烧恶业,红绳结善缘。员外,这婚你阻不了喽!"他忽然泼出盆黑狗血,血珠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将追兵尽数挡在火墙外。
李长庚背着小姐冲出火场时,晨光正穿透浓烟。他踉跄跪地,吐出口带着火星子的淤血。小姐慌忙去擦,却见那血珠落地成花,竟是一朵并蒂莲。
"你……你到底是人是仙?"小姐抚着他焦黑的衣角,突然瞥见他腰间铜牌。那半块铜牌与自己的羊脂玉坠严丝合缝,拼成个完整的北斗七星图。
阁楼阴影里,财主攥着另一块铜牌,玉扳指掐进掌心。他望着火场中相拥的两人,突然想起三十年前,那夜他在乱葬岗挖出的青铜匣。匣中帛书写着:北斗主死,南斗司生,双星合璧,可破劫数。
"来人!"财主突然厉喝,"备轿!去城隍庙请……"
晨钟暮鼓声中,老神棍拄着拐杖往城隍庙去。庙祝见他来了,忙迎进后殿:"您老的卦,又应验了?"
老神棍从怀里掏出个签筒,筒里竹签竟全刻着北斗七星:"三百年前,青蛟渡劫失败,元神附在朱砂痣里。如今双星合璧,怕是要应了那句……"
他忽然剧烈咳嗽,指骨"咔嗒"落地。庙祝惊呼:"您的手!"但见老神棍右手掌纹,竟与李长庚胸口的胎记一模一样。
"该来的,总要来。"老神棍望着晨光中的烟火气,"只是可怜那丫头,要再历情劫……"
"老爷,城隍庙的住持来了。"
财主正盯着铜牌上的北斗星纹出神,闻言眼皮子跳了跳。但见那老住持身披八卦道袍,鹤发童颜,手里掐着柄铜拂尘,拂尘丝上坠着七枚青铜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道长请用茶。"财主堆出笑脸,眼角余光却瞥着李长庚腰间的铜牌。那半块铜牌与女儿玉坠契合时泛起的青光,让他后脊梁直冒冷汗。
老住持却不落座,绕着李长庚转了三圈,突然用拂尘头挑起他烧焦的衣襟:"奇哉怪也!施主这腿上的北斗钉,是何处得来?"
李长庚刚要开口,小姐抢前一步:"是……是前世留下的印记。"她耳根发红,低头摆弄腰间玉佩。那玉佩上的并蒂莲纹,竟与火场里血珠化成的莲花一模一样。
老住持突然仰天大笑:"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员外可知,这北斗钉原是镇妖之物?"他铜铃铛摇得哗哗响,"三十年前,你在乱葬岗挖出的青铜匣,里头可还有半卷《河洛残篇》?"
财主"噌"地站起,太师椅翻倒在地。当年他确在乱葬岗挖出铜匣,里头有半卷帛书,记载着北斗镇妖的秘术。可他按书修炼后,浑身长满绿毛,差点送了命。
"那书……那书被我烧了!"财主脖颈青筋暴起,"道长莫不是要翻旧账?"
老住持冷笑:"烧得掉帛书,烧得掉业障吗?"他突然转身,铜铃铛直指小姐眉心,"这位女施主,近些日子可曾梦见青蛟?"
小姐浑身剧震,手中茶盏摔得粉碎。连日来她总做怪梦,梦中自己化作红狐,在洞庭湖底与青蛟缠斗。那青蛟额间竟也有北斗星纹,与李长庚腿上的铁钉如出一辙。
"道长救我!"小姐突然跪倒,鬓间金簪坠地,"那青蛟说要水淹冀州城……"
老住持拂尘一摆,七枚铜铃腾空而起,绕着房梁转出北斗阵型:"员外,令嫒这朱砂痣,正是洞庭青蛟的千年内丹所化。如今蛟龙即将苏醒,唯有让这乞儿……不,让这位星君转世者,重启北斗大阵,方能……"
"爹!"小姐突然打断,"女儿愿嫁与李郎,求您成全!"她磕得额头渗出血珠,染红了青砖缝里的铜钱。
"罢罢罢!"财主突然跺脚,"明日就办喜事!"他肥硕的身躯晃了晃,"但有个条件——那青铜匣里的《河洛残篇》,得由你来补全。"
李长庚正要答应,老住持突然拂尘扫地:"不可!《河洛残篇》乃天机,泄露者……"他话未说完,窗外突然阴风大作,满院槐树叶簌簌如鬼泣。
"道长小心!"李长庚抄起板凳砸向房梁。但见条水桶粗的青蟒破瓦而入,蛇信子泛着青光,直取老住持咽喉。那蛇尾上竟生着北斗星纹,与李长庚腿上的铁钉遥相呼应。
"孽障!"老住持铜铃铛甩出,正击中青蟒七寸。蛇血溅在《河洛残篇》的残页上,泛出幽幽蓝光。李长庚突然头痛欲裂,恍惚看见前世场景:洞庭湖底,青蛟渡劫失败,元神附在他这个樵夫身上。而小姐化作红狐,用内丹镇压蛟龙魂魄……
"快念北斗咒!"老住持将拂尘塞给李长庚,"用你腿上的铁钉引动星力!"
李长庚咬牙拔出小腿铁钉,但见七颗铁钉自动悬浮,在蟒血绘出的阵图上空盘旋。他口中诵起残篇里的咒语,只觉浑身骨骼噼啪作响,空荡荡的右袖突然灌满青光——那竟是他前世被蛟龙撕断的右臂!
"七星北指,镇!"李长庚右臂一挥,铁钉化作北斗星斗,将青蟒钉在地上。蛇尾挣扎间,竟吐出人言:"李长庚!你欠我的龙元,该还了!"
小姐突然冲上前,用发簪刺破指尖,血珠滴在青蟒额间。但见那蛇头突然化作人形,竟是个眉目如画的青衫书生:"阿朱……你终究还是选了他……"
"玄霄!"小姐泪如雨下,"前世你水淹洞庭,害得多少生灵涂炭。今生……今生我必要度你……"
原来这青蟒正是洞庭青蛟转世的书生玄霄。三百年前他渡劫失败,元神附在小姐内丹中。而李长庚前世为救红狐,自愿成为蛟龙容器。如今双星合璧,正是了结因果的最后契机。
老住持突然长叹:"情劫难过,劫数难逃。员外,速取家传玉圭来!"他铜铃铛摇得震天响,"唯有以玉圭为引,重启北斗大阵,方能……"
话未说完,地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但见七口青铜棺破土而出,棺盖上北斗星纹流转,棺中竟躺着七个与李长庚容貌相同的男子!
"七星夺舍!"老住持面色大变,"快用玉圭镇住命宫!"
财主颤抖着捧出翡翠玉圭,那玉圭上赫然刻着北斗七星。李长庚刚要接过,七个铜棺突然同时炸裂,七道青光直冲云霄,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北斗星图。
"李长庚!"玄霄在血泊中大笑,"你每转世一次,我便夺你一次舍!这七星命格,终究是我的!"
小姐突然纵身跃起,将玉圭刺入自己心口。但见那朱砂痣大放红光,竟与北斗星图产生共鸣。玄霄的蛇尾突然燃烧起来,化作漫天流星。
"不——!"李长庚伸手去接坠落的流星,却只抓住片青鳞。那鳞片落地成蛟,腾空而去时留下句:"三生石上旧精魂,来世再赴未了因……"
晨雾散尽时,财主府张灯结彩。小姐穿着凤冠霞帔,却总望着檐角铜铃出神。李长庚空荡荡的右袖突然传来温度,仿佛前世樵夫揽柴的触感。
"一拜天地!"
他们磕头时,老住持在墙角偷偷烧掉半卷《河洛残篇》。火光中浮现出玄霄最后的笑容,以及小姐前世化作红狐,在洞庭湖底吐出内丹的场景。
"二拜高堂!"
财主突然口吐鲜血,指着李长庚腰间的铜牌:"那……那铜匣里……还有半颗……"话未说完,便歪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夫妻对拜!"
李长庚掀起红盖头,但见小姐眉心朱砂痣淡了许多,却多出粒青鳞状的痣。她含泪微笑时,窗外突然传来铜铃声,七枚青铜铃铛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正是老神棍留下的那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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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桃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