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秦晚吟坐在宽大的总裁办公椅上,指尖轻敲着桌面,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傲。她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春风得意。作为云城最年轻的上市公司女总裁,她习惯了掌控一切。
“姜澈,给我倒杯咖啡,不加糖。”
秦晚吟坐在宽大的总裁办公椅上,指尖轻敲着桌面,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傲。她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春风得意。作为云城最年轻的上市公司女总裁,她习惯了掌控一切。
然而,三秒过去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端着温热的咖啡出现在门口。
办公室里静得有些诡异。
秦晚吟皱起好看的眉,声调微扬,带上了一丝不悦:“姜澈?”
她的心腹助理林秘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脸色有些复杂,低声说:“秦总,姜哥……他已经辞职了。”
“辞职?”秦晚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谁批准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这个公司,不,在这个家里,姜澈就是她的一条狗。他吃她的,用她的,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她秦家的。他有什么资格辞职?
林秘书的头埋得更低了,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双手递了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是……是您亲自签的字。”
“我?”
秦晚吟接过那份薄薄的辞退信,目光落在末尾签名处,那龙飞凤舞的“秦晚吟”三个字,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笔迹。
一瞬间,她的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如同电影画面般,带着刺骨的寒意,疯狂涌入她的脑海。
……
三天前,云城,暴雨夜。
姜澈像往常一样,做好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安静地坐在别墅客厅里,等待着他名义上的妻子,秦晚吟。
新闻里说,她今天结束为期半个月的海外商务考察,回国。
“咔哒。”
门开了,一股夹杂着雨水和香水味的冷风灌了进来。
姜澈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晚吟,你回来了,快去洗个热水……”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跟在秦晚吟身后的,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西装革履,面容英俊,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搂着秦晚吟纤细的腰肢,正用一种戏谑而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他。
顾司爵,云城顾家的公子,也是秦晚吟的青梅竹马。
姜澈的心,猛地一沉。
“姜澈,”秦晚吟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要冷,她甚至没有换鞋,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们谈谈。”
顾司爵搂着她,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姜澈精心准备的餐桌主位上,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随即又嫌恶地吐了出来,夸张地干呕道:“什么玩意儿?猪食吗?秦家的狗,就吃这个?”
姜澈的拳头在身侧瞬间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三年的入赘生活,他早已习惯了各种冷嘲热讽,但当着秦晚吟的面,这种羞辱被放大了百倍。
他看向秦晚吟,希望她能说句话。
然而,秦晚吟只是冷漠地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扔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一份是《离婚协议书》。
另一份,是《员工主动离职申请书》。
“签了它。”秦晚吟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命令一个下属。
姜澈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份离婚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男方姜澈,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净身出户。
三年的婚姻,他像个保姆一样照顾她的起居,在公司里任劳任怨,拿着最低的薪水,干着最累的活。到头来,换来的就是一句“净身出户”。
“为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为什么?”顾司爵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站起身,走到姜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你是个废物!你真以为晚吟会看上你这种货色?三年前,秦家老爷子病危,非要晚吟结婚冲喜,你不过是她随便从人堆里捡回来的一条狗,用来安抚老爷子的工具罢了!”
顾司爵伸出手,拍了拍姜澈的脸,力道很重,带着侮辱性:“现在,老爷子身体好了,你也该滚了。我和晚吟刚从马尔代夫度蜜月回来,你杵在这儿,碍眼。”
所谓的海外商务考察,原来是他们的蜜月旅行!
姜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抬起血红的眼睛,望向那个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的女人:“他说的是真的?”
秦晚吟避开了他的目光,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是。姜澈,我从没爱过你,和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现在,我们两清了。”
最大的耻辱……
两清了……
姜澈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他笑了,笑得凄凉而自嘲。三年,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他拿起笔,不再有丝毫犹豫。
刷刷刷。
他在离婚协议和那份为自己准备的辞退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秦晚吟满意地点了点头,像是完成了一桩早就该处理的垃圾。
顾司爵则更加肆无忌惮,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扔在姜澈脸上:“拿着,滚吧!这是爷赏你的遣散费!别说我们秦家和顾家不讲情面。”
钞票散落一地,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姜澈这三年来的卑微与可笑。
姜澈没有看地上的钱,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门外。
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因为这里的一切,本就不属于他。
他走进倾盆的暴雨中,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全身湿透,却浇不灭他心中滔天的恨意。
别墅内,还隐约传来顾司爵的调笑声和秦晚吟的轻笑。
姜澈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脸颊,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用防水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款式老旧的手机。
这个号码,他三年没有拨打过。
三年前,家族给了他一个考验。隐去身份,体验人间疾苦,若能忍受三年,便可回来执掌一切。
今天,三年之期已到。
他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少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沉稳的声音。
姜澈的腰杆,在这一刻缓缓挺直,身上那股卑微懦弱的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与威严。
他的声音,像是来自九幽的寒冰:“考验结束。”
“我回来,执掌一切。”
……
记忆回溯结束,秦晚吟的脸色已经一片煞白。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是她亲手逼着姜澈签下了那份辞退信,把他像垃圾一样赶出了家门。
可为什么,只是少了一个姜澈,她的心会如此烦躁不安?
“秦总,秦总?”林秘书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什么事?”秦晚吟强压下心头异样,恢复了冰山总裁的模样。
林秘书的脸色比她还难看,声音都在发抖:“出事了!我们最重要的海外原材料供应商‘凯撒矿业’,刚刚单方面宣布,永久性断绝和我们的一切合作!我们下个季度的生产线,要……要全线停摆了!”
“什么?!”秦晚吟猛地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褪。
凯撒矿业是他们公司的命脉,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她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凯撒矿业负责人的号码。
“抱歉,秦总。”对方的语气客气却疏离,“这是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指令,从今往后,我们不会再向贵公司提供一克矿石。哦,对了,以后也不用再联系我了,我已经被解雇了。”
电话被挂断了。
秦晚吟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无法拒绝的指令?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一句话就让凯撒矿业这种国际巨头自断臂膀?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眼中那个一无是处,被她亲手抛弃的“废物”前夫。
此刻,云城一栋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顶层,姜澈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车水马龙。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气质斐然,眼神深邃如渊。
在他身后,一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恭敬地汇报着。他就是姜澈的首席助理,玄影。
“少主,凯撒矿业的合作已经切断。秦氏集团股价应声下跌了五个百分点,预计明日开盘,会直接跌停。”
姜澈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猩红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映出他冰冷的眼眸。
“不够。”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仅仅是断掉供应,太便宜她了。”
“我要的,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我手中,一点点化为齑粉。”
玄影推了推眼镜,镜片下闪过一丝精光:“明白。下一步,是否开始对秦氏集团的核心团队进行定点挖角?”
“不急。”姜澈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先陪他们玩玩。去,把顾司爵那个蠢货心心念念的‘城南之心’地块项目,给我抢过来。”
“是,少主。”
秦晚吟和顾司爵,你们带给我的羞辱,我会千倍、万倍地,还给你们!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于秦晚吟和顾司爵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秦氏集团的股价果然如预言般连续跌停,市值蒸发了近百亿。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无数合作方纷纷打电话来询问情况,甚至有几个已经签了合同的项目,对方也开始找各种借口拖延款项。
秦晚吟焦头烂额,动用了所有关系去调查凯撒矿业背后的神秘势力,却如石沉大海,一无所获。对方的能量,超出了她的想象。
而另一边的顾司爵,则更加凄惨。
他为了拿下“城南之心”那个黄金地块项目,已经投入了顾家大半的流动资金,各种关系都打点好了,自以为十拿九稳。
然而,就在竞标会开始的前一天,一个名为“天穹集团”的神秘公司横空出世,以一个高到离谱,完全不计成本的价格,直接从市政府手中截胡了整个项目。
顾司爵得到消息的时候,当场气得把办公室砸了个稀巴烂。
“天穹集团?他妈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敢抢老子的项目!”顾司爵双目赤红,对着电话那头的秦晚吟疯狂咆哮。
秦晚吟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天穹集团,这个名字她听过,那是一个传说中的全球顶尖财阀,势力遍布各行各业,神秘而强大。但它从未涉足过华夏的房地产市场,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出手?
而且,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和她、和顾司爵作对?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她的心头。
“司爵,你冷静点。”秦晚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先是我的供应商,再是你的项目,我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向我们收拢。”
“我冷静个屁!”顾司爵根本听不进去,“我不管他是什么天穹地穹的,在云城这块地盘上,敢动我顾司爵,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我这就去找人,查查这个天穹集团华夏区的负责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顾司爵的行动力很强,或者说,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场子。
他动用关系,很快就查到了天穹集团华夏区首席代表的资料,以及对方即将在云城一家顶级会所举办一场小型商业酒会的消息。
“一个叫姜澈的家伙?哼,什么阿猫阿狗也敢用这个名字!”顾司爵看着资料上那个熟悉的名字,不屑地冷哼一声,完全没往他认识的那个废物身上想。
在他看来,那个姜澈,此刻大概正缩在哪个天桥底下,为了一口饭发愁呢。
“晚吟,晚上跟我一起去这个酒会!”顾司爵恶狠狠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敢跟我们作对的‘姜澈’,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秦晚吟心中虽然不安,但这也是唯一能接触到对方的机会,她答应了下来。
当晚,云城最顶级的“天阙会所”灯火通明,豪车云集。
能被邀请来这里的,无一不是云城乃至周边省市的商界名流。他们都收到了来自天穹集团的邀请函,希望能一睹这位神秘巨鳄的风采。
秦晚吟和顾司爵盛装出席,一进场就成为了焦点。
顾司爵强装镇定,端着酒杯四处应酬,耳朵却始终竖着,捕捉着关于“姜澈”的一切信息。
“听说了吗?天穹集团这次来势汹汹,看来是要在华夏大展拳脚了。”
“是啊,那位姜代表,据说年轻有为,手段极其凌厉。”
“真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顾司爵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
就在这时,会场忽然安静了下来。
主持人走上台,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说道:“各位来宾,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天穹集团华夏区首席代表,姜澈先生,登台致辞!”
霎时间,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舞台入口。
聚光灯猛地打过去。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高定西装,身姿笔挺,面容俊朗冷毅,眼神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当那张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时,顾司爵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了。
秦晚吟端着酒杯的手,剧烈地一抖,价值不菲的香槟洒了一地,她却毫无察觉。
她的瞳孔,在这一刻,缩成了针尖大小。
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那个在她家里当了三年保姆,被她呼来喝去,被她视为耻辱,被她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男人!
他怎么会……怎么会是天穹集团的首席代表?!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秦晚吟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而她身边的顾司爵,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里充满了惊骇、迷惑,以及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恐惧。
他一直以为,姜澈只是走了狗屎运,不知道从哪里骗了点钱,或者攀上了哪个富婆。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被他踩在脚下肆意羞辱的“废物”,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他需要仰望,甚至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恐怖存在!
聚光灯下,姜澈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台下那两个面如死灰的人身上。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
那眼神,就像在看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大家好,我是姜澈。”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也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秦晚吟和顾司爵的心上。
全场,死寂。
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哗然。
“什么?他就是姜澈?秦总的那个前夫?”
“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赘婿,怎么可能是天穹集团的掌门人?”
“这反转也太大了!难怪秦氏集团最近这么倒霉,原来是得罪了真神啊!”
一道道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鄙夷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向秦晚吟和顾司爵。
秦晚吟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她想起了那个雨夜,自己说的每一句刻薄的话,顾司爵的每一次嚣张的羞辱。
原来,在对方眼里,他们才是一对上蹿下跳的小丑。
她所谓的骄傲,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和公司,在真正的巨擘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不……我不信……”顾司爵失神地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指着台上的姜澈,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是个骗子!你就是个废物赘婿!你怎么可能是天穹集团的人!你一定是假的!”
他的吼声在安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姜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他身后的玄影上前一步,对着话筒冷冷地说道:“顾司爵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污蔑天穹集团首席代表,后果你承担不起。另外,提醒你一句,由于你的愚蠢行为,顾氏集团所有在天穹银行的贷款,将从明天起,被强制收回。祝你好运。”
轰!
顾司爵如遭雷击,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顾家一半的产业,都是靠着天穹银行的贷款在运转!强制收回?那顾家,就完了!
姜澈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仿佛那只是路边的两块石头。他开始了他的致辞,宣布天穹集团将正式进驻云城,并投资三千亿,打造一个全新的商业中心。
台下,掌声雷动。
所有的商界名流,都用最炙热的眼神看着台上的那个男人,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跪舔。
而曾经被众星捧月的秦晚吟和顾司爵,则被所有人遗忘在了角落里,像两条丧家之犬。
秦晚吟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眼中只有她的男人,如今,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她了。
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漠然。
一股锥心刺骨的悔恨,如同毒蛇一般,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知道,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丈夫。
她失去的,是整个世界。
商业峰会的巨大冲击,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地震,彻底颠覆了云城的商业格局。
姜澈这个名字,一夜之间,从一个被人耻笑的废物赘婿,变成了所有人必须仰望的存在。
天穹集团的能量是恐怖的。
峰会第二天,顾家就被釜底抽薪,银行贷款被强制收回,资金链瞬间断裂,旗下数个项目停工,股票一开盘就死死地封在了跌停板上。
顾司爵的父亲气得当场中风,被送进了ICU。
整个顾家,乱成了一锅粥。
而秦晚吟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峰会之后,秦氏集团的处境雪上加霜。墙倒众人推,之前还只是持观望态度的合作方,现在全都跑来催款解约。银行方面也开始对秦氏集团的贷款进行重新评估,随时有抽贷的风险。
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引以为傲的家族,那些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叔伯长辈们,在得知她得罪的是天穹集团的掌门人后,态度发生了惊天逆转。
秦家紧急召开了家族会议。
会议上,秦晚吟的父亲,秦氏集团的董事长,被她的几个叔叔伯伯围攻得体无完肤。
“老二!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有眼无珠,把一尊真龙当成泥鳅,还亲手把他给赶了出去!”
“现在好了,得罪了天穹集团,我们整个秦家都要跟着她陪葬!”
“秦晚吟必须为这件事负责!她必须被罢免总裁的职务!”
“对!罢免她!然后我们全家一起去给姜先生下跪道歉!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曾经的高傲和亲情,在绝对的利益和恐惧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秦晚吟就站在会议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争吵和对自己的谩骂,浑身冰冷。
她终于明白,她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建立在沙滩之上。
被逼到绝路的顾司爵,像是疯了一样找到了她。
“晚吟!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扭曲,“姜澈那个杂种,他想把我们往死里逼!我们必须反击!”
“反击?”秦晚吟惨笑一声,“拿什么反击?我们的公司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
“不!我们还有机会!”顾司爵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查过了,天穹集团虽然强大,但它在华夏的根基还不稳!它最近在云城收购了一家叫‘星海科技’的上市公司,准备作为进军高新产业的跳板。我们可以动用我们两家所有的关系和资金,在金融市场上,不计成本地做空星海科技!”
“只要把星海科技的股价打崩,就能让姜澈的布局出现巨大亏损!这是他回归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如果失败了,他在天穹集团内部的地位肯定会受到影响!到时候,我们就有谈判的筹码了!”
秦晚吟被他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你疯了?这是在和天穹集团正面开战!我们会被碾得粉身碎骨的!”
“不搏一把,我们现在就在等死!”顾司爵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晚吟,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把秦家那些老东西的棺材本都给我掏出来!赢了,我们就能翻盘!输了,大不了一起死!”
看着状若疯魔的顾司爵,秦晚吟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
是啊,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更糟吗?
与其屈辱地等着破产清算,不如赌上一切,拼死一搏!
人一旦被逼入绝境,就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疯狂。
秦晚吟和顾司爵说服了各自家族里不甘心失败的成员,他们变卖了所有能变卖的资产,动用了所有见不得光的地下钱庄资金,凑集了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
他们像两个红了眼的赌徒,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做空“星海科技”的赌桌上。
一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争,悄然打响。
一开始,事情似乎真的如他们所料。
在他们不计成本的疯狂抛售下,星海科技的股价开始剧烈下跌,恐慌情绪在市场上蔓延,无数散户跟风抛售,形成了踩踏效应。
短短三天,星海科技的市值就蒸发了百分之三十。
顾司爵和秦晚吟看着账户上暴涨的浮盈,欣喜若狂。
“哈哈哈!看到了吗?姜澈也不是神!他也会输!”顾司爵兴奋地大叫。
秦晚吟也暂时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她甚至开始幻想,姜澈焦头烂额地来找她谈判,而她,可以重新夺回主动权。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天穹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姜澈正和玄影,像看小丑表演一样,看着盘面上的一切。
“少主,鱼儿已经把所有的家当都投进来了。”玄影汇报道,“秦家和顾家能调动的资金,已经全部入场。”
姜澈端着咖啡,眼神古井无波:“他们以为,他们在第五层,其实,他们连大气层都没进。”
“收网吧。”他淡淡地说道,“我没时间陪他们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了。”
“是。”
玄影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动手。”
……
秦氏集团年度股东大会。
这是秦晚吟和顾司爵最后的舞台。
他们要在这场大会上,向所有股东展示他们做空星海科技的“辉煌战绩”,并宣布将利用这笔巨额盈利,带领公司渡过难关,甚至反过来收购天穹集团的子公司。
会场内,秦晚吟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强撑着气场,站在演讲台上。
“各位股东,我知道,最近公司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请相信我,危机已经过去!”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在我和顾司爵先生的带领下,我们已经找到了新的盈利点!很快,秦氏集团将迎来新生!”
台下的股东们将信将疑。
顾司爵则坐在第一排,得意洋洋地看着大屏幕上的股价走势图。
就在这时,星海科技的股价,突然毫无征兆地,从跌停板上,像坐了火箭一样,直线拉升!
一笔、两笔、三笔……无数笔根本无法统计的超级巨单,疯狂地涌入市场,以摧枯拉朽之势,吞噬掉所有的卖盘!
“怎么回事?!”顾司爵猛地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褪。
短短一分钟,股价翻红!
三分钟,暴涨10%!
五分钟,暴涨20%!触发熔断!
所有做空的账户,在这一瞬间,全部爆仓!
他们投入的数百亿资金,连同高倍杠杆,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不……不……”顾司爵看着手机上爆仓清零的短信,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秦晚吟也看到了大屏幕上的异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握着话筒的手不停地颤抖。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就在全场陷入死寂和恐慌之时,会场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轰”的一声推开了。
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一道挺拔的身影,逆着光,带着一群气场强大的黑衣人,缓缓走了进来。
是姜澈。
他甚至没有看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女人,径直走到了主席台前。
玄影跟在他身后,拿出一份文件,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宣布道:
“我方,天穹集团,已通过二级市场,合法收购了秦氏集团90.8%的流通股份。现在,作为公司的绝对控股方,我宣布第一项决议。”
他的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秦晚吟和顾司爵。
“罢免秦晚吟、顾司爵在公司内的一切职务,立即生效。”
“第二项决议,秦氏集团即日起,进行破产清算。”
简短的两句话,如同两道惊雷,炸得在场所有人头晕目眩。
收购了90%的股份?
当场宣布破产清算?
这是何等霸道,何等恐怖的手段!
“不!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爸的心血!”秦晚吟终于崩溃了,她冲下台,想要抓住姜澈的衣袖,却被保镖无情地拦住。
姜澈终于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陌生得让她感到恐惧。
“在你和顾司爵联手羞辱我,逼我签下那份辞退信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你们做空星海科技的资金,大部分都来自非法的地下钱庄吧?玄影,报警,就说这里有人进行非法集资和金融诈骗。”
“是,少主。”
顾司爵听到这话,最后一点精神支柱也垮了,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来人。”姜澈淡淡地说道,“把这两位,‘请’出去。”
两名保安立刻上前,一边一个,像拖死狗一样,架起瘫软的秦晚吟和昏死过去的顾司爵,在所有昔日下属、股东、合作伙伴的注视下,将他们拖出了会场。
那一刻,秦晚吟所有的骄傲和尊严,被彻底碾碎,踩进了泥里。
故事的结局,没有任何悬念。
顾家彻底破产,负债累累,曾经不可一世的顾家大少,在醒来后得知自己不仅一无所有,还面临着巨额债务和牢狱之灾,精神彻底崩溃,成了一个疯子。
秦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秦氏集团被强制破产清算,家族资产大幅缩水,从云城的一流家族,沦为了三流都算不上的落魄户。那些曾经指责秦晚吟的叔伯们,如今也只能唉声叹气,悔不当初。
而秦晚吟,失去了一切。
她被家族抛弃,身无分文,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短短几天,她就从一个光鲜亮丽的女总裁,变成了一个落魄潦倒的普通人。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黄昏,她狼狈不堪地找到了天穹集团的总部大楼下,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等到了姜澈。
他从劳斯莱斯上下来,依旧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仿佛是世界的主宰。
“姜澈!”秦晚吟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脸上带着泪痕,声音嘶哑地哀求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复婚,我们重新开始……”
她哭得梨花带雨,若是从前,姜澈或许会心疼。
但现在,他的眼中,只剩下冰封的冷漠。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秦晚吟。”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签下那份离婚协议,和你的情人一起把我赶出家门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恨了。”
“你所谓的爱,所谓的后悔,不过是因为你失去了一切。如果我今天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废物,你会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吗?”
秦晚吟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是啊,如果姜澈没有这个身份,她会后悔吗?
答案,不言而喻。
“我的世界,你已经没有资格踏足了。”姜澈说完最后一句,便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了那座象征着财富与权力巅峰的摩天大楼。
秦晚吟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瘫坐在地,失声痛哭。
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冰冷刺骨。
她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真的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她亲手推开的,是她此生唯一的救赎和光芒。
往后的余生,她都将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中度过。
而姜澈,则站在了世界之巅。
他俯瞰着脚下的城市,灯火辉煌,犹如星河。
玄影站在他身后,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少主,欧洲那边的几个老牌家族,想邀请您参加下个月在日内瓦举办的全球峰会。”
姜澈接过文件,目光望向更遥远的夜空。
云城,只是一个起点。
属于他的商业帝国新纪元,才刚刚开启。
未来,是星辰大海。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