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叫她前六胎都是女儿,要是生不出儿子,暖暖怎么名正言顺地成为顾氏太子妃?”
1
婚礼当天,未婚夫白月光的床照被曝光。
为了保住她的名声,顾岚转身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我穿着婚纱站在聚光灯下,只觉得心口痛到难以呼吸。
顾岚的继父却一脚踹开礼堂大门,将我揽在怀中:
“我顾南舟的女人,谁敢笑!”
我哭着答应了他的求婚,这场世纪婚礼连着举行了三天三夜,
婚后,我怀孕六次,却也接连流产六次。
第七次,顾南舟命人全天看守在我身边,只为保下这一胎。
我却在深夜撞见他与私人医生的谈话。
“顾总,这胎如若再流,夫人可能性命不保。”
顾南舟点了根烟,靠在阳台上笑得漫不经心:
“谁叫她前六胎都是女儿,要是生不出儿子,暖暖怎么名正言顺地成为顾氏太子妃?”
......
“可是顾少爷并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您的做法无异于将自己一手拼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顾南舟的眼中多了抹化不开的浓情和怅然。
“无所谓。”
“暖暖就算是嫁于他人,我也要给予她最好的一切。”
“她怕疼,我不舍得她生孩子,但若没有儿子,她便坐不稳太子妃的位置。”
医生有些犹豫,话语中多了分怜悯。
“可是这样……对夫人是不是太残忍了……”
顾南舟掐灭烟,望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笑得残忍。
“能为暖暖生个儿子,这也算轻虞的福分。”
“明天就可以查看孩子的性别了,如果这次还是女儿,你就立刻动手。”
听到这里,我已浑身冰凉。
恍惚间想起那前六个莫名失去胎心的孩子,他们甚至已经长出了小手小脚,却只能躺在冰冷的铁盒中被当作医疗废弃物处理...
我捂着微微隆起的孕肚,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疯了般地跑回卧室,跌坐在地面。
从前,我一直责怪自己,是自己太不小心,才导致孩子接连流产,甚至一度患上抑郁症。
顾南舟没有孩子,顾岚只是他名义上的继子,为此我还心怀愧疚,自责自己不争气,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原来,从那场被我视为救赎的婚礼开始,一切都是谎言。
乐此不疲地看着我次次有孕又次次流产,我也好,孩子也好,对顾南舟来说,都只是他成全自己心上人的牺牲品罢了。
顾南舟闻声赶来,神情却在看到我呆坐在地上的那一刻变得紧张无比,他将我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至宝。
“轻虞,身体不舒服吗?又头晕了是不是?”
看着他一脸关怀,我却只觉得恐惧。
“没事,没站稳而已。”
顾南舟的大手覆在我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磕疼了吗”
“下次有事叫我好不好,再这样我会很心疼。”
他身上泛着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炽热的体温此时却烫得我想要下意识躲避他的触碰。
真的会心疼吗?
每次进产室前,他也会做这个动作。
温柔到仿佛能掐出水般的语气,却是将我和孩子送上行刑台的诵别。
顾南舟将那粒白色药丸送到我嘴边。
他告诉我,这只是普通的孕妇补丸,所以怀孕后的每天晚上他都会像这样喂我吃一颗。
直到刚才我才知道,这是顾南舟找来能生儿子的药,是没有合格证明,没有安全保障的偏方。
“吃吧,轻虞,吃完我们就睡觉。”
我摇摇头。
“老公,我今晚不想吃这个。”
顾南舟笑得依旧温柔,语气中却夹带着一丝不耐:
“轻虞,又不听话了,医生说你总是孕吐,就是因为体内缺少维生素。”
“乖,就当是为了宝宝,快吃吧。”
说着,他直接将药丸塞进我嘴中。
苦涩的味道开始在我舌尖蔓延,我绝望地闭上眼,接过他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
顾南舟,你就这样爱苏暖暖。
爱到五年的婚姻,也不足以捂热你的心。
2
第二天一早,顾南舟便带我来到医院。
麻醉推进体内,我强撑着意识最后看了一眼检测仪影像上的孩子。
我伸出手,却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他。
意识恍惚间,我闻到产检室的消毒水味中混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每次失去孩子我都心如刀绞,但这次我竟感到一丝庆幸。
我的孩子...不让你降生到这世上,是妈妈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顾总,清宫时夫人大出血,只能切除子宫保命,夫人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孕了...”
顾南舟静了很久,才哑着声开口,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没事…我会养轻虞一辈子的。”
“生不出儿子是她的错,我也只是为了暖暖,轻虞她一定不会怪我的...”
再次清醒过来,病房内只坐着顾南舟一人。
抚摸着瘪下去的小腹,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
他将我紧紧揽在怀里,颤着声对我说没事,不怪我。
养尊处优的总裁第一次放下所有身段,为我擦拭流产后的恶露,抱着我上厕所,替我清洗泛油结块的头发,他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好丈夫,只有我知道他晚上抱着我,嘴里喊的却是苏暖暖的名字。
“暖暖...别走...别嫁给他...”
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楚在此刻尽数爆发,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脸颊。
明明在五年前,是他举着玫瑰半跪在地上:
“轻虞,嫁给我好吗?”
五年后,他却梦回心上人的婚礼,求她不要离开。
我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自以为获得了幸福,却不知不觉成为他搏爱的筹码。
给远在巴黎的母亲发去短信:
【妈,我想你了。】
妈妈没有多问,只在五分钟后给我发来一张航班信息。
【来吧,小虞,妈妈等你。】
一周后,我出院了。
顾南舟将我送回家中便匆匆离去。
我将自己关在书房,看着那些已经落上灰的小衣服,哭的撕心裂肺。
泪水在衣服上晕染开,我慌忙想要擦拭,起身时却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书架。
一本鹅黄色封面的日记掉落在我面前,即使没有名字,我也凭字迹便可以确认这是顾南舟的。
日记的第一页夹着一张女孩的照片。
酒窝,虎牙,是十五岁的苏暖暖。
往后翻,每一页都是苏暖暖的照片,而这些照片的背后都满满写着顾南舟的情话。
说是继父,顾南舟也只比我们大九岁。
顾岚的母亲带着他和顾南舟再婚时,我也跟在顾岚身边参加了这场荒唐的婚礼。
再婚第二年,顾岚母亲车祸身亡,顾南舟接手顾氏,成了顾岚法律上唯一的亲人。
也是那时,苏暖暖回国。
真心瞬息万变,顾岚在婚礼上的转念只让我觉得痛心,而顾南舟的背叛才真是窒息。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如此明显。
我默默将相册放回书架。
既然爱得如此深沉,那我便成全他的一片痴心。
顾南舟再回来已是三天后。
见我红肿的眼,顾南舟的动作有瞬间停滞,他皱了皱眉,下一秒还是将礼服递给我。
我没有接过,只平淡的望向他: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顾南舟的脸上划过一抹心虚,见我无动于衷,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替我褪去服饰:
“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了。”
我笑了。
连顾南舟这样谨慎的人,也会为情失智。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上的栀子花香已经变成了浓浓的无花果香。
这是他找世界顶级的调香师专门为苏暖暖定制的。
见我笑,顾南舟的面色有些难看:
“轻虞,孩子没了我也很难过,但你不必为此自责,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只要你在,孩子什么的我都无所谓。”
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卧室中,明明温和到极致,落在我耳中却如同冰锥入骨。
平坦的小腹又传来阵阵闷痛,我下意识将手轻附在上面,却再也感知不到宝宝的胎动。
顾南舟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被摩擦到泛红的皮肤:
“今天是暖暖的生日宴,暖暖不在意你刚刚流产,特地让我带你去散散心。”
“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会场门口,苏暖暖早早便迎了出来。
她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和前些年刚毕业的样子没什么区别,相比之下,我却因为接连流产,皮肤变得暗黄粗糙,腰肢也不似从前那般纤细,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无比。
迎着苏暖暖,顾南舟不动声色地松开我的手,笑着朝她张开怀抱。
苏暖暖在他怀中撒娇,整个人灵俏得像只兔子。
“爸爸,欢迎!”
“小虞姐...啊不,妈妈,欢迎!”
我都忘了,他俩可是名义上“公公和儿媳”。
我点头应好,顾南舟却顿时沉下脸,从身后扯住我的衣摆,示意我不要多话。
宴会厅中站满了来往恭贺的宾客,顾岚站在人群中,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沈轻虞,没娶你真是最正确的做法,接连流产七次,简直就是克夫命一条!”
前女友摇身一变成了继母,顾岚自然是看我不顺眼。
从前顾南舟还会出声呵止顾岚对我的不敬,可此时,他的眼神已牢牢锁死在苏暖暖身上,根本无暇顾及我的事情。
苏暖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转身挽住了顾岚的手:
“阿岚,不许这样说妈妈,她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顾岚冷哼道:
“什么妈妈?不过就是一个被我抛弃的破鞋而已,捡便宜进了顾家的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3
苏暖暖递来一杯香槟,假意为我说情:
“阿岚,都是一家人,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
“为了庆祝我的生日,妈妈愿意和我碰一杯吗?”
看着杯中的液体,刚想拒绝,顾南舟却抢先接过酒杯,塞在我手中:
“当然可以,只要暖暖开心,喝杯酒算什么。”
我皱着眉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流产第三天,怎么能喝酒,顾南舟这是置我的性命于不顾!
“我身体还没恢复,怎么能喝酒?”
我质问顾南舟,苏暖暖却先红了眼:
“难道你还在介意当年的事吗...是我不对,我不该突然出现...”
说着,一滴泪适时滑落,直接砸碎了顾南舟的一片痴心。
“沈轻虞,暖暖也是一片好心,你就非要做这种扫兴的事是不是!”
“你今天若是不喝,就不要进顾家的大门!”
苏暖暖缩在顾岚怀里,朝我笑得得意。
也是,顾南舟怎会不知我喝不了酒,今日种种,不都是为了讨他心上人欢心。
既然已经准备离开,又何妨多这一杯酒。
我苦笑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冰酒下肚,小腹又传来阵阵刺痛,苏暖暖却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我将空酒杯递给她,酒杯却在接触到她的瞬间掉落在地,溅起的碎片在苏暖暖白皙的手上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啊!”
苏暖暖捂着伤口,惊叫出声。
顾南舟一把推开我,力道之大竟让我直直摔在了那摊玻璃碎片上。
玻璃深深扎进皮肤,血肉瞬间模糊我的掌心,我忍着痛没有出声,顾南舟却厉声呵斥:
“沈轻虞,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伤害了暖暖的身体,你负得起责任吗!”
会场的视线一时间聚集在我们身上,议论声四起,顾岚上前赔笑维持会场秩序,顾南舟却目光冰冷地看着我:
“我要带暖暖去包扎,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把这里收拾干净。”
像是为了惩罚我给苏暖暖出气,他又对着身旁的服务生命令道:
“谁都不许帮她!”
说完,便将苏暖暖打横抱起,直奔侧间的医疗室。
等我将地上的碎片捡拾干净,会场的人早已散去。
伤口上的血痂混着碎屑,每动一下都疼颤抖。
顺着顾南舟离开的方向,我一言不发地寻找医疗室的位置,想为自己清理伤口。
却在路过一间会客厅时,听到里面传来的暧昧喘息声。
鬼使神差般,我慢慢靠近那扇门,门没有关死,顺着门缝,我才看清里面的场景。
苏暖暖衣衫半褪地跨坐在一人身上,发丝随着身体的摆动似有若无地划过腰间。
“暖暖,你是故意的吗?”
熟悉的声音,是顾南舟!
他紧握住苏暖暖的腰,声线中满是动情的欲。
苏暖暖俯下身,殷红的唇在他眉间轻啄:
“不喜欢我叫你爸爸吗?可阿岚也是这样叫的。”
顾南舟的眼中多了些失落:
“在你看来,我就只是爸爸吗?”
房内陷入沉默,一时间只能听到交杂着的喘息声。
“南舟,我已经是阿岚的妻子了,我们不该再说这些没意义的话。”
“我知道,你很爱我,我想报答你,所以我们就放纵这一次。”
“这次,苏暖暖的全部都是顾南舟的。”
这话像是截断了顾南舟最后一丝理智,他用力翻身,将苏暖暖压在身下。
我在门外静静听着二人疯狂的声音。
原来一向自持的顾南舟,也会为爱失去理智。
胸口还是好痛,痛到我几乎是逃着离开这里。
第二天,顾南舟回家,身边还带着苏暖暖。
“顾岚去国外出差了,暖暖一人在家我不放心,这段时间就来老宅这边和我们一起住。”
“轻虞,你是长辈,要多照顾暖暖。”
我的视线落在苏暖暖身上,她脖颈处的红痕分外明显,看着我的神情中满是挑衅。
我没有说话,转身回到卧室,苏暖暖却在顾南舟离开后敲响我的房门。
“你有什么事?”
苏暖暖笑得得意,直接将裙摆拉起,露出大腿上的红痕:
“你说,顾南舟和你做的时候,也这么粗暴吗?”
“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上床,心里不好受吧?”
原来昨天的门缝是她故意留给我的。
我垂眸,嗤笑一声:
“所以呢?”
苏暖暖拨弄着红色的指甲,视线下移到我的小腹上,一脸回味:
“别那么紧张,我是来感谢你的。”
“要不是你次次怀孕,我也吃不上那种珍馐美味,只可惜以后再也没有了。”
我疑惑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苏暖暖笑意更甚:
“看来你不知道啊?你每次流产后取出的胎盘,南舟都拿来给我了。
“他说这对女人来说是最好的补品。”
4
我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感觉脑袋木到发胀。
一瞬间,一股寒意遍布全身,我竟开始轻微地颤抖。
“而且啊,你那些流产出来的女孩子,都被南舟送去寺庙烧成灰给我祈福了!”
我的孩子...
气愤,恶心,不可置信,太多的情绪涌入脑海...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我扶着门框勉强稳住身型,却还是在看到苏暖暖狠厉的笑时,“哇”的吐了一地。
见我这样,苏暖暖笑意更甚,满脸幸灾乐祸:
“这些都是你罪有应得,沈轻虞,谁让你和我抢,你和你的孩子注定只能成为我的垫脚石,哈哈哈。”
我再也听不下去,强撑着身子狠狠推向苏暖暖。
这一幕正好落在刚回家的顾南舟眼中。
他在苏暖暖倒地前将她接住,转头怒视着我:
“沈轻虞,你疯了!”
“暖暖还是个孩子,你有什么事非得跟她动手!”
苏暖暖瑟缩在他怀中,声音带着哭腔:
“爸爸,不要指责妈妈,是我不该来安慰她,提起了她的伤心事。”
“我不是故意的,妈妈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她多说一句,顾南舟的脸色便多沉一分。
“沈轻虞,保不住孩子是你无能,你迁怒暖暖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暖暖和你不一样,她什么都不懂,快点跪下和暖暖道歉!不然你别怪我无情!”
无情?
呵呵。
剜下我的胎盘,又将我的孩子拿去献祭给苏暖暖,他做的无情事难道还不够多吗?
我红着眼,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千刀万剐:
“顾南舟,我问你,我死去的孩子们呢?”
顾南舟眼中闪过一瞬的心虚,随即不自觉地放大声音:
“都说了我找人将她们安葬好了,你追问个不停难道是在怀疑我吗?”
“暖暖刚过完生日,现在提这些事不嫌晦气是不是!”
他真的很厉害。
连撒谎都能如此自然真实。
怪我,爱错了人,付错了心。
“顾南舟,你说得对,苏暖暖和我不一样,我道歉,是我僭越了。”
“以后都不会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
看着我脸上的泪痕,顾南舟感觉胸口闷闷的,刚想伸手触碰我,却被苏暖暖吸引了注意:
“爸爸...我的脚好像歪着了...”
顾南舟收回视线,犹豫了几秒,还是抱起苏暖暖去了医院。
大门被重重关上,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简单收拾几件换洗衣物,将婚戒和离婚协议书放在顾南舟的办公桌上,我便离开了这间宅子。
去机场的路上,顾南舟打来电话:
“轻虞,暖暖的韧带扭伤了,我今晚得留在医院照顾她。”
“刚才是我一时着急,才对你说了狠话,你别往心里去。”
“好。”
没想到我会答应得如此干脆,顾南舟顿了顿,接着说道:
“等暖暖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去好好陪你,你不是想看极光吗,我提前叫秘书买好机票...”
电话那边苏暖暖的笑声几乎盖过顾南舟的声音。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飞机起飞前,我拉黑了顾南舟的所有联系方式。
十七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我放下所有心事,沉沉地睡了一觉。
苏暖暖说想吃手打泡芙,顾南舟便直接叫秘书去家中接我来给她先做。
顾南舟爱吃甜食,我曾为了他专门学了西点制作。
想到这里,顾南舟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轻虞为他做的甜点,胜过所有甜品师傅。
可是两小时过去,他没有等来他的轻虞,只等来了面色惨白的秘书。
他颤着手将婚戒和离婚协议递给顾南舟:
“夫人...夫人离开了...”
顾南舟愣在原地,眼神死死锁在那枚戒指上。
不等他伸手,苏暖暖便直接接过离婚协议,狠狠甩在地上。
“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离婚威胁的小把戏,还以为自己是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吗?”
顾岚搂着她,眼中是浓浓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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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虞生性下贱,为了爬进顾家的门不择手段,用这种伎俩,看来我还是高看了她,哈哈哈!”
“一个三十多岁还失去生育能力的老女人,离了顾家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所?我看她就是过得太好了,才会蹬鼻子上脸!”
“反正不出三天,又会自己跑回来。”
顾南舟看着被顾岚踩在脚下的离婚协议,只觉得神情有些恍惚。
轻虞第三次流产时,她将自己锁在浴室,疯了似的清洗着身上的血腥味。
等顾南舟赶到,她的皮肤几乎没一处是完好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渗出,一个人缩在花洒下面浑身湿漉漉的,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老公...是我对不起你,我留不住我们的孩子。”
第二天,她便趁着顾南舟未醒时留下一张离婚协议离开了,却又在三天后哭着跑回来,说离不开顾南舟。
那之后,这件事成为众人饭后谈笑的论资。
顾南舟自然知晓,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兴起时会加入他们的讨论。
可现在,他只觉得这些话尤为刺耳。
突然,顾南舟像是发了狠般,一脚踹向顾岚。
“滚开!”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顾南舟慌张地捡起那份离婚协议,紧紧护在怀中。
他垂着头,目光晦暗不明:
“顾岚,你应该知道,轻虞是你名义上的母亲,这样说她你觉得合适吗?”
顾岚的表情僵在脸上,看到顾南舟阴沉的面色,还是将口中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苏暖暖见顾南舟维护沈轻虞,习惯性地抱住他的胳膊撒娇:
“爸爸,别这么凶嘛,阿岚他说得也没错...”
顾南舟将胳膊从苏暖暖怀中抽离,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冷。
以前看苏暖暖总觉得她是遥不可及的天边月,潭中花,可刚才她的动作和面上毫不掩饰的嘲讽,才让顾南舟真正意识到她是什么样的人。
“苏暖暖,对你我已仁尽义至,既然选择了顾岚,我希望你就不要再来过多插足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再敢污蔑轻虞,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