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辛苦攒钱想换车,我偷偷把钱借给男闺蜜,他:你俩过去吧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7 05:09 1

摘要:他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用指尖摩挲着卡面,像是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老公辛苦攒钱想换车,我偷偷把钱借给男闺蜜,他:你俩过去吧

01

赵彦成把那张银行卡从钱包里抽出来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他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用指尖摩挲着卡面,像是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晚晚,你再查一遍,是不是小数点看错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卑微,这比他对我大吼大叫还要让我心慌。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了星光的眼睛此刻一定像两口枯井。

“我……我没看错,彦成。”

我的声音细若蚊蚋,我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客厅里静得只剩下老旧冰箱微弱的嗡嗡声,一下一下,像是在给我的心跳数着拍子,准备随时判我死刑。

那张卡里存着三十万。

是我们结婚五年来一点一滴攒下的,准备用来换掉那辆开了快十年的二手小破车的。

赵彦成是个爱车如命的男人,他总说车是男人的第二个家,是能带我们去任何地方的伙伴。

为了这三十万他戒了烟,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下班还去做两个小时的代驾,风雨无阻。

我记得好几次深夜他回来身上都带着雨水的湿气,一脸疲惫地把几张湿漉漉的百元大钞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对着我笑。

他说,晚晚,又离咱们的梦想座驾近了一步。

可现在,那个承载着他所有期盼和疲惫的数字变成了一个冰冷的“0.00”。

“钱呢?”

赵彦成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我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一丝说话的力气。

“彦成,我……我把钱借给江哲了。”

江哲,我的男闺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得像亲人。

“谁?”赵彦成的音调猛地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江哲,你认识的,他妈妈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急需用钱,他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彦成一声暴喝打断。

“孟晚!”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爆起,眼睛里瞬间布满了红血丝。

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那种眼神比刀子还锋利,一片一片地凌迟着我的心。

“三十万,你一声不吭就给了他?”

“他说了会还的,他公司最近周转不开,等项目款下来……”

“项目款?孟晚你是不是疯了?那是我们俩的钱!是我一脚一脚油门踩出来的钱!是我半夜三更在外面喝风淋雨赚回来的钱!”

他手里的银行卡被他捏得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生生折断。

我被他吼得一哆嗦,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妈妈真的病得很重,医生说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啊,彦成!”

我哭着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猛地甩开。

“见死不救?说得真好听!那你就能看着你老公的心死掉吗?”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红得吓人。

“你知道我每天打开手机银行看余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我像个守财奴一样看着数字一点点上涨,我连给你买件贵点的衣服都舍不得,我想着快了,快了,很快就能让我老婆坐上新车了!”

“我从来没跟你抱怨过生活苦,我觉得有盼头,我觉得为你做什么都值!”

“可你呢?孟晚,你拿着我辛苦攒下的血汗钱去给你那个好闺蜜慷慨解囊?”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让我痛得无法呼吸。

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不该自作主张,不该不跟他商量。

可当时江哲在电话里哭得像个孩子,他说他妈妈躺在ICU里每天的费用都是天文数字,他求遍了所有人只有我能帮他了。

我一想到那个从小就爱给我塞糖吃的阿姨现在生死未卜,我的心就乱了。

我脑子一热就把钱转了过去。

我甚至还天真地想着等赵彦成回来我好好跟他解释,他那么善良一定会理解我的。

现在看来我真是蠢得可笑。

客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赵彦成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在极力压抑着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良久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他把那张已经变了形的银行卡轻轻地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放下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

“孟晚。”

他平静地叫我的名字,平静得让我感到害怕。

“钱我不要了。”

“车我也不换了。”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空洞地穿过我,望向我身后的某处虚空。

“既然你觉得他比我们这个家重要。”

“那你俩过去吧。”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一声巨响像是关上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和退路。

我瘫坐在沙发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剩下眼泪无声地流淌,浸湿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襟。

02

门被锁上了,从里面反锁的。

我站在卧室门口手举在半空中,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我和赵彦成结婚五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把我关在门外。

我们这个小小的家里似乎一夜之间砌起了一堵无形的墙,冰冷且坚硬。

客厅的沙发成了我的临时床铺。

深夜里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冰箱的嗡嗡声还在继续,像是在不知疲倦地嘲笑着我的愚蠢。

我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我泪痕未干的脸。

我点开和江哲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是我发的转账截图。

下面是江哲回的一连串“谢谢你晚晚,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笔钱我很快就还你”。

我盯着那行字心里五味杂陈。

我救了一个朋友的母亲,却可能要失去我自己的家。

这笔交易到底值不值?

我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听到了卧室门开锁的声音。

赵彦成走了出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脸色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玄关换鞋。

“彦成,”我鼓起勇气叫住他,“你……你没吃早饭。”

我指了指餐桌上我早就准备好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他穿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没胃口。”

然后门开了,又关上。

整个过程他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超过一秒钟。

我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变凉。

这样的冷战持续了一周。

赵彦成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我们俩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现在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我试图沟通过。

我给他发微信解释江哲那边的情况,我说阿姨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想让他知道我们的钱至少是救了一条人命。

可是我的消息发出去都石沉大海,他一个字都没有回。

我尝试堵在卧室门口跟他说话,隔着一扇门我低声下气地道歉。

“彦成,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我害怕。”

门里没有任何回应。

这种无声的折磨比吵架更让人窒息。

期间江哲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询问我的情况。

“晚晚,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让你和彦成吵架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

我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没事,一点小误会,过两天就好了。”

我不敢告诉他我和赵彦成已经闹到了快要离婚的地步。

我不想让他背上更沉重的心理负担。

“阿姨怎么样了?”我转移了话题。

“好多了,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晚晚,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

挂了电话我心里的委屈和酸楚像是发酵的酒,翻涌不息。

周末我实在受不了家里的压抑气氛,决定去医院看看江哲的妈妈。

我买了一束康乃馨和一个果篮走进了那间单人病房。

江阿姨躺在病床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看到我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晚晚来了,快坐快坐。”

“阿姨您躺好别乱动。”我赶紧把东西放下上前按住她。

江哲也在,他瘦了些眼窝深陷,但眉宇间已经没有了前些天那种化不开的愁绪。

“晚晚,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江哲给我倒了杯水。

“来看看阿姨。”我笑着说。

我们聊了会儿天,江阿姨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江哲小时候的糗事,病房里的气氛很温馨。

江哲去医生办公室询问病情的时候,江阿姨屏退了护工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晚晚啊,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交代了。”

“阿姨您说的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和江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阿姨都懂。”她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但是晚晚,你毕竟已经结婚了,彦成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我愣住了,“阿姨,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江阿姨笑了笑,“阿姨就是提醒你,要处理好你和江哲的关系,别因为他影响了你自己的家庭。”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江阿姨的话里有话。

可她很快又岔开了话题,问我工作顺不顺利,问我爸妈身体好不好。

从医院出来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突然很想念以前的日子。

想念赵彦成下班回来会从背后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撒娇说“老婆,我好累,要充电”。

想念我们窝在沙发上为了一部电影的情节争论不休。

想念他每次发了奖金都会带我去吃那家很贵但味道超棒的日料。

那些幸福的瞬间还历历在目,却又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当我用钥匙打开家门,却意外地发现赵彦成竟然在家。

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整个人都陷在昏暗的光影里,手里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点在暮色中明明灭灭。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茶几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

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和陌生。

“去哪了?”他问,声音沙哑。

“我……去医院看了看江哲的妈妈。”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他将手里的烟蒂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身上带着浓重的烟草味和一股我分辨不出的冷冽气息。

“孟晚,”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们谈谈吧。”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知道审判的时刻终于来了。

03

“你想谈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攥成了拳头。

赵彦成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着我,那目光像是一台X光机想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我内心的每一寸想法。

“孟晚,结婚五年,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我摇了摇头眼眶发酸,“你对我很好,彦成。”

这是实话,赵彦成是个无可挑剔的丈夫,顾家有责任心,把我宠得像个孩子。

我们从大学恋爱到步入婚姻,身边的朋友都羡慕我们说我们是现实版的童话。

可现在这个童话被我亲手打碎了。

“是啊,我对你那么好,好到让你觉得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尊严,是吗?”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压抑的怒气。

“我没有!”我急忙辩解,“我真的没有那么想,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你的那个男闺蜜比你的丈夫、比我们这个家更重要!”他打断我,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嘲讽。

“你为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掏空我们所有的积蓄,甚至连跟我说一声都觉得没必要。”

“我不是觉得没必要,我是怕你不同意……”

“所以你就选择了欺骗和隐瞒?”他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连连后退。

“孟晚,你知道最让我寒心的是什么吗?”

“不是那三十万,钱没了可以再赚。”

“最让我寒心的是在你心里,我赵彦成竟然连你那个所谓的‘好朋友’都不如。”

“在你做出决定的时候你脑子里只有他,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字字诛心,每一句都说中了我最不敢面对的要害。

是啊,我当时确实被江哲的求助冲昏了头脑,满心都是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满心都是不能见死不救的道义。

我唯独忘了我最重要的身份是赵彦子的妻子。

我的任何重大决定都应该首先和他商量。

“对不起,彦成,我真的知道错了。”

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到的,是他脸上那抹决绝的冷漠。

“道歉有用吗?孟晚。”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在我面前展开。

白纸黑字,标题那三个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离婚协议书。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嗡嗡作响。

“你……你要跟我离婚?”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赵彦成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考虑了很久,我想我们之间可能真的不合适。”

“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归我,车子还是那辆旧的你要是想要就开走。”

“我们没有孩子,存款也已经被你‘借’出去了,没什么好分的。”

“你要是同意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他像是在谈一笔生意,冷静得可怕,条理清晰,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看着那份冰冷的协议书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五年的感情,七年的相伴,在他口中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不,我不同意!”

我尖叫起来,一把抢过那份协议书发了疯似的把它撕得粉碎。

“赵彦成你不能这么对我!就因为三十万你就要跟我离婚?”

“我说了,不是因为钱。”他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种混杂着痛苦和疲惫的复杂情绪。

“是因为信任,孟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

“你让我觉得我这五年的付出就是一个笑话。”

“你让我觉得我睡在枕边的人心里却装着另一个男人。”

“不是的!我和江哲只是朋友!”我哭喊着,试图为自己辩解。

“朋友?”赵彦成冷笑一声,“会一声不吭就挪用夫妻共同财产三十万的朋友?孟晚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在任何人看来我的行为都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我不管,我就是不同意离婚!”

我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的恐慌和拒绝。

赵彦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随你。”

他扔下这两个字不再看我,转身又走进了卧室。

门再一次在我面前关上。

我瘫倒在地,周围是散落一地的、被我撕碎的“离婚协议书”的纸片。

每一片都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割得我体无完肤。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眼泪也流干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走进卫生间。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睛又红又肿,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这还是那个被赵彦成捧在手心里宠得无法无天,笑得没心没肺的孟晚吗?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五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散了。

我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

我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江哲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有些嘈杂。

“喂,晚晚?”

“江哲,你……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啊,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呢,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对劲啊。”

“你……你能不能先把钱还给我一部分?我……我急用。”

我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口,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怎么了晚晚?出什么事了?”江哲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赵彦成……他要跟我离婚。”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什么?!”江哲的声音瞬间拔高,“因为那笔钱?彦成怎么能这样!我去跟他解释!”

“你别来!”我立刻阻止他,“你现在来只会火上浇油。”

“那怎么办?晚晚你别急,钱的事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还你,我……”

“你现在能还我多少?”我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

我需要钱,我需要把那三十万还给赵彦天,也许,也许这样他就会回心转意。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江哲才用一种极为艰难的语气说道:“晚晚,对不起,我妈手术刚做完,后续的康复治疗还需要一大笔钱,公司那边……项目款还没下来,我现在手头上,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入了谷底。

04

“一分钱都没有?”

我握着手机感觉指尖冰凉。

这个答案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也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晚晚你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项目款一到我马上就把钱还给你,连本带息!”

江哲的声音听起来焦急万分,充满了信誓旦旦的保证。

可这些保证在赵彦成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面前,显得那么的空洞和无力。

“要多久?”我追问,声音干涩。

“快了快了,就这个月底,最多下个月初。”

下个月初?

我和赵彦成的关系还能撑到下个月初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现在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

挂了电话我靠在卫生间冰冷的墙壁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唯一的路似乎也被堵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赵彦成之间的气氛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那是死寂。

他开始彻夜不归。

有时候是凌晨回来带着一身的酒气,倒在沙发上就睡。

有时候是整晚都不回来。

我给他打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接了就是一句冷冰冰的“有事?”

我问他在哪,他只说在公司加班或者跟朋友在一起。

我知道他在躲着我。

这个曾经他最想回来的港湾现在成了他避之不及的地方。

,我们谈谈吧,我不想离婚。

这一次他回了。

回了两个字:晚了。

看着那两个字我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地崩塌。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从漆黑变成灰白,再到大亮。

我吃不下东西,短短半个月瘦了快十斤,眼窝深陷颧骨凸出,整个人都脱了相。

我爸妈打来电话问我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跟彦成吵架了。

我只能强撑着说没事,工作太忙了,让他们别担心。

我不敢告诉他们他们的宝贝女儿快要变成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了。

这天赵彦成破天荒地在晚饭前回来了。

他看起来比我更憔悴,胡子拉碴眼里的红血丝像蜘蛛网一样密集。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无视我,而是坐在了餐桌旁。

桌上摆着我精心准备的四菜一汤,都是他平时最爱吃的。

“吃饭吧。”我给他盛了碗饭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

他拿起筷子却没有动,只是看着我。

“孟晚,你瘦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我的心猛地一颤,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这是半个多月来他对我的第一句带有“关心”意味的话。

“你也是。”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公司最近接了个大项目,很忙。”他解释了一句,像是在回答我之前无数个未被接听的电话。

那顿饭我们吃得异常沉默。

谁都没有再提离婚的事,也没有提那三十万。

饭后他没有回卧室,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我默默地收拾了碗筷,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他手边。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掐灭了手里的烟。

“孟晚,”他叫我的名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和那个江哲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我们真的是朋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比亲人还亲。”

“亲人?”赵彦成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孟晚,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亲人’可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在我面前。

“你自己看。”

我疑惑地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叠A4纸打印出来的资料。

第一张纸上是江哲的个人信息。

而后面的几张是一些银行流水和网络平台的借贷记录。

当我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时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些借贷记录密密麻麻,来自十几个不同的平台。

每一笔的金额都不小,几万,十几万。

而所有的记录都指向一个事实——江哲欠了巨额的债务。

我粗略地加了一下,总金额至少在一百万以上!

这怎么可能?

江哲开着一家小小的设计公司,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一直顺风顺水,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

“这……这是假的吧?”我抬头看向赵彦成,声音都在发颤,“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这是伪造的!”

“伪造?”赵彦成冷笑,“孟晚,你到现在还想自欺欺人吗?”

“我找了私家侦探去查的。”他平静地说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事实。

“什么?你调查他?”

“我不止调查他,我还调查了他母亲的病情。”

赵彦成站起身从纸袋里抽出另一份文件,是医院的费用清单。

“江阿姨的心脏搭桥手术加上前期的检查和后期的ICU费用,总共花了不到十五万。”

“你给了他三十万,剩下的十五万去哪了?”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看穿。

我呆呆地看着那份费用清单,又看了看那叠厚厚的借贷记录,大脑一片混乱。

是啊,剩下的钱呢?

江哲当时跟我说手术费很贵,后续康复也要花很多钱,我当时心急如焚根本没有细问,他说多少我就信了多少。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充满了疑点。

“孟晚,你的好闺蜜拿着你从我这里骗走的钱,去填他赌博欠下的窟窿了。”

赵彦成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赌博?

那个我从小认识的温文尔雅、待人谦和的江哲,会去赌博?

“不可能!”我失声尖叫,“江哲不是那样的人!你这是污蔑!”

“污蔑?”赵彦成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放在我面前。

视频的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在偷拍。

地点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地下赌场,烟雾缭绕。

在其中一张牌桌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哲。

他双眼通红神情亢奋,一把一把地将筹码推出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那疯狂的样子和我印象中那个温和的邻家哥哥判若两人。

视频很短只有几十秒。

但那几十秒却彻底击碎了我二十多年的认知和信任。

我的身体晃了晃跌坐在沙发上,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屏幕还亮着,定格在江哲那张因为狂热而扭曲的脸上。

原来……都是假的。

什么公司周转不灵,什么手术费不够。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而我就是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最愚蠢的傻瓜。

我不仅被骗了钱,还为此亲手毁掉了我的婚姻。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痛苦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捂着脸发出了压抑了许久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05

我的哭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赵彦成没有来安慰我,他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任由尼古丁的苦涩和我的哭声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他之前的那些话。

“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是啊,我自己都不信了。

我一直以为我和江哲之间是纯粹的、坚不可摧的友谊,是超越了爱情的亲情。

我为这份情谊感到骄傲,甚至常常在赵彦成面前提起江哲对我有多好,我们有多铁。

现在想来我在炫耀这份“特殊”关系的时候,赵彦成的感觉大概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吧。

而江哲他就是利用了我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时提款的傻子。

他把我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自己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奉献”。

我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哑了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赵彦成把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蜂蜜水推到我面前。

“现在,你还要为了他跟我离婚吗?”

他问,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我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他。

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我久违的熟悉感。

我拼命地摇头。

“不……不离……”我用沙哑的声音说,“彦成,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爬过去跪在他的腿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衣服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混合着洗衣液的清香,这个味道曾经让我无比安心,此刻却让我心如刀割。

赵彦成没有推开我也没有回应我。

他的身体是僵硬的。

我知道打破信任的镜子想要再重圆太难了。

那道裂痕会永远存在。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理我的时候他终于叹了一口气。

那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失望。

他伸出手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头顶。

那个动作迟疑而生疏。

“孟晚,”他说,“起来吧,别跪着。”

我的眼泪又一次决堤而出。

他的不推开,他的叹息,他的触碰,都像是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我黑暗绝望的世界里。

“钱我们得想办法要回来。”他接着说,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理智。

我点了点头从地上爬起来,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他……他会还吗?”

一想到江哲那副嗜赌如命的样子我就不抱任何希望。

“他还不还不是他说了算。”赵彦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他这是诈骗,数额巨大,足够他进去待几年了。”

报警?

我的心猛地一缩。

如果报警江哲就真的毁了。

江阿姨刚刚做完手术,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赌徒、骗子还要坐牢,她怎么受得了?

我的脑海里闪过江阿姨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和彦成过日子的样子。

我的心里瞬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赵彦成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心疼他?”他的声音又冷了下去。

“我不是……”我急忙解释,“我是担心江阿姨,她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个刺激。”

“那是他自己该考虑的后果,不是你。”赵彦成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孟晚,你必须明白你的善良不能没有底线,对这种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这次放过他,他只会变本加厉,下一次他还会用同样的方法去骗别人。”

“或者他会再来找你,你确定你还能拒绝他吗?”

赵彦成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我性格里最软弱的部分。

是啊,我就是这样,心软念旧情,不懂得拒绝。

江哲正是看透了我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我……我知道了。”我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羞愧。

“明天你约他出来。”赵彦成做出了决定,“我们当面跟他谈。”

“他……会来吗?”

“你告诉他你要把剩下的十五万也给他,他会来的。”

赵彦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算计和冷酷。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丈夫,这个平时看起来温和儒雅的男人,他的内心远比我以为的要强大和果决。

而我一直被他保护得太好了,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如今我自己闯了祸,也该学着长大了。

那一夜是我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重新回到卧室的床上。

赵彦成睡在床的另一侧,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虽然还是有隔阂,但至少他没有再把我关在门外。

我闻着枕头上他残留的气息,心里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我知道我和赵彦成之间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而明天和江哲的见面将是第一场硬仗。

06

我按照赵彦成的吩咐给江哲发了微信。

“江哲,我手头上又凑了点钱大概十五万,你不是说阿姨后期康复还需要钱吗?我先给你拿去用。”

信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江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又惊又喜,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晚晚,你……你哪来那么多钱?彦成他……”

“你别管了,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我们见个面吧,我把钱给你。”

“好好好!晚晚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地点你定,我随时有空!”

他的迫不及待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我们约在了第二天下午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赵彦成说他不会出面,他会在咖啡馆对面的车里等我。

他给了我一个录音笔让我放在包里。

“记住,别激动也别心软,套出他的话就行。”

出门前赵彦成叮嘱我。

我点了点头手心却紧张得全是汗。

我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看着江哲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看起来还是那么干净清爽,就像我们记忆里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那个视频,我真的很难将他和那个面目狰狞的赌徒联系在一起。

“晚晚,等很久了吧。”

他在我对面坐下,笑容和煦。

我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心里翻江倒海,却只能强压下所有的情绪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没,我也刚到。”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瘦了好多。”他关切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真诚”。

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真是个好演员。

“最近没休息好。”我敷衍道,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

“这里面是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当然不可能真的给他钱,那里面只是一张废弃的银行卡。

江哲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伸手就要去拿那个信封。

我用手按住。

“江哲,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了,我们是什么关系,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那你能告诉我实话吗?”

“实话?什么实话?”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阿姨的手术到底花了多少钱?”

我的问题让咖啡馆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江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你问这个干嘛,反正……反正花了不少。”

“是吗?”我冷笑一声,“我听说心脏搭桥手术加上所有的费用也用不了三十万吧?”

江哲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苍白。

“晚晚你听谁胡说八道的?现在的医疗费用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进口的材料专家会诊,哪样不要钱?”

他还在狡辩,还在试图用谎言来掩盖谎言。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江哲,”我拖长了声音叫他的名字,“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亲人,我以为你不会骗我。”

我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一半是演戏一半是真的感到悲哀。

“我为了帮你差点跟赵彦成离婚,我把我们家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可你呢?”

“你拿着我的钱都做了什么?”

我的质问让他有些慌乱。

“晚晚,我……我当然是给阿姨治病了,不然还能干嘛?”

“是吗?那要不要我们现在一起去趟医院拉一下费用清单,对一对账?”

我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江哲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孟晚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强硬,似乎想通过发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相信你,可我老公不相信我!”我顺势把赵彦成推了出来,眼泪恰到好处地掉了下来。

“他查到了一切,他查到你欠了很多钱,他还查到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他拿着证据逼我,如果我要不回那笔钱他就要跟我离婚,还要去法院告你诈骗!”

我哭得声嘶力竭,把一个被丈夫逼到绝境的可怜女人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江哲彻底慌了。

他最怕的就是事情败露闹到要坐牢的地步。

“晚晚你……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地递给我纸巾,“彦成他……他真的这么说?”

“是啊!他现在就在外面等我,他说如果今天拿不回钱他马上就去报警!”

我这句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千万别报警!”他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晚晚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我怎么帮你?”我抽泣着,“我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

“钱……钱我会还的,我马上就还!”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龙哥吗?我是阿哲啊,我那块表你们到底收不收?……好,价格好说,我急用钱!”

“喂,李总,我上次跟您说的那套房子,对对对,我父母留下的那套,我决定卖了,您看……”

他当着我的面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我这才知道他为了堵上赌博的窟窿已经到了要变卖家产的地步。

看着他焦头烂额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只有无尽的悲凉。

一个小时后他挂了电话,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晚晚,你跟彦成说,让他再给我三天时间。”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祈求。

“三天之内我一定把三十万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们。”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咖啡馆。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赵彦成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把录音笔递给他。

“他都承认了,他说三天之内还钱。”

赵彦成听完录音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发动车子,车子平稳地汇入了车流。

“孟晚,”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不希望你再和他有任何来往。”

“我知道。”我低声回答。

斩断二十多年的情谊就像是从身上剜掉一块肉,很痛。

但是这块肉已经腐烂了,再不剜掉只会让我整个身体都溃烂。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空落落的。

我赢了这场仗,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因为我知道我和赵彦成之间那道最深的裂痕还横亘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愈合。

07

等待的三天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和赵彦成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江哲的承诺而有所缓和。

我们依然分房睡,依然很少说话。

他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观察我、考验我。

看我是不是真的能和过去彻底划清界限。

我明白他的心思,所以除了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我每天准时上下班,回家后就把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变着花样地做他喜欢吃的菜。

不管他回不回来吃我都坚持做。

这像是一种赎罪,也像是一种无声的表态。

第三天下午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的到账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月X日17:35完成转账,入账人民币300,000.00元,当前余额300,000.00元。”

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第一时间把截图发给了赵彦成。

“钱回来了。”

我只发了这四个字。

过了几分钟他回了一个字: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我能感觉到屏幕那头他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了下来。

紧接着江哲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晚晚,钱……收到了吧?”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沙哑。

“收到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自己说。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晚晚,”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

这三个字迟来了太久。

如果在他找我借钱的时候就能坦白一切,或许我和赵彦成之间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没有如果。

“江哲,”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决而冷漠,“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是还在医院里的江阿姨。”

“从今天起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就这样吧。”

说完不等他回应,我便果断地挂了电话,然后将他的手机号、微信、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一段长达二十多年的友情就这样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我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那天晚上赵彦成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子。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他把蛋糕放在餐桌上看着我说。

我愣住了。

如果不是他提醒我甚至已经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这些天我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了那三十万和与江哲的纠缠上,完全忽略了我们之间更重要的东西。

我的心里瞬间被巨大的愧疚感填满。

“对不起,彦成,我……”

“先吃蛋糕吧。”他打断我,打开了盒子。

是一个很漂亮的提拉米苏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To My Love。

这是我们恋爱时他第一次为我买的蛋糕。

提拉米苏的寓意是“带我走”。

那时候他捧着蛋糕对我说,孟晚,以后让我带你走,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现在同样的蛋糕摆在面前却物是人非。

我们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蛋糕。

蛋糕很甜,甜到发腻,可我吃在嘴里却觉得满是苦涩。

吃完蛋糕赵彦成从钱包里拿出了那张已经被他捏得变形的银行卡。

那张曾经只剩下“0.00”的卡。

现在里面又重新有了三十万。

他把卡推到我面前。

“密码你没改,还是你的生日。”

他说,“钱回来了,车我们还换吗?”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不再是前些日子的冰冷和陌生,而是我熟悉的深不见底的温柔。

只是那温柔里藏着一丝我看得懂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在问我我们的未来还要不要继续。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我拼命地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赵彦成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把我拥进怀里。

这个久违的拥抱温暖而有力。

“晚晚,”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悔恨、害怕都哭了出来。

他只是静静地抱着我,用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婚姻保住了。

但是我也清楚地知道那道裂痕并不会因为钱的回笼和这个拥抱就彻底消失。

它需要时间,需要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努力去慢慢地修复、填补。

08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但又有些东西确确实实地改变了。

赵彦成不再彻夜不归,他恢复了往常的作息,每天下班会准时回家。

他会像以前一样在沙发上陪我看无聊的电视剧,会在我做饭的时候从背后抱住我。

但我们之间多了一丝客气和小心。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跟我开玩笑,我也变得谨言慎行,生怕哪一句话又会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

我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江哲”这个名字。

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我们的生命中出现过。

周末赵彦成真的拉着我去了车行。

他看中的还是之前那辆德系的SUV。

销售顾问热情地介绍着车子的性能和配置,赵彦成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转过头问我的意见。

“你觉得这个内饰颜色怎么样?”

“后排空间够大吗?以后有孩子了放安全座椅也方便。”

他很自然地把“孩子”这个词纳入了我们的未来规划里。

我的心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我笑着点头,“都好,你喜欢就行。”

最终我们定下了那辆车,刷卡的时候用的是那张失而复得的银行卡。

当POS机打出签购单的那一刻,我看到赵彦成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一缕阳光,驱散了笼罩在我们家上空多日的阴霾。

提车那天赵彦成兴奋得像个孩子。

他仔仔细细地给新车贴膜挂上我买的平安符,然后载着我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兜风。

车里放着我们都喜欢的音乐,窗外的风吹起我的头发,我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轮廓分明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

就是这个男人,在我犯下那么大的错误之后还是选择了原谅我,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在想什么?”他似乎察rayed到了我的目光,转头问我。

“在想我老公真帅。”我笑着说。

他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

“坐稳了老婆,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把车开到了山顶。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万家灯火汇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我们靠在车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晚晚,”过了很久赵彦成突然开口,“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我转头看他。

“我气的不仅仅是你骗我,不仅仅是你把钱给了别人。”

“我气的是在你心里我不是你可以依靠和求助的第一人选。”

“在你最好的朋友遇到困难的时候,你想到的,是动用我们俩的积蓄去帮他,而不是告诉我让我们一起想办法。”

“这让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很脆弱,很不可靠。”

他的话让我醍醐灌顶。

我一直以为他生气的点在于钱,在于我对朋友的过度付出。

却从来没有想过这背后是他对我深深的失望和对我们感情的不安。

是我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是我没有把他当成可以同舟共济的伴侣。

“对不起,彦成。”

这一次的道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真诚。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该被这些俗事打扰,江哲的事是我自己的朋友关系,我想自己处理好不想给你添麻烦。”

“傻瓜,”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满眼的无奈和宠溺,“夫妻是什么?夫妻就是最不怕麻烦的关系。”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开心的、不开心的,我们都一起扛,好吗?”

“好。”我重重地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把我拥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车换了,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给这个家添个新成员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和期待。

我的脸瞬间红了。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嗯”了一声。

山顶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走了我们之间最后的一丝隔阂。

我知道那道裂痕或许永远不会消失,它会像一道伤疤时刻提醒着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但我也相信只要我们用心经营,用爱浇灌,这道伤疤总有一天会变成我们婚姻勋章上一枚独特的印记。

它见证了我们的争吵,我们的眼泪,也见证了我们的反思和我们最终选择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知道只要身边这个人还在,只要我们的家还在,就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来源:遇见璀璨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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