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金融大佬的我患癌遭妻背叛,妻子为助理冷落我,我:我是陪衬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4-10 15:11 1

摘要:我正躺在一家私人医院的高级护理病房中,目光落在那滴答滴答的输液瓶上。

我正躺在一家私人医院的高级护理病房中,目光落在那滴答滴答的输液瓶上。

这是我第三次接受化疗,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次。

作为亚洲最大规模对冲基金的创办人,我一向习惯于掌控全局。

但此时此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未婚妻邹意,轻轻地为我助理段同拔去手背上的针头。

“何总,您的化疗结果。”护士递给我一份报告。

当我翻开报告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这并不是我的化疗报告,而是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病历。

一份是我的,记录着我漫长的抗癌斗争。

另一份则是段同的,从症状到用药,竟然完全相同。

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我的病历上,邹意潦草地签上了“家属”二字。

而在段同的病历上,她却写下了一行清秀的“因我而生,为你而在”。

看着病床前的我和段同的两张病历卡,我突然间明白了这半年来所有的不协调感。

原来,在这场精心策划的剧本中,我只是一个陪衬,只是他治疗路上的一个配角。由于末期肺癌,我的婚姻仿佛一场仓促上演的独角戏。

没有举行隆重的婚礼,也没有交换浪漫的誓言,仅仅是在公证处草草按下了手印。

邹意告诉我,等我康复了,我们会补办一场婚礼。

这三年来,我一直梦想着和她拍一组正式的合影。

这并非出于商业目的,而是想保存我们共同的记忆。

这是我这个金融巨头最朴素的愿望。

每次化疗结束后,我都会提起这个想法。看着她身着香奈儿套装,站在我旁边,以最专业的姿态展示我们的幸福生活。

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也足以让我度过无数个痛苦的夜晚。

我故意忽略了她眼中的不耐烦和排斥,坚持要她陪我挑选拍摄地点,直到她无法再隐藏脸上的不悦。

她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对每个人都保持着完美的距离。

然而,在段同的病历本上,邹意写下的那些温柔细腻的话语,却是我从未得到过的关心。

原来她并不是对每个人都冷漠。

只是我,永远无法触及她内心的温度。

我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的级处理站,把我们的病历本撕得粉碎。

然后,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家,将他们的合影挂在卧室的正中央。

也许,是时候结束这场荒谬的梦了。

邹意午夜时分才回来。

我没有像往常那样,为她准备热牛奶,关心地询问她今天的工作情况。

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她在门外轻声叫我。

“何戾,我给你带了夜宵。”

我打开房门,没有错过她看到我瘦弱身形时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我苦笑着。

原来她的表情一直这么明显,是我太傻,视而不见。

打开保温盒,里面是浓郁的松露牛排,鹅肝酱意面,还有一份龙虾浓汤。

刺鼻的奶油味让我的胃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我立刻盖上盖子。

邹意疑惑地看着我:“不合胃口吗?这是你一直想去的米其罗三星餐厅,我特意让人送来的。”

我平静地看着她:“我现在是癌症患者,邹意。我只能吃清淡的食物,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我想吃的是那家素食餐厅的健康套餐。”

邹意整理文件的手微微停顿,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

“对不起,何戾,明天我亲自去买,好吗?”她陪我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特别是在我被诊断出晚期之后。

一方面,她觉得照顾病人太繁琐,推轮椅、递水喂药这些活儿她总是避之不及。

另一方面,她不想面对那些好奇的目光,好像在问这位金融界的女强人为何会嫁给一个病重的男人。

所以我总是穿着定制的西装,打着整齐的领带,喷着昂贵的香水。

我把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尽力隐藏病魔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以前她偶尔陪我去医院,我就会高兴得像个孩子。

她总是忙于处理基金的事务,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很少在家待着。

一年到头,能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

所以每到深夜,我总是缠着她聊天,跟她分享我研究的新投资方向,或者发现的潜力股。

刚结婚那会儿,她还会认真听我分析,每个月抽一天时间陪我去看看那些我看好的企业。

但到了最近一年,她越来越不耐烦,我刚开口,她就会打断我。

“何戾,我开了一整天的会,很累了,你就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

“你要是对哪个项目感兴趣,直接投资就是了,每个月我不是都给你单独的投资账户吗?额度应该够用了吧。”

言下之意是: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钱打发时间了,你就不要再来烦我了,反正你现在也管不了公司的事,整天就知道花钱。

一开始,我还会真诚地告诉她:“我不是为了投资,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我很想你。”

换来的,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和冰冷的背影。

渐渐地,我学会了沉默,她反而更加如释重负,连表面的关心都懒得维持。

后来,我开始说服自己。

用她要处理并购案,要应对市场波动等借口来麻痹自己。

现在想来,我真是可笑,居然还要帮她找理由来伤害我自己。

我分明就很痛苦,为什么还要压抑着不敢发泄呢?

我猛地推翻了桌上的保温盒。

浓稠的汤汁溅得到处都是,在纯白的地毯上留下刺眼的痕迹。

这个举动让邹意愣了几秒,随后眼中浮现出愤怒。

她冷声说:“何戾,你发什么神经?不就是买错了一顿饭吗?我都说了明天陪你去吃那家蔬食了,你还要怎样!”

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扯出一个笑容:“这些真的是给我买的吗?”

如果不是我刷到了段同的朋友圈,或许我真会相信她的谎言。

就在几小时前,他发了一组精致的照片。

图片里不仅有这些米其罗的美食,还有一支限量版的钢笔,和两个交握的手。

照片一角,邹意手腕上那枚我送她的卡地亚手镯格外刺眼。

【感恩生命中有你,让我在最黑暗的时刻看到希望。】

原来邹意带回来的,是她和段同约会的剩饭。

她记得今天是段同的生日。

却忘了今天是何氏基金上市五周年。

这个日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因为这是我一手创立的金融帝国最重要的里程碑,也是我们相识相爱的开始。

那年的上市庆典上,她作为投行部主管,负责整个上市流程,我们在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相视而笑,许下了共同的承诺。

我满怀期待地去医院拿化疗报告,却被现实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听到我的话,邹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你什么意思?何戾,你别总是胡思乱想。”

我一言不发,拖着输液架走进了客房。

她跟在我身后,怒斥道:“把地上收拾干净!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当她看到墙上那张她和段同的合照时,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她低声说:“何戾,你误会了,我和段同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也知道,他得了抑郁症,很难融入团队,连女朋友都找不到,我只是在帮他适应环境。”

“他说最大的心愿是能有人陪他看完整个治疗过程,我不过是作为上司陪他走这一程。”

“你也知道,我和他走得近,也是因为你......”多亏了我,段同才得以加入何氏基金。

想当年,我在华尔街可是个炙手可热的基金经理,而段同,是我在哈佛商学院带过的学生。

他有社交恐惧症,实习时总是一个人,沉浸在数据的海洋里。

但正是这种近乎疯狂的专注,让他在量化交易上展现出惊人的才华。

我们被业内称为“对冲基金双子星”。

段同比我小五岁,看起来斯文清瘦,很少在会议上发言。

第一次见面,他只是恭敬地喊了声:“何总。”

我看中了他的潜力,几乎倾尽全力在培养他。

不仅带他参与各大并购项目,还为他铺设了完整的职业发展路径。

看到市场上好的投资机会,我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每次出差回来,我也会给他带当地的金融数据和市场报告。

邹意曾开玩笑说:“你对这个助理比对我这个未婚妻还上心。”

那时我们还没结婚,我笑着解释:“段同是个纯粹的天才,就是太不懂人情世故,我总要多照顾他一点。”

我把段同介绍给邹意认识时,他局促不安的样子让我想起自己刚入行的模样。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基金就是你的家,邹总也会像姐姐一样照顾你。”

可笑我亲手培养了一条毒蛇,还浑然不觉。

原来我才是这个金融圈最大的笑话。

发泄过后,我久违地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邹意叫醒我时,已近中午。

或许是因为内疚,病房已经被收拾得一尘不染,还喷了香水来掩盖消毒水的气味。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气息,这是我当初送给段同的香水。

他最爱用的。

胸口一阵发闷。

我换上了一套定制西装。

这是去年订做的,一直没穿过。

因为不想让人看到我,日渐消瘦的身形,给邹意丢脸。

此刻穿上它,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容,内心一阵刺痛。

邹意想搀扶我,被我冷冷避开。

无视她尴尬的表情,我淡淡道:“出发吧。”

邹意开车,我坐在副驾。

已经半年没坐过她的车了。

曾经简约冷静的车内,如今却处处是陌生的装饰。

后视镜上挂着金色的钥匙链,方向盘套是深蓝色的。

我记得,这是段同最爱的配色。

我冷笑一声。

他确实像个完美的接班人,不像我,早被病魔和背叛折磨得失去了锋芒。开车的时候,邹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时候说再见了……”

那是段同最喜欢的帕瓦罗蒂的歌曲,我心脏猛地一紧。

邹意急忙解释:“这是段同设置的,他说这首歌让他想起了新生……”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

她把车停到路边,电话一接通,段同那虚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邹总……”

邹意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温柔。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我一眼,赶紧调低了音量,然后下了车。

我看到她紧皱的眉头突然放松,说了句:“我马上过去。”

接着她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

“何戾,基金那边有点问题,我得赶紧回去。你先打个车回医院,或者我让司机来接你?”

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推开她伸过来的手,自己扶着点滴架慢慢下了车。

“没事,你去忙吧。我知道,段同现在是你的首席分析师。”

“他找你肯定是因为市场有大动静。”

邹意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急忙离开了。

我站在医院门口的路上,心如死灰。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慢慢地向前走。

她甚至没把我送回病房,就把我扔在了这里。

只要段同一个电话,她就会立刻放下一切赶过去。

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走着走着,我感觉越来越晕。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手臂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化疗后的痛苦记忆又涌上心头。

那段时间,我生不如死。

我的病,某种程度上也是邹意造成的。

何家和邹家,是商业联姻。

两家从小就定下了这门亲事,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会娶邹意。

所以我放弃了所有的并购机会,邹意也很自觉地避开了所有潜在的竞争对手。

和其他金融圈的千金不同,邹意热衷于高风险投资。

对冲基金、期货交易、杠杆收购,她样样精通。

而我更喜欢稳健的投资风格,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金融天赋。

22岁就创立了自己的基金公司,被华尔街誉为新一代金融奇才。

我以为自己会在金融市场上越走越远。

最终成为亚洲最顶级的基金经理。

但这个梦想,在两年前破灭了。

那时的我,正处于事业巅峰。

邹意不顾我的反对,坚持要做一笔高风险的杠杆收购。

她说所有合伙人都同意了这个计划。

她是唯一的女性决策者,需要我的支持。

“何戾,我都答应他们了,你不同意,我很没面子。”邹意这样说。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最后点头同意。

结果就是,那场收购彻底失败,巨大的压力让我的身体急剧恶化。

她只是轻微的胃病,而我却查出了晚期肺癌。

得知消息后,邹父亲自来医院。

不顾她的阻拦,直接跪在我病床前,说要把整个邹氏交给我管理,作为赔罪。

邹意红着眼睛一遍遍道歉,说会用余生好好照顾我。

我心疼地摇头,替她向邹父求情。

后来的一年,她确实尽心尽力。

每次化疗,她都寸步不离。当我得知自己得了肺癌,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也曾经对邹意发过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把家里的古董花瓶砸得稀巴烂。

但她总是默默地承受着,用她那无微不至的关怀来回应我的怒火。

每次化疗后我感到虚弱无力,她总是守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她帮我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调整输液的速度。

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何戾,你会好起来的。”

我曾想过放弃治疗,但看到邹意那疲惫却坚定的眼神,我还是选择了坚持下去。

我不能辜负这个为我付出一切的女人。

但我最终还是失去了管理基金的信心。

当我向董事会递交辞呈时,我的心又一次碎了。

我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被抽走了,再也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我失去了我的事业,也失去了我的尊严。

那段时间,我时而愤怒,时而沉默。

段同经常来医院看我。

我注意到邹意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礼貌,渐渐变得温柔。

有一次我质问她,她说:“段同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就像你的弟弟。看他处理项目的样子,让我想起你当年在华尔街的英姿。”

邹意痴迷地看着段同讲解金融模型,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完全不顾我瞬间苍白的脸色。

她忘了,我可能再也回不到金融市场了。

曾经那些崇拜的目光,现在全部转向了段同。

我抓起床头的保温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给我滚!”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的胸口越来越闷,我渐渐喘不过气。

正午的阳光刺眼地照在我身上,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在刺耳的心率监测报警声中,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

床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见我醒来,立刻检查起我的生命体征。

“情况稳定了。你的身体太虚弱,受不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刚才差点休克。”

她皱着眉头说:“你的家属呢?病人这种情况,居然没人陪护?连个联系电话都没留?”

“还好我正好值班,看到监护仪的警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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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癌症病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

她的声音虽然严厉,但带着关切,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连一个陌生的医生,都比我的妻子更在乎我的生死。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打开手机,一如既往地空空如也。

果然如她所说,这么久过去,邹意连个电话都没有。

没人关心我的去向,没人在意我的安危。

心早已麻木,此刻仿佛彻底死去。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叫何戾,谢谢你救了我。改天请你吃饭。”

“别客气,我叫罗悦,当务之急是找到你的家属。”她摇摇头,扶我坐起来。

走到病房门口,我看到了让我窒息的一幕。

邹意正小心翼翼地为段同整理着西装领带,眼中满是柔情。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发白。

感受到我突然的僵硬,罗悦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你认识他们?”

我冷笑:“你不是在找我的家属吗?不用找了,就在那儿。”一听到脚步声,他们立刻转过身来。

邹意的眼中掠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又恢复了她那精明能干的常态。

她快步走过来,解释说:“刚才在交易室,段同太专注地分析数据,不小心把咖啡打翻了,手被烫到了,我带他来处理一下。”

我瞥了一眼段同的手,连一点红肿的迹象都没有。

“确实挺严重的,要是再晚点来医院,估计连个水泡都看不到了。就为了这点小事,把一个重症病人扔在医院门口?”

段同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何总,您别误会,我让邹总回公司真的是因为有紧急情况……”

邹意皱了皱眉,推开了我伸向段同的手:“又在无理取闹?段同正在操作一个价值百亿的项目,手上出任何问题都可能导致重大损失。”

“他可是我们基金最重要的交易员,当然要确保一切顺利。”

我冷笑一声,手背上还残留着她粗暴的触感。

她似乎忘记了,我才是这个基金的创始人。

“倒是你,不好好待在病房休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警惕地看向罗悦,“这个女人是谁?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我直视着邹意的眼睛,声音冷冷的:

“你还有脸问我?病房?休息?我怎么回去?拖着我这病恹恹的身体自己走回去?”

“如果不是罗医生及时发现,你现在就可以准备给我收尸了!”

段同向前迈了一步,低声说:“何总,您别生气,我和邹总真的只是工作关系……”

邹意把他拉到身后,一脸理直气壮:“不是你说要我多关心下属吗?现在又无理取闹?”

我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

罗悦迅速扶住了我,忍无可忍地开口:“你就是何总的妻子?”

她冷冷地打量着邹意:“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医生,我必须说,把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丢在医院里不管,却为了一个皮外伤的下属大惊小怪,呵,连个红印都没有的‘烫伤’,真是可笑。”

段同尴尬地把手藏在身后,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邹意咬了咬唇,换上了讨好的语气:“老公,我知道错了……”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声音嘶哑:“滚!既然段同这么重要,我们离婚,让你们光明正大在一起!”

邹意慌乱地抓住我的胳膊:“何戾,你别这样,我都是为了公司……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病,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剧痛席卷全身,就像当初确诊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我死死咬住嘴唇,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这时段同突然捂住胸口,发出一声呻吟:“邹总,我的心脏病……”

邹意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开了我的手,转身扶住段同。

“对不起,何戾,我先去车里拿段同的药。”

“你在这等我,拿完药我送你回病房。”邹意的身影在医院的长廊里一闪而过,没等我开口,他就不见了。

留给我的,只有他匆匆离去的影子。

邹意啊,这些年我等你等了多少次?

季度会议的时候,段同一个电话,你就让我等。

基金上市纪念日,你陪段同去见客户,还是让我等。

段同一条消息,你就把我这个病得快不行的人扔在医院。

我等啊等,却从没等到你真心回头。

我决定了,不想再等了。

我冷冷地看着段同,说:“我还真不知道,社交恐惧症还能让人得心脏病呢?”

段同低声说:“去年市场大跌,我扛不住压力,结果得了心肌炎……”

我点点头:“看来我们基金的首席分析师,真是病得不轻。”

我转身要走,罗悦愤愤不平:“何总,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再留恋。”

我停下脚步:“谢谢你,罗医生。我自己打车回病房,不麻烦你了。”

罗悦坚持:“我爸总说,病人最需要的就是关心和陪伴。”

“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一个人待着,让我送你回病房吧。”

她认真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年轻时的样子,我最后点了点头。

在回病房的路上,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我不明白,我一手培养的副手,我深爱的妻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邹意当初的誓言还在耳边,她说要陪我战胜病魔,她说要和我共同守护这个商业帝国。

我以为,就算失去了健康,失去了事业,我还有深爱我的妻子,还有能继承我衣钵的得力助手。

记得刚递交辞呈时,我把多年积累的交易模型都给了段同,还有我独创的量化分析系统。

我手把手教他看懂每一个数据背后的奥秘。

他的天赋仅次于我,我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那时候他握着我的手说:“何总,等我接手基金后,第一个重大项目的收益,一定会让您坐在董事会最中心的位置,亲眼见证我们基金的辉煌!”

绝望像潮水一样涌来,我转过头,不想让人看到我脆弱的样子。

罗悦一边推着轮椅,一边轻声安慰我:“何总,压抑的情绪对病情不好,想哭就哭出来吧。”

回到病房,我给了她我的名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她的脸微微红了。

我在心里暗叹,看懂了她眼中的情愫。

年轻的医生大概不会明白,和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有什么未来。

我本不该给她任何希望,但此刻也说不出伤她心的话。

这份情,我终究无法回应。

回到病房,我拨通了我在瑞士私人医院的专家电话。

“威廉教授,我考虑好了,接受你之前提议的实验性治疗方案。”

电话那头传来欣慰的声音:“这是个艰难但正确的决定。我马上安排专机接你过来,新的疗法或许能给你一线生机。”

专家一直在劝我,即使是晚期肺癌,只要不放弃,就还有希望。

只要我愿意尝试,就可能创造医学奇迹。

是我一直被困在自己的阴影里。

我总觉得,如果不能完全康复,重返金融市场,那不如就此消失。

如今我明白了,没有人能替我战胜病魔,实现重生。

我终究要靠自己的意志,去争取新生。夜深人静时,邹意才悄悄溜回病房,蹑手蹑脚地靠近我躺着的床边。

她伸手想要握我的手,却被我冷冷地甩开。

邹意轻轻叹了口气,问我:“何戾,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搭理她,她接着说:“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还批评我对段同太严格,还因此对我发过火。”

“你查出癌症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最后连工作都辞了。段同在公司里总是心神不宁,老想往医院跑。那会儿,他的社交恐惧症更严重了,除了你,他谁都不信,只有我能和他正常交流。”

“你一直让我多照顾他,现在我把他当弟弟看,你却开始怀疑我。我向你保证,我和他之间绝对没有超出工作关系的事情。”

难道现在成了我的错?是我的病让他的神经变得脆弱?

但他现在看起来活得好好的,参加各种高端饭局,出席重要会议,哪里还有社交障碍的影子?

我冷冷地说:“你们俩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整个金融圈都认为他是何氏基金的继承人,你的未来老公。恐怕你那些富豪朋友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在医院等死的老公吧?”

邹意难得露出软弱的一面,我的话像刀子一样刺中了她的痛处,她的表情立刻变得冰冷。

“够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让你能安心养病!”

“对了,我今天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段同的手虽然受伤了,但他下周要主持一个价值百亿的并购案发布会。”

“他说,这本来是你最擅长的项目,但现在你可能没机会了。所以他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邹意,你竟然让段同用我的并购计划?”

邹意皱着眉头:“这些计划本来就是公司的,再说,这点资源就能帮你完成未竟的事业,有什么不可以?”

我冷笑:“那段同打算怎么让我参与?”

邹意一脸严肃:“他说可以在后台给你准备一个办公室,他在台上发布,数据分析和方案讲解都用你的声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有根神经“啪”的一声断了。

我怒吼:“邹意,你和段同真是让我恶心!”

“让我躲在后台当提线木偶,你们不是在帮我,是在羞辱我!”

“这种事,我死也不会做!”

她的表情很真诚,让我一时分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在讽刺。

段同手上那点小伤根本不影响工作,这个提议明显是在炫耀。

他要让我知道,他才是站在聚光灯下的金融精英,而我只配做他的影子。

邹意不耐烦地说:“记者都已经发了邀请,段同的金融天才形象也树立起来了,何氏基金的名声都押上了。你现在不配合,是想让公司和段同难堪吗?”

我胸口剧痛,呼吸困难。

深吸一口气,我说:“邹意,我们离婚吧。”我从床边的抽屉里抽出了那份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已经在上面签过字了,你看看条款没问题的话,就请签字吧。”

邹意一把夺过协议,撕成了碎片,声音颤抖着:“何戾,你真的要这么做?我不同意。”

我冷笑着回应:“撕了也没关系,律师那里有电子版,随时可以再打印一份。”

“刚才不是说要我配合段同吗?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你在这份协议上签字,我就答应。”

看着邹意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我心中涌起一丝快感。

邹意,段同,等着接受我这份大礼吧。

并购发布会如期举行。

曾经在台上指点江山的我,现在只能躲在后台的小房间里,替别人做替身。

邹意早就把整个方案和时间节点都发给了我,办公室的大屏幕实时播放着段同的一举一动。

他说,我也说;他停,我也停。

段同确实有两下子,我的金融模型和并购思路都学得差不多。

甚至在他的方案里,还用了几个我独创的估值模型。

我轻笑一声,开始在数据分析中故意设下陷阱。时快时慢的语速让他在台上显得有些慌乱,强装镇定的样子格外可笑。

我特意在关键数据上做了微调。

这种细微的差错,只有像我这样精通并购的人才能察觉。

段同毫无察觉,我在数据里埋下了多少定时炸弹。

在整个方案中,我精心布置了上百处微小的错误,藏在各个不起眼的角落。

发布会结束,段同优雅地起身,接受全场雷动的掌声。

他笑着挽起邹意的手,发表了一番感言。

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一对金融界的璧人。

第二天,二十八岁金融天才段同主导百亿并购案的新闻就冲上了热搜。

邹意忙着应付各路媒体采访,根本无暇顾及我。

而这时,我已经收拾好所有物品,把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搬回了自己在陆家嘴的公寓。

我坐在落地窗前,一边品着威士忌,一边浏览财经新闻。

【段同也太牛了吧!年纪轻轻就能主导这么大的并购案,关键还有个超强的女总裁女友!】

【听说他女友就是何氏基金的董事长,这次并购案的主要投资方,啊这简直是金融圈的童话故事,天才分析师配女强人总裁。】

除了一片赞誉声,段同设计的三个核心估值模型还被各大券商竞相引用。

我看得越发开心,尽管吹捧吧,把热度炒得再高些。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透过他们意气风发的合影,我仿佛已经看到他们身败名裂后,被全行业唾弃的惨状。

父亲担忧地看着我:“小戾,没事吧?邹意她...”

我摇摇头,对父亲露出一个淡然的笑:“离婚的事我已经决定了,她和别人怎么样,与我无关。”

父亲虽然心疼我,但也尊重我的选择。他大概猜到我在邹家受了委屈,却识趣地没有多问。

我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只是感激父亲的体贴。

“对了,爸,我接受了摩根大通的邀请,准备去纽约工作一段时间,我想重新开始我的金融事业。”

父亲又惊又喜,拍着我的肩膀:“好!这才是我儿子的样子。华尔街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有些动容地看着父亲:“抱歉让您和妈担心了。这一次,我一定会坚持自己的道路,再也不会让任何人阻挡我的脚步。”到头来,我的身体情况让妈妈决定要陪我一块儿去纽约。

爸爸则留在上海,忙着处理我的离婚和何家跟邹家的商业纷争。

段同和邹氏基金的崩溃,比我预料的来得快多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并购案太引人注目,连一些热心的投资者都向华尔街的金融大鳄推荐了段同的计划。

段同的并购方案,竟然引起了这些大人物的兴趣。

据说他们最初觉得难以置信,但仔细研究后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在整个并购计划中,关键数据竟然有上百个致命的漏洞。

但他们看了发布会的视频,段同的讲解和PPT看起来完美无缺。

这个消息一曝光,立刻在金融界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比起之前段同“金融奇才”的名声,这次的风波更加轰动。

专业的分析师们顺着这条线索深入挖掘。

不仅揭露了段同是在做假分析,还发现他声称自己独创的几个估值模型,都是我之前在行业会议上发表过的,坐实了他“金融骗子”的名号。

连带邹氏基金也被挖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邹氏的当家人邹意,更是在已婚的情况下与段同保持不正当关系。

一时间,整个金融界都在谴责,邹氏基金的市值急剧下跌,岌岌可危。

这时的我,已经成功加入了摩根大通,凭借敏锐的金融直觉和出色的分析能力,很快赢得了部门领导的赞赏。

我的新上司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美国人,他不仅不计较我的病情,还和我分享了他如何克服职业生涯中的困难,给了我巨大的激励。

再次遇到邹意,是在我曼哈顿公寓的楼下。

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了我的住址,当我下班回家时,正好遇到了她。

曾经那个光彩照人的金融女强人,现在看起来憔悴不堪,连鬓角都出现了几缕白发。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西装外套皱巴巴的,连妆都没化。

我记得她最注重形象,每次出席活动都要精心打扮,连我都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但现在再见到她,除了一点惊讶,我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波动。

她一看到我就冲了过来,脚步不稳,高跟鞋差点摔倒。

她眼睛红红的,声音哽咽:“何戾,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我冷笑一声:“邹意,我们之间,是你先放弃了这段婚姻。现在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你以为我会心软吗?”她像崩溃了似的,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何戾,我亲手把咱们的婚姻给毁了。”她带着歉意说。

我平静地回应:“邹意,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呢?”

“你走吧,别来找我,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她手颤抖着,想要扶我的轮椅。

我避开了,她只好把手放下:“别误会,我不是来纠缠你的,就是想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抬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到你在华尔街闯出了一片天地,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我知道我没资格挽回什么,只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何先生的幸福,以后由我来守护。”艾米丽从大楼门口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好像在宣示主权。

邹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摇晃着,差点摔倒。

她愣愣地看了半天,喃喃地说:“是你,你就是那天的女人。”

艾米丽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艾米丽·摩根,何戾的投资合伙人。”

邹意终究没有握手,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等她走远,我无奈地看了艾米丽一眼:“说什么投资合伙人,明明还在谈呢。”

来到摩根大通后,我意外遇到了艾米丽。

原来她是摩根家族的后人,在同一个部门工作,只不过她专注于并购重组。

“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

重逢那天,她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专业的欣赏。

“你在亚洲金融峰会上的那场演讲,你对市场的独到见解和那份从容的气度,让我印象深刻。”

“但没多久就听说你从何氏基金退出了。我向部门主管打听原因,他却三缄其口。”

我苦笑,因为当时的自尊和倔强,是我要求业内相关人士对我的病情保密。

“直到那天你在医院的轮椅上,我才明白你经历了怎样的人生转折。”

“但你没有被打倒,反而更强大了。”

她看着我,眼中是对优秀对手的欣赏。

“如果不是家族突然调我回总部,我们可能就这样错过了。”

从回忆中抽离,眼前依然是艾米丽那标志性的职业微笑。

“虽然合伙协议还在谈,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达成共识,成为最佳搭档。”

我也笑了起来,邹意的身影被我抛在脑后,再也无法在我的世界里激起一丝波澜。

或许,这就是命运给我准备的新篇章。过了几天,老爸跟我聊起了邹意和段同的下场。

听说段同因为数据造假的事被大家叫做“金融界的耻辱”。

打那以后,他好像真的疯了,经常发疯,甚至说要一起死。

邹家虽然没破产,但也伤得不轻。

邹意被家族赶出去,连带着被踢出了邹氏基金的董事会。

段同还在媒体上说那些数据是我去操纵的。

但这反而证明了他的欺诈行为。

所以他对我的指责,都被大家嘲笑,没人信他的话。

段同还威胁邹意,要她拿出我在后台的录音视频,用邹氏的名义帮他说话。

他的金融欺诈已经证据确凿,这么做只是想拉我下水。

但邹意出乎意料地没有答应,反而说是段同收买了发布会的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邹家也是受害者。

他们最后反目成仇,完全在我预料之中。

毕竟涉及到核心利益,他们所谓的“真爱”,能撑多久?

最后,老爸告诉我:邹意走了。

听说是因为不肯诬陷我,段同彻底疯了,在一次疯狂中,用股票交易终端砸破了邹意的头。

其实当时,邹意是有机会救回来的。

但她已经失去了一切——财富、地位、爱人。

没有一点活下去的意愿,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说到这,老爸虽然恨邹意的背叛,但还是叹气说:“邹家这丫头,也是看着长大的,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是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本来以为能和她白头偕老,现在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我苦笑:“也许她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以前藏得太深了。”

我打开手机,是艾米丽发来的消息。

【何,我发现一家不错的中餐厅,听说是米其罗三星主厨从上海来的。我排了三个月才等到位置!】

【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回了两个字。

【谢谢。】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现在的我,有事业,有家人的支持。

也有真诚相待的人在身边。

世事变迁,未来可期。

来源:讲故事时会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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