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白月光的事,儿子瞒了我20年,离婚后他们却鸡飞蛋打(完)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4-10 03:15 3

摘要:老伴背着我和白月光纠缠不清二十年。儿子有样学样,背着老婆在外面养白月光。被我发现后,老伴终于松了一口气,光明正大将白月光带回了家。「因为你的存在,我无法给她名分,这是我们欠她的。」儿子举双手双脚赞同,孙子亲昵地喊白月光「奶奶」想了想以后伏低做小伺候白月光的日子

老伴背着我和白月光纠缠不清二十年。

儿子有样学样,背着老婆在外面养白月光。

被我发现后,老伴终于松了一口气,光明正大将白月光带回了家。

「因为你的存在,我无法给她名分,这是我们欠她的。」

儿子举双手双脚赞同,孙子亲昵地喊白月光「奶奶」

想了想以后伏低做小伺候白月光的日子,我果断抽身离婚。

可是后来,为什么他们都后悔了呢。

1

我是圈子里人人羡慕的顾太太,一生顺风顺水,和老公顾晏禾结婚相守四十年,相敬如宾,从青丝到白发。

如今我年过六十,儿子事业有成,孙子今年都有五岁了。

要说非有什么不顺,也就只有最近儿子和儿媳在闹离婚,孙子也因为高烧生病住院了。

我将煲好的汤盛进保温杯里,动身去了医院。

病房的门虚掩着,隐隐可以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病床边,是我的老公顾晏禾和我的儿子顾安宇。

我没多想走上前想要推门,手还没碰到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儿子抱怨的声音。

「我真的不知道乔言到底在闹什么,我只是和可可走得近了点,她为什么就非要闹离婚?」

儿子口中的可可我知道,是他高中时的同学,全名叫余可可。

余可可高中毕业就出了国,只不过最近回来了,还打着老同学的名义和儿子走得很近,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知道。

现在听到儿子这话,我不免有些生气,什么叫做只是走近了点,老婆孩子都有了还和其他女人走得近这合理吗?

刚想走进去训斥儿子两句叫他清醒清醒,病房里又传来一道有些苍老的男声。

「女人都这样,是你没把握好度,你看我和你鹿姨,二十年不都好好的吗?」

出声的是我的老公顾晏禾,霎时间,我呼吸一滞,整颗心仿若被浸入冰冷的湖底,酸涩得厉害,愣在了原地。

鹿思,顾晏禾少年时的白月光。

顾晏禾这话......什么意思?

躺在病床上的孙子顾念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醒来就拽着儿子的衣角。

「爸爸,可可阿姨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儿子摸了摸孙子的头,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可可阿姨今天不来了,等会你妈和你奶奶都要过来,你也知道你妈是个什么人,到时候千万别在他们面前别提可可,知道吗?」

孙子乖巧地点点头,又闪着大眼睛问道,「我不喜欢现在的妈妈,她总是不陪我,爸爸可以让可可阿姨做我的新妈妈吗?」

顾安宇眼神闪了闪,明显心动了,但最终还是拒绝了孙子的请求,「不行,乔言她还有用。」

乔言是乔氏的大小姐,乔氏是顾氏重要的合作伙伴,顾氏想进一步发展,现在并不是和乔氏撕破脸的时候。

忽然,顾安宇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顾晏禾道:

「爸,要不你把鹿姨从外面接回来吧,反正妈现在也没用了。」

「你委屈了鹿姨这么多年,是时候给她一个名分了!」

听着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亲口说出这些话,一瞬间,我的脑袋像是被罩在袋子里重重地捶了一下,手中的保温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液体溅到我的脚踝上,我却浑然未觉。

直到门内儿子大声问了一句,「谁啊?」

我说不上我此刻的心情,整颗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痛到无法呼吸,转身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2

我坐着车回了家,脑袋浑浑噩噩地,被烫伤的脚踝隐隐作痛。

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我的心口止不住地发涩。

和顾晏禾相守四十年,我怎么也没料到,他已经出轨了二十年。

我忍不住落了泪,二十年啊,他怎么能这么骗我呢?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下意识接起来,耳边传来顾晏禾那熟悉的声音。

「你来医院了?」

不等我回答,他轻笑了一声,「看到撒在病房门口的汤我就知道了,你煲的汤总是格外香些。」

「顾晏禾,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忍着眼泪问他。

他沉默了片刻,再说话时语气带了点无奈,「你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了想,儿子说得对,思思跟着我没名没份这么多年,我是时候给她一个交代了。」

「你当了这么多年顾太太,但思思她什么都没有,她甚至不敢找你的麻烦,对你已经够尊重了,等她住进家里你记得对她好点。」

我的心止不住得发冷,你听听,这叫什么话,自己的丈夫带着小三登堂入室,还叫我这个原配放尊重点。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的语气很沉,但电话那头的顾晏禾仿佛浑然不觉,他那老去但依然温柔的声音甚至带上了笑意,「陈昭羽,你今年六十了。」

恍惚间,我看见了玻璃橱窗上自己的倒影,脸上的皱纹已经耷拉下来了,头发已然花白。

是啊,我今年六十了,和顾晏禾一起走过的四十年,他在我身上绑上了一条条锁链,先是爱情到婚姻再到孩子,到最后,连时光都老去,我彻底失去了抗衡的筹码,再也走不掉了。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了,我耳边只回荡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羽,你别闹,以后我们还能好好的。」

不知为什么,我心中的愤怒忽然消失了,只剩眼泪还在控制不住地滑落。

我想,大概是我终于心死了吧。

坦白之后的几天,顾晏禾都没回家。

儿子儿媳不和我们住一起,别墅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晚饭吃得有点撑,我想做点什么事情消消食,于是找了个行李箱出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想带走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拖着行李箱路过书房的时候我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间顾晏禾的书房。

想了想我还是推开门,径直走向了书房角落的保险柜前,里面放着我和顾晏禾的婚戒。

那是结婚后的第二年,我发现顾晏禾手上的戒指忽然不见了,我问他,他说怕损坏,收到保险柜里了。

那是我和顾晏禾结婚的第二十年,我对他保有全心全意的信任,于是错过了他眼底划过的一丝心虚。

我们的婚戒是很简单的素圈,结婚的时候我们都一穷二白,买不起更好的,我还记得他把戒指戴在我手上时满眼的心疼。

想着在一起二十年,都是老夫老妻了,我和顾晏禾的感情没必要再靠着外物来证明,于是我没有丝毫怀疑的点点头,也摘下手上的戒指,「带着确实容易刮花,帮我也收起来吧。」

现在算算时间,大概是那时候顾晏禾和他的白月光重归于好了,不方便带着和我的婚戒了吧。

3

我输入了密码,轻而易举打开了保险箱。

密码其实很好猜,是顾晏禾和我告白那天,同时也是鹿思拒绝他表白的日子。

我和顾晏禾是邻居,他比我大两岁,算得上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的父母关系不错,经常打趣我和顾晏禾,问我长大了愿不愿意给顾晏禾当新娘子。

问得多了,这些话就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再加上顾晏禾品学兼优,对我也很好,我对他渐渐产生了好感。

可惜顾晏禾对我好似乎也只是把我当妹妹,他上了大学之后我们便没了交集,至此,我断了对他的念想,直到我考上了和他同一所的大学,某天我下课,他突然来找我,我们一起走过初秋的林荫道,他忽然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心中按捺的悸动再一次翻涌,我一冲动就答应了,甜蜜了几个月后我才从他朋友那里得知,那天他也曾跟鹿思告白,被拒绝之后才来找我。

那是我第一次冲他发火,我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把我当什么,向来沉稳的少年慌了,他手忙脚乱地哄我,向我一遍遍解释,到最后甚至快要哭出来了,他说他对鹿思已经没有感情了,最开始的表白确实是一时冲动,但他现在真的爱我,想和我有一个家。

最后,我还是心软了,我捧着顾晏禾的脸对他说,「如果你骗我,我会立刻离开。」

顾晏禾用行动证明他没有骗我,我们刚毕业就结了婚,一起创业,白手起家,刚开始真的很幸苦,应酬要喝酒,他胃不好,我就替他挡酒,喝酒喝到吐终于拉来了一笔投资,我兴奋地握住他的手,他满眼心疼,手攥得紧紧的,「谢谢你,阿羽。」

生意刚有点起色后他身边多了许多莺莺燕燕,但他从来不理会,每天和我同进同出,给足我安全感,我们一起认真打理着我们的事业,规划着未来。

公司上市那一年,我怀上了顾安宇,生下顾安宇后,我本来还想在商场上多拼搏几年,但请保姆时看走了眼,尚在襁褓中的顾安宇差点夭折,再三思量之下,我还是放下了公司事务,回归家庭全心全意地照顾顾安宇。

我一直以为我是幸福的,但谁知这幸福是泡沫,一阵风便散了。

保险箱里全是鹿思送给顾晏禾的礼物,每一份都仔细地封装起来,标注了日期。

放在最中央的是一个小盒子,日期是刚过去没几天的情人节,打开来看了一眼,是一枚被主人珍视着的戒指,和我好不容易从角落里抠出来的便布划痕的素圈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和顾晏禾已经很久没有正正经经地交换过礼物了,连结婚纪念日也很少庆祝,他给我的理由是老夫老妻,就别搞那么隆重了。

纵使已经放下,我还是感觉到胸口还是有些闷闷的。

没找到顾晏禾的那一枚,我随手将我那枚扔进垃圾桶里,拖着行李下楼。

刚到楼下,就见到几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安宇牵着孙子,顾晏禾站在他们身后,旁边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却气质端庄的女性。

虽然从来没见过,但我一眼就确定,她就是鹿思。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孙子该出院的日子。

顾晏禾皱着眉打量了我一遍,「好端端的,拖着行李干嘛?」

鹿思轻车熟路地挽上他的手,笑着道,「可能是我来了妹妹不开心吧,晏禾,我们总得给妹妹一点时间。」

她看了我一眼,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看见了她眼底的暗暗得意。

「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大气啊,妈你学学人家,不要总无理取闹。」

儿子笑着称赞鹿思,孙子也闪着大眼睛看着鹿思,「鹿奶奶也是念可的奶奶吗?」

儿子和儿媳工作都很忙,孙子自出生起就是我一手照看的,但我亲手抚养了五年的孙子现在正十分自然地叫着另外一个人奶奶。

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景象,我突然觉得很无趣,拖着行李准备绕过他们出门。

儿子招呼着鹿思坐下,转头从我手里夺过行李箱,很自然地吩咐。

「行了,妈,你去给鹿姨倒杯水来。」

鹿思挑衅地看着我,顾晏禾没动,我也没动。

见我没动,顾安宇推了推我,「妈,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我静静看着这个一手养大的儿子,忽然觉得陌生,都说哀莫大于心死,我想我现在就是吧。

叹了口气,我看向顾晏禾,「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吗?」

他显然忘了,愣了一下,「什么?」

「如果你骗我,我会立刻离开。」

我从顾安宇手中把行李箱拉回来,「顾晏禾,我们离婚。」

4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安静了,顾晏禾愣在原地,似乎震惊于我居然和他提离婚。

鹿思的眼泪说掉就掉,边哭还边说着,「都怪我。」,「妹妹你千万别和晏禾离婚,我走就是。」,脚却是一步没挪。

顾念可今年才五岁,一听自己喜欢的鹿奶奶要走立刻哭叫起来,「不行,我不要鹿奶奶走,让坏奶奶走,让坏奶奶走!」

我扯了扯嘴角,内心忽然生出一丝悲凉。

「陈昭羽,你发什么疯!」

顾晏禾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下来,顾安宇也帮腔。

「爸跟你坦白鹿姨的存在已经够有诚意的了,我们一家人好好相处不行吗?你为什么非要无理取闹呢!」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顾安宇的头被打的偏向一侧,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鹿思一脸惊讶,「妹妹你干嘛打安宇?」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冷冷一笑,「这几天我想了一下为什么我会跟个傻子似的被骗二十年,最后,我找到两个原因。」

「第一个,是我的丈夫演得太好,第二个,是我的儿子跟我的丈夫串通好了打配合,哦,再加一个,我恋爱脑上头,蠢得没边了。」

我满眼凉薄地看了顾安宇一眼,「我跟顾晏禾离婚你生什么气,你不是从小就想踹了我这个控制欲爆棚的母亲换温柔大气的鹿思给你当妈吗,恭喜你啊,得偿所愿。」

顾安宇猛地转过头来,「你偷看我的日记?!」

「嗯,看了。」我点点头。

我从小就给足顾安宇尊重,日记这种涉及隐私的东西我从来不看,但尊重从来都是相互的,花了几十年教出来一个白眼狼我当然要回头找找原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顾安宇这小子五岁时就知道鹿思的存在了,他在日记中写道,「妈妈总是强迫我学很多东西,我喜欢温柔的鹿阿姨,跟爸爸说想换个妈妈,但爸爸说要再等等。」

顾安宇从来都知情,如果只是小时候不懂事我尚且原谅他,但他帮着顾晏禾骗了我二十年。

「安宁,没事吧,被打疼了吧?」

鹿思上前关心顾安宇,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安宇是她儿子。

「妹妹你也真是的,有什么气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迁怒别人,脾气也太暴躁了,难怪安宁从小就不喜欢你。」

我冷笑一声,从前戳我心窝子的话现在却伤不了我分毫,我上前毫不犹豫也给了鹿思一巴掌。

鹿思没想到我会真的对她动手,捂着脸发出一声尖叫。

「够了,都给我住手!」

顾晏禾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看得出来是真的生气了,但我却丝毫不怵,反手也给了他一个巴掌。

「叫什么叫,这里最欠打的人就是你!」

我拖着行李潇洒地离开顾家,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混乱。

但发疯打脸一时爽,直到走出别墅区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心脏似乎有些隐隐作痛。

想拿手机打120,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刚醒没多久,病房的门就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身形高挑的女人。

这人正是我的儿媳,乔言。

她和顾安宇在一场商业聚会上相识,然后相恋,结婚后感情一直不错,生了一个孩子,本是美满幸福的家庭,顾安宇却在外面搞出了一个白月光。

因此,对于乔言要离婚这事,我一直是赞同的。

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姓顾的基因里是不是带有某种诅咒,不然怎么都长了一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狼心狗肺。

「妈,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乔言松了一口气,「妈你下次别一个人出门了,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是我去看小念正好路过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扯着嘴角略带抱歉地笑了笑,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上了年纪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之前医生还说我心脏不好,情绪波动不能太大,这次被顾晏禾的事整昏了头,一时间忘记了。

「以后不会了。」既然已经决定和顾晏禾离婚,那么从此以后,他们对我来说也只属于陌生人。

「小言,我准备跟顾晏禾离婚了。」

乔言愣住了,「这么突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将给了乔言听。

乔言听完整个眉头都紧锁起来,满面怒容,「顾安宇那个畜生,对亲妈居然也说得出这种话!」

「也?」我疑惑看她,「你和顾安宇的婚离得不顺利吗?」

并不顺利,乔言告诉我,顾安宇死活不同意离婚,却也不愿意和白月光分开,于是选择不停地PUA乔言接受余可可的存在。

「他说余可可的存在不会威胁到我的位置,我永远都是他的妻子,还说小念很喜欢余可可,一直想让余可可当妈妈他都没同意。」

我看着她,就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坚定地握住她的手,「离,别动摇,千万要离!」

乔言点点头,「我当然不会动摇,我的未来不可能和一个渣男捆绑在一起。」

5

身体其实没什么大碍,但安全起见,还是在医院观察了一周。

离婚协议书我让人寄到顾晏禾家里了,但不知道顾晏禾签没签。

这一周他都没有联系我,我联系他的电话也被通通挂断,发信息也不回,单方面跟我玩冷战。

正盘算着出院的时候顺便去一趟顾家跟顾晏禾把婚离了,顾晏禾先来找我了。

他站在病房门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大叔。

「我跟思思都不计较你上次发疯了,你在医院苦头应该也吃够了,跟我回家吧。」

我回忆了下我在医院的这些天,吃嘛嘛香,得劲的很,那里吃苦头了?

但顾晏禾并没有察觉到我脸上微妙的表情,反而自顾自又开始说,「这几天我是故意不理你的,你太冲动了,思思上次都被你吓到了,这是给你的一点小惩罚,你回去以后记得好好给思思道个歉。」

我忍不住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

「不回去你还能去哪,你都六十岁了,哪还有那么经历折腾。」顾晏禾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顾晏禾的话太过理所当然,仿佛已经看见了我乖乖服软跟他回家,然后尽心尽力讨好他和鹿思的未来。

我忽到一阵无力感,是那种人不能和狗交流的深深的无力感,懒得再费口舌,我直接了当地问他,「离婚协议书签了没,找个时间把离婚证领了吧。」

顾晏禾顿住了,眼里总算带上了几分认真,「陈昭羽,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倔,我爱鹿思和继续当你的丈夫并不冲突。」

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当渣男养小三你还有理了。」

「不可理喻!」

顾晏禾握紧拳头狠狠在门上砸了一下,巨大的响声吸引了不少路过的病人投来目光,他在这些目光中丢下一句「反正我不可能同意离婚的。」转身离去。

上午顾晏禾才刚来过,下午鹿思就来了,满面春风,难掩得意之色,一看就是来炫耀的。

猜到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所以我率先开口,「老三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原本还面带笑意的鹿思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当了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三,到最后熬成老三也没上位成功,这个身份造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

她咬牙看着我,「那又怎么样,顾晏禾爱的人一直是我!」

我嗤笑一声,「见过把爱人宠成小孩的,没见过把爱人宠成小三的,顾晏禾那么喜欢你,怎么你还是人人喊打的三啊,是因为喜欢吗?」

看到面前气得脸色发白的鹿思,我眼珠子一转溜,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我看顾晏禾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爱你,你知道吗上午他才说不可能和我离婚呢。」

「不可能!」鹿思下意识辩驳,我耸耸肩,「你要是不信随便找两个上午路过病房人问,问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说等我用离婚的事一要挟,顾晏禾会不会让你从顾家滚蛋?」

见我如此笃定,鹿思心里终于慌了,我再往上加了一把火,「真可怜,看来你这辈子都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三了。」

6

鹿思是下午走的,第二天顾晏禾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离婚冷静期三十天,我转头就报了个旅行团。

上飞机前,顾晏禾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

「阿羽,对不起,思思没名没分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得给他一个交代。」

我很平静,「这是你的事,以后没事别来烦我。」

说没有丝毫感触是不可能的,毕竟不是一年两年,是四十年,我的大半生,顾晏禾是最重要的参与者。

但这不代表我要委曲求全,我可因为爱与他一起走过四十年,同样的,我可以选择不爱。

我拿得起,同样也放得下。

跟着旅行团走过烟雨江南,领略巍峨雪山,大好风光尽收眼底,我心中最后一丝郁气也完全消散。

冷静期的三十天很快就到了,我抽空回去了一趟。

顾晏禾全程一言不发,冷着脸走完了流程。

拿着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我感到一阵轻松。

「和我离婚,你就这么开心吗?」

顾晏禾捏着离婚证在一旁幽怨地看着我,眸中竟还有几分委屈。

我如实回答,「很开心。」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如果那天我没决定把鹿思带回家......」

「顾晏禾,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我看着他,「我和你离婚不是因为你要把鹿思带回来,而是因为你出轨了,只要我发现我的爱人不忠于我,我是一定会离婚的,六十岁离,七十岁也离,一百岁也一样。」

顾晏禾一下安静了,挺得很直的脊背似乎佝偻了几分,整个人都落寞下来。

领完离婚证不久后,儿子顾安宇的电话打过来。

「你跟我爸离完婚就不算顾家人了,顾氏的股份在你手上也没什么用,转给我吧,我按市场价收。」

当初顾氏是我和顾晏禾一起创立的,股份自然有我的一份。

我拒绝了顾安宇的要求,「不了,我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了。」

顾安宇认为我的处理是把股份给了顾晏禾,于是没多说什么,转而叹了口气。

「乔言死活闹着要离婚,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你和她关系好,有空帮我劝劝。」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余可可的声音,紧接着电话被匆匆挂断。

我打了个电话给乔言问了下情况,得到没事的答复后就不再管这件事。

跟顾晏禾离完婚后我就继续去旅游了。

在他身上耗费了四十年的时光,接下来的时间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再次回去是为了庆祝乔言成功和儿子离婚。

和乔言一起吃过饭,准备回酒店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大力打开,许久不见的顾安宇冲进来,身后还带着孙子顾念可。

顾安宇一看见我眼眶就红了,哑声喊了我一声,「妈。」

他又看向乔言,「我已经把余可可把送走了,念可的名字我们找个时间改,小言,再给我个机会吧。」

顾安宇握住乔言的手,言辞恳切。

顾念可倒没有去缠着乔言,而是走到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衣角,眼里泛起泪花。

「鹿奶奶是坏的,我不想要她了,奶奶你回来好不好?」

7

我冷漠地把顾念可攥在手里的衣服扯出来,「我和你爷爷离婚了,不是你奶奶。」

「你是!你就是!鹿奶奶不陪我做游戏也不给我准备小点心,她才不是我的奶奶!」

顾念可哭闹起来,孩童尖锐的哭声吵得人头疼,乔言一把甩开顾安宇的手,满脸厌烦地说道,「麻烦管好你儿子。」

顾安宇也被吵得烦了,这些天乔言和他闹离婚的事已经搞得他身心俱疲,本想着今天带顾念可来可以让乔言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回心转意,没想到不仅没有用还净给他添乱。

他忍不住朝顾念可吼道,「行了,哭什么哭!」

从餐厅出来,乔言送我回酒店,路上聊起了顾家的事,我也得知了些顾晏禾的近况。

在和我离婚后,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鹿思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一开始顾晏禾确实很开心,年过花甲能和少时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在一起,只可惜相守四十年的妻子不明事理,不然他此生就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但渐渐地,他发现和鹿思在一起的日子似乎并没有那么美好。

原先我在的时候,顾晏禾的生活都是我一手照料的。

鹿思被顾晏禾金尊玉贵地养在外面二十年,这些她自然不会做,顾晏禾只好从外面找了几个保姆。

顾氏在商界有些地位,经常要出席一些宴会活动,没了我,顾晏禾就带鹿思一起去。

都是一个圈子的,消息很灵通,比如鹿思是小三的事情就人尽皆知。

圈子里的太太们最见不得的就是鹿思这种人,处处挤兑她,鹿思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当场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栽赃给最看不起她的那位贵太太。

但会所里满是监控,她这一举动不仅没有让众人心疼她,反而坏了顾氏的名声,被栽赃的那位太太大发雷霆,顾氏接连失了好几个单子。

顾晏禾也惊讶地发现自己爱慕多年的白月光心思竟如此阴毒,他想起了我,渐渐开始后悔。

顾念可跟顾晏禾住在一起,原先也是由我照看,从来不用他操半点心,只要在闲暇时逗弄逗弄便能享受到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可是我走了,鹿思住进来后也不乐意管顾念可,随手把他丢给保姆,保姆发现家里两个大人对他都不重视后,照看他时也不怎么上心。

被冷落了几天之后顾念可就受不了了,但关心爱护他的奶奶已经不在了,甚至就连妈妈都和爸爸离婚了,他一个人孤立无援,性格逐渐变得乖僻暴戾起来,有一次甚至在幼儿园把另一个小朋友打进了医院。

「那个孩子说念可有了后妈以后就会有后爸,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乔言边开车边说最近发生的事。

「你怎么想?」我问乔言。

乔言思考我两秒,「我觉得挺对的,亲手把爱他的人推出去,做个没人爱的孩子是他的宿命。」

「能和顾安宇离婚还得多亏了妈你给我的股份,谢谢您。」

我笑了笑,「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嗯。」

8

顾念可又进医院了。

这次很严重,溺水半个小时才被人救上来,送到医院的时候连呼吸都微弱的可怜。

据说是余可可干的。

顾安宇为了不跟乔言离婚,下了狠心要把余可可送走,余可可不想放弃在顾家的优越生活,于是拿出孕检报告宣布自己怀孕了。

她本以为顾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可以借着这个孩子留下来,但顾安宇竟然直接安排了人给余可可打胎。

余可可觉得顾安宇这么狠心是因为顾家已经有了一个孙子的缘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把顾念可推下河,没想到顾念可命大活了下来,但也变成了植物人,苏醒的可能微乎其微。

事发之后,顾安宇还真没怀疑余可可,甚至真的决定让余可可把孩子生下来。

但乔言雷厉风行找到了余可可买凶杀人的证据,直接把证据拍到了顾安宇脸上。

顾安宇套在余可可身上的白月光滤镜完全破碎,两个人当场扭打在一起,余可可的孩子流掉了。

顾安宇发誓一定要把余可可送进监狱,余可可更狠,直接找人在网络上爆料顾氏父子双双出轨小三的事,顾氏股价暴跌,又是一阵鸡飞蛋打。

顾晏禾打电话通知我这件事的时候我人在外地,正在看房子。

这里是我旅游时路过的一个城市,风景宜人,气候适宜,民风淳朴,即使后面我又去了很多地方却还是对这里念念不忘,所以决定买个房子定居下来。

「我在忙,等有空了会过去看一眼。」

「等——」

顾晏禾还有话要说,但我没给他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房子最后选择了一栋两层的小洋房,附带一片后院,正好可以种些花花草草。

邻居都是热心肠的人,见我一个小老太太孤零零住着,经常来找我聊天,逢年过节还会送我些小礼物,我也报以回礼。

直到一年后顾晏禾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我才发现我不小心把顾念可的事忘记了。

得知顾念可变成了植物人后,我和邻居打了声招呼后决定去看一眼顾念可。

按着顾晏禾给的地址来到医院,打开病房才发现顾晏禾和顾安宇都在,他们站在顾念可的病床前。

记得上次看到这一幕还是在两年前,仅仅两年,一切都变了。

顾晏禾看起来老了十岁,背影彻底佝偻下去,再也没了半点意气风发,顾安宇也是满眼的疲惫,眼下乌青都快赶上熊猫了。

顾安宇先看得见我,叫了一声,「妈。」

顾晏禾闻声也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爱意。

「阿羽,你终于回来了。」

我摇头否定,「看一眼就走,我报了团准备去西北逛逛。」

他眼中划过受伤,「真的不会来了吗,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懒得理会他,把手里医院边上顺手买的水果放在顾念可床边的柜子上。

病床上的顾念可瘦骨嶙峋,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他刚出生的时候,那段不值得留恋的虚假的幸福时光。

「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很久没出去走走了。」顾晏禾目露期盼地看着我。

「不用。」

他眼里的光一下子暗淡下来,但还是继续说,「鹿思我已经让她滚了,当初她主动缠上我,我太蠢了居然没看出来她的心肠如此歹毒,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顾晏禾。」我打断他,「你觉得自己很委屈很可怜吗?被心思歹毒的白月光欺骗,陪在你身边多年的妻子却斤斤计较不肯重新接纳你?」

他的脸色一下子灰白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自己出轨没错,三心二意很正常,你既要又要,享受了一个女人付出所有为你带来的便利却又想要另一个女人来填补你少年时空缺的爱,说到底你就是自私自利,就连今天你站在这里向我道歉也只是因为我离开后你家宅不宁无法让你颐养天年,触及到了你的利益,所以你开始后悔了。」

「不是的,我爱你的,阿羽,这次是真的——」

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顾晏禾失态地上前想要触碰我,却被我侧身闪开。

「阿羽,你真,不爱我了。」

他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身形晃了晃,最后倒了下去。

顾安宇赶紧去扶他,按铃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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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禾进了急救室,我没时间看他死没死,收拾收拾就准备离开了。

顾安宇沉默地拦住了我,「顾氏要被乔氏吞并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夸奖,「小言能力不错。」

顾安宇苦笑一声,我这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对啊,她一直很要强,跟你一样,念可出生之后她也不愿意放下工作回归家庭,所以我一直不喜欢她。」

我纠正他,「就算她放弃一切你也不会喜欢她,你和顾晏禾一样自私。」

顾安宇愣了片刻,浑然捂着脸蹲下身放声痛哭。

「是的,我和父亲一样,我错了,错的离谱!」

「乔言不要我了,妈,你也不要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遇上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蹲下身放声哭一场,等哭完了抬起头,我就会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告诉他一切都没问题了。

可是这一次等顾安宇再抬头时,眼前空无一人,我已经离开很久了。

空荡荡的走廊无比清晰地告诉他,现在的他真的一无所有。

顾晏禾到最后也没死成,我刚游完西北他就醒了。

顾氏风雨飘摇,儿子焦头烂额,孙子危在旦夕,但他都不管,每天专注给我发短信打电话忏悔。

我被吵得烦了,换了几次电话卡,但都没什么用。

想了想,我打电话给了乔言,让她再加把劲。

果然,没多久就没那有烦人的短信电话了,因为顾氏彻底被乔氏吞并了,顾晏禾和顾安宇都被踢出了公司,还欠了一屁股债。

有次我和乔言刚从包厢里吃完饭出来,发现前厅有些嘈杂,一问才知道有人打起来了,还是熟人,顾晏禾和顾安宇。

顾安宇被赶出公司之后欠了一屁股债,被迫到处打工还债,顾晏禾已经老了,不能为他提供助力还要他养着。

本来顾安宇就够烦的了,但顾晏禾并不满意,他作为高高在上的顾总被人捧了半辈子,怎么可能忍受那清贫的生活。

嫌弃家里寡淡的吃食,于是他三天两头跑到高级餐厅吃饭,吃完了再叫顾安宇付钱,拼死拼活赚的钱如流水一般溜走,顾安宇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我妈那么好,要不你把我教坏了我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都怪你!都怪你!你毁了我的一生!」

我和乔言相视一笑,同时转身离开。

最近跑的地方太多了,准备先回家住几天。

给邻居带了礼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

走之前把院子里的花拜托邻居照料了,现在应该也快开了。

今年的陈昭羽六十五岁。

真好,六十五岁的陈昭羽依然是陈昭羽。

来源:芮芮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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