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陆瑾泽递来一束玫瑰,笑得温柔,可下一秒,他却说:“救救婉宁吧,她撞了人,你替她坐牢。
“生日快乐,阮梨。
”陆瑾泽递来一束玫瑰,笑得温柔,可下一秒,他却说:“救救婉宁吧,她撞了人,你替她坐牢。
”我愣住,眼泪砸在蛋糕上。
五年竹马情谊,就换来这句轻飘飘的背叛?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我欠了全世界。
可他不知道,那天不只是我的生日,也是我人生的葬礼。
我咬紧牙,冷笑:“好啊,陆瑾泽,你会后悔的。
”他以为我在开玩笑,可我却在心里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1
那天很冷。云川市的雪铺满街道,我站在法庭上,手铐冰得刺骨。
“我认罪。”我低声说,嗓子干得像吞了沙子。
法官敲下锤子,五年刑期砸在我头上。我抬头看陆瑾泽,他抱着苏婉宁,眼里满是心疼。
“梨梨,谢谢你。”苏婉宁捂着嘴,眼泪汪汪,像个无辜的小白兔。
谢谢?我冷笑。她撞了人,却是我替她背锅。她是我闺蜜,可她抢了我的男人,还毁了我的家。
陆瑾泽走过来,低声说:“等你出来,我娶你。”
我没说话。心像被刀剜了一块,疼得喘不过气。
第二天,监狱的铁门关上。我爸打来电话,声音颤抖:“梨梨,温氏完了。”
“爸,怎么回事?”我攥紧电话,手抖得厉害。
“陆瑾泽,他设计陷害我们,资金链断了……”他哽咽,没说完。
我脑子嗡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狱警喊我:“阮梨,有人探监。”
是魏叔。他红着眼,嘴唇发抖:“小姐,先生和夫人……跳楼了。”
什么?我腿一软,瘫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哭到眼睛刺痛。
“爸,妈……”我喃喃自语,心像被掏空,只剩一个大洞。
陆瑾泽,你毁了我全家。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血渗出来,我却感觉不到疼。
监狱的第一夜,我躺在硬板床上,盯着天花板。旁边的人打鼾,我却睡不着。
“你就是那个替人顶罪的傻子?”隔壁床的女人冷笑,嗓门粗得像男人。
我没理她。她翻身下床,一脚踹在我床沿上:“说话!”
我抬头看她,满脸横肉,眼神凶狠。她叫陈姐,狱里的老大。
“滚。”我冷冷吐出一个字。
她愣了,随即大笑:“有种!姐妹们,教训她!”
三个人围上来。我想躲,可腿还没动就被按住。一拳砸在我脸上,血腥味瞬间弥漫。
我咬牙反抗,可她们人多。我被按在地上,拳头雨点般落下。
“替人坐牢还这么硬气?”陈姐踩在我背上,笑得猖狂。
我喘着气,疼得眼前发黑。心里的恨却烧得更旺。
第二天,我满身淤青,手指肿得握不拳。狱警路过,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小姐,你忍忍吧。”晚上,角落里一个瘦弱的女孩递给我一块布,“擦擦血。”
她叫小芸,入狱前是个护士。我接过布,低声道:“谢谢。”
“听说你是被男人害的?”她小声问。
我点头,没说话。陆瑾泽的脸在我脑海里晃,笑得恶心。
“忍不了就反击。”小芸低声说,“这里没人会帮你。”
反击?我攥紧布条,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第三天,陈姐又来找茬。她拿着一根铁叉,戳在我肩上:“跪下,叫我姐。”
我盯着她,眼里没一丝退缩。忽然,我猛地抓住铁叉,反手刺进她胳膊。
“啊!”她惨叫,血溅了一地。
我扑上去,咬住她耳朵。血腥味灌进嘴里,我硬生生撕下一块肉。
她疼得满地打滚。其他人愣住,没人敢动。
“谁再来试试?”我吐掉嘴里的血,声音冷得像冰。
从那天起,没人敢惹我。我成了她们口中的“疯子”。
可我不在乎。我每天都在想,陆瑾泽,苏婉宁,你们等着。
第四年,我从小芸那听说,她们是被陆瑾泽买通的,专门折磨我。
“小姐,他太狠了。”小芸红着眼,低声说。
狠?我笑出声,眼泪却掉下来。狠不过我爸妈跳楼那天。
心里的洞更大了。我攥紧拳头,指甲又嵌进肉里。
五年过去,我站在监狱门口。阳光洒在身上,我却觉得冷。
“阮梨!”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陆瑾泽穿着西装,手里捧着玫瑰,朝我跑来。
他笑得灿烂,像五年前那样。可我只觉得恶心。
“梨梨,我来接你了。”他把花塞进我怀里,单膝跪下,“我们结婚吧。”
我低头看花。红得刺眼,像血。
“对不起,陆先生。”我声音平静,“我不爱你了。”
他愣住,笑容僵在脸上。我松手,花砸在地上,瓣瓣碎裂。
出狱那天,风很大。我站在监狱门口,旧衣服挂在瘦骨嶙峋的身上。
陆瑾泽还跪着,手里的戒指闪着光。他盯着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梨梨,你说什么?”他声音发颤。
我不看他,转身要走。一辆车急刹停下,苏婉宁从车里下来。
她穿着一身白裙,咳了两声,摇摇晃晃走过来。风一吹,像要倒。
“瑾泽,你别跪了。”她柔声说,扶住他。
陆瑾泽起身,搂住她,满眼怜惜:“婉宁,你怎么出来了?风大,小心身体。”
我胃里一阵翻涌。五年了,他们还是这副恶心模样。
“梨梨!”苏婉宁扭头看我,眼眶红了,“你瘦了好多。”
她伸手握住我,泪水滑下来:“谢谢你救我。”
我抽出手,冷笑:“救你?苏婉宁,你真会演。”
她一愣,身子往后倒,摔在地上。陆瑾泽急忙跑过去,扶起她。
“梨梨,你干什么?”他瞪着我,语气急了,“婉宁身子弱,她下个月还要手术!”
弱?我低头看地上的花瓣,手指攥紧。弱到能撞人,弱到能让我替她坐牢?
“瑾泽,别怪梨梨。”苏婉宁捂着胸口,喘着气,“她不是故意的。”
陆瑾泽抱紧她,转头看我:“梨梨,你变了。”
变了?我笑出声,眼泪却掉下来。五年前,我是云川市的千金小姐。现在,我是个坐过牢的疯子。
“陆瑾泽,你也变了。”我盯着他,冷声说,“变得更恶心了。”
他脸色一僵,想说什么,却被苏婉宁拉住。
“梨梨,你别这样。”她柔声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我低头,手指颤抖。朋友会害我家破人亡?
我转身就走。陆瑾泽喊我:“梨梨,我带你回家!”
回家?我脚步一顿。家没了,只剩我一个人。
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云川市变了,高楼林立,可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温氏别墅还在。门口站着魏叔,白发苍苍,满脸皱纹。
“小姐!”他看见我,眼睛红了,跑过来抱住我。
“魏叔。”我声音哽咽,抱紧他。
他带我进去。客厅里,爸妈的骨灰罐摆在桌上,黑白遗照刺痛我的眼。
“小姐,他们在天上看着你。”魏叔低声说。
我跪下,眼泪砸在地上。“爸,妈,对不起。”
额头磕在地板上,皮破了,血渗出来。我却不觉得疼。
魏叔红着眼:“小姐,我去做饭。”
他走了。我跪在遗照前,哭到喘不上气。
“爸,妈,我好想你们。”我低声说,“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晚上,我睡在爸妈房间。梦里,他们对我笑,摸着我的头。
“梨梨,该回去了。”他们轻声说。
我猛地醒来,满脸泪痕。屋里空荡荡,只剩我。
“阮梨!”门外传来喊声。
我起身开门。陆瑾泽站在那,手里拿着一瓶酒,满身酒气。
“梨梨,你怎么变这样了?”他皱眉看我。
我换了条红裙,化了妆。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告别过去的自己。
“结婚。”我冷冷吐出两个字。
他眼睛一亮,拉住我:“我就知道你还爱我!”
我甩开他,冷笑:“不是跟你。”
“什么?”他愣住。
我走进客厅,拿出藏了五年的婚书。顾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接过婚书。
“梨梨,你要跟瑾尘结婚?”他声音颤抖。
“是。”我点头,眼里没一丝犹豫。
陆瑾泽冲过来,拽住我:“阮梨,你疯了?嫁给一个植物人?”
我没理他。顾老爷子叹气:“小尘那样子,怎么跟你结婚?”
“我愿意。”我声音坚定。
陆瑾泽红着眼,怒吼:“他随时会死!你犯贱吗?”
“够了!”顾老爷子敲拐杖,“梨梨想嫁,我同意。”
我抬头,看向顾瑾尘的房间。那一刻,我知道,我要为自己活一次。
2
顾家大厅很静。顾老爷子的拐杖敲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梨梨,你确定要嫁给瑾尘?”他皱眉看我,眼里满是迟疑。
我点头,手指攥紧婚书。“我确定。”
陆瑾泽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他猛地冲过来,拽住我的胳膊:“阮梨,你疯了吗?他是个废人!”
我甩开他,冷笑:“废人?比你强。”
他眼底闪过怒火,抬手想打我。顾老爷子喝道:“住手!”
陆瑾泽僵住,悻悻收回手。他咬牙瞪我:“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低头,眼泪差点掉下来。五年前,我信你,才是真的后悔。
顾老爷子叹气,挥挥手:“带梨梨去瑾尘房间。”
佣人领我上楼。推开门,顾瑾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我走过去,盯着他。他五官俊朗,哪怕沉睡,也透着一股冷冽。
“萧瑾川……”我低声喊,嗓子干涩。
五年前的雨夜,他撑伞拉住我。我哭了一整晚,他没说一句话。
那是我最狼狈的时候。可他没嫌弃我,只是默默陪着。
我坐下,握住他的手。手指冰凉,像没生命。
“顾瑾尘,我嫁给你了。”我轻声说,“你会醒吗?”
没人回答。我低头,眼泪砸在他手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陆瑾泽闯进来,满身酒气。
“阮梨,你真贱!”他指着我,眼神凶狠,“为了顾家的钱,连植物人都嫁?”
我起身,冷冷看他:“滚出去。”
他笑,笑得猖狂:“你以为嫁给他就能翻身?我告诉你,顾氏是我在管!”
我攥紧拳头,心里的恨烧得更旺。他毁了我家,现在还耀武扬威?
“陆瑾泽,你会付出代价。”我一字一顿说。
他愣了,随即冷哼:“等着瞧。”
他转身摔门离开。我靠在床边,喘着气。
“顾瑾尘,你听到了吗?”我低声说,“我要让他们跪着求我。”
书很旧,边角泛黄。我翻开一页,低声念:“‘孤独是人的宿命……’”
我停下,看向他。他还是没动静,可我总觉得他在听。
晚上,我睡在他旁边。床很大,可我只敢靠边躺。
“顾瑾尘,我好累。”我抱着他的胳膊,低声说,“可我不能倒下。”
眼泪滑下来,浸湿枕头。我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佣人议论纷纷。我拉着行李箱走进顾家,她们声音更大。
“瞧她,为了钱真下贱。”一个女佣嗤笑。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她脸色一僵,低头不敢吭声。
“再说一句试试。”我冷声说。
她缩了缩脖子,跑了。我提着箱子走进房间。
衣柜一打开,霉味扑鼻。我皱眉,拿出里面的衣服。
全是顾瑾尘的。没人打理,灰尘厚得呛人。
我一件件洗干净,挂回柜子。忙完,天已经黑了。
“砰!”门被撞开。
陆瑾泽又来了。他抓着我的衣服,往地上一摔。
“阮梨,你装什么贤妻?”他吼道,酒气熏天。
我捡起衣服,冷笑:“我现在是你嫂子。”
“嫂子?”他笑得扭曲,“一个植物人的老婆,算什么嫂子?”
我没说话,盯着他。他忽然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
“你爸妈没了,你只有我。”他红着眼,“乖乖听话,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喘不上气,心里的恨炸开。我抬腿,狠狠踹在他腿间。
他松手,疼得弯下腰。我抓起花瓶,砸在他头上。
“哐!”花瓶碎了,血顺着他额头流下来。
“啊!”苏婉宁冲进来,尖叫着扶他。
我喘着气,冷冷看她:“闭嘴,滚。”
她吓得一哆嗦,拉着陆瑾泽跑了。我靠在墙上,手还在抖。
地上的碎片刺眼。我蹲下,一片片捡起来。
“顾瑾尘,他们欺人太甚。”我低声说,“你快醒吧。”
那天夜里,我梦见爸妈。他们站在远处,对我笑。
“梨梨,坚强点。”他们说。
我猛地睁眼,满脸泪痕。窗外月光洒进来,照在顾瑾尘脸上。
他的手指动了。我愣住,心跳加速。
“顾瑾尘?”我喊他,声音发颤。
他没回应。我揉揉眼,觉得自己看错了。
可心底却燃起一丝希望。我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你会醒的,对吗?”
顾家很吵。佣人跑来跑去,客厅里乱成一团。
我站在楼梯上,看见陆瑾泽和苏婉宁从门外进来。他脸上包着纱布,眼底阴沉。
“梨梨,你昨晚太过分了。”苏婉宁柔声说,眼眶红红。
我冷笑,没说话。她演得再好,我也懒得看。
“温梨,你等着。”陆瑾泽咬牙瞪我,转身下楼。
我不在乎。转身回房,推开门,顾瑾尘还躺在那。
我走过去,给他擦脸。毛巾沾了水,轻轻滑过他额头。
“顾瑾尘,今天他们又来了。”我低声说,“可我不会怕。”
擦完,我坐下,拿起书继续念。声音很轻,像在哄他。
晚上,我躺在床上。闭上眼,却睡不着。
突然,手被碰了一下。我猛地坐起,开灯。
“顾瑾尘?”我喊他,心跳得厉害。
没人应。我盯着他,他还是没动。
“幻觉吗?”我喃喃自语,关了灯。
可我没躺下。挪过去,抱着他的胳膊。
“顾瑾尘,我靠一下。”我低声说,“可以吗?”
他没反应。我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楼下更吵。我下楼,看见佣人围在一起。
“什么事?”我冷声问。
一个佣人抬头:“大少爷醒了!”
什么?我愣住,心跳漏了一拍。
我冲上楼。门一推开,顾瑾尘坐在床上,睁着眼。
他看我,眼神漆黑,像夜色深沉。我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梨梨?”他声音沙哑,低低喊我。
我眼眶一热,扑过去抱住他。“你醒了!”
他愣了,随即搂住我。手很轻,像怕弄疼我。
“谢谢你。”他低声说,气息暖暖喷在我耳边。
我抬头看他,眼泪掉下来。“你听到了?”
他点头,眼神柔和:“你每天跟我说话,我都听到了。”
我脸一红,想起昨晚抱着他睡,羞得想钻地缝。
门外传来脚步声。陆瑾泽冲进来,看见这一幕,脸色大变。
“萧瑾川?你醒了?”他瞪大眼,满脸震惊。
顾瑾尘冷冷看他,起身下床。他腿还有点软,却站得很直。
“陆瑾泽,你敢碰她?”他声音冰冷,带着杀气。
陆瑾泽愣住,随即笑:“她是我的女人,我想碰就碰!”
顾瑾尘眼神一沉,猛地冲过去,一拳砸在他脸上。
“砰!”陆瑾泽倒地,鼻血流了一脸。
我站在那,心跳得厉害。顾瑾尘回头,拉住我的手。
“梨梨,从今天起,我护你。”他声音低沉,眼里满是我。
我点头,眼泪又掉下来。五年了,终于有人站在我这边。
顾老爷子闻讯赶来。看见顾瑾尘,眼眶红了。
“小尘!”他拄着拐杖,颤声喊。
“爷爷。”顾瑾尘扶住他,坐下。
医生来了,检查一遍,说他没事。顾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梨梨救了你!”他拍着我的手,满脸欣慰。
陆瑾泽爬起来,脸色难看:“爷爷,这值得庆祝吗?”
“值得!”顾老爷子瞪他,“比你那女人的生日重要!”
陆瑾泽不吭声,转身走了。苏婉宁跟上去,低声哄他。
我看着他们背影,冷笑。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晚上,顾家办了宴会。顾瑾尘拉着我上台,灯光落在他脸上。
“感谢大家来庆祝。”他声音低沉,“但我要特别谢一个人。”
他扭头看我,眼神温柔:“我的妻子,阮梨。”
妻子?我愣住。台下议论纷纷。
“是她让我醒来。”他握紧我的手,“她救了我。”
我低头,心跳加速。他知道我嫁他那天的事?
宴会结束,我拉住他:“你早就醒了?”
他笑,揉揉我的头:“那天你亲我,我感觉到了。”
我脸红得像火烧,想起那天的吻,羞得说不出话。
“梨梨,我欠你太多。”他低声说,“从今往后,我还你。”
我抬头看他,眼泪模糊了视线。五年前,他救我。现在,他又救我。
3
顾瑾尘醒来的消息传遍云川市。第二天,报纸头条全是我。
“植物人奇迹苏醒,阮梨五年痴守感动天!”标题刺眼。
我站在阳台,风吹过脸颊。感动?我冷笑。没人知道我守的是复仇。
“梨梨,下来吃早饭。”顾瑾尘在楼下喊,嗓音低沉。
我下楼。他穿着黑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正在煎蛋。
“饿了吧?”他抬头看我,眉眼柔和。
我点头,坐下。他把盘子推过来,蛋煎得金黄,香气扑鼻。
“谢谢。”我低声说,心跳有点快。
他笑,揉揉我的头:“夫妻间不用谢。”
夫妻?我低头咬了一口蛋,脸烫得像火烧。
吃完,他拉着我出门。“去散散心。”
我们走在云川河边。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梨梨,五年前的事,我记得。”他忽然说,停下脚步。
我愣住,看他。“什么事?”
“雨夜,你跑出来。”他眼神深邃,“我拉住你,你哭了一整晚。”
我眼眶一热。那晚,陆瑾泽和苏婉宁在酒店。我撞破,心像被撕碎。
“你没说话,就陪着我。”我低声说,眼泪掉下来。
他伸手擦掉我的泪。“我该早点醒来。”
我摇头,心口酸涩。“你醒了就好。”
那天起,我开始找证据。顾瑾尘陪我,联系私家侦探。
“苏婉宁撞人的视频,我有线索。”侦探递来一张U盘。
我接过,手指发抖。打开电脑,画面模糊却刺眼。
苏婉宁开车,撞倒一个老人。她下车,慌张跑开。
“她没病。”侦探说,“医院证明是假的。”
我攥紧拳头,心跳加速。五年了,真相终于在我手里。
晚上,我和顾瑾尘回家。陆瑾泽堵在门口,手里拿着一袋东西。
“梨梨,我买了你爱的水晶球。”他笑,晃了晃袋子。
我看着水晶球,愣住。五年前,我最爱这东西。
“还有衣服。”他递过来,满眼期待。
我接过,下一秒松手。水晶球砸在地上,碎成渣。
“脏。”我冷冷吐出一个字。
他脸色一僵,蹲下捡碎片。“梨梨,我找了一天,你怎么能摔了?”
“陆瑾泽,你恶心。”我盯着他,眼底冰冷。
苏婉宁走过来,柔声说:“梨梨,瑾泽对你真心的。”
“真心?”我笑出声,拿出手机。
视频播放。苏婉宁抱着男人,笑得浪荡。
“这是你的专一?”我冷嗤,收起手机。
她脸色煞白,扭头看陆瑾泽。他眼里杀意翻涌。
“瑾泽,你听我解释……”她扑过去,抓住他。
“啪!”他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怒吼:“贱人!你拿我的钱找男人?”
我看着,冷笑。狗咬狗,真痛快。
“梨梨,我错了。”陆瑾泽回头看我,眼眶红了。
“晚了。”我转身进屋,关上门。
那天夜里,我靠在顾瑾尘怀里。他抱着我,手很暖。
“他们会付出代价。”他低声说,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点头,眼泪滑下来。“谢谢你,瑾尘。”
他笑,声音温柔:“傻瓜,我是你的丈夫。”
几天后,陆瑾泽又来。他拿着一份文件,坐在我对面。
“梨梨,我们好好谈。”他语气平静。
我没说话,端起茶杯。他推过文件,低声说:“捐个肾给婉宁吧。”
茶杯砸在桌上,水溅了一地。我瞪着他,心里的怒火炸开。
“凭什么?”我咬牙问。
“她会死的。”他皱眉,“少个肾你没事,她不行。”
我笑,眼泪掉下来。“所以我就该死?我爸妈就该死?”
他愣住,想解释。我站起来,指着他吼:“监狱五年,我差点没命!你说没事?”
“梨梨,我……”他站起来,手足无措。
我抓起茶壶,热水泼在他身上。他疼得嚎叫,皮肤红了一片。
“滚!”我喊道,手抖得厉害。
他捂着脸,捡起地上的文件跑了。我瘫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
“爸,妈,我报仇了。”我看着遗照,低声说。
顾瑾尘走进来,抱住我。“梨梨,别哭。”
我靠在他胸口,心跳渐渐平静。“瑾尘,我好恨。”
“我知道。”他摸着我的头,“我会帮你。”
两天后,陆瑾泽去了苏婉宁的别墅。他一进门,里面传来笑声。
“再喂我一口。”苏婉宁娇笑。
“先吃你。”男人低声说。
陆瑾泽冲进去,看见苏婉宁和男人缠在一起。他怒火烧红了眼。
“贱人!”他一脚踹过去,苏婉宁摔在地上。
男人跑了。她爬过来,抱着他的腿:“瑾泽,我错了!”
他拽着她衣领,把人扔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门关上。苏婉宁拍门哭喊,他没理。
“梨梨,我错了。”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陆瑾泽疯了。他抱着玫瑰,跪在我面前。
“梨梨,我赶走了苏婉宁。”他声音哽咽,“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低头看他,冷笑:“你配吗?”
他拿出戒指,想给我戴。我甩开,戒指滚到地上。
“我不爱你了。”我一字一顿说。
“梨梨,你别骗自己。”他抓住我的手,“你还爱我,对不对?”
我挣开,眼神冰冷。“滚。”
他不死心,想追。顾瑾尘冲过来,一脚踹在他胸口。
“别碰她!”顾瑾尘冷声说,眼神像刀。
陆瑾泽爬起来,想还手。顾老爷子喊道:“瑾泽,进来!”
客厅里,气氛沉重。顾老爷子把一叠证据砸在他脸上。
“陷害温家,撞瑾尘,你还有良心吗?”他怒吼,拐杖敲地。
我愣住。撞瑾尘?什么意思?
陆瑾泽低头,支吾:“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顾老爷子指着他,“瑾尘是为了苏婉宁撞人的视频,才被你撞成植物人!”
我脑子嗡的一声。顾瑾尘是为了我?
“苏婉宁撞的人?”我喃喃自语,看向顾瑾尘。
他点头,眼神温柔:“梨梨,我说过,我护你。”
眼泪掉下来。我扑进他怀里,哭得喘不上气。
“瑾尘,谢谢你。”我哽咽说。
他抱着我,低声说:“别哭,我没事了。”
顾老爷子瞪着陆瑾泽:“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孙子!”
保镖架着他往外拖。他挣扎喊道:“爷爷,我错了!”
门关上。我靠在顾瑾尘怀里,心跳渐渐平静。
几天后,陆瑾泽在酒吧喝醉。苏婉宁看见,扶他出去。
“瑾泽,我们重新开始吧。”她柔声说。
他抱住她,眼泪掉下来:“婉宁,还是你好。”
“我愿意嫁给你。”她笑,眼底闪过狡黠。
“可我没钱了。”他苦笑,“爷爷冻了我的卡。”
她脸色一变,推开他。“没钱?你做梦吧!”
她转身走了。警车开来,苏婉宁被铐住。
“夏婉宁,涉嫌故意伤人,跟我们走。”警察冷声说。
她尖叫,被押上车。我站在远处,冷笑。
监狱里,苏婉宁被围住。一个女人冷声问:“你就是夏婉宁?”
她点头,瑟瑟发抖。女人挥手:“给我打!”
“敢害梨姐,活腻了!”她们喊道。
我看着,心里的恨散了一点。苏婉宁,十年够你受了。
陆瑾泽听说后,跑到天桥上。他给我打电话,哭着喊:“梨梨,我错了!”
我不说话,挂了电话。他爬上栏杆,脚一滑摔下去。
车撞过来。他断了腿,成了植物人。
我听到消息,没去看。心里的洞,终于填上了一点。
4
陆瑾泽出事那天,云川市下起了雨。我站在窗前,雨水砸在玻璃上,像在敲我的心。
“梨梨,他在医院。”顾瑾尘走过来,低声说。
我没动。陆瑾泽成了植物人,双腿断了,命保住了。
“去看他吗?”顾瑾尘问,眼神温柔。
我摇头。“不去。”
他没再劝,搂住我。“那我们回家。”
回家。我靠在他怀里,心跳渐渐平静。五年了,我终于能喘口气。
回到顾家,我开始整理房间。床底下有个旧箱子,封得严实。
我撬开,里面是日记和小礼物。我愣住,手指发抖。
日记很旧,封面泛黄。我翻开第一页,空白。
“偷看不好吧。”我自嘲,翻到第二页。
“2016年5月10日。她在操场跳舞,穿着短裙,有点傻乎乎,可真漂亮。”字迹工整,后面夹着一张照片。
我拿出来一看,是我。十七岁的我,笑得像花。
心跳加速。我继续翻。
“2019年8月20日。她跟他在一起了。我的感情,结束了。”
那天,我和陆瑾泽官宣。顾瑾尘在角落看着吗?
我眼眶湿了。最后一页,日期是今天。
“2030年5月20日。我希望梨梨答应嫁给我。”
我愣住,低笑:“结婚?”
“那你愿意吗?”顾瑾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他站在门口,笑得温柔。
“你什么时候……”我脸红,手忙脚乱合上日记。
他走过来,单膝跪下。手里拿着一枚戒指,钻石闪着光。
“梨梨,我喜欢你很久了。”他眼神认真,“从你跳舞那天开始。”
我眼泪掉下来。他继续说:“五年前,我没保护好你。现在,我想给你一个家。”
心口一热。我看着他,哽咽:“我不是你老婆了吗?”
“不一样。”他笑,握住我的手,“我想给你一场婚礼。”
我点头,眼泪止不住。“我愿意。”
他给我戴上戒指,起身抱住我。我靠在他胸口,哭得像个孩子。
“梨梨,别哭。”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会让你幸福。”
我抬头看他,笑了。“我知道。”
一个月后,婚礼在云川河边举行。我穿着白纱,捧着花。
爸妈的遗照摆在桌上。我走过去,低声说:“爸,妈,我找到幸福了。”
风吹过,花瓣飘落。我抬头,顾瑾尘朝我走来。
他牵住我的手,眼里满是我。“梨梨,你真美。”
我脸红,低头笑。宾客鼓掌,祝福声此起彼伏。
陆瑾泽没来。他躺在医院,靠机器活着。我没去看他。
苏婉宁在监狱,听说被打得很惨。她写信求我原谅,我没回。
“梨梨,想什么?”顾瑾尘低声问。
我摇头,靠在他肩上。“想你。”
他笑,捏了捏我的脸。“那多想想。”
婚礼结束,我们回了家。他抱着我进门,轻轻放下。
“累吗?”他问,帮我脱下鞋。
“不累。”我笑,眼底温柔。
他低头吻我,唇很软。我闭上眼,心跳加速。
“梨梨,我爱你。”他低声说,气息喷在我耳边。
我脸红,抱住他。“我也爱你。”
那天夜里,我睡得很沉。梦里,爸妈对我笑。
“梨梨,幸福就好。”他们说。
我醒来,眼角有泪。顾瑾尘搂着我,睡得安静。
我看着他,心里的洞终于填满。五年炼狱,我活出来了。
早上,他醒了。揉揉眼,看见我在笑。
“笑什么?”他问,声音沙哑。
“笑你好看。”我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他愣住,随即笑开。翻身压住我,低声说:“那再亲一下。”
我脸红,推他:“别闹!”
他笑,抱紧我。“梨梨,有你真好。”
我靠在他怀里,心跳平稳。从今往后,我有家了。
窗外阳光洒进来,暖得像春天。我闭上眼,嘴角上扬。
陆瑾泽,苏婉宁,你们输了。我赢了人生。
5
婚礼后的第二天,我醒得很早。阳光洒进房间,顾瑾尘还在睡。
我起身,走到阳台。云川市的早晨很静,像在洗去过去的血腥。
“梨梨?”顾瑾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睡意。
我回头。他揉着眼睛,走过来抱住我。
“怎么不睡了?”他低声问,下巴蹭着我的肩。
“睡不着。”我笑,靠在他怀里,“想看看新生活。”
他笑,吻了吻我的额头。“那我陪你看。”
我们站在那,风吹过,很暖。我闭上眼,心跳平稳。
中午,魏叔来了。他拄着拐杖,眼眶红红。
“小姐,看到你幸福,我安心了。”他低声说。
我抱住他,眼泪掉下来。“魏叔,谢谢你一直守着我。”
他拍拍我的背,哽咽:“老爷和夫人会高兴的。”
顾瑾尘站在一旁,递过纸巾。“魏叔,坐下喝杯茶。”
魏叔点头,坐下。我看着他们,心里的暖意更浓。
“小姐,陆家那边……”魏叔欲言又止。
我皱眉。“怎么了?”
“陆瑾泽醒了。”他低声说,“昨天的事。”
我愣住,手指攥紧茶杯。醒了?他不是植物人了吗?
“医生说他奇迹恢复。”魏叔叹气,“可腿废了,走不了路。”
我沉默。顾瑾尘握住我的手,低声说:“梨梨,别怕。”
“我不怕。”我冷笑,“他废了更好。”
魏叔点头,没再说话。他喝完茶,起身告辞。
“小姐,有事找我。”他临走说,眼里满是疼惜。
我点头,送他出门。关上门,我靠在墙上。
“梨梨,想什么?”顾瑾尘走过来,抱住我。
“想陆瑾泽。”我低声说,“他醒了,会不会报复?”
“他敢?”顾瑾尘眼神一冷,“我让他再躺回去。”
我笑,抱紧他。“有你在,我不怕。”
下午,我接到电话。医院打来的,陆瑾泽要见我。
“阮梨,我有话跟你说。”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我攥紧手机,冷声问:“什么事?”
“面谈。”他说,“求你了。”
我挂了电话,看向顾瑾尘。“他要见我。”
“去吗?”他皱眉,手指敲着桌子。
“去。”我点头,“有些账,得当面算。”
他起身,拿外套。“我陪你。”
医院很冷。陆瑾泽躺在病床上,腿上裹着石膏。
他看见我,眼眶红了。“梨梨,你来了。”
我站在床边,冷冷看他。“说吧。”
“对不起。”他低头,眼泪掉在被子上,“我毁了你全家。”
我没说话,心里的恨又烧起来。他抬头看我,眼神空洞。
“我后悔了。”他哽咽,“可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我冷笑,“我爸妈也回不去了。”
他愣住,低声说:“我知道,我该死。”
“死不了你就受着。”我咬牙,“这是你欠我的。”
顾瑾尘站在我身后,冷声说:“陆瑾泽,别再烦她。”
陆瑾泽抬头看他,苦笑:“堂哥,我输了。”
“你早就输了。”顾瑾尘拉住我,“走吧,梨梨。”
我转身要走。陆瑾泽喊道:“梨梨,我爱你!”
我脚步一顿,没回头。“你不配。”
出了医院,我靠在车里。眼泪掉下来,手抖得厉害。
“梨梨,别哭。”顾瑾尘抱住我,低声哄。
“我没哭。”我抹掉泪,笑了一下,“我只是恨。”
“恨就发泄。”他吻了吻我的眼角,“我帮你。”
我点头,靠在他肩上。车开走,医院越来越远。
晚上,我梦见陆瑾泽。他坐在轮椅上,朝我伸手。
“梨梨,救我。”他喊,声音凄厉。
我冷眼看他,转身离开。梦醒时,天刚亮。
“又做噩梦了?”顾瑾尘问,搂着我。
“嗯。”我点头,“不过不怕了。”
他笑,捏了捏我的脸。“那就好。”
几天后,唐青瑶又来找我。她站在门口,满脸淤青。
“梨梨,救我。”她哭着说,“我被打了。”
我冷笑,关上门。“活该。”
她拍门,哭喊:“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顾瑾尘走过来,低声说:“要报警吗?”
“不用。”我摇头,“让她自生自灭。”
门外的哭声渐渐小了。我靠在沙发上,心跳平稳。
“梨梨,饿不饿?”顾瑾尘问,揉着我的头。
“饿。”我笑,抱住他,“做饭给我吃。”
他点头,走进厨房。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日子平静下来。我和顾瑾尘搬进新家,小院里有花。
每天早上,他给我做早餐。我坐在桌边,看他忙碌。
“梨梨,吃这个。”他递过来一块煎饼,笑得温柔。
我咬了一口,点头。“好吃。”
他笑,坐下来陪我。阳光洒进来,照在他脸上。
“瑾尘,我想种花。”我忽然说,低头抿了口咖啡。
“好。”他点头,“种你喜欢的。”
下午,我们买了花苗。玫瑰,百合,还有梨花。
“梨花像你。”他拿着苗,笑眯眯看我。
我脸红,推他一下。“别贫嘴。”
他笑,蹲下挖土。我站在旁边,看他满手泥。
“梨梨,帮我擦汗。”他抬头,额头亮晶晶。
我拿纸巾,轻轻擦掉他的汗。他抓着我的手,亲了一下。
“干嘛?”我脸红,抽回手。
“喜欢你。”他笑,眼底温柔。
我低头,心跳加速。种完花,天黑了。
晚上,我靠在沙发上看书。他走过来,抱着我。
“梨梨,明天去看爸妈吧。”他低声说。
我点头,眼眶一热。“好。”
第二天,我们去了墓地。我捧着花,跪在爸妈墓前。
“爸,妈,我过得很好。”我低声说,眼泪掉下来。
顾瑾尘站在我身后,手搭在我肩上。“叔叔阿姨,我会照顾她。”
风吹过,像他们在回应。我起身,靠在他怀里。
“谢谢你,瑾尘。”我哽咽,“有你真好。”
他笑,抱紧我。“傻瓜,我该谢你。”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消息。苏婉宁在狱中疯了。
“她整天喊你的名字。”侦探说,“医生说她活不久。”
我沉默,挂了电话。顾瑾尘问:“谁打的?”
“侦探。”我低声说,“苏婉宁疯了。”
他皱眉,没说话。我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
“梨梨,别想了。”他握住我的手,“她不值得。”
“我知道。”我笑了一下,“我只是感慨。”
感慨什么?感慨人性,感慨命运。
几天后,陆瑾泽死了。医院说,他拔了氧气管。
我听到消息,没哭。心里的恨,终于散尽。
“梨梨,去旅行吧。”顾瑾尘说,拉着我的手。
“好。”我点头,“去哪?”
“海边。”他笑,“你喜欢海。”
我笑,抱住他。“你真好。”
一个月后,我们站在海边。浪花拍在脚边,很凉。
“梨梨,开心吗?”他问,牵着我的手。
“开心。”我笑,靠在他肩上。
海风吹过,我闭上眼。过去像沙子,被风吹散。
“瑾尘,我爱你。”我低声说。
他愣住,随即笑开。“我也爱你。”
夕阳落下,海面金光闪闪。我看着他,心里满满的。
从此以后,我有他,有家,有新生。
来源:成熟暖阳44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