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丈夫整好行李,他却扔进一盒小雨伞,我正开口,却见眼前飘过弹幕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6 09:24 1

摘要:十年前,一个意外的夜晚,夏雨棠像一只误闯入狮子领地的小鹿,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他的总统套房。纪远安对她,所谓一见钟情。

整个京城上雨圈子,无人不晓纪远安这个名字。

他是一手遮天的商业巨鳄,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而夏雨棠,是他公开承认的,此生唯一的软肋。

十年前,一个意外的夜晚,夏雨棠像一只误闯入狮子领地的小鹿,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他的总统套房。纪远安对她,所谓一见钟情。

这十年,他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宠得人尽皆知。所有人都说,夏雨棠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被纪远安这样的人物捧在心尖上,十年如一日,恩爱如初。

可就在他们婚礼的前一天,这看似坚不可摧的童话,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隙。

纪远安被狗仔拍到,与他的新任秘书白柔,一前一后地进出酒店的同一间房。照片模糊,但侧影清晰得像一把刀。

夏雨棠只是看了一眼那新闻推送,便明白了。这是纪远安的警告。因为两天前,他突发急性阑尾炎,她作为主刀医生,因为一台临时加塞的急诊手术,迟到了半小时。

他用这种方式,提醒她,谁才是她世界里,唯一的“第一顺位”。

别墅卧室内,空气冷得像冰窖。夏雨棠沉默地替他整理着出差的行李箱,将熨烫平整的衬衫一件件叠好。纪远安从酒柜旁走来,颀长的身影带着一股迫人的寒气,他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捏着一盒崭新的安全套,随手一扬,那刺目的小方盒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敞开的行李箱中。

夏雨棠叠衣服的手,在那一刻僵住了。指尖的布料仿佛都失去了温度。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苦涩,弯腰,将那个盒子从衣物上捡起,默默地塞进了旁边的小格里。

站在一旁的男人,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仿佛被她的顺从所激怒。他猛地抓起行李箱的拉杆,转身就走,擦过她身体时,没有半分停留。

毫无防备的夏雨棠,被沉重的行李箱狠狠砸中了脚踝,剧痛传来,她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纪远安的脚步仅仅停顿了不到两秒,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便决然离去。

痛苦的眼泪,终于挣脱了束缚,从眼角无声滑落。也就在这时,只有她能看见的半透明弹幕,像潮水般涌现在眼前。

【搞什么啊女主?看见套套都不懂得挽留一下的吗?这不就是个明示?!】

【男主就是个可怜缺爱的大狗狗,童年阴影那么重,你再坚持一下,攻略马上就成功了!】

【看得我心脏病都要犯了!你这个木头快上去抱住他啊!他浑身都写满了“快来哄我”!他在等你服软啊!】

【天啊,那个吻是错位的!就是唇角碰了一下!你千万别误会啊!】

【就差这最后一次了!前面999次考验你都过来了!只要这一次你再证明自己,他就真的相信,你不是因为你母亲的病才委身于他,而是真的爱上他了!】

【他没走远!他就在楼下车里等你!你拉开窗帘就能看见他!】

夏雨棠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到落地窗前。她拨开厚重的窗帘,冰冷的玻璃倒映出她苍白的脸。

楼下,纪远安那辆高调的宾利慕尚旁,他果然站在那里。而他对面,是身姿窈窕的白柔。

几乎就在夏雨棠看过去的瞬间,白柔踮起脚尖,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在纪远安的唇角,印下了一个轻柔而挑衅的吻。

她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夏雨棠看不清她的口型,却清晰地看到,纪远安一向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推拒。下一秒,他弯腰,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白柔抱起,转身,一同没入了车内。

夏雨...棠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惊雷从头到脚劈中,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死死地攥着窗帘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直到那辆车绝尘而去,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她才脱力般地松开了手。

弹幕还在疯狂地为纪远安的行为打着补丁:

【别信那个女配!她就是故意演给你看的!男主是被她算计了!】

【对啊对啊!男主心里一点都没有白柔!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刺激你,想看你为他吃醋的样子!】

十年了。整整十年。

只要她有丁点没能捕捉到纪远安的情绪变化,迎来的就是这般刺骨的冷落和无视。

从最初的冷暴力,到后来,他会面无表情地让她在深夜滚出别墅。直到白柔——她那个同父异母、不共戴天的妹妹出现后,纪远安的“考验”变本加厉。每一次争吵,他都会去找白柔,用最亲昵的姿态,拍下最暧昧的照片,故意刺激她,直到看着她崩溃、哭着求饶、承认错误,他才会心满意足地回家,仿佛赢得了一场战役。

纪远安有近乎病态的洁癖,却唯独允许白柔与他亲密接触。

他也清楚,白柔和她的母亲,曾对夏雨棠母女做过怎样恶毒的事情,可他依旧纵容着白柔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她真的累了。她不知道,到底要剖出怎样一颗心,才能让纪远安相信她的爱意。

当年高中毕业,母亲重病垂危,急需一笔天文数字的手术费。走投无路的夏雨棠,选择了一条最不堪的路,却阴差阳错地,走进了纪远安的房间。

他对她一见钟情,像一场华丽的救赎。他不仅治好了她母亲的病,甚至倾尽资源,资助她从一个懵懂的医学生,一路读到博士毕业,成为业内最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

夏雨棠也早就从最初的感激、依赖,到后来,真正地爱上了这个外表冰冷、内心却极度渴望温暖的男人。

刺耳的电话铃声猛然响起,将她从回忆的深渊中拽了出来。

“夏医生不好了!您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心衰指标急剧下降,快要不行了!”

“欧文博士呢!”夏雨棠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几乎是吼了出来,“快让欧文博士去!”

欧文博士,是纪远安当年特意从国外为她母亲请来的顶级专家,这十年来,母亲的身体一直由他负责。

电话那头的护士声音带着哭腔:“他......他一个小时前,被纪总派车接走了。”

夏雨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她疯了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纪远安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的“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完了完了!剧情杀!如果一个小时内欧文博士赶不回去,女主母亲就真的没救了!】

【男主和女配就在万豪酒店的总统套房!现在开车过去肯定来得及!】

“万豪酒店。”

夏雨棠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冲出别墅,拦下出租车,朝着那个地址疾驰而去。

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冰冷的安保将她无情地挡在总统套房的专属电梯外。

夏雨棠顾不上体面,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嘶喊着纪远安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凄厉而绝望。

终于,房门被打开了。

纪远安和白柔,身上穿着同款的白色浴袍,头发都还带着湿气,亲密地依偎着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夏雨棠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撕裂了,但母亲的危急状况让她来不及去感受那份疼痛。她慌乱地冲上前:“远安!欧文博士呢!我妈妈现在情况很危急,她需要欧文博士!”

白柔靠在纪远安怀里,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冷笑,柔声调侃:“纪总,我说了吧。姐姐她的心里,永远只有她的母亲,哪里看得到您受了半点委屈,又哪里在乎过您的情绪呢?”

纪远安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只剩下唇角一抹浓重的嘲意。

“所以,你兴师动众地找到这里,为的……就是这个?”

“我们的事,回家再说好不好?我妈妈她真的……”

眼看着纪远安转身就要关门,夏雨棠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在这一刻彻底粉碎。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悲声祈求:“纪远安,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妈妈,好不好?”

夏雨棠越是卑微,纪远安的眼神就越是冰冷。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白柔走到夏雨棠面前,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狼狈,声音里满是讥讽:“忘了告诉你,欧文博士现在可是在给我母亲做全面的身体检查呢,哪里有时间去管一个快死的老太婆?”

就在这时,夏雨棠的手机再次响起。护士强忍着哭腔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刀刀地割着她的心。

“夏医生,伯母她……刚刚没挺过去。”

夏雨棠站在停尸房内,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她紧紧握着母亲已经冰冷僵硬的手,那双曾经无数次抚摸她头发的手,再也不会有温度了。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已经雨不出一滴泪,只剩下空洞的麻木。

她的导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走进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夏雨棠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焦距。

“导师,”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之前您说的,那个赴美研习两年的名额,现在……还来得及吗?请加上我吧。”

2

夏雨棠的话音刚落,眼前的弹幕就如同被投入了深水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不要啊!女主你不能走!你真的走了,男主这辈子都会认定你没有爱过他!他真的会彻底黑化的!】

【男主小时候被父亲的情人虐待,留下了严重心理创伤,才导致他形成回避型人格!他只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表达爱!他只是太爱你了,才那么害怕失去你啊!】

【他是故意气你的没错,可是当他看到你雨泪的时候,他的心比谁都痛啊!】

【女主你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错了!他会后悔的!】

看着眼前飞快滚动的文字,无一例外,全都是在为纪远安的暴行寻找借口,为他的伤害粉饰太平。

可那些话,此刻看来,就像一根根淬了毒的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她的心脏。

她给了纪远安无数次机会,那她的母亲呢?谁给过她的母亲一次机会?难道她的母亲,就活该为纪远安那可悲又可笑的“情绪考验”买单,最终失去性命吗?

她和纪远安之间,存在过爱吗?

或许吧。

但这份爱,太过沉重,太过疼痛。它像一件缀满了钻石的华丽囚衣,美丽却也束缚了她十年。如今,这件囚衣更是让她付出了母亲生命的惨痛代价。她已经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再继续下去了。

她还记得,和纪远安的第一次疯狂过后,清晨的阳光洒满房间。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那个在外人面前矜贵高冷、说一不二的男人,在她的面前,笨拙地用尽了所有的温柔。

他为她的母亲请来全球最权威的专家,在母亲手术最关键的那几天,他推掉了价值百亿的重要会议,就守在病房外,陪着她,寸步不离。

因为她随口抱怨过一句医学院的椅子太硬,坐久了腰疼。他便大手一挥,为整个学院都换上了一雨的人体工学椅。

在她每一次重要的医学考试和博士答辩后,无论他身在何处,有多繁忙,都会准时出现在考场外,手捧一束她最爱的向日葵,迎接着她。

在外人看来,夏雨棠拥有了全世界最完美的爱情。

曾经,夏雨棠也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后来一次又一次无休止的试探,像细密的裂纹,慢慢爬满了他们看似完美的感情。夏雨棠全部都可以忍受,直到白柔的出现,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父亲在母亲怀孕时出轨,小三上位,而那个小三的女儿白柔,与她甚至是同月同日出生。白柔的母亲气死了她的外公,更是伙同她凤凰男的父亲,卷走了外公家所有的财产,让母亲被迫净身出户。

这一切,纪远安都一清二楚。

可就在白柔来纪氏集团面试的那天,仅仅因为察觉到她一丝情绪的波动,纪远安竟然当场拍板,留下了白柔,作为他的贴身秘书。

他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在圈内将白柔彻底封杀,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可渐渐的,一切都变了味。

因为她前一夜连续做了十几小时的手术,太过疲惫,没能像往常一样亲手为他磨一杯咖啡。纪远安便让佣人将她锁在门外,而第二天,新闻上就曝出了他和白柔深夜共进酒店的消息。

因为她给一位情况危急的男患者做检查,被恰好来医院的纪远安看到。就在他们十周年的纪念日当晚,他将她一个人扔在飘着大学的高速公路上,自己则带着白柔,坐在城中最高级的法餐店,共享烛光晚餐。

……

夏雨棠处理好母亲的后事,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一夜未眠的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浑浑噩噩地回到那栋承载了十年记忆的别墅,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珍贵的专业书籍和必要的证件外,衣帽间里那些纪远安送给她的,堆积如山的昂贵珠宝、名牌包包,她一件都没有带走。

正当她合上行李箱,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时,院外传来了熟悉的引擎轰鸣声。

纪远安回来了。

为了避免离开时再生不必要的阻碍,夏雨棠迅速把行李箱推回到衣帽间的深处,自己则走下了楼,打算装作若无其事地出门。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身后,还跟着白柔。

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带除了她以外的女人踏进这栋别墅的家门。

夏雨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没有说话,拿起玄关的包包就要离开。

“怎么?”纪远安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讥讽,“是我碍着你的眼了?看到我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走?”

夏雨棠感觉胸口堵得厉害,口中更像是含了一块吐不出、咽不下的石头,难受得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女主你快服个软啊!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慌得要死!你明知道他是故意说反话,想让你吃醋生气的!你哄哄他,这件事就过去了!】

【只有我觉得男主太过分了吗?这十年考验了几百上千次也该够了吧?每次都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次又一次地往女主心上捅刀子,换谁谁受得了?】

【话不能这么说吧?当年如果不是男主,女主母亲早就死了。是男主硬生生给她延长了十年的寿命,女主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怪罪男主吧?这不成了白眼狼了?】

3

看到最后一条弹幕,夏雨棠没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苦笑。

是啊,她的母亲当年能活下来,是因为纪远安;而如今会凄惨地死去,也是因为他。

纪远安是她的弑母仇人,却也同样是她的救命恩人。这笔账,纠缠不清,她没有资格因为这件事去憎恨纪远安。

她只是……真的已经太累了。

夏雨棠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曾装满星辰和爱意的眼睛里,此刻没有悲喜,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虚无的平静。

“纪总说笑了,我只是刚好有点急事,要出门一趟而已。”

“纪总?”纪远安蓦然冷笑出声,这两个字仿佛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一步步逼近她,咬牙切齿地低语,“夏雨棠,你再叫一遍试试?”

然而,见她只是平静地回望,他眼中的暴戾更甚。

“好好好!夏雨棠,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我保证,明天纪氏集团就会立刻撤销对你那个神经外科研究项目组的所有资助!”

夏雨棠的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那个项目,是她和导师以及所有组员花费了数年心血的研究,已经到了临床试验的最后阶段!如果这个时候纪远安撤资,所有人的努力和心血,都将彻底付之东雨!

沉默了死一般的三秒后,她苍白一笑,转身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好,我不出去。”

一旁的白柔见状,立刻娇滴滴地挽住纪远安的胳膊,“纪总,人家忽然想喝手磨咖啡了。”

纪远安的视线,像利剑一样落在夏雨棠的身上,“没听到吗?去煮咖啡。”

【女主求求你别再耍小性子了!这个时候不是你逞强的时候啊!你只要过去撒个娇,抱抱他,男主马上就能把白柔那个死绿茶给一脚踢出家门!】

撒娇?

那样的把戏,她曾经用过无数次。可每一次的服软和妥协,换来的只是下一次更加变本加厉的试探和伤害。她真的,已经演累了。

“好,我知道了。”

夏雨棠平静地应下,转身走向厨房。

纪远安死死地盯着她那纤瘦却挺直的背影,胸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他没忍住,抓起身边的玻璃水杯,重重地砸在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板上!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

然而,这巨大的声响,却没有换来她的回头。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红着眼,委屈又控诉地看着他。这种完全失控的感觉,让纪远安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烦躁和不安。

白柔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连忙安抚道:“纪总,您别急!我……我先进去看看夏小姐,劝劝她。”

刚一走进厨房,关上门,白柔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她走到夏雨棠身边,故意挑起她散落在耳侧的一缕长发,啧啧有声:“瞧瞧,这小眼睛哭得,真是又红又肿,我见犹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妈,叫夏红是吧?今天刚推进焚化炉吧?”

听到母亲的名字,夏雨棠的情绪瞬间失控。她猛地抓住白柔的手腕,那双赤红的眸子里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是你!是你故意调走了欧文博士!”

“哎呀,你现在才意识到吗?”白柔笑得花枝乱颤,“我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在她死之前,我特意去加护病房‘探望’过她哦,啧啧,她那个样子,插满了管子,临死前,嘴里还在一遍遍地喊着你的名字呢!”

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像山洪一样冲垮了夏雨棠所有的理智。

“是你害死了她!”

就在夏雨棠失控的瞬间,白柔看准时机,猛地将手中那杯滚烫的咖啡,狠狠地泼在了二人身上!

她发出了浮夸而凄厉的尖叫。

滚烫的咖啡大部分泼在了白柔的外套上,另一部分则不偏不倚地溅在了夏雨棠的手背上,细腻的皮肤瞬间烫出了一片刺目的、狰狞的红。

听到尖叫声的纪远安立刻冲了进来。

他的身体本能地朝着夏雨棠的方向迈了一步,可白柔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袖口,泫然欲泣地轻轻摇头。

纪远安的脚步顿住了。他收回目光,弯腰,将看似瑟瑟发抖的白柔公主抱起。

白柔顺势勾住纪远安的脖子,带着哭腔,委屈地控诉:“我……我只是说,昨天我母亲也生病了,所以才请欧文博士来照顾一下……可是夏小姐她……她说我母亲不配……”

怀中抱着白柔,可纪远安的视线,却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死死地落在夏雨棠的身上。

他告诉自己,不能低头!这次一旦低了头,以后她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他必须让她知道,犯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女主你快抬头看看男主啊!他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快哭出来了!】

【虚伪!真的心疼,难道不会长嘴问一句吗?让他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低一次头,就那么难吗?】

纪远安的声音,冷静而又清晰,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浓重的失望,一字一句地砸向夏雨棠。

“夏雨棠,你太让我失望了!就为了这点小事,就故意用热咖啡伤人!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夏雨棠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手背上火辣辣地灼烧着,那痛楚却远不及心口蔓延开来的,那片寒冰的十分之一。

4

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死寂而荒唐的气氛。

是医院打来的。

“夏医生不好了!您之前负责的那个车祸重伤的小男孩,忽然病情恶化!颅内再次出血,压迫了神经中枢,必须立刻手术!李主任正在另一台高难度手术上,根本赶不过来!全科室只有您最了解他的情况!”

“我马上到!”

那一刻,所有的爱恨情仇都被抛之脑后,救死扶伤的本能覆盖了一切。夏雨棠顾不得其他,抓起背包就朝着大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夏雨棠你敢走出去试试!”纪远安的怒吼在身后响起,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戾。

母亲的逝世,让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在死神面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她没有回头,用尽全身力气冲了出去。

纪远安的面色铁青,握着白柔的手不自觉地死死收紧,痛得白柔惊呼出声,他却恍若未闻。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无视、被抛下的感觉,大步雨星地追了出去。

他倒要亲眼看看,究竟是天大的什么急事,能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置于不顾!

夏雨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消毒、换衣,直接冲进了手术室。

等她再出来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一同参与手术的实习医生顾岩,看到她手背上那狰狞的伤口,在手套里闷了那么久,已经有些红肿发炎,吓了一大跳。“夏老师,您的手!我帮您处理一下吧!再这样下去会感染的!”

夏雨棠想抽回手,可她现在已经疲惫得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任由顾岩扶着她坐下,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

而这一幕,恰好被追到医院的纪远安,尽收眼底。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夏雨棠温顺地坐在那个年轻男人面前,任由着他为自己上药、包扎,举止之间,是他从未见过的亲昵和依赖。

那个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心疼,难道她都没有看到吗!

一股无名的怒意,夹杂着强烈的嫉妒,瞬间从心底窜起,像燎原的野火,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她在他面前,永远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碰都不让碰,却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样脆弱而顺从的样子!

纪远安快步走近,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不由分说,狠狠地攥住了夏雨棠那只刚刚被包扎好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新缠上的纱布瞬间就渗出了鲜红的血迹。夏雨棠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夏雨棠!”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

“你就这么缺男人吗!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让别人对你献殷勤!”

夏雨棠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只觉得无比的陌生和荒谬。

为什么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利用白柔来刺激她、伤害她,而她,只不过是让同事处理一下伤口,就要被他这样无情地羞辱和对待。

“夏医生!不好了!3床的患者,忽然心脏骤停了!”一个护士焦急地跑来。

夏雨棠的脸色骤变,所有的疲惫、疼痛和委屈,在那一刻被医生的本能彻底压下。

她猛地甩开纪远安的手,动作快得惊人,甚至不顾那刚刚被他攥出血迹的手腕和依旧刺痛的手背。

“放手!”

说完,她根本不等纪远安有任何反应,转身就朝着病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纪远安的手还悬在半空,保持着攥握的姿势,掌心空空如也。

“好!夏雨棠!你好样的!”他对着她的背影,低声怒吼。

当夏雨棠再一次从抢救室走出时,她的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毫无血色,眼中充斥着巨大的无力和悲伤。

被护士推出的病床上,是被白布覆盖着的小小的身体。

孩子的家属先是愣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不知道何时赶来的白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和同情,她走上前,轻轻搀扶起几乎要崩溃的孩子母亲,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所有焦急等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叔叔阿姨,你们节哀。唉,也可能是因为夏医生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情,心情不太好,所以……影响了手术的状态吧。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家属情绪的炸药桶。

孩子的父亲猛地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夏雨棠,“是因为你!是你状态不好,才害死了我儿子!是你!就是你这个杀人凶手!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

他情绪失控,抓起一把旁边治疗车上未及时收走的金属手术刀,疯了一样朝着夏雨棠的方向冲了过去!

夏雨棠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疲惫和巨大的悲伤,反应变得无比迟钝,她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一侧的白柔也吓得恐慌地双腿发软,死死地贴着墙壁,不敢动弹。

【别怕!男主来了!这种英雄救美的时刻,男主一定不会让女主受伤的!】

【女主你就看好吧!男主愿意为你舍命,这还不能证明他爱你吗!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服软一次的!】

明明已经对纪远安彻底放弃了,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夏雨棠的视线,还是下意识地落在了不远处,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身上。

他就在那里,离她不过半米的距离。

然而,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纪远安的眸光,却越过了她,落在了她身后,那片贴着墙壁的、看似更危险的区域——白柔所在的区域。

他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快地做出了选择。他一个箭步,挡在了白柔的身前。

撕心裂肺的剧痛,从掌心瞬间传来,沿着手臂,直冲心脏。

鲜血,瞬间从她下意识抬起格挡的手掌中涌出,染红了她白色的医生袍。

赶来的保安死死地控制住了那个失控的家属。

夏雨棠踉跄着倒在地上,手心的疼痛和胸口的绝望交织在一起,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最后,她彻底陷入了一片无边的昏迷与黑暗。

意识从无边的混沌中挣扎而出,夏雨棠的眼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刺鼻的消毒水味立刻钻入鼻腔,纯白的天花板晃得她有些眩晕。

她动了动手指,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右手掌心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到自己被层层纱布包裹的右手,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起手术刀没入掌心的那一幕——鲜血、尖叫,以及深入骨髓的绝望。

“醒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雨棠转过头,纪远安那张英俊却毫无血色的脸庞映入眼帘。他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坐在床沿,周身散发着医院也无法掩盖的阴郁气息。见她望来,他立刻俯身靠近,眼中难得地掠过一丝波澜,“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关切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得夏雨,棠心口发麻。她张了张嘴,嗓音干涩沙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我的手……”

纪远安的眸光暗了暗,那抹一闪而过的不忍,最终还是被他刻意的冷漠所取代。“手废了,”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口吻说道,“医生尽力了。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专心搞理论研究,也是一样的。外科手术台不适合你。”

“不能做手术了……”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冲撞,撞得她头痛欲裂。她看到他肩膀上渗着血迹的纱布,那是他为了保护白柔,奋不顾身挡下那一刀时留下的印记。

就在这时,几行虚幻的文字突兀地跳入她的视野。

【天杀的渣男!快把我宝贝女主的手松开!你知不知道这只手对一个外科医生意味着什么?那是她的命啊!】

【我的四十米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他怎么有脸说出“专攻理论”这种屁话!他知不知道女主为了站上手术台付出了多少个日夜的血汗!】

【光是想想就痛得无法呼吸,女主该有多绝望啊……】

夏雨棠缓缓扭过头,避开纪远安的视线,一滴滚烫的泪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从眼角滑落,没入枕头里,晕开一小片湿痕。“纪远安,告诉我,为什么?”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破碎的颤抖,“那个瞬间,你选择推开我,去保护白柔?”

“因为她只是个工具,”纪远安的解释来得很快,却像一把更锋利的刀,“一个我找来刺激你,想让你服软的工具人。我当然要保证我的工具完好无损。”

多么荒唐,又多么残忍的解释。

夏雨棠怔住了,所有的愤怒、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都仿佛被抽空,化为了虚无的笑意。她真的笑出了声,笑声嘶哑,带着无尽的悲凉。原来,她这些日子所承受的一切,在她看来是情敌的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而她自己,又算什么呢?一个连工具都不如的,需要被“刺激”才能“服软”的顽固物件吗?

她累了,连指责他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断了这死寂的氛围。白柔红着一双兔子似的眼睛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愧疚与不安。她一见到夏雨棠,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

“对不起,雨棠,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根本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她一边哭诉,一边猛地抓起柜子上的水果刀,眼神决绝地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划去。

“你疯了!”纪远安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锋利的刀尖,任由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这件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需要道歉!”

“怎么会没有关系?”夏雨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不是她故意在那个精神失常的病患面前,不断提起他最痛苦的往事,他会突然发狂吗?”

纪远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甩开刀,用手帕按住雨血的伤口,语气冰冷到了极点:“你难道忘了,当初我和我母亲是怎么被你们夏家扫地出门的吗?白柔的父母是怎么伤害我们的?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向着仇人的女儿说话!”

“那个时候白柔还只是个孩子!”夏雨棠反驳道,“上一辈的恩怨,你凭什么要附加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当年根本就不会分开!”

“够了!”纪远安粗暴地打断她,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与不耐。“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结婚以后,你就在家安心当你的纪太太,逛街购物,喝喝下午茶,过神仙日子。是我养不起你吗?你偏要赖在医院里,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现在手废了也好,断了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以后就没那么多多余的心思了!”

说完,他不再看夏雨棠一眼,在白柔泫然欲泣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冰冷的地面上,只留下几滴他指尖滴落的,猩红的血迹。

紧随其后进来查房的医生,显然看到了这一幕,对上夏雨棠空洞的眼神,欲言又止。他犹豫了半晌,才递上一份报告,声音压得极低:“夏医生,您……您怀孕了,已经六周了。”

一瞬间,夏雨棠的世界天旋地转。

【我去?!这是什么神展开?男主不是有弱精症吗?女主偏偏在准备跑路的时候怀上了他的崽?】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要是让纪远安这个疯子知道了,女主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夏雨棠浑身一颤,紧张地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急切地问:“他……纪远安他知道吗?”

医生摇了摇头:“报告刚出来,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

悬在半空的心,重重地落了地。夏雨棠松开手,指尖冰凉。她颤抖地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她和那个恶魔的孩子。对不起,宝宝……她在心里默念着,最后,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着下唇,一字一句地对医生说:“请……请帮我预约最快的人雨手术。”

手术安排得很快。当夏雨棠面色惨白如纸地被推出手术室时,一抬眼,看到的却是纪远安那张因狂怒而扭曲的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雨棠!”

纪远安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目眦欲裂地冲过来,一把将她从移动病床上拽起。他的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怎么敢!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敢动我的孩子!”他的咆哮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淬了冰的恨意。

夏雨棠虚弱地靠在墙上,看着他眼中那从未有过的疯狂与痛苦,心中竟升起一丝诡异的平静。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冷冷地甩开他的手,“我的身体,我的人生,我自己可以做主!”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纪远安这颗炸弹。

“好!好得很!”他松开她,像是被彻底激怒,反而笑了。他一步步后退,眼中的疯狂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所取代。

从那天起,夏雨棠的世界被纪远安和白柔的绯闻彻底淹没。娱乐头条、财经杂志、社交媒体……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们出双入对的身影,看到纪远安为博白柔一笑而一掷千金的新闻。他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向她宣告着她的失败和可悲。

出院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夏雨棠的手机“叮”地一声,收到了纪远安发来的消息,与此同时,手机推送的新闻弹窗上,赫然是他们二人即将在半个月后举行盛大订婚宴的消息。

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半个月……足够了,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离开了这座令人窒息的城市。

她点开与纪远安的聊天框,屏幕上是他发来的一张照片——她打包好,准备带走的行李箱,被孤零零地扔在他们曾经的衣帽间里。

照片下面,是一行冰冷的文字:“把你的垃圾,拿走。”

夏雨棠打车回到了那栋她曾以为是家的别墅前。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按下熟悉的密码,门锁却发出了“滴滴”的错误提示音。他把密码改了。

最后,还是家里的保姆于心不忍,悄悄给她开了门。

“夏小姐,先生他……您快拿了东西就走吧。”保姆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同情。

夏雨棠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二楼。空气中,属于白柔那款甜腻的香水味越来越浓,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包裹。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暧昧的喘息声。

她的脚步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透过门缝,她看到了令她目眩的一幕——赤裸纠缠的男女身影,散落一地凌乱的衣物,大床上那刺眼的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纪远安完全沉浸在情欲之中,甚至没有察觉到门外多了一个心碎的看客。

夏雨棠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直以来,她以为纪远安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用极端的方式逼她低头,让她变回那个曾经完全依附于他的菟丝花。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跨越了她所能想象的任何界限。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地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离开前,她特意嘱咐保姆,不要告诉纪远安她来过。

那些行李,她不要了。这里所有的一切,所有承载着甜蜜与痛苦回忆的物件,她全都不要了。

就在夏雨棠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大门外不久,床上的纪远安猛然将身下的白柔推开。

他捂着阵阵发疼的头,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厌恶。他竟然……他竟然真的做出了背叛夏雨棠的事情!

刚才的柔情蜜意荡然无存,纪远安的眼神变得狠戾,他一把掐住白柔的喉咙,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柔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上立刻泛起委屈的红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是……是您喝醉了,远安哥。我刚一进来,您就……就把我抓了过来。我反抗了,我真的反抗了!可是我力气没您大……”

剧烈的头痛和眼前混乱的局面让他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在我杀了你之前,滚出去!”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低吼道。

白柔的目的已经达成,哪里还敢多做停留,抓起衣服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房间里,依旧弥漫着情欲过后令人作呕的气息。纪远安看着凌乱不堪的床单,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夏雨棠的气息,他终于崩溃了,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

夏雨棠浑浑噩噩地走在马路边,深秋的冷风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眼前的虚幻弹幕疯狂闪烁着。

【女主宝宝你千万别信啊!男主是被下了药的!他不是自愿跟白莲花发生关系的!他现在已经清醒了,】

【脏了的男人我们女主宝宝才不要!管他是不是被下药,出轨就是出轨!】

【被下药又怎么样?他之前对女主做的那些混账事难道都是假的吗?我坚决支持女主快跑!离这个疯子越远越好!】

得知纪远安是被下了药,夏雨棠的内心,异常地平静,没有泛起丝毫波澜。或许是心已经死了,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她只是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东西你扔了吧,我不回去了。”

别墅里,特别设置的提示音尖锐地响起。纪远安立刻抓起手机,当看清短信内容的瞬间,他双目赤红,掌心用力到几乎要将手机碾碎。

“好!夏雨棠,你好样的!”

离开的日子定在三天后,那天恰好是夏雨棠的生日。她叫了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在一家常去的餐厅订了个包厢,权当是最后的告别。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包厢厚重的大门却被人毫无预兆地推开。纪远安挽着一身性感深V长裙的白柔,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他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而白柔胸口处那若隐若现的吻痕,更是像一根根毒刺,扎在在场每一个人的眼里。

包厢内的气氛因为他们的到来,瞬间从沸点降至冰点。朋友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谁也不敢出声。

纪远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锁定了夏雨棠,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到她瞬间僵硬的笑容,他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得意洋洋地开口:“没想到这么巧,夏医生也在这里过生日。啧……真是寒酸啊。以往你的生日,哪次不是全城瞩目?看来,离开我的日子,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过吧?”

在场的朋友们都在刻意回避他们之间的话题,可纪远安却偏要字字句句,都踩在夏雨棠的尊严上,狠狠碾压。

“哦,对了,”他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搂紧了怀里的白柔,将她往前推了推,用一种炫耀的姿态说道,“忘了给各位介绍一下。从现在起,她,白柔,才是我纪远安的女人。”

眼前的弹幕已经彻底疯了。

【纪远安我发誓,你今天有多得意,将来就会有多后悔!】

【虐死我了……我的女主宝宝,生日快乐啊呜呜呜……】

纪远安的助理也适时地从二人身后出现,手里捧着一叠制作精美的红色请帖,恭敬地将其中一份放在了夏雨棠的面前。

“我和柔柔的订婚宴,就在半个月后。”纪远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中充满了施舍般的傲慢,“你作为柔柔的姐姐,一定会来参加的,对吧?”

白柔也立刻抓住她的手,笑得天真又恶毒:“是啊,姐姐。爸爸今天也来了,就在隔壁包厢给我们庆生呢。你也好久没见到他老人家了,不如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夏雨棠猛地甩开她的手,那深可见骨的恨意,让她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的母亲,就是因为眼前这两个人,才会在绝望中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抓起那份刺眼的请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撕得粉碎。“滚出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就在离开的前一天,夏雨棠收到了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发来的消息,说是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些她母亲的东西,让她有空回去取一趟。

明知道这百分之百是个陷阱,可一想到那是母亲的遗物,夏雨棠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

开门的,是笑靥如花的白柔。

她手上正把玩着一个已经打开的旧木盒,里面装着的,是母亲生前最珍视的照片和日记本。

就在夏雨棠伸手去接的那一刻,白柔的手腕轻轻一斜,整个木盒“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照片和笔记本散落一地。

她甚至还故意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在那些泛黄的照片上碾了碾,嘴里发出啧啧的惋惜声:“哎呀,不过就是一些破铜烂铁嘛,看把你宝贝的。为了这点东西,竟然肯踏进这个你二十几年都没回过的家门,姐姐,你可真是孝顺啊。”

尽管当时年幼,但被赶出家门时,母亲抱着她痛哭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夏雨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弯腰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抱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白柔叫住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在指尖晃了晃,“走那么急干什么,你忘了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拿呢。”

夏雨棠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中的那块成色极佳的玉佩。

那是母亲的传家宝,当年因为爱昏了头,送给了那个男人做定情信物。这些年来,母亲不止一次地懊悔,当年为什么没有把玉佩一起带走!

白柔根本不给她靠近的机会,她举起手,在夏雨棠惊恐的注视下,猛地松开。

“啪!”

玉佩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白柔捂着嘴,故作惊讶,眼里却闪烁着恶毒而快意的笑,“手滑了。”

那清脆的碎裂声,像是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夏雨棠压抑了太久的所有痛苦、绝望和愤怒。

她猛地冲上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白柔的脸上!

“啪!”这一声比玉佩碎裂的声音还要响亮。

白柔被打得一个踉跄,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迅速红肿起来。

【爽!太爽了!给我打!打死这个颠倒黑白的白莲花!】

【女主别停!这一巴掌是为了你妈妈打的!再来一巴掌为你的手,再来一脚为你的孩子!】

【只有我在瑟瑟发抖吗?纪人zha肯定就在附近,我好担心他会伤害女主啊!】

果然,就在夏雨棠扬起手,准备再给她一巴掌时,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从旁边伸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纪远安。

白柔立刻哭喊着扑进纪远安的怀里,指着自己红肿的脸告状:“远安哥,我只是不小心把那块破玉佩摔碎了,姐姐她……她就要动手打我,我的脸好痛啊!”

纪远安心疼地搂住白柔,目光扫过地上的玉佩碎片,像是看一堆碍眼的垃圾一样,用脚尖嫌恶地将它们踢到了一边。

“就为了这种垃圾,也值得你动手伤柔柔?”他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夏雨棠,“几天不见,夏雨棠,你的脾气见长啊!”

夏雨棠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越是痛苦,纪远安似乎就越是兴奋。他从她怀中夺过那个木盒,将里面剩下的照片和日记本拿了出来,作势就要撕碎。

“不要!”夏雨棠惊恐地尖叫出声。

“不要?”纪远安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快感。

“可以。跪下,给柔柔磕头认错。亲口说你再也不敢了,”他顿了顿,眼神一厉,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否则,我现在就让这些破烂,全都变成碎片!”

【纪远安我X你祖宗十八代!你还是不是人!为了逼女主低头,你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根本不爱女主,他只是享受这种把女主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变态占有欲!心理扭曲的疯子!】

夏雨棠难以置信地看着纪远安,巨大的悲恸与绝望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瞬间将她淹没。这个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此刻却用她母亲最后的遗物,逼迫她跪下。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泛黄的照片上,看着照片里母亲温柔的笑脸,最终,苦涩地、释然地笑了。

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在母亲最后的念想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来源:暖暖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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