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五下午的图书馆总是很安静,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正对着微积分习题皱眉头,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下一秒,一本摊开的《百年孤独》放在了我对面的空位上。“这道题的辅助线画错了,应该从这里连。”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就看见陈屿。
周五下午的图书馆总是很安静,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正对着微积分习题皱眉头,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下一秒,一本摊开的《百年孤独》放在了我对面的空位上。
“这道题的辅助线画错了,应该从这里连。”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就看见陈屿。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细细的银链,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起来时,总带着种斯文又温和的气质。作为我们系公认的“系草”,他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目光,可他偏偏不爱热闹,总泡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修改,果然思路瞬间清晰。
“谢啦,你怎么也在这儿?”我合上习题册,顺手把旁边的空位推了推。他坐下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和图书馆的旧书香气混在一起,格外舒服。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专业课聊到最近上映的电影,又说到感情话题。我笑着吐槽自己母胎单身,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他端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温水,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阳光,我没看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轻声说:“谈过,算下来有30个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30个?你才19岁啊!”他倒是很平静,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从高二开始的,第一个是隔壁班的体育生,很高,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他说起那些过往时,语气平淡得像在念课文。高二那年,他因为父母离婚搬去外婆家,转学到新学校,是那个体育生主动跟他搭话,帮他搬书,陪他在操场散步。
“那时候觉得有人陪着很安心,就在一起了。”可这段感情只维持了两个月,体育生毕业去了外地,两人慢慢断了联系。
“后来在画室认识了第二个,他比我大五岁,是美院的研究生。”陈屿的声音放得更轻,“他教我画油画,会把我的画挂在他的工作室里,说我有天赋。”那段日子,他每天放学后都泡在画室,直到深夜才回家。可后来他发现,那个研究生不仅有他,还有其他伴侣。
“我看到他手机里的消息时,正在给他洗水果,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滚了好远。”他说这话时,指尖微微蜷缩,眼神里难得有了波澜。
再后来,他在社交软件上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有比他大十岁的程序员,会在他熬夜赶作业时远程帮他修电脑;有同校的学长,在他被人误会时站出来替他辩解;也有短暂相遇的游客,只在这座城市停留三天,却留下了深刻的回忆。“最短的一段只有三天,最长的也不过半年。”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总以为能找到一个一直陪着我的人,可每次都是失望。”
我问他,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感情太“快”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每次感受到一点温暖,就忍不住想要抓住。”他说起有一次发烧,独自在宿舍躺着,是当时的男友冒着大雨跑过来,给她带了退烧药和热粥。“那时候我觉得,就算只能在一起一阵子,也值了。”
可更多时候,是无疾而终的遗憾。有个男友因为家里催婚,不得不回老家相亲;有个男友出国深造,隔着时差慢慢没了共同话题;还有个男友,因为他身边有太多“前任”的痕迹,没有安全感,最终选择分开。“他说我像个收不住心的人,其实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留住别人。”
夕阳渐渐沉下去,图书馆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落在陈屿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他突然问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我摇了摇头,想起他平时帮同学占座、给流浪猫喂粮的样子,其实他只是比别人更渴望被爱。
“其实现在我已经不想再随便开始一段感情了。”他合上书,“上个月我去了一趟海边,看着海浪一遍遍拍打着沙滩,突然觉得很多事情不用急。”
他说以后想把更多时间放在画画和学习上,或许等自己再成熟一点,就能遇到那个能一起看海的人。
离开图书馆时,天已经黑了,晚风带着一丝凉意。陈屿跟我挥手告别,转身走进夜色里,白衬衫的衣角被风吹起,像一只欲飞的鸟。我站在原地,想起他说起30段过往时的平静,忽然明白,那些看似“口味重”的经历背后,不过是一个少年在寻找爱的路上,跌跌撞撞留下的痕迹。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曾在感情里迷茫过,有人走得慢,有人走得快,有人幸运地早早遇到对的人,有人则需要多试几次才能看清自己想要什么。
陈屿的30段过往,不是荒唐,而是他在成长中,为自己写下的一页页日记,虽然带着遗憾,却也藏着对未来的期待。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抬头看见天上的星星,忽然觉得,不管经历过多少段感情,只要还愿意相信爱,就总有希望。就像陈屿说的,不用急,属于我们的风景,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
来源:情感电波健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