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慧...你..."陈秀云的声音颤抖着，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的脸颊，却发现那张脸上满是岁月刻下的沧桑，哪里还有十八年前那个笑靥如花的新娘模样。

妈，你怎么来了？"

陈秀云怔怔地站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前，手里还握着刚才敲门时拍打下来的木屑。

眼前这个瘦得脱相的女人，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女儿小慧吗？

"小慧...你..."陈秀云的声音颤抖着，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的脸颊，却发现那张脸上满是岁月刻下的沧桑，哪里还有十八年前那个笑靥如花的新娘模样。

陈小慧慌张地四处张望，然后快速拉着母亲进了屋。屋内昏暗潮湿，角落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妈，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陈小慧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慌，"我...我没有准备..."

陈秀云环顾四周，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土坯房，哪里像是她想象中女儿的家？那些年寄过来的照片里，不是说在城里有房子吗？

"小慧，这里是..."陈秀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女儿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01

十八年前的那个春天，陈小慧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那个名叫马克的非洲小伙，笑得像朵盛开的花。

"妈，我要跟马克去非洲生活。"小慧当时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他说那边的生活条件很好，他家在当地也算是富裕家庭。"

陈秀云记得自己当时的不安，一个女儿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语言不通，文化不同，这让她夜夜难眠。但是小慧坚持，马克也表现得很诚恳，承诺会好好照顾她。

"阿姨，您放心，我会让小慧过上好日子的。"马克的中文说得还算流利，他告诉陈秀云，他是来中国留学的，家里在非洲经营农场，生活条件不错。

那时候的马克看起来确实不错，穿着整洁，谈吐得体，还给陈秀云带了不少非洲特产。最重要的是，他对小慧很好，两人相处得很甜蜜。

陈秀云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但心里的不舍却是无法言喻的。送女儿上飞机的那天，她哭得像个孩子。

"妈，我会常联系你的，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就接你过去看看。"小慧抱着她说，"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陈秀云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掏空了。从那以后，她每天都在等女儿的消息，盼望着她的电话。

刚开始的那几年，小慧确实经常联系，电话里总是报喜不报忧。她说自己在非洲生活得很好，马克对她很好，他们住的地方环境不错，还学会了当地的语言。

"妈，这边的水果特别便宜，芒果、香蕉到处都是。"小慧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马克还教我做当地的菜，味道还不错呢。"

陈秀云听着女儿的话，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虽然远隔万里，但至少女儿是幸福的，这就够了。

后来，小慧开始往家里寄钱，每年都有。第一次收到汇款时，陈秀云还有些意外。

"妈，这是我和马克的一点心意，你自己花，不要舍不得。"小慧在电话里说，"我们现在生活稳定了，马克的农场经营得不错，我也帮着做一些事情。"

陈秀云拿着那张汇款单，眼泪直往下掉。女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即使在那么远的地方，也没有忘记她这个母亲。

从那以后，每年春节前，陈秀云都会收到女儿寄来的钱，数额不多，但足以说明女儿的心意。她把这些钱都存起来，舍不得花，总想着以后女儿回来时能用得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慧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少，但每年的汇款从未间断。陈秀云虽然有些担心，但想着女儿既然能寄钱，说明生活应该还是不错的。

"可能是忙吧，毕竟在异国他乡，要适应那边的生活。"陈秀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02

陈秀云退休后，思念女儿的心情变得更加强烈。每天在家里，她总是会想起小慧小时候的种种，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撒娇的样子。

"秀云，你怎么不去看看小慧呢？"邻居王阿姨经常这样劝她，"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你又有时间，去看看孩子也好。"

陈秀云也想过，但总觉得去非洲太远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去。最重要的是，她担心自己突然出现会给女儿添麻烦。

直到去年，陈秀云在新闻里看到一个报道，说是有个老太太独自一人去非洲看女儿，这让她突然有了勇气。

"我也要去看小慧。"她下定了决心。

陈秀云开始着手准备。她先是学会了上网，然后查找去非洲的航班信息。这对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来说并不容易，但她硬是学会了。

她给小慧打电话，想要详细地址，但小慧总是说等等，说要先安排一下。这让陈秀云有些疑惑，但她并没有多想。

"妈，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需要先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小慧在电话里说，"你再等等，我准备好了就告诉你。"

陈秀云等了三个月，小慧还是没有给出确切的地址。她开始着急了，女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愿意让她去？

"小慧，妈妈想你了，就想去看看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陈秀云在电话里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小慧的声音："妈，我...我现在真的不方便，你再等等好吗？"

陈秀云听出了女儿声音中的异样，那种疲惫和无奈，让她更加担心。她决定不再等了，一定要去看看女儿到底怎么了。

通过多方打听，陈秀云终于从当年马克的一个同学那里得到了大概的地址。她偷偷买了机票，准备给女儿一个惊喜。

临行前，她给女儿发了一条短信："小慧，妈妈想你了，等着我。"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陈秀云的心情五味杂陈。十八年了，她终于要见到女儿了。但同时，她心中也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飞行了十几个小时，陈秀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她第一次出国，一切都那么陌生。但为了女儿，她什么都不怕。

在当地人的帮助下，陈秀云坐着破旧的巴士，一路颠簸着往女儿所在的地方赶。路上看到的景象让她有些意外，这里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富裕，相反，很多地方都显得很贫困。

"女儿真的在这里生活吗？"陈秀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03

巴士在一个小镇停下，陈秀云提着行李下了车。这里的环境比她想象的要差很多，到处都是土路，房子也大都是简陋的土坯房。

"这里真的有中国人吗？"陈秀云找到一个会说英语的当地人，比划着询问。

那个人指了指镇子的另一边，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告诉她，确实有个中国女人住在那里。

陈秀云的心猛地一跳，女儿真的在这里！她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向那个方向。

越往里走，环境越差。陈秀云开始担心起来，女儿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那些年寄来的照片里，不是说住在城里的房子吗？

终于，在一个当地人的指引下，陈秀云找到了那个地址。站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前，她的心跳得飞快。

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一个瘦弱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那一刻，陈秀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女儿吗？

小慧比她记忆中瘦了至少二十斤，脸上的皮肤粗糙暗沉，头发也失去了光泽。最让陈秀云心疼的是，女儿的眼神里没有了当年的灵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

"妈？"小慧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你怎么来了？"

母女俩相视而立，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陈秀云被拉进了屋子，环顾四周，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这间屋子实在太简陋了，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几乎没有什么家具。

"小慧，你...你怎么住在这里？"陈秀云的声音颤抖着。

小慧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妈，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陈秀云惊讶地看向女儿："这是？"

"我的孩子。"小慧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陈秀云跟着女儿走向里屋，看到了一个大约两岁的孩子，正躺在一张简陋的小床上哭着。孩子的皮肤是棕色的，显然是混血儿。

"你有孩子了？"陈秀云既惊喜又疑惑，"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

小慧抱起孩子，轻轻哄着："妈，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陈秀云看着女儿和孩子，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当然高兴自己有了外孙，但女儿为什么要隐瞒？而且，马克呢？为什么不见他？

"马克呢？他怎么不在家？"陈秀云问道。

小慧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抱着孩子，背对着母亲："他...他出去了。"

陈秀云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异常，但她没有继续追问。她想，也许女儿有自己的苦衷，不如先住下来，慢慢了解情况。

"小慧，妈妈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陈秀云伸手抚摸女儿的头发，"你瘦了好多。"

小慧终于转过身来，眼中含着泪水："妈，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担心你担心谁？"陈秀云拥抱着女儿，"现在妈妈在这里，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04

陈秀云在女儿这里住了三天，但她发现的问题越来越多。

首先，马克确实不在家，而且小慧总是避免谈论他。每当陈秀云问起，小慧就会岔开话题，或者说他出去工作了。

其次，这个家的经济状况显然很困难。陈秀云发现，家里的食物很少，小慧给她做的饭菜都很简单，而且分量也不多。

最让她担心的是，小慧的身体状况很差。她经常咳嗽，脸色苍白，而且总是显得很疲惫。

"小慧，你是不是生病了？"陈秀云担心地问道。

"没有，妈，我很好。"小慧强撑着笑容，"可能是最近天气变化，有点感冒。"

但陈秀云知道，这绝不是简单的感冒。她决定要弄清楚女儿到底怎么了。

第四天，陈秀云趁小慧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开始在屋子里查看。她发现了一些药品，都是治疗营养不良和贫血的。

更让她震惊的是，她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堆信件，都是小慧写给她的，但从来没有寄出去。

陈秀云颤抖着打开其中一封信，看到了女儿的真心话：

"妈，我真的很想你，但我不敢告诉你我现在的处境。马克早就离开了，他有了别的女人，留下我和孩子在这里。我每天都要工作很长时间，才能勉强维持生活。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没有说实话。"

陈秀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的女儿，这些年来一直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却还要装作生活得很好。

她继续翻看其他信件，每一封都让她心痛不已。女儿在信中写道：

"妈，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的消息，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现在住的地方很简陋，每天都要做很多工作，但收入很少。孩子还小，需要照顾，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我每年给你寄钱，其实是借来的，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过得不好。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实在不忍心让你担心。"

"妈，我真的很想回家，但我没有钱买机票，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让你失望了。"

陈秀云看着这些信，心如刀割。她的女儿，这些年来一直在独自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而她作为母亲，却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小慧回来了。她看到母亲手里拿着那些信件，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妈，你...你看到了。"小慧的声音颤抖着，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秀云放下信件，走到女儿身边，紧紧抱住她："小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

小慧终于崩溃了，她在母亲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妈，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失望了。我以为我能过好的，但我做不到。"

"傻孩子，你没有让我失望。"陈秀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你是我的女儿，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母女俩抱头痛哭，十八年的误解和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05

陈秀云决定要帮助女儿走出困境。她首先要了解女儿的真实情况。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小慧终于向母亲坦白了一切。

原来，马克在她刚到非洲的前两年确实对她不错，他们也曾经有过一段相对幸福的时光。但后来，马克开始变了。

"他开始经常不回家，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小慧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怀孕的时候，他还在家里，但孩子出生后不久，他就彻底离开了。"

陈秀云听着女儿的话，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心疼。她的女儿，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男人？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陈秀云问道。

"我在当地找了一些工作，给人洗衣服、打扫卫生，有时候也帮人照顾孩子。"小慧说，"收入不多，但勉强能维持生活。"

"那你给家里寄的钱...？"

小慧低下头："我借来的。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以为我能尽快赚到钱还清债务，但..."

陈秀云现在完全明白了。女儿这些年来，一直在用借来的钱给家里汇款，为的就是让她以为女儿在非洲生活得很好。

"小慧，你太傻了。"陈秀云抱着女儿，"你应该告诉我实情，我是你的母亲，我会帮你的。"

"我不想让你担心，而且我也不想承认我失败了。"小慧说，"当初我那么坚持要嫁给马克，你们都不同意，结果我真的错了。"

陈秀云摇摇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跟我回家。"

小慧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妈，我真的可以回家吗？"

"当然可以，你永远都可以回家。"陈秀云坚定地说，"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回家的。"

接下来的几天，陈秀云开始帮女儿办理回国的手续。她发现，这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首先，小慧的护照已经过期了，需要到中国领事馆重新办理。其次，孩子的身份也是个问题，需要各种证明文件。

最重要的是，小慧还有一些债务没有还清。那些年她借钱给家里汇款，现在还欠着当地人不少钱。

"妈，我们走了，这些债务怎么办？"小慧担心地说。

"多少钱？"陈秀云问。

小慧算了一下："大概相当于人民币三万多块钱。"

陈秀云毫不犹豫地说："这些钱我来想办法。"

她把这些年女儿寄给她的钱都带来了，虽然不够还清所有债务，但至少能解决一大部分。

就在她们忙着办理各种手续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那天下午，小慧正在给孩子喂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手也开始颤抖。

"小慧，是谁？"陈秀云问道。

小慧没有回答，她慢慢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却不敢打开。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用当地语言说着什么。

陈秀云看到女儿的反应，心中一沉。她有一种预感，门外的人，很可能就是马克。

小慧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门。

果然，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黑人男子，正是马克。但此时的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衣服也很破旧。

"小慧，我回来了。"马克说道。

小慧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你回来干什么？"

马克看到屋内的陈秀云，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阿姨，您来了。"

陈秀云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心中充满了愤怒。就是他，让她的女儿受了这么多苦。

"你还有脸回来？"陈秀云走到门口，"你知道小慧这些年过得多苦吗？"

马克低下头，没有说话。

小慧平静地说："马克，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要带着孩子回中国了。"

马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小慧，你不能带走孩子，他是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小慧的声音提高了，"这两年你在哪里？孩子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他饿肚子的时候你在哪里？"

马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陈秀云看着眼前的情况，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个男人突然回来，会不会给她们的计划带来麻烦？

就在这时，马克抬起头，看着小慧，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小慧，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马克的声音很沉重，"关于我们的孩子，关于我为什么离开，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陈秀云，然后又看向小慧。

"还有关于你真正的身份。"

小慧和陈秀云都愣住了。什么叫"真正的身份"？

马克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但就在这时，一个当地人匆匆跑过来，对马克说了几句话。

马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看着小慧，眼中满是恐惧："小慧，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小慧不解地问。

马克没有回答，他转身就要走，但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小慧。

"小慧，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马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看着小慧，眼中满是绝望。

"来不及了。"他喃喃自语道。

陈秀云看着这一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拉着女儿的手，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但就在这时，几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下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他们径直走向小慧。

"陈小慧女士，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

小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妈..."

陈秀云看着女儿惨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慌乱。这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小慧？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马克走了过来，他看着小慧，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小慧，现在我必须告诉你真相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其实，你在这里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

来源：聪明高山S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