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岁母亲去世,后事办完,媳妇把大姐拦住说:大姐我们来算算账吧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5 17:34 1

摘要:老陈家的楼道里比往常更安静,也更加拥挤。灵堂刚刚撤去,但空气中弥漫的香烛纸钱味还未完全散尽,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覆盖着这个刚刚失去女主人的家。墙壁上还残留着花圈的黑边和白纸,地上散落着几片枯萎的黄色菊花瓣。

第一章 归尘

秋风萧瑟,卷起地上的落叶,在北京一个老旧居民小区的楼道口打着旋儿。天色阴沉,像是随时会塌下来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老陈家的楼道里比往常更安静,也更加拥挤。灵堂刚刚撤去,但空气中弥漫的香烛纸钱味还未完全散尽,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覆盖着这个刚刚失去女主人的家。墙壁上还残留着花圈的黑边和白纸,地上散落着几片枯萎的黄色菊花瓣。

来吊唁的人们早已散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深陷在悲伤中的家人。

老陈,也就是陈建国的儿子,陈国栋,正佝偻着背,在两个表弟的帮助下,费力地将一个沉重的纸箱搬出门。纸箱里装的是母亲张秀兰生前用过的杂物——旧衣物、过期的药品、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这些东西,如今都成了无处安放的念想。

陈国栋的妻子,赵静,没有帮忙。她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的棉服,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楼道里忙碌的人群,又似乎什么都没在看。她的眉头微蹙着,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又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她怀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塑料袋,袋口系得紧紧的,放在脚边,随着她的站立微微晃动。

陈国栋的大姐,陈红梅,眼圈红肿,头发有些凌乱,正拿着一块抹布,吃力地擦拭着门框和墙壁上那些黑色的印记。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丈夫刘建军默默地站在她身边,递给她水和毛巾,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安抚。

他们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吗?似乎是的。其他的亲戚朋友,在送走了最后一波吊唁的人后,也陆续散去,留下这破碎的一家,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巨大的沉默。

陈红梅擦了擦门框,直起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的郁结之气全部吐出来。“总算……都弄完了。”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刘建军拍了拍她的肩膀:“是啊,妈……妈最后一程,也算体面。”

陈国栋和两个表弟将纸箱抬到楼下,装进了一辆借来的小货车上。赵静始终站在门口,没有下去,也没有催促。

陈国栋回来的时候,看到赵静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进去?外面冷。”

赵静缓缓转过头,看向他,眼神复杂。“里面没什么可待的了。”她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

陈红梅也走了过来,看着赵静,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笑容:“静,辛苦你了。这几天多亏了你跑前跑后。”

赵静没有回应她的笑容,只是垂下眼帘,看了看脚边的黑色塑料袋。“应该的。”

刘建军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辛苦。静这几天确实不容易,既要照顾妈,又要忙活这些事情。”

陈红梅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她知道弟媳赵静性子强,平日里就有些斤斤计较,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会是这副样子。母亲刚走,尸骨未寒,她脸上的悲伤像是面具,底下藏着的是拒人千里的冷漠。

陈国栋看着这气氛,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是家里的儿子,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不多。这次母亲病重,他匆匆赶回来,守了几天,母亲还是走了。对于家里的财产,他了解得不多,只知道老两口一辈子省吃俭用,加上早年单位分的这套房子,以及父亲去世时留下的一些积蓄,应该不算富裕,但也绝不算穷。母亲这些年,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都是赵静在照顾,这一点他心里有数。他夹在妻子和大姐之间,左右为难。

“行了,都别站在外面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陈国栋打破了沉默,率先向单元门走去。

赵静这才弯腰提起她的黑色塑料袋,跟着走了进去。陈红梅和刘建军互相看了一眼,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家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更浓郁的、属于死亡和哀悼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子里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家具上都蒙上了一层灰,显然是这几天没人好好收拾。

赵静将黑色塑料袋放在客厅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噗”一声。她没有脱鞋,也没有脱外套,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抱着胳膊,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陈红梅默默地开始收拾茶几上的纸钱灰烬和残留的香头。刘建军则去厨房看了看,回来汇报道:“锅里还有些给邻居送的饺子,我给他们送过去吧。”

陈国栋点点头,也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地上散落的纸屑。

屋子里只有扫帚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及每个人沉重的呼吸声。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陈红梅很快把茶几收拾干净,又去阳台上收了几件母亲晾晒的、还没来得及收进柜子的衣物。她的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然后,她走到沙发旁,看着低头不语的赵静,鼓起勇气说:“静,你看……妈的后事都办完了,大家也都累了。要不……今天先到这里?明天……明天大家再聚聚?”

赵静像是没听见,依旧看着窗外。

陈红梅的声音有些发涩:“静?”

赵静这才缓缓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静得可怕:“大姐,我有话跟你说。”

这句话说得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让正在收拾东西的陈国栋和准备离开的刘建军都停下了动作,诧异地看向她。

陈红梅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赵静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啊?什么话?”她有些茫然。

赵静站起身,走到客厅中央,目光锐利地扫过陈红梅和刘建军,最后落在陈国栋身上。“我想跟大姐单独谈谈。”

“谈什么?”陈红梅下意识地问,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算算账。”赵静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破了屋里沉闷的空气。

“算账?”陈红梅的声音拔高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静,你……你说什么?妈刚走啊!”

“就是妈刚走,有些账,才好算清楚。”赵静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家里的东西,妈的存款,还有……办后事的开销,总得弄明白吧?”

陈国栋急忙打圆场:“静,大姐,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什么账不账的。妈一辈子清清白白,咱们家人之间,还用得着分得这么清楚吗?”

“分不清楚,就容易产生误会。”赵静的目光转向陈国栋,带着明显的指责,“建国,你在外地,可能不太了解情况。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提,它就不存在的。”

刘建军也慌了,拉了拉陈红梅的胳膊:“红梅,要不……咱们先听听静怎么说?”

陈红梅看着赵静那张写满了“公事公办”的脸,心里一阵发冷。她想起母亲生前,对这个儿媳妇虽然谈不上多喜欢,但也从没有过什么恶言。母亲总是说,赵静有工作,能干,就是性子急了点。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不由得对赵静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和警惕。

“静,你到底想说什么?”陈红梅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赵静没有看她,而是走到那个放在茶几上的黑色塑料袋旁,弯腰将它提了起来,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大姐,你跟我来书房吧,有些东西,我需要跟你核对一下。”

说完,她不再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向通往书房的房门。

陈红梅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刘建军和陈国栋求助的眼神,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她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绝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谈话。

书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客厅里剩下的两个人。门内,灯光昏暗,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书架上摆满了书,大多是陈老头生前喜欢的历史、政治类读物,如今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赵静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个老旧的木盒子。她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些泛黄的存折、银行卡、房产证,还有一些信件。

她拿出其中几本存折和一张银行卡,放在书桌上,然后看向随后进来的陈红梅,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大姐,”赵静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妈这些年,到底有多少存款,你知道吗?”

陈红梅皱起了眉头:“妈的工资卡不是一直在你那儿吗?平时给妈买东西,不都是从那里拿钱吗?”

“是啊,”赵静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妈的退休工资不高,每月不到四千块。爸走得早,妈一个人生活,大部分钱都用在了生活和看病上。但是,”她顿了顿,翻开一本存折,“这是妈放在床垫底下的存折,上个月我给她换床单的时候才发现的。”

她将一本农业银行的存折推到陈红梅面前。陈红梅拿起存折,翻开。上面的数字让她瞳孔微缩。户名是张秀兰,余额赫然写着:二十八万七千三百六十二元三角五分。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红梅的声音有些颤抖,“妈什么时候……存了这么多钱?”

“我也不知道。”赵静淡淡地说,“妈很要强,也很谨慎。可能她觉得放在我这里不安全,或者……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她的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怨怼。

“那……那这张银行卡呢?”陈红梅拿起另一张银行卡,上面是工商银行的。

“这张卡是我去年才帮妈办的,为了方便她平时取点零用钱。里面的余额不多,大概几千块钱。主要是这张存折……”赵静的目光落在那本存折上,“妈一直藏得很好。要不是我那天换床单,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陈红梅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自己确实很少过问母亲的钱财,总觉得老人家有她自己的打算。她一直以为母亲的积蓄不多,加上自己这些年为了照顾母亲,花费了不少心力和金钱,比如请钟点工、买营养品、支付医药费等等,她都觉得自己几乎是在贴补。可现在看来,母亲居然藏了这么大一笔钱?

“那……办后事的开销呢?”赵静继续问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殡仪馆,骨灰盒,墓地,还有请人吃饭,买花圈纸钱……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吗?”

陈红梅被问得一愣。她确实没仔细算过。母亲的后事,主要是她和刘建军在张罗,陈国栋因为在外地,只是偶尔打电话问问,寄了些钱回来。具体的费用,她确实没怎么过目。

“大概……大概花了五六万吧?”她不确定地说道。

“准确数字是五万八千三百二十元。”赵静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各项开支和收据,“这是所有的发票和收据。花了五万八千多。这些钱,大部分是我和建军垫付的。另外,妈住院期间,还有一些自费的药费,也是我们出的,大概一万五千多。”

她又拿出几张收据:“这是妈住院时,我们交的押金,一共三万块,后来退回来一万五,所以实际支出是一万五。还有之前请钟点工阿姨,一个月三千,断断续续请了两年多,大概七八万?这个账可能有点模糊,但肯定不少。”

陈红梅越听越心惊。这些数字像一块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一直觉得自己为这个家,为婆婆付出了很多,可现在听赵静这么一说,好像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们夫妻身上,而婆婆隐藏的这笔巨款,却似乎与她无关。

“那……那这些钱,现在该怎么办?”陈红梅的声音有些无力。按照常理,父母的遗产,子女都有继承权。她和赵静,还有弟弟陈国栋,以及姐姐陈红梅,都是第一顺序继承人。

“大姐,你这话问得奇怪。”赵静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陈红梅,“我是儿媳妇,不是法定继承人。这些钱,应该由你们兄弟姐妹来分。”

陈红梅愣住了:“你……你不是继承人?”

“对啊,法律上不是。”赵静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我只是一个尽了赡养义务的儿媳妇。不过,”她话锋一转,“妈住院期间,还有办后事的开销,大部分是我和建军出的。这五万八的丧葬费,还有之前垫付的一万五医药费,是不是应该先从遗产里扣掉?”

陈红梅的心彻底凉了下去。她明白了赵静的意思。她不仅要分走遗产,还要先把她垫付的费用扣掉,甚至可能还要算上照顾母亲的“辛苦费”?她想起赵静这些年,虽然确实付出了很多,但也从未在自己面前抱怨过一句,反而总是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静,你……你不能这么算。”陈红梅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妈活着的时候,你也吃了妈的,用了妈的。我们谁不是呢?妈对我们大家都有养育之恩。再说,照顾妈,不是做子女应尽的责任吗?”

“责任?”赵静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讽刺,“大姐,你说得真轻巧。责任?我每天上班下班,还要买菜做饭,伺候妈吃饭吃药,带她去医院复查,这些难道都是责任就能概括的?我牺牲了多少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我老公常年在外,孩子放学回家经常是饿肚子,我还要请假去接孩子。这些付出,如果仅仅是‘责任’两个字就能抵消的,那也太廉价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大姐,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妈偏心我,觉得我占了多少便宜。但你摸着良心说,妈这些年,是不是对我比对你们更好?她是不是把更多的钱和心思都花在了我身上?”

陈红梅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赵静说的是事实。母亲确实对赵静更好一些。也许是因为赵静是长孙媳妇,也许是赵静更能干,更能体贴母亲的心思。但那也是因为赵静确实做得好,做得多。难道这也能成为她索要全部遗产的理由吗?

“就算是这样,”陈红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也不能全算在你一个人头上。我虽然帮不上太多忙,但逢年过节,我也没少给妈买东西,平时也经常来看她。建国也寄钱回来,国栋也尽力了。”

“那是你们的心意。”赵静冷冷地说,“但钱是另一回事。我垫付的那些钱,是我真金白银拿出去的。我不图别的,只想把自己该拿的拿回来。”

她拿起那本二十八万的存折,翻到第一页。“大姐,你说,这笔钱,应该怎么分?”

陈红梅看着那本存折,又看了看赵静那张冰冷的脸,心里一片混乱。她原本以为,母亲去世后,虽然伤心,但一家人总能和和气气地处理好后事,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她从未想过,会在母亲刚走不久,就和大嫂因为遗产问题闹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我不知道。”陈红梅疲惫地说,“静,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谈这些。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再说吧。”

“等冷静下来?等到什么时候?”赵静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大姐,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妈的东西,除了她自己常用的那些衣物被褥,其他的,比如这房子,还有存款,都应该算清楚。这房子,虽然写的是爸和妈的名字,但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按照继承法,是不是也应该由我们几个子女平分?”

陈红梅猛地抬起头:“房子?你要卖房子?”

这套房子是他们一家现在唯一住所,虽然老旧,但地段还不错。如果真的要分割,那他们夫妻俩可能就无家可归了。

“我可没说要卖。”赵静淡淡地说,“房子可以出租,租金用来偿还我垫付的费用,剩下的再按份额分配。或者,谁想要房子,就把其他人的份额买下来。”

“你……”陈红梅气得浑身发抖,“你眼里就只有钱吗?妈才刚走!你就这么急着分她的家产?”

“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大姐。”赵静的语气变得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这是原则问题。我不占别人便宜,但也绝不让别人占我的便宜。妈留下的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付出了多少,就应该得到多少回报。”

她顿了顿,将桌上的存折和收据都推到陈红梅面前。“这些,你先拿着。回去和你丈夫商量一下。还有建国和国栋那边,也得让他们知道情况。我希望尽快能把这件事解决清楚,免得大家心里都有疙瘩。”

说完,她不再看陈红梅,转身走出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陈红梅独自一人站在昏暗的书房里,手里拿着那本沉甸甸的存折,感觉像是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头发麻。她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风声也越来越紧,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个家,因为母亲的去世,不仅没有得到片刻的安宁,反而因为这笔突如其来的遗产,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而那个曾经被她认为只是性子急躁、有些计较的儿媳妇,此刻在她眼中,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精于算计的陌生人。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隐隐感觉到,这场“算账”,才刚刚开始。而她们姐妹之间,兄弟之间,甚至整个家庭,都将被卷入这场由金钱引发的漩涡之中,难以脱身。

第二章 回忆与裂痕

陈红梅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久久无法平静。赵静那冰冷的话语,像一根根毒刺,扎在她的心上。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梳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二十八万存款,这是她从未想象过的数目。母亲一辈子教书育人,清贫了大半生,怎么会有这么多积蓄?她不禁回想起母亲张秀兰的一生。

母亲张秀兰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出生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她是家里的长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高中毕业后,她考上了师范学校,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小学语文老师。父亲陈建国也是老师,在同一所学校教数学。两人是自由恋爱,感情一直很好。父亲在陈红梅上大学那年因病去世,留下了母亲和她相依为命。

母亲一生节俭,生活简朴。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女儿陈红梅身上。陈红梅是独生女,从小被母亲宠着长大,虽然物质上不算富足,但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母亲对她期望很高,希望她能出人达地,过上比自己更好的生活。陈红梅也没辜负母亲的期望,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后来嫁给了同样是知识分子的刘建军,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婚后,陈红梅和刘建军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离母亲家不算远。母亲帮他们带大了儿子刘浩。在陈红梅的记忆里,母亲总是那么慈祥、温和,对她和她的家庭关怀备至。她怎么也无法将那个慈眉善目的母亲,和赵静口中那个“藏着一二十万存款”的老人联系起来。

难道母亲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补贴赵静?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陈红梅的心脏。她想起了赵静和弟弟陈国栋结婚时的情景。赵静家境普通,父母都是退休职工,没什么积蓄。而陈国栋当时刚参加工作不久,工资也不高。两人的婚房,主要是靠陈红梅和刘建军支持的。当时母亲张秀兰也出了几万块钱,说是给他们的“压箱底钱”。这在当时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婚后,赵静和陈国栋住在陈国栋单位分的、位于郊区的一套小两居里。母亲心疼大儿媳妇和外孙,时不时会买些好吃的、用的去看望他们,有时还会偷偷塞给赵静一些钱。陈红梅记得有一次,她去大哥家,正好撞见母亲把一个信封塞给赵静,赵静一开始推辞,但在母亲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母亲当时只是笑着说:“拿着,给浩浩买奶粉。妈有的是钱。”

现在想来,母亲当时说的“有的是钱”,恐怕就是指那些藏在床垫底下的存折吧?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是把她那点微薄的退休金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那笔钱已经积累到了二十多万。

如果母亲一直在暗中补贴赵静一家,那她对自己呢?陈红梅仔细回想。母亲对她当然也是好的,但似乎……确实不如对赵静那么“大方”。她结婚时,母亲给了几万块钱,已经是当时的极限。儿子出生后,母亲偶尔会送些婴儿用品,但远不如送给赵浩的多。逢年过节,母亲也会给红包,但金额似乎也总有区别。

这些细节,以前她从未在意过,或者说,她选择性地忽略了。她总觉得母亲年纪大了,能对自己好就不错了,怎么能去计较这些呢?更何况,她和赵静毕竟是姑嫂关系,加上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平时来往也不算多。她一直觉得,母亲对赵静更好,或许仅仅是因为赵静更会讨母亲欢心,更懂得照顾人。

但现在,赵静拿出了那本存折,又算了那么一笔账,让她不得不怀疑,母亲一生的积蓄,可能大部分都流向了赵静一家。而自己,这个女儿,似乎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种被欺骗、被忽视的感觉涌上心头,让陈红梅感到一阵阵的委屈和愤怒。她不是在乎那点钱,而是在乎母亲的态度,在乎那份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咚咚咚。”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大姐,你还好吗?”是刘建军的声音。

陈红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嗯,我没事。建军,你进来吧。”

刘建军推门进来,看到陈红梅苍白憔悴的脸色,以及她手里拿着的那本存折,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大姐……”

“坐吧。”陈红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刘建军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手里的存折,叹了口气:“大姐,这事儿……静她可能……确实有点考虑不周。但这几天她压力也很大,妈突然走了,她一个人忙前忙后,又要处理这些事情,可能……有点情绪失控。”

“情绪失控?”陈红梅冷笑一声,“建军,你看看她刚才的样子,哪里像是情绪失控?她分明是有备而来!她早就知道妈有这笔钱,对不对?”

刘建军沉默了。他知道妻子赵静的脾气,也知道她这些年为这个家、为照顾岳母所付出的辛苦。但他也了解大姐陈红梅的为人,明理,自尊心强。如果赵静真的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大姐肯定会生气。

“静她……可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刘建军斟酌着词句,“她觉得,把事情摊开了说清楚,免得以后大家心里有疙瘩。毕竟,妈留下的东西,是大家的。”

“大家的?”陈红梅提高了声音,“那她凭什么把照顾妈的费用都算得那么清楚?凭什么要把妈的房子也拿出来分割?她眼里就只剩下钱了吗?”

“大姐,你先别激动。”刘建军按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你委屈。静她……平时可能嘴笨,不会说话。但她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她不是那种贪财的人。她这么做,可能……也是怕自己吃亏。你知道,她这些年,为了照顾妈,确实付出了很多。她自己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晋升的机会都错过了……”

“那就能成为她索要全部遗产的理由吗?”陈红梅打断他,“我是她小姑子,不是她的债主!妈的东西,该分给她多少,我绝不含糊。但前提是,要公平!不能因为她照顾了妈,就要把妈一辈子的积蓄都给她!那也是妈辛苦一辈子攒下来的!”

刘建军看着情绪激动的大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和妻子很难站在同一阵线。但他也不忍心看到大姐如此伤心和愤怒。

“大姐,你别生气了。”他放缓语气,“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要不……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或者……等国栋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商量?”

陈红梅疲惫地摇了摇头:“建国在外地,来回一趟也需要时间。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将存折递给刘建军,“这个,你先拿着吧。告诉我老婆,我不会贪图不属于我的东西。但我也不会任人宰割。”

刘建军接过存折,入手沉甸甸的,不仅是物理上的重量,更是心理上的压力。“大姐,你放心。我会……我会和静好好沟通的。”

陈红梅站起身,不再看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天亮了,总会过去的。”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茫然。

刘建军拿着存折,默默地退出了书房。

回到客厅,陈国栋和赵静还在等消息。看到刘建军出来,陈国栋立刻迎了上去:“大哥怎么样?大姐她……”

刘建军摇了摇头,把存折递给赵静:“都在这里了。大姐看了,情绪不太好。”

赵静接过存折,翻看了几页,眉头微微皱起。她没想到大姐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怎么说?”她问道。

“她说……不会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也绝不会任人宰割。”刘建军叹了口气,“静,我觉得……你刚才的语气和方式,可能……确实有点激烈了。毕竟是刚办完丧事,大家都很伤心。”

赵静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委屈和不甘:“我就是想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麻烦。我这些年为这个家,为妈,付出了多少,你们谁知道?我不是想要她的钱,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我知道你辛苦了。”刘建军试图安抚她,“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是一起把妈的后事处理好,然后……妥善处理好家里的事情。你这样激动,只会让矛盾激化。”

陈国栋也劝道:“是啊,静,你先别着急。大哥也说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赵静看着丈夫和弟弟都来劝解自己,心里的火气更盛了。“你们都觉得是我不对?都觉得我是在争遗产?我图什么?我在这个家里,操碎了心,受了不少委屈,到头来,还要被你们怀疑?”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我就是要个公道!妈的钱,凭什么都给她(指陈红梅)?就因为她是我大姐?就因为她伤心?我也很伤心啊!”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是伪装,而是真情流露。这些天积攒的压力、委屈、疲惫,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陈国栋看着妻子流泪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他走上前,轻轻抱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委屈。咱们不说了,先休息吧。明天……明天再说。”

赵静在他怀里哭了片刻,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

刘建军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风波,恐怕才刚刚开始。而他,作为中间人,夹在妻子和大姐之间,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

第三章 儿子的归来

陈国栋留在了父母家,打算等处理完所有事情再回外地。赵静的情绪稍微稳定后,也回房休息了。刘建军留下来陪着陈国栋,两人默默地喝着茶,谁也没有说话。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风声依旧呼啸。陈国栋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想起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

“建国,”刘建军打破了沉默,“别太难过了。阿姨……妈,她走得很安详。”

陈国栋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我知道。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是啊,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指父母),这房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刘建军感慨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工作和生活的话题,便各自回房休息了。陈国栋睡在母亲以前的卧室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赵静拦住大姐算账的场景,以及那些冰冷的数字。

他了解自己的妻子赵静。她确实是一个能干、要强的人,有时候脾气是急了点,说话也冲,但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坏人。她也确实为这个家,为照顾母亲付出了很多。尤其是在他常年外出的情况下,赵静几乎独自一人扛起了照顾母亲和家庭的重担。

但他同时也了解自己的大姐陈红梅。大姐性格温和,为人善良,待人宽厚。她虽然话不多,但心里很有数,是非曲直分得很清楚。她对母亲也是孝顺的,只是方式可能不像赵静那样无微不至,或者说,不像赵静那样“显眼”。

现在的问题是,母亲留下的那笔存款,以及那套房子,该如何处理?赵静要求“公道”,大姐认为赵静“贪财”。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但也可能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实。

第二天一早,陈国栋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他起床洗漱,走出卧室,看到赵静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色也比昨天好看了一些,但眼神里的疲惫和戒备依然存在。

“醒了?”赵静看到他,点了点头,“我去买早点,你再睡会儿吧。”

“我睡不着了。”陈国栋说,“昨晚……想了好多。”

赵静沉默了一下,没有接话。

这时,门铃响了。刘建军去开了门,门外站着陈红梅和她的丈夫刘建军。

陈红梅看起来比昨天更加憔悴了,眼圈深黑,神情落寞。刘建军扶着她走了进来。

“大姐,姐夫,你们来了。”赵静的语气依旧有些生硬,但比起昨天,似乎缓和了一些。

陈红梅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刘建军将她安顿好,然后对陈国栋和赵静说:“大姐昨晚没睡好,情绪还是很不好。”

陈国栋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静深吸一口气,走到陈红梅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地说:“大姐,对不起。昨天……我说话可能太重了,态度也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陈红梅睁开眼睛,看了看赵静,眼神复杂。“你不用道歉。”她淡淡地说,“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

“我知道。”赵静点了点头,“换做是我,可能也会接受不了。妈……妈走得太突然了。”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大姐,我知道,妈留下的那笔钱,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意外。但对我来说,那是我和建军这些年辛辛苦苦的付出换来的。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

陈红梅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大姐,”赵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体谅我。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争那么多。我只是希望……能把我们垫付的费用先扣掉,然后……剩下的部分,按照法律规定来分。我和建军,还有建国,我们都是妈的亲生儿女,应该有我们的一份。”

她的语气变得柔软了一些,带着一丝恳求:“大姐,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陈红梅看着赵静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她叹了口气:“静,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钱的事情,好商量。但是,我希望你能坦诚一点。告诉我,妈的这些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藏起来?是不是……她觉得我这个女儿不孝顺,所以不愿意把钱留给我?”

赵静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大姐,你在胡说什么?妈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她藏钱,不是因为不信任你们,更不是因为你对她不好。她就是……习惯了。她这辈子,什么苦都吃过,非常缺乏安全感。她总是觉得,钱放在自己手里最踏实。她怕万一自己哪天不行了,钱会被别人骗走,或者……被分走。”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其实,妈藏钱的事情,我早就隐约知道一点。她有时候会说,‘建军要是下岗了怎么办?’‘浩浩要是上学需要钱怎么办?’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我们。只是,她不愿意告诉我们具体数额,可能是怕我们知道了,会伸手向她要钱,或者……会影响我们自己的生活。”

陈红梅怔住了。她从未想过,母亲藏钱,竟然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那……那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呢?”陈红梅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能是……怕你担心吧。”赵静猜测道,“你工作忙,压力也大。妈总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她觉得,只要她自己能撑得住,就绝不会向你开口。她把所有的苦难都自己扛着,只想让我们过得好一点。”

陈红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当时她只觉得是母亲的一贯关心,并没有深思。现在想来,母亲的眼神里,除了关爱,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深深的歉意和不舍。

“妈……”陈红梅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赵静看着大姐哭泣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她站起身,递给陈红梅一条毛巾。“大姐,别哭了。妈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陈红梅接过毛巾,擦了擦眼泪,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那……那笔钱,你打算怎么处理?”

“按照法律规定,继承人是建国、我、还有你。”赵静平静地说,“妈没有留下遗嘱,所以应该是平均分配。那二十八万多,三个人分,每人差不多九万多。至于办后事和妈之前看病垫付的钱,一共大概是七万多。这些应该从遗产里先扣除,剩下的再分。”

陈红梅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房子呢?”

“房子……”赵静皱起了眉头,“房子是爸妈的共同财产。爸走得早,当时奶奶还在世,后来奶奶也走了。这房子的产权……可能需要再确认一下。不过,妈的名字也在房产证上。按照继承法,房子也应该由我们几个子女共同继承。”

“共同继承,是要卖掉分钱吗?”陈红梅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一定。”赵静说,“我们可以协商。比如,谁想要房子,就补偿给其他继承人相应的份额。或者,把房子出租,用租金来维持生活,或者再投资。”

她看向陈红梅:“大姐,你们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需不需要……钱?”

陈红梅摇了摇头:“我们那套房子虽然不大,但够住了。而且,建军还有工作,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无家可归。”

赵静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时,一直沉默的陈国栋开口了:“大姐,静,关于房子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长计议。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妈的后事彻底处理好,让大家安心。至于遗产分配,我们可以找个律师咨询一下,或者……找家族里比较有威望的长辈来主持公道,确保每个人都满意。”

陈红梅和赵静都点了点头。陈国栋的这个提议比较稳妥,既照顾了大家的情绪,也体现了公平。

“那……静,”陈国栋看着妻子,“昨天……是大姐刚失去母亲,心情不好,你说话的方式……可能确实有些不妥。”

赵静的脸颊微微泛红,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我道歉。”

陈红梅看着丈夫替自己“主持公道”,又看到赵静主动道歉,心里的气彻底消了。她站起身,走到赵静面前,拉住她的手:“静,昨天……也是我太激动了。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你为这个家,为妈,确实付出了很多。我……我感谢你。”

赵静愣住了,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她没想到大姐会主动向她道歉,还说要感谢她。她反握住陈红梅的手,声音哽咽:“大姐……我……”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隔阂和敌意,在这一刻似乎消融了不少。

刘建军在一旁看着,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场因遗产而起的风波,似乎因为亲情的牵绊,暂时得到了缓和。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表面的和解。关于那笔存款的具体数额,关于房产的处置,以及未来生活的种种,都还需要进一步的协商和沟通。而赵静昨晚提出的那些账目,也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每个人的心里,提醒着她们,亲情在现实面前,有时候也会显得脆弱不堪。

第四章 隐秘的心事与暗流涌动

在陈国栋和刘建军的劝解下,以及陈红梅的主动示好下,家里的气氛暂时缓和了下来。陈红梅暂时搬回了父母家住下,刘建军则每天两边跑,兼顾工作和两家的事务。

赵静似乎也想弥补之前的冲动,对陈红梅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她主动承担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务,嘘寒问暖,嘘寒问暖,还经常买些陈红梅喜欢吃的水果和点心。两人开始像以前一样,聊一些家常,回忆一些和母亲有关的往事。

陈红梅也努力放下心中的芥蒂,尝试着去理解赵静。她开始相信,赵静昨天之所以那么激动,确实是因为觉得自己付出了太多,而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和认可。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母亲关心不够,对赵静也有些疏忽了。

然而,表面的和谐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赵静虽然表面上不再提“算账”的事情,但私下里,她并没有放弃弄清楚遗产的细节。她再次仔细查看了母亲的存折、银行卡、房产证,甚至开始翻找母亲以前用过的笔记本、信件,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财产的信息。

她发现,母亲除了那本二十八万的农业银行存折,还有几张其他的银行卡,虽然余额不多,但也加起来有两三万。另外,在一个不起眼的抽屉角落里,她还找到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记录着一些数字和一个银行账号,还有一个模糊的签名,看起来像是父亲陈建国的笔迹。她拿着这张纸条去银行查询,结果发现那是一个早已注销的账户,余额为零。这让她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在意。

更让她在意的是,她发现母亲生前似乎经常和一个远房亲戚有书信往来。那个亲戚名叫陈建军(与刘建军同名,是母亲的一个远房堂侄),住在乡下。信件的内容大多是问候和一些家长里短,但有几封信里,提到了母亲“资助”他家孩子上学的事情。赵静粗略算了一下,这些年,母亲陆陆续续寄给那个远房亲戚的钱,加起来也有将近十万块。

这件事让赵静心里很不平衡。她觉得,母亲宁愿资助一个远房的、几乎没什么来往的亲戚,也不愿意多给自己一点,这太不公平了!

这天下午,赵静趁陈红梅和刘建军午休的时候,偷偷拿了母亲的那些信件,仔细看了起来。信中的语气十分恳切,那个远房堂侄陈建军在信里多次表达对姑姑(陈红梅的母亲)的感激之情,称她是“大恩人”、“救命恩人”。其中一封信里还提到,如果不是姑姑当年的资助,他可能早就辍学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日子。

赵静越看越生气。她觉得母亲真是糊涂,这么点钱,自己留着不好吗?就算要帮助别人,也应该先照顾好自己的亲孙女吧?她想起自己儿子刘浩,当初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学费问题,还愁了好一阵子。母亲那时候虽然也给了一些,但远不如给那个远房亲戚的多!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和愤怒。原来,在母亲心里,自己这个亲儿媳妇,还不如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重要!

她决定找机会,和陈红梅谈谈这件事。她觉得,这也是母亲“偏心”的一个证据。

这天晚上,陈红梅和刘建军回了他们自己的家。赵静独自一人在家,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她拿出手机,翻看着相册里儿子刘浩的照片。刘浩从小乖巧懂事,学习也很好,是她的骄傲。为了儿子,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和金钱,只有她自己知道。母亲难道就看不到这些吗?

她越想越觉得不平衡,甚至产生了一种荒唐的念头:母亲是不是把大部分钱都留给了那个远房亲戚?那本存折上的二十八万,会不会只是冰山一角?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她决定,必须要查清楚!不仅仅是为了钱,更是为了证明,在母亲心里,她这个儿媳妇,并不比一个外人差!

就在赵静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是……是赵静吗?”

“我是,请问您是?”赵静有些疑惑。

“我是……我是你奶奶的邻居。你奶奶……张秀兰女士,她……”

赵静的心猛地一沉:“我奶奶怎么了?她怎么了?”

“唉,你别急,她……她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她昨天去我家,留了一些东西,说如果你方便的话,让你有空去拿一下。”

“我奶奶?我奶奶上周才刚去世啊!”赵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是啊,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歉意,“你奶奶走之前,跟我说,她有一些东西,本来是想交给她女儿陈红梅的,但又怕……怕你多心。所以,她让我帮你保管一下,等你回来再去拿。”

赵静愣住了。母亲竟然还有东西要托付给一个不相干的邻居?

“什么东西?”赵静急切地问。

“是一些……文件吧。还有一个存折。她说,那里面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一点钱,本来是想……是想留给你们小家庭的。”

爷爷留下的钱?赵静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从未听母亲提起过爷爷还留有遗产!

“那……那我现在可以去拿吗?”赵静迫不及待地问。

“好好好,你过来吧。我在家等你。地址是……”对方报了一个地址,离陈红梅父母家不远。

挂了电话,赵静的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她立刻找了一件外套,匆匆下了楼。

夜色深沉,路灯昏黄。赵静快步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里充满了各种猜测和期待。母亲隐藏的秘密,爷爷留下的遗产,这会改变一切吗?

她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老旧的居民楼,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和善的老太太,正是电话里那位邻居。

“是小静吧?”老太太认出了她,“快进来。”

赵静跟着老太太走进屋里,屋里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

“阿姨,我奶奶……她让您转交给我什么?”赵静迫不及待地问。

老太太叹了口气,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小布包:“都在这里了。你奶奶前几天,趁着家里人都在忙活陈红梅奶奶(指张秀兰)的后事,偷偷把这个给了我,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她说,这里面有你爷爷当年留下的一点积蓄,还有几封信。她说,她怕……怕你和你大姑因为家里的事闹得不愉快,想把这些留给你,算是……算是她的一点心意吧。”

赵静拿起那个沉甸甸的布包,入手的感觉告诉她,里面确实有不少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同样老旧的存折,还有几封信。

存折的户名是陈国栋,也就是陈红梅的父亲。开户行是工商银行,余额一栏写着:十五万元整。

十五万!

赵静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笔钱,比母亲留给她的那二十八万,虽然还少一些,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而且,这是爷爷留给他们的遗产,名正言顺!

她拿起那几封信,信封上是母亲张秀兰的字迹,收信人是她自己,但似乎并没有寄出去。

她拆开第一封信,信是母亲写的:

“静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请不要难过,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这些话,当着建国的面,当着孩子们的面,我可能说不出口。

我知道,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了建国,为了红梅,你付出了很多很多。你受了很多委屈,也吃了很多苦。我这个老婆子,心里有数,也很感激你。只是,我这个人,嘴笨,不善于表达。有时候,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

关于家里的钱,我想跟你说清楚。我这些年,确实存了点钱。一部分是你爷爷当年留下的,我一直没动,想着留给你们小家庭,毕竟建国也不在了,能帮衬你们一把是一把。还有一部分,是我和你爷爷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我本来想,在我走了以后,给你们姐弟几个分一分。但是,我又怕……怕分了之后,你们姐妹之间,或者和建国之间,会产生隔阂。

我知道红梅这孩子,性格好,对你也不错。但是,女人嘛,终究是要过日子的。建国走了,你一个人拉扯浩浩,不容易。我留下这点钱,一是想给你和浩浩一个保障,二是想……想让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没有忘记你为这个家做的一切。

至于那个远房的堂侄,你可能也听说了。他家确实困难,当年要不是我偷偷资助他上学,他可能就耽误了。我心里一直觉得愧疚,能帮一点是一点,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但这笔钱,和你爷爷留给你的,是两码事。你不要多心。

静儿,我知道,我说这些,可能有些晚了。但有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很久,总想跟你说说。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最后,希望你和建国,还有孩子们,都能好好过日子。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爱你,如同爱自己孩子的张秀兰

XXXX年XX月XX日”

赵静拿着信,手不停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一直把钱藏得那么紧。明白了母亲为什么看似“偏心”她。明白了母亲那些看似“计较”的行为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关爱和苦心。

母亲不是不信任她,更不是偏袒她。母亲只是太爱她,太心疼她,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她害怕自己死后,女儿因为财产问题而伤心,甚至和家人产生矛盾。所以,她选择了隐瞒,选择了独自承担。

而那个远房亲戚,母亲确实资助了他,但那笔钱,是母亲心甘情愿的付出,是为了了却自己年轻时未能亲手照顾弟弟(那个远房堂侄的父亲)的心愿,与遗产无关。

赵静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有委屈,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感动,是悔恨。她为自己昨天的冲动和无理取闹感到羞愧,为自己误解了母亲的一片苦心而感到痛心。

她小心翼翼地把信和存折收好,对着老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阿姨,谢谢您!谢谢您把这些交给我!”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奶奶是个好人啊,就是命苦了点。”

赵静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离开邻居家,走在回家的路上,赵静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母亲的名字,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跟母亲说过话了?有多久没有耐心地听母亲唠叨了?她总以为母亲啰嗦,总想着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却忽略了母亲那颗孤独而渴望关爱的心。

现在,一切都晚了。

她决定,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的遗憾,也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找大姐陈红梅,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她相信,大姐知道了母亲的真实想法和这份沉甸甸的爱,一定会理解的。她们之间的误会,也该解开了。

同时,她也想好了,关于遗产,她有了新的想法。那笔属于她和建国的、爷爷留下的十五万存款,她会好好规划,一部分用来保障自己和儿子的未来,一部分,她想拿出来,设立一个以母亲名字命名的基金,用来帮助像当年那个远房堂侄一样需要帮助的人。这是母亲的心愿,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至于母亲留下的那二十八万存款,以及那套房子,她会尊重大姐的意见,和家人一起商量,找到一个最妥善、最能让母亲安息的处理方式。

她知道,金钱无法衡量亲情的分量,但理解和沟通,却可以化解误会,弥合裂痕。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这个家,重新找回往日的温暖和宁静。

第五章 尘埃落定?新的开始?

赵静回到家,看到陈红梅和刘建军正坐在客厅里聊天。看到她回来,陈红梅站起身,关切地问:“静,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赵静看着大姐焦急的眼神,心里一暖,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大姐面前,拉住她的手,轻声说:“大姐,我……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

刘建军见状,很识趣地对陈红梅说:“大姐,那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说完,便转身进了厨房。

赵静拉着陈红梅走进她的卧室,关上门。

“大姐,对不起。”赵静看着陈红梅的眼睛,真诚地说,“昨天……还有之前,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说话没分寸,还怀疑妈……怀疑你对我的好。我错了。”

陈红梅看着赵静眼中闪烁的泪光,听着她真诚的道歉,心里的那点芥蒂也彻底烟消云散了。她拍了拍赵静的手背,柔声说:“静,快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我应该多关心你,多理解你。妈……妈走了,我心里也空落落的。”

“大姐,”赵静从包里拿出那个布包,递给陈红梅,“这是……妈让我邻居转交给我的东西。”

陈红梅疑惑地接过布包,打开。当她看到里面的存折和信件时,脸色也变了。“这是什么?”

赵静便将邻居转告她的话,以及信里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姐。当听到母亲说,那本二十八万的存折,是为了防备将来可能出现的家庭矛盾,也为了给赵静和刘浩一个保障时,陈红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妈……妈她……”陈红梅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一生节俭,把所有的爱都藏在心底,临终前,还为自己的儿媳妇如此殚精竭虑,甚至不惜用谎言来保护她。

“大姐,”赵静也流着泪说,“妈是爱我们的。她对我们每个人,都付出了她的爱。只是……她的表达方式,我们有时候没能体会到。”

两人相拥而泣,多年的隔阂和不快,在母亲这份深沉而隐秘的爱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哭够了,两人擦干眼泪,坐在床边,平复着心情。

“静,那……那笔爷爷留下的十五万,你打算怎么办?”陈红梅问道。

赵静沉思了一下,说:“大姐,这笔钱,是爷爷留给我们的。我想……一部分留给我们自己,保障浩浩的未来。另一部分,我想拿出来,设立一个基金,就叫‘秀兰基金’吧,用妈的名字。每年拿出一点利息,用来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学生,就像当年妈帮助那个远房堂侄一样。”

陈红梅看着小姑子眼中闪烁的光芒,点了点头:“好。这个想法很好。妈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

“至于妈留下的那二十八万,”赵静继续说道,“还有那套房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尊重妈的遗愿,也尊重我们之间的亲情。这笔钱,不该拿来争夺,更不该用来伤害彼此。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它拿出来,一部分用来偿还我之前垫付的费用,剩下的,成立一个家庭互助基金。谁家有困难了,就从里面拿。至于房子……”

她顿了顿,看着大姐:“大姐,你们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需不需要用钱?”

陈红梅摇了摇头:“我们那套房子够住了。而且,建军工作也还稳定。”

“那……”赵静说,“要不,我们先把房子过户到妈的名下,等手续都办齐了,再……再商量怎么处理?或者,我们就把房子卖掉,所得款项,也投入到那个家庭互助基金里?”

陈红梅想了想,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样也好。把钱集中起来,用在更有需要的地方,也算是妈的钱发挥了更大的价值。至于房子过户的事情,等建国回来,我们一起商量着办。”

“好。”赵静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两人又聊了很多,关于母亲的往事,关于未来的生活,关于如何经营好这个家。之前的算账,变成了现在的谈心。之前的隔阂,变成了现在的理解和支持。

这一夜,她们说了很多,也哭了很多,但心里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

第二天,赵静和陈红梅决定,把昨天找到信件和存折的事情,以及她们商量好的初步方案,告诉陈国栋和刘建军。

陈国栋听完姐姐和妻子的叙述,又看到了那些信件和存折,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既为母亲对赵静的良苦用心感到欣慰,也为自己未能多关心母亲而感到愧疚。他握着赵静的手,郑重地说:“静,以前……是我不好,对你关心不够。以后,我会多分担的。”

赵静看着丈夫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刘建军也表示,支持她们的决定。他认为,把母亲的遗产用于公益,帮助更多的人,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几天后,陈国栋也办完了外地的工作,回到了北京。他和赵静一起,联系了律师,咨询了遗产继承和房产过户的相关事宜。他们也找到了家族里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将母亲留下的信件和她们商量的结果告知了长辈。长辈听完后,非常感动,也对她们的决定表示了赞许和支持。

在长辈的主持下,以及律师的协助下,遗产分配的事情很快就处理清楚了。

陈红梅、陈国栋、赵静(作为尽了主要赡养义务的丧偶儿媳,得到了部分遗产份额)以及远房堂侄(得到了一小部分用于学业支持的款项),都得到了应得的部分。

而母亲留下的那笔主要的存款,在扣除了必要的丧葬费用和之前垫付的款项后,大部分被投入到了以张秀兰命名的互助基金中,用于资助贫困学生。

那套房子,也在所有继承人的一致同意下,委托中介挂牌出售。不久之后,房子便以一个不错的价格卖出。所得款项,也按照之前的约定,注入了互助基金。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家庭经历了一场风波,但因为母亲那份深沉的爱,最终走向了和解与理解。虽然亲情之间难免会有摩擦和裂痕,但只要用心沟通,总能找到弥合的方法。

赵静的生活也重新回到了正轨。她辞去了原来那份压力大、经常需要加班的工作,找了一份相对清闲、时间比较自由的工作,以便有更多时间陪伴儿子刘浩,也方便照顾年迈的公公婆婆。

刘浩在得知奶奶的遗愿和母亲设立基金的举动后,深受触动。他变得更加懂事、努力,学习更加刻苦,希望将来能够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辜负奶奶的期望。

陈红梅和刘建军的生活也平静而幸福。他们经常会去看望年迈的父母,陪他们聊聊天,散散步。他们也加入了“秀兰基金”的志愿者队伍,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参与到帮助贫困学生的活动中。他们觉得,这样的人生,更加充实,也更有意义。

陈国栋和赵静的关系也变得更加融洽。经历了这次事件,他们都更加珍惜彼此,也更加懂得如何去经营这个家。赵静变得比以前更加温和、体谅,陈国栋也更加体贴、顾家。他们开始一起规划未来,一起憧憬着更加美好的生活。

那个曾经因为“算账”而剑拔弩张的家庭,如今充满了理解、包容和温情。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陈红梅父母家那张空荡荡的沙发上,也洒在每个人的心头。虽然母亲已经不在了,但她留下的爱,如同这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寒冷,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也许,生活并非总是风平浪静,亲情也难免会有磕磕绊绊。但只要心中有爱,有沟通,有理解,就总能跨越障碍,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像这个经历了风雨,最终归于平静的家庭一样。

而那场由“算账”引发的风波,最终没有演变成不可调和的矛盾,反而成为了这个家庭走向更加成熟、更加团结的催化剂。这或许,也是对逝去的母亲,最好的告慰吧。

秋叶落尽,冬雪降临,春天又会如约而至。生命的轮回,家庭的变迁,都在继续。而那份沉甸甸的母爱,将永远铭刻在每个人的心中,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来源:高贵海燕XZW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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